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双眸黑白分明轮转有神, 肌肤胜雪身形婀娜, 十足是名绝代佳人, 马仁风乍见到那清新脱俗的气质望着出了神, 直到云庆跑到那少女跟前说了些话才回过神来。
马仁风昨夜用饭时没见过这少女, 却见云庆似乎是识得, 但他不通彝语, 也只能干瞪眼的瞧着, 马仁风这时细看少女才发现, 少女双眼微肿, 看似曾经伤悲流泪之貌, 这时少女也望着他走来, 马仁风脸上一红赶忙转头, 他虽不识彝风, 但觉得这样瞧着一位姑娘却十分不妥, 正自埋怨时那少女却开口笑道:[ 雷伯伯昨儿有跟我说道, 他有要事走先, 有个侄儿同他来, 这儿只有我识得官话, 要我多看照些。] 她这话说得极为缓慢, 想来是甚少说官话颇为生疏, 但柔声柔语听来却十分受用。
马仁风不好意思再瞧着对方, 低头拱手回道:[ 那这里就先多谢过姑娘了…, 恕在下唐突, 敢问姑娘该怎生称呼?]
少女见马仁风说话时头压得甚低, 显是不敢直视她, 微微一笑道:[ 早听雷伯伯说汉人礼节甚多, 甚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一堆, 难想到公子真是太有礼了, 小女子名”云烟”。]
马仁风脸上一红腼腆笑道:[ 在下马仁风, 汉人的礼数是不少…, 姑娘竟唤云烟, 这可真巧在下娘亲也名云烟。]
云烟点点头道:[ 嗯, 这我知晓, 马伯伯昨儿个是有提到, 说我和你娘亲是同一个名儿, 还说...还说... 。] 云烟忽然低头不语, 愣愣地出了神像是想着甚么。
马仁风这时才又微微细看了几眼云烟, 瞧出她双眸浮肿, 似乎是流过不少眼泪, 马仁风自然是不知为了何事, 又不便相问, 只得道:[ 姑娘既然不方便说, 那就别说了, 姑娘既名云烟, 想必跟云庆是姐弟吧!]
云烟回道:[ 云庆是我弟弟, 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 那可有多…多别扭, 你就叫我云烟就成了, 我们彝人都是这样称我的, 那我又该怎么称公子甚么呢?]
马仁风侧头反覆思索:[ 对阿, 他该怎么叫我呢? 她弟叫我大哥, 总不成她也叫我大哥, 以前朋友们都叫我阿风, 不成, 这又太失礼了…。] 马仁风左思右想, 就是端不出个好名, 云烟见他一脸苦恼, 似乎也料到他为何事伤神, 于是笑道:[ 不如这样, 你似乎长我几岁, 就叫你马大哥好了。]
马仁风赶忙道:[ 这…我长你几岁?] 虽然马仁风以为不妥, 但一想彝人似乎没那么多礼教, 也只得点点头道:[ 就照姑娘...云烟...云烟姑娘说的是了, ...在下已用毕早饭, 昨儿初来乍到, 很多行李还没整理妥当, 这就先行告退了.. 。]
马仁风回到房里后不断暗自懊悔:[ 唉, 云烟生的真好看, 我适才竟那么丢脸, 真是失礼到家了, 不知人家会在背后怎么笑我这二愣子…。] 想到烦处仰头一躺, 满脑仍是云烟的一絣一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 马仁风忽然听得有人敲门, 赶忙坐起应门, 开门一看竟是云烟, 不由得又惊又喜道:[ 姑娘…云烟姑娘你怎么会来这?]
云烟见他手足无措貌笑道:[ 呵, 方才在饭厅, 我见着你的衣服破了些, 我们这儿没汉人衣裳, 就拿了块布想来给你补补。]
马仁风急忙摇手道:[ 感谢姑娘…云烟姑娘的一翻好意了, 这点活儿我自个儿来就成了, 不劳烦妳了。] 说完伸手接过云烟给的针针线线, 正待再道谢之时云烟却一脸幽幽地道:[ 原来你也知道了…, 那我先告退了。]
马仁风霎时愣在原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百思不解:[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 想要前去追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 只得拿了东西回房, 想起云烟打扮盛装, 不禁纳闷:[ 云烟怎地穿得这样隆重? 哎呀, 他穿那样我却老破着裤子怎么行, 还是不想了先补补才是。]
马仁风看着适才拿的针线猛然想起:[ 我适才只顾着看云烟, 竟忘了跟她要些布, 那可怎生才是?] 忽地想到曾在船棺里把破衣取回, 于是开行囊一看, 却发现一堆布皱在一起, 伸手将那些布取出后喃喃自语:[ 我那破口的布有这样多吗?] 于是一片片将破布摊开, 却发现除了最外头的那块蓝布是自己衣服的, 其余的竟然是一卷卷的羊皮。
马仁风看着那些羊皮整个被捆在一起, 足有六卷之多, 适才没分清还以为是些布, 突然打了个冷颤想到:[ 我这块布是从那船棺破口取出, 难到这些东西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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