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侠隐（二）——襄阳城外深山（隐藏线）

皇甫逸歆

“这..”
不想前辈会说出这种话语，一时错愕之间，似是悟到什么。
“如此说来，难道独孤求败之名的传承，不独是一个天下无敌的名字，便是为了一代代的不断追求更高的巅峰么？三十六代传承发展，竟还有后浪推前浪之感，武道难道真正是永无止尽的么？”
“只是前辈，一个人若是天下无敌，没有了对手，又该如何向前？”

劍魔獨孤求敗

微笑赞许：“剑道无极，故初代自命独孤求败。求败便是要不断败人败己以求不断精进。求败亦是一条孤独之路。今日之独孤求败败昨日之独孤求败，今世之独孤求败败前世之独孤求败。剑道不过武道之一角，武道不过天道之一角，万道相通，不断悟道求新方可不断超越。”

皇甫逸歆

听闻所言，喃喃自语
“巅峰既是不存，那求道之路，便该是一往无前，不可固步自封，生死不息，这是天道，也是武道，万道相通，我明了。”
失神回神，心中理念似是再次升华，由武道及天道，再由天道返万道，宛若一通百通，畅心之至。

背手翻手，已将青玉笛取下，对独孤求败一拱手
“前辈所言，让晚辈收益非浅。武道之路，晚辈虽前行不远，但愿向前辈请招。哈，若是越不过昔日顶峰，又怎能到达新的顶峰！”

劍魔獨孤求敗

“孺子可教，出手吧”

背負雙手巍然不動

皇甫逸歆

见独孤求败同意赐教，左手碧玉之笛轻点，接上寒芒，已与短剑无异。右手运起玄法，指尖在自己膻中百会两点，提升功力。神态一滞，续力凝剑，蓦然一声轻喝，运起业魔剑式，短短竹剑，一时凝入重剑之威，却又少了几分刚猛强劲，多了几分变通轻灵，向独孤求败攻去。
（自损20血，开启玄法，为自己+1波段，使用业魔剑）

劍魔獨孤求敗

雙手始終负在背后，双足也未曾见移动，只是身体时而晃动闪避，时而以肩背反弹剑背。便似未卜先知一般化解了所有招数，最后以指作剑，出手并不十分之快，也看不出有何奇妙之处，反倒似皇甫自己将身子迎上一般点中了膻中穴。随机又解开。

“招数还算可以，只是有些生硬。”

皇甫逸歆

出招之后，竟然自己撞上了膻中，身上一麻，震退数步，不由暗自赞叹。
一招一式，全然在他掌握之中，这般打下去，仍是只有一个败字。太过生硬么...不变求变，倒不如另辟蹊径。

心念所至，手中竹剑再动，攻向独孤求败，却是无招无式，只将自己学过的笔法，剑法混杂其中，不按常理出招，时而剑作笔式，点提挥洒；时而闲置左手突然出指，以笔作剑势，刺扫劈斩，攻势不停，强行扭合之招，自是破绽不少，却也多了几分出其不意。

劍魔獨孤求敗

“推陳出新确为妙法，只是临时抱佛脚，难免斧凿痕迹过重。”

以指作剑，虚指虚点，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但是每次都有不同之处。每次以为剑招用老之时又能生化出新招，本来慢了几拍的招数一下子又抢先半拍，将皇甫的攻势总是逆转为守势。

皇甫逸歆

明明的攻势，竟被数招简单招式之下即可扭转，再过数招，身形一退，将青芒敛去，玉笛插好，拱手一笑：
“后发先至，生生不息，只是简单几招，竟有如此多的变化。旧招打不赢，创新招也是打不赢，哈，前辈的实力高我太多，实是没有打下去的理由。数百年苦修而成的招式，又怎是一时半会便可破，是晚辈痴妄了。还请前辈指出晚辈方才出招中不足之处。”

劍魔獨孤求敗

“你尚未窥得上乘剑法之门道便想投机取巧这就好比空中楼阁，虚妄之谈。须知剑法必经历从无招到有招，再从有招到无招，复而再创有招之过程。习武之初不通招数必须打实根基，循序渐进，从无到有。待得融会贯通，身经百战之后方有可能化有为无，不露痕迹，进入无招之境界。无招并非没招，而是出手之时不留行迹，不露征兆，但若高手对决，仅仅无招还是不够，需在实战之中不断再创世间不曾有之新招方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故而绝顶高手都会创出一些新的武学而非仅仅止步于世人眼中的无招，其道理便在于此。无招并非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剑道无极，当是这无招一层亦是穷其一生也难以突破前人。”

皇甫逸歆

“如此说来，现今晚辈仍该是以夯实基础才是，听闻此言，更好的明白了为何巅峰不存，原来每一座顶峰，只是向下一个更高的顶峰的落脚点，受教了。
望望洞外天色，已是不早，对着独孤求败抱拳道：
“今番前来探察，承蒙前辈指点，实是意外之福，前辈的指点，我会记住，不知前辈有何吩咐指点?若无，晚辈便告辞了。”

劍魔獨孤求敗

“深山野岭今日你也回不去了，暂且在此住下吧。”

洞外大雕进入，叼了一条大蟒回来。

独孤求败摸了摸大雕：“雕兄，辛苦了。”

大雕鸣叫几声回应

皇甫逸歆

听闻独孤求败意欲留宿，自是求之不得，连声应允。

此刻见到那大雕飞入，叼入食物，便也帮着打下手，剥皮煮肉，问道
“听前辈称呼雕兄，莫非这只大雕在前辈之前便已存在。大雕并无手足，更不用说习招使剑比武，然而行为举止，竟也一派武林大家风范，这却是如何做到的？”

劍魔獨孤求敗

“这边要说起这剑道的第二层境界了。招数精进，内力浑厚，出手不滞于物，只有心中有剑，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一旦使出皆是剑招。凡人的最高境界也就止步于此了。雕兄年逾300，耳濡目染，便也习得了一些剑要。”

皇甫逸歆

点点头：
“这第二层境界，晚辈亦有耳闻，下层剑客，仗的是坚兵利刃，中层的剑客，靠的却是精妙的剑招，而上层的剑客，靠的是心随身至的剑意，这剑意与前辈所言心中有剑，想来便是类似的了。只是，前辈所言中，犹是留有余地，莫非在心中有剑的基础之上，尚有更高的境界？”
顿了顿：
“晚辈对道法亦有涉猎，修道讲究的是顺心而行，无我无道，前辈曾言万道相通，又有无招变有招，再有招化无招之言，以此推之，莫非心中有剑更上层的境界，乃是心中无剑？既可以天地万物为剑，那么剑亦可为天地万物，道之真义，不过自然，剑道通天道，自然天道亦通剑道，这最后的境界，竟是剑道天道本为一体，本无差异？”

劍魔獨孤求敗

放聲大笑：“不错，这第三层境界便是无意，也就是天人合一。肉体凡胎难以突破极限，但若气息与天地万物想通，心意与茫茫宇宙相连，便可承天应地，超凡脱俗。届时无论敌手何种招数又如何嫩逃得出这天道茫茫，任凭心性空靈，身体自然回应。第一十六代独孤求败悟出此道，第二十三代臻至此境，惊世骇俗。其后数代困于此境再难精进。直至老夫于六十年前终于再攀高峰，你可能推断这第四层境界？”

皇甫逸歆

听闻此语，不由惊叹一声
“天人合一，承天接地，已是至极之境，如此，竟然仍不是终点，武道天道，让人震撼。那这第四层境界..”
皱眉，沉吟良久，忽地猛一拍腿
“天道纵然苍茫，仍是脱不得天圆地方，涛生潮灭。而在我等天地之外，又岂知是否还有更广的世界。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世界本由混沌而生。这第四层境界，定是跳脱世界之外，那便是万物俱籁，万物归无，万物成空！”

劍魔獨孤求敗

放聲長笑：“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得此传人，真是苍天佑我啊。这第四层境界便是无幻，超然物外。老夫创出了这万般归无的一式——幻灭成空。只可惜我等终究只是凡人，使出这超出人力的一剑便需消耗十年寿命。老夫天元将尽，今生只能使这最后一次了。”

皇甫逸歆

听得传人两字，心知已得到独孤前辈认可，自是欣喜，当下对着独孤求败拜了三拜，道一声“师尊”。又听独孤求败说起至极的一剑，竟要耗尽余生，不由叹一口气。

“唉，于理而言，徒儿自然明白独孤求败四字的真意，修为百年，得此一招，跳脱物外，超越顶峰，平心而论，自是无憾。但于情而言，徒儿修为尚浅，莫说跳脱物外，即便是七情六欲也难以看破，如何不希望师傅长命百..咳，千岁，因此师尊的话，让徒儿难以言表了。”

劍魔獨孤求敗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故需代代相传以求精进。可惜人生苦短，天资又有差别。凡人尚不能悟前人所留，谈何再攀高峰。我剑魔传人代代均挑选天资过人者尚且也有难越先人者。你能悟出这几层剑道实属不易，但论习武之资质却还是逊了一筹。他日能有何等成就全看造化吧。”长叹一声“其实，三十年前我曾收一弟子，天资聪慧堪称旷古烁今，只可惜放不下执念，误入歧途。”

皇甫逸歆

“师尊所言，弟子谨记。”
“执念...误入歧途么...”
如有所思
“却不知师尊的这位弟子是谁，因何执念，入何歧途？师尊既然他言入歧途，何不矫正所为，而任他越陷越深？”
略微顿了一顿
“师尊若是今日与他相见，又会持何等态度呢？”

劍魔獨孤求敗

“三十年前，有一位将军带着一名六岁小儿身负重伤逃入此地。为师路过便救了二人，后得知那小儿乃建文帝朱允炆之后人名唤朱剑明，一直遭遇朝廷追杀。那将军伤重难愈，临死前求我收养他，我心生怜意便答应了。其后我见剑明聪慧过人，自古收徒爱巧，我便把一身武艺传授给了他。剑明习得极快，二十年后便已达到天人合一之境界。可惜他始终放不下夺回皇位，武功也就难以再精进。我 一心希望能劝其放下始终还是徒劳无功。突然有一天他救了一对坠崖的姐弟，姐姐名唤白羽潇，弟弟名唤白展堂，也是被仇人追杀。三人境遇相似，十分投缘。剑明与羽潇很快便情投意合。我见羽潇聪慧乖巧，心性豁达，并不执着与仇恨，故而私下寻她希望嫩助剑明放下。可是剑明却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信。白羽潇姐弟二人便也辞去寻找。一晃已是十年过去了。”

皇甫逸歆

“原来如此…实不相瞒，弟子本为江湖散人，近日为救治好友，暂居卧龙山庄，白姐弟正隐居此处，师尊可否需要弟子带话？另外，如今江湖不曾听闻朱剑明此人，但以常理度之，他必不会罢休，定是暗中操控。倘有一日，江湖相见，师尊希望弟子立场该是如何？”

劍魔獨孤求敗

“她們姐弟兩沒事便好。至于剑明，若是嫩劝其向善最好，若是无法收拾，你就想办法清理门户吧。”

此后一个月独孤求败将独孤九剑之要旨尽数传授。


“徒儿，这独孤九剑乃是本派精要，他日随着修为增长更能演化无穷奥妙。望你能创出这剑道的第五层境界。为师与令东来相约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决战紫禁之巅，求此生最后一败。你也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师徒就此别过吧。”

皇甫逸歆习得独孤九剑，修为+1

皇甫逸歆

一月时间，竟是转瞬而逝，已至临别时刻，纵有不舍，也是无已言表。
听闻师尊所言，已知这宿命一战已定，更是一生夙愿，不再多言，只拜了三拜：
弟子必不会让师尊失望。八月十五，弟子会前往，观看师尊这天下无双的一剑。弟子修为尚有许多不足之处，本该留下，再向师尊请教，奈何步入江湖，俗事缠身，终不能久留，师尊保重，弟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