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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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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8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章]火灵(一)

那首诗的效果现在才显示了出来,四周倒下无数棵树木,正是被刚才那些看似并不花俏,并不优美,却无比动人的刀势所断。张世将这些倒下的树木收集起来,把枝叶全砍了下来,动手搭起木屋来。
    按时间算到月初的时候还有半个多月,现在树洞呆不了,又有手有脚自然也该住进人住的房子里。做这些事的时候张世手底下显的驾轻就熟。
    是了,还记得竹林飞雪的时候他曾搭过一间小木屋,和琴姬相伴;在成为厢军的日子里更是做过不少的这样的活计,现在搭起来当然看着手底下非常娴熟。
    不到半日的功夫,一座看着美观结实的小屋就出现在树林中了,他还用树皮枝叶铺成了一张床。做完这些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半个月就要在这里度过了,比以前呆着的树洞是舒服多了。
    他又向那个树洞走去,再次把那堆以前衬在身下的烂布条扯了出来。那些是在被狼神传送的时候扯碎的衣物,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个粉红色的布条上。
    仿佛又想起当日林小小的那封小笺:‘君此一别,遥遥无期。妾唯亵衣奉上,寄红豆之思。君睹物思人,妾对月思君。当日一语,未曾稍有忘却。’张世望了半天将那粉红的布条拣了出来,系在自己的右腕上。对小小他也许根本谈不上感情,这里与世隔绝,而这件物事可以让自己记得曾在人世的事实,所以一直没有丢弃。系好布条,他又向林外行去,来到一个石滩上,在一堆石头里挑挑拣拣,不时拿起一块敲敲砸砸,不满意的顺手一丢,最后终于拣起两块盈盈可握的小石头,满脸笑意的向木屋走去,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早已经是夜晚了,那两轮血月看起来比往日要大些,颜色也要深些。
    只见张世走到那堆碎布旁边蹲了下来,将手里的两块小石头对着碎布条互相撞击,打了两三下有火星溅出,哗啦一下,那堆碎布燃了起来,原来这石头是用来生火的呀!
    他又把刚才搭木屋剩下的枝叶和废料拿了过来丢在火堆上,因为这些枝叶多是潮湿的,所以不时就见火堆上喷起了浓浓的烟雾。张世盘膝坐在火堆旁边,不时将手向燃着的火星上探去,做着各种仿佛火中取栗的动作,最后将两手抱成圆弧,放在膝上,闭上了双眼。
    树枝里的湿气不断被蒸发出来,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他的眉眼已被熏成黑色,恍如林中的山鞘,他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树枝慢慢被烘干,火势开始旺了起来,烟变小了,这时张世睁开了双眼,又一次看到他眼中射出两道金光,一纵即失,两眼幽深如古井,清澈如静泉,明亮如素月,悲悯如莲华……
    他伸出左手,轻轻挑起无名指,左右晃动着,而那冲天的火舌竟也在这晃动中左右摇摆起来,仿佛由这神奇的手指操纵着一般。张世脸上终于显露出释然的笑容,嘴角向上牵扯起温暖的弧度......
    他的手指做出各种动作,而那火苗就似在他指间舞蹈一般,或前或后,忽左忽右。现在他又操纵着火苗向近处的一棵树平平推去,似乎要用着火去燃那棵树。
    马上要接近了,突然天空又开始没有征兆的下起了暴雨,眼看要靠近树干的火舌被瞬间熄灭,连带着那燃起的火堆也被暴雨浇熄,张世仍盘膝坐在雨中一动不动。那雨水从他的头脸上冲刷下去,将脸上被烟熏染的黑色冲的一道一道,从脖颈流下去......
    不由让人回想起当日在雹雨里狂奔的那只狼来,它对天宣战的勇气和现在坐在暴雨里的男人是那么的相似,他也是在抗争,这是他对残酷的老天无声的抗争。
    雨终于停了,又起风了,如同一块完整的布料被林子裁成了一道一道的碎条,吹到张世的脸上,吹到燃过的火堆上,埋在地下的火星又被吹了起来,重新在焦黑的火堆上燃起了小火,原来刚才的暴雨并没有将它完全浇熄,火头借着风势又涨了起来,越烧越旺......
    从暴雨浇息再到这堆火再次燃了起来,张世一直目睹着这一变化,他的心头似乎生出了一丝明悟。左手再动,这次扬起的手指却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定定遥指着那再次燃起的火堆。那冲天的火苗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只有柴堆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就这样足足过了两三个时辰,一切都仿佛刚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不对!
    那柴薪早已燃尽,为何火还没熄?甚至比刚才还要旺些,火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高度,看起来那火就像是从地上凭空冒起的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张世将无名指收起,再次弹出,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面前的火势不变,火苗的颜色却在这一弹中变成了淡蓝色,在这个空寂的树林中仿佛燃起的鬼火。
    时间慢慢过去,淡蓝色的火焰,逐渐变成纯蓝,这时盘坐的张世又重复了一次上次的动作,又是一曲,一弹,‘噗’的一声响起火焰变成了白色,虽然看起来淡淡的但四周的温度却比刚才暴涨了不止十倍,地面被烤起了白皮。‘啵’的一声响,离火焰最近的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可想此时的温度达到了多么骇人的地步。
   ‘老大,你再稍微努力一点,小炎就能跑出来玩了。’一个稚嫩的童音从淡白色的火焰中传了出来。
    张世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满脸的苦笑,他知道是那个小火灵,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它。他也是在操纵火焰的过程中,经过那场暴雨无意产生了一丝明悟,算是悟打误撞懂得了一点‘纵火’的道理,现在将火焰保持到白色已经达到他的顶点,再想提升也有心无力。
   ‘冲......’
   ‘使劲......’
   ‘快啊......’
    小火灵炎聒噪的声音不时从火焰里传出,张世却只能无奈的看着保持的白色火焰又一次变浓,渐渐有蓝色的影子,他已经无力维持了。小火灵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不可闻了,张世暗叹一声,心道将要又一次失败了,天空中的两轮血月似乎在裂着大嘴嘲笑自己。
    突然夜幕如同黑色的地毯被卷起,冷日再次登临!原来都过去一天了,这清冷的日光又一次为张世注入了力量。额头的珠子亮了起来,攀升着白色的丝带向上空荡去,源源不断的能量从丝带传到张世的身体里。他不由精神一振,手指向火焰上虚空弹了三击,火面里蓝色的影子消失了,而火焰的颜色也由白色变的越来越淡,温度越来越高,直到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周围的地面龟裂成一片,但他却未伤到分毫。
    已经完全看不到火苗了,当那温度达到一个极热的程度,温度又开始下降,任张世怎么催动能量依然阻止不了下降的趋势,张世心急道:“莫非是自己的方法不对?”。又一次加快了额头上那颗珠子的吸纳速度,现在简直像是灌入,吸入的能量都被投入到维持火焰上,温度却并未升起来。却有一团温度并不是很高的火红色火焰从地上升起,张世暗叹了一声,心道:“最终还是失败了。”
    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小火团从火焰中飞了出来,拖着长长的尾巴,径直就落在了张世肩上。
   ‘咯咯咯咯’的笑声传来,不是炎这小捣蛋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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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8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六章]火灵(二)

张世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他开口道:“小东西,终于又见到你了。”
     小炎笑着道:“我也想你呀,还好你本事不赖嘛,咯咯......”
     张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火温怎么会突然降落下来?”虽然他猜到了一些还是希望得到证实。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刚开始弄出的只是贱民,它们没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也不会产生身体的。只有进化到三阶以后才可以晋升为火灵,那种环境下我们才可以出现。你别以为温度是降了,那是那些贱民能达到的最高水准。而我出现后一切就全看你了能力了,如果你能力够高可以把我提升到火王的级别呢。”
  “火王,贱民,三阶......”他上次就听日后说过白狼王是三阶云云,现在又从炎口中听到火的进化,更甚他们的等级制度竟和人类一般无二。虽然他大概想到温度降下来是另一个轮回,绝对不是循环,但现在听到这么多关于火族的秘辛还是惊诧不已。
   “那小炎你在火族是什么身份?”张世问道。
  “咯咯,你猜!”小家伙道。
  “火王。”张世故意道,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恩,你说的也不错,因为我就是火王的二儿子,可能就会是以后的火王,不过我的能力要不能得到提高的话就永远是个王子。”炎似乎沉吟了一会道。
     张世这下再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奇了,呀了一声道:“真的?”
   “当然,骗你干吗,如果不是弟弟死了,恐怕下一代的火王就是他了,他的能力比我强多了......”说倒这里它闭口不语。
     张世想起它说过它的弟弟焱来,突然问了一句,“杀死你弟弟的是一个女人吗?”张世怀疑炎说的就是日后,因为日后提起过挖去心晶之类的活,当时自己就颇为怀疑。
    “女人?什么是女人?”炎突兀的问了一句。
    果然是个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张世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它听,愣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道:“炎的妈妈就是女人,明白了吧,炎的父王就是男人。”
    小炎半天不语,似乎在思考张世的话。半天突然说了一句:“可妈妈就是父王,父王就是妈妈呀,没有男人女人。”
    这次又轮到张世发呆了,他想要么就是炎还太小什么都不明白,要么就是......
    他突然想到一种人,虽然他没见过,但听说过有这种人。张世又道:“你是说你的父王和妈妈是一个人吗?”
    “对呀。”
    张世心道,是了,要真如炎所说,它们一族就像是人里面极为罕见的那种,那种人是没有男女之说的,因为他们是雌雄同体。他有些疑虑,莫非这才是光和暗的真正涵义?开口道:“小炎,你问妈妈你们的特性了吗?”
   “当然了,我是妈妈最爱的儿子,妈妈说了八个字你听好喽。”小炎有些洋洋得意道。
   “好的,好的。”张世急切道,虽然他现在误打误撞学会操丛火焰,并且召出了火灵,但并不明白火的特性,如果明白了这点相信使用光暗火就不成问题了。
   “咳,咳,那八个字就是———”炎还假装干咳了两声,似乎在调张世的胃口,似乎很爱看他着急的样子。
   “好弟弟,快说吧,我明白了以后就能经常找你玩了。”张世有些摸到这小家伙的心思了。
    似乎能经常找它玩的诱惑足够大,小炎终于开口了,等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那八个字,张世闻之绝倒。
    原来火王那八个字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疑’可怜小炎这笨家伙还当成什么箴言一般给自己卖弄。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学不会?”小炎急道。
    张世叹了口气,将小炎从肩上拿下来,捧在手心道:“是呀,大哥太笨,这八个字太深奥了。”
  “不是吧,你可以把我召出来,这对你不会太难吧?”小炎在张世的手心里跳来跳去。张世不知道该给怎么给他解释,带着它向小木屋走去。
  “这是你的宫殿吗?真好看呀。”它似乎被为张世居住的地方所震撼,飞个不停。
    张世淡淡一笑,坐在树皮枝叶铺成的床上躺了下来,小炎一跃跳到了他的额头上。张世暗道,还是靠自己慢慢体悟吧,他不忍伤害的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又颇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你住的宫殿是什么样子的。”火灵的存在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张世想知道些更多关于它们的事情。
  “那里很小,但我们火族都住在那里,我和妈妈住在最深的地方,有的贴在墙上,有的挂在顶上,一串一串的......”炎说了点,然后就说不出来了。
    张世还是一副听着很过瘾的表情,神往着,心道那里该有多少的火灵啊,它们又那么多聚在一起又是怎么生活呢,这个世界果然有很多东西自己不知道啊。
    这时突然觉得额头上的珠子似乎波动了一下,小炎正在那里跳着。张世突然道:“炎,可以让我探测一下你的心晶吗?”额头上的小炎停止了跳跃,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不会是想把我的心晶挖去吧?”
  “当然不会,要想挖那天就挖了。”张世道。
    又过了半天,才听小炎道:“那好吧!”
    张世就那样平躺着,闭上了双眼,提起六感,暗运起神识透过额头上的珠子向炎的身体攀去。刚触到炎的身体,它似乎是打了个冷战一样。张世知道它是害怕,在神识里附上了抚慰的情绪过去,不一会小家伙的身体才安稳下来。
    这次轻车熟路,很快就摸到了它心晶的位置,一路也没有碰壁,看来炎对自己颇为放心。终于接触的那个所谓的心晶了,张世感觉它的材质和炎的身体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似乎炎的身体只有这个地方是最坚硬的,最实在的,身体其他地方都是虚幻的一样。那块心晶竟然是一半热一半凉的,会和光暗有关系麽?张世没有多想,继续勘查着,终于让他感觉到那凉并不是真的凉。只因为那心晶的另一半太热,所以才觉得那半是凉的。
  ‘火为热之极。火邪有内火、外火之分。火为阳邪,其性上炎,阳热炽盛。火为阳邪,热入血分,则灼伤脉络,迫血妄行。龙雷之火为脏腑内生虚火,大别六淫之火,龙雷之火上燔,无一例外,益火之原,以消阴翳;壮水之主,以制阳光,调燮阴阳......’张世脑子里突然浮起这么一行字来,他似乎在那里见过,仿佛明白了什么,又说不出来。张世怕停留的时间太长小炎会害怕,将神识又撤了出来,睁开了眼睛,瞧着房顶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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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火灵(三)

“狼神大兴兵, 旨在夺王廷。

    族众齐劝阻, 歌谣表民心。

    狼神啊狼神, 不可动刀兵。

    汉地虽然好, 征战要伤生。

    狼神岂肯听, 举兵齐克寨。

    族众声声劝, 歌谣复更新。

    狼神啊狼神, 征战不可兴……”


    一个身披破毡的老人坐在草甸上一遍遍唱着歌谣,他的两鬓虽已斑白,但目光却仍亮如明星。他手里拿着皮鞭,身前是
成群的牛羊,显然是个放牧的老人。

    唱歌的老人突然住口不唱,因为他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面戴黑纱身着红袍的人。

   “你不是胡人?”那人开口的问道,说的也是地道的王朝语言。

    老人略一顿道:“你不也是王朝人么?”说着将眼睛又转向放牧的牛羊,不再看那个神秘人一眼,满脸不屑的表情。

    哈哈哈哈,那面带黑纱身着红袍的人放声大笑,在老人身边坐了下来。

   “同在异乡为异客,来老倌,我们喝它一口。”那红袍人从怀中掏出酒囊来,拔掉塞子递了过去,一股浓郁的清香传了出
来。
    放羊老人接过酒囊,放在鼻前嗅了一下,侃侃道:“女儿醉,此酒虽好,却太过芬芳,老头子吃不消,还是喝自己的
吧。”说着从身后的褡裢里拿出一个葫芦来,拔掉塞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一脸陶醉的表情。

    红袍将头侧转,似乎在风里辨别什么,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老刀,老倌好兴致。”

    放羊老人看着远处吃草的羊群,淡淡道:“习惯喽,改不了。”说着又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

   “不错,习惯了,就像我偏偏就好这女儿醉,你却好这老刀,各种滋味只留给有心人去品位了。”也拿起酒囊,喝了一
口,他却不像放羊人那样干脆,似乎只是浅浅的含了一小口。

    两人就这样干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放羊人的葫芦早已经空了,红袍人喝的慢,他的酒囊似乎一
直都是鼓鼓的,并没有瘪下去。

    红袍人终于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走了。”

    放羊人并没有说话,还是看着他的羊群和牛群,突然他从地上抄起一个石子向远处的羊群打去,距离很远但那石子却正
好打到了一头黄牛角上,那黄牛抬起头来看着羊倌坐的方向。

    放养人骂了一句:“日把戳的,明明是牛,你跑到羊群里做什么?”

    走远的红袍人似乎略微停了停,然后又向前走去。

※※※

    木屋里的张世谧黑的眸子注视着屋顶,似乎在想什么。它额上落着的小家伙此时也没有刚才那么活跃,似乎不敢打搅到
这种气氛一样。

    过了许久张世终于动了一下胳膊,将手抬了起来,伸出一指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他的手指上竟奇异的亮起了火光,一个
蚕豆般小的火苗从他的指尖燃起。

  ‘好啊,你终于能自己燃起火了。’炎从张世额头上跳起,在屋子里飞翔了起来。

    它飞了三四圈才听张世淡淡的道了一句:“还是不行,我只能达到这个程度,并且这并不是自然之火,和你不一样的,
这是我体内之火,虽然也是五行之火但和那五行之火是不一样的。”说着将手一摇,那火又熄灭了。

    小炎又落在了它头上,‘不明白。’

    张世长叹一声道,“我看过你心晶后发现你那种火并不是我所了解的五行之火,似乎是自然里的一种属性,所以我还达
不到外放的程度。”

    小炎从张世额头上跳到胸脯上,又从胸脯跳到额头上,这样折腾了三四遍才传给张世一句话:“还是不明白。”

    张世无奈的摇摇头,静静不语。

    过了半晌张世突然将小炎一把抓了过来,捏在手中,手掌里的小炎扭来扭去,似乎努力的想从张世的虎口里跳出来。嚷
嚷道:“干什么呀,快松开我。”

  “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消失呢,那天那个空间里只存在了三个时辰,现在又没有火,你怎么还能呆在这里?”原来张世奇
怪的是这个。

  “因为今天我是感觉到你的气味,偷跑出来的。其实我们很闷的,可是能把我们召出来的人又太少,而外面又太危险,因
为火灵的数量并不多,还有好多坏人捕杀我。”小炎嘟囔道。

  “捕杀?为什么?还有什么人?”张世问道,他以为修习五行的人才需要火灵的。

  “有些人只是借用一会我们的身体和力量,但更多的人想把我们收服,做他们的奴隶,为他们炼丹,炼兵器,这都是妈妈
告诉我的。”小炎在张世的身体上打了个滚道。

  “炼丹,炼兵器......”张世想想还真是,说不定那些奇兵异器都是用这种火炼的,他的目光向怒斩身上瞅去。

    小炎似乎才发现这个东西一样,跳到怒斩身上,身体一下变扁一下变圆,似乎在怒斩的刀身上踩踏。“呀,这个烂玩意
就是用我们火灵的天火炼制的,它是陨铁做的,这样的东西用普通的火是炼不化的。”

    “陨铁是什么,天火又是什么?”张世听的一愣一愣。

    “陨铁就是很硬很硬的铁了,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烂玩意肯定是陨铁,因为普通的铁我站上去早就烧成水了。”小
炎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张世知道也问不出多的,又道:“那天火呢?”

   “火分三种,就像我放的就叫天火,你烧柴的火就叫地火,人火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知道!”张世突然接口道。

    这就是人火,说着手指一动,指尖又出现那蚕豆大的火苗。

   “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天火就是光火,暗火就是人火呀。”张世口里大笑着,心里却感觉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难道是日后对自己有所保留,还是自己多想了呢?

    小炎在张世肚子上打了个滚,似乎也颇为高兴。张世又道:“小家伙,你先回去吧,要不妈妈会着急的。”

    小炎终于停了下来,似乎在想什么,半天道,“可我还想出来玩啊,可是妈妈,妈妈......”似乎打不定主意。

   “快回去吧,等我练会了五行就可以叫你出来了,就想今天一样。”张世说。

   “那好,我先回去,明天还找我玩哈。”

   “没问题的,快去吧。”张世在小圆球上捏捏。

   “对,那里有水?”小家伙传来这么一句话。

   “水?为什么找水?”张世不解道。

   “回家的路就在那里?”

   “飞出林子不远就有一个水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给它这么一说。就见眼前一亮,小家伙在屋子里划出一道细线
穿门而去,瞬间就消失不见。

    张世还在困惑为什么小火灵回家的路会在水里呢?水不是火的坟墓和天敌麽?

    莫非?

    他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当下盘膝坐下感悟了起来,这一天的收获太多了,他要好好消化。

PS:兄弟们,来点收藏吧,看着收藏实在是有点少啊,现在连三百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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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窥体

那男子长身直立,青色的衣袂在狂风中猎猎飞舞,漆黑的长发被烈风卷起,在空中放肆地飘动着,仿佛一朵盛放的墨莲。他右指轻捻,指尖燃起一株淡蓝色的火苗。曲指弹出,那小火苗向他正面的一棵小树疾射过去,碰到树干上钻了进去。小树并没有起火,他信步走上前去,在那棵小树前伫立下来。见他举起手指在那棵小树上轻轻一点,那棵小树竟自上而下碎成了细灰,狂风很快就将细灰吹的漫天都是,那小树曾经生长的地方再没有一丝痕迹,仿佛那里从没有长过一棵树般。

    他笑了,嘴角上扬,画出好看的弧度,从天空垂向地面,似乎颇为自得,正是初窥暗火门径的张世。他信步向林外走去,又来到了以前天天都会来的清涧边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里,在是一只狼的时候第一次来他就喜欢上了这里,后来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里了。因为他在水潭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明白自己喜欢这里是因为自己孤独,孤独的时候看到那个影子才能让自己的内心不觉得寂寞!

    虽然当时有那个树洞栖身,现在又有了小木屋,他还是喜欢在这里修炼,尤其是太阳要出来的时候。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不会来这里,因为血月即使照出自己的影子也只会让他更孤独。

    那个影子里铭刻着他和琴姬的初逢,铭刻着在军伍里和那些猪猡们的深情,铭刻着与金三的相交,铭刻着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在那里?他们在干什么?那被自己丢失的军饷又在那里......

    在这种环境下他只能把这些都铭刻到影子里,让影子去承受这些,他还再为离开这里而努力。他也许完全忘记了自己只剩下有限的生命,只在这无尽的天涯里品位孤独的人生。这人生曾经是自己追求的,现在却被赋予了太多东西。

    夜真是让人寂寞啊,他张口冲着天上的血月嗥叫起来,虽然现在恢复了人身却发出了比以前的狼贲更凄厉悠长的声音。

  “唔——呕————”

    同以前一样,在一声长过一声的嗥叫中,冷日再次登临。

    张世盘膝坐下,将背上的怒斩端放在腿上,两手环抱,开始新一天的修炼。这段日子不但要尽可能的掌握暗光决,还要大幅度的提高自己的能力,因为明天未知的东西太多。现在的张世早非昔日风流倜傥,无羁随行的潇洒浪子,每一次经历,每一次见识,每一个存在都让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为了那无法未知的明天,更多不可测的东西,他必须努力提高自己。

    定心再次亮起,从他的额上凸现出来,开始贪婪的吸收冷日的光华,源源不断的能量从白色的丝带传入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当日在日后殿中吸收的那般精纯,他还是很感激冷日的恩赐。

    张世心眼大开,俯视着在体内流走的能量,这也是他现在必须要掌握的。自己的身体大变,经脉已非昔日的经脉,丹田更是消失了影踪,必须尽快解决这些问题。那天在日后那里没有时间去好好观察,现在可以用心琢磨一番了。

    果然同当日一样,能量只是在体内极不规则的流走,完全摸不到规律,更不流向某个源头,现在还感觉不到很难受,张世却能想的到,当经脉里聚满了浩荡的能量流,那四处流窜的感觉一定比走火入魔还要难受。

    那个东西,张世又一次注意到了,它在随着那能量流跑来跑去,在开凿自己的经脉,不停的拓宽。现在它动的很细微,不仔细勘察还真感觉不到。这是什么东西?想想这东西曾在星空的混沌中体验过一次,再一次就是在日后那里,两次都是大开大阖的扩展自己的经脉,让自己能承受更多的能量,只不过第一次感觉比较强烈,原来它一直在这里,默默的在自己体内辛勤的工作着。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了对小炎这种灵体的认识张世对每一样东西都产生了强烈的窥探感,虽然不敢奢望自己的体内这个东西也是某种生物灵体,但张世还是抱着敬畏之心的。

    可以和它交流吗?

    张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滑稽,也许是自己孤单太久了吧。竟然会想到和这个东西交流,是否每个人身体里都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呢?

    如果这种东西真是以另一种灵体存在着,那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自己体内活动的器官对话了,想想也太过于荒谬了。但经历过人狼变的张世不会这么想,能从人变成狼,再由狼变成人,会出现定心珠这样的死物镶嵌在身体上变成活物,有感情的小火灵,也许真没有什么是值得奇怪的了。

    曾听师傅给自己将过一个故事,是说一个武林人士,他在晚年的时候百无聊赖之下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打架,左脚和右脚打架,竟然创出了一门‘一心二用,双手互搏’的奇功来。听说他临死前还后悔,没有把左脚右脚都加进来玩一玩四国混战。这样都可以,那么自己和自己交流说话,又有什么了不起!

    说做就做,张世学着那天用神识附着情绪和感情波动向那个东西探去。因为是自己的体内,所以算的上轻车熟路。那东西似乎丝毫没感觉到外物的侵入,因为张世的神识本来就是和他身体同源的,现在只不过是让张世操纵着别有用心的试探罢了。

    好不容易才追上那东西的速度,因为它一直在随着被吸纳的能量不停奔跑。当张世的神识波动触到那个东西的身体时,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东西并没有出现暂时的停滞,更没有同源的波动传递过来,只是继续跟随着被吸纳的能量浑流运动着。

    张世疑虑道,莫非是自己多心了,这个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灵体,在体内开凿经脉只是一种身体自然的本能吧?不过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呢?也许是自己刚发过去的波动被能量流冲散了呢?也许它根本就没有接受到!

    这次张世自己掐断了定心与冷日能量的联系,虽然修炼很重要,但现在这个东西引起了它的好奇。心许解开了这个谜团,丹田和经脉的困扰就都没了。他将了解这个东西当成了主要的目标,现在没有额头上传来的能量,想必就没有干扰了,更不会有能量浑流冲散神识波动的情况了。

    张世调起神识,再向体内探去,这一探之下却让他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东西竟不晓得到那里去了,完全失去了影踪......

    难道自己刚才探察到的完全是错的,那本来就是一种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可星空那次的感觉又那么强烈,能完全肯定就是它,那现在它又到那里去了?

    再试一次,他又放开了对额头上定心的控制,又开始有源源不断的能量被吸入体内。

    是它,就是它。

    果然在张世将能量吸入的那一刻,它又出现了,完全没有征兆的出现了,继续随着能量流开始游走,一路不停的耕耘。张世终于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东西绝对不是能量流带来的,而是在自己体内一直存在的。

※※※
   
PS:过了这周六就闲了,可以多发了,这两天虽然忙些,但一天一更是不会断的,望大大们海涵,希望能多来点收藏啊,鲜花的,嘿嘿。
      ——龙在那里 拜 2007年5月3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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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异灵

【发飙发飙,再更一章,兄弟们收藏啊,鲜花啊,都来吧:)】   
   张世灵机一动将神识混在在能量流中,这样就可以和那奇怪的东西齐头并进了。他现在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东西在工作,它的速度很快,自己的经脉好比是河道,它总是赶在能量流的前面将河道疏通,并一点点小心的拓宽。当然有好多时候,能量流都是四处流窜根本不理会它的引导,冲向一条条岔道。好在它的速度很快,就会赶回来补救,继续工作。

    张世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还不知道它是什么的东西,竟然一直在自己的体内帮自己做这些。如果混沌星空那次是它的作用才让自己的内力得到了大幅提升的话,那现在就完全是在帮自己挽救几乎要被能量流冲溃的经脉。他自己很能理解这些,因为现在自己的丹田已经没有了,那这些能量要么就是存在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到的地方,要么就是不断的被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要是后一种就太严重了,张世不敢想下去。

    他快速终止的额头上能量的继续吸入,这次却多了一个心眼,将自己的神识一直锁定着那个东西。果然在能量流停止吸入的时候,那东西也瞬间失去了影踪。

    还好张世的神识一直停留在它附近,注意着它,虽然它瞬间消失了,但还是给张世的神识留下了可寻的痕迹和气息。他按图索骥一步步摸了过去,原来它躲在这里!

    居然紧紧的在自己的心脏上附着,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似乎本来就是和自己的心脏是一体的,是它留下的气息和痕迹才让张世找到了这里。

    张世的神识像蜗牛的触角似的向它所在的位置探去,砰砰的声音传来,那是自己的心跳,它也随着自己的心跳起伏着。

    神识接触到它的身体的刹那,一股复杂的情绪传了过来,疲惫,冰冷,寂寞,孤独,愤懑......一涌而来。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还按着固定的频率跳动,让张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清涧的影子。那条孤独的狼影,莫非这就是自己的情绪波动?

    不对?

    因为那股冰冷,虽然让自己觉得熟悉,却绝非是自己的情绪。张世虽然在这里感觉到寂寞,孤独,愤懑,但他相信自己的心一直没有冷过。

    即使在知道自己只有一年的寿元后,他依然大笑着选择继续走下去。直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自己的追求,尝尽人生!即使在这里,每当想起自己的朋友,兄弟,他就永远不会觉得冷。那么这奇怪的情绪,这感觉一定是来自那个小东西的,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点熟悉呢?

    他故技重施,又一次将自己要说的话附到神识上,向自己心脏上那个部位发送过去......

    那句话倒是发出去了,张世却知道自己失败了,因为那句话居然就在自己的心中响起,真是自己的声音———

   “你是谁?”

    如果一个人在自己的体内听到自己的声音会是什么感觉?

    他现在知道了,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身体里又有一个自己一样。会不会觉得荒唐,会不会觉得恐怖?

    张世只是隐隐有些失落,他的心绪更多的被刚才接收到的那种情绪所感染,那种疲惫,那种冰冷,寂寞,孤独,愤懑的感觉,这个东西到底承受了多少?

    竟然让张世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竟是对自己体内的某种未名的物体产生的,这放做平日也许连张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吧?

    他已经决定将神识撤离了,他撤的很慢,很慢,生怕打搅到那个未明的生物。就在他的神识即将离开自己体内的时候,心底突然传出一句话来。

   “在自己的身体里用的着偷偷摸摸吗?”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丝疲惫。

    那声音虽然是在自己心底响起,但张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自己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居然是女声。而且那个声音仿佛在那里听起过,却死活想不起来了,但那个声音绝对在那里出现过!

   “你是谁,是灵体吗?”张世这次直接是用心和它交流的。

    半天才听到那个声音回应了一句:“我算是灵体吧,不过拜托你还是想想自己吧,丹田没有了你知道吗?你现在体内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再这样下去会爆体而亡的你知道吗?”

    张世暗道一声不好,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那这个灵体真是帮了自己不少忙。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帮了我这么久。”张世真诚的说,当然这话是在自己心里说的。

    这次却好久才听到回音,“我累了,要休息了。”

    张世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每次修炼的时候,那个异灵一刻不停劳作的样子,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的一个陌生的存在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在自己曾以为孤独无援的时候,体内竟然一直有这样一个存在还在陪着自己。

    他散开神识,睁开了眼睛,天上的冷日还在,看来并没有过去很长的时间,因为黑夜还没有到来,血月还没有降临。

    张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影子,转身向小树林走去,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冷日里修炼够时间就离开。他现在必须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不但要在这段时间里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还有那个暗光决,只有完全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去完成日后的任务。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月亮的样子越来越圆,估计快到十五了吧。日后说下次月残的时候就是最好时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解决自己的问题。对,还有小炎!要先找到它,虽然自己初步掌握了暗火决,但是光火决还要靠小炎的。

※※※

    “天哥,死胖子真的一个人走了吗?”这个地方看似是某个军营的校场上,刚刚演练完毕的兵士们正东一堆,西一堆的在地上坐着,一个犄角旮旯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紫膛脸汉子正拿着汗巾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他的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后生,稚气的脸上有几颗俏皮的小雀斑,刚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旁边并没有外人,显然那个紫膛脸汉子就是阿天了。

    “金帅派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他是一个人骑马上路的。”阿天一边说,一边把汗巾在手里捏着,似乎要将里面吸进去的汗都挤出来一样。

    “死胖子真是的,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就自个走了,我还想去找世子呢。”那小后生语气里恨恨的,尤其说到死胖子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瘦哥虽然少说话,但他这人很有想法的,就像找金帅打听世子下落的注意,不就是他想的嘛。也许他去比我们更管用!”阿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哼,死胖子,还有张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八成两个人一起当逃兵了。”年轻后生咬牙道。

     坐在他旁边的阿天无奈的摇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兄弟们,继续操练啦。”

     东一堆,西一堆围坐的兵士都从地上起来,开始加入队列。那年轻后生也从地上坐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向队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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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18 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火王

【据说未满25岁都属于儿童?不管啦,祝大家六一快乐,哈哈】
    张世坐在火堆前,用手指操控着火焰的温度,焰苗在他的手指下已由黄色变成淡蓝色。他现在只能发出暗火,还不能随意的操纵光火,所以需要这个媒介来帮助他。

    他曾仔细的观察过火的颜色,刚开始燃起的火舌外面是黄色的,内里包裹着蓝色,当温度不断升高后外焰呈蓝色,内焰呈白色,一层比一层高。

    现在他正维持着蓝色的火焰向白色提升,体内的能量足以让他达到这个高度,有了上次召出小炎的经历这次就轻松多了
上次是摸索,这次就是轻车熟路了,外焰的蓝色有逐渐变淡的趋势,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冲到白色了,只要冲到白色再好好维持,达到第二重黄红色的温火应该不成问题。

    不知道这次小炎是否能感应到,再偷跑出来,想到这里张世笑了笑。小家伙蛮有意思的,想想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有木盆大吧,而自己召出来的它只有拳头大,自己还是要大幅的提升能力才可以啊,可体内的问题……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张世又一心一意的操控起火苗来。

  “嘭……”火苗中似乎有颗火星爆开了,发出爆竹一样的声音,张世并没有在意。咦,不对?火苗怎么好似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并没有刻意的催动,火苗竟在爆了一声后直接变成了白色,并且温度越来越高。颜色还在不断提升,似乎有冲向下一层的趋势。张世有些紧张,虚空曲指弹出,没有变化,再弹,仍没有变化。火苗自己直接从白色转成淡白,温度提高到极致,似乎比自己那天刻意催动下的效果还要甚之。

    张世对光火的掌握现在还处于小儿科的程度,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变化。他暗暗戒备着,并将自己的神识放出,向那失去控制的火苗探去,他必须为每一个未知元素做好应对的打算。

    就这一会功夫火苗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到了,只有燃过的柴薪上袅袅升起的青烟。要普通人根本看不出还有火苗,现在温度已经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张世的神识也开始进入那几乎失去颜色的火苗中,在进入那火苗的内焰处,他的身躯突然一震。

    这是什么?

    张世看到,不对,确切的说是感觉到,那内焰中有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那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心灵,看透人的欲望,看透人的想法。

    尤其是在自己的神识进入后,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沿着自己的神识直接蔓延到了心里,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被这目光牢牢锁住。

    张世暗道不好,想将自己的神识马上撤出来,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撤不出来了。似乎被那眼睛吸住了,别说撤了,连动都不能动。

    这个郁闷呀,而那种窥视的感觉在自己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后又出现在自己的心里。假如张世像一本书的话,现在就有什么人在翻阅这本书,作为一本不愿意让人翻阅的书,能不郁闷么。

    不行,自己不能这样被动下去。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东西,何况是被强迫读取的。

    张世还没做出反应来,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发动了攻击。心跳加速,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护住,生生将那侵入的感觉截断。他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异灵,暗暗感激着,心想一定是它又一次帮了自己。

    一种奇异的情绪波动从那火苗中传出,似乎是惊讶。又过了一会张世感觉周身轻松下来,那种感觉奇异的消失了,很短的时间张世已经满身是汗。他将神识撤了出来,手指曲弹,果然火苗又由自己控制了。

    由于刚才那突如起来的变化,火焰的温度也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张世接手后几乎没怎么用力催动,火苗就直接由无再生,变成了黄红色的温火。张世暗暗心惊,仔细留意着火苗的变化,怕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怕什么就来什么,黄红色的火焰里又一颗火星爆开———

    有变?

    随着咯咯咯咯的笑声从火中传出,一个周身蓝色的小火球从火焰里跳了出来,虽然颜色不一样,但张世可以肯定是小炎无疑了。因为只有它才是这样的笑声,也只有它才会每次都先落在自己肩头上,张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人是你吗?”张世问道,其实他还是存着疑虑的,因为那种力量不是自己能抵抗的,根本没有像抓到它那次那么简单,但那感觉明明是从火中传出的,一定和这捣蛋鬼有关联。

  “哈哈,你猜猜,其实那就是我,无敌的炎啊。”小炎在张世肩上自吹自擂道。

【注:解释一下,炎的声音是在张世心里发出的,并不表示它可以直接用语言和张世交流,只不过张世说的话它可以听到。】
  “那是火王,对不对?”张世突然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肩上的小炎停止了跳动。

  “肯定是你妈妈不放心你,想看看你是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对不对?”张世故作高深道。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哼,不理你。”那小东西从张世肩上跳到了头上,似乎要故意躲开张世的目光。

  “我猜的嘛,刚真的是你父王?”其实张世也是暗自心惊,因为要真是火王,那它的能力也太强了。自己见过的强者不少,包括狼神和日后都没有给自己这样的震撼,让自己觉得完全无从着力,无计可施。

  “都是你问我,就不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小东西学着张世的语气故作神秘的说。

  “说吧。”张世站起身来负手道,火焰自动消失,他放弃了对火苗的控制。

  “那就是,你以后可以永远和英明神武的,火族的王子炎在一起了。”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张世能听懂的就这一句。

   张世唔了一声到:“怎么能永远在一起。”

  “笨啊,就是和你融合,以后你就可以使用火的力量了。”小炎在张世的头顶跳了几下。

  “使用火的力量,怎么融合?”张世欣喜道,要真能这样就太好了,他一把将小炎从头上抓下来捧到手心里。

  “父王说有的人可以借用我们火的力量,有的人是直接掳掠我们的身体,其实只有融合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火的力量,因为融合后就和我们一样了。”小家伙道。

    它一会父王,一会妈妈的,张世已经习惯了,知道它说的是一个人,就是火王。听炎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道:“难道是像那些人一样把你们的心晶吸收了?”张世已经越来越喜爱这个小家伙了,自从听炎说过它的弟弟焱后,他就打定主意,吸收心晶这样的事自己一定不去做,那怕炎心甘情愿。

  “当然不会是那样,融合是火灵自愿与那个人合体,和吸收心晶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虽然可以随意驱使火灵,但是他身上也会留下那个火灵的戾气,总有一天他们会得到火族最重的惩罚。”小炎的恨恨的说。虽然它的年级在火族算是个小孩子,从它稚嫩的声音里也能听的出来,但这些话却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孩之口。

  “这些都是你父王说的吗?”张世问道。

  “这是我们全族的誓言!”小炎高声说道。然后又用很激昂的语气说了一长串张世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他们火族的誓言。

    张世这才知道原来火灵是有自己的语言的,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炎的时候它并不能和自己交流,后来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现在已经将人类的语言说的很顺口了,可想他们的学习认知能力是多么的强。

  “炎,你真的要和我融合吗?为什么?也许我是坏人呢?”张世笑着说道。

  “我说你是好人,父王也说你不会伤害我,何况我还想跟着你多玩玩呢。其实你不知道,不知有多少火灵想从火窟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可是能将我们召出来的人太少,好心的人就更少了。这次决定让我和你融合,全族讨论了好久,最后还是父王决定亲自见见你,然后我就出来了,嘎嘎……看我的新衣服,它可以将我的能力提到火灵二级。”小东西又从张世手里跳起来落到张世的肩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现在张世终于明白了,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虽然这个空间里没有生气,现在却知道自己体内有一个异灵,还有个调皮可爱的火灵愿意和自己融合,也许自己以后永远都不会觉得孤独了。

    张世笑笑道,“小炎,我们融合吧。”

PS:这书从纯武侠起笔,写进了奇幻的元素,写到今天已经算是一本融合着武侠和奇幻的【武幻】小说了,各种滋味大大们慢慢品味吧,也许有些人喜欢纯粹的武侠,有些人喜欢纯粹的奇幻。老龙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写法,希望大家能支持下去,有错误请指出,老龙进步了,大家才能看到更好的书嘛,呵呵!最近可能更的比较少点,大家多少有点不爽,老龙保证。过了这周六,我开始发飙。现在只希望着鲜花呀,收藏的能涨涨,先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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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融合

那男子赤条条的站着,身上的肌肉虽不健壮,却有一种柔和的感觉。那柔和中似乎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使人不敢小视。

   “炎,好了没?可以开始了吗?”张世颇有些尴尬,还好四下无人。都是这小子,说融合会烧去他的衣物云云。
   “可以啦,不过人类的身体还真是难看,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和你融合。” 炎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张世无语。
  “算啦,算啦,我们火族是言而有信的,待会也许会很热,你一定要忍耐住,这是父王交代的。”小家伙嬉皮的说。
  “来吧,别啰唆了。”张世似乎有些不耐烦。
  “张口!”炎大喝着。
  “什么,张口,难不成是把你吃下去?是这样融合吗?火王有没有给你说清楚?”张世惊诧道。
  “当然是把我吃下去,父王说了,就是这么融合的,快张口。”小炎不耐烦的说。
    张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还是依言张开了口。
  “我来啦!”一个蓝色的小圆球呼啸着从半空飞下来,飞的过程中它的身体越拉越长,快到张世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一根蓝色的细线了。
    张世眼看着那根蓝色的细线像面条一般进入自己的口中,刚开始触到舌尖似乎稍微被灼了一下,再就没有一点感觉了,直到那根蓝色的面条完全进入自己的体内。
    张世心道,这小子估计又把自己耍了,还说什么会烧到衣物,会很热需要忍耐云云……
    自己是太相信这小子了,正这么想着突然自己的皮肤变成了火红,周身着起火来,不但是身体外面,体内也同时起火。
    张世这才相信小炎所言不虚,赶紧盘膝坐了下来,意守灵台,围绕着额头上的定心,让自己不失去神智。
    体表上的火并不热,但自己身上的汗毛已经一根不剩了。最难受的是体内,虽然张世不能分神去视察,但他能感觉到那火势正在自己体内肆虐,蔓延。一种比从日后那里吸纳的更精纯的火能量流注入身体,一种比日后让自己体会的暗火更难受的感觉传来,似乎自己体内的经脉都在被压榨,锤炼一般。自己的鼻间有细细的白烟冒出,就仿佛是真有火在自己的体内燃烧一样。那火势以一种比冷日上吸收的能量更不规则的方式,在自己体内狂奔。
    张世几乎忍受不了要大跳而起,还好定心传出的阵阵清凉让自己不至失去控制。只是定心只能保护自己的神智清明,对体内外的火却一点作用都没有。那清凉只是围绕着张世的头部,身上的汗毛都被化去了,头发却丝毫没有损伤。
    舌苔已经干枯,喉咙里也聚集着燥热,张世怀疑自己张口就可以吐出一团火来。渴,现在张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喝口水,要是能下场雨就好了。
    赤身裸体的张世盘膝坐在地上,浑身燃着火苗几似一个火人。还好身体上的火虽然没有炎的体表那么温凉,但也没有热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体内的火势不减,不一会功夫整个身体里面就仿佛成了九日暴晒下的大地,四处是干涸,龟裂的痕迹。那热力还在疯狂的膨帐,张世几乎要被摧残的跌倒在地了。
    头顶上突然一凉,眼帘似乎被什么打湿了,不会是老天真的开眼了吧?
果然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张世干咽了口唾沫,其实身体里的水分早被蒸干了,还那来的唾沫,刚准备张口接一点雨水来解渴。突然小炎的声音在心里传来:“千万不要喝啊,要不然融合就失败了”。它的声音虽然在自己心里响起,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这可是父王说的,你自己看着办!”怕张世不信,它又加了一句。
    这下张世真是无可奈何了,明明很渴,看着天上下雨还不能张口去喝。雨开始下的大起来,重重的砸到张世的肉体上,也让张世迎来了更为难受的第二波冲击。
    现在张世只想着要是不下雨该有多好,因为那雨点落在身上的火苗上,不但没有将火苗浇熄,却像油一样,每在自己身上滴上一滴就疯狂的燃烧起来。
    以前还不觉得体表上的火是热的,滴上雨水后,温度开始变的越来越高,几乎达到张世操纵的那种白火的程度。
不,比那个更热,白色的火苗都可以不伤到自己分毫,而这火却让自己的皮肤灼疼的感觉越来越强。身体上腾起地火焰足足 有十几丈高,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具火红色的透明体。
    现在内火,外火终于不相上下了。身在其中的张世更是苦不堪言,当日日后为自己炼化狼身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但是那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可现在大概连两个时辰都有了。身体内外的火并没有一点平息下来的迹象,似乎是在攀比着折磨张世。
    现在已经是瓢泼大雨了,就像是一筒筒的油泼在张世着火的身体上,张世几乎想长啸一声出来。现在除了定心围绕的地方,神智还比较清明外,别的地方已经让火的洪流冲的四分五裂。
    张世有些恨定心的这种特性了,要现在被烧的失去了神智也许就不用抗的这么费事了,因为麻木的人对外物的侵袭几乎是绝缘的。却偏偏让自己的神智这样清明,这样清晰的感觉着从身体内外,每一个细微之处传来的痛感,这种感觉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
    火势开始逐渐停止了肆虐,但并不表示张世的身体内外就恢复正常了。现在就像被蚊子咬过的部位想把它割下来一样,疼受的了,但是痒更让人受不了,现在张世就是这样的感觉。
如同吃砂锅烩菜,刚才好像是大火加温,张世这锅水煮沸了,现在就像是小火炖,慢慢吞吞,一下一下的来。
    张世注意到自己周身的皮肤在裂开,皮肤一片一片的脱落,新身的皮肤比刚才还要红些,每个毛孔里面都在透出隐隐的火光,在新生的皮肤上燃起的火已经感觉没那么热了,因为他的神智还保持着清明,所以能感觉到这种变化。
    他开始像蛇一样脱皮,直到周身的皮肤都被换成新的,现在体表上的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只是体内的小火依然在不紧不慢的熬着,刚才算是洗礼,现在就是淬炼了。体内的每一根筋骨都仿佛被内火炼着,仿佛要熬出渣,炼成铁一样。
    雨已经变小了,但这个淬炼的过程却仿佛遥遥无期一样。张世的脑海里浮现出怒斩的影子,他想着,是否当日的陨铁也是经过这样的过程才变成怒斩的?
    张世发现一些黑糊糊的粘稠液体从他的毛孔内一股股的流淌了出来,鼻间闻的到浓浓的腥臭。莫非自己的内脏都让炼没了吗?那这些肮脏的物体又是从那里来的呢?莫非是自己筋骨中被淬出的渣滓?反正每排出一些,自己的身体就觉得轻了一点。
    小炎除了提醒自己不要张口外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融合成功了没有,这样的煎熬还得忍受多久?
    在这种情形下张世竟然想起别的事来,想起那寻找无果的军饷,想起万恶的狼神,想起日后的任务,还有那现在唯一的希望‘暗光决’……
    想到这里张世又振作起来,和小炎融合是自己掌握光暗火决的唯一途径,自己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这样才能做以后的那些事。
    我必须要强大起来,我必须完成这次融合,我是张世,嚣张的张,不可一世的世,没有什么是我过不去的,张世默念着这几句话。
    意志有的时候真是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将人完全催眠到无敌的状态,现在的张世完全被自己催眠了。在神智保持情形,灵台保持清明的状态下,他的身体居然麻木了,随即那些内外的疼痛也几乎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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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金灵

【今天第三更,收藏涨的多,我就来个第四更】   
    张世身体上的红色褪去,恢复正常。现在的他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体内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伸出左手屈指一动,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手上燃起一个蓝色的小球。张世能感觉到那里面充满着火属性的物质,那个小球中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小球从他手上飞开在他周身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肩头。

  “以后你可要经常放我出来玩啊?”一个声音在张世心中传来,正是小炎。

  “我终于可以把你召出来了,并且还能感觉到你的身体里的火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身体上的一部分一样。”张世颇有些惊讶的道。

  “那当然,融合了吗?你再试试右手。”小炎鼓励道。

    张世依言运起暗火决,手上同样燃起一个蓝色的小球,不过比左手放出的那个颜色要深的多,他默默感觉着那个深蓝色小球。

    过了一会道:“好像和我以前发出的暗火,不太一样了,比以前威力更大,火属性的波动也更强烈。”

  “那当然,你身体里的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暗火,现在我将它们淬炼后已经成为真正的暗火了。”小炎咯咯的笑声传出,似乎颇为得意。

  “那你到底是那一个呢,我都分不清了,是手上这个,还是我肩上这个?”张世似乎有些迷糊。

  “笨蛋,两个都是我,都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要分光的暗的。”小炎埋怨道。

    张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想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体内还有一个金灵?”小炎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金灵?”张世有些不明白,突然他想起那个一直在体内的异灵来,莫非炎说的是它。

  “是呀,它的名字还很好听呢,叫--------”刚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说了。过了好半天才诺诺道:“人家不让我说,我不敢说,融合好累啊,我要睡觉去了。”张世左肩和右手上的小球瞬间失去了影踪。

    张世心头大喜,原来自己身体里那东西居然是金灵,现在再加上一个火灵,这么说自己就有两种属性了。他又有些隐忧,那个金灵好像不怎么搭理自己,现在这个火灵又懒又调皮。真要遇险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用它们对敌还两说呢,就像刚才那样,说不见就不见了,本来还想乘势熟悉下暗火,光火呢,这可怎么是好。

    月亮出来,又是晚上了。今天的血月已经很接近圆形了,大概是要到十五了吧。‘嗨’,张世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还有水,木,土,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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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金灵

【今天第三更,收藏涨的多,我就来个第四更】   
    张世身体上的红色褪去,恢复正常。现在的他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体内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伸出左手屈指一动,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手上燃起一个蓝色的小球。张世能感觉到那里面充满着火属性的物质,那个小球中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小球从他手上飞开在他周身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他的肩头。

  “以后你可要经常放我出来玩啊?”一个声音在张世心中传来,正是小炎。

  “我终于可以把你召出来了,并且还能感觉到你的身体里的火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身体上的一部分一样。”张世颇有些惊讶的道。

  “那当然,融合了吗?你再试试右手。”小炎鼓励道。

    张世依言运起暗火决,手上同样燃起一个蓝色的小球,不过比左手放出的那个颜色要深的多,他默默感觉着那个深蓝色小球。

    过了一会道:“好像和我以前发出的暗火,不太一样了,比以前威力更大,火属性的波动也更强烈。”

  “那当然,你身体里的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暗火,现在我将它们淬炼后已经成为真正的暗火了。”小炎咯咯的笑声传出,似乎颇为得意。

  “那你到底是那一个呢,我都分不清了,是手上这个,还是我肩上这个?”张世似乎有些迷糊。

  “笨蛋,两个都是我,都不知道是谁告诉你要分光的暗的。”小炎埋怨道。

    张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想不明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体内还有一个金灵?”小炎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金灵?”张世有些不明白,突然他想起那个一直在体内的异灵来,莫非炎说的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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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心头大喜,原来自己身体里那东西居然是金灵,现在再加上一个火灵,这么说自己就有两种属性了。他又有些隐忧,那个金灵好像不怎么搭理自己,现在这个火灵又懒又调皮。真要遇险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用它们对敌还两说呢,就像刚才那样,说不见就不见了,本来还想乘势熟悉下暗火,光火呢,这可怎么是好。

    月亮出来,又是晚上了。今天的血月已经很接近圆形了,大概是要到十五了吧。‘嗨’,张世叹了口气,慢慢来吧。还有水,木,土,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要是自己的身体里聚着水灵,木灵,土灵,再加上现在这两个,它们不知会吵成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张世又笑了。

    今天和火灵融合,还知道了自己身体里有个金灵,是该庆祝一番的,想到这,张世脑子里马上蹦出个吃字来。好像自从开始吸收冷日的能量后,都不觉得很饿了,反正身体出现的异象太多,这点事张世还没有放到心上。以前在成为狼的时候吃过兔子,老鼠,还有鱼,今天还是吃鱼吧,吃烤鱼,说干就干。

    这个清涧里的鱼都很肥,味道也很鲜,可惜以前只能生吞,现在有双手了,还拥有了火灵,这点事是难不倒的。

    两轮血月倒映在潭中,它们的样子比往日要丰腴许多,似乎少了点凄凉和可怖。张世一个猛子扎到湖里才想起连衣衫都未曾除去,许是当了太久狼的缘故吧。

    鱼儿们,我来啦……

    夜晚游动的鱼不是很多,定心像一盏明灯一样照亮水下的世界,这里的鱼儿似乎习惯了太安逸的生活,都很笨拙。张世的手很快,几乎光照到有鱼的地方,他的手就捏住了鱼身。一条条的鱼被张世从水底扔到河滩上,抓到足有二十来条的时候张世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掠夺。

    该上岸了,这个水潭并不是很深,他以前经常光顾的。双脚在潭底轻轻一点,一个纵身,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脚底竟似乎被什么东西沾住了。

    盯睛看去,是一块绿色的石头,上面满是青苔,水草。张世俯身看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双脚就是被沾的死死的,一点都动不了。用手在那些水草尖上触去,并没有黏黏的感觉,那粘住自己脚的是什么?

    张世力贯双腿,再次拔地而起,果然跳起来了。怎么这么沉?张世的身形拔起了不到三尺就又一次落了下来,那大石头居然就一直粘在自己脚上。

    感觉像踩着石头的张世再次沉到潭底,重重的落了下来,沉闷的声音惊走了周围的鱼群,水底的混浊一股脑冒了起来。
真是奇了,今天还要让这块怪石留在此地不成。不能用脚还有手,张世右掌一翻,提神纵气,运起体内的能量凌空向脚下的石块拍去,这一掌放做平日怕是比这大三倍的巨石都能打碎了。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水花四溅,如同在水底发生了爆炸一样,张世脚底一轻,那块绿石裂成数块,有些已经变成了粉末。真是奇怪的东西,且拿一块回去研究研究,随便在水底挑了一块拿起来。该去烤鱼了,想到烤鱼张世就觉得舌底生津,肚子里的馋虫全被勾了出来。

    奇怪,仿佛自己手里的石头在受什么吸引一样,张世牢牢握住,但那股吸力越来越大,几乎就要脱手而出了。而刚才裂成数块的石头居然又在自行聚集,现在已有刚才一半大小了,还不时有裂开的石块向那里游去。

    太奇怪了,张世松开手心,手心那块石头以迅雷之势‘啪’的一声就贴了上去,他不愿就此离开,定睛看了起来。

    不到一小会的功夫,那块石头就又恢复的原貌。看它的样子普普通通,要不是这次偶然的发现,还不会让张世看到这么奇异的事情。

    他再运一掌向那石头上劈去,同上次一样一声脆响再次炸成一堆,分散到各处。马上就要有变化了,果然是那样。这次张世看清除了,那些石块是向一块三寸见方的石块聚集,那个似乎是石心。不一会就被层层的石块包裹住,还有石块继续望上贴,似乎主要是那石心起作用。

    同上次一样再拍散他们,眼疾手快的张世一把捞起那个石心,脚底一蹬纵出了水面,在水潭上空身形一折,空翻落到了河滩上。这几下干净利落,甚至连水花都没有怎么溅起。他的身体上腾起了一层白雾,不一会衣服上的水分就全被蒸干了。原来和火灵融合还有这样的好处,张世笑笑。张开手看着那块石头,普普通通的样子,和平常的石头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要比其它的石头要深,不知是否是石心的原因。

    完了再细细研究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烤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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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怪石

【鲜花,收藏,老龙看到就疯狂!另诸位大大周末快乐!】
    无艺子不但在七艺上有很高的造诣,就连厨艺也颇有天赋。小时候张世不知道吃过多少天上地下的美味佳肴。每一样平淡无奇的材料经过无艺子的精雕细琢后无不美妙绝伦,张世的胃从小就被无艺这样惯着。这个坏毛病直到张世到了军队,才逐渐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军队里没有美食,但有张世和师傅在一起吃饭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热闹。一帮人哄抢着,粗语着,打到饭把大瓷碗一端,就地一蹲,围成一圈,开始天上地下的海扯。虽然吃的是粗糠咸菜,玉米面窝窝,但张世照样吃的很开心。

    让无艺子惯坏了胃并不代表张世自己就不会做,和久病成医的道理一样。虽然比上师傅还差的很远,但他的厨艺也算是相当不错的。

    看这条鱼,外酥内黄,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虽然没有调料却多了一种清新的感觉。张世一边品尝着自己烹制的美味,一边畅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到师傅做的烤鱼。对,还有什么东海无龙,三圣母,天蟾赛月,月落乌啼,名目繁多的菜肴,想想都流口水。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了多时辰,张世站起身来打了个饱嗝。现在该研究研究那快神奇的石头了,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把自己吸到水底的。

    在那块石头的表面抚摸过去,觉得很光滑,敲一敲,沉沉的,完全看不出来和普通的石头有什么不同。可为什么有那么多石头往它身上吸呢?

    张世想起自己拣来的那两块火石,向木屋走去。那两块火石就放在一个角落里,把它们放到一起,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情景出现,一点变化都没有。

    奇怪!

    屋外似乎又在下雪,早已习惯了这里无常的天气,张世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这块石头上了。

    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这段时间里张世几乎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先拿着它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位置探测,看是否有吸力,没有反应,失败;火烧,它居然连温度都不变,拿出来还是冰的,失败;又想用内力震碎,它的坚硬和顽固程度居然超乎想像,失败;然后试着用神识探测,根本无从进入,再次失败……

    张世无奈的躺在枝叶铺成的床上,心道也许自己想错了,明天该去看看那些别的石头,可能它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奇异的现象发生,单个拿出来就平平无奇了。闭上眼,随便将那块石头丢了出去。

    丢出的刹那,传来“当啷”一声脆响,张世寻声看去,这一看却不由目瞪口呆。原来那块石头竟紧紧的吸到了屋角的怒斩身上,刚那金石相交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忙走上前去,将怒斩拿了起来,另一只手去拽那块石头。粘的很死,贴合的没有丝毫空隙,仿佛就是和怒斩是一体的一样,和自己当时被粘到潭底的样子如出一辙。

    张世五指运力,将能量暗聚在手心里,现在这种程度,普通的石头十块都可以被捏碎了,还没有把它捏碎的能力,现在只想把它从怒斩上扯下来而已。

  “乒”的一声,那石头离开了怒斩的刀身,随着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原来是张世用力太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现在张世左手是怒斩,右手是那块石头,两只手稍微分开一点就觉得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让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刀。
继续拉,拉到一丈的距离那种感觉就消失了,到一丈内那种感觉就又来了,就像分别已久的情人一般。真是块奇异的石头,张世想在拼杀的时候,趁人不备,夺人兵器应该挺管用的。不过要是自己的能力不是很强的话,就不是夺别人的兵器,而是自己直接往人兵器上撞了。何况现在碰到的每一个存在,像日后,狼神那样的级数,这种小玩意根本对他们没用的。

    还是好好研习暗光决吧,然后问问小炎,其他几种灵体是以怎么的形式存在的,不知道小炎睡够了没,没有它还真是有点寂寞呢。

    张世把怒斩放到床头,把那块石头丢的远远的,手一挥,一个蓝色的小火球就丢了出来。感觉仿佛是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的一样,那小火球在空中折返回来,落在张世的右肩上。刚站稳就又窜到张世头顶上,然后又从头顶跳到左肩,来来回回三四遍才停了下来。一个尖尖的声音在张世心里响起,“干嘛呀,我还没有睡够呢。”似乎是炎的声又不太像,张世疑惑道:“是小炎吗?”

  “当然是我,你要是叫金,我就继续睡觉了。”那个尖尖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你声音为什么不一样了啊?”张世问道。

  “笨蛋,你没发现我和你融合后晋了一级吗?现在我已经达到火二了,所以声音自然就变了!”

    张世这才发现和昨天的时候不一样,今天它身体上的蓝色要深的多,感觉火球里的火力也比之前要强的多。

  “你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张世顺手向那块石头一指。肩头上的小炎顺张世指的方向飞了过去,绕着那怪石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

  “这不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吗?有什么奇怪的?”小炎嘟囔着。

  “你看这个!”张世提着怒斩走到那块石头跟前,啪的一声那石头就贴到了怒斩的刀尖上。

  “哎呀,不就是一块普通的吸铁石吗?我听妈妈说过的。”小炎嚷嚷道。

  “吸铁石?”张世还是第一知道还有这样的石头。

  “对呀,吸铁石,可以吸铁的石头。大笨蛋!”小炎说完还不忘嘲笑一下。

    张世刚要说什么,突然心里又传来一个女声道:“无知。”好像是那个金灵的声音,等了半天它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不知道它是在说炎无知还是自己无知,张世知道要是主动问它也是自讨没趣,还是小炎好说话些。又问道:“炎,你知道别的灵体都在什么地方吗?怎么才能知道它们的特性?”
  “什么灵体?”

  “比如木灵呀,水灵呀,土灵什么的?”

  “没见过,因为每种灵体都有它们自己的领地,比如火灵是来源于火,水灵就是来源于水。”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是金灵?”张世突然问道。

  “不知道,但感觉就是。”小炎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张世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了,挥挥手道:“好啦,你回去睡觉吧。睡够了,明天还要训练呢!”

  “训练?训练什么?”小炎急着问。

  “当然是光火和暗火的攻击方式啊?”张世有些无奈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小炎嚷嚷着。

  “没有你我怎么发出光火暗火呀。”

  “不管,等我先睡够再说。”炎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

    现在张世真不知道和这家伙融合是对是错了,算了,还是靠自己。不就是木灵吗?这么大一片树林,自己一定可以掌握到木灵的使用方法。张世又觉得自己豪情四溢了,向屋外的小树林走去。

    天快亮了,新的一天又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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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7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奇情

一股冷风吹来,似乎是连绵大雨淋得树皮变软了,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气息。在松针和朽木铺成的地面上,则散发出一种辛辣的气味。虽然张世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这个林子。

    他静下心来想把自己融入这片世界中去,木的世界。等心完全静下来,他才放出神识向自己选好的那棵树蔓去。那是一株极大的白杨,被暴风折去了树顶,一根折断的枝条,似乎还没有全断,带了枯叶凄凉地挂着,其余的杈丫狰狞张舞,有如伸出了长臂,张爪攫人。一团团的干草在风中急走,如象有大祸将至,仓皇逸窜。张世选择这棵树只是因为看着它让自己觉得很亲近,仿佛那就是这个木的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它的样子同清涧里那个狼影一样孤独。

    神识像蛇藤一样从树的底部开始向上蔓延,张世有意的去回想那次星空中的经历。冷风吹来,叶子沙沙作响。是风动,还是叶动?

    张世在这里整整坐了十天,这十天里,下过雨雪,打过冰雹,刮过狂风,甚至有一天整整一天都没有出太阳,那天的血月很圆很圆。这些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头上铺满过落叶,不知道身下长起过青苔,不知道身体曾被冰雪覆盖……

    这十天里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假如有人看到他也会当成一个青色的树桩而已。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个看客一样目睹了这片林子里发生的故事,确切的说是这棵白杨的故事。

※※※
    杨是个美男子,当时他风华正茂。伟岸的身形和俊美的面容让每一个男子嫉妒,每一个女子暗恋。他没有在自然的每一次打击中倒下,依然保持着他笔挺的身形,和坚韧的性格,逐渐喜欢他的女子越来越多,杨也有终于有了自己倾心的对象。
那是一次肆虐的暴风中,只有杨依然保持着笔挺。他俯眼望去,众人都在这场暴风中东倒西歪,可耻的弯曲着自己的身体,向暴风臣服,唯独一个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确切的说是她在风中的那种气质让自己所迷,暴风吹着她的衣裙,她就仿佛一个轻歌曼舞的仙子。别人都把这当成一次打击,唯独她当成了一场表演,她是风中的舞者。

    她似乎发现了杨的目光,对着他明眸一笑。那一笑仿佛冰雪消融,大地复苏,杨在那一笑中终于明白过来。这么多年,自己等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自己。

    那天杨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柳,轻柔擅舞的柳,不畏强势的柳。杨将自己的一片相思用树叶送去,那片树叶上只有三个字:我要你。
    在忐忑不安中他收到了一片柳叶,那上面有柳送给他四个字:你是我的。那天他们相爱了。但是他们的相恋却遭到了族中父老的强烈反对,说杨族的男子只能娶杨族的女子为妻,柳族的女子只能嫁给柳族的男子,要他们结成了连理肯定会得到上天的诅咒。

    杨族的女子不是杨所喜欢的对象,他只喜欢柳族的小女子,而不是杨族的女男人。杨一直当自己是族中的大英雄,因为年轻一代只有他最为出色,大英雄却偏偏喜欢上了小女子。

    柳同样不愿意嫁给同族的男子,她从小就梦想着找一个伟岸出色的男子,却不是同族那些娇滴滴的男人。

    当夜他们双双逃离,这样他们就不用在乎族人的指手画脚,更不会在意那荒谬的诅咒之说了。

    这一路他们付出的辛苦不是常人所能知道的,但为了他们的将来,两人一直互相鼓励着,终于来到了这里,准备开始他们新的生活。这里的人都很冷漠,没有人认识他们,这样的地方才是最适合他们居住的。虽然水土不服,但为了两个人能永远在一起,他们可以去忍受。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们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虽然没有亲朋好友的道贺,但杨的心里第一次知道原来拥有一个人是这样的幸福,柳也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他们终于要结成连理枝了。

    可就在那天晚上,一切都变了。风来了,雨来了,雪来了,冰雹来了,难道族人所说的那个诅咒真要应验了吗?

    怀抱里的柳瑟瑟发抖,杨一直鼓励着她不要相信那个诅咒,告诉她那都是骗人的,但他自己的心里何尝不在恐慌着。
他们拉着手和风雨抗争,可恶的冰雪冻僵了两人的手。杨还可以坚持,但柳已经不能继续那美妙的舞蹈了,她的身体在变的僵硬。

    这么多年杨的腰板一直是直的,但那天为了自己的妻子他竟然弯下腰为她抵挡风雨,他第一次对自然屈服,向上天求情了。

    但上天并不理会他的卑躬屈膝,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冰雹越来越无情,终于在咔嚓一声中,那个可恶的诅咒应验了。
    杨的头被折断了,胳膊被打折了,风雨也终于停息了。杨一向引以为傲的身形不再伟岸,面容不再俊美,现在他不得不相信那个所谓的诅咒了。

    柳一脸无措的看着被毁去容貌的杨, 杨甩开柳的手,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你回去吧。”

    柳哭求着要留下来,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介意。杨却用比上次更冰冷的话告诉她:“我介意,你还是走吧。”

    就这样柳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从那天杨开始放纵自己,开始过一种完全混乱的的生活,他以前笔直的枝丫和叶子开始变的张舞,他以前积极向上的心沉如枯井……

※※※

    静坐了十天十夜的张世睁开了双眼,这次他的眼中并没有射出金光,却落下两行清泪。在这个别人的故事里他落泪了,他和杨同样的孤独,他能理解杨说出让柳走开的话,当时那种难言的痛苦。所以他落泪了,为一棵拥有过爱情,又失去爱情的树落泪了。

    他站起身来,向林外走去。走的很快,落叶上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走出林子,他开始奔跑,似乎跑的很慢,却在一路上留下一串串青色的影子。跑过河滩,跃过清涧,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难道是飞走了?

    三天后,张世又在小树林出现了,和走的时候不一样的是他肩上扛着一棵树。那已经不能算是一颗完整的树了,一半枯黄,一半焦黑,似乎被火烧过一样。枯黄的一半是树的根部吧?那里包裹着大团的泥土!他在林中快步如飞,肩上着扛树却一点都没有碰到别的树木,包裹的泥土也一点都没有掉下来。

    走到那株没有树冠的白杨跟前他停下了脚步,将肩上的树放了下来。然后用手开始在那棵极大的杨树旁边蹲下身子,开始刨坑,手指刨出了血,指甲里全是黑黑的泥土,他一直刨。直到刨出一个足够大的坑时他才停了下来,将扛来的那棵树栽进坑里。把碎土填进坑里,踏实……

    做完这一切,才拖着疲惫的身影向林子深处走去。张世现在的心情是沉重的,也许这么做会让杨恨自己,但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假如他要恨就恨吧,得到得不到木灵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能过的幸福就可以了。

   可是他们真会幸福吗?

   张世并不知道……


【PS回:废壳 明白你的意思了,那确实是我欠缺或处理失当的地方。好多地方追求的刺激、情节,环境细节描写很不到位。甚至是过多的只有单线的发展,光看到主角如何如何,前面塑造的人物几乎在后面失去了颜色,处理的很不好。谢谢兄弟评点!说的很好,这是我的硬伤。不过情节很快就峰回路转了,那些人,那些情节会再度亮眼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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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五章]内视

算算时间应该十五都过去了,现在血月的样子开始一天天残了下来。离日后所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些天张世一直在熟悉对光火,暗火的运用,虽然对小炎的召唤时灵时不灵的,但总算也让他掌握到一些火的攻击方法。他也试着召唤过金灵,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日后的暗光决里光的攻击主要是从正面发起的,有火烧云和火流星两种,火烧云的大小和能力有关,能力越高,燃烧面积越广,温度也越高;火流星的数目也和能力有关,现在张世只能放出两个到三个。最奇异的是暗火,这种攻击简直有些卑鄙,但按这种卑鄙的方法对敌人的打击也一定是致命的,因为暗火一般都是配合着别的攻击方式一起放出的。比如日后的功决中提到一种攻击方式:木之荆棘,就是配合暗火使用的,只要被木刺碰到身体,就可以在对方体内使用暗火了。不过自己还不能释放木系的攻击,也只好作罢,一心研究暗火。这些奇异的攻击方式和华丽的效果让他深深的沉迷进去,可惜就是小炎并不是很配合,自己的能力也不高,只能释放出一些低中级的攻击,高级的攻击干脆想都不要想。

    现在不敢吸纳更多的冷日能量,这就限制了能力的提高,张世在想怎么才能最大的程度的利用自己体内的能量。他随手丢出一个低阶的黄色火球,大概有小木盆那么大,手心一收那个火球的样子小了一半,颜色似乎深了许多,内心已经呈火红色了。张世灿然一笑,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他将手里的火球继续压缩,压到巴掌大的时候那个火球已经变成蓝色了,里面蕴含着惊人的火系能量,似乎随时要爆开似的。张世用指一捻,那小火球就瞬间消失了。

    他终于找到将自己体内有限的能量最大程度利用的方法了,就是压缩,提炼!张世盘膝坐下,打开内视,经脉透着淡淡的红光,应该是和火灵融合的结果,那一股股四处乱窜的能量随处可见。有从日后那里直接吸收的精纯能量,有自己吸收的驳杂能量,现在就要从他们身上下手了。

    张世准备用神识在紫府建起三道闸门,因为他发现那里是这些乱窜的能量的必经之地。第一道过滤,第二道压缩,第三道洗礼。

    光建这三道闸门就熬去很多时间,每次都是刚立好第一道门户,第二道还没有立起就被能量的洪流冲跨了,用神识维持这三道门户太过困难,只好一个一个的来了。

    张世先将神识在紫府布成了一张细细的渔网,每个交织处都只留一个小小的缝隙。集中精力布一道门出来果然容易多了,不消一会功夫就完成了这一切。能量流在渔网成型的那一刻就冲过来了,虽然密,但总是有缝隙可过的。整个能量流的奔跑速度瞬间缓慢下来,张世忙着将那能量流中的驳杂之气剔除,只放比较精纯的过去,如此反复了很长时间。果然那能量流的体积小了下来,刚才如果是洪流的话,现在就是小河了,比较清澈的泉水虽然依旧乱窜着,但张世已经觉得舒服多了。

    该放第二道门户了,渔网后面多了一个一个袋子,一口开着,能量的小河穿过渔网,不断汇集到袋中,等袋子涨到足够大的时候,袋口突然封闭。似乎有一把无形的手在捏着袋子,袋子越来越小,小到刚才一半大时候,袋尾打开,现在流出的就不是小河,已经是小溪了。袋口再开,继续吞没从渔网里过来的能量小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现在从外面看张世,头顶,鼻孔,耳朵,全身都有灰色的烟气出来,整个人似乎被包围在一个灰色空间里。

    这个工作相当的繁复,劳累,但效果也是明显的,现在经脉中的能量许是剔除了不少驳杂的原因吧,速度开始缓慢起来,气态的能量开始变成液态。体内就如同流淌着一条条的小溪一样,精纯程度几乎胜过当日从日后身体里直接吸收来的能量。

    张世并不满意,为了自己这具没有丹田的身体他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行,最后一道门户也是最为艰难的一道门户。
洗礼!

    渔网和布袋开始幻化到一起,变成一个方印的样子,张世的本意是要把这些液态的能量从中截成一断一断的,最好炼成固态的形状,这样自己体内能容纳的能量就很可观了。只是他发现这基本是行不通的,前两道门户已经消耗了他太大的心力和脑力,光靠自己的神识做到那种程度真的很难,很难。

    方印下去并没有将那能量的溪流造成什么实际的效果,只是溅起些水花罢了,根本达不到自己想像的那种效果。
正在自己准备撤出的时候,张世突然觉得自己的神识里附进了什么物体,就那么突兀的加入,而自己的神识却一点也没有排斥的感觉,那尊方印附上了一层红色的光芒。

    原来是这小子,平时自己召唤他十次他能出来三次就很不错了,现在居然主动来帮忙了。张世正要说话,突然觉得方印又是一沉,那尊方印上又缠绕了无数道金色的光芒,原来它也来了。

    顿时信心大增,将方印在紫府里高高提起,对着流过的溪流重重落下,又是水花溅起,似乎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张世有些抑郁,心道还是不行。

    可是当方印再次提起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刚才方印落下的地方居然有一颗豆大的珍珠,白色的底子上交织着红色和金色的光芒,闪闪发亮。

    成功了!

    张世兴致大起,方印不停的举起落下,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直到身体里再看不到一股能量汇成的小溪,四处的经脉仿佛被豆大的珍珠串起。张世已经保持不住方印的形状,金红二光也自动散去,他睁开了眼睛。心道以后又可以吸纳冷日的能力了,因为现在经脉大部分的地方还空余着,能存放的地方还很多。

    咦,这是怎么回事?

    张世发现自己身体上似乎落满了灰尘,仿佛刚从土里出来一样。难道是从能量中滤出的那些杂质?

    他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体上的灰尘,活动了下盘坐太久有些麻木的双腿。心道走动走动吧,顺便去看看前几天自己强扭的姻缘是否有结果了,信步向树林走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张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还有那个自己栽下的树桩?还是被自己用火烧焦一半的树桩。

    眼前的绿柳让张世想起曾经读过的一首诗来,正是:

    带露含烟处处垂,绽黄摇绿嫩参差。
    长堤未见风飘絮,广陌初怜日映丝。
    斜傍画筵偷舞态,低临妆阁学愁眉。
    离亭不放到春暮,折尽拂檐千万枝。

    好美的柳,而它旁边那个断了树冠的白杨呢?这株枝干笔直,每根丫枝紧紧靠拢着,根根向上,看起来昂藏天地的伟丈夫,是那个丑陋,狰狞的家伙吗?

    张世走上前去,摸着它的树皮,光滑带着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看起来生机勃勃。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被吸到了树干上,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绑了起来。他想拔出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这时一股意识传到张世的脑海中:“我要杀了你。”张世心道,报应果然来了,其实自己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草木呢?谁人说过它们是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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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杨柳

张世的左手似被一根无形的藤捆在白杨上,动弹不得。此时又从右手边传来一股大力,是来自那棵绿柳的。

    气往下沉,站稳马步,而右手却不自觉的就被绿柳牵引了过去,附到了绿柳的树干上。远远看去,此时的他仿佛被扯成一个大字的形状。

  “别怕,有我在呢。”一个柔柔的女声传到张世的脑海中。不是金灵的声音,这声音比金灵多了几份娇媚的感觉。

    张世正在疑惑间,又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哈哈,你当我真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虽然恨他毁去了你的容貌,但现在你容貌已经恢复了。要不是他,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又在一起呢。”正是刚开始说要杀了自己的那个粗壮的男声。

    张世爽朗一笑,任他们拉着自己的双臂,传音道:“恭喜二位终于又到一起了。”

    那粗壮的男声道:“我白杨从不会欠别人的情,但这次欠的这个情实在是太大了,无以为报只好略尽些微薄之力了。”那杨树的树冠向绿柳倾斜了一下,似乎是在垂询一般。

    那娇媚动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夫唱妇随,当然也要算上小女子一份的。”

    张世正打算问什么,忽然觉得两股奇异的能量分别从自己的左右手的太阳和少阴经脉注入。

    太阳脉注入的能量感觉中正平和,大刀阔斧向白金穴冲去;少阴脉被注入的能量感觉温婉清新,像一股股细流,却也和太阳脉的能量一样,冲着同一个终点冲刺。两种能量虽然给自己的感觉不同,但都蕴含着蓬勃的生机和活力,自己的身体仿佛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大地,万物开始复苏,生灵开始欢叫。

    张世早已经将手脚大展,扬着头。青色的衣袂在狂风中猎猎飞舞,漆黑的长发被烈风卷起,在空中放肆地飘动着,仿佛一朵盛放的墨莲,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突然看到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享受的面容上似乎被划了一道天堑,眉头紧缩,仿佛正在承受某种痛苦。

    原来那两股能量在白金穴的位置并没有汇聚,也没有进入,只是一波一波的冲击。白金穴仿佛被锁住了一样,紧闭不开。

  ‘这该死的身体!万恶的狼神!’张世暗骂道。

    它们上冲的时候很舒服,但现在这样一波一波的冲击着张世的白金穴,张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仿佛要被炸开了。

  “怎么回事”?白杨和绿柳的声音同时在张世脑中响起。

    张世咬牙道:“我的身体是有点问题,好多穴脉被封闭了,并且还没有丹田。”

  “啊?没有丹田?”两个声音又同时响起。

    能量流的注入开始缓慢下来,过了半响那个粗壮的男声又一次传来:“你忍耐一下,我们想办法帮你冲开这些封闭的穴道。”

  “好!”张世回答的很干脆。

    那粗壮的男声声再次传来:“柳妹,开始。”

    张世知道这个过程一定是无比难熬的,暗定下心神,准备迎接自火灵融合后的又一次自身的挑战。

    开始有比刚才更为猛烈的能量流从左右手传来,沿着太阳和少阴脉向白金发起冲击,数倍于刚才能量流的冲击似万马奔腾般往上冲。

    刚才的生机让张世觉得享受,现在就仿佛在小小的花盆里栽下了成百上千棵植物一样。它们疯狂的生长,几乎要将花盆涨裂一般。

    张世的双臂已经粗过大腿,还有增大的趋势,这都是能忍受的。但承受这些能量最大冲击的脑部,那种痛苦是难以言述的。 他的脸色变成了蜡黄,面容不断扭曲着……

    和火灵融合那次是全身为鼎,承受着浴火的洗礼,而这次却集中到了脑部。张世想集中起神识调动起定心的防护,可是神识根本没有办法凝聚,刚刚凝聚成一道细线就被冲散了。

    张世暗道自己太大意了,根本没有准备充分就接受这纯木灵的洗礼,现在只好熬着,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现在的景象看起来分外可怖,那个仿佛是人的物体,似乎正在经受什么内在的痛苦,冷汗在他蜡黄扭曲的脸上流下。如果张世睁开眼的话他一定能看到现在白杨和柳树的树冠越靠越近,几乎要触到一起了。

    张世终于忍受不了脑部的冲击嚎叫了起来,那声音仿佛不是从人口中发出来的,因为那声音居然是一声长似一声的狼嚎。

    凄厉,悠长的狼嚎在树林里回荡,让这月色下的树林更添可怖的气氛。

    奇迹发生了,在狼嚎中定心被调动起来了,张世额头的定心越来越亮。一股清凉的气息开始洗涤张世几乎要裂开的大脑。虽然左右手传来的能量冲击并没有弱下去,但是每当那清凉的气息在自己脑中荡上一圈,就觉得来自脑部的痛苦略微减轻一点。

    张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好让他看到一件让自己更惊讶的事。白杨和绿柳的树冠紧紧靠在一起,树冠相交处一个绿琥珀般的晶体正朝自己头顶落下。

    那绿琥珀般的晶体仿佛长眼睛一样,朝着张世的额头就落下来,附在定心珠上。随风潜入眼,润物细无声般从定心渗透进去。

    那一刹那,在自己白金穴处冲击的两股能量终于相交一起,汇成一股朝白金穴冲去。只听得脑中突然“砰”的一声,白金穴的大门在冲击下终于被破开,那能量又一鼓作气的沿白金冲向风府,一路势如破竹的冲开了神道、中枢、命门、直到长强,从会阴一路奔向承浆,居然打开了堵塞已久的任督两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在体内蓄存游走,舒泰无匹。

    虽然没有气海做中转,但是这些穴脉终于又回复正规了。张世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道以后能量体内的能量终于不会乱窜了,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是了!张世心中一凛,现在这种走向和师傅传的吐纳术似乎方向是相悖的,尤其是督脉。按自己以前的功决,应该是起于长强,止于龈交,现在居然是倒转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反正是殊途同归,一个已经没有气海的身体能运转任督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自己身上的异数太多,不用太在意了。

    倒行逆施的循环了好几圈后,张世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松开了,感觉太阳和少阴里的能量已经停止的进入。心眼在体内扫过。以前被自己强制炼制的能量珍珠,本来是白色的底子上交织着红色和金色的光芒,现在那珍珠上又多了一道绿色,应该是木灵之力。

    现在自己的身体里已经聚集了火,金,木三力,暗光决只剩水,木二力了。张世开心一笑,对这那两株似乎并蒂一般的白杨和绿柳抱拳道:“恭祝二位丝萝春秋,并蒂荣华!”

  “哈哈,杨柳就劳烦你照顾了!”那粗壮的男声传来。张世略略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它们说的杨柳,一定是两人的结晶,那个绿色的小琥珀。

    遂灿然一笑道:“你们放心吧,我自不敢怠慢的。”

    两棵树冠上的枝叶在清风中娑娑做响,那粗壮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小心我老婆反悔把杨柳收回啊,哈哈。”

    那娇媚的女声嗔怒道:“我有那么小气吗?”

    说罢,张世大笑,那两棵树的树枝兀自抖个不停,似乎也在发笑……

    要是有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一个青衣长发,不修边幅的家伙对着两棵树发笑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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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2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七章]残月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今天上午没电,所以现在才更,罪过罪过!】

“木之藤蔓——”

    张世暴喝一声,手里扬出一根七尺长鞭来,打着旋儿,像蚯蚓一样向地下钻了进去。鞭子不断增长……

“火之暗流——”

    这次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平静的地面。张世又喝一声:“爆”!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从地下传出,过了一会,地面上的土开始像喷泉一样的往上涌,土堆咕嘟咕嘟的从地面上涌起,形成一个土丘的模样。

    张世看着那个土丘颇有些得意的笑笑,单纯的火系攻击,木系攻击都很强大,但它们结合起来施展的威力更加强大。刚才就是他试验的一个木火叠加,光火藤和暗火流造成的惊人效果。虽然从没有见过木灵的样子,更没有和杨柳交流过,但木系的攻击却信手就可以放出,只是张世觉得要比火系攻击稍弱。金灵一直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张世能利用的只有时灵时不灵的火系攻击,和稍显的有些弱的木系攻击。

    血月的样子越来越残,在天空中显得一副没有气力的神情,像是衰弱得走不动似的,那血色的光芒中夹杂着一种枯涩暗淡、无生气的灰色微光。应该快到日后所说的时间了,张世回到木屋里再次扫视了一遍。那一草一木,还有那个树洞里记录每一天时光流逝的刻痕……

    心道如果这次能完成日后所托,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里留给自己的有孤独,有彷徨,有无奈,也有温情,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并不是难以割舍,而是一种曾经沧海的感觉。

    拿起床边的怒斩,它身体上还附着那块奇异的石头。张世并没有把它拿下,就那样连怒斩一起用草绳负到背上,走出木屋向林外走去。

    路过那连枝的白杨和绿柳张世深深的凝望了一眼,作上一揖又继续前行。

    来到清涧边上,张世盘膝坐了下来,夜色还没有过去。这次他并没有仰天长啸,只是静静的坐着。五心向天,抱元归一,体内的能量开始倒行逆施的流转,他很快达到了空灵的境界……

  “你来了?”

    张世睁开眼睛,他依然就像涧边那样盘膝坐着,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变了。还是那个洞窟中,枯藤、太阳花、风干的火鸟。微弱的光线中,一张铺着山麻被褥的床上,盘膝端坐着一个满头白发、身披麻衣的枯瘦妇人,正是日后。她的目光似乎并没有第一次见那么可怕,竟难得有几分慈祥在里面。

  “小子见过日后。”张世起身行礼道。

    卧榻上端坐的日后伸手一挥,五道红绫从手中疾射而出,分别向张世的头部,两手,两脚袭来。张世并没有动,因为感觉告诉她日后这一下没有丝毫的恶意。眼睁睁的看着红绫缠着自己的头和手脚。

    果然不到一会,那五根红绫同时松开,又被日后收到了手心里。她笑了,深陷的眼窝里露出欢喜的表情。“不错,很纯正的火木之气,你把它们的心晶都吞下了?”日后问道。

    张世只是笑而不语,心里却在嘀咕,她为什么没有发现金灵的存在,莫非小炎看错了?不会的,应该是日后没有看出来而已!

  “虽然还差三灵,但相信已经足以应付了。”日后又道。

    她果然不知道金灵的事情,张世心底略松,现在他和日后是纯粹的互利关系。对以后有可能为敌的人,能隐藏一份实力是有好处的。

    张世弯腰作揖道:“小子一定尽力为之。”

  “咦,这是什么?”一根红绫向自己迸射过来,在自己头顶上绕了一圈,生生将背后的怒斩凌空拿起。

    张世心惊道,莫非老妖怪要奇货自居,怒斩陪了自己这么久,可万万不能让她夺去了。正思量间,耳边又传来日后苍老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选错人,有了这样东西你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她拿着怒斩仔细打量着。

  “小子,你可知此刀何名,数百年前又是何等样貌?”日后问道。

  “并不知晓,望前辈赐教。”张世脑筋一动回答道。

  “刀名怒斩,乃数百年前铸器大师墨嫡的收山之作,这块东西应该是后人加上去的。”说着指着那块贴在怒斩刀柄处的石头,侃侃道。

    张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还是一副毕恭毕敬,垂耳聆听的样子。

“此刀威力极大,但也极邪,性嗜血,且不分好恶。也许是敌人的,也许是自己的,如果功力太低的人还容易受它反制,即使功力高深的人也会被它影响到情绪和心境……”说到这里她略微一顿。

    张世听的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联想以前发生的事情,可不是让她说对了,怎么不心惊。忙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有!”

    张世心头一喜,希冀的眼神看着日后,想听她接下来怎么说。

  “这里面有三个异术,因为此刀铸成之日是七月十三,正值阳气消而未亡,阴气长而未成之日。所以持刀者要为七月十三生人,刀性则随人性,亦邪亦正;要为七月十四生人,刀性偏邪,人随刀走;七月十五生人,刀性偏正,人随刀变。所谓刀随人变,人随刀走,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此这人才是破解的关键。”日后侃侃而论,仿佛对此刀了如指掌般。

   勿论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张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不是这三天出生的人又如何?”

   “嗬嗬,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要不是这三天生人拿到它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只有这三天生人的心血才可以为此刀开锋,常人拿上和废铜烂铁无疑。”日后笑着说。

   “为什么一定是这三天呢?”张世仍一副疑惑的表情。

   “人有生辰,刀也有生辰,人的生辰是当天,但刀的生辰是从铸成之日起算的,有三天。”日后一副很了解的表情。

    张世用心回想着和怒斩相遇后的每一幕,这时日后又道:“为此刀开锋的可是你本人!”张世心头一惊道,原来她早看出这刀开锋了。

    喃喃道:“应该就是我!”他想起铃铛假死那日,自己就是喷了一口碧血,怒斩才有变化的,必是自己开锋无疑了,那自己……

  “那你是哪天的生辰?”日后问道。

    她问的正是张世所想的,张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那天的生辰,师傅也从来都没有说起过。
半天才回了一句:“不知!”

  “唔,那你既然能为此刀开锋定是在这三天无疑。”日后附道。

  “也许是吧!”张世悠悠说了一句。现在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还有父母,他忍受不了那无尽的哀伤,不愿提起自己也许是个孤儿的事实。

    日后没有说话。过了半响张世突然问了一句:“血月,嗜血,是这个意思吧?”

    日后点点头,一副很欣赏的眼神看着张世。今天她的表情出奇的和蔼,和上次见过日后简直判若两人。张世是想到她说的有了怒斩把握会很大的话,才明白过来的。又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就是现在!”日后重重的说了一句,眼神突然变的有些怨毒,虽然没有看向张世,但那种寒气却让自己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已从刚才的慈祥长者变成一个怨毒的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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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八章]出逃

“众军士听令!三更做饭,四更出发!”

    刚刚接到狙击的命令,张世和瘦哥走后一直是阿天暂领骠营。军情紧急,他马上传下令去,众人看似混乱,实则有序的忙碌起来。

    只有铃铛有些置若罔闻,她现在已经完全对打仗失去了兴趣,也许让她失去兴趣的最大的原因还是某人的离开吧。她厌倦了这样无聊的日子,厌倦了苦等中度日。这里每个人的生死都不值得她去在意,她只在意那个人现在又再那里?

……

    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仰或着为一些无谓的人群去打仗、流血吗?越在这里呆下去,她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那么无知。打仗并不好玩,金戈铁马只是属于英雄的。铃铛现在只当自己是个小女子,做个小女子多好。小女子没有志气,小女子心里只容的下一个人,百姓天下都是那些英雄们装的。可是那个人,他的胸中可有一个小角落是属于自己的呢?

    咚,咚,咚,咚,几声响后。破锣嗓的伙夫喊了起来:“开饭喽,开饭喽~~~~~~”他手持木勺,在饭桶上敲着,一群人已经端着大碗围了过去。

    铃铛露出厌恶的表情,想想那个畜生叫这伙人猪猡还真是挺形象的,现在这情景不和喂猪的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很难想像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发了会呆,她也拿着自己的碗向人堆跑去。也许是她身形比较小的缘故,竟然让她很容易就从人堆里发现一道缝,挤了进去。没一会,端着一个盛满的碗又原样钻了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四五个窝头。

    几口拨拉完碗里的饭,却将那四五个窝头留下没吃,经常有人留着定量的窝头晚上充饥什么的。吃罢饭,她又匆匆去收拾自己的行装了。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完全符合一个即将出征的士兵的做法。

    营帐里仿佛被洗劫一空似的,众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铃铛在铺上坐了下来,一把拽过被子,却拆起被子上的线来。

    好像有点异常了,这是干什么?

    她拆开被面,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长长的布褡裢来。缝的很粗糙,但的确是一个褡裢的形状,看起来里面还装的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解开袋口上的细绳,原来里面居然装的满满的一褡裢黄澄澄的窝头。她把刚才省下没吃的那几个窝头又装了进去,现在袋子已经完全满了。

    藏的这么隐秘的褡裢,装着这么多的窝头,这假小子要做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去吃饭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营帐里发生的这一切。

    将褡裢负在身上,她才像模像样的收拾起来,洗马,检查马掌……

    很快到四更了,良晔城里灯火通明,马嘶人叫,要出发了!当一匹匹战马从马厩里牵出,众兵士挎着亮闪闪的马刀,一跃马上,排成整齐的队形,那种战前的气氛一下出来了,任那个男儿都能体会到那种铁血沸腾的感觉来。
    那女人呢?在这种气氛里又是什么感觉?

    看铃铛!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神情似乎是紧张,是激动,是兴奋…

  “出发!”首当其冲的阿天大手一挥,身后的骑兵整齐的尾随着开出城去。

    开出城门,骑兵们手里的鞭子空响一声,跨下的战马开始奔跑。行出三里,有匹马好像速度慢了下来,在马队里显的极不协调,那匹马逐渐从中间掉到了队伍的后面。

  “怎么回事?”前面有一人策转马头跑过来问道,正是阿天。

  “好像是马蹄铁松了。”马上那人诺诺道。

  “怎么搞的,你不是临行前检查过了吗?”阿天历声喝问道。

    马上那人刚要开口,阿天又冲前面的队伍喊了一声:“老李,过来看看这匹马。”说完就策马又向前面的队伍赶去。

    那人勒住马头,跳下马来,等着修蹄掌的老李过来。老李是骑兵里专门负责钉马掌的,和随军的军医一般。他很快过来了,是个中年的汉子,身上也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不过那里面都是他的工具,锤子,钉子之类的。老李跳下马来,半蹲下去,把马的一条腿给撩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从褡裢里拿出一个专用的钳子,取下旧马掌铁,再用一把锋利的竖形刀,将马蹄上的老茧削得稍微平整一点。又从叮叮当当的褡裢里拿出几个新的马掌铁来,那上面有隐约能看到零壹,零叁的编号。 最后选中一个,他再次撩起马蹄,将那选好的马掌铁按在马掌上。从褡裢里拿出几颗铁钉含在嘴里,第三次撩起马蹄,拿起短把钉锤钉起来。 果然是手艺精湛,干净利落,没几下他就把马蹄铁重新钉上了。

  “好了,现在可以上路了。”老李说了一声。

    没人应答!

  “咦,人那?”原来这马的主人竟然不见了。

    ……

    铃铛背着褡裢,提着还没来得急扔掉的马刀,一个人走在大路上。虽然是晚上但她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心里充满着出逃成功的喜悦。

    麻油灯儿,墙上挂,
    你给哥哥捎上个话。
    捎话不捎别的话,
    就说妹妹想死他。

    荞麦花,粉顿顿,
    我爱妹妹红嘴唇。
    哥哥好比一座坟,
    死了也牵着妹的魂。

     ……

    一边走,一边唱着听来的小调。她喜欢这些歌,却从来也没开口唱过。平时她都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可唱歌就不行了,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所以从来都没有唱过。听那些家伙们天天唱,调子早就烂熟于心了,所以现在开口就来。在家的时候住的是亭台楼阁,听的是名词古曲,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好听的歌呢。

    终于可以放开嗓子唱了……

    天有些麻麻亮了,估计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铃铛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包括那次从家里逃出来,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她就会做。现在自由了,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

  “你是说就从这里进入血月吗?”张世一脸惊愕的表情。

  “当然就是这里!”日后一脸阴沉的说道。

    这里俨然是日后常坐的那张床,被褥被掀起露出一快白色的石板,石板被掀起,掀起的那面是黑色的,那石板下面居然是一个仿佛深不可测的洞口。阵阵腥风从洞口传出,日后的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

    张世万万想不到,日后所坐的那张铺着山麻被褥的床,居然是通往血月的门户。在他想来怎么也该是像自己来这里一样,或者是传送的那样过去的,说这里是通往血月的门户也太匪夷所思了。

    日后伸手在愣神的张世头上一拍,张世疑惑的看着她。她的手并没有拿开,却放在张世眼前,掌心对着张世的脸晃了晃,又把手心翻转,手背对着他。

    她这个举动表示什么呢?张世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脸迷惘的看着日后。

  “明白了吗?”日后厉声道。

    这一声暴喝让张世有些明白了,思路豁然开朗起来。他正要说什么日后的手已经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一点防备也没有,就把他从那个洞口推了下去。

    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瞬间就吞没了张世的身体,他是脑袋掉下来的。日后的声音远远传来:“拿到锁情珠,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然后又听‘嗵’一声巨响,仿佛是石板被盖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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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血泉

口鼻里充斥着腥臭的味道,耳边风声呼啸,如鬼哭狼嚎。头顶朝下的张世终于明白了日后那个手势的涵义。

    手心手背一阴一阳,如同南北,东西,左右,上下的道理一样,冷日的背面就是血月是绝对合理的。世界和空间的样子开始在张世的脑子里明朗起来,他相信总有一天也能创造出自己的空间来。

    从高处往下落的感觉张世已经经历了好几回了,先是那个悬崖,然后是遇见尸童的那个漩涡,现在又是日后的床板。唯一不同的是前两次都是自己跳下来的,这次却是让人推下来的,让张世多少有点抑郁。这个过程比前两次都要长,越往下阴气越重,腥臭的味道也越浓厚。张世已经关闭了所有气息,任凭着身体自由的坠落。

    有时间让张世想些别的事情,日后所说的锁情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里又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脑子里也会蹦出日后是否在骗自己的想法,就日后那喜怒无常的性格足以让人怀疑了。但张世知道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终于着地了,他没有想自己为什么头朝下落的,现在却和平常一样稳稳的头上脚下站着。因为眼前的情景让他顿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有功夫想别的了。

    这个地方左右看来并不是很大,却给人一种很开阔的感觉,和日后当日所创立的五灵空间不同。五灵空间看起来小,但进到里面却感觉很大,也很真实。这个地方置身其中却感觉无比的不真实,虽然这里很开阔,但张世相信要不是一个人造的空间,就是有什么玄机的。那种感觉就宛如明明是一滴水却给人大海的感觉一样,换作以前的张世根本看不出这些来。但现在有了一些空间的常识,他所以能一眼看出蹊跷来。

    看四周,除了脚下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错觉呢?

    忽然张世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极其目力向那里望去,似乎隐约是一个月牙似的镜子,就那样放在地上。想过去看个究竟,可这里的尘土实在是太厚了,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样。张世不得不纵起身形,向那里渡过去。说是渡,他的样子实在像是在滑,地面上除了刚才落下的地方有两个浅浅的脚印外,一路行去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丝灰尘都没有带起。衣衫无风自扬,手腕上粉色的丝绦亦轻轻飘动着,看起来潇洒无比。

    张世脸上的神情却凝重起来,虽然在一直前行,他却发现那个月牙的镜子依然离自己那么远。并不是自己一直立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那个镜子也在动。就好似自己前行一步,它就后退一步,自己前进十步,它就后退十步。暗光决里土系有这种锁地成寸和咫尺天涯的法门,可惜自己没有土灵力,还不能施展。

    难道这才是日后让自己学暗光决的原因?他苦苦思索着脑中暗光决的诸般法门,看是否有破解的办法。

  “五行相生: 金生水, 水生木, 木生火, 火生土, 土生金;五行相克: 金克木, 木克土, 土克水, 水克火, 火克金。”

    这几句话突然在自己脑子里蹦了出来,就仿佛有什么人拿给自己看一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张世看到了希望的光芒,木既能克土,那这破解方法还要从木上来。暗光决中并没有直接破解的办法,但张世心下已有了计较。

    他停了下来,曲动食指,在地面上一弹。只听‘嗖’的一声,地上的灰尘仿佛被弹开了一个小洞,如同被张世弹进去一只小老鼠一般。

    右手食指在虚空中划了个圈,又向下一指点出,地面上印出一个小圆圈的样子来,正好将刚才那个小洞套到了里面。做完这一切张世笑笑,走上前去,单脚踏在那个小圆圈里,另一腿曲起,做出金鸡独立的样子来,此时的张世竟闭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只是似乎…

    是了,感觉他的身体仿佛增高了一点点,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单脚立的地方已经冒出了一根小树桩。这个小树桩还在不停的生长,并且速度比刚才快多了。直到有三个张世那么高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

    曲指再次弹出,他站立的的那根树桩就慢慢弯了下来,他的身体向后滑去,一直保持着平衡的状态。刚才张世站立的地方已经触到地面,现在的张世如同站在拱桥的最中间,首段是他划圈的地方,尾端已经跨出了一段距离。

   “啵”的一声,又一根树桩从拱桥的尾端冒了出来,站在拱桥最中间的张世跳了过去,单脚踩到新冒出的树桩上。同上次一样,这根树桩到足够高的时候,又在他曲指下同上次一样弯曲……

    如此反复,地面上仿佛被架起一座又一座连环的木桥来。木桥上的张世微微笑了,因为他已经看到那月牙形的镜子越来越近了。它的样子也越来越大了,快要靠近了,木果然可以克土的。想到这里张世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要是有水灵力的话自己就根本用不这么繁复了,水催木生,弄出一棵足够大的树来,可要比自己搭桥方便多了。’

    那个月牙形的镜子就在眼前不远处,现在才看清楚,那并不是镜子,原来是一个月牙形的泉,那一闪一闪,荡漾着的不是水吗?

    不过这个水,居然是——血水!

    要多少血才能聚成这么大一个泉,张世想大概战场上死去的那些人的血加起来才能灌满这个泉吧!

    他走下木桥,向那泉跟前走去。踏出几步后,他发现这里又变了。并不是他离泉越来越远了,而是他每踏出一步他的脚边就长出青草来。似乎是一条用青草铺成的小径被自己踩出来一样,那条小径正是通往月牙泉的。

    再往前走,居然踩出一个往上的台阶来。张世带着疑惑继续前行,感觉似乎是要往空中行去一样。现在已经在月牙泉的上空了,踏了十八道阶梯后,张世的眼前一亮。

    一棵高几十丈的银树出现在眼前,银树周围东南西北,分立着四尊银狼,银狼口中喷着血水,喷出的血水又似乎很快被银树吸收……

    这是什么?这血水是来自下方的那个月牙泉吗?

    这里处处暗藏的异象已经大大超出了张世的想像,那日后所说的锁情珠又在那里,她不是说自己可以感应到的吗?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世压下好奇,平心静气,提起六感仔细的感觉起来,这一感觉顿时发觉出不对来。

    有杀气!

    张世的六感探测到一种浓浓的敌意笼罩着自己,方向不明,仿佛是来自那棵树上,又仿佛是来自那四尊银狼。

    虽然搜索不到具体的位置,但那种气息已经越来越浓,没有看到,张世已经闻到了。让他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和自己同源的气息。

    那种气息里蕴含的情绪是敌人侵入后的愤怒,和敌意!那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甚至亲切的的地步,张世又怎么能忘记。他可以肯定这种气息是来自一头狼,一头真正的狼发出的。因为自己也曾经是一头狼,所以很熟悉这种感觉。本来要蠕动的食指放松下来,却将自己两手的手心锁紧,收成爪状……

    张世昂起头,长啸起来,一声长过一声的狼贲从他喉咙中发出。这个敌人是狼,曾为狼身的张世要用狼的方式来展开这场战斗。

  “唔——嗷~~~”

张世在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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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章]女贼

【万恶的夏天啊,老龙出去吃饭就忍不住被烤肉串和啤酒摊吸引......对不起大家了,我赶紧更!】   
   铃铛在笑。其实她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英气的双眉上挑着,嘴角弯弯的,加上稚气的小鼻子,看起来也蛮可爱的。

    她在笑刚才自己做强盗的样子,虽然准备了干料,但是逃出来她才意识到现在最大问题不是吃的,而是自己的衣服。骠营的铠甲肯定是不行的,得先弄一身普通的衣服来。她提着马刀闯入一个农户家里,那农户家里只有一个小媳妇在。看到自己的样子吓的她瑟瑟发抖,其实自己也是悬着心的,虽然在战场真正杀过人,但这样提着刀吓唬别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做。 铃铛笑的是要她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那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笑归笑,弄到一身衣服后她又觉得有些隐隐的失落和羡慕。这身衣服是那小媳妇男人的,铃铛本来想穿一身女装的,但是想到还要行走江湖,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有些怀念自己穿着女儿装的样子了,所以才会对这个素钗布裙的女子生出艳羡来。记得以前自己是不爱穿那些的,显梳头麻烦,首饰太重,走路太慢,现在居然羡慕起别人的素钗布裙来,想想都觉的不可思议。

    铃铛暗下决心,要计划成功后自己就恢复女儿身。现在的她穿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户,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仿佛是一个要去赶集的山里人。腰里马刀有些不伦不类,上面裹着布条,生怕别人看出是军队的武器。

    铃铛终于满怀信心的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了,前面似乎是一个镇子,仿佛人不少的样子,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她的寻人计划终于开始了,她向每一个路人打问着,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个计划刚刚展开就继续不下去了。

    大半个上午,只有一个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家伙愿意搭理自己,后来才知道并不是他愿意搭理自己,而是他几乎和每一个路过的人都要说话……铃铛知道问这傻子也是白问,只好向别的人打听,可是别的人还没等她接近人家就躲的远远了。

    她看着自己的打扮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明明和自己穿的一样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他们不理自己呢?最后实在是问的有些火起,一手握着腰间被布条裹着的马刀,装着凶神恶煞的样子强抓住一个人。

  “告诉我,这些人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抓着的那人抖着腿颤声道:“我,我并没躲你呀。”

“还敢说没有,你不躲我,我用的着抓你吗?”铃铛厉声道,其实她那尖细的声音有意的压着,还真有种古怪的感觉,不明就里的人听了不怕才怪。

   那人诺诺道:“实在,实在是因为壮士腰间的那物什让人怕的紧。”说着将手在铃铛裹着布条的马刀上一指。

“不就是把刀吗?有什么可怕的,那个人不也带着兵器吗?”铃铛随手指了下走过的一个佩剑的男子。

  “那些人是江湖人,他们不滥杀无辜,并不可怕,可是壮士这身行头,再带着它,只会让人觉得,觉得…..”却说不出来。

    铃铛这才有些明白过来,抓着那人衣领的手一松,喝了一声道:“滚吧!”那人才如获大赦般点头哈腰的走开。

    没想到自己周密的乔装竟然成了鸡肋,要怪只能怪这身衣裳和这把刀,想想一个提刀的农户是让人觉得有点不安全。唉,智者千虑呀!

    铃铛叹了口气,眼睛向刚才那个佩剑的人身上瞄去,那人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儒衫,襟口和腰带上镂着金丝,腰悬长剑,既华贵又脱俗,原来这就是江湖中人啊。

    她暗打主意,决定再换一身行头。人们对江湖人并不害怕,眼下这种身份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可是问题马上又来了,置办这些行头的钱从那里来?像上次一样强抢豪夺肯定是不行的,要换一种方式才行。

    现在的铃铛已经没有第一次逃出家门的时候那么无知了,在军中混了不少时日,见过听过的也多了。很快让她想起一个流传千古的职业来,这个职业最适合解除自己眼下的困境。

    那就是——小偷。

    在想好这一切之前,铃铛先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那用布条裹着的马刀扔了,然后开始有心的留意起街头走来走去的人群。

    看了一会她心里终于有了计较,选择好了动手的人群。那些江湖人,自己还没胆量去找他们的麻烦,不敢去惹;然后是那些穿的同自己一样破烂的人群,他们身上不会带超过二两银子,偷了也没用;剩下的那些穿着光鲜的家伙就是自己选择的目标了。

    突然铃铛眼前一亮,一个人进入她的视线,就在旁边的茶摊上。一个身穿蓝衫的肥羊正付钱呢,他从怀中随意摸出几钱银子来,顺手丢在桌上。尤其是他在怀里掏钱的时候,领口一开,脖子上一样东西闪了一下。

    铃铛眼睛很尖,从小金银饰物见的多了,她能肯定那是一个银坠子。能佩的起这种饰物的人一定不一般,她甚至想得到那人的怀里的钱袋鼓鼓的样子。

    好,就这个人了!

    其实铃铛在准备好下手之前还是忐忑不安的,心里暗想自己会被抓住吗?自己会得手吗?

    以前在军里听他们一起海侃的时候,说小偷都有个小刀片,走到别人跟前在衣服上轻轻一拉,钱袋就掉出来了。听说还有一种小偷,会什么‘灵犀一指’的,直接走过去就把人家钱袋从怀里拿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自己即没有小刀片,又不会‘灵犀一指’,怎么去偷?

    想了半天那个人已经要站起身离开茶摊了,铃铛心一横走上前去,先假做看了下茶摊,然后向那个人蹭了过去。没有小刀片就用只好手了,想到马上要把手伸到一个臭男人的怀里,铃铛不由面上一红。再想想那鼓鼓的钱包,还是壮着胆子决定一试,反正让抓住了大不了一跑,自己的轻功还是不错的。

    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吃茶的吃茶,过路的过路。那个人快要步出茶摊了,铃铛假做向茶摊走去,眼睛看着茶摊里面,心思却全放在那个要出的人身上。

    就在她和那人一错身的时候,铃铛迅疾的伸出手,向那蓝衫人怀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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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7: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一章]盗圣

“小哥,可要来碗茶解解渴!”一个如若雷鸣的声音传了过来,铃铛马上缩回了探出一半的手。

    定睛看去,原来是茶摊老板迎了上来。铃铛恼怒道,要不是他这一嗓子,估计现在都得手了。那蓝衫人已经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现在完全没有机会了。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不喝!”把手一甩,就转身走开。

    身后还传来那茶摊老板低声的咒骂“不喝,你跑我门上寻死嘛……”铃铛已没有时间在意他骂什么了,又向那个已经走远的蓝衫人撵去。

    好不容易挑到一个肥羊,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跑喽。一路,那个人似乎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这看看那瞧瞧,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可怎么办,铃铛心想只要他在某一个小摊位上停下自己就有机会了。

    跟了不长一段路,那人却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一样,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没有朝后看过一眼。

    铃铛得意道,原来自己还真是干这行的料,这跟踪的水平估计也能算的上一流吧。开始还有些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现在已经是明目张胆了,反正那个呆瓜也发现不了自己。

    又走过了一条街,铃铛有些不耐烦起来。心道要是自己直接上去,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把钱袋交出来。’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一害怕就给自己了。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马刀,却是空空如野,才想起那把刀早让自己扔了。没有了刀,凶神恶煞的气势就弱了几分,想想还是算了,再等机会下手吧!

    机会终于来了,那蓝衫人向右一转进到另一条街道上,这里仿佛是个花鸟市场。人虽然没有前几条街多,但是很热闹。花花草草,人声鸟鸣,构成一种独特的风景。

    远远看到那人在一个卖金鱼的小摊前蹲了下来,和卖金鱼的老板攀谈着。铃铛脚步加快走上前去,正当她要靠近那人的时候,那人却站起身来,心道又一次机会让自己错过了。

    正在懊悔间,突然眼睛一亮,那个人刚蹲过的地方居然有一个绛紫色的袋子,不会这么幸运吧?

    铃铛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将那个袋子踩住,蹲下身体假做整理鞋子,顺手藏入袖中。刚才那个蓝衫人已经走远了,四周并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包括那个金鱼摊的老板。

    果然是交大运了,握了握怀里沉甸甸的袋子,心道没料到自己第一次出马竟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看街边一个乞丐,铃铛顺手将背上的褡裢丢了下去,现在她已经不用吃那些黄金馒头了。那乞丐打开褡裢,看到里面装的满满的玉米面窝头,向铃铛走远的方向跪拜起来,这些馒头足够他吃十天了。

    前面正好有家成衣店,铃铛信步走了进去。到手的银钱只有尽快花出去才是正道,用这钱来置办行头最合适不过了。
看到铃铛晃着手里的钱袋,衣店老板的样子马上变的满面春风,为她仔细的介绍起来,什么布料是最好的,什么样式是最新的。

    她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才好,就按见过的那个江湖人的样子要了一身,没过一会后,铃铛终于穿好了新置的行头。果然人在衣裳马在鞍,刚才土里土气的农户,现在穿上月白色镂着金丝的儒衫,华贵又脱俗,眼睛又大又乌亮,脸蛋透着可爱的粉红,嘴唇更是像画了胭脂般的鲜红,配上一头墨黑的发丝,温和沉静的气质,更显得丰神如玉,斯文俊雅,简直一五陵才俊。那老板也不停的说着好看,好看,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铃铛手里的钱袋看。

    这些势力的东西,将绛紫袋子上方的丝线一拉,那衣店老板眼巴巴的看着铃铛的手,谄笑着。她看也不看,顺手从袋子里倒出一块金银来,掂掂大概有四五两重的样子,丢到了桌上。

    而那个衣店老板的眼中却似要喷出火来了,瞪着两只小眼看着铃铛。

    铃铛一愣神道:“怎么?嫌少?”

  “你当小老儿瞎了吗?”那老板怒吼道。

    铃铛向自己刚丢下金银的地方看去,这一看让她不由‘呀’了一声,原来自己刚从袋子里倒出的那是金银,而是一块普通的雨花石。窘在当场,面色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拿起你的烂石头滚。”衣店老板指着铃铛的鼻子气急败坏道。

  “谁说是烂石头,这块石头我要了,就当是抵了你这身行头的钱。”一个儒雅的男声传来。

    铃铛抬头看去,正对上那人的目光,原来是他。正是自己跟了一路,又被自己拣走钱袋的那个蓝衫人。他的样子很普通,普通到看过一眼就能忘记的那种。铃铛现在说不出来是羞愧还是愤恨,只想赶快走人了事。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锭五两多重的金子砸到案上,买衣服的老板顿时乐呵呵的笑起来,又一副殷勤的样子看着两人。

    铃铛将手里的袋子丢到蓝衫人怀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她现在只想赶紧走远,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般丢人过。

    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转头一看正是那蓝衫人,气恼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蓝衫人依然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脚下一顿道:“我还没问尊驾为何跟了我那么久呢?”

    铃铛心道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自己跟着他了,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突然又想起那雨花石来,不正是那金鱼摊上卖的吗?一切想清楚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早就下好了套,等着自己往里钻呢。啐了一口道:“你个卑鄙的东西!”

    那人脸上的神情一敛道:“何来卑鄙一说?”

    铃铛跺跺脚,瞪了那人一眼,转身就走。自己理亏在先,但嘴上可说什么也不能软下来的。

    走了几步,发现那人居然还跟着自己,怒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钱不用还,就当是为那乞丐买馒头了。”蓝衫人笑着说。

    铃铛心道今天这个人是丢大了,当下不管不顾的大喊了一声:“那你为何跟着我?”惹的路人皆驻足观看。

  “好奇!”蓝衫人悠悠道。

  “什么?好奇?”铃铛不可思议道。

  “你在找一个人?”蓝衫人问道。

    铃铛紧张起来,忙道:“你知道他在那里吗?”毕竟眼下张世才是她最关心的。

  “你可以详细说一下他的样子吗?”蓝衫人问。

    等铃铛仔细描述完张世的容貌和打扮,那人笑了,虽然他的容貌很普通,但他的笑容却很灿烂。

  “我大概知道他去了那里,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他又冲铃铛投来真诚的一笑。

    这个人可以相信吗?也许他是骗自己呢……这些念头在铃铛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顺口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可能去了北地。”蓝衫人道。

  “那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毕竟面对一个陌生人,提防是必须的,这点铃铛还明白的。

    而那个人说的话却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人说了一句:“因为他就是世子,我也受人所托在寻找他。”蓝衫人正是受瘦哥托付去寻找张世的风枫,盗圣和女贼为了同一个人居然这样相遇了。

    世子这个称呼只有阿天,铃铛,瘦哥他们三个人之间才这么叫,因为只有他们三个是和张世一起从厢军出来,又一起加入禁军,并且一起加入骠营。他在军营的时候总是叫大家猪猡,大家称呼他畜生。而他走了后,每当提起他,总能想起在万军之中,身先士卒带领大家冲锋,手提怒斩策应着大家突围的样子。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世子成了他们口里共同的称呼,他不是王室的世子,而是从泥腿子厢军里出来的世子。

    现在铃铛不得不相信这个人真是知道张世的,至于他怎么知道世子这个称呼,这不是她现在想知道的。这个人让铃铛终于看到了希望,也许他们真能很快就找到张世了。

    没良心的小贼啊?你知道我在找你吗?铃铛在心里呼喊着。

  “估计要走很远的路,所以我们要准备好路上用的东西。”蓝衫人道。

铃铛点点头,现在她的心已经飞走了,飞到寻找张世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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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7: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暗战

◆◆◆
    在张世的贲音中,正主果然出现了。树下幻化出一头狼的身体来,居然是它!

    他的血脉膨胀起来,这个熟悉的家伙让张世兴奋了。嗜血的兴奋让的他的眸子越来越亮,亮过银树。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这是成为狼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现在只有熟悉的敌人,和给过自己压力的家伙才能让自己这么兴奋。

    它正是当日被狼神召出过,额头上有白毛的那只狼,张世还记得它咬下自己肩上的皮肉后那猖狂的样子。虽然一次次把它杀死,但它一次次复活,最来又被狼神收回了棒中,所以一直不能得尝所愿。今天终于又见到它,可是有机会了!

    本来张世的贲音里只代表同类间搏斗的挑衅,但是看到这个熟悉的家伙就没有挑衅这么简单了。它让张世想起第一次被伤到皮肉的恨,还有被狼神沦为狼身的愤,那么就一起爆发吧!

    张世站在那里不动,但是他身体上的杀气却越来越重,怒斩在他背上颤了起来,似乎也安耐不住兴奋一般。他只是定定站着,两手呈爪状,曲的更紧,如两盏明灯似的眸子盯着那只狼。

    这里似乎平地起风了,这片风只围绕着这棵银树和与那狼对峙的张世。这风里带着一股萧杀的味道,没有刀兵接触,没有血溅十步就让人已经嗅出浓浓的腥味来。

    这风像刀子一样, 刮开张世的衣衫,刮起那狼身上的根根狼毫。无形的风刮断了叶柄,从银树上掉下一片树叶,轻落在张世和那狼对峙的地方一分为二,就似被刀风生生从中间吹断的一样。

    是什么样的风可以将落下的树叶,一吹两断?

    张世没有动,但是他的气势已经牢牢的压制住那头狼。不知那只狼认出张世没有,但它的样子似乎有些萎靡,完全不似刚幻化出身形的时候那么威风凛凛。

    它眼里的绿光似乎有些黯淡,慢慢向后缩去,也许是恐惧了。面前这个生物明明是人,但是他身体上有种不可小视的威严,还有天成的王者之气。

    那是一种出自本能的恐惧,让它不得不向后退去。张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头狼,当它一出现的那一刻,当自己看到它的那一刻,身体中一种王者的气势就油然而生。

    日后第一次见到他,说他是白狼王,在这只狼出现的那一刻张世才真正明白过来。

    白狼王果然是狼中之王,以前可以和自己为敌的这只狼,现在居然退缩了。张世虽然不明白它在狼族中的地位,但是感觉告诉自己,自己是比它强大的存在。那种感觉油然而生,让自己一点都不会怀疑。所以自然生出一种强大的威慑力来,就如同大人看到小孩,高手遇到庸手,一见面就将它吃的死死的。

    他要动了,假如以前在这种情形下也许会放过这只狼,但现在的张世不会。

   不只因为它曾经咬下过自己的皮肉,只因为它是狼神的爪牙,突下奇技杀了它也能耗掉狼神的一种攻击,何乐不为。

   张世已经决定用木刺配合着暗火,彻底毁掉这头狼。因为上次的经历告诉自己,用一般的方法是杀不掉它的。因为它会一次一次的重生,但是木刺和暗火就不一样了。

    他的左手开始变绿,右手变的通红,他将两只手合在一起,又慢慢张开。居然同日后那天创造五灵空间一样,拉成一个小球。红红绿绿的颜色,里面蕴含着强大的木系和火系灵力。

    张世单手托着球,那狼的绿眼盯着他的手瑟瑟发抖起来。

    想想它当日被狼神从棒中召唤出来,威风凛凛的率领着狼群围剿自己,现在却是这般模样。让张世觉得可笑,果然是世事无常呀。

  ‘小狼,你消失吧,以后不要再帮狼神为虎作伥了’。张世心中暗暗的默念着,正在他决定动手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头狼不再后退,却低下头超张世走了过来,走到他跟前居然摇起尾巴来。张世手里的小球不知该不该砸下,难道要对一个向自己示弱的家伙痛下杀手吗?

    正在思量见,一声尖啸传来,那只额头上有白毛的狼竟然就消失不见了。张世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告诉他那那声尖啸代表的意思应该是撤退。

    他手里的小球再次跳跃起来,因为那一声尖啸虽然召回了那头狼,却也让张世明白,这里居然还有别的存在。

    这是一个更高级的存在,绝对高于刚才那只额头有白毛的狼。就凭它一声尖啸召回了那个被‘白狼王’的气势吓的摇尾乞怜的家伙,就毫无疑问的说明了这一切。

    张世沉声道:“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快给老子滚出来!”他稳稳控着手里的小球,等待那家伙的出现。

    心中在想莫非这家伙是狼神不成,只见过狼神驱使那只狼,那这家伙不是狼神就一定和狼神有什么关系的。

    张世不由又兴奋起来,它更渴望是狼神。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一定能在狼神近乎变态的攻击中取胜,但是敌人永远是可以让自己热血澎湃和兴奋的,尤其是那种让自己不能忘记的敌人。

    无疑狼神就是一个!

    如果是狼神早就该听到他那狂妄的笑声了,但是半天却没有听到那种笑声传来,却有一个声音透过自己意识传来过来。
那声音嘶哑着,颤抖着,那意识汇成的话居然是:
  “把我的心还给我!”

    这家伙一定不是狼神,那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心,什么心?这声音中点着一中阴森,可怖的感觉,这声音传来张世觉得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般。

     正在疑虑间,突觉一股阴风向自己胸口袭来,攻击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心脏。不像是来自自然的风,更不像是张世的气势迸裂后释放的那种刀风,就像是来自九幽的阴风。

     张世这几日早将暗光决烂熟于心,木生风,风起于林,止于林。当下将右手托着手里的小球在胸前轻轻掠过,身前已立起一排一人高的树桩来。他左手食指向那些树桩虚弹去,树桩中间生出几株蛇藤来,以很快的速度爬升着,瞬间就就蔓出一道防御墙来。那风果然在碰到绿墙后被挡了回去,张世微松了一口气。

     托着手里的小球静待着下一波攻击的来临,刚才他有种感觉,仿佛那攻击是从银树上向自己发出的,所以集中注意力留神着那颗银树。

     阴风再起,这次似乎很轻易的就穿过了张世的墙,向张世扑来。木桩没有倒下,但阴风却真吹过来了。这阴风有三股,一长两断,长的夹在中间。三股阴风却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扑来,给张世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只无形的爪子在向自己挥来。

     他踏地而起,在半空中将手里的小球从中掰开,掰成了两个大小颜色一样的小球。两只小球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甩出,一只是迎着那三股阴风去的,另一只却向那株银树飞去。

     张世发现自己布下的绿墙,从中间有三道明显的痕迹,似乎被灼烧过一般,一定是那三股阴风的杰作。遂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将手里火木叠加的小球撂了过去。

     其实迎向那三股阴风的小球只是试图阻它一时而已,最为主要的还是那个弹向银树的小球。这个小球是试探的,张是要试探它是否真是隐藏在那棵银树上,只要断定它的方位就好攻击了。

     那三道阴风在触到飞来的小球后顿时一滞,张世的另一颗小球已经触到了银树上。

     只听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树叶抖动起来,树干上张开一道裂缝,似乎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裂缝中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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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血狼(一)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株银树着起火来。一股被烧焦的味道传来,不像是树木被烧着了,却倒像是什么皮毛着火的味道,处处透着怪异。

    三股阴风似略微一滞竟就凭空消失了,他手一抖将那颗小球召回了身体。现在张世已经能断定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定是栖身于那棵银树无疑,或者就是它和那棵银树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银树周围的那四尊银狼口中的血水喷向银树的树干上,似乎要浇熄张世燃起的火。

    张世笑笑,心道:“要暗火有那么容易熄灭就不叫暗火了!”

    但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他放出的那颗纵火的火球竟突然和自己失去了联系。不对啊,本来它现在应该在那棵银树体内游走,造成那棵树从内到外的蜕变才是。现在不但像光火燃了起来,还被浇熄了,在血水的冲撒下那株树身上已经看不到起火的迹象了。

    难道是在碰到那棵树的时候性质发生变化了吗?火的变成了木的,木的变成了火的,本来的暗火变成光火了?
正在思量间,从那树干上的裂缝里走出一只狼来。狼张世见过不少,但这种奇异的皮毛还是第一次见,它的皮毛居然是血色的!

  “还我心来!”

   没有什么比一头狼张口说话更让人觉得奇怪的了,还是那句,让张世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何人?”张世问道。

  “我是狼,不是人!”那头血狼张口说道。张世刚要接口再问,那头狼又道:“我虽是狼,却胜过你这披着人皮的狼,拿走我的心害的我成这般模样也就罢了,还要毁掉我重修狼身的鼎炉,今日断不能轻绕你!”

  “这话又从何说起?”张世不解道。

“还我心来!”那血狼凌空跃起,张开大口,朝张世吐出一口血色之气。

   那血色之气没到张世跟前,他就闻到一股腐尸般腥臭的味道。忙闭上呼吸,伸手丢出一片火烧云来,火烧云很快将那血色之气吞没,烧成了一地黑灰。

   那血狼的身体似乎可以完全不借力般在空中停留,它的爪子朝前一扑。三道血色狼影左扑,右扑,中突向张世奔了过来。张世运起体内的木灵力,施出一招李代桃僵来,隐去真身,在他身前出现了三个青衣长发的张世。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右手向后,拔刀——

    双手抱刀,刀影一闪,分别向那三道狼影劈去!刀刀劈中,只是可惜每一刀都是透体而过。那三道狼影并没有受到一点损伤,而三个张世却在劈出那一刀后同时消失了。

   三道狼影在张世站的上空盘旋,没一会功夫张世的真身就在那里显现出来。

   他暗道一声不好,李代桃僵是木系的中级功决,自己还不能施展的得心应手,所以那三个分身只能支撑一个回合,这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三头狼影果然盘旋着向他扑来,他并不怕这三头影狼,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它不知藏在那里的真身,也许会在自己大意的一瞬间爆发。

    三头狼影中一条向前胸扑来,一条在自己后背张牙舞爪,另一条从头顶扑下,情势看起来险到了极点。

    张世在原地踏起游身步来,看似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但在他近前却出现了十几个自己来。李代桃僵用不了,那只有用这个笨办法了。就是速奔,这是他在是狼身的时候练就的。每次雹雨中他总是和老天赛跑,不但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还在最大范围内提高了奔跑的速度。直到他恢复人身,又可以吸收能量后,已经能达到那种在奔跑中留下虚影的效果了。没想到第一次在对敌中使用,虽然是笨办法却很管用。

    果然那三头狼影看到满地的张世不知道该攻击那一个了,他的真身混迹其中很容易在那三头狼影身体上各施了一个暗火,那三只狼影就被烧成细灰了。

    张世仍没有停止奔跑,并且越来越快,在地面上留下的影子也越来越多,因为正主还在暗处呢,他必须等它出来才行。

“ 呜——呜——呜  ”原来它在这里,张世回头一看才发现那只血狼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混到自己的虚影里了。而且在它凄惨,难听的‘呜’声中自己那么多虚影竟一个个开始消失。

    这是什么音功,居然可以冲散虚影。张世正在考虑解决的办法,这时候心里一个声音响起:“大哥,让我出战!”正是小炎的声音,让张世觉得喜出望外。

    两手在胸前不停的合起、拉开,仿佛在挤压什么一般,十几个火红的小球包围着一个蓝色的火球,像陨石一样冲那血狼落了下去。

     正是张世放的火流星,本来自己只能放出三四个,可是有小炎就不一样了,它可以直接带十几个火流星一起飞出。

    血狼似乎看出不对来,迅速从火流星的落点躲开。只是这些小家伙们可都是长眼睛的,它往那边躲就往那追,跑的快的已经在它跟前炸开了。

    虽然没有直接伤害到血狼的身体,但是那迸溅起来的火星就足够它受了。

    张世明白的,达到第二重的火都已经具有了两种特性,可以保持极热和温热两种状态,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炎可以在他身体上跳来跳去也不会灼伤身体。但现在甭说它,就是那些火红的小球也一个比一个火力四射,热气四溢。

    那血狼躲无可躲,突然向张世冲了过来,也许它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吧,可能它都逃的忘记了这些极热的火球都是这个人放出来的。

    张世看它扑了过来心头大喜,暗传心声给小炎,放心炸吧!自从他们融合后就多了一个可以互传心声的技能,不管有多远,只要在心里说上一句话就可以。说话间,又挥手放出十几个小火球迎面向血狼砸了过去。

     血狼还没完全扑过来,十几个火流星就一股脑砸了过来,有的在半空中爆开,有的在血狼的身体上炸开。 那头血狼似是被逼急了,就势在地下一滚,翻起身体来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将飞过来的火球吞了下去。

    它疯了吗?

    张世暗暗喜道,马上就可以让你尝到暗火焚身的感觉了,何况是这么多的暗火球一起在身体里发作。

    小炎却并没有和那些火球一起飞到血狼口中,而是在空中倒翻退了回来。不应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尤其是看到小炎的动作,张世心想它一定是发觉到什么不对来,才作此决定的,暗自戒备不表。

    那头血狼在吞下除了炎外的所有火球后,突然身形暴涨起来,不一会功夫就长到同张世一般高大。这种巨狼张世还是第一次见,它似乎根本就没有被吞下的暗火伤到,而这些暗火却在某种程度上增长了它的能力。

    只见它张开比刚才大上几倍的狼嘴,随着一声狼嗥,漫天的血雨从口中喷出。张世手里托起一片火红的云彩,堪堪将血雨撑起。那血雨落在火云之上竟燃了起来,现在变成了一朵名副其实的火云。让张世想起那天与炎融合时候的情景,和现在是那么的相似。

    不过这片火云并不能阻滞血雨的落下,比刚才更鲜红黏稠的血雨从火云里滴下来。有几滴落在了地面上,地面发出‘嗞嗞’的声音,那里很快被腐蚀成一圈黑色,传来难闻的味道和骇人的温度。

    张世心惊道,连土都可以被烧成这样,被火云淬炼的血雨要落到自己的身体上肯定是难以抵挡的。莫非这血雨并不是水性,所谓水火相克难道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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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血狼(二)

一直在半空中俯视的炎看到情势不对,拖着长长的尾巴向火云飞了过来。张世眼前一花,半空中的炎仿佛生出了两翼,竟然向鸟一样挥动着翅膀飞了过来,他第一次见这种形态的炎。

    它的身体越来越大,两只翅膀展开几乎大过了火云,张世不由想起在天涯见过的那只鹏鸟来。
    它飞到火云下面,轻轻挥动翅膀,虽然感觉不到风,但那片火云在它挥动之下却变成了蓝色,血雨还在继续落下,却没有一滴能渗透那片蓝云再滴落下来。
    血狼也许是看到没有见效,大口一张,收回了漫天的血雨,却在原地绕着圈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
    虽然只看到一条血色的狼影,但是听在张世耳中却如同万狼狂奔一般。恐怕骠营的铁骑也没有这样的声势,而这种声势却是一只狼造成的。
    张世收回了天空中的火云,炎也隐回了身体,他在自己身体周围布下暗火流,小心戒备着。
    血狼跑着跑着突然跃起,张世以为它要发动攻击了,它居然又从半空落回了原地。正在张世不明就里的时候它又跃了起来,再次踏下四脚。
    这一下张世感觉到了,他的耳朵里并没有听到什么,但自己的心脏却仿佛被重重的踩了一脚。
    张世不及护住心脉,血狼又在原地跳了起来,再次踏下。刚才如同是万狼狂奔现在就是战鼓擂起了———
    那鼓槌每一下都敲在张世的心上,让他觉得胸中一闷几乎要喷出血来,更难受的是似乎自己身体里嗜血的欲望也被踩了出来。
    怒斩几乎就要离体而去了,那种疯狂的感觉几乎要让自己暴走。正在这时从头顶传来一丝清凉的气息,在自己胸腔里荡了一圈后沸腾的气血才平静下来,怒斩也安静了下来。张世心惊道,差点就让它带到永不轮回之境了。
    他要动手了,其实他只不过动了两根手指而已。左右手食指齐出,向血狼点去,手里伸出两根带尖刺的长藤。长藤在地下一卷,血狼轻轻跃起,避过了第一击,又向上次一样落下。只见张世两根食指相交,那两根长藤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张渔网的形状,正是木系的藤之缚束。

    血狼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张网会将它捕获一样,又一次踏了下来。那种感觉仿佛能透过藤网,导入大地一般。那种淤结在心的烦闷和气血又一起翻腾起来,还好定心传来的丝丝清凉让自己不至乱了方寸。

    他强压着恶感,操纵着渔网,现在鱼已落网,该收线了。那只血狼似完全不知危险来临一般,不但没有逃开,还依然在网中跳动着。

    直到大网收住的那一刻,张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只要把网收紧就可以了。可是那只血狼的样子多少让他有点不安的感觉,在他想来血狼即使不知道逃开,在网收住的那一刻也该挣扎一下的。

    一切都很怪,虽然将血狼困在了藤网中,却让他越来越担心起来。因为他的对手是狼,狼的思维不会像现在这么迟钝的,一定有阴谋。

    张世一边想一边开始把网收紧,因为现在血狼跳的越来越悠闲,但他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却越来越甚。只要将网收紧,它就不能跳动了。

    咦?

    那张网下面的土怎么在动?似乎在往外涌,就像自己那天在地上试验木火叠加的效果一样,难道它也会使用暗光决?那头血狼在网中跳一下,地上的土丘就生出一截。

    正疑惑间突然觉得脚下一虚,已被黄土埋住了双脚。张世想跃出来,两只脚却仿佛在土里生了根一样。脚不能动还有手,之前布在身体周围的暗火流应该能起到作用的,他尝试调动起暗火的力量将自己从土中推出来。

这一试却不由心惊,那里还有一点火灵力,刚才布在身体四周,地下的暗火灵力似乎都凭空消失了。黄土已经没到了自己的膝盖,还在往下沉。现在腿上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而那土堆却在越来越高,几乎就要触到藤网上了。

    张世恍然明白过来,这是土灵之力。而自己身体周围、地下布下的暗火已经被土灵力转化了。五行相生,火生土,竟然中血狼的计了!在看到它对藤网无动于衷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过来的,现在有些晚了,黄土都已经快埋到自己的腰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要奋起一搏,至少现在那张网还在自己的控制中。张世吃力的舞动自己的双手,藤上冒出寸长的尖刺来,只要碰到血狼的身体就有一搏的希望。

    血狼在网中再次弹起,马上就要落下了,木刺要触到它的身体和脚掌了。就在张世几乎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却让他看到了更瞠目结舌的一幕。

    并非木刺没有触到血狼的脚掌,那渔网和木刺仿佛就是自己的身体一样,隔这么远也能体会到它落到木刺上的感觉。那仿佛不是一尊完全的,有血有肉的狼身,木刺根本无从着力,更无从下手刺入它的身体。而它居然在木刺上跳起舞来,现在的景象用刀尖上的舞者来形容这只血狼,再也合适不过了。

    刺不穿它的身体,暗火的攻击更不可能释放出来,血狼依然迈着潇洒的脚步在木刺上舞着,虽然被藤网罩着,它却一副悠闲的样子,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它的舞步同时发动着两种攻击,一种是有形的,一种是无形的。有形的攻击将张世陷入土中,越沉越低,越陷越深;无形的攻击是在张世心里发起的,烦闷和心浮气躁的感觉一直阴魂不散。

    张世这边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地下仿佛有千百只手在拽他,黄土已经没到自己的胸了,那种被拉扯的感觉越来越大。

    难道今天自己要埋葬在这里吗?

    土力非木才可相克,可现在自己连动一个指头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调动起身体里的木灵力来。木灵力要自己刻意的催动才可以释放,而自己又不能直接和杨柳交流……

    他又试图和身体里的炎沟通,也许是变成火鸟的时候耗去了炎大量的能力,它仿佛是沉沉的睡去了,任张世如何呼唤也听不到它的回应。

    缠在血狼身体上的藤网因为失去了张世的控制,所以有变细的趋势,也许不消一刻等他全埋到土中的时候,那张网也就自行散去了。

    张世强调起一丝神念,因为一直抵抗着血狼那土系的无形攻击,调起这一丝神念几乎熬去了他所有的力气,那黄土也已经快埋到脖子了。

    他想用这丝神念来驱动身体里的木灵力,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现在只好姑且一试了。用神念进入体内那些被自己压制的珍珠串很容易,在体内驱动它们也很容易。这两步都很容易就做到了,可是要将能量外放却很难于上青天。

    暗光决是一种很奇怪的法门,似乎只是以手和五指为媒介的,如果缺少了这个媒介的传导就一点用都没有了。那神念正集中到右手的食指上,可是食指现在完全不能动弹,并且土里好像有一层什么屏障似的。这层屏障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包裹着手指。想要外放能量必须先冲破这层屏障才成,可冲破这层屏障谈何容易。

    情况越来越危机,黄土已经快淹没张世的脖子快要触到他的下巴了。张世还在用神念催动着木灵力,一定要穿破包裹住食指和身体的那层土系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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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北途

“疯子,这可是去匈奴啊?你能肯定世子去了那里吗?”铃铛一脸风尘的问道。

    “应该是到了北地,但是不是匈奴就不清楚了。”从风枫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的波动。

    “那你怎么知道啊?”铃铛不依不饶的问道。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她的本性,何况是关于她最牵挂的世子。只是同行的这个家伙就像一根木头,半天也难得听他说上一句话。

    “驾”,风枫抽动手里的马鞭,已经超出铃铛半个马身。

    “死木头!”铃铛咒骂着挥起马鞭在马腚上抽去,仿佛不是在抽马是在抽前面那个蓝衫人。
马吃疼狂奔起来,不时就又和风枫齐头并进了。虽然是齐头并进但马上两人却一句话也不说,他们的眼睛都看着前方,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却能看出来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铃铛的脸上一副倔强的表情,迷离的眼光似在回忆着往昔的岁月,但那眼中却透着一种坚定的光芒。

    虽然从风枫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但不可否认他也在想,他的眼神似乎被拉回了临行前的那个夜晚。

   “师傅,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朱砂,清水,铁钉,四象旗等可都准备好了?”小鬼谷王君问道。

   “都齐全了。”

  “那就好,现在就开始。”说完王君向香案走去,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没有当日那又黑又硬的长衫那么寒碜,整个人也看起来精神多了,不过他的眉眼却仿佛比以前攒的更紧。

  “师傅,我想知道寻龙之术用来寻人真的管用吗?”风枫偏着脑袋问。

    半天才听王君道:“天地人本是三位一体,人下接碧落,上秉天心,贯穿天地。寻龙之术属地,乃人之阴功。龙脉亦阴功厚积薄发所成,虽然寻龙之术用来寻人有些取巧,但是应该是可行的。”后面几个字他说的很慢。

    听到这里风枫才知道原来师傅以前也并没有做过,这次居然是初试,又不敢多问,只好默默的看这师傅的一举一动。

    只见王君走到一个盛满情水的银盆前将手洗过,拿起三炷香来冲天地拜罢,再插到香案上的炉中。他在香案前走了一圈,吩咐风枫将四象旗插到自己留下脚印的地方。

    果然那地上四面都有一个浅浅的痕迹,正是他刚才留下的。风枫拿着四面旗按次序插下。第一面小旗上是条青色的张牙舞爪的龙;第二面小旗是上面有一只白色的老虎;第三面上却仿佛是一个火红色的凤凰的模样;第四面是是一只大乌龟,尾巴是一条蛇,首尾相缠。

    等风枫插好四面小旗,王君伸指在一个盛满清水的碗中蘸了一下,在四面旗上各虚弹一指,又把那碗水仰天泼去。奇怪的是那泼出去的水却并没有落下,似乎被泼上天去了。

    王君站在四面旗中央,口中念念有词道:“太生仪,仪生象,四象驻神州,阡陌交错,州州相通……”

    在念颂词的时候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直到煞白煞白的时候才听王君喝了一声:“去”!

    同时从手中撒出一把铁钉来,在撒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从王君口中喷出一股
殷红的鲜血来喷到了那些铁钉上。风枫紧张的想要冲上前去,最后还是忍耐住了。因为师傅说过做法是最忌讳有人打扰的,所以在不明状况之前他还是不敢冲上去。

    从王君手里撒出的那些铁钉一根根没入地下就不见了,他在撒出那把铁钉后开始迈着奇怪的步伐,在四象旗的包围里穿梭起来。从喷出那口鲜血后,王君的脸色从煞白变的红润起来。但这红色并不正常,如同一个人喝醉了酒一样。风枫看的紧张却不敢上前去询问,因为他知道现在师傅做法到了极其紧要的地方。

    看着看着,突然场中的王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现在风枫再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向场中跑了过去,将他扶起。看怀里师傅的脸居然又变了,现在就像一张金纸一般,五官几乎都攒到了一起,只有拳头大小。

   “小风,你——去看——看旗——有没有变——化。”王君断断续续说道。风枫一手扶着师傅,扬眼向那四面旗看去。别的都好好的,只有画着白老虎的那面倒下了,忙把这结果告诉他。  

   “那很好,说明是成了。你可以从和他分开的那个地方向北寻,也许就可以找到他了。”王君面若金纸的脸上居然出现一丝难得的笑容。

    风枫低沉着声音道:“师傅,你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受这么大累呢……”看王君现在的样子,让他的心里怎么也好受不起来。

   “屁话,你以为我是为了他吗?我是为了你师叔。”王君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威严。

    风枫正要说什么,却觉得怀里的师傅似乎要挣扎着站起来,忙托着他的头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刚扶起来,王君却把衣袖一甩,甩开他的手,正色道:“你马上出发,记得我的话,向北行……”

……

    师傅啊,你可知道徒儿最在乎的人是你,别的人的死活都可以与我无关,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却让我怎么受的了。马背上的风枫边走边想,他还记得临走的时候师傅的影子,就像风中之烛一般。

    一定要赶紧找到那个人,然后回去,风枫暗暗对自己说。其实他也在想,那个所谓的世子自己也见过一面,并没有过深的交往,是什么值得那么多人去寻找他。先是师叔,现在又是这个小子。

    张世,我风枫还真期待着能和你再次相遇啊……
※※※
    神秘小屋!

    三人席地而坐,两男一女。一个阔口圆眼身形粗壮的男人,裸露着上身,身上根根胸毛竖立着,看的出一块一块强悍的胸肌和有力的胳膊,他两只大手互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臂弯里的肌肉鼓鼓的,不时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是捏的关节作响。另一个男人却长的一双老鼠眼,鹰勾鼻,身上套着一个黑色的披风,样子看起来阴险无比。那个女人还算是正常一点的,只是她的头发虽然是盘起的,却在头顶盘成一只小蛇的样子,打扮的颇为妖媚,她的形象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几天可有老东西的消息?”是那看来妖媚里透着怪异的女人说的,更怪异的是她说话的时候前半句是女子的声音,后半句居然是男子的声音。

    “小家伙从前面回来以后就没离开过他,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别的消息。”是那个鼠眼鹰鼻的说的,低沉嘶哑的声音让人觉得凉意顿生。

    “我说你们何必放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我们只要按大人说的去做就成,他只不过是大人用来看门的一条狗而已,不用提防的。”洪亮的声音似乎震的地面都在发抖,正是那个看起来阔口圆眼身形彪悍的家伙。

   “狗?他是狗不错,但我们三个都顶不上人家一个。”是那鼠眼鹰鼻的人说的,语气里带着讥讽的味道。

    剩下两人都默不作声了,似乎是承认那人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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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炼魂

情况越来越危机,黄土已经快淹到张世的脖子,要触到他的下巴了。张世还在用神念催动着木灵力,一定要穿破包裹住食指和身体的那层土系屏障……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拇指毫无征兆的动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和神念都集中在食指上,不应该啊?

    正在疑惑间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拇指中窜了出来,并且毫无阻碍的冲破了屏障,从地底穿过,不知道到那里去了。

    难道是?“呜”的一声传来,那声音无比的凄惨,张世定睛看去,那声音正是血狼发出的。但让他更为惊奇的是,那个让它发出惨叫的东西,居然———

    自己曾将她抛弃,缘分指引着他们再次相遇,可她居然又一次消失了。在多少个日夜里,张世不能入眠,只为那不曾割舍的一缕奇缘。现在才明白了,往昔的一幕一幕,还有在自己体内发生的一切一切……

    我冷落过你,抛弃过你,原来你并没有离我而去,原来你一直不离不弃。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孤独,其实是多么的无知。张世对那头狼凄厉的惨叫置若罔闻,现在他的双眼有些迷离,眼角有些湿润。

    从血狼站着的那个土丘中间冒出半截剑身,剑尖已经插入血狼的身体,血狼的身体在变淡,身体上的血色在慢慢褪去。这都不是张世关心的,他只关心从土丘中冒出,插入血狼身体的那把剑。虽然她只露出半截身体,但张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她,正是——飞雪。陪自己在江湖漂泊的飞雪,因琴姬被自己弃在竹林的飞雪,指引自己入金窟的飞雪,在兵冢再见的飞雪,在星空消失的飞雪,她原来一直在自己身体里。

    怪不得那次对金灵的声音那么熟悉,终于想起来了。小小魅惑自己那次她不就用那个声音呼唤自己清醒过来吗?原来金灵就是飞雪,飞雪就是金灵。

    她一直默默的帮助着自己,而自己却一次一次的将她忽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她在为自己身体里乱窜的能量流不停奔走,开拓自己经脉的样子,仿佛又浮现出劳累的她贴在自己心脏上休息的样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凄厉的叫声再次传来,陷入回忆的张世终于被惊醒了。才把眼神离开了飞雪,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从土里冒出来了,刚才的话正是对面土丘上那头狼说的。

    在看那头狼!它,它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那,那不是自己吗?

    原来刚才站在那土丘上的血狼已经不见了,土丘上竟然是一头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的白狼。

    白狼王,狼中之王。要不是插在它身体上的飞雪,张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那只威风凛凛的血狼。除了它额头上没有那颗定心珠外,几乎和自己以前狼的形态一模一样。

    他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任务,脱口道:“锁情珠在那里?”

  “锁情珠?”那头依然在痛苦中低吼的血狼,不白狼,似乎在想什么。

  “你说的是‘炼魂’吧,它就在泉底,你自己取吧,现在我这样子了,你还不放过我吗?”白狼说很凄惨。

    张世顺手召回了插在它身体上的飞雪,这次他看清楚全貌了,正是自己的飞雪剑。飞雪在自己身前划了一道寒芒就消失不见了,但现在张世是明白,她并不是消失,只是收到自己体内了。飞雪从土丘遁出的那一刻张世终于明白过来,木虽克土,但土又可生金,所以飞雪才能很容易的突破那层土力的屏障,并且帮自己解除了危机。

    现在的血狼已经不是刚才的血狼了,刚才的血狼给自己一种空虚的感觉,但那具狼身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现在这只白狼就仿佛是一缕游魂,完全没有一丝攻击的力量,所以张世才放心召回了飞雪。

    他没有再看那头白狼一眼,转身向上来的那个台阶走去。它说的泉底,大概就是自己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月牙形的血泉吧。

    这次走下那个台阶就直接到泉边上了,仿佛刚才在这里布置过的所有法门都随着血狼能力的消失失去的效用。

    走到泉边才发现,泉里的血水虽然很浓,却没有一丝杂质。听那白狼说有可能是‘锁情珠’的‘炼魂’就在泉底。并且日后说自己的‘定心珠’可以感应到它,现在已经在泉边了,怎么还一点反应到没有。

  “嗵,嗵,嗵……”一种仿佛很沉闷又很澎湃的心跳声在自己身边响起。张世左右看去,并没有看到有别的存在。那这个声音?

    他提起六感,仔细体会下才发现,原来这声音竟然是从自己背上的怒斩上传来的。今天的惊奇太多了,先是化为金灵融入自己体内的飞雪,现在又是怒斩的心跳。

    从它的身上传来极兴奋的情绪,看着血泉张世明白了,那是它嗜血的情绪。这么多血水,怪不得怒斩会兴奋了。

    先要拿到锁情珠才行,希望这次能平平安安不要再有什么怪异的东西出来。想刚才要不是飞雪的及时出现,自己也许就被长埋地下了。

    要下去了,想着即使拿到锁情珠,自己从这里出来全身血淋淋的样子也不雅的很。他又在自己身体上布了一层火灵力上去,火能避水,这样就不惧血水了。


    张世一个鱼跃跳入泉中,顿时就被浓浓的血水淹没。都说血是热的,这里的血水却是冷的,渗冰渗冰的感觉透过衣衫刺激着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布上的火灵力可以避免身体粘上一丝水,但是那冰凉却依然能感觉的到,这也算是火灵力的一个神奇的特性吧。

    张世像一条鱼一样,挥动着手脚,向泉底游去。虽然泉底黑暗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早在星空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达到夜能视物的程度,虽然看的不远,但已经很管用了。
游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一个其他的生物,张世终于有些轻松了。可是那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游到的泉底,和所谓的炼魂珠却让自己有点心焦。

    边游张世边想着,那银狼口中喷出的血水是从那里来的?难道它的源头就是这个泉吗?那这个泉的源头又在那里?

    越往下游似乎泉底也越开豁起来,泉底的血水也越冰冷,刚才张世还不太能放开手脚,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自由的游曳了,所以也越游越快。

    他有些享受这感觉了,心道要不是这血水的味道太腥,水温太冰的话,还真是有点不虚此行。

    不过享受归享受,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那颗珠子才是,他又加快速度往下游了起来。好像是到泉底了,这里的血水也凉到了极点,还好和火灵融合的身体让张世完全能适应这里的温度。

    张世在水中一个翻身,感觉双脚踏到了实地,应该是泉底了。可是所谓的锁情珠呢?
    他在四壁上摸索着,除了冰冷的石壁一无所有。

   看来要试一下定心了,日后说定心珠可以感应到锁情珠不知道是否能应验呢?他将定心全力调动起来,在他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白点。刚开始黯淡,到后来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终于照亮了泉底。

   在定心在泉底大放异彩的那一刻,张世觉得似乎有一丝阴冷的气息从定心传到了自己的脑海里,这感觉不会是来自定心本身的。定心有时候清凉,有时候温热,但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阴冷过。背上的怒斩抖动起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几乎要挣开束缚飞出去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
  
   透过定心看到的情景让张世不由倒退了三步,不是人,不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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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异兽

这是个什么东西,通体黑色,又高又大,身体看起来坑坑洼洼,长的奇形怪状。似乎是脖子的地方长着七八个脑袋,有人的有动物的,左边的腋窝里甚至都有一颗头颅。胳膊有三条,又粗又长的耷拉到了地上。腿很短却有五条,算上三条垂下的胳膊仿佛八足而立一般。似乎是肚脐的地方拖着一根长长的带子,带子的梢端是一个肉球……

    这个怪物刚才明明不在这里,定心珠大亮的时候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只有定心的光芒才能让它显出身体来,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个东西来,张世不骇的倒退三步才怪。

    那物在同一时间用无数双眼睛一起盯着张世,每一双眼睛里的神情都不一样,有的愤怒,有的藐视,有的游离……

    它的八足已经向自己靠近了,它开始走动张世才发现那四条短腿中的一条似乎是瘸的,只是被其他三条腿拖着走而已。

    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对他来说又一次危险已经来临了。张世双手相交,一排排木刺从他手中飞出,向那怪物的无数只眼睛射去。这怪长的丑陋可怖,但是更可怖的是它的眼睛,被这么多眼睛盯着,张世的感觉可想而知,所以一出手就是它的眼睛。

    只是,怎么?

    有的木刺在飞到那怪的眼睛前面就消失了,有的木刺插到了它的眼中,而它只是眼皮一眨就掉了下来。刚才发出的木刺落了一地,一根都没有对它造成影响。它拖在地上的一只胳膊却扬了起来,挥动着蒲扇般的大手向张世扇来,仿佛刚才那一下已经完全激怒了它。

  “火流星”

    张世大喝一声,手中挥出四五个红色的火球来,从不同的方位向那怪砸去。

    只听‘呯呯呯’几声响,比上次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火球碰到它的身体纷纷弹开,还发出了金铁相交之声。

    难道这家伙可以免疫五系的攻击,暗光决对它完全无效?张世有几分疑虑,就这么一耽搁,那怪的大手已经快到眼前了。那大手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也丝毫感觉到到蕴含着什么力量,但就凭它的身体可以阻挡木刺,弹开火流星就让张世不得不看重。

    又一次感觉到了怒斩强烈的战意,不待他从身后拔出,怒斩已经凌空而起。现在的怒斩如同一只要出笼弑人的猛兽。

    它被强烈的战意催动下自动请缨了,它在等待张世号令。

    张世高举起右手,怒斩从半空落在手中,左手搭在刀柄,双手抱刀不羁而立。每一次拿起它总让自己有种嗜血欲望,和万丈的豪情。

    自与狼神一役后就再没有和它并肩作战过,也难怪它会主动请缨了。那怪的巨掌已经离张世寸许,就在马上要触到自己的那一刻。

    张世出刀了。刀动风起,带着滔天的血浪劈向八足怪的巨掌,他有种强烈的自信。仿佛忘记了刚才木刺和火球的攻击被完全挡下,只觉得这一刀定能劈断巨掌。

    没有金铁相交之声,就见怒斩带着一道扇形的血浪冲过,却没有在八足怪的巨掌那里分成两道。

    这一击中了!

    那巨掌被血浪切了下来,掉到地上。奇怪的是那只被切落的巨掌在地上犹不停的跳动着,仿佛还是活的一样。让张世想起小时候玩过的壁虎,被扯下的尾巴就是这样的,离开了身体还可以跳动。

    黑影丝毫没有因为巨掌被切下而停止,八足怪的手臂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向张世袭来。那被切掉一半血肉模糊的手臂,看不到有一丝血滴下,是不是流下混迹到了血水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张世刀锋一转,手里的怒斩高速旋转着从那血肉模糊的表面直刺进去,所过之处骨肉碎末纷飞,水花四溅。那半截手臂已经被完全毁去,掉下一地的碎肉。现在它只有两只手臂,八足怪应该称七足怪了。

    咦,张世往地上一看却不由称奇,那些碎肉居然也会跳动。还有,刚才被自己砍下的巨掌竟然不见了。

    他往那怪的身体上看去,原来在这里!估计是粉碎它手臂的时候发生的,刚被切下的那只巨掌居然又接到了肚子上,还在一张一合的动着。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就如同在狼神殿杀那只会无限重生的狼一样,这样的身体即使自己将它全部剁成碎末,它一定也可以再生的。

    那怪再度袭来,这次是双手齐出,给张世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怪会使用武技一般。就像这一下,俨然就是一招‘双风贯耳’。虽然知道它断下的四肢可以再生,现在却只能这样奉陪下去。

    刀起,施出一招‘左右逢源’分别劈向那怪的两臂。又是一片血浪打过,浪尖正是刀势起处,浪尾正是刀势收处。

    血浪打过,那怪的双臂被切成一粗一细两块肉条,正是出刀收刀留下的遗迹。看地下刚才碎成一地的骨肉已经不见,早已填补到它坑坑洼洼的身体表面了。

    武功练再高的人也会有破绽和罩门,再强大的存在也有其不能逾越的天堑,张世相信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个怪物的。就像那个额头有白毛的那只小狼一样,它每重生一次身体就小了一点,若要消耗尽它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时间比较长而已。所以,这只怪一定也有对付它的办法。

    张世这么想这,可那怪根本不给他多想的时间,被切成一粗一细两块肉条再次挥来。这次绝对不是错觉,张世可以肯定这怪果然是会武技的。虽然招式粗浅,但一头会武技的怪物已经足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了。

    一粗一细的两块肉条,在它手里居然成了一刀一剑,张世刚才那一刀却为它铸就了刀剑的形状。

    现在实在不能再称之为手臂的手臂,一臂施‘梅花三弄’的剑招,一臂施‘血战八方’的刀招。

    剑如人,刀如人。梅花三弄更像一个多情的女子,血战八方更像一个豪迈的汉子,两种不同的感觉在同一时刻传来。

    虽然是一怪施刀剑,却让张世觉得是两怪夹击一般。任何一招单独施出都是很普通很容易破去的招式,但是这两招结合却完美的无懈可击。如同阴阳,光暗,正好弥补了彼此的不足。张世相信由这最粗浅的两招,汇集成的精妙一招流传到江湖上肯定会名声大起……可是这两招又如何破去?

    这些想法都在一瞬间如电光火石般在他的脑子里划过,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张世终于想好了对敌的策略,但说实话这个策略太过于拙劣,只能称之为下下之策。但是这种情况下,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只能去做,无论它是多么的拙劣,因为已经刻不容缓。

    其实张世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想出破这一招的方法,他的主意就是只攻一臂,用身体硬捍那怪的另一臂攻击。

    想好就去做了,结果都是发生以后才能知道的。另一臂的攻击有多么的强悍,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住打击?这些他都没去想!

张世出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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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31 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八章]重塑

“孩子,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你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蒲团上坐着一个宽头颅,深眼窝的年轻人,他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红袍面带黑纱的人。

   “长老,我想一件事很久了,一直想告诉你。”那年轻人眉头紧缩,蠕动着双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红袍人并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年轻人说出来,又似乎根本没听到年轻人在说什么。

   “我是,我是,我我……他们……”

    没等年轻人费力的把这些字一个一个吐完,只听那红袍人说了一句:“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长老你都知道?”年轻人扬起头,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修行先要修心,天心最慈。无论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有一颗善良向上未泯的本心,其他过往都不过过眼云烟。”虽然看不到红袍人的表情,但那些虚无缥缈的话从他口出说出却有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年轻人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咧着嘴笑道:“其实我还想问问长老,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让我叫你师父呢?”

   “师傅如牛粪,牛粪如长老,既然修行又何必管那么多?”红袍子人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要教我修行呢?”

   “因为你有颗不灭的本心,是注定的修行之人。”红袍似乎很惜字,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那长老可有其他徒弟?”红袍长老并没有应声。

    过了半天,年轻人挠挠头,乐呵呵的笑着说:“我真是笨,见到长老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怎么会有徒弟的。恐怕我是第一个吧,那就是开山大弟子喽!”说完又笑了起来。

   “不是,你是第二个。”红袍人道。

   “哦,那么说我有师兄的,他修行的境界一定很高了吧。”年轻人好奇的问道。

    过了好久才听红袍人说了一句,“我没有教过他修行。”那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来的。

   “为什么呢?”年轻人歪着脑袋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因为他不适合修行。”这次那红袍人回答的很快。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收他为徒呢?”年轻人不依不饶的问道。

   “左左,你今天问的太多了,看来你心基未稳呀。”红袍人悠悠叹了一声道。

    年轻人正是神殿的小祭祀左车力,他吐了吐舌头再不敢问一句。因为每次长老叫他左左的时候不是心情很好,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眼下看来是第二种情形的成分多一些,自不敢再问。

   “好了,为师要闭关了。”说着袍袖一摆负手而去。

    坐在蒲团上的左车力突然跳了起来大笑道:“你终于肯承认是我师父了。”走出几步的红袍人似乎略微一顿,摇摇头又向门外走去。

※※※

    张世彻底疯狂了,也彻底绝望了。面对再厉害的敌人也没有让自己绝望,可是这个怪物让他彻底绝望了。砍下了那怪所有的头颅,切断了他所有的四肢,把它的身体砍的四分五裂后,不一会那些碎肉就汇聚到了一起。聚成一个圆球的形状,它就用圆球般的身体滚来滚去,每当它滚过一次,地上的残肢碎肉就全附到了它的身上。

    现在它居然又站起来了,虽然好似还没有完全构造好身体,头上长着脚,脚下踩着头,有的地方还挂着碎肉,但是它确实是又站起来了。

    张世纳闷了,他在想一个问题,是这怪物本身具有这种断肢再生的能力,还是在这个血泉里它才能拥有这种能力。如果是后一种,将它送出血泉谈何容易;如果是前一种,那它就是无敌的。
    到了这里不但连锁情珠的影子都没见着,却被这个怪物缠入到无尽的战斗中,莫非是白狼骗了自己?那它说的炼魂又在那里?

    这一会功夫那怪物的样子又发生了变化,肩的正上方留了一颗猪头,在左右两肋下各夹着一颗人头。腿只留下三条,呈三角之势。一脚是两瓣的,明显是猪蹄的样子,另两脚却仿佛是人的两只左脚,向同一个方向偏着。胳膊有四只,左右两边看似形状比较正常的两只,垂到腰间。另两只却仿佛是一刀一剑的形状,尤其是那个刀型的手臂,张世怎么看都和怒斩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连刀柄处吸附着的那块怪石,都被它模仿的惟妙惟肖,在那块刀型臂上多了一快突起。

    张世心惊道,原来这怪物似乎还有很高的智商,现在它这具身体不但比上一具美观还实用了好多。甚至它还可以模仿出对方的武器来,那攻击呢?他不敢想下去了,当一头怪物拿着类似怒斩的武器,使用着和自己同样的攻击,那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那个怪物似乎还在修复和完善身体,张世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等它修复完毕一定会比上次更难对付。
罩门,一定有可以摧毁的办法。他调起神识在那怪物身体上扫描着。

    一件物事引起了他的好奇,就是那根脐带,还有脐带稍端的肉球。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有的,自己将他大卸几块后,好像它先动就是那根脐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肉球站起来的时候别的地方是胡乱组合的,只有那个地方和第一次见的 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才是它真正的要害?

    是呀,现在才意识到,那个肉球也很奇怪。莫非?

    张世已经挥动怒斩扑了上去,就在同时似乎那怪物也终于完成了全身的改造,一把肉臂做的怒斩向张世挥来。
    该死,果然是同样的攻击方式,甚至连刀风走向的轨迹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发出的刀势比张世还甚,滔天的血浪,一波对着一波迎了上去。

    两道血浪像两座山峰一样撞到了一起,大些的山峰被撞去了山头,小山峰直接轰成了粉末。
    张世的手臂被震的发麻,刚那一碰又一次让他气血翻腾起来。那一碰让他头疼不已,因为他发现那怪物重塑身体比上次强悍了十倍不止,刚那一刀仿佛触到金石上一般。现在已经不能轻易斩下它的肢体了,再加上那比上次强势十倍不止的攻击,自己还真是小视它重塑的这具身体了。

    怒斩在自己手里嗡嗡叫着,水波在它的周围一圈一圈的荡起。张世感觉到从刀身里传来一种深沉的愤怒,仿佛刚接触的那一下也同样激起了它最底层的愤怒。

    嗡叫声越来越大,怒斩周围荡起的水波也越来越大。这嗡叫声似乎在遵循着某种固定的频率,却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清亮,仿佛在催人振奋似的。张世不觉融入到这种振奋人心的嗡叫中,他强大的自信再次被激发出来。

    见过怒斩刀气迸裂的样子,但是在水中还是第一次。那丝丝如烟般无形的刀气,在水中就仿佛是怒斩拖动的一块红色的绸子。刀身周围的血水要比其他地方淡上许多,怒斩的颜色终于在嗡叫声中变成了通红,和血水融为一体。更让人惊讶的是 刀柄下方的那块怪石居然也变成了红色,现在看起来就像怒斩在张世手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怪物的双目茫然的看着张世,看看自己的手臂,似乎不明白那把刀为何会突然消失。机会来了,张世出刀,向那怪物砍去。

它仿佛在一愣神间感应到了张世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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