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剑》

一剑无血

< 序 >

    我一直说过，我的理想并不是一个人写原创，而是很多的人一起写。这样创造
出来的不但是原创高手，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种风气。我自己水平虽然公认的很差，
但忝为武侠版的版主，很愿意为开这风气之先做点事情。从中最可做的就是自己提
倡什么，就先写一点什么。前一阵子我一直说鼓励大家写短篇，因为短篇好构思，
也容易下笔，但忙碌的事很多，性子又比较懒，一直没写。近来忽然觉得时间也不
妨挤些，就尝试要写几篇一万字以下的短篇，作为大家唾骂和进步的基础。因此也
就有了这篇《杀人剑》。其中不好的东西很多，整体也不是很完整，但如果有一个
人说从中得了一点启发，斑猪也就可以瞑目了。




< 引子 >

    绝代的剑客就如同绝代的佳人，见一已难，何况其多？但现在的江湖上却人人
知道有三柄名剑，每一柄都足以让整个武 终鸷 。这也不知是江湖人士的幸运呢，
还是不幸。
    但有着一腔热血的少年人都将他们当作偶像一般崇拜，无论打扮、口气、习性
还是剑技上都极力模仿他们，关于三柄剑的传说也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时候，流传
出四句这样的口号：
    “一剑如狂，剑中之王。天武神剑，杀人无算。”
    他们便是：剑狂、剑王和天武神剑。
    剑狂，剑势如狂风爆火，凌厉无匹。其人平日温文尔雅，见人除倨傲不理外，
也没什么特异之处。但一与人对决就狂气攻心，炽天剑气冲入瞳孔，双目赤红，动
辄以残酷无比的剑招将对手斩杀。他十五岁出道，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四处挑战武
功高手。但当他杀了长空大侠独孤端后，就再没有人肯接他的挑战。因为他的剑根
本就不是剑，而是一头噬人的恶魔。没有人能面对如此狂放的杀意，长空大侠既然
不能，其他的人不接他的挑战，自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剑狂依 尚 剑独走江湖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毛头小子，而是传说中的剑神了。
    剑王，身上有剑，心中有剑，却从来没人见过他的剑。但没人怀疑他的武功。
因为少林寺的方丈空明上人说过，这把剑绝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剑之一。少林寺方
丈的话自然没有人不信，就算还有人不相信，当剑王一天一夜之间将太行山三十大
盗“劝”善之后，就没有人不相信了。剑王也同三十大盗组建了侠客盟，一改前非
，只行侠仗义，做尽天下善事。二十年前剑王以无与伦比的威望被推为白道武林盟
主，江湖上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升平景象。
    天武神剑，剑如巨斧，纵横开阂，大气恢弘。观其运剑如登泰山览日出，有气
吞山河之势。本身亦如剑，雄伟丈夫，身长体阔，虬髯过尺。平日默然唯独坐，置
剑膝上，焚香静思。十五年前自立魔教教主，收拾魔教残余，在西昆仑山立魔教总
坛，要恢复以前魔教的兴盛。正派人士自然不肯甘休，然而魔教余孽，岂足劳师动
众？少林、武当、峨眉、青城四派选了十七人夜入西昆仑，准备一战而竟全功。他
们这一去，也就再也没有回来，反而成为天武神剑的立威之战，从此魔教总坛无人
敢犯，魔教教主之名如日中天。二十年前，与剑王同时，天武神剑一统江湖黑道，
称总瓢把子，与白道割地而踞。黑道在他的手中较为收敛，有了统一的约束规则，
不再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江湖的升平，也应该有天武神剑的一半。
    这三位剑客却从来没碰过面。似乎彼此忌惮对方的了得，只安于自己的本分就
可以了。剑狂挑战天下高手，惟独没有这两位盟主。十年前突然传出消息说剑王与
天武神剑在神羊峰合力围剿剑狂， 平？穹辖２挥 。原因是剑狂杀了天武神剑的师
妹，天武神剑为了复仇，不惜拿黑道的妥协换取剑王的帮助，一战之下，剑狂一败
涂地，从此答应再不用剑。这消息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从此剑王与天武神剑再不
露面，剑狂立于神羊峰顶十昼夜，绝食而死，似乎耻于自己的失败。传说中的真相
究竟是怎样，剑王和天武神剑不说，谁又敢问呢？众人口中的传奇又多了一个，江
湖，犹在塑造新的传说。


< 正篇 >

    神羊峰下，野店，黄昏。
    夕阳惨淡的光照在远近的草树上，并没有任何光明的景象，来反衬这个夏日的
午后。没有风，空中是一片烦闷，连知了的叫声都那么讨厌。这时，最需要的就是
一坛用井水浸过的酒，一盘白斩鸡，一碟酱牛肉，几个小菜，和能够纵谈江湖的知
交。所以神羊峰下的店虽然小到不起眼，也仍然有几个客人。何况这里是三大名剑
大战过的地方，就这一点，已经很能吸引江湖人了。
    客人也不多，因为店太小，装不下几个人。店主是个瞎眼老头，冷冷的并不理
会什么人——他也没法理会，是不是？人来了，就是一壶黄酒，蚕豆，花生，酱牛
肉。有没有热菜？没有。客人满意也好，不满意也好，一概不管。反正附近就此一
家，不满意就没的吃。如此旅游胜地，还怕没有生意？何况他又是个瞎眼老人，纵
然有什么态度不好，也没人好意思拳脚相加。客人招呼完了，瞎老头就搬条凳子，
独自一人面对夕阳坐着，似乎他浑浊的眼睛中，能够看到许多别人不能欣赏的美景
。
    店中很吵，因为来的是几个年轻人，还是分别  拜剑狂、剑王和天武神剑的年
轻人。六个人，恰好分成三派，论战个不休。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六个对各自偶
像狂热的男人在一起，看样子也是一台很热闹的戏。
    还是武戏。
    一人拍桌大叫：“你说剑狂不如剑王，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剑狂若是不如剑王
，为什么还要联合两个人的力量来对付他？”
    一人道：“这不过是为了多一份把握罢了。剑狂死而剑王生，这本身就已经说
明问题了。”
    另一人道：“我还是最看好天武神剑。他不但武功高，而且有头脑，有智谋。
剑狂比剑王高也罢，剑王比剑狂高也罢，总之天武神剑要杀剑狂，剑狂就得死，这
就是高明。反之，天武神剑要杀剑王，剑王也就只有死。”
    先一人道：“惟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正是由于剑狂只注重于剑，所以他才
能高出两人，也才能称为真正的剑术高手。所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剑狂。”
    一个道：“剑狂虽然痴情于剑，但是不知人间还有许多别的更美好的东西，纵
然剑术再高，不过是一剑的奴隶，有什么可称道的？象剑王那样做武林盟主，让天
下人景仰，才是真正的人生快事呢。”
    一人道：“剑王虽然做武林盟主，还不能真正率性。象天武神剑那样一剑纵横
，快意恩仇，才是真正的洒脱呢。说什么正邪两派，道什么你强我弱，一剑压下，
还不是都俯首称臣？我若是能做一天魔教教主，也不枉了这一生。”
    一人道：“据说剑王用的星辰剑、剑狂用的铁血侠英剑、天武神剑的天武剑并
称天下三大名剑，据说不会武功的小孩子执着都能挥舞出十丈的剑芒，不知是不是
真的？”
    一人道：“当然是真的了。我师伯说他当初与太行山三十大盗的老八交手，大
战三百个回合才以一时疏忽失了一招。剑王若是没有如此神兵相助，怎么可能镇服
三十大盗呢？”
    一人道：“你说若是我们有这样的神兵宝剑，做的了做不了武林盟主呢？”
    一人道：“当然做的了。你铁公子一手春烟剑法当世无敌，恐怕连剑狂再世都
不一定敌的过，你若做不得，还有谁能做得呢？”众人一起得意地哈哈大笑，那铁
公子道：“若是剑狂还在世上，我们金陵四公子一起约战他于神羊峰上，连败他四
场，倒也为武林传一佳话。”众人自然谀词如潮。
    只听那店主冷冷道：“小孩子世面没见多少，大话倒学了很多。闯荡江湖这么
多年居然没死，也是怪事一件。”
    众人大怒。那铁公子一声怒叱，抢上前去，一招“断江击楫”就要横击过去。
那店主连眼皮都不抬，冷冷道：“连天武神剑都杀不死我，你这样慢的剑招还不够
看。”
    那铁公子一窒，手掌就递不出去了。瞎老头浑浊的眼珠也不向他瞧一眼，慢慢
拾起板凳，伛偻着身子从铁公子的掌下走过去，道：“年轻人，过来，我讲个故事
你们听。”
    众人为他的言语吸引，不自禁地围了拢来。那铁公子举着的手掌搔了搔头，终
于也搭讪着走过去。
    瞎老头抽出腰间别的烟袋，装上一袋烟，打着火，吸了几口。他的面容被泛起
的烟雾遮住，在太阳光刚刚消尽的野店中，竟然显出几许神秘。几个青年人也感到
从眼前这位老者的口中，说不定会流出一段武林秘辛，都大气不敢出，等着他开口
。
    瞎老头将烟袋在鞋子上磕了磕  咳嗽一声，终于道：“三十年前，我同你们一
样，也有很多的幻想，学了一点武功，就想行走江湖，就想做大侠客，做英雄，也
希望能有美女投怀送抱，有秘籍从天上掉下来。可这毕竟是空想。我又没有几位公
子显赫的家世，最后只好张罗了几个钱，在这里开一家小店度日。给我钱的那个人
是个很温和的男子，我那时还不知道他就是剑王。（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当时我
是个乞丐，饿的都快路倒了，忽然有个人给了我几个馒头一袋钱，叫我在这神羊峰
下开一家酒店，我自然很高兴。于是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将酒店开在这里，就收拾一
下搬来了。说收拾，其实我一个快饿死的人还有什么好收拾的？只身一个人就来了
。正好这里树木颇多，辛苦一下砍伐几棵，马马乎乎也就搭成了一座店所。剑王给
我的钱足够用，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去，就在这里安顿下了。生意不能说是好，但也
不坏。过惯了还觉得比较悠闲自得，我也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了。毕竟不能人人都
做大英雄，偶尔有几个人做做快快乐乐的小人物也不错。剑王也不要求我什么，只
是每年重阳节就让我关门，晚上新月上来的时候，他带两个人到我这里喝酒。说是
喝酒也不在我这店中喝，三人从我店中提那么六坛酒，一直走到神羊峰顶，坐在山
顶的大石头上喝。我一直奇怪，剑王带来的两个人，一个冷冰冰的，根本不象喝酒
的人，一个极有风度，更不象喝我这里的烈酒的。何况六坛酒足可以淹死一匹马，
三个人怎么喝的来？但我虽然奇怪，却不敢打听什么。因为跟剑王来的那个人眼睛
好亮，我被他一瞪，就似乎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感，再也不敢和他对视。而且剑王也
叮嘱我千万不要到他们饮酒的山头去。我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多一事不如
少一事，安安静静过日子就很好了，何必自寻烦恼呢？也就没去。一年一年过去，
我也习惯了。三人其他的时候也不来，只重阳到此饮酒一次。这一年，也就是距此
十年前，重阳那一天剑王他们去后山后，我想起以前的老婆，也自斟自饮，喝了许
多的酒。走出去被风一吹，七分的酒就有了十分。突然我非常想到山顶去看看他们
三个究竟在做些什么。哪知这一去，就看到了许多我实在不想看的东西。”
    老者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会。众人为他的故事所吸引，一律静悄悄地，等着他
继续下去。老者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只顾吸着烟，并不出声。良久，叹了一
声长气道：“我还记得那是个阴天，重阳节时月亮本来就不十分圆，给云彩一遮，
光芒更显得暗淡。那晚的风很大，我本来想远远地看一眼，这样的天气也不会被人
发现的，我就悄悄地顺着山径走了上去。神羊峰我住了十几年，自然地势很熟，我
又十分小心，居然到了山顶，仍然没被他们发现。峰顶有一片很开阔的空地，被很
高很大的松树围住，很安静，他们就坐在空地中间的石头上，一面饮酒一面谈话。
我谨慎地找了棵松树，慢慢地伏下身躺了下去。这样可以让我发出声响的机会减少
，也就不容易被他们发现。我不敢露头出去看，只张了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其实
我也不是想去探听他们的秘密，只是在这里太无聊了，忍不住去发现些什么。那天
的风很大，我有意选择处于下风头，因此虽然隔的远，听他们说话还是很清楚的。
只听他们三人说来说去，都是什么今年惩戒了多少贪官，救了多少平民百姓，做了
多少快意的事等等。三人好象交情很好，说着说着就一起大笑起来。我虽然是来偷
听的，也为他们所感染，躺在树后面仰望着天上片片吹过的云，很觉快意。这种江
湖豪侠的莽苍之气也令我想起了年轻时的很多事，我总算觉得并不虚此行。他们一
面说一面提起坛子饮酒，三人的酒量都很好，眨眼六坛酒就喝的差不多了，三人也
都有些醉。只听那个有些冷冰冰的声音道：‘我们兄弟三人今日一别，又要到明年
此日才可相会，江湖上未了事正多，下次会面时，但愿能听二弟三弟更多的快意事
。来，我们饮满此杯，就此别过。’另两人一同笑道：‘也祝大哥炽天剑气更上一
层楼，多杀几个江湖中的伪君子。’三人刚举起坛子要饮，突听剑王一声怒喝：‘
什么人？’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发现了我，却听林子的对面一声清冽的笑声，一
阵衣袂带风声响过，一人笑道：‘你们还是发现了我。’那位大哥道：‘你鬼鬼祟
祟地跟了我们这么久，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人却不回答，反问道：‘你是剑狂？
’那人没做回答，但应该点了点头，那人继续问：‘你是剑王？’剑王的声音回答
道：‘对的。不过剑王的称号可不敢当。’那人道：‘当的当的。你是天武神剑？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在下便是。阁下有何见教？’那人道：‘见教倒没有。
不过你们若是剑狂、剑王和天武神剑，我就找对了。我的名字叫杀人剑。’剑王耸
然道：‘阁下就是近一月才崛起的号称剑狂第二的杀人剑么？’那人哈哈大笑道：
‘没想到剑王都知道了在下的匪名。’剑王叹道：‘据说你在两个月期间连杀一百
余人，并且在每人的尸体边留下一张便笺，历数其可杀之事。江湖上谁没亏心过？
所以大家怕你比怕剑狂还厉害，因为被你找上，不但性命难保，而且身败名裂，落
一骂名。也因此大家虽然忌你，却不敢联手来对付于你。这两年的后辈中，也就你
光芒最足了。’杀人剑长笑道：‘人家说我是剑狂第二，这本来是很高的称赏，可
我偏偏不领情，偏偏觉得这是重侮辱，你说奇怪不奇怪？所以我一直找机会要跟名
满天下的剑狂比一比，看究竟是他的剑狂呢，还是我的剑能杀人？两位今天就做个
证人，替我们评判一下。’剑王摇头道：‘你打不过我大哥的。’那人怒啸一声道
：‘为什么？’剑王道：‘我大哥资质适合练剑，脾气适合练剑，性情适合练剑，
下的工夫多，经验又比你丰富，我敢断言，他十招内就能制住你的剑式，十五招内
能击落你的剑，再一招就枭了你首级。这还是在他没动用炽天剑气的情况下。若是
他动用了剑气，你一招都挡不住。年轻人怎么活着不好，何必自行送死？我大哥剑
式一出，连自己都收不了，你还是不要行险侥幸了吧。’杀人剑怒极反笑，道：‘
那我就来找你！’‘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一时间我只觉得整个林子都亮了起来，
剑王道：‘你剑术虽然可观，怎奈我从不同女子过招，失陪了。’杀人剑叱道：‘
那我找你！’风声大做，天武神剑道：‘我今天没带剑，你的对手也不是我。’杀
人剑剑式一转再转，剑中力道已足，我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哧哧的剑锋切空声
。剑狂却什么话都没说，破空声忽然停止。我忍不住向前移了移身子，探出脑袋张
了张。一看之下骇了我一跳。剑狂左手握着一黑衣蒙面女子的剑锋，鲜血不断地从
他的手中滴下来，他却浑如不觉。只是他的双目赤红，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一般，盯
着杀人剑。杀人剑仿佛被他的杀意震慑，一时也没有动作。剑狂慢慢道：‘剑道为
魔，魔由心生，我心中已有杀意，你走吧。’说着，缓缓地放开了剑，合起眼帘，
转过了身子。杀人剑呆了一呆，道：‘我不相信！’猛然跃起，手中剑化成一片剑
芒，向剑狂罩了下来。剑狂猝然回首，眼中的血影如地狱赤鬼一般，然后我就看到
了一道景天光芒，那是我所见到的最亮的光，也是我见到的最后的光明了。光从剑
狂的右手暴出，太阳一般在他的胸前轮转一圈，倏地化做万千芒影，鞭挞一般向四
周标出。我只觉得眼上一凉，也没感觉到痛苦，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在最后的余光
中似乎杀人剑被这轮光芒硬生生击的飞了起来，远远地落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还以为只是天阴的更厉害了，伏着也没动。一时是绝对的静寂，过了好久，剑
王轻轻道：‘大哥，那个人似乎是黎婷……’剑狂一声狂呼，冲了出去，连石头都
  的呛郎地响。一会只听他惨呼道：‘婷儿，婷儿，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杀人剑微弱的声音道：‘我等了你三十年，你都不肯来娶我，你究竟要我等多久？
’剑狂疯了一般的声音道：‘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马上娶你！我的两个弟弟都
在这里，我让他们证婚，只要你肯，我马上娶你！可你为什么这么傻，要用这种办
法？’杀人剑的声音已经不怎么连续：‘我……我试着想不但了解你的人……而且
……而且去了解……了解……你的剑……’剑狂哽咽道：‘你好傻，你为什么用这
种办法！’杀人剑声音更弱：‘其实我……已经……已经很高……兴的了，因为你
……心中毕竟……毕竟还是有我，好了……我去了，你可不许……不许再……再…
…伤……心。好……么？’此时我忽然听到好象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剑狂凄厉
的声音在林间回荡，我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我举手去擦的时候，忽然觉得眼睛
微微一痛，我吃了一惊，越擦只觉得眼泪越多，我才忽然意识到我瞎了。我惊恐万
分，拼命擦着眼睛，试图再看到些什么，但我没有！我真的瞎了！我盲目地跃起，
向山下冲去，身后是剑狂疯了般的叫声，在夜晚无人的山上，显得那么凄厉。
    “之后我再也没到过后山，剑狂究竟怎么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可是年轻人
们，剑是危险的东西，你们向往他的时候，可真正地懂它么？
    “江湖上的传说总是越来越多，几人知道什么才是真相？天下第一高手、武林
盟主什么的，在瞎老头看来，也同蚕豆花生什么的没分别。可是我却永远记得那天
晚上的事，并不只是因为我眼睛的瞎，而是从那，我知道了英雄并不是谁都可以做
的，做英雄的人，一定不是平常的人，而对于平常的人来说，做个普通的人，或许
更快乐。记住瞎老头的话吧，年轻人，你们还懂的太少了。”

yuenan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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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上有个段字

武侠  失去了侠  只剩下了武  那其实和街头打架的故事 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haahharen

武术是打架的艺术，武侠是掌握这种艺术形式的人……又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