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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武侠] 三世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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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0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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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前写的几章同人,早就切了。今天整理硬盘才发现,发出来给大家看看,如果谁有兴趣可以接着往下写。
楔    子
        杭州,梅庄。
        今天是前华山弟子、前恒山派掌门令狐冲四十岁的生日。令狐冲隐居江湖已经十多年,未免有些想念昔日江湖上的朋友,于是广发请贴,遍邀昔日好友前来梅庄一聚。当年令狐大侠的独孤九剑名扬江湖,成为了武林中的一个神话,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想见见这位大侠的风采,当然也有些人是想见见昔日的任大小姐。梅庄自是热闹之极。
        月上中天,已经半夜了,宾客们早已不胜酒力,早早安歇。令狐冲本来酒量甚大,加之内功深厚,一阵运气之后,体内的酒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对着任盈盈笑道:“好久没有喝得如此痛快了。”任盈盈皱眉道:“好大一股酒味,快去洗洗。”令狐冲干笑两声,便准备回房,喃喃道:“不知田兄怎么没来。”
        话犹未必,只听见有人叫道:“令狐兄,故人来访。”声音远远传来浑厚之中带着几丝尖锐,显是内功强劲之极。令狐冲脑中回想,却始终想不起这人是谁,问道:“是哪一位?”那人笑道:“令狐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们在华山思过崖同饮美酒,却如何忘了?”声音越来越近,到后来说到“忘了”二字的时候,令狐冲只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已经站在面前,那人光头僧袍,腰中悬着一把长剑,右手托着一个大坛子。令狐冲喜道:“田兄!”那人正是昔日好友田伯光。
        田伯光笑道:“今日令狐兄贵诞,小弟姗姗来迟,还请令狐兄恕罪。”令狐冲哈哈大笑:“哪里哪里,田兄今日能来,小弟欢迎之至,十三年前恒山一别,田兄杳无音信,小弟可着实想念得紧。田兄如今携美酒而来,我的酒虫又上来了。哈哈,这可是长安太白楼的梨花酒。”田伯光道:“看来你的鼻子比得上我的‘天鼻通’了,当年我将太白楼的酒窖给砸了之后,太白楼又酿了二百坛,只不过没有当年的味道好了。”令狐冲笑道:“田兄,你不是又把太白楼的酒窖给砸了吧?”田伯光道:“我哪儿有这么无聊?别人也要做生意的。”一边说,一边将酒放在石桌上,而任盈盈早就叫丫鬟拿了两个碗,端了一些下酒菜出来摆好。
        田伯光笑道:“想不到当年叱咤江湖的大小姐,今日已经成了贤妻良母,令狐兄好福气啊。”任盈盈心下甚喜,却抹不开面子,道:“田伯光,你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尝尝三尸脑神丹的滋味。”便抽身回了房间。田伯光吐了吐舌头,拍开泥封,一股酒香顿时飘了出来。将酒倒好,对令狐冲道:“令狐兄,干!”两人一饮而尽。
        令狐冲见田伯光腰中挂着一柄长剑,问道:“田兄,你不是用刀么,怎么现在用剑了?”
        田伯光叹了口气:“也是我往日作孽太多,被太师父收归门下之后,变得不男不女。这是我的报应,却也怪不得别人。令狐兄有所不知,我的狂风刀法全在一个快字,但却也是有独特的内功相匹配。自从没有了那话儿之后,阳气不足,内力日益涣散,出手也就没有了往日的威势。”令狐冲想起当年田伯光干的事儿,也叹了口气。
        田伯光又喝一碗酒,续道:“恒山之役后,我便辞别了太师父,想要到处去散散心。谁知道在京城的潇湘馆跟人打了起来。”说着摇了摇头:“这潇湘馆是我生平最喜欢之人所的居所,居然被拿来做饭店的招牌?老子气愤不过,立马就要进去拆了他的房子。”
        令狐冲哈哈大笑:“想不到田兄如此多情之人,却为了一个女子居所的名字跟别人打架,看来那女子真是世间无双了。”田伯光摇头道:“令狐兄错了,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这位姑娘根本没在这个世上,她就像王实甫《西厢记》里面的崔莺莺一般,在下敬重那位姑娘,也只是感动于她的身世和才气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令狐冲道:“《西厢记》?没听过。”
        田伯光道:“我一进去就开始砸店,那老板不知情由,上来劝阻。我叫他立马把招牌换了,要不然我就要把这店给拆了,那老板却说这潇湘馆是本朝的状元爷杨慎所题,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如果要换,店里的生意便会一落千丈。我一听更是火大,叫道:‘状元又怎么了?状元就能把潇湘馆这三个字题在你这狗屁不如的店里?’拔出刀来一刀把柜台劈成两半。然后开始砸店,只听得乒乒乓乓,这潇湘馆被我砸得个稀烂。
        “那老板见势不好,赶忙报了警,不,是报了官。不一会儿几十个捕快拿着刀就要来抓人,这些人哪里是我的对手?三招两式之后就被我打倒在地。我见铺子也被我砸得差不多,就想离开,谁知道门口突然闪出一个老太监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看也不看,一刀就朝他劈过去,当然准头是偏的,以免把他伤着,就想把他给吓走。谁知这一刀劈下去却被那老太监用食中二指硬生生地给夹住了,我连运三次内力想要将刀拔出,刀却像被焊住了,根本拔不出来。
        “我心知遇上了高手,如果再不跑可能连命也没有了,当即撤刀回头便跑。那老太监手一挥,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的刀柄给点中了穴道,就这么晕了过去。
        “等我醒了之后,发现已经身在皇宫,身上穿着太监服色。心道我田伯光纵横一世,到头来居然当了太监,心下悲伤,不由得放声大哭。那老太监慢慢地走了过来,问道:‘你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我也横出去了,心想脑袋掉了不就是碗大个疤么?大声道:‘老子就是田伯光,怎么样?有种就杀了我!’
        “那老太监把我身上都看了看,看得我浑身发毛,才道:‘是个好苗子,妙极,妙极!’我心想老子已经是太监了,还什么妙极。那老太监又道:‘我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今天终于找到一个传人。田伯光,你可愿意做我徒弟?’我心想老子现在反正是个废人了,就由你摆布,反正我已经拜了两个师父,也不多差一个,于是便磕头拜师。
        “那老太监甚是喜欢,当下把他的武功一一教给了我。我越学越是疑惑,这不是和那个林平之的辟邪剑法很相似么?老太监不屑道:‘辟邪剑法是什么东西,还不是从《葵花宝典》中偷师的,东方不败学了两招根本不完全的《葵花宝典》,便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其实连门都没有摸到。’我才知道我学的是完整的《葵花宝典》。”
        令狐冲惊道:“田兄,你居然学了《葵花宝典》?那种武功是天下第一的邪门武功……”田伯光哼道:“令狐兄,我原来以为你是十分超脱之人,谁知道你和那些自命正派的家伙也没什么两样。武功没有正邪,正邪的是人,当年林远图前辈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天下,难道说他就是坏人么?左冷禅可是使的堂堂的嵩山剑法,难道他就是好人?”令狐冲默然半晌,道:“田兄说得不错。”
        田伯光又喝一碗酒,道:“男人变成了太监,心里自然是自卑,再加上世俗之人指指点点,心里就更是扭曲,便想毁灭一切,把比自己好的东西都要毁掉,久而久之心里就有一种变态的快感,所以历来人们一说起太监就是心狠手辣,残酷无比,特别是掌管锦衣卫的太监,手段……我也不想说了。他们的武功都阴险毒辣,就如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但《葵花宝典》本是道家武功,是前朝的一位前辈参悟了道家的生克之理,阴阳转化之道而写成的,练此功的第一要务不是什么‘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而是要有万物不萦于怀的胸襟和仁爱之心,比如本朝的三保太监,若没有远大的志向和广阔的胸襟,怎么能七下西洋?当然,三保太监也就是《葵花宝典》在本朝的传人。象东方不败那样的,已经是落了下乘。因此,这门武功的传人是极不好找。老太监师父之所以选中了我,就是因为我那一刀划偏了。”令狐冲道:“原来如此,后来怎么样?”
        田伯光道:“我跟着太监师父学了三年,将《葵花宝典》尽数学会,另外太监师父原本是武当派俞莲舟俞二侠的传人,还传了我武当派的一些功夫。教完之后,师父便去世了,原来他是皇宫里的秘密卫士,前些年有一个倭国的忍者想来刺杀皇上,被太监师父给杀了,当然师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我从皇宫出来,又在江湖上东游西荡,听到你成亲的消息,我本来是想亲自来的,但接到一个消息,倭人武士要去刺杀戚继光将军,于是我便去了浙江,这一呆就是十年。”
        令狐冲举起碗道:“田兄,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奇遇,抗击倭寇,了不起。小弟敬你一碗。”田伯光一仰脖子把酒喝干,道:“这十年刀光剑影,有时候杀人都杀得我手发软,真想不干了。可是一看到沿海倭寇烧杀抢掠,老子就这么一剑一剑地砍下去。直到今年戚俞两位将军把倭寇肃清,我才回来。这次真的是想退出江湖了。”
        令狐冲无言,两人就这么一碗一碗地喝下去,到后来田伯光已经说起了胡话:“他妈的,贼老天,把我穿到笑傲世界里,却又教我成了老田,怎么不让我做令狐冲……老田就老田,没被不戒那老和尚阉了之前也好,起码能泡个妞,做太监有什么好?武功再高也没用……”
        突地乌云遮月,大雨如黄豆般地洒了下来,顿时雷鸣电闪。任盈盈从里面出来一看,两个醉鬼趴在桌上睡觉,也不知大雨下了起来。任盈盈连忙将令狐冲扶起,站在走廊上,叫道:“阿根,阿根!”从走廊旁边跑出来个仆人,问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任盈盈道:“把那个人扶进客房里去。”说着便将令狐冲扶走了。
          阿根冒着大雨走到田伯光身边,叫道:“大爷,大爷。”田伯光睡得如死猪一般,待要背他起来,可这家伙可不是一般重,自己根本背不起来,还是叫个人来抬好了。阿根转身走过几步,只听得一声霹雳就在旁边响起,吓得他打了个寒噤,回头一看,田伯光坐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第一章  重生在天龙
        田伯光悠悠醒转,只觉脑袋就如被念紧箍咒一般地痛,当下微微运气,想要把酒气给驱散,可一运气之后,才发觉自己平时深厚的内力此时竟然毫无所踪。他立马清醒过来,翻身而起。
        纵目四顾,自己置身在一个山洞里面,光线倒是挺好,太阳光从岩壁上镶嵌的两块水晶射了进来,照得屋里亮堂堂的,虽然身处山洞之中,却丝毫不感觉到气闷,想必有通气装置。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老田以前走遍千家少女少妇的闺房,怎么看不出来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走到铜镜旁边一看,只见铜锈斑驳的镜子里面显出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田伯光吓了一跳,看自己身上之时,果然只有三四岁的身高,娇小的胳膊手掌,哪里是以前那种五大三粗的形象?田伯光心道:“难道我又重生了?”
        心念一动,解开裤子一看,只见自己的小兄弟下面,两个蛋蛋赫然在目。田伯光欣喜若狂,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终于有了,老子不再是太监了!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在地上乱蹦乱跳,口中唱着“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乱了一会之后,在地上又乱磕头:“多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穆罕默德、圣母玛利亚……”当了十多年的太监,突然发觉自己好了,岂不欣喜若狂?
        田伯光发泄之后,才想到自己来到的是一个什么世界。魔法世界?不可能,这装饰就是中国的独家产品,管他的,先去探探再说。刚刚要走,只见地下躺着自己的太阳能手机,不由得一声欢呼,一把将手机抓起亲了两下:“你也来了?咱们兄弟俩现在又可以横扫江湖了。”说也奇怪,田伯光每次穿越,这手机都能跟在身边,虽然不能通信了,但是有两个特别重要的功能——照像和录音,前世他用这项功能偷窃了不少武功秘笈,比如在思过崖山洞的五岳派剑法和紫霞神功,当然,也有不少的MM图。看来到这里又能大发利市了。100G的空间,还早着呢!
        只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他忙抢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石级向下十馀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指着前方。
        定睛看时,见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似并非活人,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田伯光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田伯光心中怦然一动:“这是无量玉洞里的玉像!哈哈,老子来到天龙的世界了,这下不再是太监而且可以纵横江湖了,我的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哈哈,神仙姐姐,你真是我的幸运之星。”扑上前去将她双腿一把抱住,本来想亲亲她的小嘴,可是自己身高太矮。狂喜之下,也不管那么多,一头向那雕像的隐秘之地给扎了过去,狠狠地亲了两下。
        只听得雕像的腹中传来“扎扎”两声轻响,似乎里面有东西,田伯光大奇:“难道里面还有东西么?”伸手乱摸,搬过凳子将玉像全身摸遍了,也没有丝毫发现。田伯光不甘心,干脆将玉像的衣服除得精光,光溜溜地还是没有发现。看着玉像堪比世界名模的身材,田伯光口水乱流:“可惜是个假的,可惜老子现在还没那功能,要不然在下要重振当年的雄风啦。”转念一想:“王语嫣不是真的么?哈哈,王姑娘,你可别想跑了,段公子,你还是另外找一个好了,反正你桃花运极强,少一个妹妹也不心疼。”
        对着玉像研究良久,还是没有发现。一瞥眼,见玉像的下部居然有逼真的毛,一摸之下,居然是真的。田伯光简直要晕了:“他妈的无涯子,连这东西你都做得出来?靠,这毛多半是从李秋水身上拔出来的,唉,可怜的秋水,被这玉像抢了老公还要贡献毛。”
        正自言自语,突地想起一个地方:“这可是放东西的好地方啊。”当下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在两腿之间摸索,口里喃喃念道:“神仙姐姐,小弟并非有意亵渎你的玉体,实在是藏东西的家伙太邪恶了……”在经过一个软软的通道之后,终于接触到了丝绸一样的东西。田伯光大喜,急忙往外扯,谁知那东西藏得甚紧,田伯光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拔了出来。
        扯出来的东西是一卷薄薄的丝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在最右边写着四个稍微大些的字“小无相功”,田伯光大喜:“这小无相功可是逍遥派三大内功之一啊。”逍遥派的三大神功之中,田伯光最喜欢的是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虽然威力极大,而且能返老还童,但是三十年便要散功一次,散功之时正是最虚弱之时,就好像BOSS赤裸裸地摆在玩家面前等着被爆得装备,看看天山童姥的下场就知道了;北冥神功虽然起手容易修炼,能吸取别人的内力而迅速提高修为,但是吸取的内力毕竟不如自己的修炼所得,而且要花更多的精力去练化,否则内力不纯便不能如意使用,看看段誉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就知道了,而且不同的异种真气在体内不加练化,势必会造成身体极大伤害,任我行虽然后来掌握了吸星大法的化解之法,但最后还是死在这上面;只有小无相功是循序渐进,虽然修炼慢些,但是决无隐患。
        仔细看下去,只见上面写道:“天地阴阳之气,混沌存于世间,犹如内力之存于经脉,或阴或阳,不一而足,变化万千,然究其本末,终不过阴阳二气之变,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此功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能令天下各门各派之招式为我所用,然未至真变化之境,故名小无相功。”一路看将下去:“小无相功、白虹掌力、龟息功、传音搜魂大法,李秋水的绝技都在这里了,哈哈。咦,这是什么?天山梅雪剑?什么东东?”凝神看了一遍:“这剑法和独孤九剑到有些相像,料敌机先,招招抢攻。”
        放下丝绢,爬上凳子给玉像穿上衣服,却看见玉像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下面挂着一块七彩宝石,心想多半是好东西,于是摘了下来,挂在自己身上,只觉一阵清凉之意从项链上传了过来。田伯光心道:“多半是修炼内功的好东东。”
        穿上衣服之后,田伯光将蒲团外层的蒲草给扯开,好在那蒲草并不结实,扯了两下遍扯开了。取出一个绸包,正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手卷。
        “好了,宝也找到了,下面该怎么办?练功!”
        无量山洞旁的大湖之中,水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映得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突然之间,湖水不住的滚动,好像被煮沸了一般。不一会儿,湖心中央便起了漩涡,漩涡越来越大,到后来已可见底。一条人影飕的串出,如利箭般飞向天空,到了极高处便缓然停下,犹如停在空中一般,接着身影缓缓落下,就如羽毛一般轻轻飘在水面。田伯光修炼了十年,小无相功终有大成,不禁颇为满意。
        其实他能有如此进境,全靠在穿越之时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的身体,不仅经脉粗大,而且任督二脉俱通。从来修炼内功之人都要不断扩展经脉,再积聚内力,而他却是免了这一关。再加上那个奇怪的项链使他修炼更为精进,在湖旁的瀑布之下经受千均之力的冲刷,内功进境一日千里,是以他修炼一年别人就要用十年。他修炼之时将小无相功和葵花宝典相印证,再加上武当派的太极之法,形成了自己一套武功体系,卓然成家到说不上,倒也算有了自己的武功。
        田伯光心道:“山中无日月,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也该出去看看了。”踏着凌波微步,来到湖边,拿起放在石上的七彩宝剑,一提气,使用武当的梯云纵,将宝剑插到原来的位置。这些年他苦练剑法,这七彩宝剑就是他的良伴,他也没想把它带走。自己再去找一把好剑便是。
        回到洞中,运起内力,将小无相功等武功的丝绢震成碎片,只留下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是留给段誉的。转念一想,将那玉像搬到琅嬛福地的柜子里,再拉了几架书架遮盖起来,以免给段誉看到。
        走了,真走了。住了十年,还真有些舍不得,田伯光到各个石洞里流连一番,最后在琅嬛福地,隔着柜子向玉像躬身一礼,道:“神仙姐姐,小弟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有寂寞,小弟今后一定带语嫣回来看你。”只觉胸中的项链暖了三下,像是在向他道别。田伯光不禁一愣:“这玉像难道真的通灵?那我剥她衣服像她非礼那怎么办?”姐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想到自己曾不止一次地猥亵过她,心里恶寒,顿时飞奔而逃。
第二章    要命的赌注
        大理,皇宫,偏殿。
        定国侯段正聪此时已经气得嘴唇直哆嗦。不为别的,就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段智。这家伙似乎辜负了他的名字,从小就不听话,在夫人的宠爱之下,早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整天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大理的几个院子没有哪一家他没有去过,大理的赌场没哪一家他没玩过,自己看不过眼要拿出家长的威风教训那臭小子,可当他夫人一声河东狮吼,他就乖乖地放下家法,灰溜溜地逃命去也。他夫人是鄯阐侯高升泰的妹妹,他可不敢对她吆喝。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段公子是赌神转世,也要阴沟里翻船。前天在白玉赌坊看见一个高手横扫四方,把赌坊老板都赢得直冒虚汗,段公子自认为赌遍天下无敌手,哪里肯服气?立马上前要让那人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睛,没想到一番龙争虎斗之后,段公子连肚兜都输掉了。那人看段公子输得可怜,便将衣服还给他,不料段公子甚有赌品,断然拒绝,并拿出了自己的家传绝技一阳指作为赌注,发誓要赢回这个面子,可惜赌神菩萨今天不照顾他,进而连一阳指也输掉了。
        段正聪拿着手指着跪在地下的儿子大骂:“小王八蛋,你要赌什么不好,偏偏要拿一阳指去赌,那可是咱们大理段家的家传绝技,天下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学,你倒大方得紧哪,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指法和心法全说给了人家,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你要是有誉儿一半懂事我就烧高香了……”越说越气,一指向儿子点去,这一指饱含内力,段智要是中了,立马得去见赌神菩萨不可。
        一股平和浑厚的气流击到段正聪的指头上,将那股指力给抵消了,段正聪转头看去,出手的正是自己的远房堂兄,大理国君段正明。
        段正明道:“聪弟,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智儿只不过是个孩子嘛。虽然他犯有过错,但也罪不致死,何必下那么重的手?”段正聪道:“皇上,段家祖上遗训,一阳指不得传给非姓段之人,这畜生如今犯了祖上遗训,只有以死谢罪。何况觊觎一阳指的人不知有多少,单单就这么让别人把武功学了去,我怎么有脸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段正明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人既然骗得智儿将一阳指露了出去,自然是处心积虑,倒也怪不得智儿。这样罢,送智儿去天龙寺带发修行一段时间,便算是罚了他了,聪弟,你看如何?”段正聪道:“遵旨。”向段智喝道:“还不谢皇上?”段智跪下磕头:“谢皇上。”
        段正明道:“经此一事,智儿你要修养身心,不可再胡闹了。”段智在奈何桥上走了一圈,早已神智沮丧,应声道:“是。”段正明叹道:“一阳指要是被心地良善之人学去,自然是好,但要是被居心叵测之人学去,那我段氏就招到杀孽了。”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段智道:“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段正明沉吟道:“少年?……”
        大理边境,通往大宋成都府的路上,田伯光坐在马车里喃喃自语:“那家伙还真是个老实人啊,这么爽快就把一阳指的秘诀给说了出来……呸!他哪里老实了,要不是少爷我的传音搜魂大法,他还能说出来?看来段誉才十五岁,天龙事件要四年才发生,少爷我就好好地玩几年好了。嗯,再听听,如今人老了,好多东西都记不住了。”说着一按手中的播放键,段智那有些机械的声音便放了出来……
       
        马五德果然不愧是称得上是滇南最豪爽的茶商,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颇有孟尝之风,虽然武功平平,他的名声却不小,因此便接到了无量剑派东西二总比剑公正的请贴。正准备第二天出门,却听见家丁来报,有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求见。马五德迎出门去,见门口站着一位英俊的书生,心下欢喜,便问:“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那公子道:“在下姓段名誉,字和誉。此次出来游山玩水,听闻马老好客,便前来讨扰。”马五德见他虽然衣着平常,但所佩饰物却甚是华贵,料想是富家公子,道:“好说好说,段公子请。”
        突地段誉背后有个声音怪模怪样地道:“老马,你只请段公子,便不请我田公子么?”马段二人都吓了一跳,段誉回过头来,见面前也站着一个少年书生,穿着一身乌蓝色的长袍,胸前已污秽了几处,似笑非笑,挤眉弄眼,一副惫懒神气,全身油腻,衣冠不整,满面污垢,看来少说也有十多天没洗澡了,拿着一柄破烂的白纸折扇,轻轻挥动,可此时天气还不是太热,他却拿着个扇子在那儿附庸风雅。
        马五德心下不悦,便不想搭理他,对段誉道:“段公子请。”却不理那邋遢书生。段誉刚要迈步之时,却被那书生一把抓住,笑道:“啊哈,原来是段兄。段兄气度高雅,小弟一见就心生欢喜,常言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咱们进去详谈如何?”段誉见此人颇为有趣,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兄台请。兄台高姓大名?”那书生笑道:“在下田伯光,有一个外号,叫做万里独行,大宋成都府人士。段兄请。”便迈步走了进去。本来段誉和马五德站得很近,但那人却不知如何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二人丝毫不觉,似乎他就是平平常常走过去一般。马五德虽然不悦,但这邋遢书生田伯光都已经进来了,却也不好把他赶出去。
        马府大厅装修得富丽堂皇,但在段誉的眼中却犹如暴发户家里的陈设,不感兴趣,只有客厅东边有两株茶花引起了段誉的兴趣,段誉走过去细细一看,对马五德笑道:“马老的这两本风尘三侠倒是绝品,看来马老倒是风雅之至啊。”马五德心下喜欢,对这段公子又高看一眼,连称不敢当。
        段誉向田伯光问道:“田兄以为如何?”田伯光笑道:“小弟可不懂这个,不过我有一个同乡最喜茶花,曾写过一首诗,全诗是南岭瑶枝碧映空,寒山深处彩云中。一丛秀色叶间蕴,万点霞光宇内融。常伴松涛吟夜月,也依竹韵和晨风。此生但愿春长在,留得香魂西北东。”段誉赞道:“好诗,好诗。”觉得这家伙虽然看着酸腐,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田伯光笑道:“我听说大理人最喜茶花。我们大宋也将茶花列入天下十大名花之中。不知段兄有没有听说过?”段誉大奇,问道:“不知是哪十大名花?”田伯光道:“花中之王牡丹、花中皇后月季、花中珍品茶花、花中傲骨梅花、花中仙子莲花、花中凌霜菊花、天下第一香兰花、凌波仙子水仙、九里飘香桂花、花中西施杜鹃。”段誉叹道:“田兄识见广博,真是令人佩服。原来我却是井底之蛙。”田伯光笑道:“段兄不用客气,我这也不过是人云亦云。”马五德见这邋遢书生谈吐不凡,收起了刚才的不快,忙叫家丁设宴。
        片刻之后,家丁摆上酒宴,马五德举杯笑道:“今日幸遇二位公子,在下欢喜之至,无奈我明日要出趟远门,如果二位公子不嫌弃,请在舍下住下,等在下回来必定竭诚款待二位公子。”田伯光道:“不知老马你要上哪儿去?”马五德道:“再过两天便是无量剑派东西二宗的比武大会,老哥我也接到请贴去作公正。”
        段誉喜道:“久闻无量山风景清幽,我早就想去游玩一番,不知可否和马老一齐去?”马五德道:“当然可以。”心想这富家公子到处游玩,带他也不是什么大事。段誉道:“田兄如果没事的话,一齐去玩玩如何?”田伯光正埋头狂扫桌上菜肴,此时抬起头来模模糊糊地道:“好啊,只要老马不嫌我吃白食就成。”
       
    无量剑派东西二宗的比武已到第三场的关键时刻,眼见少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西边宾客中的段誉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这时,场中少年左手呼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喝一声:“着!”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东宗掌门左子穆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这‘剑湖宫’又要让东宗再住五年了。辛师妹,咱们还须比下去么?”坐在他上首的那中年道姑青双清强忍怒气,说道:“左师兄果然调教得好徒儿啊。”
        左子穆笑道:“辛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是侥幸。褚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后,只怕咱们东西宗得换换位了,呵呵,呵呵!”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段誉,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果然马五德假撇清,左子穆不依不饶,非要弟子龚光杰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段誉却兀自在那里唐僧式的唠唠叨叨。
第三章  可爱的灵儿
    正当段誉唠唠叨叨说佛念经,引得龚光杰大怒便要出手之时,坐在段誉旁边的田伯光突然一跃而起,狠狠地打了三个喷嚏,唾沫星子铺天盖地地朝着龚光杰罩过去,喷了他满头满脸,就连站在旁边的左子穆也沾上了不少。左龚二人见这家伙浑身脏得像丐帮的叫化子一样,自己却沾上了他的唾沫,简直是恶心之极,龚光杰大怒,伸出左手袖子抹了抹脸,右手长剑便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吓得大叫:“杀人啦!杀人啦!”想要逃跑,右腿却不听使唤,一个跟头便要跌倒在地,龚光杰这一剑便刺过了头,待要变招之时,只觉裤裆里一阵剧痛,忍不住抛开长剑双手护住裆部弯下腰来,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声:“啊!……”
    此时无量剑派的弟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田伯光的招数正是龚光杰赖以取胜的‘跌扑步’,只是刚才龚光杰刺向那少年的大腿,这田伯光却是故意刺偏了角度,用手里那油腻腻的破折扇将别人的要害给伤了。西宗弟子因为龚光杰才输掉了比武,这次见他受窘,心里大是快意,有几个弟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左子穆上前左手一托,将龚光杰稳住,查看他伤处时,却没见流血,心知田伯光手下留情。向辛双清望了一眼,见她微微摇头,于是手按剑柄,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是北宗的弟子么?”北宗三十五年前败阵出宫,掌门人一怒而率领门人迁往山西,此后即不再参预比剑,与东西两宗也不通音问。这少年刚才的‘跌扑步’使得恰到好处,多半是北宗弟子。
    田伯光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嘴里唠唠叨叨:“什么南宗北宗,老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剑,他妈的,想杀人灭口么。奶奶的,这招猴子偷桃倒是不错,多半想出这招的家伙是皇宫敬事房的……”
    左子穆见他话中辱及祖师,心下大怒,右手长剑伸出,一招“金针度劫”就向田伯光刺去,这一剑精妙异常,料那田伯光也极难躲过,谁知田伯光斜跨一步,这一剑便落了空。左子穆随即变招,反手一剑便向他撩去,田伯光又是一步跨出,这一剑又落了空。
    左子穆长剑越来越快,到后来长剑舞成一片剑光,将田伯光笼罩其中,围观的弟子和武林名宿无不叹服,可这田伯光这家伙总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躲了过去,嘴里大呼小叫救命,要不就是大骂左子穆卑鄙无耻、肮脏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只把左子穆气得面红耳赤,出招更加迅捷凌厉,可依旧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粘着。围观的众人心道:“这少年好精妙的轻功!不知是哪派的弟子?”
    东宗的弟子见师父收拾不了田伯光,纷纷扑上,想要把他拿下,可是田伯光在人群之中穿来插去,犹如一条滑溜之极的鱼儿一般,谁也抓他不着。半柱香时分之后,田伯光突地大叫:“乖乖不得了,老子要逃跑!”也不见他提气屈腿,便轻飘飘地向上飞去,犹如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将他慢慢扯上去的,他跃上去后坐在横梁上。无量剑派虽然剑法精妙,但轻功却不是所长,因此便停了下来。
    只有左子穆怒极,跟着便望上跳,但卖相却没有田伯光那么好看了。这横梁颇高,他只跳到三分之二便势尽而止,但他变招迅捷,趁着身在半空凌空出剑向田伯光刺去,田伯光惊叫一声,似乎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眼看躲避不及,就要被他刺中。
    突地从半空中飞来一条毛茸茸的物事向左子穆的脑袋奔去,左子穆大惊,长剑回首急掠,想要把那暗器给拨落,可那物事在空中奇异地一扭,避过剑锋,扑到左子穆的脑袋上,在他脸上迅捷无比地奔来奔去。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只灰白色的小貂儿。左子穆双脚落地,立即抛开长剑,双手不住地在自己脸上拍打,这貂儿 灵活已极,在左子穆背上、胸前、脸上、颈中,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左子穆双手急抓,可是他出手虽快,那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旁人但见他双手急挥,在 自己背上、胸前、脸上、颈中乱抓乱打,那貂儿却仍是游走不停。 不一会儿左子穆的脸便被自己给打得肿了起来,夹杂着貂儿爪子留下血痕,甚是可怖。
    只听得横梁上发出嘘嘘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少女坐在横梁上,手里拿着十余跳一尺长的小蛇,双脚穿着绣了黄花的葱绿鞋儿掉在梁前一荡一荡。貂儿从左子穆身上钻了出来,沿墙直上,奔到梁上,白影一闪,回到那少女怀中。那少女赞道:“乖貂儿!”右手指两手指抓着一条小蛇的尾巴,倒提起来,在貂儿面前晃动。那貂儿前脚抓住,张口便吃,原来那少女手中这许多小蛇都是喂貂的食料。 田伯光心中泛起了一个可爱的名字——钟灵。
    左子穆先被田伯光戏耍,后被钟灵给弄得身上全是伤,早已怒极,伸手抓过旁边弟子的长剑便向钟灵掷去,这一剑势夹劲风,迅捷无比,钟灵惊叫一声,躲避不及,吓得闭上了眼睛。等了半晌,却没感觉长剑及身,睁开眼来,只见刚才跳上来的邋遢书生手里拿着把折扇,那长剑就在扇子上杂耍般地旋转。
    左子穆吸了口气,正要交待弟子们一拥而上,立誓要把田伯光和钟灵给拿下。话刚要出口,只见一个人从外面扑进来,进了厅门便扑到在地。左子穆眼尖,叫道:“容师弟!”众人吓了一跳。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 活。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左子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再看容子矩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痕,喝道:“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应声而出。
    趁着混乱的功夫,田伯光忙泡起了妞:“多谢小妹妹刚才为我解围呀,要不然我的屁屁就要被那老头给穿个葫芦了。”钟灵噗哧一笑:“你的武功这么好,还要我救你么?我就是看不过那长胡子老头的强凶霸道,大哥哥,我还要谢谢你为我挡那一剑呢,我请你吃瓜子你吃不吃?”说着将十余条小蛇放进腰间的一个小竹篓里,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田伯光。
    田伯光朝下面看了一眼,下面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理会梁上,只有段誉滴溜溜地望着那少女,心道不好,不能让他开口,得引那钟灵说话。吃了一颗瓜子,入口果觉辛涩,但略加辨味,便似谏果回甘,舌底生津。问道:“小妹妹,你这瓜子是用蛇胆炒的么?”钟灵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田伯光道:“里面有些蛇胆的苦味,又有些凉性,当然是蛇胆了。”
    钟灵拍手道:“你真厉害,这个也能猜出来。”田伯光笑道:“碰巧,碰巧。我叫田伯光,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钟灵笑道:“我姓钟,名字可不能告诉你。”田伯光道:“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只好自己猜了,钟姑娘一身灵气,常言道得好:钟灵毓秀,你是不是叫钟灵啊?”
    钟灵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瞪了田伯光好半晌,才道:“你猜谜的本事可真厉害。”田伯光笑道:“碰巧、碰巧,你几岁?”钟灵道:“十六,我还是说出来罢,免得你又猜着了。”田伯光笑道:“哈哈,我今年十八,比你大两岁,你可得叫我大哥了。”
    田伯光问道:“灵儿,你怎么今天会到这儿来?”钟灵脸上一红,道:“我听说今天神农帮的人要灭无量剑派,所以来瞧瞧热闹。”田伯光道:“你可真调皮啊,现在热闹也看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钟灵道:“好啊,以后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田大哥,你要到哪儿去?”田伯光道:“我是要去找莽牯朱蛤的。”钟灵惊道:“那可是万毒之王啊!平常人碰着就死。你去找它做什么?”田伯光道:“我有用处。灵儿,你跟我一起去找好吗?”钟灵侧头想了一想,道:“好吧。”田伯光大喜,一把抓住钟灵的手,笑道:“好啊,我们有瓜子一齐吃,刀剑一起挨,同生共死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钟灵脸上一红:“谁要跟你同生共死了?”一把把手摔开,脸却更红了,眼波流露,甚是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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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30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接上

第四章  陷身神农帮
    田伯光携着钟灵之手,从梁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钟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轻功,不禁对这位才认识的大哥大起钦佩之心。虽然他衣着颇脏,但神色和善,尤其是他眼光向自己射来之时,充满了温柔的神色,好像哥哥关心妹妹的目光,钟灵自小没有兄弟姐妹,虽有爹妈宠爱,但到底心理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寂寞,此时见到田伯光之后,心里涌出一股归属感。
    此时大厅之中更是混乱之极,刚才和田伯光相斗的那个龚光杰此时拿着神农帮的信大声宣读,还没读完人便已经断气。大厅里人人都是心惊,生怕下一个便是自己。
    田伯光走到段誉跟前道:“段兄,我们可要走了,你走不走?”段誉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钟灵身上挪开,道:“那个神农帮的要对无量剑派的人下手了,田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神农帮的人来了劝说他们回去吧。”
    田伯光翻了翻白眼,这段誉还不是一般地迂腐,神农帮此番来势汹汹,是肯定要灭了无量剑派,怎么会凭你三言两语便能退走?这家伙留在这里可是不妙,当下纵身上前一把扣住了他脉门,段誉只觉得全身酸麻,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任由田伯光拖着他走。
    左子穆因为派中连死了两个好手,心下焦躁惶恐,正自无计。见到田伯光三人要走,当下纵身上前拦住,喝道:“想走么?你们一定是神农帮的探子!来人啦,把这三个小贼给我拿下!”众弟子纷纷亮出长剑,拦在前面。
    田伯光笑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剑呢?哎,说你呢!你把剑晃来晃去做什么?晃得我眼睛都花了……灵儿救命啊,这些家伙……”钟灵看着他装模作样,嘻嘻一笑,在腰间皮囊上一拍,嘴里嘘嘘两声,忽然间白影一闪,闪电貂蓦地跃出,扑向左子穆右臂。左子穆忙伸手去抓,可是闪电貂当真动若闪电,喀的一声,已在他右腕上咬了一口,随即钻入了腰间皮囊。
    左子穆大叫一声,长剑落地,顷刻之间,便觉右腕麻木,叫道:“毒,毒!你……你这鬼貂儿有毒!”说着手用抓紧右腕,生怕毒性上行。
    无量剑派众弟子纷纷抢上,三个人去扶师父,其余的各挺长剑,将那田伯光三人团团围住,叫道:“快,快拿解药来,否则乱剑刺死了小丫头。” 钟灵笑道:“我没解药。你们只须去采些通天草来浓浓的煎上一碗,给他喝下去就没事了。不过三个时辰之内,可不能移动身子,否则毒入心脏,那就糟糕。你们大伙儿拦住我们干什么?也想叫这貂儿来咬上一口吗?”说着从皮囊中摸出闪电貂来,捧在右手,左臂挽了田伯光向外便走。
    众弟子见师父的狼狈模样,均知凭自己的功夫,万万避不开那小貂迅如电闪的扑咬,只得眼睁睁的瞧着他三人走出练武厅。
    三人出了剑湖宫,田伯光向段钟二人做了介绍。钟灵引着二人来到西山的一个山坡上,指着前面的十几堆袅袅青烟,道:“那是神农帮的人在煮炼毒药,待会用来对付无量剑的。我只盼咱们能悄悄溜了出去,别受到牵累。”她知道田伯光武功了得,但神农帮弟子这么多人,肯定是斗不过,便出了这个主意,续道:“等到天黑,乌云遮住了月亮,我们便可以偷偷地逃出去。”
    田伯光暗赞这小姑娘果然心地够细,人也善良,正要答话,却见旁边的段誉开口道:“钟姑娘此言差矣,无量剑中有人杀了神农帮的人,现今那容子矩给神农帮害了,还饶上了那龚光杰,一报还一报,已经抵过数啦。就算还有什么不平之处,也当申明官府,请父母官禀公断决,怎可动不动的便杀人放火?咱们大理国难道没王法了么?”
    钟灵啧、啧、啧三声,脸现鄙夷之色,道:“听你口气倒像是什么皇亲国戚、官府老爷似的。我们老百姓才不来理你呢。”段誉道:“不成!我要去见他们帮主晓谕一番,不许他们这样胡乱杀人。”钟灵眼中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道:“段大哥,你这人太也不知天高地厚。神农帮阴险狠辣,善于使毒,刚才连杀二人的手段,你是亲眼见到了的。咱们别生事了,快些走罢。”段誉道:“不成,这件事我非管一管不可,你们倘若害怕,便在这里等我。”说着站起身来,向东走去。
    钟灵见他奔出数丈,便要向前去拉,却被田伯光一把拉住。钟灵露出不解神色,田伯光知道她有疑问,便道:“咱们跟着瞧瞧去,我包你能下山就是了。”钟灵知道这位大哥的本事,便放下了心。两人跟着来到神农帮的地盘。
    段誉见了神农帮主司空玄,便又开始宣传他那一套。谁知这司空玄比左子穆还要不通情理,立马教手下将他拿下,钟灵放出了闪电貂,将司空玄和一干弟子纷纷咬伤,司空玄见势不妙,立即吩咐弟子拿出雄黄、麝香等避毒药物点燃起来,不料闪电貂却不怕药气,仍是矫夭灵活,霎时间又咬倒了五名帮众。司空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叫道:“铲泥掩盖,将女娃娃连毒貂一起活埋了。”帮众手上有的是挖掘药物的锄头,当即在山坡上挖起大块泥土,纷纷向钟灵身上抛去。
    田伯光见势不妙,纵身上前,一把把钟灵抱在怀里,任由泥土在洒在自己身上。不一会儿便埋到了二人颈部,钟灵被埋,却丝毫不感觉到气闷,向田伯光望去,只见他面露微笑望着自己,心道:“我要是真有这么个哥哥该是多好。”叫道:“田大哥,咱们今天死在一起。”
    司空玄听到“死在一起”四个字,便叫:“留下头脸!”这时众人也不再抛土。司空玄喝道:“女娃娃,还不把解药拿出来”我便饶你一命。”钟灵摇头道:“饶我一命是不够的,须得饶我们三人三命。”司空玄道: “好吧!饶你三人小命,那也可以。解药呢?”钟灵道:“我身上没解药。这闪电貂的剧毒 只有我爹爹会治。我早跟你说过,你别逼我动手,否则一定惹得我爹爹骂我,你又有什么好处?”司空玄厉声道:“小娃娃这时候还在胡说八道,老爷子一怒之下,让你话生生的饿死在这里。”
    田伯光叫道:“司空老儿,我妹妹说没有解药就是没有,你爱信不信。我妹妹两言既出,八匹马也难追。只要你放了我们,老子便给你解药。”司空玄冷笑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么?”举起火把,便要往钟灵头发上烧去,突然间后颈中一下剧痛,已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司空玄大骇,忙提一口气护住心头,抛下火把,反手至颈后去抓,突觉手背上又是一痛。原来闪电貂被埋在土中之后,悄悄钻了出来,乘着司空玄不防,忽施奇袭。司空玄接连被咬了两口,只吓得心胆俱裂,当即盘膝坐地,运功驱毒。诸帮众忙铲沙土往闪电貂身上盖去。闪电貂跳起来咬倒两人,黑暗中白影闪了几闪,逃入草丛中不见了。  
    司玄空手下急忙取过蛇药,外敷内服,服侍帮主,又将一枚野山人参塞在他的口中,司空玄同时运功抗御两处貂毒,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已支持不住,一咬牙,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将右手臂砍了下来,正所谓毒蛇螫腕,壮士断臂,但后颈中了蛇毒,总不成将脑袋也砍了下来。诸帮众心下栗栗,忙倒金创药替他敷上,可是断臂处血如泉涌,金创药一敷上去便给血水冲掉。有人撕下衣襟,用力扎在他臂弯之处,血才渐止。
    钟灵看到这等惨象,吓得脸也白了,不敢再作一声。司空玄沉声问道:“给这鬼毒貂咬了,活得几日?”钟灵颤声道:“我爹爹说,可活得七天,不过……不过你司空帮主内力深厚,武功了不起,只怕……一定能多活几日。”
    司空玄沉吟半响,指着段誉道:“把这小子拉过来,给他服下断肠散。”一名帮众从药瓶中倒了半 瓶红色药末,逼段誉吞服。钟灵大叫:“这是毒药,吃不得的。”段誉一听“断肠散”之名,便知是厉害毒药,但想身落他人之手,又岂能拒不服药?当即慨然吞下,嗒了嗒滋味,笑道:“味道甜咪咪的,司空帮主,你也吃半瓶么?” 司空玄怒哼一声,道:“这断肠散七日之后毒发,肚肠寸断而亡。你去取貂毒解药,若在七日之内 赶回,我给你解毒,再放了这小姑娘。”
    段誉只得答应,二人被帮众给拉了出来,钟灵避开帮众,将万劫谷的地址给段誉说了,又要拿出信物,田伯光怕她被段誉占了便宜,将钟灵的小竹篓给卸了下来,倒掉毒蛇,交给段誉。
    段誉正要走,却听田伯光叫道:“段兄留步!”段誉当即停步,问道:“田兄有什么事情?”田伯光道:“段兄,今日因为你才出了这些事情,连累我也罢了,还连累钟姑娘在这里受累,她是个小姑娘,如何能受神农帮的欺负?段兄,好人不是不能做,而是要看做些什么。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每日里纷争仇杀数不胜数,便是你武功天下第一,你都一一管得过来么?你不是江湖中人,胡乱插进去是要吃大亏的,何况你丝毫不会武功。佛祖也不是光会劝人向善,金刚怒目,也要降妖伏魔的。快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段誉沉默半晌,道:“田兄说得是,看来是我不对,还请田兄照顾好钟姑娘,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施了一礼,转身便行。
第五章  探秘生死符
    待得段誉去得远了,司空玄运功逼毒完毕,站起身来,对手下帮众道:“把这小子和小丫头押到前面的山洞去。”一名弟子手执长剑,对田伯光喝道:“走!”田伯光拉了钟灵的手,慢吞吞地朝前走去,突地头也不回,右手食指伸出,一股平和的气流便向那用剑弟子袭去,正是模拟版大理段氏绝技一阳指。他四年之前得到一阳指秘笈之后便勤加习练,以求日后能顺利练成六脉神剑,再加上在海边的海潮之中修炼了两年,内功已至化境,这一阳指修为更是大大加深,虽然指力平和中正,但沛然浑厚,无可与抗。若是天龙寺的高僧看见了,都会认为他已经修到第二品,隐隐有向第一品突破的趋势。
    那弟子突然被袭,措手不及,便被他点中穴道,呆在当地作声不得。田伯光仍不回头,伸脚向后一踢,正中那弟子手腕,将他长剑踢得飞了起来,稳稳接在手中。
    神农帮众见到本来乖乖就擒的俘虏突然反抗,大惊之下纷纷拿起手中武器奔将过来,想要把田伯光制住。田伯光微微一笑,突然发动,奔进神农帮众之间,手中长剑连闪。只听得“当啷”“哎哟”之声不绝,帮众手中的武器纷纷落地,片刻之间兵器就被敌人下了。众人只觉得手掌外缘的神门穴一痛,右手便再也不听使唤。钟灵拍手叫道:“田大哥,好剑法,比那个左子穆强多了!”田伯光也不生气:“这小丫头见识浅薄,老左那剑法看着好看,却是个花架子。”
    司空玄大惊,叫道:“快洒无色粉!”两名帮众从怀里拿出一个圆筒,对准了田伯光一按,一股气流便向田伯光喷将过来,眼看便要喷到田伯光身上,只见田伯光身子一晃,已经不见了人影,两名帮众正惊奇间,只觉身上一麻,已被点了穴道。
    司空玄霍地站起,待要拿出毒药,田伯光的手已经按到他的大椎穴上,叫道:“司空老兄,叫他们住手吧。”司空玄见这人武功奇高,生平罕见,想来和天山童姥有得一拼,自己再是反抗也是无用,颓然叫道:“住手!放下兵器!”众弟子闻言,立即住手,只是兵器却被田伯光打在地下,无法放下,算是没有遵守帮主的命令。
    司空玄问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我神农帮何故得罪了少侠?还请告知。”田伯光笑道:“司空老兄,你可真不地道,你没听见那小姑娘叫我田大哥么?老子便是号称江湖第二淫贼的田伯光,喜欢的就是美女,更喜欢的就是绝色美女,无耻是我的性格,浪荡是我的本性。司空老兄,我找你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你要点什么阴阳和合散、我爱一条柴、淫贱小喇叭、春梦无痕露……”
    司空玄以为这小子和自己有仇,谁知道他却向自己要这些春药,苦笑道:“以少侠的武功……”看了看田伯光,意思很明显。田伯光大怒,道:“你以为我像云中鹤那样的小瘪三么?一拳打倒脱了裤子就上?老子可是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纪律的四有新淫贼,要等到她飘飘欲仙、情浓意浓、婉声娇啼‘官人我要’的时候,就像《玉蒲团之玉女心经》里的未央生一样,浓情蜜意,水乳交融……”话犹未毕,只听见钟灵的叫声:“田大哥,别说了,你好下流。”回过头去,只见钟灵双手抚耳,双眼圆睁,愤怒地望着他。
    田伯光急忙奔了过去,笑道:“乖乖小灵儿,这怎么叫下流呢?这叫风流而不下流,色情而不淫秽,像云中鹤那样一拳打倒脱了裤子就上的才叫下流。我把你看成我的妹妹一样,试问我怎么会对妹妹下流呢?那么我岂不是禽兽不如?”
    钟灵被他一声“乖乖小灵儿”就晕了半晌,其他的话就没听进去,只听到他说“禽兽不如”四个字,叫道:“你就是禽兽不如,就是禽兽不如!”田伯光咽了口唾沫,心道:“我的乖乖,难道这小姑娘的意思是……”一时不敢再想,回到司空玄身边,道:“司空老兄,有没有啊?”
    司空玄道:“这阴阳和合散虽然药物及其稀少,配置也是极难,但是终究可以做得出来。至于什么我爱一条柴之类的……恕在下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过。”田伯光不屑道:“这么伟大的药你居然没有听过,看来真的是孤陋寡闻,我也不难为你了,七天之内我要一瓶阴阳和合散,怎么样?”司空玄道:“这……在下自当尽力为少侠配制。”
    田伯光笑道:“好了,这几天就麻烦司空老兄了。司空老兄,你的神道穴是怎么回事?”司空玄顿时大惊,话也说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死符……你是灵鹫……”田伯光按住他大椎穴之时,早就查探他体内真气,发现第五、六脊椎之间的神道穴有一股隐伏的真气,自然猜到了生死符的位置,于是笑道:“司空老兄,你不必担心,我不是灵鹫宫的人,我只是对这生死符有些好奇罢了,你若是相信我的话,让我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帮你拔了。”
    司空玄又惊又喜,自从中了这生死符之后,便生不如死,苦不堪言,自己还算好的,听说有一个洞主竟然痛得变成了结巴。为了每年一次的镇痛之药,大伙儿便要忍受灵鹫宫的日夜打骂,那镇痛之药只是解决每年一次的大痛,而这生死符在体内,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发作一番,虽然是小菜一碟,但还是苦不堪言。自己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解决,只有采些通天草来临时镇痛。这时突然听这少年说自己有法子解了生死符,这真是地狱里见到阳光,这少年武功高极,说不定真能解了生死符。苍天啊,大地啊,你老人家终于开眼了!司空玄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田伯光面前,连连磕头,道:“少侠要是能解了生死符,神农帮上下便是作牛作马都要报答少侠的大恩大德。”
    这下子田伯光倒有些手忙脚乱。他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待遇,千年后的世界人情淡漠,便是你帮了别人,别人都要怀疑你的动机,甚至可能要讹你一把。成为田伯光之后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根本不会有人认为他会做好事,虽然有令狐冲做好友,但这家伙也从来不说什么,大有朋友相交贵在知心的味道,这时突然接受别人的感激,心里倒挺美:“做好事也要到古代来做!”便伸手凌空一托,司空玄身不由主地便站了起来,心想这少年武功如此之高,可能解除生死符有几分指望,心下便宽慰了一番。
    当下司空玄一声令下,自有手下帮众抬来几根滑杆,将田伯光和钟灵抬上,走向山洞。田伯光在滑杆上见那被点穴的帮众还不能动弹,当下指头伸出,凌空一指,解开那人的穴道。众人见田伯光武功如此之高,想起神门穴上的疼痛,心下更是敬佩之极。
    到了山洞之后,众人摆出酒宴,请田钟二人入席,这些东西自然是前日为了围困无量剑派而作持久战的准备,帮众又去打了几只野鸡,田伯光亲自上阵烧烤,然后递给钟灵,只把钟灵吃得直叫肚子撑得好疼,然后吧唧吧唧嘴看着田伯光,吓得田伯光不敢再看她,生怕她吃坏了胃。
    想起神雕中洪七公吃蜈蚣的法子,便跟司空玄说了。司空玄吓了一跳,这蜈蚣剧毒无比,还能吃的?但是田伯光的话现在就是圣旨,办不到也要办到,何况捉几条蜈蚣?于是几日之内,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蜈蚣被带到田伯光面前,就算是钟灵从小和毒物为伴,见到这么多蜈蚣也心头有些发毛。田伯光将蜈蚣煮了几遍,亲口尝了尝确实无毒才起油锅。等到炸熟之后撒上作料,这道菜就做成了。田伯光自认是美味,吃得满嘴流油。可是谁也不敢吃,最后还是钟灵经不过田伯光央求,尝了一尝,立马拍手叫好吃。神农帮的人眼睁睁看着二人你抢我夺,将一盘蜈蚣吃得干净。蜈蚣吃下去之后,田伯光感到肚子里又冷又热,心知这是蜈蚣的特性,于是运功化解,顺便给钟灵调息内功,钟灵直叫好舒服。此后这道油炸蜈蚣便成了大理的名菜,便是田伯光也始料未及。
    至于司空玄的生死符,田伯光已经考虑过多次,生死符的冰片附着阴阳内力,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田伯光虽然不会天山六阳掌,但是天山梅雪剑的运用之理却也差不多。司空玄的武功不高,所中的生死符难度也不是太大,逍遥派三大内功本是同源真气,田伯光在脑中模拟多次之后,终于下手给司空玄拔出了生死符,顺便用内功帮他逼出了闪电貂的毒性,虽然不能完全解除,但一些余毒司空玄自会服药调理。
    司空玄在拔出生死符之后便觉得自己胸中的阻碍一扫而空,知道田伯光成功了。感激之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田伯光将他扶起,笑道:“司空老兄,咱们好兄弟讲义气,别的话也别说了,不过我给你拔出生死符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要不然天山童姥找来麻烦,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司空玄连连称是。
    此后几天时间,田伯光和钟灵便留在了无量山上,田伯光陪着钟灵到处转,顺便摸摸她的小手,说上几句笑话,惹得钟灵满脸通红,抡起小拳头不住打他,女孩子的拳头总是软的,打在田伯光身上,令他对这个小美女更是心头痒痒。要不然就是和神农帮的帮众在一起赌钱聊天,整天粗话连篇,众人见这少年武功极高,却没有半点高手架子,虽然不是太敬畏,但是却十分亲近。田伯光本来也不是太讨厌神农帮,他们只不过是被天山童姥控制的可怜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不伤天害理,便睁一眼闭一眼,相比无量剑派的那些家伙,神农帮的人倒要可爱得多。
    司空玄这几天配制好了阴阳和合散,为了感谢田伯光,又给了他一些毒药,其中就有那天向他袭击的无色粉,这种毒药只要闻到了,便会三个时辰内力全失,不过对田伯光这等内功高强之人却是不起作用,而且范围不是太大,有点鸡肋。田伯光问起“悲酥清风”的药方,司空玄摇了摇头,说那是西夏一品堂的不传之秘,神农帮可是不会,能够制造无色粉这样的毒药已经是极限了。
第六章   人肉做花肥
    正当田伯光在无量山悠哉游哉,乐不思蜀的时候,便听见山下弟子来报:“启禀……启禀帮主……还有田少侠,灵鹫宫圣使驾……驾到。”司空玄顿时变了脸色,他这时虽然生死符已经解了,但对灵鹫宫的惧怕已经成了条件反射,颤声道:“好,我马上去。”
    田伯光问道:“是几个人?”那弟子道:“两……两个。”田伯光心道:“来了。”叫道:“灵儿,收拾收拾,咱们下山。”钟灵问道:“田大哥,我们走了吗?”她这两天被田伯光陪着玩得开心之极,也有点不想回去了。田伯光笑道:“是啊,不下山留在这里做什么?”钟灵欢呼一声,跳将过来,挽住了田伯光手臂,娇声道:“田大哥,我们一起去找貂儿好吗?”田伯光顿时骨头酥了半边,道:“好,好。灵儿去哪儿,田大哥就去哪儿。”随即对着司空玄传音入密:“司空老兄,你把山下弟子全部传到山上来,不准他们看到那两个圣使。”司空玄一愣,虽然不知道他用意,还是传下令去。
    等山下弟子全部撤上来之后,田伯光拉着钟灵施施然向山下走去。
    到得山下,只见火堆旁站着两个人,都带着灵鹫宫的绿色斗篷,看不清面孔,但一个身材比女子壮些,自然是段誉,另一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多半是木婉清。田伯光心道:“这木婉清身材不错啊,就是凶巴巴的,二十二世纪见得多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司空玄已飞奔而至,大声说道:“属下司空玄恭迎圣使,未曾远迎,尚请恕罪。”抢到身前,跪下磕头,说道:“神农帮司空玄,恭请童姥万寿圣安!” 只见段誉点了点头,道:“起来吧。”声音尖细,有点儿女人的味道,田伯光心里大叫:“他妈的,你才是练葵花宝典的不二人选。”
    司空玄道:“是!”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段誉道:“钟家那小姑娘呢和那个姓田的小子呢?带他们过来。”田伯光心里暗骂:“重色轻友。”大笑而出:“啊哈,两位美女,在下早已等候多时了。不知两位美女找我有什么事情?”
    段誉没想到这厮竟然在这里逍遥快活,却也大出意料之外,只是此时事情紧急,不能多呆,便道:“快过来!”田伯光笑道:“美女有命,自然遵从。”向司空玄笑道:“司空帮主,小弟这几日讨扰了,又吃又拿,实在是不好意思啦。过两天小弟我请你吃蝎子如何?”此话一出,段誉和木婉清都吓了一跳,这家伙不要命了?可接下来司空玄的回答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少侠炮制的蝎子肯定是美味,不知是蒸是煮还是炸?”
    田伯光笑道:“以后有机会请你尝尝。司空老兄,该把断肠散的解药给我了吧?”司空玄道:“是、是。”当下从怀里取出解药,双手递给田伯光,道:“这解药连服三天,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已足。”田伯光道:“好,司空老兄,有机会再来讨扰。”手挽着钟灵,向段誉和木婉清道:“两位美女,走吧。”司空玄道:“田少侠好走。”
    田伯光心道:“这家伙不错,看来还得救他一命。”又传音入密:“司空老兄,这两个圣使是个假货,我先带走了,等真的来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罢?还有,不要把我给你治疗生死符的事情传出去,要不然童姥不来找你,我也要来找你。”司空玄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到在地下,全身不住地发抖。
    四人行出数十丈,再也听不到神农帮的声息。钟灵不住口中作哨,想召唤闪电貂回来,却始终不见,说道:“田大哥,可惜我的貂儿找不到了。”田伯光道:“那我陪你去找。” 钟灵道:“就这么走了,也不知段大哥怎么还没来。”只听见一把清亮的声音冷冷地道:“这姓段的不会再来了。”
    钟灵“啊”一声大叫:“木姐姐,怎么是你?”木婉清道:“怎么就不会是我?”
    田伯光假意道:“灵儿,你怎么认识灵鹫宫的人?”钟灵道:“田大哥,这是我师伯的徒弟木姐姐,她可不是灵鹫宫的人。”田伯光笑道:“原来是木姑娘,多谢姑娘相救。”木婉清冷冷地道:“不敢,我看你在神农帮挺快活啊。”田伯光笑道:“哪里哪里,运气好而已,你们的胆子可真大,连灵鹫宫的人也敢假冒。不知这位姑娘是?”段誉慢慢地摘下斗篷,苦笑道:“田兄,小弟段誉,这几日田兄受苦了。”田伯光惊讶道:“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呢,却没想到是段兄,段兄好本事,连司空玄都给骗了。”木婉清道:“这家伙装女人倒是像,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段誉苦笑不已。
    段誉问道:“田兄,司空玄怎么对你那么恭敬?”田伯光当然胡说八道一番,说自己玉树临风,武功高强,王八之气一发,司空玄立即趴倒在地,不敢吆喝。钟灵听得吃吃直笑,这家伙武功高强是真的,什么玉树临风,王八之气,简直是胡说八道,却也不拆穿,任由田伯光胡说。段誉也明白他性格,自然一笑了之,只有木婉清认为这家伙浑身流氓气,不由得十分讨厌。
    木婉清跃上马背,遥自前行。段誉于是将别来情由简略对钟灵说了,但于木婉清虐待他的事却避而不 提,只说她救了自己性命。田伯光听到段誉拿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心道:“小段,老子就算对得起你了。”
    木婉清说道:“喂,段誉,我的名字,不用钟灵这小鬼跟你说,我自己说好了,我叫木婉清。”段誉道:“啊,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姓得好,名字也好。”木婉清道:“好过你的一段木头,名誉极坏。”段誉哈哈大笑。四人不再说话,缓缓行出数里。木婉清忽然问道:“钟灵,你是二月初五的生日,是不是?”她骑在马上,说话时始终不回过头来。钟灵道:“是啊,木姊姊怎么知道?”田伯光笑道:“哈哈,灵儿,我终于知道你生日了。”钟灵脸上一红:“知道就知道,你得意做什么?”木婉清却是大怒,厉声道:“段誉,你还不是骗人?”一提马缰,黑玫瑰急冲而前。
    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低声呼啸,跟着东北角上有人拍拍拍拍连续击了四下手掌。一条人影迎面奔来,到得与三人相距七八丈处,倏然停定,嘶哑着嗓子喝道:“小贱人,你还逃得到那里?”不一会儿,四面都被围住了。
    木婉清冷笑道:“你们阴魂不散,居然一直追到了这里,能耐倒是不小。”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太婆道: “你这小贱人就是逃到天边,我们也追到天边。”木婉清嗤嗤嗤三声,射出三枝短箭,却被挡开。
    木婉清待要从鞍上纵身而起,只觉手上一轻,原来手中长剑已被那邋遢书生给夺走,吃了一惊,凝神看时,田伯光猛地欺到右边的一个使铁铲的老者旁边一剑刺出,那老者还未及反应便被刺中咽喉,顿时了账,借着那老者下倒之势,右脚在他身上一蹬,已如闪电般欺到前面使剑汉子面前,那汉子倒是反应也快,挺剑向田伯光刺去,田伯光长剑闪动,只听得铮铮铮铮四声轻响,那汉子剑已被削为五截,趁着断剑下落之势,横剑一扫,四枚断剑分向另外的四人袭击而去,风声劲急,那四人如何躲得过?断剑穿过四人胸膛,只见四股血柱冲天而起。
    那使剑汉子吓得呆了,当下撒腿逃跑,田伯光待到他跑出二十步远后,手中长剑掷出,犹如一道白虹飞奔而去,将那汉子射了个对穿。
    田伯光刹那之间连杀七人,木婉清、段誉和钟灵都惊得呆了,钟灵虽然见过田伯光使用武功,但那时田伯光只是打落他们的兵刃,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真的见血,才知道可怕。
    正在他们发呆的时候,田伯光已经将木婉清的剑从那汉子的背上拿了回来,笑道:“好剑,好剑。木姑娘,多谢了。”说着手一挥,剑已插到木婉清的剑鞘里。钟灵道:“田大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田伯光叹道:“小意思啦,我本来不想杀人的,但是这几个家伙我是非杀不可。”钟灵道:“为什么?难道是他们要杀木姐姐?”田伯光道:“不是。”钟灵道:“那是为什么?”
    田伯光转向段誉,问道:“段兄,你是不是怪我滥杀无辜?”段誉道:“我不怪田兄,他们要杀木姑娘,你将他们制住也就行了,何必妄开杀戒呢?就算要杀也只杀一两个把他们吓退就行了,何必……何必……”
田伯光道:“段兄,可曾听过中山狼的故事?”段誉默然,他也知道这些人该死,但是多年的佛家教育使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观念不能磨灭,他也想使他们感化,可是他不是佛祖,别人也不是即将变成罗汉的强盗,面对现实的时候感到茫然。
    田伯光笑道:“段兄,你十分喜欢茶花,你家平时种茶花用什么花肥?”段誉道:“也就是平常的肥料。”田伯光道:“你知道这些人家里种茶花用的是什么花肥?是人肉!”段誉吓了一跳,叫道:“怎么可能?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田伯光道:“这些人来自苏州的曼陀山庄,顾名思义,山庄上种满了茶花,庄主是个姓王的女人,生平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如果有人要娶小妾,她就会叫人把正室给杀了,另娶小妾为正室,当然正室就做了花肥,如果男人不同意,三个人一起做花肥。段兄如果不信,可以问木姑娘。”
    段誉听得毛骨悚然,道:“是真的么?”木婉清睁大了眼看着田伯光好半晌,才道:“想不到你比我还知道得多,我和师父去追杀那个姓王的婆娘,在苏州的时候便听到有人不断失踪,而且是一家子地失踪。官府里贴满了告示,可就是找不到人,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段誉打了个冷战:“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人?”
    田伯光道:“这些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就这么杀了算是便宜他们了。好了,现在你们也安全了,我要陪灵儿去找貂儿,两位,请罢。”说着拉了钟灵便走,钟灵叫道:“木姐姐,过两天来我家里玩啊。”
    田伯光走出两步,却回转来对木婉清道:“木姑娘,你这种歹毒暗器,多用无益,遇上了本领高强过你的对手,你不免反受其害,还是练好剑法为是。”段誉奇道:“田兄,这些暗器最多打不中对方,还能有什么害处?”
    田伯光再不理会,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右手袍袖一拂,呼的一阵劲风,先前木婉清向那使剑汉子和两个老太婆发射而被击落的三枚短箭同时飞起,猛地向前射出,势犹似闪电。只听得啊啊两声叫唤,埋伏在草丛中的两名汉子顿时气绝而死,另外一枚拍的一声响,钉在一块大石头上,直没至羽。
    三人发出惊呼,田伯光此时得意之极,他看原著之时就十分羡慕萧峰这一招,如今自己也试了一把,只不过萧峰所扇出的短箭有七枚,他却比萧峰少了四枚,未免美中不足。
第七章   不听话?转死你!
        田伯光和钟灵二人在围着无量山转了好几圈,已经七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闪电貂。钟灵有些失望,田伯光不住地安慰她,说说笑话,钟灵忍不住噗哧一笑,高兴起来,道:“田大哥,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要是再找不到就回去吧,咱们以后再来找。”找了七天她也累了,见田伯光陪着她跑前跑后,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田伯光哪儿能答应?这时正是向美女献忠心的时候,要是答应了肯定得扣分,但是见到她满脸疲惫,有些心疼,道:“好吧,灵儿,咱们今天就回去。”突然心念一动:“我怎么把段誉吃莽牯朱蛤的时间给忘了?就是今天。”细细回想书里的情节,已有眉目,道:“灵儿,咱们从这条路再找找。”引着她逐渐来到无量剑派附近的山里开始寻找。
        行出里许,乍听得吱吱两声,眼前灰影幌动,一只小兽迅捷异常的从身前掠过,田伯光看得清楚,便是钟灵的那只闪电貂,叫道:“灵儿!快!貂儿在这里!”钟灵大喜,口中嘘嘘两声,吹了几下口哨,那貂儿立即飞身一跃,串到了钟灵的手上,钟灵口中嘘嘘两声,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笑道:“乖貂儿,我和田大哥总算是找到你啦!咱们回家去罢。”
        猛听得江昂、江昂三声大吼,跟着卟、卟、卟声响,草丛中跃出一物。田伯光大喜:“莽牯朱蛤,老子等了你好久了。”转过身看时,跃过来的只是一只小小蛤蟆,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钟灵大惊,叫道:“是莽牯朱蛤!田大哥,快走!”田伯光心道:“难怪叫莽牯朱蛤。老子正要抓呢,你却让我跑?”笑道:“灵儿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它。”
        莽牯朱蛤大叫之声不绝,向着钟灵手中的闪电貂跳跃而来,闪电貂大有畏惧之意,窜到了钟灵的皮囊里,莽牯朱蛤仍是跳将过来,向钟灵喷出一团淡淡的红雾,钟灵惊叫一声,来不及闪避。田伯光袍袖一拂,一股强劲的劲风将毒雾吹散,叫道:“灵儿,快走开!”钟灵立即向后退上两步,然后奔跑到十几步远后看着田伯光,心下焦急。她虽然从小就和毒物为伴,但这么厉害的毒物却是第一次见。田伯光武功虽高,却步知道有没有办法?想起田伯光当日在剑湖宫说过要抓莽牯朱蛤,心想他多半有法子,心下略为平静了些。
        早在很久之前,田伯光就为如何捉到莽牯朱蛤想好了法子,自己没有段誉那么好的运气,能让莽牯朱蛤自己乖乖进去,只有把它搞晕了,而且还不能把它的皮肤伤及一点儿。当下双手环抱成球,正是太极拳的起手势,一股柔和之极的劲力成螺旋状地将莽牯朱蛤包围起来,由于劲力若有若无,莽牯朱蛤也没发觉,到得惊觉之后,已经被牢牢地控制住了,淡淡的劲力逼得连毒雾都喷不出来。
        田伯光双手连环,使出太极拳中的乱环诀,不住地划着圈子。钟灵只见田伯光的双手中间有一个气流形成的圆球在不住地翻滚,带动莽牯朱蛤也随之翻滚,不禁大是奇怪,但田伯光此时正在运功,倒也不敢打扰他。
        半个时辰之后,田伯光停了下来,那莽牯朱蛤早就被转得没有了知觉。田伯光大喜,伸手张嘴,将莽牯朱蛤吞了下去,心中嘀咕:“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存在即被感知,眼不见为净。”朱蛤皮肤极滑,在食道中下去得极快,终于到了胃。田伯光盘膝坐下,运功护住心脉,不一会儿便听到肚子里江昂、江昂的吼声,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微不可闻了。接着就感到肚子里一团热气,有如炭火,这团热气东冲西突,无处宣泄,于是运气调息,将那团热气在体内环绕一个周天,然后缓缓注入丹田。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睁开眼来,只见钟灵注视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之意,向她微微一笑。
        钟灵问道:“田大哥,你为什么要吃莽牯朱蛤?它可是剧毒之物啊。”田伯光只得编了哄她:“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如果吃了莽牯朱蛤可以万毒不侵,于是就来大理碰碰运气,今天托了灵儿的福气,终于被我如愿了。”钟灵吃吃一笑,正要说话,只听见远处有人奔了过来,两人转头看时,却是段誉。他此时已经学会了凌波微步,跑起来自然有一股潇洒的味道,但田伯光却是摇头:“这么好的轻功在他脚下却像是个逃难的。”
        段誉已经远远地看见了他们,欢声叫道:“田兄,钟姑娘!”田伯光道:“段兄,怎么是你?木姑娘呢?”段誉道:“一言难尽。”当下把别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和田伯光记忆不同的是,原来苏州王夫人派了两路手下,被田伯光杀的只是一路,另一路由于找不到她师父就来找她了。
        三人出得林来,不多时见到左子穆仗剑急奔,田伯光道:“跟着那家伙。”三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左子穆挂念儿子安危,也没注意后面有人跟踪,越奔越快,钟灵都有点追不上了,田伯光一把将她拉过,背在背上,钟灵满脸通红,不一会儿便觉得在田伯光背上平稳之极。田伯光看了看段誉,笑道:“段兄,你凌波微步学得不错啊。”段誉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你去过那个山洞?”田伯光面不改色道:“我没去过。”脚步加快,段誉看他所用的正是凌波微步,心下恍然,只觉得这家伙神秘之极,但是对自己却没有恶意。
        来到半山腰时,段誉想到即可与木婉清相会,心中热切,又怕南海鳄神久等不耐,伤害了她,忍不住纵声大呼:“木姑娘……木姑娘……你还在这儿么?南海鳄神,我来了,你千万别害木姑娘!拜不拜师父,咱们慢慢商量……木姑娘,木姑娘,你没事吧?”
        只听得有人齐声欢呼:“是公子爷!”
        三人赶到时,见木婉清已经昏倒,段誉大惊,急忙上前去扶起,田伯光道:“不碍事,是累晕过去了。”当下在木婉清的百会穴上缓缓输入真气,然后将司空玄给的养气丸给了段誉三颗。便拉着钟灵回避了。钟灵问道:“田大哥,木姐姐是不是喜欢段大哥啊?”田伯光吓了一跳,道:“那我可不知道。”心想这小姑娘可不简单,难怪人都说女人是直觉的动物,自己跟她拍拖要去找另外的女人,只怕有点难度,还是要到大理向段誉她老爹请教几下散手才是。正胡思乱想,便听见段誉叫道:“田兄,钟姑娘!”
        二人走了过去,木婉清已经醒了过来,脸上兀自晕红,看见田伯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色一冷,便要发箭,却蓦地想起田伯光袖拂短箭杀人的那一幕,心下打了个寒噤,便放下了手。旁边站着一个武官打扮的中年人,相貌清雅,腰里别着一支判官笔,手里却拿着一本书。正是四大护卫里面的朱丹臣。
        段誉给双方作了介绍,田伯光看书时就耳熟能详,但还是第一次见面,不免有些新鲜。尤其是对那个善阐侯高升泰感兴趣,在历史上他可是个曹操一类的人物,但在小说中却又成了诸葛亮式的大忠臣,究竟哪个是他的真面目?朱丹臣听段誉说田伯光屡次保护他,当下恭恭敬敬地向田伯光道谢。
        忙乱了一阵之后,五人开始下峰。钟灵对田伯光道:“田大哥,我出来这么久了,爹爹妈妈肯定会担心了,我想自己先回去。”田伯光怕她在路上遇到云中鹤,那家伙可是个好色如命的人,但看到她有些疲惫的眼神,心里歉然,从怀里拿出两筒无色粉递给钟灵,教明了用法,然后道:“一路小心,我会去看你的。”钟灵突然满脸通红,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飞奔而走。田伯光摸了摸脸颊,心里伸出了V字:“好感度到达八十!”看着三人奇怪的目光,不由得心头发热,好在田公子脸皮厚,到也并不在乎。
        四人到得峰下,又行数里,只见大树旁系着五匹骏马,原来是古笃诚等一行骑来的。朱丹臣走去牵过四匹,让段誉与木婉清上了马,又要让田伯光,老田哪儿有这么大面子,当下定要朱丹臣先上马,自己这才上马,和朱丹臣跟随在段木二人身后。他本是自来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像《围城》里的高松年一样,几句李清照、辛弃疾、吴文英、陈亮的诗词一搬出来,只把朱丹臣连连惊呼,引为同道。好在他还没无耻到底,把原作者的名字说了出来,朱丹臣连连叹息,连说大宋果然人才辈出,自己是坐井观天。
        当晚四人在一处小客店中宿歇,分占四房。田伯光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便听见门外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两人压得极低的说话声,正是段誉和木婉清。当下翻身上了房顶。
        段誉和木婉清悄悄地从客栈出来,心下正窃喜之时,只听得房顶上一阵歌声传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曲子千回百转,时而高亢入云,时而低谷无声,段誉细品其中滋味,感叹良久,叫道:“好词,好词。田兄,你怎么在房顶上?”田伯光待要摇扇子,谁知那扇子却丢在无量山上了,只得嘿嘿一笑:“长夜慢慢,无心睡眠,我只道我睡不着,原来段兄和木姑娘也睡不着,来来来,听我唱一曲《小尼姑思春》如何?”木婉清再也忍耐不住,右手短箭连发向田伯光射去,大叫:“姓田的,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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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3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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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8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采一般,一切都一般。
不过鉴于你激情四射,就不熄灭你的斗志了···


[发帖际遇]: 410410410遭遇四大恶人,奋力拼搏,得到银两20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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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0 01: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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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y.h.替小昭千里送信给张无忌,赶到光明顶得到奖励银两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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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3 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客气的说,这是最烂的同人种类
一:出来什么神功都有,老子天下无敌
二:除了泡MM当种马,不知道还想干什么
三:跟着剧情走,生怕改变了原书情节,因为这样就写不来了

[发帖际遇]: 参与红花会陈家洛的计划:行动失败,遭清廷缉捕损失银两2.


[ 本帖最后由 mwg06 于 2009-1-3 09: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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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7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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