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岳门生(笔名鸿华)
楔子
大明皇帝进城的那一天,我刚好呱呱落地。我的爹爹,林庄的主人。他在这时候,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加上我,恰好三个……
我的母亲是谁?我不知道,因为她在我降临人世之后不久变无影无踪,也许早已经是死了吧。
我的爹爹是武林里少有的用剑高手,一把落红剑舞得出神入化,从未遇到敌手。可是,在我出生之后,我爹从来没有教过我一招半式,可能是他看到了我眼里的一丝戾气吧。
我出生的第三个月,一个算命先生的判断改变了我的一生的命运:“这孩子,将来一定飞黄腾达。”这个判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纠正的一句判断:“这孩子将来会把他父亲杀掉。”
我的爹爹从不信命,他立即就把算命先生打发走了。可是,恐怖的乌云已经降临在他的头顶上,他的双眼盯住了我这个熟睡的婴儿……
林庄是个美丽的地方,杨柳翠绿,红花遍野,阳光在这儿也会变成一丝丝写意的波纹……这是我们林家的祖先留下来的世代流传的庄园。
从小以来,我对江湖就很好奇。可是,爹爹从不让我出门,他当时就这么说:“你出去一定会学坏的。”
于是,我不知道江湖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去过。而我脑海中对江湖的认识,都是出自我爷爷之口的…爷爷认为江湖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他的语言使我的恐惧,知道他死去三年后才慢慢消释掉……
在童年,我整天就呆在庄园里无所事事,爹爹又不应承教我武功,所以我只得呆呆地看着别人练武……到我七岁时,我的这个权利也被剥夺了————我被先生管制了起来。
直到我十岁,我才学会一点点武功,这武功还是看我那两个哥哥打架学会的。再后来,我父亲的一个师弟林萧(我叫他作萧叔),看不下去了,于是他便暗地下教会我一些基本功。
我的童年,基本上就那么过去了。
一
姓朱的大明皇帝,这时候已经登基了十九年了。而我,已经在林庄度过了十九个春秋,今年是第二十个。
天,还是浅浅的蓝色,柳树还是颓废地垂下。我,还是静静地坐在那张石雕的椅子上……
我还记得,一个月前,我的一个大十岁的侍女,因为教了我一点武功,死在了爹爹的剑下。那时候,爹爹的剑在她的胸前划下了一道痕,然后她的身体分成了两半,鲜红的血溅在墙上、地上,然后迅速凝固起来,浑浊起来。
然后,爹爹又遣使了一个比我小四岁的侍女过来。那个侍女名叫月痕,脑后垂着两条辫子,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她平时穿着蓝色湖绉的长袍,叫人看了很舒服。月痕年纪岁小,武功却比上一个侍女高上一个层次,她能够在我的大哥剑下走上不下百招。可惜,她是个哑巴。爹爹不让别人教我武功,所以做我侍女的必须是哑巴。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十个春天。春天的庄园固然美丽,可是江湖却更显得辽远。门前的台阶下,我默默地思想着江湖的恩怨仇杀。当我回头一看,我看见了月痕,和几个冷冰冰的婢女……我虽然不了解天牢的苦楚,但我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和身陷天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罢了,我披上大衣,走了出门。门外去后花园的路,想起来很靠近,走起来却很遥远。
后花园十分寂静,只有依稀的一两个仆人在打扫残絮…可是,我却听到了背后轻盈的脚步声,于是我回头对后来人说道:“月痕,伱…伱,,,,你怎么老跟着我。”
月痕微微一笑,可是没有答话,而我却忘记了她根本不会说话。
“真奴性!”我决定不再理她,自己倚在树头下消气。
不一会儿,我的耳边又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有点沉。
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目光向脚步声追溯过去,正好碰到来人此项的目光。那人是萧叔,萧叔走了过来,露出他那不大自然的笑:
“我的三少哦,谁欺负你了?”
我并不回应,只是看看墙外的天空,似乎扑朔迷离。
萧叔张大了他有些粗糙的右手,拍在我的右肩上,运动的手指十分温和地按在我肩上流动的血脉,他说道:
“三少,你该是很想出去吧?“
我微微地点点头,心上实际上是波澜起伏。
萧叔看了看四周,他看见了寥寥的几个忙于扫地的人,他于是十分谨慎地、小声地向我说道:“我们过去杂物间把。”
萧叔忽然剑眉一竖,抖出长剑,说:“怎么我没发现这个人?”
“这个人”显然是指月痕,我连忙转身对月痕说道:“月痕,今天的事情,你不会告诉爹爹吧?不,爹爹问起你来你不会点头吧?”
月痕看了看萧叔的长剑,又触到了我乞怜的目光,便摇了摇头。
于是,萧叔收了长剑,往杂物间走去。我随着李叔,也走了过去…林庄的杂物剑,名副其实是一间废置、破旧的房子,成寸厚的灰尘把它“装扮”成一堆烂泥;据说这是仙人的殿堂大厅,当时的豪华却变成了今天的糟粕。
“三少,咱们进去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直通郊外.”
我看了看这尘封的房屋,它后面没有依附高高的围墙,也许这就是出林庄的绝妙通道。
此时,我背后又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我转身一看,原来是月痕,我忙问道:“月痕,你来做什么?你要一起去?想保护我吗?”
月痕点了点头,随即拔出了剑,然后又迅速地收入剑销。我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牵起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过来。
“侄儿,你带侍女去干嘛?我的宝剑可不能保护两个人。”萧叔皱皱眉头道。我很不快地说:“萧叔,你说什么嘛?月痕可是有你一半功力的。”
“是吗?”萧叔将信将疑地笑了一下,走进了杂物房。
杂物房是林庄最偏僻的角落,自从我父亲重振林庄后,它便成了被废置的场所。里头的窗户都被污垢涂染得进不了光线,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光亮,而且很乱,很容易就撞壁。
萧叔牵着我,梛步转移,月痕也紧跟在后面。终于,萧叔停了下来,他弯下腰,弓着背,好像拿下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一道方形的光线透了过来,亮得刺眼。萧叔于是把身子探进了这个方形的亮光里,走了出去。于是,三个人都顺着亮光走了出去。
出来以后,萧叔又伸了伸懒腰,往四周不住探看。这戒备森严的林庄,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无人看守,的确是可以令人发笑的。
我们走了很久,拐了数十个路口,却在一片密林里看见了一桩残忍的事——十余个路人围观着一场打斗。这场打斗似乎刚开始有一个注定的赢家,把输家打得落花流水。那个赢了的人,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的刀法相当凌厉,在失败者的身上乱划。那个失败者,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肌肤,全都是沾上血的…他的武器被打飞了,鼻子被横厉的刀势削走了大半。那个拿刀的人只是大笑,刀便又砍了过去,削掉了失败者的耳朵。失败者的头颅完全染红了,眼睛睁也睁不开。可那获胜者还不罢休,刀势仍如狂风暴雨;一刻间,失败者的两手都被削掉,他挥舞着他的断臂,鲜血像喷泉一般喷涌出来。持刀者一下子又是一刀,正劈在失败者的膝盖上。失败者的一段脚被砍得飞上了空中,他只好用膝盖敲击着地板。持刀人看着他极尽痛苦的表情和扭曲变形的面容,大笑了起来…一下子又是重刀翻飞,照着失败者的脑袋劈下去。失败者的头颅便飞了起来,昏黄的脑浆混合着血把持刀人的脸喷得十分肮脏。
我十分纳罕我旁边的两个用剑高手为什么没有一丝反应,我问道:“怎么你们不去帮帮他?”
“傻小子。”萧叔摇摇头,“江湖就是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是提着脑袋走的,就注定有一天脑袋会被人拿走。我今天帮了他,他明天还是会被杀。都是命,每个人都逃脱不了,我们不如在这里安分地做个看客。”
我听了这句话,看着眼前慢慢散了的人群,心里响起了爷爷的忠告……
穿过密林之后,就是杭州了。杭州是我漫长的一生中到过的第一个城市。在我的印象中,杭州杨柳飞舞,花香而人艳,是极尽奢侈的地方。
萧叔好像是很熟悉的样子,他穿梭于大街小巷中,速度奇快,我差点跟不上他。
杭州有贵人,也有穷人。我看见过那断了右臂的人在卖艺舞剑,也看见过几个穷困潦倒的人为了他们共同捡到的钱币而屡打不休。
萧叔在一间酒肆旁停下了脚步,我和月痕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进了酒肆,萧叔叫了一壶好酒,又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喝不了。”于是,他很没趣,只好一个人在独酌。
“这个酒肆,有杀气。”萧叔夹了一片肉,放在口里,嚼咀着含糊地说。我看了看月痕,她也点了点头。此时,一声极其响亮的怒斥从旁桌传来。旁桌的四个剑客,一拍桌齐齐起了身,怒喝道:“武当的登徒子!”于是,靠门的三个白袍道人站了起来,口里含糊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四个剑客被激怒了,他们立刻拔出了剑。忽然,这其中一名剑客的剑抹在了过路的跑堂的脖子上,那跑堂没吭一声,就倒了下来,鲜血像墨水般飞泻,萧叔的衣服上也沾了一些。
那些客人们可慌了,拔腿就跑。四个剑客忽然都笑了起来,像麻雀一样乱叫。
他们太凶残啦!我方才知道爷爷说的话,黑暗,不错,我看到的都是黑暗。
他们终于制造了一场打斗,那四名剑客武功比三名武当弟子好太多,与其说“打斗”,还不如说是“狂虐”那四名剑客一冲上去,剑法便有了章法,四个人好像四条怒海蛟龙,一下子把三个武当弟子杀得魂不归体。一名剑客将剑递了过来,斩在武当弟子的颈上,于是一股鲜艳的血飞溅在萧叔的酒杯上。萧叔拿起那一杯染了血的酒,呷了一口,津津有味地说:“好一杯血酒啊!”
又一位剑客画了一个圆圈,剑气像光环一般放在一名武当弟子的身上,那名弟子痛呼一声,腹部被切开了一个大洞,肠子、肝脏都流了出来;那武当弟子看着自己的内脏掉了出来,大惊,想要捡起它们。可是,那剑客又来了一剑,把他齐腰削成两半…
三名武当弟子,一盏茶的功夫,身首异处。
然后那四名剑客刚好发现了隔岸观火的我们,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气,于是便都杀了上去。
萧叔也不慌不忙,他长剑出鞘,闪电般神速地向前一划,然后放回在桌上,之间那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剑客,此刻都没了脑袋……
剩下的那个剑客大惊,将欲逃走。我不知从哪来的胆子,一抢萧叔的长剑,便向那剑客刺去。
于是,我看见了喷涌的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这是我头一回杀人,害怕占据了我的内心,这使我我极快地掣出长剑。
萧叔惊异地端详着我,一饮而尽…
二
“三少,你果然很有天赋,武功突飞猛进。”
“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我摇摇头,脑里混乱得很。
“好!”萧叔忽然对月痕说,“月痕,陪你公子练剑!”
月痕点了点头,掣剑走了上来。我顿时大骇,忙道:“啊…啊…月痕,你知道我一定打不过你,你怎么还要为难我呢?”
月痕微微一笑,皓腕把着长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嘿!败在女人手下,可是很丢脸的事情!”萧叔在一旁煽风点火,这可气坏了我,我只好硬着头皮上。
我说,我在我的两位哥哥手下过不了三招,在月痕手下恐怕过不了五招。果然,我惊骇于月痕追风魅影般的剑势;到第三招时,我的左肩便中了一剑。月痕看到我中了剑,便万分焦急地走上前来。
“懦夫!”萧叔呷了口酒,嘲笑地说。
我随即心头火起,连忙一扳开月痕的手腕,用剑指着她说:“我还没输呢!”
月痕听了,点了点头,复又掣剑划来。
我挥剑猛挡,脑海里却记着了江湖的恩怨仇杀,忽然就满心不快、剑法杂乱。到第五招时,我发现我的剑法竟然乱得很有章法。我渴望自由,可又厌恶鲜血的矛盾心理,在我体内似乎产生了一种力量…知道第四十招,我忽然觉得一阵郁闷,剑气回荡,点出了一痕痕清波。最后,我的剑点在了月痕胸前。
“啪啪…”月痕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色,鼓起掌来。
“这什么剑法?”萧叔大奇。
“我也不知道.”我掣出剑来,还给了萧叔。
“比你的两个哥哥强的多!”萧叔小声地说道,“说不定,那道士的话,也会是真的。”
然后,我们沿原路返回。可是,等我们回到杂物房,才发现爹爹已经木立在那儿了。
“萧,你为什么要带然儿出去?”爹爹无端端发起火来。
“哼!”萧叔说道:“师兄,我带侄儿出来有何不可?”
“就是不可!”爹爹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你一定是想教会然儿武功,好让他杀我!”
我顿时大惊,我料想不到爹爹这样的心思…我看见了爹爹脸上浮现出可怕的神情。
爹爹的眼睛忽然寒光一闪,拔出剑来,萧叔料想不到爹爹会杀了他。只见我爹的落红剑一闪,萧叔便倒了下去,鲜血缓缓地从他脖子上流出来,环绕在萧叔颈上。
我“轰”地吓了一跳,立而感到丹田里气逆,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月痕看到这现象,便慌忙地扶了我一把。
爹爹的目光忽然转移到月痕身上,他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剑气还弥留在剑尖。
“不行。”我连忙把月痕挡在后边,说:“爹,你要是杀她,那把我也杀了吧。”
爹爹的眼光向我瞄来,如同一把利刃刺在我的心坎上。
三
日子匆匆地流着,江水也在匆匆地流着…我想到了人们的凶残和江湖的残酷,如同爹那一剑的忘恩负义,让黑暗的气练奔涌在相同的血液里。
永无休止的血腥和处处皆是的自私,,,染红了林庄的牌坊和林家的正气……
最后,哥哥的剑划破了天际,渲染了黑暗…我看见父亲盘腿坐在玉石般的地板上,面白如纸…
为什么我会进来以及为什么我的哥哥要杀害父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说书人要宣布这个戾气满布的林家即将要走向毁灭。我的心脏此时感到了血液在每一条动脉中胡乱冲撞。
这个时候,父亲的年上没有了血色。他的脸颤动着,眼睛狠狠地直视着前方。
大哥、二哥的剑仿佛是同时指向父亲。父亲可了两声,颤抖地说道:“不肖子。”
然后,我不由分说便走入了强劲的剑阵,一把剑如风车乱舞…双拳难敌四手,我被得连连后退。
“然儿。”父亲沙哑地叫了我一声,声音中极尽悲凉。我缓缓回过头去,只见父亲点了点头,落红剑朝着新的主人飞去……
我接住了落红剑,挥出了一股严霜…可是,我却不能够完全驾驭落红剑。大哥、二哥使出的十成力量,使我的兵刃脱手而飞,刺在父亲的身上。
“咳咳…”父亲咳了几声,血喷涌了出来。父亲竟在危急关头大笑起来: “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然后,他的眼里扑出了几滴泪,融在血里,一齐凝固了;
“原来这一切,根本是我一手造成的。”
父亲张大了他那淌着黑血的手;“我竟然为了一个善良的天意,害死了那么多人…”
“咳咳”,我看见父亲污浊的眼里发出了忏悔的光芒,他的双手把在落红剑上,把它拔了出来,颤巍巍地放在我手里…我看见父亲随风而逝,父亲的威严好像传入了我的心里,我感到浑身的澎湃。
落红剑剑身腥红欲滴,染上了黑暗的鲜血…黑暗被父亲刺破了,流出鲜血来。
落红剑的剑气,述说着一个因江湖而浑浊的灵魂,一段血泪想与流的历史若隐若现…大哥和二哥惊异于落红剑的威力,连连跌退…
忽然,外头一片喧闹、人声鼎沸,如同地下的鬼怪在惨叫,大哥、二哥赶忙收了剑,走了出去…
我自然也追了过去…可是,我看见了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月痕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看到了我…她伸出了食指,我卒不及防被她点了百会穴,浑身力气一下子像泄了一般,像条死鱼般倒在地上…
尾声
林庄被灭了,被一群魔教徒围得水泄不通…林庄这阵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报复的血液浸透了整个庄园,纷飞的怒火像飞鹰。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血液汇成了一条小湖,断的胳膊,砍成几截的腿,随便地摊在地上。白花花的脑浆,溅出来的器官残渣、滚圆破碎的肠子落得遍地。
我看到二哥的脖子已经被划开,血凝了一脸,已经死了。大哥的左臂被砍断,脸容模糊,他颤着身子,举着只有两根手指头的手说:“三弟,我错了…我让林庄…就这么没了。”
我点点头,悲声说了一句:“大哥。”
“谢谢…你还当我是…你大..哥”大哥的头向右歪了过去,断了气。
然后,我想到了月痕——若不是她,我恐怕也要在这里葬身…月痕是倒在我的房里的,她闭着眼,红唇微张,似乎在微笑着。嘴唇因为染上了鲜血,变得极其鲜红,好像还映着午时的阳光,照在已然黄昏的小轩里…
“月痕。”我痛心地走了上去,把着她的肩拼命地摇。
月痕的双眸微微睁了起来,她看见我,笑了…她从背后颤巍巍地取出一把剑,递了给我…她的手破损不堪,血染红了每一根手指头——这把剑是落红剑,我接了剑,不忍地朝着她那印着几道剑痕的脸上看了一眼,抓住她那淌着血的手,颤声道;
“月痕,下辈子,再做我的娘子。”
月痕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动了。
我手拿着落红剑,停在林庄的大门旁…我踱了一下,心里来了勇气,走了出去。
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草的和土壤的清香。然后,我看到了几个不同门派的弟子在黄昏下开心地喝酒…江湖,原来不只是血腥,更多的是自由。
我于是伸了伸懒腰,友好地走了上去…
(完)
作者标注:
林霍的死其实有两个原因:1,“我”的大哥、二哥为早日做掌门向林霍下毒。2、“我”脱手而飞的剑
我想大家可以这么认为,主角和月痕间根本没有真正的爱情:1、主角不让老爹把月痕杀掉是人之常情,是主角善良的内心的表现 2、结尾主角对月痕说的那句话是他一时冲动之言,其实不是他的真心话
本故事以“我”的心理活动贯穿全文,全文中心思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勿强求。当今社会有很多像林霍那样的人,为了一己私欲而误人子弟、使用各种卑鄙手段。这些人,最后是一定没有好下场的。另外一方面,一个事物有好与不好两方面。我们要尝试,才知道它好不好。就像江湖,没走过怎么能知道它凶恶呢?
[ 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09-7-15 16:35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