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寨夜话之庙堂之高】第三幕·暗潮汹涌·京城

凌云志

听了南宫的话，沉思了片刻，捋须点了点头
“南宫兄大可放心，绣心姑娘虽暂时无名五分，凌某却也不会将她将下人看待，待到时机成熟，自会，咳咳..”
一时觉得这般说下去有些不妥，便干咳过去，却是将话题一转，捋须道：
“五十两买入的人，便要索价五千两，这可真是...哼哼”
望了南宫一眼，想了一想
“南宫大人做朝官已久，当知晓当今严大人的公子喜好美色，若以此威胁老鸨，声称她若仍旧开价五千，那便告知严公子，届时醉仙居失了素心而分毫难取，再点破她当初买入素心的出价，以此来胁迫她将价格降低..只是恐怕要冒着些许风险，不知南宫大人意下如何？”

南宫问

略一沉思，对凌云志微微一点头，“此事。。。容后再议吧，倘若真没别的办法，再依凌大人所言便是了。。只不过。。（想到竟然要靠严嵩的势力，不禁长叹一声）

顿了顿继续道：凌大人为何欲言又止？时机成熟又是何意。。。下官所记不错的话，凌大人，你是有家室的人，难道要绣心作小么！？”

凌云志

“这...."
听到南宫直接把话点破，竟是尴尬十分，支吾了几声，方才捋须道
”南宫大人莫激动，莫激动。凌某确有原配，也确有纳绣心姑娘之意，不过见南宫大人的反应..咳咳，绣心姑娘的卖身契尚在南宫大人手中，自然她的将来仍是南宫大人说了算，若南宫大人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那倒也未尝不可...“
话语中却是带着点不甘不愿。
”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先看她姐妹二人如何了？你我届是朝廷命官，若被有心人瞧见在此处相聚，恐怕外面的名声不好听..“

南宫问

听凌云志这么说，到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细想想，自己在这件事上到是越帮越忙。

对凌云志摆了摆手：凌大人不必多心了，此时你找素心商议便可。看绣心您自便吧，我就不进去了

凌云志

对南宫点了点头，便不再说，却是对着屋内试探的叫了声
”绣心？“

墨疏香

里头姐妹两正说着体己的话儿，时哭时笑，待听到凌云志喊了绣心，绣心应了一声，便要下床，被素心按住道：“你且好生休息着，我喊凌大人进来。”
说完自己走出去，在门口福了身：“凌大人进去说话吧，绣心不好下床出来。”再看南宫背对着自己，心中一想，猜他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不由得笑了下，才走过去，轻唤了一声：“南宫问……”

南宫问

一听到声音，便知是素心唤自己

转过身来，勉强的笑了笑：怎么样？你妹妹好些了么？

“恩……”素心抿了抿嘴，细细瞧着南宫问道：“这次多亏了你。我知道你自责妹妹寻死的事情——但是如果她真的被爹卖到了我这种地方，怕是会生不如死。”
说完一手覆上南宫问的手，微微笑道：“我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我都很感动……”

凌云志

对素心点了点头，便走入屋去。
见到绣心犹坐在床边，走到她身边，低声唤道
“绣心，你怎样了？方才素心姑娘说你不方便下床，若是如此，你这几日便在她这里休息吧，若是身体养好了...”
想到方才南宫的话，一时又犹豫起来，沉默了一阵，将那卖身契塞到绣心手中。
“南宫大人已将卖身契还给了你，你便是自由之身，若是..若是..”
本想将对南宫的话重复一遍，可对着绣心，才发觉一开口便如此艰难，接下来违心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便索性将话收住。

“绣心自然是跟老爷回家啦，阿姐说这里终归不好。”绣心拿着卖身契看了又看，又塞回凌云志手中：“老爷，这回你可帮我收好了，要是我再被卖一回，我可真的去寻死啦。”说完完全不知道凌云志心中所想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真的好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老爷了呢~”

南宫问

叹了一口气，把素心拥入怀中，良久之后放开

“跟我不要说谢谢了。。。我现在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凌云志

在她身边坐下，一点她额头
“傻丫头，一口一个老爷，三十岁也被叫成五十岁了，你可不嫌老？你阿姐方才说你还不能下地，我总不能在这里陪着你过夜吧？”
忽然想到什么，将脸一板
“原本当初我问了你多少次身世，你可从来不说，当时八十两银子给你那爹，也就解决了，非要瞒着不说，闹成现在这样，可真是不省心！你眼里的我，可就是那么不值得信么？”

绣心原本笑嘻嘻的听凌云志数落自己，待听他说自己的身世，又滴下几滴泪来：“原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日债主上门讨债，说要把我卖了好还爹爹赌钱欠下的，我才逃出了家门……但是总也放心不下爹爹……方才阿姐和我说了，爹爹的事情，我以后也不管了。”说着带泪瞧着凌云志，嚅嗫道：“那时候只觉得老爷不如那些凶神恶煞般……谁会了得老爷真对绣心好啊……后来老爷待我好，我自然，自然更加不好意思说了……”

原本板着脸便是唬着她玩，见她动了真情，也松下脸来，轻轻擦去绣心眼泪，叹了口气说道
“当时带你回来，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后来听你言语举止，虽是有所隐瞒，却不曾做过半点不利与我与夫人的事情，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哪想到会闹出后面的事情，唉..”
转过头来，望着绣心的面孔，轻轻捋起一丝秀发，摇摇头，有些自嘲的轻声说道
“原本我想着，你对我的话不过是逢场作戏，却总觉得听着也舒心，也不求你多少，夫人的脾气你也知道，所以只要你对夫人好也就够了。后来听你问我要名分，倒是让我吃了一惊，难不成你的是真心不成？等到今天，我也算是真正明白了。算起来，你从我还未仕官开始跟着我和夫人，到如今，也吃了不少的苦，也算受的够了，却仍只是个名分都没有的下人。既然今天一切都说清了，那也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你在你姐这儿安心养好病，我回去之后，便和夫人实话实说了，等你病好回来，给你光光彩彩的一个名分，你说可好？”

绣心脸蛋上还挂着泪，却是满脸欢喜，一把抱住凌云志便连连点头：“我听老爷的，老爷说怎样就是怎样……”突然间又想起他说老爷显的老了，扭捏了半晌，却仍然不好意思改口，只小声在他耳边道了一句：“我等你。”
然后便羞的转身缩进了被子里面，脸朝里面睡觉去了。

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绣心微微一笑，将被子拉上，又轻轻抚了抚她的青丝，便走出门去，对素心、南宫道
“绣心的事情，要多谢南宫大人和素心姑娘了，绣心这几日就有劳姑娘照料了，至于她将来，素心姑娘尽可放心。今日天色已晚，凌某不便留于此地，便先告辞了。”

南宫问和素心点点头，素心又道了一声谢谢，便差了翠袖去送凌云志。

南宫问

拉着素心的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以后还有更多呢。。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对素心道：听凌大人所言，有娶绣心作小的意思，你是她姐姐，也是唯一的亲人，你便替她做主吧，如果她愿意的话。。。虽然凌大人贵为3品大员，嫁给他作妾室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哎。。你们姐妹自己决定吧。。

“素心，有的事情我也不能多说，不过凌大人看样子至少对绣心也算的上是真心了，我一个外人已经参与的够多，每次都是帮倒忙，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要慎重，知道么？”

素心一手扣着栏杆，朝着南宫问笑道：“这么说……南宫大人是不会寻妾室的么？”心思一转，却又是想到南宫问也是四品重臣了，自己一个青楼女子，却又如何嫁与他为妻？一时间心中黯然，却仍强笑着，垂眸道：“妹妹若是心中欢喜，便有的她去吧，凌大人待她好就足够了……”
再听他说要自己慎重，知道他说的是妹妹的事情，却仍然心中惶惶没有着落，一时间便没有了言语。

南宫问

看着素心的样子，知道她兴许是看见自己妹妹即将有了着落，而自己却。。。心里定是委屈了。

伸手揽住她的腰间，轻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多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那时候，你便嫁我，可好？到那时我就辞官，你就与我回老家去，江南风景，要比这京城好的多呢

“……恩，好。”素心柔声一应，顺势抱住了南宫问。
正是花前月下，此处情浓。

墨疏香

【土匪寨】
清润的声音陡然一停，众土匪正听到风流之事，就像一时间被卡住了喉咙，争先恐后的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才说完便是几个大男人的鬼哭狼嚎，原来是被一边的老婆扯住了耳朵。
堂中的上官慕容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做事，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罢起身离开了。
只剩下土匪们还在慢慢回味着这一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