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群侠之江湖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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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古风照常来到思过崖“照看”断刃，除了一只烧鸡、一壶泛着酸味的华山自酿酒，还带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参汤。
“师弟！来，快点趁热喝了参汤。凉了那效果就不好了。”古风小心翼翼的端出那碗参汤。
“师兄，你又何必当真为我熬一碗参汤？这也太麻烦你了。”断刃客气的回道。虽然嘴上不住推辞，但是双手已经伸了出去，随时准备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光是闻着那四溢的香气，就知道那碗汤定然美味无比。
古风爽朗的一笑“哈哈，怕什么，这汤乃是师娘熬的，我见多出一碗。也就顺路带上山来给你，没有什么麻烦的。来来来，快喝快喝。”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古风这一席话听的断刃心头一阵酸味上涌，师娘熬的？还多出一碗？摆明的就不是给自己准备的。想必是宁中则心疼古风，熬给他喝的。而古风却满不在乎的端来给自己喝。想到这里，原本已经泛滥的口水顿时不在分泌。
“师兄，你先放那吧，我现在不想喝。”原本伸出的双手，已经收了回来。
“哦？师弟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现在没什么胃口。”
“唔，既然不想吃就不要勉强。”
“师兄，我想与你切磋切磋。”
古风面色一变，但是转瞬便恢复平日里爽朗的模样。“师弟今日好生奇怪。怎么突然想与我切磋？”
“没什么，闲着无聊嘛。”
‘莫非断刃这个小王八蛋已经学会独孤九剑，今日便要拿我开刀？混蛋，早知道他之前根本不会，我又何必等到今天，前几日便应该杀了他。可惜我现在紫霞神功还没有练成，不知道这2成功力的紫霞神功能否挡的住他的独孤九剑。’古风大脑迅速运做着。
“师兄，你可要小心了。”断刃丢下这一句话，已然抢攻过去。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10余招。眼见断刃攻势凌厉，却破绽百出，浑然一个什么套路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这让古风大为吃惊，这断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故意示弱，还是这就是独孤九剑。
两人又拆了十来招，断刃已经满头大汗，原本应该运行通畅的华山剑法却犹如被一股外力所阻。无论断刃大脑如何的变招，手腕却仿佛掉了链条般的无法跟随的上。往往是大脑想让那剑尖在上前递上一寸，可是到了实际发挥的时候，手腕却死活都不能前进半分。
古风见断刃剑法破绽百出，心道‘若是继续示弱，未免太过明显。罢了先将他击败便是。’心随手动，断刃一招刚刚使老，正值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古风便一剑击在断刃的剑身上，只听“当啷”一声，原本握在断刃手里的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直直的掉落在地。
“师弟，承让了！”古风见胜负已定，害怕断刃还有什么厉害后着，也不在抢攻。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原本按照师兄弟之间切磋的礼节，断刃是应该恭恭敬敬的弯腰回上一礼。可是，接二连三的失败让断刃无暇思考那些烦琐的礼节，只是眉头紧皱的挥了挥手，算是回礼了。
古风见断刃脸色异常，心里犹如被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这小子是怎么了？嗯？不对，看他满脸煞气，莫非是我这几天故意激怒他，让他恼羞成露要杀我灭口？还是这个傻子已经把我真实身份认了出来？这可不妙，凭我两成的紫霞神功如何能抵挡住他？不行，此地不可久留，若他当真动手，恐怕我接不下十招，还是速速找个理由离开便是。’
“师弟，我突然想起来，今日师父有要事找我。他就在山脚下，我可不能让师父久等，我先下山去了。”古风生怕断刃要将他彻底的留下来，连忙抬出岳不群来，在他看来，任凭独孤九剑如何精妙，断刃也不过才学会而已。如何能击败岳不群在紫霞神功中苦修十余年的功力。
古风说完话也不容断刃回答，便迈开步子向山下行去。
华山，思过崖。
透过茫茫云海远远望去，思过崖平坦的天台上，一个人久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站了多久，还是那个人原本就是一块天然的人形石雕，仿佛有思过崖的时候，他便在那里了，他就是思过崖的一部分。
“风老头子，你来了？刚才的比试想必你看见了，告诉我，为什么？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那个石像说话了。
树丛中走出来一个人，一个老人，身长175公分左右，这样的身高放在身材普遍偏矮的宋人里面，也算是挺拔了。可是这个老人分明要比那座“人行石像”要矮上不少。
老人一直没有回话，也是那么静静的站着。良久，一深叹息从老人那里传出。
“可惜，可惜啊！”老人说道。
石像动了，缓缓的抬起头。电光火石之间双手便抓住了老人的衣领，老人从这石像的双眼看到了一些永生难忘的东西。
“可惜？什么叫可惜？姓风的，倘若今天你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这里。”
老人便是风清扬，石像当然就是接连失败，剑术犹如瀑布般迅速滑落的断刃。
以风清扬的身法，他原本不会被断刃抓住的，但是他被抓住了。以风清扬的功力以及江湖阅历，他原本不会惧怕断刃刚才的威胁的，但是他却感到了一种气息，一种来自地狱的气息。
“小子，你再不放手，休要怪我无情。”风清扬怒了。成名多年，纵横江湖的风清扬又怎么会被一个后生晚辈的眼神击败？
“哦？是吗？来啊。”断刃扬起嘴角。从他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双手，以及充满挑衅的笑容，可以看的出来，风清扬的那一套，根本没用。
肩膀没有任何的抖动，手肘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出现在断刃的胸口。以任何科学角度都无法解释风清扬的那一掌究竟是怎么击出的。
大脑完全没有任何反映，身体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硬生生的吃了一掌，以风清扬的功力所轰出的一掌。
腹部第一时间收缩，全身三百余处骨骼自动的调整到最佳的承受状态，所有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的甭紧，在这一切做完，风清扬那快如闪电的一掌才姗姗来迟。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断刃的双脚立刻离开地面，冲击力所带来的震荡将原本紧紧扯住风清扬的双手送开。紧接着，断刃的身体完全摆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倒着飞了出去。直到撞到身后的石壁才停了下来，石壁显然也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裂痕、尘埃、碎石在诉说着不满。
风清扬眉头紧锁着盯着扬起漫天尘土的石壁，一击得手，将对手重搓。这原本是一名武者的骄傲，但是此时的风清扬无论如何也骄傲不起来。
原本按照风清扬的估计，断刃吃了这一掌，就算不是当场昏迷，也要在地上好好的躺上几个小时。然而，漫天灰尘里那个正在缓缓站起身子的人影，着实让风清扬吃惊不已。
‘这个小鬼，很不简单。’风清扬右臂一抖，手上多出了一柄剑。一柄普通的长剑，长三尺，宽三寸，剑身轻薄，在任何打铁铺都可以买的到。在寻常剑客手里，它没有丝毫光彩，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这柄普通的剑此时却能将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只因为，它是风清扬手里的剑。
任何的对话都是多余的，此时只需要胜负来说话。
任何招式在风清扬手里的长剑看来，都不堪一击。无论如何变招，那柄剑总能迅速的找到招式里的破绽。
“小子，你清醒了吗？”风清扬面不红、气不喘的对着已经瘫软在地上的断刃说道。
断刃的眼神由原本的暴躁转变成清澈。“刚才晚辈一时激动，还望前辈海涵。”
风清扬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前辈，晚辈刚才与古风师兄比武时，发现前辈传授的套路精妙无比，可是晚辈却无法发挥出其中的一成威力。所以，一时焦急才向前辈动的手。”断刃努力的站起身来，面带惭愧的向风清扬解释着。
风清扬只是静静的看着断刃那张因为焦急而扭曲的脸，依然没有说话。
断刃分明从风清扬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人类面对将要失去宝贵事物时才有的感情，惋惜。
此时的断刃根本无暇去思考，为什么风清扬会有那样的表情。因为，刚才与风清扬交手时，风清扬所使的剑法，重重的在断刃心头上刻了一笔。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剑法啊？任何招术在风清扬刚才所使的剑法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似乎只要风清扬手里的长剑那么轻轻一挥，这世界上所有的招式便要应势而破。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刚才的剑术，天下无敌。
“晚辈知道刚才无礼，冒犯了前辈。恳请前辈不记前嫌，传授在下剑术！”断刃恭恭敬敬弯腰行了一个师徒之礼。
风清扬站着没有动，受了断刃一礼。断刃见了，喜上眉梢连忙说道：“还请师父传我剑法！”
风清扬一动不动的看着断刃。良久，一声叹息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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