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鸣廊 于 2011-12-24 01:23 编辑
小说具体写的啥,先卖个关子。不过可以透露的是,苍炎里的一些概念会用到,比如六如苍龙诀(爱苍炎人人有责-.-),但是会注入全新的个人理解。 写的是现代社会,因此会加入一些现代语言和网络用语,但是对于武侠,我还是喜欢用金庸的那种明清话本小说的风格,两者结合,不知是否能产生火花,就试试了。(话说YY小说真好写啊,以前写那种所谓“意识流”(好土)文艺小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憋出来了还不知道自己说啥-.-) 章节名本想作几首歪词上去,但最近没这个闲情逸致,所以先留空了,以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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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听得“嗖”地一声,一柄飞刀已破空而发。那少女“啊”地一声惊叫,娇声说道:“师哥……”那身中飞刀的少年也不答话,只冷冷说道:“川中唐门,果然只是一群善放暗箭的小人。”那青衣大汉冷笑道:“自不量力,就在嘴皮上使功夫唆?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那少女怒道:“你才是老鼠呢!抢人东西的恶鼠!”那青衣大汉冷笑一声,脸上的刀疤似欲裂开,对少年说道:“那东西,交出来罢!”那少年啐道:“师门信物,誓死不能从命!”那青衣大汉大怒,手扣一柄飞刀,指着那少女,说道:“格老子的!你这小师妹长得倒是标志,死了倒是可惜咧!臭娃娃儿,不交出那东西,你可得后悔一生,哈哈哈!”那少女听了,一对明亮的眸子登时充满了泪水,她缓缓望向那少年,凄然说道:“师哥,大义当前,我二人岂能徇私……我……我俩只能来生再做夫妻了……”言毕,已泣不成声。
那少年凛然道:“我二人决不贪生以做出背叛师门道义之事,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吧!”那青衣大汉冷笑道:“臭娃娃爱充英雄好汉,老子先杀了这女娃娃,再了结了你!”说罢,手中那柄飞刀又是“嗖”地一声破空刺出。
那少女见求生无望,含情脉脉地望向那少年,随即便闭上了双眼。只听得“噗”地一声闷响,飞刀已插入少年胸口。原来那少年早已趁飞刀掷出之际便使出浑身之力弹跳而起,护在那少女之前。
那少年昂首朗声笑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咱的李旭清大侠负伤不轻啊!”忽听得一中年男子的声音缓缓从远处送来。那少年举目四顾,居然不见人影,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传音入密的功夫。他只觉这声音无比熟悉,但一时间却如何也想不起是何人。当下回答道:“多谢前辈相助,在下身具要物,务须日夜赶往武当山。相救之恩,唯有来日再报!”
突然只听得四处皆是“哈哈”大笑之声,一时杀气全无,其乐融融。那少年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站立着一名中年老者,正气得嘴角抽搐,却不是自己的数学老师是谁?
“有请李大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走一趟!”
原来这少年名叫李旭清,乃是广州一名年方十八的高中生,自幼不务正业,酷爱武侠,每每白日做梦,便幻想着飞檐走壁,舞刀弄枪。这日上数学课又“故疾复发”,打起瞌睡,化身武当弟子与梦中的“小师妹”携手闯荡江湖,不料却是一个噩梦。
所幸如今的高中,早已不具古时动辄罚跪打手心的酷刑,易以“思想教育”,借以师长的“三寸不烂之舌”来点化顽徒,望能化朽木为莲花。 “李大侠”虽受了不少“点化”,终究是皮肉无损,只是被增添了不少课业而已。
“净扑街!上课又不是我一人睡觉,尼玛怎么只罚我一人。哎,真是犯小人,衰到爆。”李旭清听那老师说一句,心里便骂一句,嘴上却是唯唯诺诺,好容易熬到了头,已是下午七点,唯有饥肠辘辘地在街上寻觅饭馆。
刚走到麦当劳门口,便见到人山人海似的围着点餐处。李旭清心里好奇,肚里乾坤便忘了一大半,左挤右推地挪到人群前欲一探究竟。
只见一个衣着褴褛的和尚正对着服务员指手画脚,嘴里念念有词。“施主啊,小僧在少林寺挂单,是不能吃肉的。请随意化点米汤馒头给小僧就好。这里有些钱银,乃是小僧路上的盘缠。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但是小僧与师父师叔们走失了……” 他兀自喋喋不休,李旭清听得无趣,肚里又是一阵咆哮,当下绕过人群,在另一处买了些鸡块汉堡,找了个僻静的所在坐下享用起来。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斜觑那和尚,端着一盒焦掉的薯条,坐在门边上大肆咀嚼。原来那服务员拗他不过,怕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耽搁了生意,便随意给了那和尚点东西。哪知那和尚非但不嫌弃,还连声道谢,吃得不亦乐乎,喜得眼泪都欲掉将下来,直叫人哭笑不得。
李旭清仔细打量那和尚,见他额头甚高,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外翻,岂是“奇丑无比”四字所能概全。李旭清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胃中一阵痉挛。突然眼前一团白影飘过,只道是自己眼花,也没有在意。他受师长训斥后心事重重,也没发觉桌上已少了一盒鸡块。
一顿美餐之后,李旭清转身便走,四顾下已不见那和尚,周围行人来往如常,回想起自己饥肠辘辘地见那和尚之时,只觉如一场幻梦。“难道我又发白日梦了?”他喃喃心道,课业压力如一座大山,不容他去多想,便使他快速往家中奔去。 他方开门,突然左手腕一痛,心呼不好,便下意识便回身,右拳正欲击出,岂知连右手也忽然动弹不得。“有贼?”他双手如被铁箍,动弹不得,暗暗叫苦。
“臭小子,你跟那老货是什么关系,快说!”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暗处说道。
时值夜间,李旭清双手被他反制,双目不能视物,听到这阴冷的声音,登时感到如堕冰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那人见他不答话,腕力加重,直疼得李旭清“啊哟”、“哎哟”地叫。
“快说!再不说,你这双手就此废了!”
李旭清心里暗骂却也无法,只好咬牙说道:“根本就不明你在说什么!家里有钱,你放开我,我就给你,我发誓……哎哟……”突然只听得一阵闷闷的歌声传来,其间夹杂着器乐敲击之声。那人大骇,厉声喝道:“什么人?阁下好俊的功夫,竟能在本座不觉下逼近。”李旭清暗暗好笑,说道:“卧槽尼玛你是个疯子还是火星人啊?那是我手机响了……哎哟……”那人也不答话,只紧紧抓着李旭清的手腕。良久,那歌声渐弱,及至消失不闻。那人喝道:“阁下既不愿现身,便是不打算管这闲事了!好,本座日后再向阁下讨教!”
李旭清苦笑不得,又听那人冷笑道:“嘿!臭小子,你把姥姥当成打家劫舍的三流强盗不成?别跟姥姥耍花招,姥姥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然叫你生不如死,听清楚了吗?”李旭清无法,唯有点头,又想到那人在黑暗中不能视物,便开口欲答,谁知那人接着说道:“你既然点头,那便是应允了。姥姥问你,那老货方才从你桌上取走一盒事物,那是什么?快从实招来!”李旭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想到她竟然能暗中辨物,登时毛骨悚然,心道:“尼玛,天还没黑透就撞到老女鬼。有没有这么倒霉啊!”那一味叫苦不迭,于那人的问话却一时答不上来,突然手腕一紧,一股寒意如针一般从中刺入,直逼手臂,疼得他直叫“哎哟”“哎哟”。那人喝道:“快说!”李旭清疼得欲晕了过去,哪里还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见今日恐怕要命丧此地,好不容易吸了口气,牙关颤颤地大声说道:“你老母啊!我鬼知道你说什么?尼玛我没做亏心事,也要被你这恶鬼索命!你快杀了我吧!痛到扑街啊!哎哟……”谁知那人不怒反笑,说道:“哈哈!小子你帮我当成恶鬼,很好!很好!姥姥今儿个便要了你的小命!”她嘴里如此说道,手上的劲道却松了下来。李旭峰只觉那股寒气渐渐退去,他初始还道那人用利器划破了自己的手臂,谁知寒气退尽之后,整条手臂似又完好无异,真是奇上加奇。他一向不信神佛,然而经此种种,今日却料定了这人是恶鬼,他欲寻计脱身,但又想到恶鬼索命之下,如何还能生还,唯有口中喃喃“阿弥陀佛”求神灵保佑。
只听那人又说道:“哼!小子念什么佛!我最恨别人念佛!姥姥我不是恶鬼!”李旭清只好噤声,心里却不住地呼求菩萨保佑。那人又说道:“小子,方才试了你一试,你一点武功也不会,那老货虽古灵精怪,爱与小童戏耍,却也不屑于结交不会武功之人。方才是姥姥错怪了你,对不住啦!”那人语气甚是缓和,但依然充满不屑之意。李旭清也不敢答话,心里唯有不住念经。那人又道:“哼,就你这点武功,连他的影子也未必能见到。这点姥姥倒是清楚的很,只是你桌上无缘无故少了件东西,也毫无讶色,却着实奇怪的很。”李旭清只听得一头雾水,他见那“恶鬼”既无索命之意,也不大害怕了,一时好奇之心大起,便问道:“什么东西?”那人道:“方才你在那客栈吃喝时……也罢,想来那老儿只是饿了,偷了你的东西去吃,不是什么要紧事……”那人喃喃说罢,顿觉腹中空空,便松开了李旭清的手,笑道:“小娃娃,姥姥饿了。你去弄点东西给姥姥吃,别想耍花招,姥姥要杀你,比按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李旭清手腕一松,立时便欲飞奔出门。谁知他左足方伸出,一个踉跄便跌了头着地,好不疼痛。原来那人知他要跑,未等到迈出步子便绊了他一跤。那人哈哈笑道:“在姥姥面前耍花招,真是不自量力!”李旭清摔得灰头土脸的,心生恼怒,但恐惧之情更甚,他狡辩道:“我是想去开灯啊。你又不是鬼,难道怕见光?”那人道:“嗯,的确是黑了些。我有火招子,你拿去点吧。”李旭清道:“什么火招子?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呵呵。”说罢,伸出右手,“啪”地一声,登时房内一片光亮。那人跳起,抓住李旭清喝道:“小子,这是什么机关?”李旭清吃痛,说道:“哎哟……什么机关?开关就真!你是火星人还是穿越来的?灯都不会开……净扑街……”那人听得不明所以,松开了他,恼道:“快去寻些吃的,姥姥饿了!”李旭清好不容易得以行动,左手腕却兀自疼痛,低头检视,只见一片淤青,大是恼怒。他转身偷看那人,只见她童颜鹤发,粉面含春,朱唇皓齿,虽有些许皱纹,却依然美艳莫名,而一双剑眉却是不怒而威,一袭长袍更显英气勃发。“卧槽,这老太婆长得这么诡异,穿得更诡异!说不是鬼,我都不信!”李旭清心里嘀咕,暗自跑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拿了些剩饭剩菜出来,便端往微波炉里加热。谁知那人突然跳起,一阵风似的抓住远在约莫一丈外的李旭清,喝道:“那是什么!”李旭清又惊又惧,问道:“什么什么?”那人反手扣住李旭清,厉声问道:“那个方方正正的事物,怎的突然便发出亮光?怎的又作出怪异声响?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暗算本座?”李旭清直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觉手腕一阵疼,才如梦初醒,颤声答道:“那……那是……微波炉啊。你没见过?”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良久不作答。李旭清见她不答,更是摸不着头脑,沉吟半响,突然大悟:“是了,这女妖怪没见过现代人的东西,碍着面子不肯认自己无知,嘿。”他虽见那人凶横,又觉得这幅“宁死不虚心求教”的架子可笑非常,心下便轻松了不少,也不把她当“女鬼”了。李旭清打了个圆场,便把微波炉的运作原理和功用大致说了下。那人见他说的真挚,不似撒谎,便松开了他的手腕,悻悻地坐在一旁。
膳毕,她才轻轻叹一口气,说道:“咳,本座在天山闭关太久,于世间这沧海桑田的变化,竟是一点不知,所作所为真像个疯子。哈哈,哈哈。”那笑声却哪里有一点欢喜之意,李旭清听她说的惨淡,也忘了计较其中的怪异,沉吟半响,问道:“天山?难道你是白发魔女么?”谁知那人听了,突然仰天长笑,那笑声悲愤莫名,却又铿锵有力,直贯云霄,直听得李旭清双耳嗡嗡直叫。那人笑道:“哈哈哈哈!我天山童姥一生杀人无数,不料竟被一个黄口小儿施予外号,哈哈哈哈!好,好!‘白发魔女’,好名字,哈哈哈哈!”李旭清良久才反应过来,心里嘀咕:“卧槽尼玛啊,‘天山童姥’?是我穿越了还是这货痴线了?在拍戏咩?”那人满脸又喜又悲的神色对着李旭清说道:“小子,姥姥我向来恩怨分明,今日错怪了你本就有愧于心,你又不记前嫌施饭与我,我若不回报与你,妄称‘白发魔女’!哈哈哈哈!好,小子你说吧,有什么事要叫姥姥帮你做的?”李旭清只觉得自己被雷得外焦里嫩,讪讪地说道:“这……老婆……老……老前辈,不必客气,我……在下……只是个穷学生……书生……没什么事……”谁知那人突然脸色一沉,喝道:“哼!小子你看不起姥姥么?小子我告诉你,普天之下,姥姥要杀的人,从未能在姥姥手上逃过三招!哼!你小子有什么要托姥姥办的事,这江湖上,能阻姥姥的,能有几人!”李旭清心中暗暗叫苦,觉得跟这老疯子拗上了实在难以收拾。他脑子虽不机灵,遇上这等前所未有的烂事儿,却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主意,唯有唯唯顺从,但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道:“姥姥你神功盖世!绝对的……天下第一!但是……我真的是个穷学……穷书生……跟武功……真是一点相干也没有……难道……难道……姥姥你真能帮我考试……考取功名不成?”那人一征,细想也对,遂说道:“哼!考取功名有什么意思!小子你未学过武功,可不知武学比那功名要有意思得多啦!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去查清楚司考的官员是谁,姥姥这一记生死符打在他身上,管他天王老子,也要给姥姥俯首称臣。到时候,姥姥叫他给你个状元及第!哈哈哈哈!”那人一边笑,一边将手上一些物事掷出。只听得一阵清脆碎裂之声响在一丈之外,李旭清去看时,发现正是些碎裂的冰块。他心道:“卧槽尼玛!跟《天龙八部》里写的一模一样!有没有搞错啊?生死符?尼玛我肯定是在做白日梦!不对啊,做梦哪里会疼的?难道真是遇到了疯子?还是那货穿越了?”
他越想越惊,一时百感交集,想到眼前这人身手如鬼魅,她说自己神功盖世必是无疑,但那些所谓“神功”只会在武侠小说中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大展神威岂不是天方夜谭?他脑子登时如一团浆糊,忽然又觉得自己所在的世界未必便比小说真实,但真实虚构却又如何去划分?难道世间真有武功,但那些所谓“神功”又与物理常识违背?李旭清只觉天昏地暗,冷汗直冒,身子却又时冷时热,胃里一阵一阵痉挛,再也受不了,爬在地上呕吐起来,良久,只见眼前金星飞舞,昏了过去。
第二章 李旭清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他心中一口气虽然依旧闷闷不畅,但已不如先前那般不适。他心念一转,突然便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小子你终于醒了。”这声音不听到还罢,一入耳李旭清就脑子嗡嗡直叫:“完了完了。真的穿越了!真的不是做梦!”他兀自唉声叹气,那人也不理他,只冷冷说道:“哼,臭小子定力不足。姥姥只是说要去杀人,又未真的杀,就吓破了你的狗胆!哼!”沉吟半响,又说道:“哼!我已给你注了些真气,但你全无内功根基,连基本的呼吸吐纳都不会,这股真气真是白白浪费了!早知如此,让你躺在这地上自己得风寒死掉才好!”她见李旭清依旧昏昏沉沉,不予作答,心下又生了些怜悯之心。她推断恐怕自己方才仰天长啸震坏了这毫无内力的后生小辈,不禁又多了些得意,又说道:“喂,臭小子!你方才吐了一天一地,姥姥我勉为其难地给你收拾干净了!你打算怎么谢姥姥?”李旭清哪里有功夫理她,他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又太神奇,一时之间世界观彻底颠覆,比之突然发现地球非圆乃平,宇宙非空乃实的道理还要惊恐万分。他又是个爱胡思乱想的,略作沉思便不能自拔,如堕魔障。便是如此一想,他又觉得呼吸不畅,浑身发热,气血翻腾,又要昏晕过去。
突然,他只觉一股冰冰凉凉的寒气从手腕处传来,那沸热的气血与之一触便立时平稳如池,宛如在炎炎夏日饮冰食雪,好不受用。李旭清只觉如梦出醒,四肢百骸充满了这股凉意,不禁叹道:“好嗨爽啊!”
那人见他慨叹,笑道:“好小子,总算是知道武功的妙处了吧!”李旭清在这股舒服受用的凉气笼罩下,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本并非钻牛角尖之人,只是毕竟年少,难于在身处非常之境时转过心念,这也是人之常情。此刻李旭清脑子清醒,只觉世间万物本就无常,说不定武功的确存在,只是不被众人了解,早十几年不是便流行“气功”一说?想通了此节,李旭清只觉如高僧悟道,醍醐灌顶,心中的安逸更是比身子的安逸高出数倍。他心道:“管她是穿越了,还是我在做梦,反正就这么样了,见步行步啦,也没那么差!”
他对那人说道:“姥姥,你这武功厉害得很。是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吗?”那人脸色一沉,惊道:“你怎么知道?”李旭清道:“啊,我看过一些武侠小说,里面记录了这个武功,说是天山灵鹫宫的内功。”那人听到“灵鹫宫”三字,更是脸色大变,一跃而起,喝道:“什么‘灵鹫宫’?臭小子不要胡说八道!”脸色却充满凄苦的神色。李旭清见她不悦,也不敢作声,良久,才说道:“姥姥你别介意,那些小说都是随便乱写的,也不真。”那人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也并非全是虚假,‘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是真的。”李旭清大惊,没想到居然能歪打正着,问道:“那书里也写了‘生死符’,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用‘天山六阳掌’化解,那也是真的了?”那人见李旭清能将本派武功如数家珍地一一道出,更是惊奇,又想到本派武功居然能家喻户晓,却也不禁得意,道:“嘿嘿,小子了不得啊,一个书生竟能得知那么本派高深莫测的武功。了不得啊,了不得!”李旭清脸一红,说道:“我也不是什么书生,成绩差到爆,就喜欢看武侠小说。”
说罢,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本书,放在那人面前。那人凝神细看,喃喃道:“天……八部……”李旭清暗暗好笑:“原来这人不识字。”便说道:“是《天龙八部》。金庸的武侠小说,精彩的很啊!里面有说到你们天山灵……天山的武功。”那人恍然若悟,说道:“哦,那是个‘龙’字。嗯,的确颇有狂草‘龙’字的神韵。哎,太久未曾下山,这世间的文字却也都变了。”她这番话却轮到李旭清恍然大悟了:“原来,那‘龙’字已是简体字,无怪眼前这‘穿越老太婆’不认得了。”他先前还在心里嘲笑这老太婆,现下得知真相,心中有愧,便赔笑道:“呃……姥姥,那你为什么要下天山呢?”那人听了,脸有愠色,道:“哼!还不是为了那个贱人……”却也不再言语。李旭清无意逼问,心里却在嘀咕:“贱人?尼玛不是指李秋水吧!卧槽啊,那我不就成虚竹了?用不用啊,穿越也不会这么巧吧!我看这老太婆八成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一身武功,于是也便不去细想。
“小子!我看你我有缘,姥姥这一套内功想传了给你,你要不要学?”那人脸有笑意,望着李旭清说道。李旭清吃了一惊,心道:“卧槽,说教武功就教武功?武侠小说里老是说什么‘本派武功誓不外传’什么的,这也太J8容易了吧!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当下说道:“这个……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恐怕……会玷辱了贵天山派的武功……这个……贵派的武功那么高,可能不想外传……什么的……”那人呵呵笑道:“傻小子,居然还懂点江湖饿规矩。不错!江湖门派间隙甚深,向来不轻传武功与外人,但我天山童姥岂能与那群凡夫俗子相提并论?”她如此说来,脸上傲气顿生,沉吟片刻,心里似乎把那些各派高手各个数落了一遍,又接着说道:“姥姥我看谁顺眼便传谁武功,什么武林规矩,我当他放屁!哈哈哈哈!”李旭清本酷爱武侠小说,自然天真烂漫,见她豪情纵生,也不禁收了感染,之前的那些细碎念头也便忘了个干干净净,当下屈膝在地,对那人叩头道:“姥姥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那天山童姥笑道:“哈哈哈哈!好徒儿,好徒儿!哎哟……我居然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好个天山童姥,连徒儿名字都不知道就收了徒弟!哈哈哈哈!好!”她自言自语,却得意非常,显然感到自己将那些“武林规矩”抛之脑后,乃是畅快非常的一件得意之事。她抚摸着李旭清的脑袋,笑道:“好徒儿,好徒儿,你叫什么名字?”李旭清便说了。天山童姥道:“嗯……旭日东升,清辉万丈,好名!好名!”又道:“好孩子,你可放心让你舍弃功名,弃文从武么?"
这一问便如一块大石砸向李旭清。他虽然酷爱武侠,但也并非一味沉迷、不思进取之徒,“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此真言可是早已镶嵌在莘莘学子心中,此刻他既被问中了心事,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童姥见他不答话,也不恼怒,叹道:“孩子,习武习文,皆须倾尽毕生之力。虽也有高人二者皆通,但人之一生,寥寥数十年,始终必有所弃。这到底也是天数使然,姥姥也不能强求于你。”她长叹一口气,良久不语,才说道:“不过你既拜我为师,姥姥我说什么也得教你些武功!余下的,便得看你造化了!”
李旭清听她语意凄凉,好生过意不去,心念一转,想道:“这天山童姥似乎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凶啊,虽然一开始她的确是凶巴巴的,但那时候她以为我是坏人,也不能怪她。”如此一想,对这“穿越老婆婆”便生出了不少好感,说道:“姥姥……学习还是很重要的……因为现在社会……天下还是会读书的人比较吃香。但是……武功我也一定会努力学,因为我还是觉得武功比学习好玩,而且,也不想辜负姥姥的好意。”
天山童姥听了大喜,笑道:“好,好,好!孩子,我也不勉强你。嗯,能学多少,便是你个人的缘法造化了!”忽然又面露愁容,道:“你根基太浅……不,简直是毫无根基!就如一张白纸,让姥姥从何教起?唉,先传你些基本的呼吸吐纳之术吧!”便一一将如何吐纳,如何导气的法门说了。哪知李旭清于此法全无一点认识,连人身基本穴位都不明白,那童姥也着实恼怒,偏又起了“知难而进”的拗劲儿,逼着李旭清把武功基本常识背得滚瓜烂熟。
如此数日,李旭清便如往常一般无异。白日三心二意地学些课业,夜间向童姥学些武功。他虽毫无根基,却资质甚佳,对感兴趣之事便加倍用心,如此一来,居然进步神速,他既欢喜,也把那些“穿越”的疑问抛在了九霄云外。童姥见他勤奋刻苦,又天资聪颖,更是欢喜。
这一日,李旭清正走在归家的路上,忽见得有几个高大的青年正围成一个圈,神色甚是凶狠。他走进一看,登时大惊,原来被围在中间有一位少年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不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段启文是谁?李旭清心中愤怒,却无可奈何,躲在了一旁观望,竟一时忘记了自己已习得武功。
忽听得身后一冷冷的声音说道:“臭小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姥姥教你武功,可不是让你去做缩头乌龟的!”李旭清一惊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心道:“姥姥一定在附近,用传音入密的武功跟我说话。”他欲出面相助段启文,却又不敢。只听得姥姥又说道:“我昨晚教你的那套擒拿手,你练得虽不熟习,却也足够收拾这几个小娃娃。你这就去吧!”不久,又说道:“放心。你若不敌,姥姥必会出手相助。”
这一下李旭清便给壮了胆,他大步流星地朝那群人走去,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良家妇……少年,还有没有王法!本少侠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功夫!”他得意之下,居然学起了武侠小说里的口气,但见那几人脸色狰狞,不由得心里慌乱,说话的中气也弱了下来,更显滑稽。当先一高大少年哈哈笑道:“你条粉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说罢,一拳打来,正中李旭清鼻梁,登时鼻血横流。李旭清“哎哟”一声,竟忘了招架,那人又是一拳击至,却是朝李旭清腹部袭来。李旭清未及多想,忽听姥姥说道:“踏雪折梅!”他心中一凛,在那少年的左拳将至之时反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中指轻按大陵穴,余指抬起,恰如“折梅”。原来这路武功乃是天山童姥所授“天山折梅手”的中的一路擒拿手法,李旭清虽实战不足,练得也不甚熟练,那大陵穴按得偏了稍许,却也使那少年手腕发麻,不得使力。
那少年大骇,右拳又至,击向李旭清胸口,却不料拳头未至,下盘不稳,被李旭清踢中了膝盖,双腿一弱,竟跪倒在地。这一下制敌取胜,李旭清又惊又喜。他生得孱弱,终日幻想自己成为一代大侠,处处降妖伏魔、行侠仗义,这回如愿以偿,更是得意莫名。 他哈哈大笑,正欲说下慷慨激昂之辞,不料其余那几名少年一拥而上,竟将李旭清按在地上。李旭清虽然习过上乘武功,却哪里有一点实战经验?方才战那少年都需童姥指点,这一来群战更是无招架之力。李旭清被按到在地,一时气急败坏,大声叫道:“姥姥快救我!”他话音未落,却听得“嗖”“嗖”破空之声传来,那几名少年就此倒地,昏迷不醒。又见一团白影徐徐飘至,正是天山童姥。
童姥望了望躺在地下的李旭清,愠道:“没用的小子,姥姥辛苦教你的武功,敢情都是白教了?”李旭清大惊,忙跪起叩头道:“师父恕罪啊。我……我……我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他知童姥虽然古道心肠,传授武功之时却是严厉非常。但见童姥却不愠怒,只叹道:“哎……孩子你起来吧。这几日我在这世间行走,已大致得知武道陨落,早已今非昔比。你生来宽厚,未曾与人动手,这也不怪你。”沉吟半响,又正色道:“但败了就是败了。若是姥姥不在你身畔,这几人要取你性命,你又该当如何?这条小命不就白白送了去么?”李旭清听得暗暗好笑,心道:“你有病咩?谁会无缘无故杀人……”但见童姥神色严厉,也起了敬畏之心,连叩了好几个响头,赌了好些了“要刻苦练功”之类的毒誓,童姥才作罢。
过了片刻,童姥道:“这些人年纪是大了些,但看来都仍是童子之身。弱再不饮血,怕是要折损八荒六合功之力了。”说罢,迅雷般地抓起地上一人,张嘴便要往那人的项颈处咬去。李旭清大惊,大叫:“不可以啊!”童姥闻声,转头道:“嘿!你这小子真是菩萨心肠,不料我天山童姥竟然能收到个菩萨做徒弟!哈哈!哈哈!”脸上却是恼怒非常,绝无笑意。李旭清急道:“不行啊!会有警察……官府的人……”童姥怒道:“呸!我天山童姥何等人物,会怕官府的人?哼,姥姥我练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每年必须要吸足七七四十九个童男之血,否则将会受寒气侵体而死,难道你忍心看着姥姥就死吗?”李旭清心道:“喝血?小说里写的是要喝血,但尼玛没说是人血啊!”无法,他又是挠头又是顿足,只好说道:“这个……时代不同啊……不能杀人啊……警察……有枪啊……”他胡言乱语一通,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哪知童姥一征,喃喃道:“嗯……世道不同,倒也对。”原来童姥这几日趁李旭清白日上课,便出了家门四处观察,早已得知当今时代原非那个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古代武侠社会,她虽蛮横自傲,却也是个聪明人,对无知之物便多了分忌惮。
李旭清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给你吸血!保证又多又好!”童姥“哦”了一声,也不答话。李旭清道:“医院!”童姥又“哦”了一声,却并不知那是何去处。李旭清当下便把医院如何如何有血库,如何如何从人身上采集鲜血贮存,师父武功如何如何高强可以偷取鲜血而不伤人命云云都添油加醋地说了。童姥起初以为这顽劣徒儿又在耍花招,但见他神色真挚,也不由得信了几分,待他言毕,才淡淡说道:“嗯。那就依你所言,先放了这几人吧。” 李旭清听她如此答道,心头大石才跌了下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道:“偷血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起码比杀人好吧。卧槽尼玛,这人有时好有时坏,真是女魔头一个!”过了片刻,他见段启文坐在地上不发一言,显是受伤不轻,便过去扶他站起,道:“同学,你没事吧?那些人干嘛打你?”段启文摇了摇头,也不言语,道了声谢便径自走了。李旭清好生没趣,但他知这同学平日寡言少语,想来心事重重,方才又受了这许多的变故,吓坏了头脑也未必,也便作罢。
童姥施展轻功,腾云驾雾般地带李旭清归家,行到半路,突然说道:“那小子真不一般啊!”李旭清奇道:“谁?”童姥道:“刚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小子。”李旭清道:“哦,他啊。他,平时也不爱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经常发呆,也没什么人留意他,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吧,成绩……学业倒是挺不错。”童姥道:“哼!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胡说八道。我问你,那人挨打成了那样可哼了一声没有?你这弱小子出手相救,竟然制服了其中一人,那人脸上可有惊讶之色?姥姥方才要杀人吸血,那人脸上可有恐惧之色?”李旭清道:“啊,我倒没留意,不过他可能吓傻了吧!”童姥啐道:“呸!他那份不惊不怒的定力,你这臭小子,下辈子也及不上!我看此人,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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