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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西游记》…任我行 [ 乱弹《笑傲》之一 ]
南窗寄傲生《读金庸小说札记》:“〈西游记〉第九回写渔樵对答,渔翁张稍作〈西江月〉有:‘得来烹煮味偏浓,笑傲江湖打哄。’,则金庸这部小说书名赫然就在其中,可见并不是金庸杜撰。”
而在《西游记》第二十二回,记载了沙和尚的诗歌体口述自传:“自小生来神气壮,乾坤万里曾游荡。英雄天下显威名,豪杰人家做模样。万国九州任我行……”
二者齐观,则《笑傲江湖》的书名与‘任我行’的名讳,皆完整的见于《西游》一书。
金庸读《西游》,据他自言,是在“小时候”,感觉大约在八九岁年纪,到了他最后一部小说中,金庸又让韦小宝与双儿聊起了《西游》故事,可以说:金庸对《西游记》的爱好、阅读贯彻终生。
金庸天生一种“对于严守纪律感到痛苦的独往独来我行我素的自由散漫性格”(《探求一个灿烂世纪》),认为“且自逍遥没人管”是人生至大的欢乐,,应该会兴味盎然读《西游》,而‘笑傲江湖’‘任我行’这样的语汇,对这种个性的人,具有天然的吸引力、魅惑力。
因此,我认为:“笑傲江湖”“任我行”皆取自《西游记》,大有可能,但非绝对一定。
“善未易明,理未易察”,我对金庸小说情节与名物的解读,提出了某一种可能性,自知仅仅是一种猜测,,未尝妄自尊大认定其必为不刊之论,却也不敢妄自菲薄至于朋友稍有质疑便亟亟认错。
天下事,难言哉!最有可能的,往往最不可能,而最不可能的,也可能最可能。
《孟子》中齐宣王给孟子下的考语是:“‘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而《论语》中的孔子则“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二者连读,胡解孔孟:忖度他人的用心,而断以己意,虽圣人不免,且优为之,只是切不可自信太过,自以为天纵英明,我说怎样事实便一定怎样。
对金庸的解读,我自知未必准确,但有些朋友貌似掌握了绝对真理,认为它们绝对、一定、百分之250不符合金庸本意,我亦只好一笑置之。
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将自己装扮成金庸或其他任何作家的唯一指定代言人以及预备役或现役的转世灵童,都是极端可笑的。
还有一种说法:“要真想这么多,那金庸写小说时岂不累死?!”
太熟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想’。我们签字时,需要现想“我叫什么”吗?赶紧查阅《户口本》来证实自己真的叫这个名字,那也太过认真负责了。
我算‘三乘以七’这样的数学题,可以不过脑子,张口就来,不会‘累死’。
国际数学大师陈省身先生是金庸作品的老读者了,我倒从不担心陈先生解决那些数学难题会‘累死’,陈先生对微积分,或许就像我对‘乘法口诀表’一样熟悉。
人的天赋才分、人生阅历、知识储备,不尽等同。
我曾经引用过《山海经》《淮南子》中的不少文字,来证明日月神教总部“黑木崖”的命名跟远古神话‘太阳下有扶桑、若木、柜格松’等记载有关。一位好朋友问:“刘兄,金庸写书时,会考虑这么多吗?”当时答复如下:“我的猜测未必正确,如其正确,则金庸只要想到神话中‘日下有木’就够了,无需把这些树木各叫什么名字都回忆一遍,而‘日下有木’对金庸那一代学人来说是基本常识(再上一代人的学养就更不得了),我做猜想,才需要把相关记载尽量多地开列出来,增加一点说服力。”
2000年的文化积淀,实在太深厚,现今的作者要想完全不受前人、他人影响,难。这一影响,甚至作者本人也未必明确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然‘中毒’,就像金庸所言:“(写作)时只想,这种方法小说里似乎没有人用过,却没有想到戏剧中不知已有多少人用过了。”(《射雕。后记》
当时不知,事后惊觉,这种情况,最起码金庸有过两次,一次,见于前面已经引述过的《射雕。后记》:“写《射雕》时,我正在长城电影公司做编剧和导演,这段时期中所读的书主要是西洋的戏剧和戏剧理论,所以小说中有些情节的处理,不知不觉间是戏剧体的,尤其是牛家村密室疗伤那一大段,完全是舞台剧的场面和人物调度。这个事实经刘绍铭兄提出,我自己才觉察到,写作之时却完全不是有意的。”
另一次,则见于他与池田大作的《对话录》:“我在写成小说《连城诀》后,忽然惊觉,狄云在狱中得丁典授以《神照经》一事,和《基督山恩仇记》太接近了,不免有抄袭之嫌。当时故意抄袭是不至于的,但多多少少是无意中顺了这条思路。”
艺文之事,借用人家的东西而不自知,很普遍。最极端的事例,就是刘心武先生‘梦中得句’:‘江湖烟雨十年灯’。自己感觉还“挺有诗味儿”,醒后赶忙记下,而在“意识的深层”又怕与古人暗合,查了资料,查来查去,最后认定古人没这么一句,“便只好坦然地将其”版权“归于自己”。
把近千年前大诗人黄山谷的名句算到自己的版权页,这种事,金庸还做不到。
不过,只要作者读过某书,而此书的情节或名目又与作者的作品有极大的相似,我们因此说他可能(!)受到此书影响(管他承不承认),不算太冒险。文化影响上,稍稍实行一点‘有罪推定’,不会出人命吧?
要说的是受他人‘影响’,而非剽窃。以自己的加入而为中国作协增添了无限光彩的郭敬明先生那样的光辉事迹,不在本文讨论之列。
[附记]
此文在网上贴出后,有朋友回复:“ 笑傲江湖和任我行这两个名字很通俗啊!”
敬答如下:
当然很通俗——在金庸发表这部作品之后。就我浅见所及,在吴承恩到金庸,数百年间,再也无人把笑-傲-江-湖四字连用。
李敖糟贱金庸不遗余力,而他在台湾主持一台电视节目,居然叫做“李敖笑傲江湖”!
无非为抓眼球,提高收视率嘛,如果这四个字不因金庸而家喻户晓,电视台以及李敖,会起这个名目?
至于“任我行‘三字,更是‘通俗’到不行,但“洪七公深知真正的烹调高手,愈是在最平常的菜肴之中,愈能显出奇妙功夫,这道理与武学一般,能在平淡之中现神奇,才说得上是大宗匠的手段”,别人不好说,如果是让我自己来刻画一位倜傥骄狂纵横不拘、霸气才情笼盖一世的邪教领袖并在其名字中体现这一性格特质,恰恰选中“任我行”三字的几率很低,而接近于零。我可能让他叫‘魏我行’‘杜我行’,或是“任余行”“任吾行”,又或“任我为”“任我飞”……
从《笑傲江湖》,看饮食健康 [ 乱弹《笑傲》之二 ]
“ 山涧之畔地处偏僻,自从计无施等三人那晚经过,此后便无人来。二人一住十余日。盈盈的内伤早就好了,每日采摘野果、捕捉青蛙为食,却见令狐冲一日消瘦一日……盈盈哭道:‘你一天比一天瘦,我……我……我也不想活了……’”(三联版《笑傲》693页)
任盈盈错了,谬之甚矣!大错特错!
“令狐冲一日消瘦一日”未必是因为旧疾复发、内伤加剧,而是跟他们近期的饮食习惯有关。
以我的观察,令狐冲日益瘦损,主要有两个原因:一、追求个性解放的刘正风惨遭灭门之祸,此事给令狐冲精神上以强烈的压迫感。二:冲、盈“每日采摘野果、捕捉青蛙为食”,当然胖不起来。
盈盈生小在魔教,尊荣娇贵一如‘公主’,从未躬亲庖厨之事,以致连基本的营养学知识也不晓得。
我国唐代著名营养学大师、‘鬼才’李贺曾谦虚地表示:“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那他懂些啥子?此人“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苦昼短》诗)。
由此可见,远在唐朝,“食蛙则瘦”已经是人们的基本常识,盈盈竟懵然不知,日日飨令狐以蛙肉,也亏得令狐冲恢廓豁达,不以饮食小节为意,否则早就像鲁迅《奔月》中的嫦娥姐姐那样抱怨了:“又是青蛙炸酱面?还是青蛙炸酱面?老是青蛙炸酱面?!”
再加上眼见刘正风因为结交‘日月神教’长老曲洋而遭逢奇祸(李贺所谓的“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在令狐少侠心中投射下的浓重阴影,根本挥之不去,令狐冲终不免“胸口一热,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头不住有血狂涌,便此人事不知”(693页),这分明是营养不足导致虚脱的明显症状。此时,只需二人出于幽谷迁于药铺,灌进两碗参汤,便可使令狐冲重新精神矍铄、栩栩如生……
为救情郎性命,任大小姐舍不得花钱买人参,把命舍在少林倒不吝惜,堪称‘舍命不舍财’之英雌模范人物。
后人有诗为令狐冲叹曰:“青蛙啖尽太瘦生,险误了盈盈性命!”
悲夫!
又:
清末画家李瑞清平生嗜蟹,传闻每餐可以吃尽百只螃蟹,因有“李百蟹”之称。
东方不败身败名裂之后,日月神教教徒积极响应号召,对倒霉教主深入‘揭批’:“一人说他饮食穷侈极欲,吃一餐饭往往宰三头牛、五口猪、十口羊。”,如此看来,东方教主属下,“风雷堂”堂主童百熊先生,其饮馔的规格不至于僭越教主,一天吃一百头狗熊罢?
不过,就算一生食过‘百熊’,营养也尽够了。
童长老体型偏胖?偏瘦?书中竟未细表。感觉应属‘痴肥’一路,李贺曰:‘食熊则肥’嘛!
[附记]
[一] 钱钟书有言:“理论总是不实践的人制定的”,李贺本人的英年(26岁)早逝,适足以证明他‘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的营养学理论之无比正确。李贺此生实在是‘食蛙’太多而‘食熊’太少!
[二] 此文纯粹瞎扯胡说,半点正经也无。
令狐冲与乾隆:南北西东 [ 乱弹《笑傲》之三 ]
《笑傲江湖。蒙冤》:“ 高克新喝道:‘你是甚么东西?’令狐冲笑道:‘你们三个,是甚么南北?’高克新一怔,心想:‘怎叫做是甚么南北’?”(三联版941页)
混账陈水扁居然诘问:“中华MIN GUO 是什么碗糕?!”想来‘是什么碗糕’与‘是什么东西?’的意思应该很接近了,只不知这话是出自闽南方言,或是阿扁像令狐冲问‘是什么南北’一样,独出心裁、自铸‘伟辞’?
由‘东西’瞎扯到‘南北’,历史上以臭美著称的‘十全老人’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也曾做过此事。见于孙家振《退醒庐笔记。南巡轶事》:
“(乾隆)见江干有售竹篮者,问此物何用,僧以‘藏东西’对,上曰‘东西可藏,南北岂不可藏乎?’僧曰:‘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木类金类之物,篮中可以藏之。南方丙丁属火,北方壬癸属水,竹篮决不可以藏水火也。’上为点首者再。谓具此粲花妙舌可向众僧说法。 ”(原书13页)
令狐冲喝问‘你们三个,是什么南北?’,意在挑衅,纯属找茬。乾隆垂询‘东西可藏,南北岂不可藏乎?’则是无事生风,藉以卖弄聪明,读此短章,当年他那副沾沾自喜的嘴脸历历如在目前。《书剑恩仇录》中对此公的刻划,金庸后来自觉有‘丑化’之嫌,我倒颇不谓然。乾隆本来就是这么个‘南北’、这么个‘碗糕’、这么个‘东西’。
野史还记载了另一则与乾隆有关的‘东西南北’故事:乾隆出了个“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的上联,命纪晓岚对。纪晓岚的下联是:“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多年以后,又有强人对出另一下联,就比较‘恶搞’了,说是:“男学生,女学生,男女学生生男女”。
对这个‘东西’,纪晓岚似乎兴味颇浓。还有一则他的‘什么东西’故事,见于上海书店《清朝野史大观》第4卷71页:
“ 乾隆戊申,工部被火,特命金简纠工修复。有作上联者曰:‘水部火灾,金司空大兴土木’,久之无有对者。(中书)舍人某,(纪)先生同乡也。席间偶及之,先生略一凝思,笑曰:‘是亦不难,特有屈足下耳。’诘之,则曰:‘北人南相,中书君什么东西?’。一座哄然。”
以五方,对五行,纪先生此对,确见巧思。妙在摄取本地风光,直接拿提问者开涮,而又奇趣天成,宜乎满堂坐客“哄然”欢笑,惊佩叹服。
这种事,《射雕》黄蓉也做过:
“那书生挥扇指着一排棕榈道:‘风摆棕榈,千手佛摇折叠扇。’这上联既是即景,又隐然自抬身分。黄蓉心道:‘我若单以事物相对,不含相关之义,未擅胜场。’游目四顾,只见对面平地上有一座小小寺院,庙前有一个荷塘,此时七月将尽,高山早寒,荷叶已然凋了大半,心中一动,笑道:‘对子是有了,只是得罪大叔,说来不便。’……黄蓉指着他头上戴的逍遥巾道:‘好,我的下联是:霜凋荷叶,独脚鬼戴逍遥巾。’……郭靖见那莲梗撑着一片枯凋的荷叶,果然像是个独脚鬼戴了一顶逍遥巾,也不禁笑了起来。”(见《第31回。一灯大师》)
对出下联之前,纪老先生先消毒:“是亦不难,特有屈足下耳”,黄小丫头则警告云:“对子是有了,只是得罪大叔,说来不便”,纪、黄二氏,堪称千古知音。
话题越扯越长,野马越跑越远……
就此打住。
隋炀帝、萤火虫、令狐冲 [乱弹〈笑傲〉之四]
令狐冲道:“前年夏天,我曾捉了几千只萤火虫儿,装在十几只纱囊之中……师妹拿来挂在她帐子里,说道满床晶光闪烁,她像是睡在天上云端里,一睁眼,前后左右都是星星……小师妹说:‘萤火虫飞来飞去,扑在脸上身上,那可讨厌死了。有了,我去缝些纱布袋儿,把萤火虫装在里面。’就这么,她缝袋子,我捉飞萤,忙了整整一天一晚,可惜只看得一晚,第二晚萤火虫全都死了。”
《晋书·车胤传》:“车胤恭勤不倦,博学多通,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以夜继日焉。”
令狐冲‘囊萤’,只为博小师妹一笑,既不及车胤好学,较诸隋炀帝的阔气,更是拍马难追。
《隋书。炀帝纪》:“壬午,上(炀帝)于景华宫征求萤火,得数斛,夜出游山,放之,光遍岩谷。”(中华书局版《隋书》90页)。 扬州之‘放萤苑’,亦为炀帝放萤处。杜牧《扬州》“秋风放萤苑,春草斗鸡台”、李商隐《隋宫》“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皆咏此事。
叵耐这令狐冲根本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拒绝担当‘圣教主’任我行 的接班人。要不然作了日月神教圣教主,捉萤火虫,还需要亲力亲为“忙了整整一天一晚”只“捉了几千只”?彼时会有多少忠实教徒奋不顾身地戮力于圣教主伟大的‘捕萤’事业?像杨广那样“得数斛,夜出游山,放之,光遍岩谷”又何难?
令狐冲道:“无怪乎有这许多人想做皇帝。他只消开一句口,数万兵卒便将阻路的山岭给他凿了开来。”冲虚道:“权势这一关,古来多少英雄豪杰,都是难过……那时候只怕他(左冷禅)想做皇帝了,做了皇帝之后,又想长生不老,万寿无疆!这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英雄豪杰之士,绝少有人能逃得过这‘权位’的关口。”(《笑傲。密议》)
隋炀帝弑父,左冷禅‘并派’,任我行‘一统’,所图者,皆在于‘权势’‘权位’。唯有令狐冲之流,才敝屣荣华,粪土权位。
况且真要发动全体教徒捕捉草萤麻雀什么的,这种事似乎不是‘圣教主’的做派,反有‘炀教主’嫌疑。好在总有办法解释的。例如可以质问“萤虫之火,安敢与日月争辉!”——分明是与我‘日月神教’作对!
古来多少‘任我行’已与腐草同朽,而今日乡野间犹有小儿‘阶前喜见火萤虫,拍手齐歌夜夜红’(周作人《儿童杂事诗。歌谣》)。
佩服佩服!可惜一半… [乱弹〈笑傲〉之五]
陈巨来《记大风堂事》:“张大千自云,生平只钦佩两个半画家,吴(湖帆)、溥(心畲)二人,全才也,半个即(谢)稚柳。”
或可与任我行自谓生平‘佩服三个半人’之语,相对照。
张善孖、张大千兄弟极爱清代画家张大风,收藏其画作甚夥,故以‘大风堂’为斋名。此后古龙乃将此堂搬入《白玉老虎》。
日出东方,就他不败?[ 乱弹《笑傲》之六 ]
武侠小说中的“武功”是一种靠长期锻炼而形成的可对他人身体造成极大伤害的超能力。历来如此,只有《笑傲江湖》例外,《笑傲》中的“武功”有更多更深内涵。
《笑傲》当然是武侠小说,同时金庸又是把它作为政治小说来撰构的:“企图刻划中国三千年来政治生活中的若干普遍现象(《后记》)。因此我认为,这本书中的“武功”所指就不是单纯的“以拳脚内力伤人的能力”,它所代表的应是政治生活中一个人以军事才能为主的所有工作办事能力的总和——以阴谋手段对付政敌的能力却不属“武功”范畴,那是别一领域的事。
东方号称“不败”,自视为“武功天下第一”,并非自我吹擂。他对付令狐、任、向三人还是绰有余裕。东方不败最后不免于身败名裂的结局,不是输在军事才能不如人,工作能力不如人,而是输在心不够狠,妇人之仁,阴谋手腕不如人。正如风清扬的沧桑之言:“世上最厉害的招数,不在武功之中,而是阴谋诡计,机关陷阱。倘若落入了别人巧妙安排的陷阱,凭你多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也全然用不着了”。
‘影射’与玫瑰 [ 乱弹《笑傲》之七 ]
“ 影射”二字尤其是金庸所忌讳的:“影射性的小说并无多大意义”(《笑傲。后记》),我们应尊重老人家的意思。尽量少用这两个字。
92年,金庸对老邓“不要问姓社姓资”的傥论赞叹不已,并引《罗密欧与朱丽叶》台词为“邓论”作注脚:“姓名本来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一样的芬芳”。
我于金庸小说存否“影射”之事,亦作如是观。
‘有个盈盈骑马过’ [ 乱弹《笑傲》之八 ]
任盈盈之名有二解:
(一) 任我盈盈,自在招展。
(二) 任你盈盈,不免心劳力瘁,到头来一堆白骨,一摊脓血。《天龙八部》:“段誉在马上忽而眉头深锁,忽而点头微笑,喃喃自语:佛经有云:‘当思美女,身藏脓血,百年之后,化为白骨’啊。话虽不错,但她就算百年之后化为白骨,那也是美得不得了的白骨啊”
在《笑傲江湖。后记》中,金庸写道:“这个姑娘非常怕羞腼腆”,纳兰《浣溪沙》词颇能曲尽斯人风致:“……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纳兰复有《 鹧鸪天。离恨》:“背立盈盈故作羞,手挼梅蕊打肩头 ……”
独孤九剑,敌强愈强! [乱弹《笑傲》之九]
“敌强愈强”,说的是 “独孤九剑”的‘剑术’,也是令狐冲其人的‘心术’,剑如其人也。
令狐冲对待地位低下的弱者充满温情,善于也乐于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这一点,似陶潜。陶公好歹也做过县团级干部,退隐后,泯然于众。
面对强梁,对方施加于己的压力越大,令狐冲的反弹也就愈力。他武功本不及田伯光远甚,然而决不低头,打不过也要死缠烂打,“我不愿做的事,别说是你,便是师父、师娘、五岳盟主、皇帝老子,谁也无法勉强。”
方证大师要他投入自己门下,此时令狐冲“ 胸中一股倔强之气,勃然而兴……方证愕然,设想到这少年竟然如此的泯不畏死。”
“只见任我行左手拿起酒杯,重重在桌上一放,右手提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说道:“(略)”这番话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说着站起身来,向二人一拱手,转身便走。向问天欲待再有话说,令狐冲早已去得远了。
“在黑木崖上,不论是杨莲亭或任我行掌握大权,旁人随便笑一笑都会引来杀身之祸,傲慢更加不可。‘笑傲江湖’的自由自在,是令狐冲这类人物所追求的目标。
刘国重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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