明末广州英雄陈子壮

朱一剑

陈子壮（1596-1674），字集生，号秋涛，广东南海县（今广州市白云区石井镇沙贝村）人。七岁能文，有“神童”之称。1679年24岁时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有才名性格刚毅，对当时魏忠贤把持朝政，甚为反感。天启四年（1624年）他主办浙江乡试亲自出策论题，论述历代宦官之害，还将答卷进呈皇帝过目，触怒了魏党，受奸佞忌恨，被罢官。明思宗即位后才被起用，任礼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但因他性情耿直，每奏事慷慨激昂，指陈弊政，不合崇祯之意，再遭罢官。回乡后在广州白云山辟“云淙别墅”，寄情思酒，徜徉于山水之间。后又重整南园诗社，与门人黎遂球，友人欧必元等12人号称“南园十二子”，经常诗酒唱和。名校书张乔也经常参与诗社集会，她曾有《席上赠陈使君》诗给陈子壮。诗曰：“绝代词人美丈夫，豪吟帘月挂珊瑚。官方几借诗城律，兵法谁如笔阵图。海外奇文传鳄徒，袖中长技惜龙屠。君恩定识蛾眉嫉，谱向闺帏问有无”。陈子壮亦为她画兰题咏以寄意：“谷风吹我襟，起坐弹鸣琴。难得公子意，写入美人心”。陈子壮复创诗社，一时名士皆从其游。他晚年诗作，所剩无几，现存的有《练要堂集》、《秋痕》伍之薇跋其集云：“先生诗，轮囷兀，古色苍然，坐而知为端人杰士”。   
  
    陈子壮除诗歌创作外，余事作书，传世书迹较多，其书法得董其昌真趣，米南宫笔意，尤精擅行草，源出于二王，后法米董。四十岁以后亦颜亦褚，小楷出自钟、王，兼博采明代中叶诸家，风格清空高邈，自成一家。   

    陈子壮在这其间虽被罢官退居，但心系国事，对奸佞当道，外族入侵，人民涂炭等无不痛心，往往于花朝月夜，杯酒之余，论及时事辄欷歔流涕。  

    崇祯十七年，福王在南京继位，陈子壮又被起用，为礼部尚书。清兵破扬州后，马士英挟福王弃京潜逃，陈子壮只好辗转回广东，1646年，广州陷于清兵。1647年二月，陈子壮与陈邦彦、张家玉等同举义旗奋起抗击清兵，以广州城郊、增城、清远、高明一带互为犄角。初议收复广州，数次攻城不下，最后一次会集水兵千余人乘战舰进攻，可惜因城中内应泄事致败，退守高明。最后，在高明的保卫战中，清兵利用地道穴城爆破，陈子壮于1647年10月29日兵败被俘。清廷鹰犬两广总督佟养甲以杀害陈的幼子等手段相要挟，妄图逼陈子壮变节事清，但他宁死不屈，于1647年11月初六日被磔死于广州东郊。死前曾有绝命诗以明志。诗曰：“金枝归何处，玉叶在谁家。老家曾愿死，誓不发春花。”陈子壮、陈彦邦、张家玉自1647年（顺治四年）2月起兵至11月为清军所败，坚持抗战达十个月之久，拖住了清军在广东的全部兵力，使之不能西进，他们至死不屈的气节，在历史上被称为“明末岭南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