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寂】墨门支线——留信

寂寞·莲袭

司望、风逝羽两人可在本帖各留言打开信封一层。导演编辑。

风逝羽

辞别师尊，风逝羽告别同门，行至无人之处，将信打开，就着天上月光阅读。


逝羽吾徒：

见信如晤。

为师的三名弟子之中，最为不放心者，便是阿羽你了。不过如今，既然能够得到这封信，证明你已经成长到了一个令为师满意的高度。

千年之前，墨门先祖辅佐始帝平定六国，一统天下。从此乱世甫定，始帝为封印诸方神魔，令公输家铸造止戈圣剑，借阴阳家圣器信仰之钥转换虚实之效以为封印核心——止戈剑印，历代矩子传承止戈剑印，立护世大愿驱使稳固封印之力。然誓愿之力终是公平，历代矩子虽为圣器之主，亦凭借誓愿为媒介，将一身气运，乃至灵魂奉上祭坛，成为封印加持的燃料。

历代矩子传承剑印，所依靠的媒介便是止戈剑。因此止戈剑成为了矩子信物。公输家与墨家本为宿敌。然而一千年前玄朝覆灭之时，墨门倾危，公输一族为大义挺身而出，倾全族之力护得矩子周全。之后墨门为护封印而封山千年，公输家亦隐世而居。止戈剑印却在墨门矩子一脉代代传承下来。

扪心自问，阿羽，你可有这样的决心，继承历代矩子的护世大愿，舍弃自身意志成为封印的一部分。从此一切只为保存封印而活下去。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

三名弟子之中，司望缺乏自我意志，叶影太过任性妄为、为师属意你继承矩子之位——只是为师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不愿强加于你，你尚有选择的余地。你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告诉为师你的答案。

墨门
虞时隙

司望

司望吾徒：

见信如晤。

为师的三名弟子之中，唯一一名能与为师同心同道，理解为师所作所为之人，只有你。

先说一个故事吧。墨门前代矩子曾收下三名弟子，皆为一时之选。矩子一生颠沛流离，看透时局黑暗，人心倾轧。于是悉心培养三人，希望三人终有一日能够代替自己实现《墨子》之中最终的愿望，创造一个人人互相友爱，没有杀戮，没有欺压的和平世界。三弟子对于矩子的想法不以为意，屡次出言顶撞，均被重罚。之后三弟子出逃希望离开尚贤宫叛出墨门，二弟子奉命拘捕。然而两人交手之后，三弟子苦苦哀求之下，二弟子动了恻隐之心，未能将其带回。事后二弟子本该受罚，大师兄却为其担下了所有过错，前去执行一项极为危险的任务，后来，再也没能回来。

转眼之间，同门三人之中两人零落，矩子又收下另外一名弟子，承担矩子之职，而将所有的理想加诸于另一名弟子的身上。为了传承矩子之位，矩子最终死在了小徒弟手中，新任矩子与二弟子一同为了将兼爱非攻之道传播于世人而做出努力。然而他们的努力却如从漏水的船中用碗往外舀水，看似艰辛实则无济于事。稍有成果，便又被充满贪官污吏的腐败政局所夺走。后来两人想到了一个方法，若是儒门覆灭，墨家便有复兴的可能。于是他们联合一些与他们拥有相同想法的百家门人，共同实施这个计划——射月。

儒门便若一座大山。这座大山不倒，这腐朽的世道便难以改变。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很多，但是你不去做，我不去做，他不去做，就永远也不会有人去做。射月计划破而后立，改变时局，或许有众多无辜者会为此而牺牲。却也为这个原本在黑暗中沉沦的未来铸造一线光明的希望。

路至中途，道长而歧，新任矩子面对这些无辜者的鲜血终于陷入崩溃的边缘，坚决反对将这个计划执行下去，并且带走了最关键的一步所需要的零件……二弟子找到矩子的行踪，将其带回软禁，希望其终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却未曾想到年轻矩子竟会做出了最愚蠢的抉择，折损寿元，催发禁术逃离，之后便落入了必死之境……

或许，真如师妹所说，天意如此，不可能随着人心变动而改变。

吾希望，有一日，你能够继承这三代人为之付出一切的理想，将兼爱止戈的理念播撒在这片大地之上。有一日，你能看到盛世的到来。

墨门
虞时隙

司望

来到僻静处，取出偃甲鸟，传讯于虞时隙：

近日弟子与静王接触，初观此人豪爽不羁，爽朗亲民，也知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之理，故其以武勇见长却不轻与文人，但却过度依赖儒门。便如一把刚猛之剑，虽然倨傲不屈，狠猛有力，却未免去得太尽，难留余地。

————————————————————

时间线：存放止戈偃甲的山谷之中，虞时隙离去之后一段时间。（庄嬚死亡剧情之后）

司望准备休息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兜帽将他的大半张脸掩盖在了阴影之中。司望吓了一跳，方欲出手，随即感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剑气。


————————————————————

并不出手，但全身剑气凝聚，扔持戒备状态。看看对方如何行止。

————————————————————

“阿望。”听到熟悉的声音，全身的戒备终于松懈下来。是师尊。可是为什么师尊会打扮成这样来找自己？司望不明白，却也习惯性地没有多问。

“本座有任务交给你。在此之前，你必须对天发誓，无论本座一会儿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去做，不得违逆。”

——————————————————————


“是……弟子立誓但凭师尊吩咐…不得违逆。”


——————————————————————


虞时隙满意地点了点头。取出一份草稿，递给司望，示意司望阅读。这是一封道歉信。


“……墨门叛逆虞时隙，违背墨家总纲，私自囚禁杀害矩子。并私缴矩子令，挑起战争，滥用偃器，造成无数儒门无辜弟子的伤亡，罪大恶极。幸而，天理昭昭，因果得报，现已死于新任矩子风逝羽之手。为表歉意，墨门愿交出其首级，任凭儒门处置，从止戈之道而行，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


这是一封洋洋洒洒数千字的长信。上面一一列出了虞时隙百余条罪状。每一条罪证之后，字里行间都指明了一个杀字。笔墨如刀，字字带血。

——————————————————
看完不由一怔，随即颓然道：…师尊是想以自身性命为射月计划画上一个句点？



————————————————


“射月计划之后，儒门高层死伤过半，然而偃术的痕迹难以掩饰，终究要查到墨家头上。届时……这些罪行，总要有人去承担。”虞时隙面容平静地说道，“身为墨家执首，本座会负起全责。这是本座的责任。而你，亦有属于你的责任——作为下任执首，本座要你向风逝羽宣誓效忠，成为他的剑守。”

————————————————


“…弟子才能恐怕尚不足以担任执首之位，而风师兄既已选择如此命运…弟子自当竭力助之。”


————————————————

“本座已将天鬼之力拆为两部分。明面上的部分交予风逝羽，而暗中的一部分则交予你来指挥。”虞时隙的口气放缓了些。“难为你们了。”


————————————————

司望垂下的眼睑掩住了眸中一丝明晰的痛苦，沉声道：“原来当日师尊在树林里问我们的问题…便是为了今日。弟子记得师兄的答案是“会”，而今…师尊认为他真的能做到么？”


————————————————

“能或是不能，在他，不在本座。这是他身为矩子应当担起的责任。止戈剑流，一脉单传，杀师血祭。止戈本身由三部分组成，止戈剑，剑印与护世大愿。矩子是一道活封印。一旦封印破裂，则天下将生大祸，生灵涂炭。剑守的职责，对剑不对人。一旦情况危急之时，你必须负起弑杀矩子，担起封印传承的责任。你……明白了吗？”


——————————————————


“既然师尊并不确定师兄是否已有此觉悟，为何在墨家上下却挑中了风师兄来承接如此命运？ ”


——————————————————

“来不及了。”虞时隙说道，“以剑守之身负担封印之力，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的时间。本座有七成把握，只能一赌。赌他可以做到。身为矩子，需立护世大愿。这一点，待本座死后，由你转告与他。”许春秋之誓，立大愿菩提，本是修行法门之中最为捷径，也是最为艰难的一种。一步踏错，便是万法皆空，百世沉沦。


“这世上，只有真正懂情，重情之人，才能真正理解何为大爱无情，才能承受这千年来无数牺牲的沉重。你做不到——你能拿得起却放不下，叶影做不到——没有心，他与野兽并无区别，只有阿羽……或许能做到。”


虞时隙伸手将背上的止戈剑取下，手一甩，剑便落在了司望的面前。


“一千年前，墨门最为鼎盛之时，祖龙封印诸天神魔，设下止戈封印。此剑为公输家所铸。之后玄朝覆灭，墨家倾危之际，却是一贯宿敌血仇的公输家挺身而出，不计牺牲，护住了矩子一脉的周全。墨家欠了公输家三千条人命。都是公输家那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弟子。因此……墨门封山千年，不涉入时局之中。一千年了……封印已经传承了一千年。早已流尽了无数代矩子的鲜血……还会继续传承下去。阿望，这份沉重，我希望，你能与阿羽一同分担。不要像吾与阿翎一样……哈。”


“对剑立誓吧。当初庄嬚许下的誓言，以攻击力换取绝对的防御。吾立下的誓言，是以三十年的寿元成就大剑师的位阶。剑印的原身虽为阴阳家圣器信仰之钥，可以转换誓愿之力，但有借有还，想获得力量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剑印？立誓？许愿？在司望讶异的神色之中，虞时隙拉下了斗篷的兜帽。他的额头之上，正是一道殷虹如血的剑印。

————————————————————

看见那道剑印，所有一切的疑问和不解，一切的前因后果随着那道剑印清晰的串联起来，而司望眼里有着明了一切的顿悟，更有痛彻心扉的悲哀，他所在意的人，养父母，师尊，矩子，一个个都逃不过命运的引线，燃烧出最悲哀的轰鸣。也许死在七岁那年的冬天，会比面对今后可能面对得命运要幸运很多。事已至此，司望明白再无退路，亦再无选择。单膝跪地，对剑立誓，吾今愿为剑守，誓死守护止戈封印。而许愿，原本来之前，心中已有所明，愿以自身力量与双手去守护心中珍视之人事，而今对剑立誓许愿却显得如此讽刺。养父母，矩子，现在就连师尊…也即将不在了…“至少活下来好不好？”耳畔忽然传来清晰的低语，震得灵台一片清明。“吾亦愿以自身寿元为代价，得到至少足够守护一些东西的力量。”

剑守成就达成，波段+1，功力+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