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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武侠] (已完结)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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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6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11-9-12 17:40 编辑


因为最近都有事做,写完的小说没时间更改,所以更新就耽搁了(耽搁了一年多,真不好意思。)
不过总算完了。
本小说是原著大唐的后传,许多人物都出自大唐双龙传原著,主角人名纯属恶搞。
顺道吐槽一下,现在拍的新大唐实在太坑爹了,几乎完全背离原著,希望大家能看一看原著或漫画。



已登场人物介绍
(以下插图均来自网上,有几幅是长生界、大唐双龙传漫画以及霹雳布袋戏上面的.另外,所登攻、守是角色初始值的,就是角色第一场战斗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角色的武功在后面可能会有所发展)
郭凌:48岁,徐子陵亲传徒弟,武功尽得徐子陵真传。35岁便自立冰蓝剑坛,真气纯寒。

攻:1400 守:1200


寇仲:62岁,天策府、神策府的统领,与徐子陵并列武功天下第一,真气极寒,刀法凶悍,以命搏命,已达羽化境界顶峰,鲜有人能在他手下过三招。


攻:2500 守:1500

徐子陵:61岁,武林神话,一代剑圣,至今踪迹未至,估计已达飞升之境。

攻:? 守:?

潮流:21岁,冰蓝剑坛大弟子,为人沉静文雅,真气纯寒。

攻:190 守:190


游永玉:19岁,冰蓝剑坛二弟子,为人豪朗而重感情,真气纯热。

攻:190 守:180


韦大宝:18岁,冰蓝剑坛三弟子,为人善良而仗义。

攻:180 守:180

刘赤冰:36岁,魔门一名堂主,其实是个胧包。
攻:150 守:120

枚刺:19岁,武曌手下最出色的刺客,以一把利剑刺杀过许多反对武曌的高官。

攻:350 守:200


玫瓣:18岁,武曌亲传的三名女杀手之一,使鞭,外刚内柔

攻:320 守:250


枚蕊:16岁,武曌亲传的三名女杀手之一,用峨嵋刺。

攻:370 守:170

杨雪:18岁,师妃暄亲传弟子,兰质蕙心,年纪轻轻就已近剑心通明之境。

攻:560 守:740




白善良:28岁,虽是昆仑掌门的师弟,却不似师兄那般正气。


攻:900 守:600
聂巧儿:27岁,婠婠的得意弟子,一直痴爱白善良,对杨雪十分憎恨。

攻:900 守:500



玄鹰:2000岁,上古瑞兽,长居爱华山上,后来被游永玉收伏



攻:600 守:1000



依天:35岁,昆仑掌门,天纵奇才,25岁便将弈剑术习练至顶,素有侠义心肠。早年受到花间派侯希白的戏重,因此甚为感激。


攻:1200 守:600

何永:50岁,礼部尚书,掌管各种祭事,兼管礼乐。
攻:5
守:5


师妃暄:慈航静斋斋主,中原一大宗师。
攻:1400  守:1600

绾绾:阴葵派掌门,在她治下的阴葵派逐渐摆脱魔道。
攻:1600 守:1400



跋锋寒:65岁,大漠武尊,掌握着换日大法神功(详细不多介绍了)


攻:2000 守:1000



侯希白:63岁,花间派掌门,原魔门弟子。因摒弃功名,隐居大漠,喜欢游走于花间风月,写一些离情别绪。


攻:1000 守:2000

武曌:31岁,当今皇后。武曌本为阴葵派弟子,原名武明空,她14岁时性情大变,因偷学阴葵派禁传秘术《姹女大法》而逐出师门。后来被唐太宗册立为才人,后因查出为阴葵派门人而逐出宫外,到慈航静斋感业寺修行。后来又被唐高宗选入宫中,永徽六年为皇后,手下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杀手组织


攻:? 守:?(武则天有两种状态,真正的实力较徐子陵更高)

                                       
                                 前事
      
徐子陵瞧着小女孩投入婠婠怀内,婠婠轻挥玉手道别,牵着明空,逐渐没入雪花迷蒙的深处,徐子陵道:不知是他收的徒弟?还是亲生女儿?
  跋锋寒目光投往徐子陵手上的礼物,微笑道:明月当空,是个充满意象的好名字。
  雷九指结帐下楼,谈笑中,四人漫步于风雪漫天的长安街头,朝上林苑进发。(大唐双龙传前事完)

[ 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10-2-3 22: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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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6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11-9-12 17:44 编辑

一、
冰蓝三侠
永徽六年,长安天变,日食三日,混沌的天际浮现出一条龙的纹理江湖上蠢蠢欲动,都认为以为以为有新的天子诞生
这时正是近午,冰蓝剑坛前,人声鼎沸,数百名魔徒正猛攻坛门,激战方烈。为首一人,赤了上身,双拳间虎虎生风,刹刻便攻至门前。
此时,剑坛坛内竟跳出一名少年,年约十九,一袭蓝袍,剑眉灼目,煞是英气逼人。他便是冰蓝剑坛二弟子游泳的鱼不对,这只是他的绰号,因他轻功了得,为人又像鱼儿一样叫人抓摸不透,始有此外号,他的真名其实是游永玉。
永玉引出长剑,直指这魔徒首领说:
“刘赤冰,本少爷一根手指捏死你。”
刘赤冰见游永玉如此嚣张,大怒道:“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我且先毙了你,再取回《战神图录》。”
“呵呵。”游永玉掩嘴一笑,无比轻蔑地说:
“打得过我再说吧。”
“小子,你说完没有?”
“嘿!魔道,这是你自寻死的。”只见坛内又走出两名少年,各是一袭白衣这两人便是游永玉的大师兄和三师弟,都是用剑高手。大师兄潮流气宇轩昂,乌黑油亮的长发洒在脑后,长袖随风飘在身后,双眸空灵而深邃,颇有点儒侠的意味。三师弟韦大宝才十八岁,浓眉大眼,五官像刀削的一般,一身阳光的意气。
“哈,我们师兄弟一块上,多少招可以解决这堂主大人?游永玉笑道。
韦大宝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说:“俩回合打得他生无可恋,三回合使他死无全尸。“
“太狂妄了!“刘赤冰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脸都绿了,气得要冲上去手刃这三个小子。
“师兄,第一回合来了!”
永玉踏地一跃,弹进三丈余,如同一道红色的残影。潮流微微一笑,挺拔的身子顿时化成了一道蓝色的残影,长剑往刘赤冰疾刺过去,
忽然,永玉和潮流的残影混在了一处,变成一道冰火螺旋劲,往刘赤冰身上一扑。“长生诀?”,刘赤冰大惊,忙横剑御劲,作势要硬拼这冰火旋劲。
“砰!砰!”冰火螺旋和刘赤冰一对剑之后,分成两道残影,散落两旁。
刘赤冰虽然挡住了冰火螺旋劲,可丹田却被长生真气所伤,全身忽冷忽热,难以提出一丝内劲。
永玉和潮流收剑入销,各自退后两步。
“师弟,自由发挥。”永玉剑眉一挑,说道。
大宝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走了上去。
“可恶!”如果是平时,刘赤冰会马上运功格杀。可这个时候,他浑身发不出一成劲力出于自卫,刘赤冰只得硬着头皮,挥出一剑
这招内力虚无的剑法很快被韦大宝深邃空灵的剑气击溃。刘赤冰被这剑气激得倒飞数丈,像漏气的气球一般抛在空中连吐了几口血,然后颓废地栽倒在地,立时昏倒过去,只剩一缕游丝。
“三师弟,第三回合!”永玉略显兴奋。
“不可,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宝,收家伙。”
于是,韦大宝还剑入销,退至坛前。
前来捣乱的魔徒见堂主已经重伤,不敢再绞缠,只好抬起刘赤冰狼狈后撤。
“好!”冰蓝众弟子见打退了魔徒,都激动得大声呐喊。
三兄弟则是长舒一气,退回坛内
三兄弟走进剑坛的客殿——论剑庄。只见庄内坐着两名。穿蓝衣的是冰蓝剑坛的坛主郭凌,他年约五十,身形挺拔,两鬓微白,因为练过长生诀,所以瞧上去也只是三十岁的样儿,谈吐风雅,犹若天人。另一位则是位将帅,脸容上毫不显老,浑身是青春的气息,身子魁梧有力,剑眉朝天,双目间如烈火焚天、霎时间又变得冰寒彻骨,真是只用目光和神情便能将人置于死境——这是长生寒劲顶峰的神威,他便是当今少帅府的领袖、当今天下第一人,“魔刀“寇仲。
“小子,拿来了吗?“郭凌问道。
潮流走上前去,取出一本厚沉的卷轴,单腿跪下,禀道:“弟子不辱师命,从魔教劣徒手中夺回《战神图录》。
寇仲听了,欣喜道:“小子们果然身手不凡,把你们师傅的优点全继承了。”
郭凌微微笑道:“少帅莫要笑我。”
“嘻嘻,我可不少了。”寇仲站起身,接过图录,又问道:“你们对这本怪东西没兴趣吗?”
永玉摇摇头,说:“小子们功力尚浅,怎敢习此神技?”
寇仲点点头,说:“那我放心了如果你们像我那么贪心,算了
郭凌说道:“幸亏你们俩没有看过,否则
永玉好奇地问:“看过怎么了。”
郭凌顿了顿,道:“图录并不同长生诀。练习长生诀必须要废掉全身功力,以修改自己的根骨性质。图录则反之,练习图录者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会被真气反噬而亡。”
三人一听,顿时大骇,所幸自己没有看过此中一字。
“呵呵。”寇仲笑道,“子陵教你的吧。”
郭凌装作很生气地说道:“我师傅走了二十几年,云游天下,何暇教我这弱智的东西?“
寇仲很赞赏地说道:“那你知道的真多。”
“少帅过奖。”郭凌拱了拱手。
“这书失而复得,真得多谢小凌。”,寇仲袖中忽然弹出一把金光烁人的宝刀,像有生灵一样轻飘飘地送至桌前,此中运用了便奕剑的法门。
“这刀,是玄铁、黄金交融而成,重逾千斤。打架的时候虽然不怎么好用,可收藏也不错。我收藏了十年,送给你换回图录也不为过
游永玉听了,大惊,随即两眼发直,垂涎千丈:“啥子?千斤黄金?那得换多少两银子?一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白银。换成铜钱?一亿文钱!”
郭凌看着这把差点把桌子给压垮的刀子,揩了把汗,问道:“少帅,这是小仲凌给你铸造的吧。”
“哈!”寇仲笑道,“全天下能够奢侈得这么嚣张的人,除了我外甥,还会有谁呢?”
“他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在吴地经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
“是吗?叫他过些时候到这儿坐坐。”郭凌笑着说,“我们冰蓝年久失修,是翻新一下的时候啦。”
“嘻,想不到你也有这歪主意。不过,放心,你说你是我的朋友,小仲凌一定会给你打一个一折、半折,甚至不用钱。”
“你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郭凌说道。
“根本就是。”
“哎,罢了。”郭凌装得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嘻嘻。”寇仲伸出食指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便走了出去。
永玉见寇仲走远了,忙扑上去,抓住金刀好重!好重!真的好重,把手都压扁了这刀太极品了,永玉明知道抬不动还是硬着要拿。
郭凌见状,挥一挥袖子,嫌恶地说:“走开!真是玷污了这么好的刀啊!”
郭凌走上前去,推开永玉,轻而易举地就拿起了宝刀,另一只手不住抚摸刀身,指尖灵气闪动,这刀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烁目起来。
“好刀,能辟邪。“
“哇,师傅,你好奢侈,千斤黄金拿来辟邪。”韦大宝也沉不住气了,上前说道。
“哎呦!你们的目的只是钱吗?人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永玉见万两大计即刻煲汤,不禁空自嘘叹。
“省省吧。“郭凌抱着刀,头也不回地向万仞殿走去
永玉得不到宝刀,气冲冲地往门外走。
“哎,师弟。”潮流笑着说,“咱哥们还有大把大把的钱。”
潮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铜钱,竟然有百串之多。
这时,韦大宝和游永玉的眼里同时发出了强光。
“走,哥们去逛妓院!”
“嘘,别太声张。”
二、
冰山杀手
师兄弟三人如愿地来到了妓院,大摇大摆地踏着迎宾的红地毯。这妓院里头香粉四溢,到处都是媚光惑影。三兄弟都是缺乏沙场经验之辈,见此阵仗都不禁血气横流。
“小伙子,第一次来吧?”忽然,一名老汉上前打住韦大宝的肩头。
韦大宝笑笑,答道:“来过三次了,只不过和上次又隔了一年,生疏一点罢了。”
“好办。”老汉揉揉他那圆鼓鼓的大肚子,说:“喝花酒我在行,你们生疏,我带你们去熟悉熟悉。上楼去吧!”
老汉缓缓转过身来,困难地挪动着他那肥胖的身子,顺着楼梯上去。他一路上还不大正经,对这来往的妓女采取撞扑的措施,水盘大的腰撞来撞去、擦来擦去,揩油的幅度非常之大、频率也很高。这人长这么胖,应该和他“集油”有一定的关系吧?
三人跟着老头,走进了一间宽敞的厢房中,在红布铺盖的桌子边坐定了。
然后,老头子很熟练地替三兄弟点了三位热情似火的美人,自己则点了一个风韵很高的妇人(咳咳,以年龄来说),抱着亲热。
三兄弟瞬间被这三个妓女压制得服服帖帖,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妓女们一边叫着“情郎”,一边灌着花酒,厢房内一片春意盎然。
“挺不住了!我要发威了!”只见游永玉使足力气,把身侧的女人一抓,往地上一压——好一个鲤鱼翻身。
韦大宝见了,不住拍手呐喊道:“师兄好样儿!加油!”孰料,身旁的美人儿反而压了上来,乘他不备,把他制在地上。
“啪!”酒杯也被打落在桌上,染得桌布更加地红。
只有潮流还正常些,一边跟妓女交谈一边喝酒。那妓女还只道遇上了这么奇怪的人,来了妓院还装正经。
正当这一帮人意犹未尽的时候,妓女便被鸨母支走了。老头子叹了一口气,说:“喝酒!”
于是,四个人端起大碗,尽情豪饮。
“噗!”说时迟那时快,忽然,窗外飞入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正刺入他老头儿的心窝!杀手于是又一拔剑,老头儿胸口顿时溅出一股血花!
“哇!杀人啊!”老头儿身边的“风韵很高”的妓女首先发出了惊叫。
老头儿前后没吭过一声就咽了气,足见这杀手手段何等利落!
待三兄弟反应过来,这蒙面人已经翻窗而逃了。师兄弟三人顿时大骇,连忙破窗追赶过去。
妓院后面正是一个茂密的丛林,三兄弟凭着长生真气寻找杀手的踪迹。
三兄弟突然间很有默契地站成一个三角形,恰好把杀手困在里面!
三人围起杀手,走马灯地开始对峙,要找出他的破绽击破!
“兲蛋!”游永玉忽然挥剑而上,使出天穹剑法,剑气宏大无比、如吞并山河,剑气走马龙蛇,招式之间有淡红色的残气,让杀手不知虚实。
这杀手迅雷般地挡住了游永玉强势施就的十招杀着,然后一翻宝剑,“当当两声”,游永玉竟然被逼化攻为首。这杀手连施三十招剑势,旁人只见得残影飞舞 ,游永玉挡得左拙右支,步法凌乱,不觉空门大露。
“唰!”那杀手看穿游永玉的破绽,挥剑直斩,游永玉躲闪不及,左臂立时被划开一道口子。
潮流见师弟受伤,喝道:“师弟,我来!”
潮流忽然挺剑而上,运气破穹剑气,气劲如浮光掠影,威猛地直逼黑衣人。游永玉见师兄出手,便识相地向后退去。
一个来回,潮流便发了三招杀着,正是破穹剑的起剑三式。
黑衣人熟练地施剑猛挡。只听三声“当”,两人各自往后退去。
那杀手点了点头,持剑准备迎击。
潮流定起脚步,运了长生真气,便御起长剑,如长蛇一样长驱直入。“当!”杀手运剑架住,顺势猛地向潮流的头颅飞起一脚潮流忙施掌一挡,被格退数步。黑衣人乘胜追击,运剑穿插过去。潮流见状,猛地削挡。两剑再次相交,潮流甚感乏力,连连退后。
“师兄,小心!”
只见黑衣人乘势用剑划下了一道结印。潮流见状,忙挥剑劈去,欲打断他的动作。可是,长剑正触着结印之时,一阵黑色的风暴包裹住了潮流,使他被封住而不能再进一步。潮流猛地一惊,忙运气全身真气,欲逃遁出去。
黑衣人猛地催加内力,那丝丝缕缕的真气瞬刻向潮流攻来,潮流只觉一阵目眩。
“我知道了。”潮流咬着牙,说道,“这是阴葵派的天魔场,妳是阴葵派的人!”
“轰!”气场瞬间爆炸!
潮流终于抵挡不住,猛吐出一道血箭,不住跌退!
韦大宝见状,急忙挥剑而来。黑衣人一惊,只得舍了潮流,和韦大宝交了一剑。
“砰!”火花四溅,韦大宝借力退至原位。
“长生冰火旋!”潮流、永玉愤怒地使出必杀,两道长生真气融为一体,向黑衣人身上扑去!黑衣人一阵愕然,挥剑格挡。
“轰!”三道气劲猛然硬撼,震得当下尘土飞扬。
韦大宝见两位师兄迟迟不能取胜,情急之下挺剑而上。
“落剑式!”韦大宝使剑突刺过去,剑之过处都是白色的光痕。
三道气劲化作一道银光,同心协力撼击敌人!
交击间,黑衣人终于不敌,被逼退数步,借劲逃去。
只见这黑衣人一跃便没了踪影,三兄弟不禁大叫可惜。
             三、妖后计划
三兄弟只恨不能手刃杀手来为那位陌生的长者报仇,只好悻悻地回到冰蓝。
这时候,论剑庄来了一位女客人。女客人年约十八,只是眉如新月、肤若凝脂,皓腕如轻纱般纤细,近闻间只觉暗香袭人,似是不食烟火的仙子。
女客人伸出素手,肌肤柔软无骨,是如水一般清澈。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徐子陵,说道:“这是家师写给前辈的信,请前辈细阅。”
郭凌接过信物,长眉一挑,道:“我必然仔细阅读,杨姑娘也请替我向师姐姐问好。”
女客人纤手抱拳,转身就要走。
游永玉见她要走,竟禁不住拦着她说:“姑娘远来至此,为什么不留下来进完晚膳再走呢?”
女客人退后几步,答道:“少侠的好意,奴家心领了。”说罢,纤足轻移,和游永玉擦身而过。
这一刻,游永玉深深陶醉着,闭上眼睛,好像一切都停止了运动
“师兄!醒醒!”
只见韦大宝抓起游永玉的脸就是一顿狂拍,终于将他从梦里扯出来。
“好了!好了!”徐子陵一挥手,示意三人停下手脚。
郭凌待三兄弟安静下来,才拆开信件,仔细看来。
郭凌默读着,越读越怕,脸上出现豆大的汗珠。
三兄弟见郭凌如此震惊,都好奇地凑了过来,默念信中内容。信中讲到武曌被册立为后,遭到群臣反对。正因此,武曌在长安建立了一个杀手组织,专门刺杀反对他的臣子忠良,由此岂请郭凌以苍生为任,查灭此组织。
原来朝廷上莫名而死的重臣都是武曌杀害的!
潮流说道:“这武曌胡乱杀人,当真该死。”
郭凌长眉一挑,道:“她当真以为这样就能只手遮天?没可能。”
“师傅准备出山?”韦大宝说道。
“傻子,这个大好的试验机会当然是给你们兄弟啦。我让你们三天后抵达长安,协助兵部尚书查清此事,歼灭这个杀手组织。”
“好像很难的样子。”游永玉说道。
“什么呀,开个玩笑不行么?这个组织要想歼灭那是非常难的,这个任务还是等时机承受得时候再交给你们。”
……
然后,三人走出论剑庄,退至校场。
熟料校场一边十分混乱,一群士兵冲入场内,和众弟子打在一起。
潮流见这官兵杀气腾腾,清眉紧缩,上前作揖问:“各位官爷光临敝庄有何贵干?”
只见带头将领铁着脸,指着潮流喝道:“小子!快说!巡抚是不是你给杀了的?我宰了你!”
坛中弟子见他出言不逊,气愤难平,遂将官兵团团围住,不给他们败坏门风。
潮流只得忍声吞气地说:“这是不是一场误会呢?”
“误会?”那头领大怒,喝道:“就是你们和巡抚一间房,怎地能抵赖?”
潮流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了一二,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永玉却是忍不住这头领如此叫嚣,掣出剑来就说:“鄙人就在这里,如果你们认为我是杀人凶手,尽管来取我性命!”说罢,向前走去。
那头领亦是走上前来,两人眼光都如烈火飞星,互相对峙!
只见永玉猛挥长剑,一道弧线快速落到那头领头上。那头领只是吃了一惊,挥枪一挡,被逼退一步。永玉又使出天穹诀十式绝杀,招招凶狠地直取头领的腰肢。那头领无奈,只得边挡边退,情势好不狼狈。
永玉十式过去,两人眼前出现几十道气雾,往四处弥漫过去。
那头领忽地挺枪刺来,速度奇快,其招法是天策府的奔狼枪无异!
游永玉只觉一道狂气往身上扑来,绝对强势,避无可避!他慌忙逆转身法,竟然在生死瞬间转移了位置,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胜负往往只在一招间,那头领最强势的一招已经落空,眼看那游永玉的长剑穿刺过来,自己必输无疑!
此时,一枝冷箭射了过来,刺中了游永玉的左肩。游永玉的长剑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便无力垂下,接而喷出一大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无耻!”
坛中弟子见游永玉被冷箭射伤,无不愤然!
韦大宝见师兄败阵,忙飞步过去,一把扶起游永玉。
那头领适才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凶险的一役,这时不禁捏了把汗。
这时候,论剑坛门前一阵光亮,人们遂向此方向望去
只见那郭凌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师兄弟三人身后,仙风渺渺。
那头领刚站稳脚跟,此时却是要倒了,他感到了一股无形的气场锁着他。
数百名官兵,此时全都安静下来,他们都被郭凌的气势压倒了,只感到一阵压抑!他们杀意全消,脚跟就像被锁住了一样!
郭陵这时抚着长须,似笑非笑地扫视众人。
太可怕了!只是气势就让数百官兵杀意全消。要是真的出手,恐怕只是一招半式的问题!官兵们感到死亡的威胁
“各位官人,我看这是一场误会,请放过三名小徒吧?”
那头领渐感脊背发凉,不由得顺水推舟地答道:“可能三位真是冤枉的吧对不起,打扰了。”
接下来,官兵像潮水一般纷纷散去
半响,徐子陵才气愤地说:“你们这当儿干了什么好事?”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韦大宝遂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如盘托出。
郭凌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遇上麻烦啦,这不是武曌的杀手吗?”
潮流奇道:“这竟然是武曌的杀手?武功犹在我之上!还会天魔场。”
郭凌说道:“是吗?天魔场?那可是阴葵派的武功,你们遇到了武曌亲传的妖女了?麻烦了。估计你们遇上了武曌的亲徒,使剑的叫做枚刺,用鞭的叫做枚瓣,用双刺的叫做玫蕊
这时,游永玉又一阵气虚,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看来小鱼的伤势不轻,你们还不快扶他回房?”
“是。”潮流和韦大宝答了一声,扶着游永玉的左右肩,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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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6 16:5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岳出品,
我先看看。
已经蹦出了韦大宝了

[发帖际遇]: 参与红花会陈家洛的计划:麦兜猪向清廷告密,遭到红花会追杀损失银两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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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3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11-9-12 17:47 编辑

三、        剑如奕,神如井
     (上周电脑不幸被黑了,一周没更,大家原谅一下)
三天过后,游永玉的伤势好了七成。这时正是盛夏,师兄弟三人空暇之余便至百花庭乘凉。
百花庭在剑坛之北,种着百种名贵花木,绿树成荫,是难得的一处阴凉。
百花庭之中有一处谈笑亭,亭内坐着一位老翁,正在独自下棋——这老翁掌管百花亭内的杂殿,空闲着呢。
“老伯!”三兄弟见老翁独酌苦闷,便走进了亭子,战他几局。
那老翁看那三兄弟簇拥而来,不禁露出了笑意。
“老伯,一个人下棋,不会郁闷吗?”游永玉问道。
“不闷,这正是乐趣所在。”
“怎么是乐趣?”韦大宝不解地问。
老翁抄出一只黑子说:“我用两种迥然不同的战略下棋,以自己战自己,岂非乐趣?”
潮流问道:“前辈是用不同的方式去下棋,求取最高明的法门吗?”
“那可不是。”老翁笑道,“棋势千变万化,方法有千种万种,可是没有最高明的破法。高明,不再破法,而在于人的思想。破法只能够在表面上攻破对手,可高明的人不会局限于此,他会思想如何能教对手后续无棋,放眼于全局。以防代攻,正是精华所在。”
“如何以防代攻?”潮流问道。
“一盘棋,不可能下一辈子,只要用善变的手法,对手的攻势自然瘫痪,无须攻击即可使对方无棋可行。”
“呯!”永玉忽然拍桌而起,棋子尽数飞起,他大喜过望:“我明白了。”说罢,奋力往亭外冲去。
老翁拍了拍胸口,拿走掉在头上的棋子说:“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
“让他疯去吧。”潮流说道,“也许他明白了什么东西吧。”
……
“师兄,你施剑罢。”
永玉停在校场,提了一把长铁剑,静静地站在左上角。
“呵。”潮流也从兵刃匣中取出一把铜剑,挥剑击去。
这一剑,千见万化,密不可支。潮流用这样高明的剑势对他的师弟?莫非他已经明白永玉微妙的变化?
只见游永玉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下连韦大宝也急了:
“二师兄,你嫌命长?”
忽然,游永玉左手一晃,发出一道剑气,勾住了潮流的剑网。
“呯!”游永玉左手溅了点血,袖子上绽开了一道血花。
“师兄,你输了。”
“二师兄,开玩笑吧,你的手腕都伤了,怎么是你赢呢?”
潮流收剑入销,道:“不错,我输了,我确实已经没有可以后继的招式了。”
韦大宝有点怪异地说:“我倒看不出来。”
此刻,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三道凌厉的剑气,分别往三兄弟攻去。“乒!”三兄弟都意料不及,被剑气闪倒在地,连连叫苦。
“你三人还不行啊。”
三兄弟往发声的地方看去,只见郭凌飘然而来。如果郭凌不是说了这句话,几乎没有人能发现他。
“师傅,别吓我们好不好?”韦大宝痛呼道。
“哼。”郭凌剑眉一竖,道,“你们技艺不精,也好说我。”
“师傅,明摆是你偷袭。光明正大打一场才是正话。”
“什么?”郭凌道,“你们想得太天真了,江湖上谁会和你明打?当然要出其不意而杀你。想起唐初双龙以井中月精神对敌,你们是在太嫩了。”
“又是井中月?井里面有月亮有什么稀奇。”
“罢了。”郭凌道,“待你们境界高一点就会明白了。”
说罢,如风般飘然而去。
…….
是夜,冰蓝剑坛静默在夜色里,天边挂着一条浅蓝的丝带,盘旋在月芽的四周。
三兄弟静坐在听雨轩,看着井水发愣。
“啪、咚。”游永玉抄起一块石头,往井里一丢,水面泛起一阵极大的涟漪。波动的水中,仍然能看到万物的投影。
“我看见了。”
潮流又轻轻地井中投了五块石头,五起涟漪连泛起来,他指着井水说:“再少的波动,我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井中月的奥义所在。”
“嘿,我好像明白了。”游永玉笑了起来。
“井中月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韦大宝弹了起来。
“哎?”潮流惊奇地说,“连大宝都会,这道理确实简单。”
韦大宝一听,顿时嗔怒道:“姓潮的,你影射我?”说罢,取剑作势好像要砍掉潮流一般。
“我不玩啦,真是暴力倾向。”
潮流双足一蹬,飞出老远……
第二日早上,游永玉去了谈笑亭,在棋桌一边坐下,凝视着下棋的老翁,好像正思维的样子。
“怎么样,小伙子?有兴趣跟我来一场吧。”
“我只怕不小心胜了老伯,让老伯伤心啦。”
“黄毛小儿,口气可真大着。”
老翁当下将棋子放回棋盒,道:“你用什么子好呢?”
“黑子吧,我要黑掉你。”
只见游永玉抄起一只黑子,落子。
“好,好,好,第一步就走错了。”
果然,三回之后,游永玉就被围死了。
“再来。”
第二局,老翁接连布下三连星布局、四连星布局,游永玉感到有点头晕了。
“你又输了,黄毛小子。”
游永玉摇摇头,心里忽然变得十分平静…
第三局,游永玉竟然布下了二连星布局。
老翁咂咂赞叹了一会,举子来破。
二连星布局遭破,接下来,三连星、妙手式、四连星…
两人频繁交织地来往百回合,这棋盘上竟然出现了一种连老翁都没见过的布局。
“这是什么?”老翁擦了一把汗,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到这种布局能赢。”
“我输了。”老翁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竟然也有我看不懂的布局。”
老翁站起身来,道:“走。”
“走什么。”
“去论剑庄。”

第四章,断气五棋
论剑庄内,郭凌正在和一位老汉下棋,托着腮苦苦沉思
“我输了。”郭凌微笑着摇摇头说,“江南棋圣果然名不虚传。”
“郭大侠过奖了,你这局棋走得行云流水,老儿不过巧胜罢了。”
“咔”
郭凌闻得声响,朝门外看去,看得是游永玉和老叟,便笑道:“小鱼,你的棋术如何了?”
“得其法矣。”老叟笑道。
郭凌和江南棋叟听得此言,不禁相视而笑。
“连黄伯都这么说,这小子确实有些作为。”
“坐下。”郭凌站了起来,走到右端。
游永玉便走了上来,一屁股往凳子上面压了上去,发出“咯吱”的响声。
“小子,心浮气躁如何下得好棋。”
“希望老伯让一让咱后辈。”游永玉说道。
江南棋叟见眼前这青年心浮气躁,不禁有些鄙夷的想法:他值得做我的对手吗。
“我来啦。”
游永玉也不好再说什么,执起黑子落了。
“小子,小心。”江南棋叟跟着下。
五个回合过去,棋桌上竟然出现了网眼状的布局。
江南棋叟轻蔑地一笑——至今还没有任何人能破得了他的这种布局。
游永玉思忖了一会,说:
“大伯当心啦。”
江南棋叟盘起腿,道:“静待佳音。”
游永玉随手抄起黑棋,竟然在一个没有关联的地方落子。
江南棋叟差点没喷血,于是掏出白子要将游永玉这点生机都灭绝了。
第二棋,落在另一端。
江南棋叟只道这游永玉实在孺子不可教,一点也不重视这一子,先去围他另外一子。
游永玉下了五子,在棋桌里形成了一条长蛇,在场的三位棋术高手都是一惊。
“什么?”江南棋叟极大地诧异了一下,双手捏着棋盘,手心冒出了汗珠。
“这是水龙布局啊!小子,你从哪儿学来的,老实交代。”
“是吗?这叫水龙布局?”游永玉很外行地说了一句。
“什么?你这小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是水龙布局,那曾经是汉朝杜夫子的杀手锏啊…你是恒古以来第二个掌握这套布局的人啊。”
“怎么样?那是我的学生额。”老叟笑道。
“真是难得一遇的天才。”江南棋叟没有搭理老叟,继续说道:“今年九月的扬州棋会,胜者非此子莫属。”
“嘻嘻…”游永玉当下被赞得飘飘然。
“呵呵。”郭凌欣慰地笑道,“总算是我没教错学生。”
“什么?姓郭的,这不是我的学生吗?怎么硬说成你的呢?”
“哎!”郭凌有些不悦,“老头子,我的学生在你那儿呆了没几天就成了我的学生啦?”
“两位师傅别吵啦!”游永玉介入道。
“大人在说话。”郭凌和老叟齐声对游永玉说道,“小孩子不准插嘴。”
“厄…”
    “呵,原来已经正午了。”江南棋叟看了看天色,说:“我要赶回去啦,我杭州的老伴在等我。”
     郭凌问道:“要不要马车?这里是关中地方,我看你家离这挺远。”
“当然,还用说,马越多越好。“
“嘿,贪小便宜,死性不改。”
郭凌转过头来,对游永玉说道:“小鱼,我们的马棚里还有三匹马,给前辈送去吧。”
“是的。”
游永玉于是带江南棋叟去了马棚,听他师傅的话挑了几匹病马,催着江南棋叟上路去了。
“小伙子,九月五日,记得到扬州去。”这江南棋叟真的如郭凌所想,一点也认不出好马、劣马,骑上就走,还笑吟吟的。这江南棋叟骑马在路上抛锚一事,不在话下。
“好啦。”游永玉恭敬地作了一个揖,恭送江南棋叟出去了。
“嘿,九月?我一定去,要赚大钱的。”游永玉自然自语着,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当游永玉三兄弟进了午餐后,已经是末时了。郭凌这时召三兄弟进论剑庄,商讨重要事。
“你们都知道我要你们干啥了吗?”郭凌故作玄虚道。
三兄弟面面相觑,说:“不清楚。”
“嘿,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不清楚的。”郭凌忍着愤怒说,“其实,我早已经尝试推测到武曌会谋害什么人,可是最后都猜错,这武曌真是诡计多端…”
“师傅,别啰嗦啦,快进正题吧。”韦大宝说道。
“好,好,好…我是要让你们保护礼部尚书,他目前在洛阳。你们骑马过去,两天左右就到了,比去杭州快两倍,去扬州快三倍,比去福建快十几倍。”
“师傅,你扯远了。”
“好,你们清楚这个路线我就不扯了。马棚那几匹瘦马归你们…”
“什么?那几匹瘦马是快死的样子啊!”
“我这是为了节约开支啊,你们不知道为师的苦心。”
“好啦,我们就要瘦马吧。”
“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弟,好学生…路上小心点。”
然后,三兄弟便到马棚,骑上瘦马,出了冰蓝剑坛,走上去关中的路…
可是,三兄弟没骑半天,马就都跨下来了,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师弟。”潮流说道,“我看我们走路比骑马还快,干脆不要马了。”
“那就不要吧。”
三人看了看前方,那是一片森林,树木长得密密麻麻,在戍时的夜空里显得十分深沉,哪里还有半户人家?
“师兄,惨了,入夜了,夜里摸不清路,我们叫野兽吃了咋办。”
“有理。”游永玉忽然拍了拍手掌,只见五只黑熊从森林里飞出来,吼声快要真晕三兄弟。
“这不是普通的野兽!”
“对,这可能是被人注了灵的。”
“谁那么急要杀我们!”
“肯定是那些杀手!”
三兄弟同时拔剑而起,背挨背备战着。
“列阵!”潮流长剑一挥,一道结印打了出来,三人脚下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圈子,这就是冰蓝剑坛的三元法阵,预示着弹飞的三道真气。
“去!”游永玉长剑一抛,在夜色之中乱舞,剑气四射。
“咚咚!”长剑迅速击向饥饿的熊群,溅出一道黑血,回到游永玉手里。
“果然是注灵物。”潮流说着,展开长剑,左脚一蹬从法阵里飞出。
“轰!”潮流挥剑弹出,划过长空,剑势划断一只黑熊的躯干。
此为一元!
“轰!”游永玉弹了出去,长剑猛挥,眨眼间斩绝了一只黑熊的生机!”
二元!
“唰!”韦大宝也弹了出去,长剑直向黑熊的身体破去。那黑熊挥舞着长爪,猛抓了一下…最后,黑熊化作了一滩黑血,韦大宝脸上出现了三道抓痕。
“嘿,丢脸。”
三兄弟,三元破阵而出,立时击毙了三只黑熊,并且将剩余两只紧紧包围在其中。可是,着三元法阵实在让三兄弟耗去太多元气,这时如果不速战速决,恐怕是自取灭亡!
“破穹剑!”潮流施剑辞去,那黑熊一抓过去,竟然抓住了长剑。
“嘿!”潮流急忙向剑中注气。
“轰!”长剑一下子将黑熊击碎了,潮流呕了一大口气,差许虚脱。
“嗒。”游永玉、韦大宝同时踏步上去,两把剑极快地在黑熊周围穿梳。
那黑熊挥舞着长爪,挡了几下,然后便被刺死。
“咳…咳…”潮流苦笑着咳了几声,道:“要是再走出一只黑熊,我们就没命了。”
“恐怕我们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睡一觉。“

第二日早晨,三兄弟从自己挖的坑里面走出来,接着便上了路。
大约到了巳时,三人略略看到有点人烟,才知道已经到了某个小镇上。
三人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有一位姑娘,从背后看来身材匀称,双腿笔直修长。
“嘘!”游永玉示意两人不要作声,自己踏步上去,走到那姑娘面前。
这位姑娘长得什么样子?只是眉浅如柳,风髻雾鬓。眸间如含秋水,似乎带着一种化不去的哀愁。近闻间暗香袭人…真如天仙化人,却绝非游永玉所喜爱的女人。
可是,游永玉始终坚持着他那一套见到美女就要搭讪的原则——有美女而不泡,是为浪费资源也。
“姑娘要去哪里呀?这天色才刚白,姑娘一个人不怕危险吗?”
那姑娘倒是不愠不怒,只是稍稍笑了一笑。
这笑容像是装出来的,一点也没有欢喜的神色。
“师弟,别闹了。”潮流走了上来,一把拖住游永玉。
“姑娘,我这个兄弟就是太多事啦。”潮流抱歉地说。
“是呀,是呀,阻扰了姑娘做正经事。”韦大宝也在一旁劝了一句。
接下来,潮流和韦大宝便扯着游永玉走了,绕道走了去。
游永玉也不好反抗,潮流便带着师兄弟绕了一条道,免得又是尴尬。

三人走着走着,天忽然昏暗下来,便吃了些干粮,继续上路去。
这时是黄昏,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吧?于是,三人的脚步急促了起来。
“哎!”游永玉惊奇地叫了一声。
原来早上看到的那位姑娘却又出现在三兄弟面前。
“对不起,三位公子…小女子人生地不熟,想请教一下三位公子。”
游永玉便笑着回答说:“请问姑娘要到哪儿去?”
“洛阳。”
三兄弟举目相投,都是一笑。
“姑娘,我们可真有缘,我们也是要到洛阳去。既然顺路,我们就一起去吧。”
那姑娘似乎略为思索了一下,说:“也好。”
“还未知姑娘如何称呼。”
“谢荷。”
第五章,枚中之刺
正在交谈间,天忽然昏暗了起来——下雨了。
雨急促地敲打着土地,师兄弟三人俱都茫然。
潮流当下举目四望,终于寻得一处客店,便说道:“那儿有处客栈,我们且先去暂避风雨。”
“好。”
潮流看了看谢荷,毫不犹豫除下了大袍,裹在她的身上。
“谢姑娘衣着单薄,小心着凉。”
谢荷的脸像是红了一些,粉泽微朱,使潮流也不好意思起来。
“师兄,走吧。”游永玉不耐烦地憋起老脸,不知情的肯定以为他在吃醋。
雨越下越大,形势就像无数的水柱从天上降下来一样…三兄弟到客栈的时候,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谢荷脱下了潮流的布袍大衣,里面的衣服竟然没有沾湿。
“阿嚏!”潮流捂着鼻子,伸手把大衣接着了。
“师兄的衣服不错,防水能力很强。”游永玉当下夸赞道。
这时,掌柜走到了四人面前,道:“四位客倌要订什么房?小栈里尚有两间空余。”
“只有两间吗?”
“不错。”
“会不会很挤?”
潮流说道:“挤就挤点,咱们兄弟一间房,这位姑娘一间,麻烦掌柜给我们安排好了。”
“这…”
“什么?老头,你居心有点不良啊。”游永玉鄙视地说。
“客官误会了,只是我们的床有点小,两个人睡起来也有点麻烦…”
“别唠叨了,照给你钱。”
“好。”
掌柜便让小二带着四人上楼找房。
“真的有点小。”
韦大宝叹道。
“给猪睡还是给人睡的?”
游永玉发出了一声感叹。
不错,床真的很小,像是小孩的摇篮。
三兄弟死命地互相揽抱着,终于挤进去啦。
做完一切要做事情后,兄弟三人便在床上叠罗汉地睡了…
夜很深,月儿挂在夜幕里,不停地闪出诡异的蓝光。这时,雨还没有停下。
忽然,一道灰色的人影闪过…接着,一把利剑忽然架了出来。
女杀手把着剑柄,正对着床前那三人。她沉吟着,玉容上似乎结起了严霜。长剑正架在潮流的颈上,女杀手正在仔细试量,这正是生死存亡之秋。
一声惊雷响起,女杀手皓腕一颤,长剑落在地上。闪电照出了女杀手的容颜,竟然是谢荷!
潮流警觉地弹了起来。
谢荷见潮流醒了,咬着朱唇,一掌击去。
潮流大惊,目光触及雨中的月亮…这是正是暴雨,月亮的光亮却没有减却!
潮流变得异常平静,他几乎能听到每一滴雨水落地的声音。
“乒!”潮流毫不犹疑地施掌击去,挡住了这招杀着。潮流接着飞快地向后弹去,左手抓住了床头的长剑,夺剑出销,在夜间发出幽深的光芒。
谢荷忽然划了一道结印,施剑向潮流刺来。
潮流挥剑一挡,“当”的一声,潮流感到手腕微麻,长剑竟然停在了半空,周围好像出现了无数条无形气练捆住剑身。
“这是…天魔场?你是枚刺?”
不容分说,枚刺加注了真气,潮流的周围眨眼间布满了气场。这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要吞并一切有生力量!
潮流不急不忙,闭上了双眸,似乎在用心感受什么。
“破!”潮流疾剑抖出,似乎从什么地方找到突破口!黑洞迅速溃败,化作了无数光影,向后倒去。
潮流、枚刺分别向后退去。
忽然,枚刺轻枭的身子竟然弹了回来,挥剑向潮流击去。潮流只觉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挡御不及,只得闭目待死。
枚刺的长剑竟然停在半空中。
“咳…”
只见枚刺捂着胸口,檀眉半敛,脸色如纸,连连呕了几口气。
潮流看她这个样子,竟然有些不忍,说道:
“你怎么了。”
枚刺咬着牙,眼光射到潮流身上——她的眼里竟然充满了点点寒星,让潮流感到无限寒冷!
“唰!”长剑迅速在潮流胸前一点。
潮流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血。
“我日后会再取你性命!”
枚刺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夺窗而逃,眼前却留下一道淡灰色的烟雾……

第六章,备战
“啊,昨天的那雨真大,那雷声有几次都把我震醒了呢。”游永玉叹道。
“我怎么觉得昨晚有人打架似的。”韦大宝也奇道。
“哎?谢荷姑娘怎么不在房里,那么早就出去了?”
“谢姑娘说有要事在身,先走啦。”
师兄弟三人于是整理行李,走下楼来…只见楼下端坐着一个熟悉的女子,游永玉眨眨眼睛,认得是当日来冰蓝剑坛作客的姑娘,当下兴奋得大叫。
那女子也注意到了他们三人,朱唇微启,似有所言。
这时,小二迎了上来,对三人说道:“三位客倌,请给房钱。”
潮流于是往口袋一找,却是蹙起了剑眉:“咦?怎么没有呢?”
楼下的女子见状,便起身走过去,素手从怀中取出几串铜钱:
“这三位公子的房钱我来给吧。”
“是,是。”小二笑着鞠了一躬,拿了铜钱走了。
“谢谢姑娘解围。”游永玉笑道。
“何足挂齿。”那女子又取出两绽白银说,“三位公子肯定是丢了盘缠,这些银币三位笑纳。”
“姑娘何必破费呢?”韦大宝劝道。
那女子笑道:“这些银币我暂时不需要,也算给三位救急了。”
“那就谢啦。”游永玉擅长见好就收,于是并不回绝。
“那么,告辞。”
“还没请教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姓杨,单名一个雪字。后会有期。”
杨雪抱拳作了一个揖,便转身离去。游永玉看着她那窈窕的身影,不觉痴了。

大概到了申时,三兄弟面前就出现了一条金色的大河,这就是洛阳的标志——洛河。再走几步,就到了洛阳边。这是恒古以来的大城市,物产相当丰富,正向着五个现代化发展。
绕过一条狭长的洛道,终于到了城门,三兄弟便进了城里。好一个洛阳,座座高楼巍然而立,金黄色的屋瓦铺在上面,在阳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甚是庄严肃穆。
“这里就是洛阳令的官府了。”潮流说道。
“我们进去吧。”
“站住,你们干嘛的?”
两个侍卫举枪挡住了三人。
“两位官爷,小民乃是关中冰蓝剑坛的徒生,有要事来寻贵地知州的客人——礼部尚书何永。”韦大宝解释道。
两名侍卫互相看了看,说:“你们进去吧。”
三兄弟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迎客殿。
两位老人正在下围棋,其中鹤发童颜而穿黄衫的是礼部尚书何永,乌须长至肩部而着白衣的是洛阳的知州。
“两位大人好雅兴。”游永玉兴致勃勃地走了上去,潮流两人也跟着走上去。
“哎?你们是?”何永拍拍脑袋,摇了摇头。
“老东西,你的记性不行啦!”知州搭话说,“这不就是去年你60大寿时候给你敬酒的三位年轻人吗?郭凌的徒弟。”
“哎!有印象啦!”何永咂咂嘴,指着游永玉说:“就是你这小子,去年那壶名贵的杭州桂花酒叫你一个劲地喝光啦!”
“这事你老人家倒记得!”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说这些了,你们在关中不挺好吗?来洛阳传教?”
“前辈,你当我们是什么?”游永玉生气地说道,“咱们冰蓝剑坛不差人,别人来拜师我们还得考虑考虑呢…你老把我们想成西域的那些印度传教士啦。”
“呵,那你们又是来干什么?”
潮流抢先说道:“我们来这儿,其实是保障何大人的安全的。”
“嗯?”何永奇道,“有人要害我吗?我没得罪谁啊?”
“你这礼部尚书真的是懵懂啦。”洛阳知州说道,“你忘了你在皇宫里得罪了武后吗?你老看她不顺眼,反对她做皇后,不是吗?”
“这丫头!”何永摩拳擦掌说,“我看她怎凭地温柔,原来心肠如此毒辣!”
“武皇后一直以来都是很毒辣的,长孙无忌是因为反对她而被流放黔州的。”
“我们师傅已经预料武曌这几天会遣杀手来夜袭贵府,所以让我们三人来通知大人严加防守。”
“何老头,咱们洛阳的守备你应该了解,武后又怎能轻易下手?”
“可是,武曌这婆娘诡计多端,没十成把握怎么会下手呢。”
“大人放心好了,有我们兄弟三人,定将杀手拿住。”韦大宝说道。
“是吗?郭凌的徒弟都不错,可我们洛阳府也不是吃斋的。”
“何大人。”潮流毕恭毕敬地说道,“武曌要对大人下杀手,一定会派武功高强的杀手…在府内,人多反而碍事,我们都见识过杀手的招数,应当能克住杀手。”
“呵,说这么多,只是想表现表现而已吧,贤侄?”何永嘲道。
“对了。”游永玉笑着答道。
“三位贤侄的心意本官明白,你们三兄弟就留在这里吧。”何永道,“有备无患。”
“是,前辈!”
“好了,美媛春。”洛阳知州拍了拍手,迎面就走来一个美妇人。
“三位官人,这边请。”
那声音确是相当骚软的,三人同时哆嗦了一下。
在美媛春的带领下,三兄弟进了厢房。这厢房还真够大,一张紫木桌子、四张檀香木凳子放在中央,两座竹榻靠在两栋墙上,床头还各有一个精致的小木柜。
“我来看看!”游永玉好奇地打开柜子,竟然看到各式各样的药瓶。
“什么东西,这是?”游永玉拿出药瓶仔细端详,一脸茫然。
“嗯?这好像是妓院里面看到的?”韦大宝怪笑道。
“哎,你们正经点好不?”潮流有点生气了。
“这是什么客人留下的呢?”游永玉打开盖子闻了闻,“哎!一阵兰花的清香,我仿佛走进了百花世界中,作了一个花间侠!”
“啪!”潮流赶忙往游永玉头上拍了一下。
“哎呦!谁打扰我的清梦?”
“嘿!我是怕你发春了。”
“春天没到。”韦大宝略倾了倾头,说:“怎么会发春呢?”
“别闹了。”潮流正色道,“武曌的杀手太厉害了。就像枚刺,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赢!”
游永玉赶忙把药瓶放好,说:“师兄怎么变得这样丧气了?”
“真的,她一开始就在隐藏实力。”
“师兄,你说得严重了一点。”
“没严重过,总之,你们用心练功就是了。”
潮流说罢,伏下身子,在床前打起坐来。
“师兄,哎!”游永玉只好走上前去,在潮流面前打起坐来。他们都是练习长生诀的不同路子,真气一阴一阳,练功就更是事半功倍。
而韦大宝则完全不是这样,他天生就没有过人的天赋,没有练成长生诀,真气不管如何也不及两位师兄旺盛。
不过幸好他的路子是对的,一坐下来就能催于寂静,按法而行,相信总有一日会成为一代宗师。
游永玉皱一皱眉,像是感到了强大的力量。
“师弟,快运气檀中!”
游永玉立而转运气劲,只见他的身体一道红光穿透,接着,全身开始燃烧起来!烈火在燃烧!奇怪的是,他的衣服没有烧成炭。
潮流也在变化,他咬着牙,感到了一阵冰凉从脚底蔓延上来,全身顿时僵了一般,汗水尽数结成了冰块!
            第六章,血战
三天过去了,游永玉和潮流完成了一个蜕变过程,都感到丹田充实不少。韦大宝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蜕变,但进步却是明显的。
这天晚上,月亮特别大,也特别暗,幽幽蓝光照射下来,使整个洛阳城都变得阴森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道黑影飞过!伴随着飞溅的鲜血!
没有任何响声!干净利落,要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潮流打了个眼色,三兄弟拍案而起,都提剑走了出去。
“全府戒备!”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于是,整个洛阳府邸的禁卫,全部耸起耳朵,提起枪,静看着一切变化。
潮流看着空中幽蓝的月光,瞬间平静下来…他好像感到了一些声响,朝那声源冲了过去。
“师弟,井中月!”游永玉和韦大宝也安静下来,分开两边搜查。
且说潮流追着这声音而去,可片刻过去,声音顿止。潮流暗叫一声:“糟糕!”
的确糟糕,有三名黑衣人从不同的角度向他冲来了。
“天穹剑!”潮流迅速起剑,周围竟然发起了一道蓝色的气场,气场向外蔓延过去,三名黑衣人都被冰封住了。
潮流只求速战速决,所以一出招便是十二成功力,招施完,不禁长呼了一口气。
潮流还未尝止歇,两道白色的残影又飞了过来。
“乒!”潮流费力地挥剑挡去,这两道残影迅速分裂,变成两个黑衣人站在面前。
潮流顿感左臂被真气震得发麻,只用食指一点,将臂上的真气驱除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杀手此刻早已杀到面前。潮流顿时生了惊粟,只得使剑往前一划,乘势往后倒去。两道真气随着他这个动作飞来。
“拼了。”潮流明白已无退路,便激发真气,向两道真气一抹!“唰!”两道光晕顺着潮流的剑尖脱飞出去,打掉了附近一间屋子的一角房瓦!
潮流这招已经凝聚了全身真元了,他想不到这两名黑衣人真气如此强大,竟然屡屡使他无法还击。
两名黑衣人也都是战粟!这潮流真是狂人,竟然能直接把真气卸去一旁。
“我得认真了。”潮流赶了上去,使劲划出一道剑痕。
一道剑痕,萌生出无数种变化,正是破穹剑最大的威力所在。两名黑衣人同时上下夹击。只见潮流微笑道:“中计了!”
两名倒霉的杀手这时才后悔起来,但此刻潮流的长剑已经离手了!一道极寒的气劲在剑中爆发出来!冰封住了杀手。
“完了。”潮流伏在地上,不断喘气。瞬间释放出两道极寒的能量,的确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却又说起游永玉来,他遇到了什么?他看见一名身材婀娜的杀手,提了一条九节鞭,鞭身乌油明亮,在月光下真看不出是什么物体。据游永玉的推断,这是一名女子,女杀手的身旁是一具尸体,正是一名禁卫,他的腹部已经被洞穿,死状无比恐怖!
游永玉当场战粟起来,他认为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武曌手下三大杀手。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游永玉未曾如此害怕,执剑的手在不断颤抖!
女杀手动手了,乌黑的长鞭竖直地向游永玉的首级扑来。游永玉大惊,挥剑猛挡。未过十招,只听“当!”地一声,游永玉连退数步,脸上被撕裂一样疼痛——他中鞭了!
女杀手迈着轻盈的步子慢慢走上来,一双眼睛如寒星一般,要穿透游永玉的身体!
游永玉不断后退,却发现后面没有退路了,这是一口井,井水清澈明亮。
“井中月。”游永玉默念道,“井中月。”
他感到他的精神如同井水一样平静。
“唰!”鞭子舞动起来,在黑夜中几乎看不到。可是,游永玉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黑夜给了他黑夜的眼睛,他看得正如白天一般清楚。
“咚!咚!”游永玉施展起天穹十式,长剑如同一条蛟龙,在黑夜中游走起来。
“哼。”黑衣人冷笑一声,乌鞭一闪,化作无数的光影,向游永玉围去!游永玉倒是不慌不忙,他挥使长剑,长剑环身旋转,四周围成了一道剑网,又如同一朵美丽的莲花,紧紧护住了游永玉,抵消了外界的攻击!
只见女杀手长鞭回旋,鞭身留下一道道深红色的光华——游永玉的长剑不觉被长鞭套住了。接下来,恐怖的一幕来了。长鞭上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结印,环着游永玉的四周,变成了一个无比深沉、巨型的黑洞!
厄运来了,这是天魔场!
眼前这人就是玫瓣,三大杀手中的玫瓣!
游永玉只觉自己被困在魔场里,内力正一点点逝去。他还未曾想过要死,他的艺业才刚刚开始!
玫瓣运起长鞭,数不尽的鞭影再游永玉身上爆炸。
“想杀我游泳的鱼,不是这么容易。”游永玉咬着牙,笑道。
游永玉双脚一沉,忽然全身爆发出一团烈火,抵抗住魔场的侵蚀。       
未及迟疑,游永玉即刻将爆发的火焰全部凝注在左脚上,他一个后空翻,狠狠地往魔场内壁一踢!
螺旋气劲!这是真正的长生气劲力量,竟然破解了天魔场。
捡回一条命,还扭转了局势,这招来得十分妙!
游永玉可不想玫瓣故技重施,于是掣剑又是穷追猛打,其中没有一丝空隙。
游永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丹田越来越热烈,真气似乎源源不绝,等着他释放出来。“唰!”连游永玉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剑身竟然发出了红光。
他和玫瓣交了三剑,响声极其巨大。“轰!”火光越来越旺,无数的烟雾围绕在游永玉刺去的剑的剑身上。火气旋转,周围三尺的空气都似乎变得热烈起来。
“砰!”
玫瓣挥动长鞭,鞭子竟然迅速变直,成为一条直线直取游永玉。游永玉连忙挥剑挡住,自身也禁受不住,不断飞退。玫瓣也被游永玉的长剑震退。玫瓣靠着一棵树站稳了,而游永玉却撞到了一块大石上,痛的不禁惨叫一声。
玫瓣在倒退的过程中,轻盈的面纱掉了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游永玉痴了。
忽然,玫瓣冲过来,妙目圆睁,长鞭一挥,狠狠打中了游永玉的胸口。
这一下,绝对震撼!游永玉感到体内徘徊着一股寒气,直击心脏。
“呃!”游永玉喷出了一口血箭,血溅三尺,连玫瓣的脸都沾染上了。
玫瓣一把推开游永玉,见他脸色苍白无光,料定已死,便遁走了…

第七章,争分夺秒!
“到底是谁?快给我滚出来。”韦大宝颤抖地吼道。经韦大宝这么一吼,周围的树木视乎呼呼作响,房瓦发出了“咯吱”断裂的声音。
忽然,两道纯厚的真气向韦大宝双眼飞来!韦大宝挥剑一挡。“当!”,果然有后着,一双铜色的双刺抵在韦大宝胸前。
韦大宝感到全身都在颤抖,战意都被眼前的杀手的冷酷气势淹没了!
脚下划出一道坑来。
“当!”
两者向两边退了开来。
韦大宝额上冒出了冷汗,眼前这人,一身紫衣,手握双刺,估计就是枚蕊!
三大杀手,随便一个都惹不起。
韦大宝不敢轻敌,况且他也没有这个实力去轻敌。恶战开始了!枚蕊娇叱一声,双刺脱手而出,竟然互相交映着向韦大宝击来。
可以输掉生命,但绝对不能输掉势头。韦大宝马上运起玄功,左脚踏地飞起,起剑想将这双刺挑起!他错了,这双刺带来的真气无比势利,一下子震得他的手生痛。
枚蕊向上一跳,双刺正好落在手上。她的双脚如同踏云一般,竟然在空中改变方向,向韦大宝飞来!韦大宝吃了一惊,急忙挺剑刺出。
双刺未到,韦大宝狡猾地挥剑向上一挑,攻其手腕。剑总比双刺长,此计必行!
可是,谁都不会料到,枚蕊竟然张开纤手,峨嵋刺迅速向韦大宝面门攻去。韦大宝可不想面门开花,只把头一弯,剑晃了一下,竟然没有刺中,被另一只峨嵋刺挡个正着!
说时迟,那时快,枚蕊极快地接下了另一只峨嵋刺,顺势往韦大宝的长剑锁去。双重推力,峨嵋刺立即合在长剑上。韦大宝此刻终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可是,摆脱已经没有办法了,他的手腕似乎已经被紧紧锁住!
一道结印打出,避无可避,韦大宝立即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围住。他两腿哆嗦着,正努力提取一丝真气出来。
生命能量正随着黑洞的缩小越来越微弱。
“嘿!”韦大宝运转真气,形势竟然出现了逆转,长剑竟然放射出一种耀眼的光芒。这也是一种真气释放的能量!枚蕊只觉双手一麻,双刺分开,黑洞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哈!”韦大宝施剑直取!
枚蕊双刺又在乱画,似乎在做什么印咒。
忽然,黑洞变得无比辽阔,韦大宝的长剑竟然改变了方向,向上刺去。
韦大宝的动作慢了一步,致使他陷入了比他两位师兄更加困难的境地。这是中级天魔场,这是使当年扬州双龙历尽艰辛,几乎毙命的噩梦!
韦大宝像是被吸引了一样,不断向上飞,在高空中不断翻滚,由上而下。
韦大宝被撞得口鼻流血,再撞下去只恐会变成肉饼!
“师弟,撑着!”远方忽然飞来一道冰寒剑气,冲入气场。
“轰!”
气场竟然爆炸了,韦大宝从气场上飞出,正掉落在一处。
潮流走到韦大宝身边。
玫蕊退后几步,双刺横舞了一个圆周,一道宽大的气刃向潮流两人袭来。
潮流和韦大宝双剑齐出,轻而易举地便破了气刃,但过后却不见了玫蕊的踪影。
“什么?”
“不管了,我们快点去看看何大人,杀手很可能已经对他有所威胁!”
不错,枚刺已经来了,很早就来了,避无可避。
何永觉得脸前出现了一道灰色的残影,接着是一把匕首,匕首闪着寒光,刺到他的胸前。这一招匕首简直集中了精气神,如此强势的袭击,实属避无可避。何永没有动手还击,因为他已知道自己失去了保命的时机。
匕首将及胸前!
“住手!”忽然,一名白衣青年破窗而入!
玫刺不防有此一着,惊异间匕首已经脱手飞出。
玫刺继而想立即拔剑,可是时机已失——潮流的长剑戏剧性地刺到了枚刺胸前…可是,他下不了手,不知为何。
只是这一刻钟地迟疑,待潮流再回过神来时,玫刺早已破窗而出。
潮流似乎松了一口气,他避开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尚书大人!何大人!”韦大宝这时才赶回来,看见何永没事,也就长舒了一口气。
何永惊魂未定,却走上去对潮流说:“贤侄,这妖贼道十分狡诈,竟然用调虎离山之计来对付我,你怎么没能杀他?”
“我…”潮流尴尬地说,“都怪我错失了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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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3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11-9-12 17:48 编辑

第八章,游永玉,死了?
“哎?二师兄怎么还没回来啊?”韦大宝奇道。
何永脸上出现可怕的神色:“会不会是…”
潮流摆摆手,说:“不要担心,他的轻功好生厉害,即使打不赢也未至于……”
“我想我们还是出去找一找为妙,况且说不定杀手还没有完全退走。”何永建议道。
“那好。”潮流说道,“韦大宝,你在留这儿保护大人,我去把小鱼找回来。”说罢,朝屋外走去。
这时天色正黑,外头看不见路,潮流便点着了一只灯笼,到外面探路。
忽然,一声雷响,接着便下了大雨。那只灯笼,一下子湿湿答答的,火一下子熄掉了。“不会是那么倒霉吧?“潮流当下扔掉了灯笼,摸黑去找。
潮流踏着水坑,在院子里找了半个时辰,衣衫都被雨水浸透了,却仍然找不到游永玉。潮流乐观地想到:这小子应该已经奔回屋里了吧。正待要走,忽见雨中有一件物体,模模糊糊,潮流好奇地走上去看,越看越像个人,可是脸上都被泥水和血丝覆盖了。
潮流抹走那人身上的泥沙,顿时大惊,这正是游永玉。
这时候,韦大宝、知州和何永已经打着伞走到潮流背后,后面跟着一众家丁。
潮流探了探游永玉的鼻息,骂道:“他娘的。”然后又探他的脉象,依然是叹着气大骂道:“岂有此理。”
韦大宝见潮流神色不对,便走到跟前,问道:“师兄,二师兄怎么了?”
潮流顿了顿脚,说:“他的气穴被洞穿了,没气息了,脉象也没有。”
“不会吧?”韦大宝惊呼道,“当真死了?”
何永听得韦大宝这么说,便承那雨中跪了下来。
知州也跟着跪了下来,一群家丁、禁卫,全部跪了下来。
他们都静默着,为这位英雄烈士默哀。
“你们跪什么?”韦大宝气呼呼地叫道,“师兄怎么会死呢?这事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唉!”潮流叹了一声,道:“这怎么会,小鱼竟然就这样去了!”
“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韦大宝呜呜地哭起来。
何永站起来,低着头,似乎不好意思再说话。
韦大宝当下扯起何永的衣襟道:“何尚书,我们待你不错,你为什么要害死二师兄。”韦大宝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拼命摇着何永,看着他的头颅在雨中乱洒。
“二师弟,别胡闹了。”潮流见状,马上将韦大宝扯了过来。
“何大人,真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冲动……我们三兄弟这十多年来形影不离,想不到二师兄会比我俩先走一步…真对不起。”
两兄弟各自在黑夜中静默了…
第二天一大早,潮流和韦大宝就要走了,他们都不想在这个不祥的地方多留片刻。
“尚书大人,知州大人,我们要走了。这次折了一位兄弟,咱们要回去安置后事。”
何永虽感到相当抱歉,却也只好雇了一辆上好马车,让他们走了。
马车正从洛道而回,路上小石众多,马车颠颠簸簸的,更加是使两兄弟心情苦闷。
“师弟。”潮流道,“怎么我老是以为小鱼没有死啊?”
“我也是。”
于是,兄弟俩都是同时翻开了车帘子。
两兄弟都吓了一跳,只道游永玉正是全身发红,两眼圆睁、眼珠泛红,煞是怕人。
“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不知道,但照着异象看来,小鱼可能还是有生路的。事不宜迟,我们得速回剑坛,驾!”
见得游永玉尚未死去,二人自是兴奋,鞭子翻飞得越快,马像风一样拖着车子跑,原地留下一道长长的后尘…
只说两兄弟神色急切,行到黄昏,已经到了剑坛。两人各自下了马来。
“我来托师兄。”韦大宝当下把游永玉抱下车来,剑坛里的弟子见游永玉浑身发红,都是又怕又怒。
“是谁伤了师兄?”
潮流答道:“那是武曌的杀手,我们都学艺未精,这次算栽啦。”
这几个弟子听到这话,都闭了嘴。连潮流都言败的对手,他们哪里能惹的过?
这时,两兄弟已经到了论剑堂。
郭凌见他们已经来了,大喜道:“这事完成了吗?”
“是成了,可是栽了个人。”
郭凌这才发现韦大宝背上有一个红色的人,不禁惊道:“这是什么妖物?”
“这并非妖物。”潮流解释道,“师弟着杀手打伤了,如今气息全无。”
“回内堂,给为师瞧瞧。”
于是,三人走到了内堂。韦大宝在床上卸下游永玉,长呼一气道:“我以为师兄真个是死的了,怎知道中午时候他突然有这个异象。”
郭凌皱起眉头,拿出游永玉的手腕,把了把脉。良久,郭凌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潮流见郭凌神态如此,便不禁松了一口气。
“呵!”郭凌笑道,“情况不坏。”
“什么呀师傅?”韦大宝追问道。
“这种奇遇,自寇、徐以来未曾遇过。”
潮流听的寇、徐二字,便来了兴趣。
郭凌继续说道:“四十年前,寇仲和徐子陵曾经救过一名女子。“
韦大宝奇道:“这什么跟什么?英雄救美?”
“你别打岔。”郭凌接着说道,“徐子陵见这女子昏迷不醒,便和寇仲一起施行内力救助。谁又会料到,这仅是一个圈套。那女子原来早已醒来,只是假装昏迷,引寇仲二人出来搭救,然后用魔功使其真气倒流,将其击杀!”
韦大宝擦了把汗说:“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狠毒的女人,寇爷爷他们不就死定了吗?”
“对,他们被那女子暗算之后,像是死了一般。”郭凌指了指游永玉道,“像他那样。”
郭凌又说道:“可是,那女子竟然是不偏不倚地击中寇、徐的气穴,自以为以此可以使二人窒息而亡。徐子陵和寇仲都是修炼长生真气的,点了气穴反而是激发了他们的长生真气潜能。徐子陵全身冷透了,寇仲全身发烧了。就在这晚,两股真气互相交融,不仅就醒了二人,还使他们增强了功力。”
“竟然是这样。”
“所以。”郭凌笑道,“这不碍事,你们应该只道怎么做了吧?”
韦大宝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做?”
“冰火交融,破而后立。”
郭凌也不多说,转身便走了。
“师兄怎么办?”
潮流顿了顿,说:“大宝,你先出去,我来救醒小鱼。”
“我要帮忙吗?”
“不,越多人越碍事。”
“好吧。”韦大宝说罢,走出了内堂。
然后,潮流行至游永玉面前,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
一股极寒的内力发了出来,周围竟然释放出一层寒冰!
少顷,这些寒冰突然四散,熊熊火焰烧了起来,把寒冰溶为水!
忽然,冰、火各自四散,周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什么东西都没被烧着或者冻结。然而,游永玉身上的红色褪去了,双眸睁了开来。
潮流只觉自己身上被重击了无数下,一股极深厚的能量传了过来。他自己的功力虽然提升不少,但更诧异的是,游永玉的内力实胜于自己!
游永玉终于起了身。
“哥们,发生什么事了?”游永玉醒来只觉茫茫然。
“呵,你教杀手打伤了,我和大宝七手八脚抬你过来才把你治好了。”
“不对劲。”游永玉运转真气,只觉全身爆发出一股灼热无比的真气。
“怎么真气一下子这样强大?”
潮流苦笑着将前因后果说了一边,道:“你这小子捡回了一条小命,还提升了功力。”
“嘻嘻。”游永玉听后大为高兴,想要下床来,但觉全身如万针竞刺地疼痛。
“你这伤才好,千万别乱动。”
“这女人也太狠了些。”游永玉长叹一声,躺了回去。


第九章,昆仑山
第二日甲时,三兄弟聚在论剑堂中。
“小鱼,你没事了吧?”郭凌问道。
游永玉耸耸肩膀说:“哪会有什么事?”
“嗯,那好,我这正好有事情给你们做。”
“啊?”游永玉忽然捧住腹部,作痛苦状,“我肚子有点疼,抱歉。”
“哎?”郭凌剑眉一蹙,说道,“小鱼,别装蒜了,事态紧急,容不得本分玩笑。”
“师傅请吩咐吧。”潮流说道。
“还是潮流这孩子比较乖,呵呵。”郭凌笑道,“我想让你们上昆仑。据我所知,武曌的一群杀手已经混了进去,准备要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让你们去查一查。”
“昆仑?那好远啊…”
“当然远,所以为师已经在马棚挑了几匹经验最老的马,让它们送你进去。”
“师傅,别玩啦!上次你给我们的老马,没几里路就死掉了。”韦大宝道。
只见郭凌皱了皱眉,道:“你们想怎么样?做人不要太奢侈啦,你们还是年轻人。”
游永玉听到这话,真个气的牙痒痒的,心里只想道:有这么一个吝啬的师傅,真是我的悲哀。
“挑顶好马车吧。”郭凌说罢,摆手让三人出去了。
三兄弟无话可说,也只得走到马棚,骑上老马,自上路去了。
这一路向西, 越走越高,道路越来越陡峭。这崇山峻岭的,又是冰天雪地,三兄弟都是冷得双腿发抖。
“呜!”可怜的老马,一下子全趴下了。
“马儿又死了吧?”韦大宝大惊地问道。
“即使没死,也一定跑不动啦。”潮流摇摇头说。
“没法,走路吧?”潮流无奈地说道。
“又要走,得走到何时?”韦大宝呆呆地望着漫无边际的雪原。
西北这时正是呼呼地吹来,三兄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可还是觉得冷了些。
“走吧。”
三串脚步声,在寂静的雪地中显得相当沉重。
“黑夜与白天,黑夜与白天,怎么眼前这样多的星星、太阳额……”
几天下来,这三崽子冻得快要疯掉了。在三兄弟冷得欲死之时,一座楼宇出现在面前。
“这…该不是海市蜃楼吧?”
确实不是,它正是昆仑派,正在昆仑之巅上。昆仑派的气派确实无比浩大,围墙被大雪洗净,在雪中发出柔和的光芒。
“哎?你们也来了?”
三人忽然听到一种颇为熟悉的女声,往前一望,只道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可能以为她白色的斗篷,使潮流等人难以认出。
“哎?那不是杨姑娘吗?”
这女子正是杨雪。
“杨姑娘,这样碰巧?”游永玉兴奋地上前搭话道。
杨雪笑道:“你们也是来调查的吧?”
“啥子调查?”游永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
“别听他胡说,我们这是来调查奸细的。”韦大宝说道。
“那就正好,我们师尊接到密信,因而派我至此调查一二,我或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们且先进去吧。”潮流提议道。
这四个人便到了昆仑门上。
“杨姑娘,三位公子爷,掌门已经恭候多时啦。”
“呵!他竟然会料到我们会来。”
不多时,潮流等人便到了昆仑山的议堂。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堂中却是十分温暖。
一位年约三、四十的汉子正坐在堂前。他正是昆仑派的掌门依天,傅君喻的传人,擅使弈剑术。
“哈,杨姑娘,三位小兄弟,在下恭候多时了。”
“掌门好,掌门还真年轻英俊。”游永玉问道。
依天听得游永玉这样赞法,不禁有些飘飘然:“呵呵,小兄弟真爱开玩笑。”
“我师兄就是这样子,擦鞋的娘们,掌门大哥不要理他。”
“好,我老早就知道你们回来的,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事。”
潮流上前作了作了揖,把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有这件事呢?”依天眉头紧皱,道:“敝派不曾住过任何客人。”
“是吗?”潮流说道,“那杀手一定是混进了贵派子弟当中。”
依天摇摇头,说:“没可能,未曾看见有新脸孔。”
杨雪解释道:“掌门有所不知了,这正是西域的易容术。”
“易容术?”依天奇道,“我只听说过,不曾见过有人使过这等伎俩。”
“这也难怪,西域会易容术的人相当隐秘,出来闹事的几率也不多。这武曌正是阴葵派女子,阴葵派本来源于西域,会认识这等奇术也不足为怪。”
“嗯。”依天说道:“且先去查一查吧,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
依天于是派左右仔细调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我们也去探探看。”游永玉建议道。
游永玉、潮流、杨雪俱都点点头表示赞成。
“好吧,你们小心。”依天应允了。
潮流等四人,便在昆仑的各个院落游走了一会。忽然,他们听到一些动静。潮流立而寻声溯源,只道是从一间隐秘的小屋里发出的。
潮流于是信步向那房子走去,游永玉等人自然随后跟着。
潮流来到破屋窗前,仔细寻个缝隙,捅穿了看去。
只见屋里一男一女,都是二十七、八的年纪。男的衣着与昆仑子弟们甚似,都是灰白的分水袍、黑色的冠帽。那女的却是美得妖孽,两腮是桃子一般的粉红色的,无疑是个魔道高深的危险人物…这使潮流大起疑心。
“师兄,看到什么了?”
“嘘。”
潮流继续看下去,只见这分水袍的男子抱着那女人的蛮腰,状极香艳。
“坏冤家,你什么时候来迎娶我?”
“心肝儿,休要性急,你我欣爱又岂在乎这些夫妻名分。”
潮流的脸快要炸裂了,他这等人最怕听这些肉麻的句子。
“这人是不是奸细呢?”韦大宝说道。
杨雪说道:“听他们的说话,他们似乎只是一对偷情的男女罢。“
“得了。“游永玉说道,”是不是奸细,一查便知。”
游永玉忽的拔剑而出,身边三人都是一吓。此时,门窗已碎。
这对男女一齐望外望去,都是一脸惊慌。
“聂姐姐?”杨雪奇怪地问道。
“岂有此理,你们…你们竟然…“那女子的脸已经红了,恼羞成怒间,施掌击向门外四人。
“聂姐姐,有话好说。”杨雪见这女子忽然攻来,便挥剑刺去。
一声清脆的打击声之后,杨雪和那女子各自退开。
白姓男子一把抱起那女子,道:“好妹子,你先走。”
那女子听到这话,飞也似地破窗逃了出去。
“唉!”游永玉见那女子跑了,不禁叹了口气。
白姓男子说道:“你们为什么找来这里?”
潮流见这男子不愠不怒,当下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误会了。”白姓男子说道,“这个女人不是奸细,是我的女人…”
杨雪闻言,有些震惊。
“可我并不喜欢她,至于我为什么这样对她,你们日后会明白的。”白善良说罢,走了出去。
“他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韦大宝说道。
潮流说道:“你也不必明白,反正他们两人都不是奸细。”
“聂姐姐真是可怜。”杨雪喃喃道。
“这妖人还有什么可怜的,为祸武林,早该毙了。”游永玉愤恨地说道。
杨雪听到这句话,面无表情地便夺门走了。
“大宝,你去向掌门报告一下,我和小鱼去追内奸。”
“好。”
“师弟,你这人那。”潮流指着游永玉骂道。
“她们都是不同种类的,一个是仙一个是妖,她们的感情倒是很好?”游永玉确是不解。

第十章,昆仑之巅的血战
已经是夜晚了,潮流等人都是没有任何头绪,又不能叫众人把脸皮撕一撕看是真或假,确是麻烦。
转眼三更的鼓都打响了。三兄弟只得回房从长计议。
“哎,说不定那些杀手知道咱们来了,早就逃走了吧?”
“不会的,这帮人经验丰富,每人都是不怕死的。被发现了,那么,行动就在今夜。”
“或者他们明天才下手也说不定。”
忽然,潮流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天人合一立即有了反应,赶忙夺门追了出去。
“哎?刚说道内奸,内奸就来了?巧!”
兄弟两人也紧密跟随着潮流,欲探出内奸。
兄弟三人确是全力施为,半倾便弹出数十米,眼前便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这是一名昆仑弟子绕着小道向后门走。
“哎,师兄,这会不会是普通的弟子额?”
“不会的,昆仑的师兄弟们晚上都不会走出来。何况,即使是上茅厕也用不着跑这样快啊!”
“这也对!好,宁为玉碎,不可瓦全!”
那鬼祟的昆仑弟子见三兄弟穷追着他,赶忙把手一撒…师兄弟三人各是吃了大亏,被这人放出的浓烟呛了老半天,待回头时,那弟子早走了。
韦大宝便往后退去,潮流二人继续深入。
“在这里!”潮流指了指墙外道。
游、潮二人立即憋了一口长气,施展轻功,一跃跃到墙外。
“他又跑了,上哪去了呢?”
两兄弟迅速往大门跑去,便见着了刚才那名弟子,他又引来了一名长须大汉,正和门前两位守门的说话。旁边正躺着十几名弟子的尸体,都是被杀了。正说着,这三人扯下了脸皮,正是三名奸细!还有那大汉,正是四人。
那四人便进了去。潮流二人尾随其后,见那四人各拿着火把,正要下手把天宝阁烧了,毁了这个门派的所有秘籍和宝物。
“嘿!真是胆大包天,老爷今日收了你!”两兄弟都追了出来。
四名奸细各是一惊,其中一个肥壮的杀手则不及时宜地放了一个屁,周围顿时被臭气充斥。
“哇!好艰险毒辣!”
四名杀手同一时间向两兄弟扑来。
潮流忙运起剑势,一剑挑开瘦杀手的削击,另一只手截住了一名胡渣杀手的手腕、硬生生地挡住了他的攻击。
游永玉见那肥杀手上了前来,运着一条黑铁棒向他捶来,便运起天穹诀,向前划出十几道剑网,使肥杀手应接不暇,拼命扭动着身子。
“哈哈,你真幽默!”
说时迟,那时快,长须大汉已经蓄了劲,一记冲拳往游永玉脸上打去。游永玉立即施掌挡住,手背被拳劲打得生痛。
那肥杀手见游永玉剑势已弱,便向他一扑!
游永玉赶忙一转身法,使他窜了个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师弟,列阵!”
两兄弟很有默契地冲到一个地方,并着肩,两把长剑在地上划出了一个三角结印。“二元剑阵!”
两兄弟脚下发出了很大的亮光。
四名杀手没有一丝畏惧,拿起武器向二人攻来。
“去!”
两兄弟蹬地而起,都像流星一样飞起,长剑向四名杀手削去。
“呯!”兵器交锋产生了很大的声响,四名杀手被强大的剑气冲退下来。
“尝到苦头了吧?”
游永玉二人乘胜追击,立即运气待第二轮的攻击。
只见游永玉全身爆发出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火势直冲天穹,把潮流也吓了一跳。潮流也运起真气,一阵蓝色的气劲运转全身,却远不如烈火那般强大。
四名杀手知道这两种真气的厉害,竟然都打了一个结印。四道结印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气场。
“天魔场?”
潮流吃了一惊,运起全部真气,一股寒冰真劲自下而上地散发出来。游永玉也运转烈劲,一股湃然热劲运转全身!长生冰火旋再度出击!
“轰!”一阵巨响,潮流和游永玉从被击碎的气场里震了出来, 各自受了伤。四名杀手更不好受,各自被打得飞退,鲜血横溅。
此时,突然一道蓝影袭来,两兄弟急忙挥剑合力挡御。“轰!”三人各自飞退。
眼前正是一名用双刺的女子,一袭紫衣更添其寒冷的杀手气质。
“玫蕊?想不到会在此再见你。”游永玉笑道。
“我也想不到你竟还活着,那就让你再死一次吧。”
玫蕊长鞭一甩,一道光圈往游永玉飞去。
游永玉猛地格挡,长剑格开光圈,碰撞间如同爆破一般,火花四射。光圈被游永玉击飞,却又向潮流攻来。潮流吃了一惊,下意识迅速地挥剑,一股寒冰气劲自剑尖发出,把飞来的光圈逼飞,光圈则击在一栋墙上消失了。
玫蕊见未能一招成功,身形便化作一阵蓝光向游永玉二人冲去,四名杀手也随着她继续向潮流二人进攻。
“砰!”“砰!”潮流二人渐渐招架不力,一味地往后退却。
正在此时,一把剑忽然出现在空中,向阵中飞来。肥杀手大惊,使棒向那剑击来!“咚!”铁棒猛地挡着,仍然消除不了剑的劲力,而棒子竟然碎成两截,肥杀手被刺穿了身体,倒在地上。
“哈哈哈!”传来一阵豪朗的笑,两兄弟往发声之处看去,原来是依天!后面跟着的是韦大宝。
依天一边笑着,一边施着指,剑随着他的手指的摆动肆意摆动,如闪电般穿梭于黑夜当中。转瞬间,三名杀手都被刺倒。
“砰!”玫蕊双刺挡着飞剑,却是双臂一麻,暗道糟糕。
依天继续灌注内力,所御长剑往敌方横削而去。此时,一旁的韦大宝有意无意地往依天方向跌去,依天被韦大宝这么一推,飞剑的力度就弱了,玫蕊趁机弹开飞剑,借劲向后一跃,消失于夜色当中。
“不好意思,掌门大哥。”
“没关系。”
游永玉拍了拍手,说:“掌门大哥好身手!”
依天笑了笑,说:“我哪有出手,你应该表扬我的剑身手敏捷。”
众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大漠孤战
第二日早晨,一间厢房里略有响声。去看时,只见屋里冒出了一股气雾。原来潮流和游永玉正在运功疗伤,火焰和冰劲不断交融着。两道浑厚的元气左右游动,周围都是呼呼作响。
良久,两人都是脸色红润,便收了气劲,在原地打坐调息。
游永玉经过昨夜一役,体内真气被一下子激活了,正是充沛无比。而潮流因为和游永玉多次真气交融,烈寒互补,真气也提升了不少。
这几天的经历,真是比在剑坛里练三、四年还值!两兄弟都有这个想法。也无怪当年扬州双龙的武功为什么有这样的进展了。
“师弟,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吃早膳。”潮流说道。
游永玉这才摸了摸肚子,说:“好饿,怎么刚才没怎样觉得。”
“咚!”
“什么声音?”
游永玉看了看屁股下面,原来是一个瓶子掉出来了!游永玉看了一看,赶忙把这瓶子收起来。
“什么东西?”
游永玉搔搔头皮说:“没什么,也就是一些响声丸什么的。”
“奇怪。”潮流奇道,“咱们哪里买过这些街头东西。”
游永玉故意咳了几声,说:“师兄,我看你记性真咄,前几天我这喉咙不是发不出声来吗,我就偷偷地把洛阳府客房里面的响声丸偷了。”
“有点印象。”潮流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两兄弟都吃完了早膳,和韦大宝汇合了。
“两位师兄昨晚睡得可好?”
“甭提了,那床铺凹凹凸凸的,昨晚就像睡钉床,真够呛的。”
“哎,怎么不见了杨雪姑娘?”
“她说慈航静斋里有点事,先走了。”
“那真不巧。”
“小鱼,你别说这些无聊话,人家依天掌门在等着。”
这时候,三兄弟都到了议堂,依天果然已经恭候多时。
“哎呦,掌门大哥,早哇。”
“你们也不晚啊!”
潮流作了一个揖,说:“依天大哥,咱们这几位小弟,也不好老是缠着掌门的伙食,所以今天就要走啦。”
“我倒是还想托你们一件事情呢!”依天说道。
“掌门大哥要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其实很没用,昨晚你都看见了。”
依天摇摇头,说:“你问我昨晚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三个机智的年轻人,三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三个前途充满希望的年轻人。”
“活生生的讽刺。”
“不。”依天一摆手,说:“你们的武功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潮流和小鱼是练长生诀的,这种人万中无一,将来的成就不比寇仲、徐子陵小。韦大宝其实还是有着强大的潜力,有待发掘。”
“掌门大哥,你开玩笑吧。”韦大宝傻笑着说,“我一向都是两位师兄的后腿。”
“做人要乐观啊!”
“好了,废话不多说。”依天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任务,本想托给白善良的,这崽子竟然和我耍脾气。他在外面做了那许多风流债我都不计较了。唉!我们这里真的没人了,这事情怎么办…”
“掌门大哥,你别叹气了,我们不是给你做事吗?”
“你们应承了?”
“是的。”游永玉说道,“可是,报酬一定不要少!”
“不会少,当然不会少。”依天说,“到那边的时候你们就找侯希白师伯讨报酬去吧。”
“等等,侯希白?这是徐子陵一样飘逸的人物,我到哪儿找他?”
“妓院咯。”依天笑道,“你们要找遍整个漠北的妓院,找到银衫紫冠手执一枝美人扇的人就是侯希白了。”
“那倒是难找唉!”
依天接着说道:“等一下我派几位徒儿跟你们上路,一路北上,到达一个叫赞普的地方,估计侯希白就在那里,你们再把几箱货物交给他,他一高兴起来就会赏钱的。”
三人到了昆仑山山门,果然看见十名弟子提着箱子正在等他们。
“兄弟们,让你们久等了。”游永玉忽然抽出剑来,“我是来打劫的。”
十名弟子都是吓了一跳,然后拍着胸膛。
“游师兄,这阵子强盗多,你就不要吓我们好不?”
一番整顿后,潮流等人便开始上路了。这一干人拉着几箱车,冒着风雪,走过狭长并婉转难行的入塞之道后,才来到了大沙漠之中。
这里便是大漠,虽然是北方,天气竟然比关中还要炎热几分,潮流等人都卸下了袍子,却还是冒汗。一队十三人,踏着泥沙辛辛苦苦地走,倒像一支商队,
忽然,远处来了数十骑,马上的人各拿着铜棍,凶狠之极。
“跑啊!”昆仑弟子看到这个情形,竟然全部开溜了,向四面逃去。这速度,真是连有游泳的鱼之称的游永玉也自叹不如。
“算了,一帮子胆小鬼!”
这一路骑兵很快就杀到了跟前,为首那人喝了一声,说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话之后,几十骑强盗便向三人冲来。
“嘿!”潮流飞起一脚,正踢中一名骑寇的胸口。那骑寇只觉胸口一阵火热,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弹了出去。
潮流见那骑寇摔了下马,便立即抓住麻绳,一跃骑在马上。他虽然打到了那个骑寇,可真气竟然也消耗不少,冒出了一些汗——这些强盗还真是凶悍。
游永玉临危不乱,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木棒,向一名强盗跃来。那强盗便挥棒和他打。怎料游永玉棍子一伸,一下子破开了防势,刺穿了那强盗的腹部。游永玉乘势上马,一把将棍子扔下去,把那强盗钉在了地上,满身冒着火。
韦大宝见两位师兄都有了马,自己也不甘示弱,往前一扑,竟然把一名强盗从马上抓了下来,硬摔在地上,自己则上了马。
“呵呵,咱们兄弟还没打过马战。”
游永玉骑着马,长剑随着马蹄很有节奏地挥动,留下了道道火的残影。潮流盘旋着长剑,驱着马在四处发起了剑气,挥洒出来的寒劲在四处形成了可怕的冰坠。
这帮强盗似乎都是一流好手,三兄弟打得筋疲,这才把四十多人打了下马,而剩下四个则是刚强的对手,无论如何不能轻松打过。
游永玉长剑横削,便来取那为首的卷须大汉。卷须大汉也不甘示弱,挥舞狼牙棒在眼前形成数十道气劲,把游永玉战住了。
潮流身边则是两名短须大汉,他左支右绌,正是吃紧。
韦大宝挥剑和一名长须汉子正战着,也是气喘吁吁,料是真气不足。
只听“啪!”的一声,两马一交,潮流被震了下马,连连翻了几个跟斗才站稳。
两名短须汉子见潮流坠马,便都来取他性命。韦大宝这时看见师兄的狼狈样子,便舍了长须汉子来救。孰料那长须汉子乘那一马交合的空子,把狼牙棒脱手飞出。韦大宝“啊”地叫了一声,便摔下马来,仰天喷出了一道血柱。
“师弟!”潮流和游永玉都是一惊。
韦大宝这刻被长须汉子扔出的狼牙棒打中,躺在了血泊当中。游永玉又惊又怒,连忙催动斗气,舍了卷须大汉,向那长须大汉扑来。
那长须大汉才觉得不妙,便从胯下抽出一把弯刀,急急将来招挡住。游永玉一怒之下却是运转十二成功力。长须大汉觉得面前有一道沉厚的气场,忙挥刀砍去,岂料刀锋咋至,气场中便翻腾出一道烈火,长须大汉连连怪叫,长须都被烧的焦了。
卷须汉子见同伴被打得如此狼狈,便挥棒来助。只见游永玉反手一剑,堪堪挡住来招。
潮流这时正是劣势,两名短须大汉居高临下——他们擅长马术,棒势犹如铺天盖地,潮流的手掌被打得不断震动,最后竟然使不出一丝劲力。
游永玉同样无可奈何,自己被两名高手前后夹攻,没有丝毫空隙之机。
正当两兄弟苦战之时,远处竟然来了一骑,骑马的人是一名黄发红衫大汉,掣着一把剑,剑身闪着寒光。
“我命休矣。”潮流只道是又一名贼寇,连连叫苦。
“两崽子让开!”只见红衫大汉伸出两手,两手间发出了淡淡的红光,潮流和游永玉只觉眼前一阵蓝、一阵白,重新反应过来是,竟然已经来到了红衫大汉的身后。
“好邪门的武功。”两兄弟都是额头冒汗,都庆幸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四名强盗见这红衫大汉好生厉害,也不细想,便发起了蛮性,想除去这个莫大的障碍。四道金色的残影刹那攻至,要将这个敌人打成肉酱!
那红衫大汉右手掣剑而出,左手则挥出一掌。忽然,红衫大汉的左掌发出了浑厚的光芒,像太阳;四名强盗身上都发出了幽幽蓝光,像月亮。“换!”红衫大汉左掌一转,四名强盗竟然互相转起圈来,并且是围着红衫大汉转圈。
潮流正是奇怪,只觉这红衫大汉是运用了什么原理,使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莫大的气心,使周围功力较之过弱的人围着转。能够将四名强盗如此玩弄的人,功力绝不在寇仲之下!
只见红衫大汉左手便掌为拳,四名强盗竟然一起弹上了空中。红衫大汉右水挥剑而出,一道浑厚的剑气立时飞出,前方正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睛。
光芒散后,四名强盗都如风消逝了一般,只留下了四件皮沃。
“换日大法?”潮流大惊。
“小子,你还真有眼界。”蓝衫大汉说道,“可惜,你还只是猜中一半。换日大法经过我的改良,已经变成了偷天换日。”
“你是跋锋寒?”
“怎么,不像吗?”蓝衫大汉转过身来,两兄弟这才仔细看得他的容貌——一对犹然在燃烧的双眉,双目正泛着点蓝光,金色的头发随风飘着,正是一名大漠猎手。
“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前辈!”
“小伙,你们是什么门派的,招式的来路和小陵有点像。”
“我们是冰蓝剑坛郭陵的弟子。”
“郭陵?那你们就是徐子陵的徒孙咯?”跋锋寒笑道,“那我便是你们两人的师公!”
两兄弟这时相看而笑,便给跋锋寒行了礼。
“对了,韦师弟刚才!”游永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潮流听到这句话,急忙往四面看了看,看到韦大宝此刻正躺在一块大石上。潮流两兄弟便都走上前去。
“怎么我感觉不到?”潮流把着韦大宝的脉搏,十分紧张。
跋锋寒也走上前来,按了按韦大宝的心脏,摇了摇头。忽然,跋锋寒挥出双手,一道气劲往韦大宝胸膛扑去。这一掌如同游龙,像是要穿透韦大宝的胸膛。
潮流二人各是吓了一跳,只见韦大宝仰天喷出一口血,脸色完全苍白下来。
跋锋寒收了气劲,说道:“他应该没问题了。”
“谢前辈了。”潮流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想不明白。
跋锋寒摇了摇头,说:“生死在天,你们其实不用这样担心,这小子倒是命硬。”跋锋寒又看了看四周,注意到了几箱货物,便问:“你们拉这几箱东西干什么?”
潮流遂把依天的任务跟跋锋寒说了一遍。
“原来你们要找小侯,那很好,过几天他就要上赞普那个风月楼了,你们再去找他也不迟。好了,这小子的伤再耽搁不得,我们且先找个客栈。”
“那这箱货怎么办?”
只见跋锋寒吹了一声口哨,天上降了六只大雕。
“雕儿,麻烦你们了。”
雕儿倒很有灵性,用爪子把箱子提上空中。
“嘿,别看我们塞外人没有好马车,这雕儿倒是不错的工具。”
三人抬着韦大宝,走了一里多的路,才到了城镇。跋锋寒让两人带着韦大宝,在龙门客栈住了下来。
“你们过几天便要上路了,人手也不足,我把这几只雕儿送给你们吧。”跋锋寒于是把口哨交给了两兄弟,“你们如果有什么危险,吹了哨儿,雕儿也会救你们的。”
“谢前辈。”
跋锋寒于是也不多说,便出了客栈。
两兄弟回到房间,只见韦大宝的身体冒出一股白烟,各个骨骼都发出了声音。
潮流二人各是面面相觑,想知道韦大宝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章,九天烈火烧残阳
上回说到韦大宝全身都冒出了蓝烟,骨骼咯咯作响…游永玉二人木讷在那里,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韦大宝忽然弹了起来,双眼睁开,瞳孔里面似乎有些金黄色的纹路。
“轰!”只见韦大宝双手扩张,爆发出无比强大的能量。潮流吓了一跳,连忙用剑销制着。只见韦大宝双手间出现结印,结印慢慢拉大,将他整个人都遮盖在里面。“轰!”韦大宝全身被一袭白光包含,游永玉等人不等不掩住眼睛。
声响之后,一切归复平静,韦大宝从空中降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
“师弟,你没事儿吧?”潮流心有余悸。
韦大宝抓了抓后脑,却是有点奇怪:“怎么我们到这里来了呢?那帮强盗呢?”
潮流遂将刚才跋锋寒如何如何大战强盗的事情说了出来。
韦大宝拍了拍心口道:“咱们算是捡回了小命。”
“对了。”潮流说道,“别忘了掌门大哥交托我们的事情。既然师弟没什么事了,咱们得尽快启程。”
“好吧,少花了半天的房租,哈哈。”游永玉从行囊里取出一串铜钱,便下了楼去。
待游永玉下了楼来,便又发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杨姑娘,怎地又是这样凑巧!”
游永玉奔下楼去,只道这时又碰到了杨雪。杨雪随即注意到奔下楼来的游永玉,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朱唇似乎闪着温润光泽。游永玉走近过去,只道眼前的伊人比从前更美、更脱俗了。
“上次昆仑匆匆一别,也未及向三位公子道别,却是抱歉。”
“没关系…”游永玉只是痴笑。
此时,潮流和韦大宝都走下楼来。韦大宝见着了杨雪,心里奇怪,便说:“杨姑娘,这大漠到处是豺狼老虎,不想你竟然到这里来…旅游踏青?”
杨雪听韦大宝这么说,不禁抿嘴笑了,道:“并非是旅行…”
游永玉忽然一个爆粟打在韦大宝头上:“大宝,你赶路赶傻了吧?这地方又荒凉又危险,谁要是来旅游一定是找死。”然后,游永玉又朝杨雪问道:“杨姑娘,不必搭理这个猪头,你…你…继续说吧
杨雪笑着说道:“我这次上大漠是为求宝藏。“
“寻宝?”三兄弟各是精神抖擞,连潮流亦不例外。”
杨雪接着说道:“师傅师妃暄欲寻求雪魄精华以铸宝剑。大漠外的爱华山上,据说埋有一块灵石,因长年的冰雪而形成雪魄,正好用来注灵…”
游永玉道:“上古神兽?那么贵师所铸的剑着实不简单…到底是什么剑来着”
杨雪说道:“这把剑是师傅为纪念一个人的,剑名叫子陵剑….”
三兄弟互相看了看,都是大笑:“想不到贵师傅竟然有这么多情的一面!”
正说着,潮流便出了客栈,吹了一声口哨,一群大雕便飞了过来。
游永玉指着几箱行李,说:“麻烦各位雕兄啦。”
游永玉忽地一跃,跳上了一只大雕的脊梁上。
“师兄,我来也!”韦大宝也依葫芦画瓢地就势一跳,正好坐落在游永玉后面。
“地方很宽嘛,我也来!”潮流又一跳,正巧落在韦大宝后面,大雕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杨姑娘,鄙人请你搭一次顺风车。”游永玉说道。
杨雪见他盛情难却,当下右脚一蹬,落在了另一只雕儿的背后。
“去了!”韦大宝喊了一声,只见这十来只雕儿,扑了几下翅膀,都飞了上去,原地里留下一阵狂风,客栈像是被刮得摇摇摆摆地。
“在哪里?”
“我来看看地图,爱华山,可大着呢…杨姑娘,是不是这座山。”
“不错。”
“嘿,我还真是厉害。”
“哎,好像快到了…不知道这一去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三人眼下便到了一座山下,山脚下似乎有一点缝隙,闪出淡淡的红色光。
“哇,怎么这样恐怖?”
游永玉啐了一口,道:“大宝,你怎么像个女人?”他说着,一下手刀往那缝隙削去。那缝隙间的红光忽然越赖越亮,使游永玉睁不开眼来。
红光过后,游永玉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内却是有些光亮,四处都是微微地泛着蓝光。“这真是神兽的遗迹!”潮流惊道。
“雕儿,你们在这里等等,咱们很快就出来。”
然后,游永玉等人便往那山洞探寻过去。在穿过了一条狭长的山道之后,潮流隐隐感觉到了一些杀气,杨雪也是明眸流转、四处回顾…忽然,四周发出了一些尖锐的响声。随后,十余只身长七尺的蝙蝠忽地扑过来!
韦大宝忽地双眉一蹙,握剑的手放出了一股淡黄色的真气。忽然,这十余只蝙蝠大乱起来,竟然围绕着韦大宝转来转去。
只见韦大宝一跃而起,数十道剑气像是从虚无中集中在韦大宝的剑身上。“轰!”韦大宝盘旋长剑,放出数道剑气。十余只蝙蝠越转越快,情形活像是一把风车在不断地转动。剑气也加入了旋转,周围俱是发出浓厚的白光,正明亮如同白昼!
“轰!”韦大宝忽然收剑入销,周围的剑气竟然全都消失了,蝙蝠也像是化为了空气一样无影无踪……
“换日大法?”潮流惊道。
游永玉的嘴巴此刻正张得大大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这小子怎么变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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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玄鹰
韦大宝收拾完蝙蝠后,感到内力竭尽,便伏在地上调息。
“这就是换日大法,原来那日跋锋前辈将换日大法传给了大宝。”潮流道。
“哎,这老东西原来拿这东西救人,怎么不教教我呢。”
“小鱼,你以为换日大法很容易学吗?只要像跋锋前辈一样意志坚强的人才有练换日大法的资格。”
“大宝也不是意志坚强的人那?”
这时,韦大宝已经调息完毕,站了起来。
“大宝,你怎样了?”
“没事,不过很奇怪。刚才好像想到很多奇怪的东西,好像是远转真气的法门。接着便有一股劲在手掌里徘徊,就发出了一些我不认识的招数。”
“那是换日大法啊!”
“偷天换日,果然名不虚传。”杨雪说道。
“嘿!”游永玉摆摆手说,“这些妖术算不上高明。”
“你这才妖术呢。”韦大宝愤愤地说。
“你们都别说了,把妖兽引来可不好。”潮流劝道。
“这里真的有妖兽?不过有我也不怕。”游永玉锤了锤胸口,凛凛然地往前走去,“我带路。”
“哎。”潮流摇了摇头,便跟了上去。
这洞里十分阴暗,游永玉只感到越是走下去,这气氛越不对。忽然,一阵寒风拂面而来,游永玉等人各自退了几步。
“什么东西!”
原来,一只两丈余的怪物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正在咆哮着向游永玉他们扑来。这只怪物外形酷似飞鹰,但躯干中却是有鳞,长着四肢,浑身冒着蓝色的火焰,煞是怕人。“嘿!看我的!”韦大宝欲要故技重施,只见他拔剑出销,剑身泛着蓝光,一道剑气欲要圈实那鹰怪。那鹰怪却也丝毫不害怕,两爪向剑圈抓了两抓,剑气竟然化释于无!
韦大宝见势,抓狂道:“怎么剑法失灵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玄鹰?”杨雪喃喃道。
“都说这妖法不适用!”游永玉忽地挺身而出,挥剑便刺,杀出一招天穹诀。一道桌灼热的天穹剑气便向那鹰怪扑来,只见那鹰怪一个起爪,一道幽蓝色的气痕便挡住了那道剑气。“轰!”天穹剑气完全破释,溅出十余道真气。“糟糕!”游永玉挥剑猛挡,差许被反出的气劲所吞噬。
“惭愧!”潮流见两位师弟双双失手,不得不挥剑而上。潮流一出手便是十二成功力,真气缭绕着宝剑,在四周扬起一道剑花。只见那鹰怪被无穷多的剑网围着,正堵得密不透风,正是破穹剑中的破穹剑网。
“还是师兄厉害。”游永玉笑道。
话未毕,却见潮流咬着牙,唇角溢出了鲜血,剑网竟然迅速破裂!只见鹰怪的两爪不断乱划着,一道七星结印便要向潮流击来。
“完了,完了!”
正在此时,潮流感到一阵香风拂过,一道空灵轻枭的倩影挡在眼前——杨雪出手了。
只见那杨雪挥剑向那道结印刺去,一阵蓝光向四周蔓延开来。
“我们也上!”游永玉忽地弹了起来,左手按住了杨雪的香肩,一道真气从臂上奔出。“嘿!”韦大宝合着双手,一道结印闪现在掌上。韦大宝双掌一出,把结印印到杨雪的背上。
潮流见势,便也挥出一掌,一道真气不住地往前方传输过来。
杨雪身子颤了一颤,清眸里放出了蓝光。
“轰!”四人均感受到一股山洪暴发般的内力往自身袭来,不禁都向后滑了数丈。
“吼!”那鹰怪忽然双爪一摆,四人各自被一股强大的气波打退。“呼!”鹰怪又怒号一声,游永玉等人均感到一阵狂风从四面八方来袭,将自己往鹰怪的口里送来!没错,那鹰怪正张着血盆大口,四周的山石草木,都像是崩裂了一样,都往他口里扑来!潮流他们急急地把剑往地上一插,差许被吸进这鹰怪的肚子里。
此时,游永玉正暗地里想:这妖怪确实厉害!这下该怎么办呢?游永玉这样想着,右手下意识地往怀里掏些什么物件。情急之下,他拿得几樽药瓶。他也不管是什么,使出全身内力尽力往前一扔!
那几瓶药马上就被鹰怪吸去了!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儿,狂风戛然而止,鹰怪的回旋气波像是失去了效用。游永玉奇怪地注视着鹰怪,只见它双颊潮红,口里π自叫着,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
“小鱼,你给它吃了什么东西?”
游永玉听到这话,拍了怕头,笑道:“那是春药!”
其余三人听到这句话,都是羞红了脸,游永玉却显得无比兴奋:“春药竟然能解困!”
这时,山洞里竟然一阵地动山摇,一阵强大的气劲爆发出来!“轰!”竟然爆炸了!好大的一股尘烟散了开去。

       第十四章、绝.剑
游永玉往那里面看了看,只道是爆出了一个大窟窿,里面竟然有一颗闪着银光的珠子。
“那怪鹰叫什么名字?”韦大宝问道。
杨雪说道,“适才我们所打败的,是上古瑞兽——玄鹰。”
“玄鹰?这就是玄鹰?”游永玉笑道,“玄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倒是你巧施妙计,歪打正着。”潮流不禁发笑道。
“玄鹰乃南方之物,为何在这里出现呢?”杨雪暗忖道。
游永玉看得眼前的珠子神奇,便捡了起来,仔细端详。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神兽精魄,且待我试一试!”然后,游永玉便在手上加劲,一团真气围着珠子转来。
“格格。”游永玉牙齿震了一震,随即呼出一口气,“这珠子却不是精魄。”
众人听后都显出些失落。
“但是,它作为装饰品来看的话,价值不菲。”韦大宝咂咂嘴说。
“那倒是。”
“小鱼,不管怎样,你先把它收好,也许日后有甚用处。”
游永玉当下把珠子放进行囊,洞里顿时阴黑了不少。
游永玉等人又继续向前进了一段路,面前却没有路可走了,只是一个密封的洞穴。“杨仙姑,你说这里藏着什么宝物,我看一定是给人先行取走了。”韦大宝叹着气说。
“哎!有发现。”恰在此时,一个巨大的发现又出现了——游永玉拨开一些杂草,竟然从洞壁上找到一个圆形的窟窿。
“这窟窿是干什么用的呢?我很怀疑。”
游永玉也不打话,马上从行囊里取出蓝珠子,往里面挤。“嘿!”游永玉施掌一拍,珠子立即进入了窟窿里,一道彩光透了出来。
四人都是惊奇无比,眼睛直直地瞪着这颗珠子。
只听“轰”的一声,珠子顿时破碎,整个窟窿现出一些裂痕来。只见一阵红色的广场围在这块洞壁上,洞壁立时化成一堆泥水。
眼前,就是一间石室,室内光芒四溢,处处都被七色彩雾笼罩,似乎在诉说着重见天日的欢欣!
石室的正中,正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是一块银石,发出的淡银色光泽使人十分寒粟。
“这就是师傅要我找的物事了。”杨雪浅浅地笑了笑,便从桌上取下银石,收进了行囊里。
银石被取下,密室里的气温一下子上升起来。游永玉感到心口被火少了一样,全身都是灼热的。潮流、韦大宝各不好受,都在瞬间被整的大汗淋漓。唯却杨雪在银石上沾了些寒气,没有被烈气所伤。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些。”游永玉喘着气说。
“没事,咱们得快点走出去。”
“等一会!”游永玉忽地停住,大家都怔住了。原来那游永玉是注意到了一把剑,剑正冒出火来。
“就是这邪物,怎么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呢?”
游永玉一步步走近那把剑,感觉越来越灼热,身上似乎教火烧了一般。“小鱼,不要过去!”游永玉却哪里听他的话,双脚只是不受使唤地向前行进…三丈、一丈、十尺…终于还有半尺之遥。游永玉已经热得浑身颤抖,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手把那剑抢了去。黑铁剑从泥土里拔出,剑色一沉,室内闪出一阵强光,霎时间却又熄灭了。
众人只见游永玉全身冒出一团火焰,双眸红了起来。“轰!”火焰螺旋式地往游永玉心口袭来,游永玉但觉丹田的真气激荡,全身一震,多日来不曾发掘的内气便澎湃地涌出。
火焰灭了,一切如常,游永玉仗着剑站在那儿,双眼里空灵飘荡,眉梢扫出一道寒辉,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一个层次。
“小鱼,怎么样了?”潮流上前问道。
“爽!”游永玉调息了一阵,苦笑道。
游永玉说罢,双眼便往墙上看,只见墙上写着些文字,游永玉π自念着,自晓得写的是高明的剑法,名字奇异,为“绝剑”。剑式十分凶悍,即使只是从文字看去,却也知道它毁绝万物的力量。
“这什么武功,我也来练练。”韦大宝也根据着壁上所述的剑法练将起来,却是不行,连连说道:“太热了,不是我的路子。”
杨雪走上前去,柳眉敛了一敛,却又舒展开来,道:“想不到会是这套剑法。”
潮流奇道:“姑娘认得这招剑法?”
杨雪说道:“略知一二,刻在壁上的剑法叫‘绝剑’,剑性烈,相传是黄帝所创,春秋时期盖聂就是绝剑的传人。只说这招剑法在汉末便失传了,再没有人识得分毫。”
“如此说来,这里一定是一位剑术高手的住处。”
“这把剑却又如何解释?”游永玉把着黑铁剑,剑身黝黑乌亮,似乎隐藏着无限的力量。
“话说这把剑相当诡异。”韦大宝说道。
杨雪瞥了这黑铁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连杨仙姑都丝毫不明白,看来这剑确实诡异。”游永玉举出左掌轻轻揩拭着剑身,竟然发现剑身之末印着一个小小的“绝”字。游永玉道:“这把剑原来也叫绝剑。”
“这把剑何等诡异,我认为你应该弃剑。”潮流道。
“不可能,这件宝物我是要定的了,你们强抢吧。”
“唉。”潮流摇了摇头。
此刻,绝剑正发着暗淡惨绝的光芒,似乎正诉说着一个悲壮的故事,正述说着一种悲愤的力量…

第十五章,公子多情侯希白,花间一舞彩蝶来
待游永玉走出山洞之时,天色却是初白,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好清新的空气。”韦大宝长输了一口气,只觉舒适无比。
“雪魄已经取出,我们就此分手吧。”杨雪道。
游永玉听罢,摇了摇头,说:“想来漠北离此地不远,仙姑不愿去见一见侯前辈嘛。”
“小鱼说得甚是。”潮流竟然也出手挽留。游永玉听到这句话,相当感激地看了潮流一眼。
“是呀,是呀,两位师兄说得都很对,仙姑你就别走了。”
杨雪因见三人苦心挽留,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且跟你们一着。”
游永玉听罢,和韦大宝相视而笑。
只见潮流吹了一声口哨,大雕便都提着行李向四人飞来。
“好,咱们启程吧!”
大雕行得是神速,潮流等人只看得四遭的烟云尽是向后退去,下面的景物却是模糊不清。眨眼间,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关道。
“咔!”大雕们尽是一下急刹,潮流等人一个踉跄,差许要掉将下去。只见得下面,正是一座城池,城里高楼林立,形状却和长安、洛阳无异,之时多了一种黄沙苍茫的感觉。
“不知道侯前辈喜爱在哪件妓院吃花酒?”
“不如看看地图。”
游永玉说着,取来了一幅地图,思索了半天,忽地豁然开朗,在图上指着说:
“这个…叫做风月怡红,多么有诗意啊,我想侯前辈一定是驻在那儿了。”
“对哦,这么优雅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侯前辈开的妓院啦。”
四人下了雕来,便把货托在妓院门前。
“仙姑,你一个女子进去那儿,好像不太正常…”韦大宝提议道。
“那好。”杨雪说道。
“这也没什么,怕什么。”游永玉说道。
“不怕,不怕,仙姑的相貌这般纯洁,却又哪像得那种女人…”游永玉说道这里,却没再说下去。
“师兄,你思想败坏呀!”游永玉闪出一个暧昧的眼神。
潮流说道:“你们兄弟别吵了。好,杨姑娘,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很快就会出来了…”
潮流转身进了院里,游永玉和韦大宝便也都跟着…
妓院名曰风月怡红,和一般的窖院不同,它不仅名字一派诗意盎然,楼内妓女更是淡妆素雅,好像都是那种坚持卖艺不卖身的贞洁女。而到妓院来的男人,全部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书生,这简直教人不敢相信。
“别看她们样子像个弱女子,其实她们内心很闷骚。”游永玉暗暗说道。
“老板娘。”游永玉喝道。
游永玉这样说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女郎便来到跟前。一打量,只是披着一件湖绉长衫,素装配着一对云鬓,完全是个良家妇女的样子,这样三兄弟差点没吐血。
“老板娘,我来打听一个人…侯希白前辈他在吗?”游永玉问道。
“你们要找侯先生?他正在诗香阁。”
游永玉听她语调斯文,不禁颤抖了好一阵子。
“谢了!”
游永玉打了一个揖,便信步走上楼去,潮流等人便跟了过去,正找着了诗香阁。阁内正是仙乐飘飘,相当动听,能让听众心情轻快起来。
游永玉推开了门,只见得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及笄女子,正站在那儿唱曲儿;男的是一位俊秀的先生,穿着长衫,正在一边拉着胡琴伴着,神态悠然。
“前辈琴音真是动听。”游永玉道。
那先生抬起头来,一笑,道:“小兄弟有雅致,是来听歌的吧?听歌就到隔壁去。”
“非也,我们是来找侯希白先生,他在么?”
“我便是。”那先生淡然说道。游永玉吃了一惊,只道:侯希白已经年过六旬,怎地像个三十岁的先生。
“呵,小兰,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侯希白对那及笄少女说道。“是。”小兰恭敬地一鞠,找门前走了。
“我这人已经不理世事了,你们还烦着我啊?”侯希白说道。
“哎,前辈差异,我们只是让昆仑派掌门托来给您送礼来了。”韦大宝说道。
“什么?哪里的掌门?什么名字?”侯希白忽地精神抖擞。
“不就是依天掌门呗!”
“依天?”侯希白笑了,“哈哈,原来这徒弟来看师傅来了!”
“哎?依天大哥的功法完全不是侯前辈那一路子的,怎地就是侯前辈的弟子啊?”韦大宝抓抓脑袋问道。
“你们猜猜。”
潮流和游永玉面面相觑,只是不明白,都摇摇头。
“笨!”侯希白施掌拍了拍三人的额头,速度奇快,却没有施就功力,可三人吃了痛。
侯希白接着说:“他当年正是痴心于我们花间派那种漫游花间、不苟功名的精神啊。”
“什么,漫游花间,前辈泡妞泡多了。”韦大宝抱着头说。
“啥?”侯希白很生气地看了游永玉一眼,又说道:“花间派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子的,你们这是玷污了艺术。”
“啥,还艺术呢。”
“依天托你们找的货在哪儿?”
“在门口,前辈随小子们去吧。”
“哎,对了,你们哪个门派的?”侯希白问道。
“小子们是冰蓝剑坛的弟子,我是最善良的、最讲义气的游永玉,那个是大师、斯文败类潮流,最笨的那个是韦大宝了,家师是郭凌。”
韦大宝听到游永玉说他最“笨”,不禁暗哼了一声。
“郭凌,这不是徐子陵这小子的徒弟吗?徐子陵一生风流倜傥,怎地有你们这几个思想败坏的徒孙呢?”侯希白放声大笑了几声。
三兄弟在江湖上行得惯了,却从来没见过这样豪朗、不拘形迹的笑。虽知侯希白用言讽刺,却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侯希白便随三人行出院楼,侯希白看见了杨雪,乃是一阵惊喜:“嘻,师仙子的徒弟来看我来了?”
杨雪笑着作了一个揖道,“一别经年,侯先生还记得我啊?”
“嘻,老头子我什么都不好,就是这里…“侯希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还不坏。”
“哎,对了,依天送我的礼物呢?”
“在这儿,请前辈过目。”潮流指着放在一侧的几个箱子说。
“呵!”侯希白看得着箱子可是又大又重,磨着掌,稍有点迫不及待地说:“先运去敝宅吧。”
侯希白摆一下手,便进了妓院里,眨眼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七、八名书生。
“啥?凭他们,来搬货?”韦大宝奇道。
那帮书生见韦大宝这样说,却是愤愤不平,报以冷眼。
“嘻,你们错了。”侯希白一边笑着,那帮书生便在他后边开始动手。笨重的箱子,竟然遭他们轻轻松松地扛在背上。师兄弟三人都是一阵惊愕,即使是他们这些内力扎实的练武之人也断无可能做得如此。
“呵呵,你们现在知道花间派是什么了吧?”侯希白说罢,便笑着随着那几个书生走了。
“嘿,连徒弟都那样厉害,我们以后千万别得罪了侯前辈,那是找死。”
潮流等人便也跟了过去,侯希白等人行退如风,潮流和韦大宝甚感吃力。原来这几个书生都通晓一点幻影身法,真是行如疾风。三兄弟中只有游永玉跟得上,真是好一条游泳的鱼。
走了好一段路,面前竟然是一片绿洲。
“好,到了。”
那数名书生便随侯希白进得一件小榭里,那小榭正处在一条小溪旁,四面花香四溢,却是让人惊叹:大漠中竟有如许仙境!
“好,就放这儿吧。”
书生们于是卸下了箱子。
“哎,同学们辛苦了。”
侯希白说罢,这帮书生便散成云烟去了。三兄弟都吃了一惊。
“这幻影身法潇洒吧?”侯希白笑道。
三兄弟听得这竟是幻影心法,大为惊奇。游永玉暗地里想道:这种身法不错,我要是学会了,以后不够打也跑得。
“其实,这只是一种幻术,障眼法。”
侯希白一边说,一边打开箱子。
“前辈过谦了。”
侯希白开了箱子,露出些欢喜的神色:“依天这小子真是不赖!”只道这箱里装的尽是写字画,画中却画着各种姿态的美人,尽其笔画,相当秀丽,还有诗词搭配,实为珍品。

第十六章,花间派的传人
游永玉看得口水直淌:早知道就开来看看,原来有那么多好东西。
“这么多字画、文赋,看来编花间集确有足够的题材。”侯希白说罢,关上箱子,在一旁的书桌坐下。
韦大宝看这侯希白,十分无语,却说道:“侯先生,依天掌门让我们兄弟东跑西跑,差点连丢了小命,就为送这些东西?”
侯希白冷了韦大宝一眼,说:“你这人真是不懂得什么叫艺术,花间集是我毕生所研究的话题,它是高尚的,你们要明白。”
“哎,对了,师仙子她…”侯希白长眉一挑,笑着说道,“有没有想念我。”
杨雪欣然道:“确实如此。”
侯希白露出些喜色,道:“我也得去静斋找找她,说不定能找到些灵感,哈。”
“嘿,如今依天掌门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也应该功成身退了吧?”韦大宝说道。
侯希白看了看天色,道:“看来已近中午了,四位不如在这里吃个饭才走罢?”
“那倒好,咱们的钱袋差不多已经空了。”韦大宝取出钱袋,一边数着,一边说。
“对了,依天大哥说过你会给我们赏钱对吧?”游永玉突然眨巴着眼睛。
“赏钱?你们这些小辈真肤浅。”侯希白长叹一声,却是探手入怀,取出一盏沉甸甸的黄金来。
“给。”
“哈,我都说侯前辈最有爱的了。”
“我看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先让你们游一游万花谷,看一看风景。”
“难道说大漠还有风景看?”游永玉不可置信地说。
“嘿,你一过去就明白了。”,只听侯希白向着窗外叫了一句,“善清!”
这话一出口,回声颇大,只道是一道辽长的声波发了出来。
然后,只听“唰!”地一声响,把三兄弟都下了一跳。窗外忽地飞来一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一身长袍,恭恭敬敬地立在了侯希白身后。
“这三位公子想参观一下万花谷,你去带一下路吧。”
善清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要讨门票。”
善清又点点头。
三兄弟听得“门票”二字,心里都暗暗骂道:这花间派还真是贪婪,还要门票。
“当然,除他们以外的任何人都要收门票,宁愿便宜一点。否则我们这里字画又卖不出去,怎么讨吃的。”
游永玉擦了一把汗:“这世界还真是黑暗。”
“那么,杨姑娘要不要一道去?”
侯希白代答道:“这可不必,我想留她下来,谈谈师仙子的事情,了解一下中原大势。”
杨雪便也自点点头。
“好,那三位跟着我来吧。”
善清移开了脚步,潮流、韦大宝便也尽快跟上。游永玉朝着侯希白吐了吐舌头,便也随着善清去了。
侯希白看那游永玉撇下个鬼脸,不禁笑道:“这小子。”
善清带着三人拐屋后而上,那是几座座小山,山势连绵,只在中间留下一道一线天。
三兄弟随后穿过了一线天,眼前忽然开阔明亮起来。脚下出现了一道小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韦大宝注意到旁边有一块小牌,上面写着:请勿踩踏。
除了一望无际的花海以外,谷内还生长着一些奇怪的树种,树干精致、纹路清晰,而叶子是蓝色的,还闪着光芒,显得这树是鲜艳之极。
这山谷四面均是高山连绵,原来这万花谷可以这般神奇的原因,是因为群山挡住了来风,使谷内暖将起来。
走着走着,脚下的小径消失了,变成了一些软的土壤。四人只是傍着一条小溪而行,一行之间只是香风扑鼻。
一直走着,眼前便出现了一条瀑布,从一座山沟上横过下来,瀑布脚下是一个洞穴,穴内有些紫色的光芒。
善清解释道:“那里是禁地,大家切记,不要进去。”
话未毕,只见游永玉背后一阵蓝光——绝剑出销,竟然飞入了洞穴之内。
游永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冲入了洞内!
“师兄!”“小鱼!”
三人俱是大惊,韦大宝忙向善清问道:“进去了会咋样?”
善清摇摇头,说:“老师只说不能进去,却不告诉我这一去的后果。”
潮流说道:“那么,大宝,你快点去找侯前辈,我立刻去找师弟出来!”
潮流说罢,义无反顾地冲入洞穴!
“怎么办,连师兄都进去了,你叫我回去怎么跟师傅交代!”韦大宝抓着善清的衣袖,愤怒地吼道。
善清说道:“别恼!去找老师!”
“好,得快点!”
韦大宝急冲冲地便回头走去。
善清忙说道:“不要踩踏花草,哎!”
又说这游永玉冲入了山洞里面,刚一进去,便是一阵天昏地暗,自身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哎呦!”游永玉只觉双腿一痛,便软倒下来,却是已经踏到了实地当中。他抬头一看,眼前便是一间阔大的石室。可是,一眨眼,这石室却又变了形…然后,身边的一切像是虚幻的一般,各种颜色在周围渲染着。
“小鱼!”游永玉往左边一看,却看见潮流向他走来。
游永玉要走上前去,但见那潮流一阵冷笑,挥剑向他劈来!游永玉吃了一惊,忙去拔剑,绝剑竟然还在剑销!游永玉也没有多想,立而挥剑挡去。这一挡来,只觉双臂发麻,便倒了下去…
这时,韦大宝和善清已经回到木轩。
“什么?这俩崽子进了去?”侯希白脸色一阵煞白。善清只道他一向天塌不惊,料想这次的事情恐怕不好收场,不觉低下了头,为自己的过失恼悔。
杨雪见侯希白如此神色,忙问道:“进了禁地可有什么恶果?”
“是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出来?”
侯希白答道:“恐怕很难。”
韦大宝听罢,牙齿正自打架。
“罢了,我透露一点吧。善清,你先出去。”侯希白瞄了瞄善清,善清便知觉地走出屋外去。为什么要支走善清?众人都觉得这事奇怪。
“其实,我们花间派是魔门的分支。二十年前魔门衰落,补天阁虚弱难保,只有我一人远来大漠,延续花间派的历史…”
“侯前辈,别尽说这些无关正事的话。”
“这是绝对有关的。我们魔门有一个规定,如果弟子年满廿八,都要接受花间十二支,若能够承受得住,便有资格成为魔门的下一位师尊。倘若承受不住,那就要以身殉派。”
“什么是花间十二支?”
“花间十二支,就是让掌门全力打出十二招。”
韦大宝擦了一把冷汗。
“我来了大漠以后,不忍再继承这十二支,便将它改成另外一个形式…这种形式虽然不能置人立死,却是一种可怖的精神进攻。”


第十七章,花间十二枝
片刻过后,游永玉苏醒过来,却是身在一间石室之中无异。然后,便看见一名白衣剑客向他走来——潮流!
“小鱼。”潮流看到了游永玉,十分惊喜,信步向他走来。
游永玉又惊又怕,心里暗道:“幻象,这一定是幻象!”游永玉这样想着,挥剑就向潮流劈去!
“小鱼,你疯了?”潮流大惊之下,急忙使剑格挡!
只听“当!”的一声,两人各自震退开去!“先下手为强!”只见游永玉身子倒飞,一个后空翻,绝剑刺在地上…然后,乘势一挑,一道尘沙飞将过去!这正是绝剑的第一式,绝尘。
潮流看得这招相当奇怪,只得施剑试挡。“啪!”孰料这尘沙一挡,却溅出了好些黑雾,向四面弥漫开去。
当这四周正是朦胧之际,游永玉立即乘势抢上前来!
“乒!”
两剑恰恰交接,潮流惊得一拍胸口。却只见绝剑被蓝色的气雾笼罩,形极神秘。游永玉挥剑再刺,一道一道剑气自绝剑剑身挥出,恰恰擦中潮流左肩!潮流但觉肩上一阵剧痛,急忙运起长生真气止痛。
“绝光!”说时迟,那时快,游永玉另外一道剑势早已攻至。潮流不敢怠慢,挥剑挡去。只听“当”地一声,火光溅起。尚未等潮流回剑,游永玉早已抢上一剑刺来!潮流吃了一惊,猛运身法向右退去。只见一道气环朝潮流扑将过来,却是避无可避!
“唰!”潮流一急之下,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游永玉忽的收剑,奇道:“你真的是大师兄么?”
“小鱼,你总算正常了?”游永玉扑扑尘土站将起来。
“我还以为不是你呢。”
“什么不是我?”
游永玉遂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这事有跷蹊。”潮流苦想了一阵子,说道:“这地方诡异得很,我们得快点找地方出去才行。”
游永玉环顾四周,一缕曙光适时出现。
“快走。”
两人便向那洞里跑去…走到跟前,两人发现眼前这却是一个无底深渊…
“我们恐怕只有一线生机,小鱼,你相信这线生机吗?”
“跳下去,死了拉倒。”
“好。”
潮流和游永玉各自深吸一口气,便向那无底深渊跳去!
“因为这不仅要承受现实中的考验,还要接受精神上的重创。”侯希白说罢,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潮流和游永玉只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飞起,左右摆动,被颠簸得相当难受。
潮流慌忙之间往两旁抓去,却抓着了实物。“小鱼,抓着我的手!”游永玉听罢,毫不犹疑地紧抓住潮流的手臂…两人只觉一阵震荡,竟然来到了一片森林里,旁边抓着的确是一块大石。
“难道这就是世外桃源?”
潮流环顾四周,只见一条小溪在他脚下流过,一直延伸开去。
这里鸟语花香,莫非真是世外桃源?
“小鱼,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游永玉吃了一惊,便见一名九尺大汉屹立跟前,竟然就是跋锋寒。
“潮流,你们不是去万花谷参观的吗?却又找到这里来?”潮流应声望去,却见得一名翩翩公子,正是侯希白。
“哎,两小子,算你厉害,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却又不知道哪里冒出个将帅,正是寇仲。
游永玉、潮流都想不到这三人会在这奇怪的地方出现,都是满怀疑惑。
“去死吧!”寇仲忽然大喝一声,只见四周的花草全部变成了紫色,天色也暗淡起来,给人以地狱的感觉!
“糟糕,这是幻象!”潮流两人均是大惊,都急急向后退去。
说时迟,那时快,侯希白施起折扇,向潮流劈来。
“天穹诀!”潮流急忙运起天穹剑气,施展起天穹十式来。只听“当!”地一声,长剑堪堪挡住。却见扇势一变,挡住的竟然只是一道幻影!这就是不死印,给人以错觉!而折扇真正进攻的方向,是背后!潮流急忙施剑向后反刺过去,却又是恰恰挡住了折扇。潮流却感到臂膀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前飞倒过去!
而在此时,跋锋寒早已挥出偷天剑。游永玉不敢怠慢,尽力劈将过去。绝剑硬撼偷天剑,两道剑气“轰”地一声爆破了,游永玉连退数步。游永玉乘势长剑一抖,三道剑环向跋锋寒击去。跋锋寒盘旋长剑,这三道气环竟然环着跋锋寒的身子兜了一圈,直取游永玉!游永玉大惊,急忙往上一跳,恰好避过了被剑环斩杀的危险。
潮流、游永玉两人恰恰都落在寇仲身后,头也不回地往后逃去。寇仲却去取刀,两人只觉背后一凉,一种死亡的恐惧涌入脑海里!都不由自主地定了下来。
井中八法,战定!
寇仲缓缓转过身来,散发出浑厚的战意。两人向后一看,只见一道红色的人影飞动,一道刀气已经向二人袭来!
“当!”潮流二人均竭尽全力,可还是拼不过这一招神鬼莫测的刀法,倒飞出去!“受死!”寇仲乘势施刀飞来,将要将二人歼灭!
潮流急忙运转调息,脚步往虚空一踏,挡住了来刀!千钧一发之际,游永玉暗里运气飞到寇仲身后。
寇仲见得前后受敌,只得弃了潮流,向右倒飞过去。
“去!”潮流急忙起势,一招破穹剑气杀去!此刻,侯希白和跋锋寒却不知从哪里闪将出来,竟出现在潮流身后!
“前辈,你别再说,再说就来不及了,我们得快…”韦大宝急冲冲地说。
“他们如果真的有缘,就会自行出洞。说实话,我没有一个办法救他们出来。”
  “什么?”众人都惊愕了。
“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无论多厉害的招式…”
只见潮流紧闭着双目,脸上毫无表情…
“师兄!”游永玉急忙往前搭救。
忽然,潮流双目睁开,眼间一下子明澈起来!
“天人合一——天穹诀!”
潮流施出剑来,剑速却相当之慢,但剑身却有些落霜的寒芒。正当刀光、剑气、扇影降临之时,潮流剑气一吐,剑尖闪出一道螺旋,周围的一切都动摇起来,气劲开始错乱,游永玉也渐渐把持不住向后倒去…
一道银光闪过,十式天穹诀瞬间在寇仲、跋锋寒、侯希白腰间挥过!幻影开始破灭成灰!
潮流竟然将天人合一心法和天穹十式联系到一起,并发挥出令人难以预料的威力!
游永玉惊慌地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枯紫花木全部化成了血水,十二道血劲往潮流身上奔涌而来!这恐怕就是侯希白所说的花间十二支!潮流马上盘旋长剑,将血水刺破!
“隆隆!”一片黑暗笼罩天地,游永玉只觉得自己被一阵强大的真气震退!
只听“咚”的一声,两人都掉在一块石板上…
潮流站起身来,便看到了旁边的一面石壁,上面写着些字,于是仔细端详起来。
“里面所说的是一种阴寒的心法。”潮流便不自觉地如法施为起来,发现丹田间真气晃荡,甚至可以随手振出。
“师兄。”
潮流转过头去,便见游永玉走了上来。
“你看什么?这壁上有东西吗?”
潮流又看了看那块刻壁,发现原来刻着的心法竟然消失了!
“奇怪,确是奇怪。”潮流叹道。
“什么?”
“没什么,我们出去吧。”
“等一等。”游永玉往背后摸了摸,说:“我的剑没了?”
潮流往四面看了看,指着游永玉身后说:“那不是吗?”
游永玉往后一看,只道绝剑正插在地上,仔细一看,旁边还有数百行小字。
“写着什么?”两人均走上前去,审视良久。
“这…似乎跟爱华山洞里那剑法是一对的。”
“不错。”游永玉说道,“上次看到的是五式,这里又是五式,不过这五式很难看懂,先记下来。”游永玉说罢,将这招式一一记下,却终未能意会。
“不必着急,也许你没有到达如是阶段。”
“说得也对。”两人便站将起来,游永玉拔了绝剑,收回剑销。
“找一下出路。”
“哎,在那里。”
潮流转身望去,见得是一个山洞口,洞外便是一道瀑布。
潮流和游永玉互相看了看。
“这次可能是真的。”
两人走了出去…只是阳光袭来,二人都感到温暖了许多。

第十八章、花间七幻
“恭喜你们!”
潮流二人咋一出去,便看见了侯希白,正陪同着韦大宝和杨雪,似乎在这儿等了很久。
“杨姑娘,侯前辈,抱歉。”游永玉苦笑道。
“用不着说这些话,这都是机缘。”侯希白看了看游永玉背上的剑,暗忖:“想不到这把剑竟然又重现江湖了。”
“师兄,里面都有什么?”韦大宝问道。潮流和游永玉遂将洞里的奇遇一一告知,韦大宝听后不住赞叹,游永玉则是奇怪:“这石壁上的东西怎么我就没看到?”
“潮流,恭喜你,成为花间派新一代传人。”侯希白笑道。
潮流不知所云,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么?”侯希白于是将花间十二支的事情如盘托出,潮流只听得膛目咋舌。
“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机缘,呵呵。”
侯希白把折扇摇了摇,一脸喜色。
“那么,潮流,你知道你学的是什么心法?”侯希白正色道。
“恕小子愚昧。”
“说了你可别害怕,那就是天一心法。”
潮流果然一阵颤粟,只因这心法乃是魔门圣典,如果贸然运用极易走火入魔,是自石之轩以来本已失传的奇异术法。
“天一心法,汇花间、补天两派心法于一体,入魔后难以自控。”杨雪不觉柳眉一敛。
“小雪果然伶俐,只是这天一心法的魔性却是可以控制的。”
“愿闻其详。”
侯希白摇了摇折扇,说:“当年石师削发成僧,自觉作孽太多,曾托我将生平著写的秘笈毁掉。我却不忍就这样毁掉石师的心血,于是花了多年时间去揣摩,发现里面的魔性都来源于幻象,只要破除幻象,魔性自然会去除。你已经破了我在洞里设的七幻十二支,证明你已经将天人合一修得至极,自然不会有魔性。”
潮流大喜,道:“谢前辈点化。”
“这是你的造化,无须谢我。”侯希白一挥折扇,说道:“我现在将花间派绝学——花间七幻,尽数传与你,且看着!”
侯希白折扇一扬,只见繁花四飘,却有就势一收,以扇作剑……
第一式,折花作柳:以虚还实,使人捉摸不透,被幻象所迷惑。
第二式,流云映月:以有化无,先无后有,毫无劲气的招式后面却有涌泉般的威力虚势待发。
第三式,残红一点:以身试法,此招一出,外界空气均透劲聚焦,给人以最大的伤害。
第四式,倾日长霞:以卵破石,用最大的冲击力冲撞敌人,就如霞光穿透半边天空。
第五式,画船听雨:以逸待劳,以慢破快,使人稍不留神就会落入似有似无的陷阱而化为乌有。
第六式,繁华四绽:以偏概全,一朵残花化为深红,相当厉害。
第七式,宁为玉碎:以生入灭,散出席卷八方的真气,是七幻中最狠辣的一着。
侯希白一口气将七式使出,潮流很快便神领意会,侯希白赞道:“奇才。”又一道将幻影身法教与,且才歇着。
“郭凌的徒弟还真不赖。”侯希白说道,“你现在真气充沛,如能熟使这几招,已经足                        够你笑傲江湖了。”
潮流有点受宠若惊:“侯先生对我的恩泽,小子永远不会忘记。”
“侯先生,我呢?我也去过里面啊。”游永玉有些不服气。
“嘿,小鱼,做人别太贪心,还记得地上那几行字吗?”
“弟子可是看不懂。”
侯希白说道:“如今不是时候,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懂的了。”
游永玉似懂非懂地按了按剑柄,似乎一股尘封的力量将欲溢出,指间咯咯生痛……
“呵,咱们别磨蹭了,侯先生不是说过有一顿丰厚的午饭么?现在都已经未时了。”韦大宝说道。
“好吧,我们回屋里去吧。”
……
游永玉一行本来打算下午就离开,可偏偏在这时下起了大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想再留一阵子。
“这雨来得正及时,老子正不想回去。”游永玉颇有些喜悦。
潮流则是皱眉深思:玫刺她们怎么样了?仍然听从这武瞾,造成无穷的罪孽?
韦大宝也在想着那位为生存而杀人的女子,眼角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湿润。
“侯先生,徐子陵是怎样的一个人,师斋主为什么总是想念着他呢?”杨雪问道。
侯希白往窗外看了看,天色近晚,雨水像断链的玉珠一般从天上飘洒下来,黄昏那朦胧的气息从远方传过来……
“子陵哉,闲人也。”侯希白摇了摇美人扇,并不作答,只是眼梢间露出如黄沙般苍茫的神色。
“侯先生,你这话也太拗口了吧?”游永玉好奇地搭话道。
侯希白接着说道:“他确是一个超凡脱俗、甘于淡泊的闲人,可又是一个重情重义、能为知交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人。”侯希白转过头去,看着游永玉说:“这也许是师仙子难以把他忘怀的原因吧。”
潮流叹道:“一个人,隐于尘世二十年之久仍旧会被那么多人记起,可想而知这个人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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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岳门生 于 2011-9-12 18:00 编辑

这一楼搞错了,求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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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扬州棋会
第二日,游永玉等人拜别了侯希白。
“贤侄,且慢。”侯希白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取出一块令牌,道:“这是本门的疾魔令,见令牌如见掌门,你们好好收着,如果哪天补天阁的废物要找你们麻烦,就拿这牌子。”
潮流收了令牌,挥手向侯希白和善清道别。
“善清兄,咱们就此别过!”
“路上小心!”
四人乘了大雕,便出了塞北……
过了塞北,中原的奇貌展现眼前。
“这雕儿是拔锋前辈的,我们把它们先放了吧?”潮流建议道。
“这怎么好,回去的路还那么长!”
“哎,这终归是人家的东西。”
“潮流公子说得不错。”
“呵,既然仙姑也作声了,俺没可能固执己见吧?”
众人于是放了大雁,陆上行走。
“这一路上承蒙三位公子关照,小女子先行告辞。”杨雪作了一个揖,向三兄弟告别。
“仙姑路上可要小心。”
“感谢公子好意,我们就此别过。”杨雪说罢,转身便走。游永玉目视着她,见倩影远了,心里酸溜溜的:这样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回?
“师兄。”韦大宝拍拍游永玉的肩头说:“别闷骚了,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哎,对!”游永玉忽的一惊,“怎么我把这事抛到东海去了呢?我还要到扬州参加棋会呢。”
“棋会?”韦大宝和潮流都是面面相觑。
“师兄,大宝,我要去扬州发财去了。那么你们呢,就替我向师傅通报一声。”
潮流还想搭话,游永玉却是丝毫不肯逗留的样子,撒开腿便溜走了,留下了三尺高的尘土…尘土散后,游永玉就没了人影。
韦大宝和潮流都呆住了:什么轻功啊?果然是游泳的鱼。
……
“客官,扬州可到了。”车夫摇了摇在马车上熟睡的游永玉,说。
“好。”游永玉本能地挥出一拳,把车夫从车上打了下去。“哎哟,客官,你这是…”
“好,不差你钱哈!”游永玉取出一大堆碎银,往地上撒。那车夫看到这情景,立刻就扑上前去。可是,那车夫忽而发现,原来这根本不是银子,只是一些状似银子的石头罢了,而游永玉却早已走远了。
“妈呀!我招惹谁了?”
游永玉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为此,他取出了为数不多的银两。
“你干什么?放手啊,别人还以为我抢你钱呢。”只见游永玉哭丧着脸,抱着银子不放:“掌柜的,小人我就这么点银子,能不能打个折,大家好说话。”
“哪有这种道理?”
“他的房钱,我给!”
“哎,谁这么豪气?”游永玉往门外看去,只见得一名高大魁梧的汉子,神色流露出令任何人都要畏惧的威严。客栈里的人都纷纷讨论起来。
那人随手抛给掌柜一百两银子,说:“不用找了。”那掌柜自然点头哈腰说:“好,好,大爷请…”
“原来你是,寇仲前辈。”游永玉惊讶地说……
“想不到你来扬州了。”
“小子也想不到仲伯会在这里出现。”
寇仲莞尔一笑,说:“这里是我老家,我来这里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小鱼到这里来,却是为了棋会。”
“嘿,给仲伯猜着了。”
“小鱼不必介怀,我寇仲年少的时候也是个贪财的人,你多少有我一点影子。”
“呵呵。”
“那么,棋盘在手么?我跟你来两局。”
游永玉很是惊讶:“我看仲伯日理万机的,竟然会下棋?”
“嘿,你可别小看我,立刻就要吃大亏。”寇仲指着游永玉笑道。
只见游永玉往包裹里一套,便拿出了一只由檀香木做成的棋盘——这是游永玉偷偷地从侯希白那里拿走的,还准备拿去卖钱呢,这时可派上用场了。
“好,我用白子,你用黑子,我让你先。”
“那前辈待会不要喊疼。”游永玉笑着,伸手便去取棋子。
忽然,一股寒意从寇仲眼间发出,席卷整个厢房。游永玉只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无端的害怕不已,皱了皱眉,这一棋无论如何都不能下去。
“仲伯,你这玩笑闹的太大了!”游永玉不甘服输,急忙把精气神运至井中月状态,顿时凝冰散走、寒意尽消,这才下了一子。
“呵。”寇仲点点头,露出些笑意,接着下,却看似毫无技术的样子。
“仲伯,莫教小子太辣手了。”游永玉立而下了一个一线天布局,要封死寇仲的道路。
“定。”寇仲剑眉一提,游永玉只觉全身被麻绳绑得紧紧地,丝毫不能动弹。而棋势也像是被寇仲绑紧了一样,原来想到的对策竟然全线崩毁,矛头竟然被套住了,一轮攻势缠死在路上!
游永玉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在四周下伏棋,打算着要置诸死地而后生。
“嘻。”寇仲露出一丝笑意,“小鱼太看小我的眼力了。”寇仲正说着,分两路包抄,把游永玉反击的机会也扑灭了。
游永玉大惊,完全瘫倒在椅子上,说道:“仲伯原来也是一代棋圣。”
寇仲笑了笑,说:“小鱼,你太高估我了。其实,我的棋艺并不比你好。可是,我用了三个足以让你致命的策略。”
“什么策略?”
“第一,你在一开始就把气势输掉了,把井中月的法则忘得一干二净。其二,我用赤练缚住了你的思维,使你不战而告败。其三,我以螺旋气网密切关注你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仲伯竟然把长生诀心法都用在棋局里面,小侄确实自愧不如。”
“呵,那只是你的江湖阅历还不够。好好练,我就看好你。”
游永玉苦笑了一下,说:“定不负仲伯厚望。”
“好,有志向的人永远吃得饱。”寇仲说罢,竟然化作一阵寒风去也……
第二日,扬州棋会。
“这里好生热闹哇!”
棋会上人生雀跃,最年少的棋手七、八岁的都要,最老的可都有年逾古稀的。
“好,大家静一静!”高台上走上来一个四十余岁的老头,似乎是主持的样子,取出铁锤来敲响了锣鼓,下边马上便是一片寂静。
“咱们扬州棋会,以棋会友,希望大家不要把输赢当做事儿!”
“说得也对。”
“没错没错。”
棋手们议论纷纷,都在为自己留后路。游永玉却不以为然:没有斗心,就是没有仲伯所讲的气势,如是必输无疑。
主持便接着说:“大会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嗨,连七、八岁的小孩都可以和一百岁的老人做朋友。说不定大会之后,会成就一大堆的情侣……”
“那倒是。”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游永玉则在一旁怪笑:“哈,那也好,说不定会在这里遇到哪个美女,然后,呵呵…”
“好棋会开始!”
“咚!咚!咚!”
高台上有人在说话:“一通锣鼓之后,众多棋手立即展开混战…看,在那个位置,一个叫什么的鱼的选手最为厉害,坐定在那里,连续赢了六十场!这不,又一场赢了……”
“怎么还没有美女,我快晕了。”游永玉双手纯机械地运动,用极其老套的一招必杀打赢对手。
“郁闷!”又一个人被游永玉打败了。
忽然,一道倩影映入游永玉眼帘:一袭浅蓝衣裳,缕缕乌云披散在肩上,映出她那雪一般的容貌,真个是幽韵撩人。可眼间却有着不可修饰的无情神色。
“怎么会是她?”游永玉一下子就认出她来,眼前人正是,玫瓣。
“游大侠,小女子来请教。”玫瓣坐了下来。
游永玉甚是怀疑:“她也是下棋的人么?不会,难道……”游永玉不禁害怕起来,因他怀疑这请帖是属于玫瓣所杀的那个人的。
“姑娘,你好像没有请帖啊。”一个老者搭话道。
玫瓣听罢,站起身来,埋在游永玉耳边说道:“今晚小心点,师傅要我来取你性命。”
玫瓣说完,便起身走开了。
“咱们再来。”游永玉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一轮战斗之后,终于决出了前十名棋手,游永玉当然也录入了其中,成为最焦点的人物。
“那人连胜了一百二十局耶!”
“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bt。”
主持于是说道:“今天的比赛到此为止,明天此时此地,咱们再看看谁是天下第一棋手!”

第十九章、棋战
“玫瓣要杀我却提醒我,究竟是有何用意?”游永玉一边思想着,一边给自己斟酒喝。
“明天就是决赛了,这事岂容多想的!”
当游永玉拿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时,后边忽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谁!”游永玉迅速地弹了起来,桌子竟被真气轰碎!
“这…我花了整整十分之一两白银买的茅台啊!”
“你性命都不保了,还管这酒干什么?”
游永玉往前看去,只见得一个猥琐的大汉和几名凶悍的黑衣使者——这大汉便是手下败将刘赤冰,这几名黑衣人自然是他的手下。
“不会游泳的死鱼,半年前你侮辱了我,今天我要你付出代价!其次,我要为我的兄弟,赵寒烈铲除你!”
“赵寒烈?你们兄弟的姓名都是怪怪的,又冷又热。”
“你侮辱我!”
“别多说了——你们,不想死的给我滚开!”游永玉马上将精气神提高至井中月状态,这群不速之客都感到了异常强烈的火的力量。
“别…别以为你有气势…可以吓倒我。”刘赤冰颤抖着说,“你们,给我上!”
那几个黑衣人硬着头皮就冲了上去,游永玉正怒不可遏,马上使出绝剑第四式,绝风——只见游永玉脚下一蹬,使出螺旋劲气,旋风般的剑气此起彼落。
只听“当当”几声,密密麻麻的剑网向黑衣人罩去,他们只觉得臂上一麻,兵器都投手飞出。
“啊!堂主,咱们帮不了你啊!”
众黑衣人仓皇地跳出窗外。
“喂,别走,等等我!”刘赤冰厚颜无耻地要逃!游永玉岂容他要跑就跑,左手一挥,刘赤冰只感到数十条赤练包围着自己,不由得“啊”地叫了一声,全身动弹不得!
游永玉缓缓走了上来,对着刘赤冰呵呵笑。
“大侠,会游泳的大虾,不要杀我呵。”刘赤冰只管笑着奉承道。
“杀掉你,那是在侮辱你爷爷的手。”游永玉邪恶地笑了笑,“是将你卖到怡红院做龟公好呢,还是卖到大户人家充壮丁好呢?不如,你自己选择。”
“不要啊,大侠。”
“好吧,谁叫我仁慈,这次就放你一马,不过…”游永玉说罢,往他身上摸去。
“大侠,不要啊,大侠!”
“好,有了!”游永玉终于摸到他想要的东西——钱袋。
“哇!三十两银子。”游永玉收好银子,对刘赤冰说道:“好吧,滚回你应该去的地方。”说罢,放开真气,一起脚,将刘赤冰踢了下去。
“大侠,我怎么还不能动啊!”然后,楼下传来了一声巨响、一声惨叫,许多百姓都前来观看,把客栈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夜,游永玉在地字第一号房的床上打坐,默默沉思着自己的前事。
忽然,数道人影在窗前出现。游永玉大惊,急忙拔出绝剑。只见四个黑衣人打开窗子,闯入房间来。“砰砰!”游永玉招架了两剑,看中了一名使鞭的黑衣人的破绽,断然挥剑刺击。那名黑衣人肩膀着了一剑,非但没有还击,反而倒戈相向,长鞭反抡,将背后三人全数击杀。
“你?”
这名黑衣人除掉了面巾,显出一副绝美的脸庞。
“想不到吧?”
“你是玫瓣?为何……”
玫瓣揩了揩嘴角的血迹,笑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吧。”
游永玉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在何永府中打伤你后,我竟有一种悲痛的感觉——也算你好运,我竟然狠不下心来杀你。可你要担心,以后,我一定不会手软。”
游永玉暗忖:难道她爱上我了?
“咳咳。”
“你的伤……”
“无妨,这不过是佯装任务失败的一些掩饰罢。”
“……”
……
“各位棋友!咱们扬州棋会终于到了决胜的时候了!天下第一棋手将会在此诞生!”
主持大会的老者说着,敲响了大鼓,这十名棋手便被请上了高台。
游永玉环视四方,颇感压力。
“第三场,游永玉对赵寒烈!”
游永玉在棋桌旁坐下,眼看着对手——他就是刘赤冰所说的兄弟,年约四十,着黑色长衫。可游永玉知晓这赵寒烈却并非刘赤冰这般窝囊之徒,从神色之间便可以看出此人绝对的深藏不露。
“游少侠,下白子吧。”
“好。”游永玉立即将精气神提升至井中月状态,取白子,尝试以气势压倒眼前这人。赵寒烈却不避不让的,直接应对游永玉的眼神…游永玉只觉一阵恐惧袭遍全身,暗忖道:这人太恐怖了,我没吓到他,他倒先唬倒我。
两人周旋了十个回合,期间眼神交往不绝,游永玉的气势渐渐处于下方,赵寒烈趁势下了一个七连星布局。
“七连星?”游永玉差点没叫出声来,常人下到三连星就算不错了,这人七连星,更无从破解。
“七连星,赵棋友下了七连星啊!”全场的气氛都凝固起来!众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正在思考的游永玉。
思忖一会之后,游永玉咬了咬牙,决定将错就错,竟然扑入这七连星的围网之中!
“呵。”赵寒烈笑了笑,赶紧收紧棋网,要活活绞死对方的棋子。
“这人肯定不行了。”
“对,这姓赵的家伙好狠啊!”
游永玉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精神保持在井中月境界,放出“天网”观察棋局的一切,执子的手不受控制地往棋盘上挪动——一棋过后,七连星布局之外,却是一个蝴蝶状的奇怪布局,竟恰好把七连星的气全部封死了!
“游棋客..竟然…置诸死地而后生!”
全场顿时沸腾起来!
赵寒烈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径直地离开了高台。
“这人不简单,我差点就败了。”游永玉注视着那人的身影,不住发出感叹。
……
“最后一场,游永玉对廖羽山。”主持老者笑道,“新的棋王即将在本局诞生!”
游永玉习惯性地看了看对方,对方是一名年近四十的汉子,身着一袭紫云长袍,长须及胸,戴着一顶龙形冠,如神圣般不可侵犯。
游永玉不敢怠慢,马上提高斗气企图压倒对方。冯永却毫不为其所动,依旧对对阵从容!
“双路刺!”
廖羽山攻势直逼,游永玉棋阵不觉崩毁。
“拦路——顶!”游永玉运棋望正中走去,竟然破了对方的双路刺。
“好!”廖羽山大悦,又下手一子,棋盘上显然是一个万劫循环布局,避无可避!
游永玉差些叫了出来,只得退棋后爬,留些残根为求后着。
“小兄弟难道技尽于此?”廖羽山乘胜围击,从四面夹起,锁住了游永玉的棋势,切断他的后路!
“冲!”游永玉无奈之下,只求拼个满江红,拿最强的一面挡住对方的弱的一面,祈求冲出重围!
“哼!”廖羽山又落一子,将游永玉的攻势压倒下去!游永玉往棋盒看去,竟然只剩一子……
“难道我就此败了吗?”游永玉无法,只好撒出“天网”观察……
“游棋客,不如就此认输吧。”主持老者劝道。
“小兄弟,你已经没有赢得机会了,认输吧。”
“不!”游永玉决绝地说了一声,右手果断地下子!
“这一子,完全破解了冯棋友的防守啊!”
满堂大惊!
一子之后,黑子白子各占一方,都没有优劣之势!
“匪夷所思!一子挽回了全局!”主持老者老泪纵横。
“真没想到!”廖羽山惊讶地说。
“谢前辈承让。”
廖羽山站了起来,高兴地对主持老者说:“呵,这次棋会的优胜者应该是这位后生,而不是我。”又对游永玉说,“小兄弟, 有缘再见!”
说罢,悠然地走下台去……
“扬州棋会,棋王,游永玉!”

第二十章、补天阁
说道这时候,潮流和韦大宝已经抵达了冰蓝剑坛。
“你们回来了?”这时候,郭凌正把玩着一把玉剑,剑身光滑细腻,隐隐地透出一股清逸的剑气,实乃剑中隐士。剑柄下挂着一条赤色的剑穗,甚是精美。
“师傅,这是什么剑?要是给师兄看着的话,早卖钱了。”
“嘿,那倒是,这把剑卖了钱的话、那可是价值连城。”
“这究竟是什么剑?”
郭凌说道:“这是慈航静斋的斋主送的,叫——‘子陵剑’”
“这就是子陵剑?”韦大宝惊讶地说道。
“呵,很美的一把剑,是吧?”郭凌说道,“我准备把它放在论剑庄的牌匾上面,作为门派的象征,如何?”
“啊?”韦大宝不相信地说,“这剑…只是用来做装饰品?”
“别老想换剑,你们的剑已经是上等的了。再说,这把玉剑又不是你们弄来的东西,干嘛多说呢。”
“师傅,
潮流当下把他们兄弟三人在爱华山的经历告知郭凌。
郭凌思索了一回,说道:“你们这次是帮助了杨雪一把。”
“什么?哪里帮了?”
郭凌说道:“斋主师妃暄让杨雪去雪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考验她能否继承斋主之位。”
“可师仙怎么把我们也拉扯进去了呢?”
“师妃暄料到爱华山上危机重重,异兽肯定比往日多且强,便允许杨雪‘场外求援’,于是你们就上了。可是,杨雪也不是”
“师傅在开玩笑,这玄鹰可强得不是人…说错了,它本来就不是人。当时如果不是二师兄那包春药,恐怕你就看不到我们了。”
“春药?”
“二师兄在最紧急关头把春药扔进那怪鹰的大嘴里面,然后那怪鹰就爆炸了。”
“这么说来,春药也是一种强力暗器啊!”郭凌说道,“但是,玄鹰乃南方之物,如何在北方爱华山上出现?还有,身为上古瑞兽的玄鹰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挂掉了的…”
“师傅的话真是难懂,这玄鹰明明就是爆炸了。”
“这只是一种土遁的办法罢了。”
韦大宝摇摇头:“有悬念。”
这时候,一名守坛弟子走进论剑庄,对郭凌说道:“游师兄回来了!”
众人一齐一起往门外看去,便看见了一名锦服华衣的少年正走过来,背上还负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咦?那不是小鱼吗?改头换面了。”
游永玉走进庄来,把包袱拿下,打开一看,都是银子!叫那弟子看得眼都直了。
游永玉毫不吝啬地抓了一把给那通报的弟子说:“去吧,去吧。”那弟子便喜滋滋地走开了。
“嘿,小鱼,你春风满脸,是不是在棋会上拿了什么名次?”
游永玉遂将棋会上的事逐一向众人述说。
“嘻,没有辜负为师的期望。”郭凌说道,“不过你可不要自满,很多有名的棋友都没有来参加棋会,更别说那些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了。”
“师傅这是专门泄我的气。”
“明摆着。”郭凌说道,“让你明白止学无止境、不进则退。”
“知道了,这也用不着师傅教了。”
“那么,你们练功去吧。”
“这把剑放哪儿好呢?”郭凌取了子陵剑在一边度量着。
游永玉瞧见那剑柄上印着“子陵”二字,奇道:“子陵剑?原来慈航静斋送剑来了?”
潮流见游永玉不明白,于是又将郭凌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三兄弟于是从论剑庄里出来,游永玉说道:“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韦大宝说道:“有的倒是有,可是就得看看二师兄的钱包了。”
“哎,你们别盯着我。”
“嘿,小鱼,做人要大方一点。你刚才还这么大方,直接就给了那位师弟一锭银子,现在干嘛就……”
“好,随你。”游永玉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不要去天香楼,到那里泡妞太贵了。”
“我们还怎么敢去妓院呢。”韦大宝说道。
潮流接着韦大宝的话说:“咱们都有心上人,良心上也过不去。”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有意中人。”游永玉说,“可是,我,都有。”
“谁不知道,是不是慈航静斋那杨仙姑。”
“嘿,猜对了。”游永玉说,“那你们的呢?”
“一脸之缘。”潮流说道。
“的确是一脸之缘。”韦大宝也说道。
“嘿,别说,我知道了。”
“咱们去酒馆吧,京城最大的酒馆,醉乡楼。”
“也好。”
三兄弟一锤定音,便出了天影门,往醉乡楼去了。
三人于是来到醉乡楼,进门便觉酒香扑鼻。四下一看,却看见一名衣着华贵的汉子。
“廖大哥!”游永玉走了过去。
廖羽山向门口一看,见是游永玉,大喜:“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原来你有靠山。”韦大宝笑道。
“小鱼,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在棋会上的棋友,要不是他让我几遭,我早就没了。”
“嘿,小兄弟过谦了。”廖羽山连忙斟酒给师兄弟三人,说道:“这里的掌柜是我的朋友,尽管喝。”
“掌柜都是你的朋友?老兄究竟是何许人也?”
廖羽山缓缓说道:“我是补天阁的人。补天阁是魔门的分支,当年魔门势弱,被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大举入侵。本来魔门是不惧这些小门小派的,岂料出了一些内乱,以至于大败、各散东西。咱们补天阁便迁到关中来了。”
“那么,刘赤冰这人也是补天阁的?”
“不错,所谓‘魔教’就是补天阁。刘赤冰这烂东西却是补天阁的三大堂主之一。”
“什么?三大堂主?”游永玉笑了笑,“这傻蛋那天差点给我杀了。”
“呵,这东西趋炎附势,地位却在我上边。”
“什么?大哥不也是堂主吗?”
“不是。”廖羽山说道,“天堂主是赵寒烈,地堂主是张元狩,人堂主就是那个没本事的杂种。他们之中除了刘赤冰,都是师傅侯希白选拔的,先师也都是被他们气走的。”
“我只是补天阁的护阁,即护法的意思,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郁闷,所以我才这样空闲。”
“魔门在侯希白的改造下变得正气凛然,现在又变得这般恶毒,在江湖里做尽坏事。”潮流叹道。
“我一心想改造补天阁,奈何能力不足够!”廖羽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册说,“我虽然不是花间派的风雅俊士,但我却是侯希白的忠实诗迷。”
师兄弟三人都把目光会聚在那小册上去,只见封面上写着“花间派珍藏诗集”,下面是“侯希白.著、廖羽山.收集”。翻开来看看,果然都是写离情别绪、艳情风孽的诗句。
“侯前辈妙笔生花。”廖羽山赞道。
“嘿,净写这些东西。”游永玉不屑地说。
“啪!”廖羽山拍案而起,对游永玉怒喝道:“小兄弟,师傅这都是附庸风雅的诗句,你可不要胡说!”
游永玉看他一幅要“拼了”的样子,连忙道歉道:“廖大哥别生气,小弟刚才开个玩笑!”
“竟然把一个人尊敬到这个地步。”潮流暗忖道。

第二十一章、逐个击破
“廖羽山大哥你尽管放心,我们三兄弟武功虽不是特别好,可都一定会帮助你成为补天阁阁主的!”
廖羽山惊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能成为阁主?”
“补天阁不能再像今日这样到处作恶,小鱼说得对,我们为了武林安宁也会帮助于你。”潮流说道。
“我第一眼看到廖大哥就知道你是个不寻常的人,做阁主是没问题的。”韦大宝说道。
“好吧!”廖羽山看了看三兄弟,说道:“喝酒喝酒,干嘛都停了呢?”
“好,喝酒!”
……
当天黄昏时候,三兄弟就将这事告知郭凌。
“你们真的决定这么做?”郭凌惊奇地说。
“是的,徒儿们想召集一百个兄弟来帮助廖羽山大哥。”游永玉说道。
“一百个?能行吗?补天阁那么多人,一上场肯定全部伤着回来。”郭凌说道。
“师傅不必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郭凌考虑了一下,说:“好,好,好,你们去吧,如果这一百个爱徒有任何损伤,唯你们是问!”
“呵,这个放心!”
三天后,游永玉他们带领了坛里的一百名弟子,走了数百里的路,才到了补天阁。
补天阁主阁里面,三大堂主正在商讨事情。
“刘赤冰,那天不是让你给我看好游永玉那小子吗?害得老赵没有得到那笔钱。”张元狩说起扬州棋会的事情,正愤愤不平。
“哎,张大哥,赵大哥,这中间出了点事,这不怪我。”刘赤冰万分抱歉地说。
“哎,老张,何必跟跟计较,况且去比赛的又不是你。”赵寒烈道。
“这倒是。”
“再说,我们的志向不该是如此渺小。”
“赵大哥说得对。”刘赤冰说,“咱们最完美的计划是吞并武林各门各派。”
此时廖羽山恰好从阁后出来,听到他们这样说,顿了顿脚,闷哼一声便走了。
“这个廖羽山,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赵寒烈说道,“当日他瞒着我们偷偷去参加棋赛,却又不知道有何企图,把冠军白白让给了游永玉,否则那百万黄金肯定能——”
这时候,一个补天阁弟子忽然慌慌张张地走进阁内,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对人马打着先师侯希白的旗号来啦!”
“什么?侯…侯希白?”三人赶紧往门外跑。
补天阁大门外,齐刷刷地站着一众书生样子的人。
这为首的书生,一袭白衣,持着扇子,却是风流翩翩,可惜眼上缠着白布,好像是瞎了一对眼。
“你们是先师的什么人?”张元狩说道。
白衣书生摇着扇子说道:“我是他的徒弟,张游,后边是侯先生的得意高徒,这后边还有五百人没到——”
“等等,你们真是先师的弟子?有什么证据?”
“嗯。”白衣书生往后边一扇,只见后方众书生全都演练了一招“花间七幻”中的“折花作柳”。
“这,真的是花间七幻啊!”张元狩说道。
“呼!”白衣书生长呼了一口气,暗忖:“这个动作也不知道练了多长时间了,幸亏…”
“呵!你以为区区一招就能蒙混过去了吗?”刘赤冰笑道,“我们花间七幻名震天下,说不定你们这些人都是来冒充的…”
“幸好早有后着。”白衣书生忽然从袖中抖出一块令牌,大伙儿都呆了。
“这不是疾魔令吗?见令牌如见掌门!”
“恭迎掌门!”众弟子都恭敬作了礼。
“此时此刻你还不信么?”
“不不…我已经相信你们了,可是你们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白衣书生拱手说道:“我们的老师侯希白不想补天阁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魔教,便派我们来说服大家,把护阁廖羽山推举为阁主!”
“怎么可能!你胡说!”刘赤冰骂道。
“我们不妨来打赌打赌。”白衣书生说道,“如果你们不服,就统统跟廖羽山打一场,如果都不能胜,那肯定是有能者居之…”
“住口。”张元狩从原地弹到白衣书生面前,“我先除了你!”
张元狩说罢,向白衣书生挥去一拳。白衣书生似乎早有准备,以耳代目,潇洒地一闪,原地里留下好些残影。
“这是幻影身法?”众人大惊。
张元狩暴起,径直往白衣书生头上飞起一拳!
只见那白衣书生折合扇子,硬撼掌劲!众人只觉得四遭的空气都吸引到白衣书生的扇子上来,在一点聚焦…然后,好像无数的残红飞溅一地,两人各自飞退至原地。
白衣书生摇着扇子说:“补天阁到了这样无礼的地步,罪过,罪过!”
忽然,补天阁众弟子都跪了下来。
“你们怎么跪我,要跪,就向廖羽山跪!”
此刻,廖羽山已经到了门外,很奇怪:“先师怎么会派人来这里的呢?他在临走前还告诉我,补天阁的事务一概不理。难道…”廖羽山笑了笑。
“恭迎廖阁主!”
“反了,反了!”张元狩急得大叫,运转真气,就要杀人。
廖羽山见状,疾步挡在张元狩面前。
“杀了你!”张元狩飞起一脚,往廖羽山胸口踹去。廖羽山往后疾退几步,顺势往前挥出一掌。只见拳劲瞬刻化作细密的气网,像蜘蛛网一样紧紧地锁住了张元狩。
“紫气天罗?”
廖羽山拳势一收,蜘蛛气网便将张元狩的身体缚住,无半分动弹之力。
“廖羽山,你激怒了我!”只见张元狩一叫劲,蜘蛛气网全部炸裂!
“哈!”张元狩飞起一拳往廖羽山太阳穴上打来,廖羽山运拳格挡,溅出大量火花!“天心印法!”张元狩运起真气,施掌起攻。
廖羽山忽然飞起右脚,踢罢了掌势。张元狩向后一退,却又立刻弹了回来,双手闪出幽光,向廖羽山的脑袋拍去!廖羽山索性围魏救赵,左脚一出,竟然将张元狩踹倒在地。
张寒烈脸色一白,左脚一蹬,向廖羽山扑来。廖羽山也一蹬右脚,向张寒烈迎去。
“轰!“两人在空中对掌,震得整个阁门摇摇晃晃。
廖羽山只觉两道真气不知道从那里传过来,加劲在自己掌上,不禁笑了一笑!张寒烈只道掌上一热,只说奇怪,整个儿便向下飞退!
“哎呦!”张寒烈这一下坠,恰好压垮了刘赤冰——这厮却笑着在想:正好,不用跟廖羽山打,颜面算是保住了。
三大堂主都站了起来,张元狩拍拍屁股说道:“廖阁主,好得很呐!”
说罢,便逃开了去,其他两名堂主自然也跑开了。
“好,廖阁主天下无敌!”
“好,既然阁主一事已决,剩下的事务就该由阁主解决。”白衣书生吸了一口气,拱手道:“我们先走了。“
廖羽山望了望白衣书生,眼神里都是感激。
一众书生于是退出了补天阁大门……
半个时辰,在几十里外的树林里……
“大师兄啊,这场戏很成功,我在一旁看着很过瘾,那三人被气得要死呢!”游永玉笑道。
“大师兄,你还真像极了瞎子。”
只见众书生脱掉布衣弱冠,竟然都是冰蓝剑坛的弟子,为首的更是大弟子潮流!
(在此说明一下,服装费是游永玉供给的。嘿,这游永玉确实深明大义,平时他只懂得贪小便宜,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是能够花大钱,算得上是个君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钱都是人家廖羽山让一半给他的,怎么说也是看在这个份上的额!潮流为什么要缠白布?如果不这样做,别人就会认出他的相貌。虽说天大地大,相貌雷同的事情常有,可他们总不可以往这麻烦上钻把。其实剑坛的弟兄们怎么能学会七幻,只是装个样子而已,扮得也确实不像,只是由于补天阁那些人长久没有见过真正的花间七幻,加上那时候是黑夜,所以补天阁那些人竟然全都以为然了。至于何永跟赵寒烈对阵,那是游永玉和韦大宝暗中传功,所以才这么快搞定了这深不可测的天堂主)
“呵呵,小鱼这条计策厉害,‘李代桃僵’,呵。我估计廖羽山现在已经成为了补天阁阁主。”
游永玉眼里开着花儿:“如果让你们都去城里的戏班演戏,一定很赚钱。”
“切!”

第二十二章、入岭
“呵,你们哪来的胆子?竟然冒充侯希白的弟子?”郭凌显然对于昨日之事略有所闻,笑着对师兄弟三人说道。
“我们怎么敢借用侯先生的威严呢?”游永玉笑道,“只不过这一计包含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才另当别论而已。”
“什么天时地利人和,说来听听。”
潮流说道:“天时,当时是夜晚,雾气大,补天阁的人便认不出我们这‘花间书生’的真伪。地利,那边森林茂密,使小鱼和大宝能够躲在树丛里,帮助廖大哥打败三大堂主。人和,这不用说,我们剑坛里的师兄弟都是智勇双全的啊!”
“不错,不错,为师教出来的徒弟就是不错。”
郭凌点了点头,又说道:“少帅寇仲让你们到他府上一趟,说有急事,还说我这老头子用不着…你看我哪里像个老头,我还比他年轻呢,就他还叫少帅的。”
“师傅,你看仲伯他,是不是要择婿呢?”
“嘿,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
“嘻嘻,择婿这本就是应该的嘛,师傅就不要指责二师兄了。”
“好吧,对你们三位同志的思想教育暂且搁后,快快给我去找少帅。”郭凌说,“还有,马房左侧第三排那几匹老马就让给你们用吧。”
“唉,又骑老马。”
师兄弟三人于是到马房拨了三匹老马,往长安方向而去……正如大家猜想那样,路走了一半,三匹老马全部累垮,三人只好弃马而走。
“长安,到了?”
游永玉一行终于抵达长安。长安,唐朝的首都,一座宏伟的国际化大城市。忙碌的人群、热闹的街市、高大的楼宇都在叙述着什么叫繁荣昌盛。
进城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少帅府。帅府门前排着六只石狮子,大门两旁还列着各门兵器,虽是装饰,却寒光烁人、绝非凡品。三兄弟不禁都想到:怪不得师傅要拿子陵剑作装饰,人家这刀剑枪矛排得多威风。
三人进了大门,便发现一位将领从大厅里走出。
“哎!原来是你呀!”游永玉立即便认出了这个人,原来他就是从前在校场和游永玉打的那个头领。
那将领见了三人,抱歉地说:“原来是剑坛的三位兄弟,对不起了,当时实属误会,杀害巡抚大人的确是另有其人。”
“呵,那谢谢了。终于还了我清白。”
那将领听罢,便往大门外走去。而游永玉一行也走到了大厅。
“你们来了?郭凌老弟真是信人!”
寇仲就坐在大厅的主人座上,却是高大挺拔的。
“前辈打算让小子们做什么事?”
“是这样的,咱家内人宋玉致思乡心切,希望你们能够陪她到岭南一趟。”
“原来如此,可是仲伯府上那么多高手,怎么不让他们来为宋夫人护驾?”
“可是她就是不想搞那么大的阵仗、多生事节,引人注目的,让你们陪她去那没错。”寇仲说道,“那么,你们去见一见玉致吧。”
“三位小兄弟,这边来。”
游永玉等人在帅府家将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厅,绕过一段走廊,便走到了一间小榭门口。
“夫人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你们进去吧。”那名家将说罢,便走开了。
“呵,咱们也很久没看到过玉致阿姨了。”
“对呀,就十年前我们来访过一次。”
三人于是走进了小榭里边,感到其间香气袭人,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优雅别致。
“你们来了?”
三人往前一看,正坐着一位妇人。那妇人气质优雅高贵,虽已是云鬓通白,仪态中却见不得半点苍老的姿态,仪容更是端丽冠绝,很难想象她从前是怎样美丽的一位女子。
“宋夫人,你好。”
“你们来了?”
宋玉致说道:“仲少想必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们了吧?”
“是的,只是,咱们对下岭南这条路不大熟悉,还要请夫人见教见教。”
“不会那没关系,一路上我来教教你们。”
“那么,什么时候过去好呢?”
“明天早上吧,那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
第二天上午,寇仲备好马车,边让三人陪同宋玉致上路了。
上了马车,宋玉致便拿出两只蝎子,研磨成粉,在车夫脸上抹了一些。
“并非如此。”宋玉致解释道,“岭南有瘴气,尤其以珠江流域为最。我们如今要入岭,还是靠着江河而去,自然要做点准备功夫咯。对了,你们要不要搽?”
“不要,不要,看着恶心。”
“咱们兄弟武功高强,区区瘴气怎么能难倒咱们,不涂、不涂了。”
“呵,瞧你们怕成这样子。”宋玉致说道,“那么你们就别把头伸出去,否则…算了,不给你们带来心理恐惧。”
一晃十天就过去了,游永玉但觉颠簸得很不舒服,伸了伸懒腰,从十天以来不断的昏睡中醒来,默念道:“到了吧?”说罢,拉开窗帘就要往车外看。
“喂,别看窗外。”宋玉致连忙上去拉住他,却还是迟了一步。
“哎!”游永玉只觉眼前吹来一阵熏人的黑烟,倒了下去。
“额,小鱼怎么了?”潮流问道。
宋玉致摇摇头,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玉致阿姨,这,二师兄不会是中了瘴毒吧?”韦大宝担忧了起来。
“不错。”
“那可有什么症状没有。”
“说了你们可别怕,中了瘴毒的人,一脸上都会长红痘,后来就会发展到毒疮,如果长久没有得到解决,万一毒疮破了,那可就没法救了。”
“哎呀,不会吧?”
“那可有什么办法医治没有。”
“我这儿没有治病的药,这药还是要到佛山才能取到。”
“什么是佛山额?”
“佛山,从前唤作季华乡,因为贞观二年人们在那儿的一座山上发掘出三尊佛像,故更名为佛山,这也是我的故乡。”
“小鱼还能挺多长时间,会不会还没到佛山就出事了?”
“不要急,我看这还有两天的路程,时间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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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13 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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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伏虎拳师
两天后,游永玉才苏醒过来,便看到韦大宝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醒了。“
游永玉这才急冲冲地扯着韦大宝的衣襟说:“不好,大宝,我中了!”
“什么中了?”
“我中了瘴气啊!”
“对呀。”韦大宝装作很懵懂地样子,拿出镜子,说:“你照照吧。”游永玉往那镜子上看去,只道是脸上早已长满红痘!
“糟糕了!怎么镜子里面的那个帅气大侠不见了呢?”
“别臭美了。”

潮流说道:“玉致阿姨已经说,小鱼你这红痘要涂解药才能好。”
“解药呢?”游永玉于是拼命地扯着潮流的衣领。
“小鱼,别急,到了佛山就能找到。”
“佛山?”
“对,那是目的地。”
宋玉致目视着游永玉,笑道:“小鱼,你和仲少有点像。”
“哎?”
“都是死要脸的人。”
“切。”
“到了!”
潮流于是打开车门,这果然已经到了佛山。这里的楼宇虽然不大,屋子也不多,而且人烟稀少,离标准化城市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儿的环境相当古朴,给人以一种朴素之美。
“下车吧,咱还得拿药呢。”
“哎,小鱼,你这脸,怕见不得人吧。”宋玉致于是拿了一顶草帽,看那帽檐上还吊着棉纱,应该就是遮脸的物事。
“戴上。”
游永玉于是接过帽子,戴在头上。
“好,咱们也不要耽误时间了。”
“我记得这里附近有一家医馆,就在河边,咱们沿河边走就是。”
游永玉一行于是沿着河边而去。忽然,河里面波涛汹涌,浪花四溅。然后,一只白虎竟然从河里跳出来,身长丈余,真是怕人。
“有猛虎!那猛虎又出来了!”周遭的市民纷纷逃命。
四人也连连退后几步,怕被白虎伤着。
“别怕,咱家来了!”
忽然,一名三十来岁、褐色衣服的汉子走了过来,一脚将那白虎踹开。
“好强的内劲。”
那汉子乘着白虎向后倒退之机,猛向前轰出一拳,拳劲迅猛而无形,向白虎袭来!那白虎急忙把头一摆,将那拳劲卸掉了。
“壮士小心。”
“兄弟当心!”
只见那白虎跃出三丈高,要向那汉子扑来。那汉子合住左手,像是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待那白虎降下来,便摊开左手,向上一挥!只见他那左手散开了好些鸟的羽毛,羽毛般的气劲将白虎的攻势活活瓦解成数十份!
“这不是散手八扑么?”潮流惊奇地说道,“这招式看起来不一样,但原理和散手八扑是一样的。”
“轰!”白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此刻,那汉子平摊了左右手。左边的河水不断冒出泡泡来,右边的土壤正不断喷出泥粉。“出!”那汉子双手缓缓举高,一条水龙从江河里飞出,另外还有一条土龙从泥土里边窜出!
那汉子左脚一蹬,两条龙也随之飞起。他身子凌空转了数周,两条龙也绕着他的身子转了数圈,合在了一起。
“去!”那汉子往白虎拍出一掌,两条龙都向那白虎袭去!那白虎于是一蹬跳,便向两条龙迎来!众人只看到水花四溅,还带着些泥花,眼前冒出了一大团烟雾。
那汉子落在地上,神色从容。而那烟雾过后,便看不见白虎的影子了,只有一块白色的水晶掉落下来。
“这恐怕就是精魄了吧?”
那汉子俯下身子,捡了精魄,对众人说道:“你们没有事吧?”
“呵,得见兄弟神技,获益无穷!”
游永玉贪婪地看着汉子手中那块精魄,说道:“大哥,你这块物事可不可以让给我们?”汉子当下爽快地将精魄交给游永玉,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干什么用的,只说好看就把它捡了。”
“谢谢您。”游永玉一点都不客气,马上就收下了。
“请问壮士叫什么名字呀?”
“敝人姓邝,名夜天,不远的那家医馆就是我的。”
“哦,原来你就是神医邝迟的儿子。长这么大了?”
“原来您也是这里的人?实不相瞒。”邝夜天说道,“家父已经在十年前过世,我虽然继承了这间医馆,可是我的医术远远比不上爹爹呢。”
“对了,咱们这里有个病人,需要找大夫。”
“那么,是谁呢?”
游永玉连忙说道:“是我,我中了瘴毒,救命呀!救命呀!”
“瘴毒?这一刻也不能拖缓呐!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于是随邝夜天走到了靠河的医馆。
然后,邝夜天替游永玉仔细地敷好药膏,说道:“这位姓游的兄弟,你这瘴毒发得还不算厉害,我给你一瓶药膏,搽几天就没事了,其间不得吃任何油腻的食物。”
“知道了。”
潮流趁着这个时候,向邝夜天问道:“邝兄,我刚才看了你打虎的招式,似乎是出自‘散手八扑’的呀。”
邝夜天有些惊讶,喜道:“想不到你们也都是武术的行家。是的,十数年前我在上山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年逾百岁的老人。那老人说他没有传人,又说散手八扑不能没有传人,于是就问我要不要学武功。我当时就同意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脑里出现了很多招式、心法,那老人问我能不能意会,我说能。然后他就说,要我好好利用这门武功,接着他就散做云雾去了。这事儿现在想起来还是相当奇怪。”
“那人,不就是‘散人’宁道奇吗?”
“哦?”
“原来散人他老人家现在已经位列仙班,他在飞升之际教给了邝兄散手八扑。”
“那我可不知道了,可是,既然我有了武功,那肯定是要用来保护村民的。”
“邝兄这思想值得夸奖,现在的学武之人老是打打杀杀,不外乎就是争一个名利?”


第二十四章、宋师道
游永玉在邝夜天的药馆里呆了三天,红痘果然消了。一行人于是拜别了邝夜天,接着赶路要到宋阀去了。
“小兄弟,你们尚不能走。”邝夜天把他们叫停下来。
“为什么?”
“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染上瘴毒之后会长红痘?”
“愿听其详。”
“那是因为你们真气旺盛,很容易被瘴毒引错气脉以致如此。”
游永玉听罢,竖着大拇指说道:“邝大哥真是高深,我一点儿都听不明白。”
“那可有什么解决方法没有?”
“这就是我想留你们一阵子的原因。当时那位仙人还教会了我隐藏真气的方法,我想教教你们,以后有什么急事,出入岭南也都方便多了。”
邝夜天说罢,把如何隐藏真气、疏通气脉的方法都教给了游永玉三人。
“多谢邝兄了,以后我们要看美女洗澡,有办法了。”游永玉小声说道。
“小鱼,净想这些事情。”
“好,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游永玉一行人于是出了医馆,向宋阀那边过去。
“玉致阿姨,你们那儿真的是岭南第一家?”
“不错,我们宋阀原来是做生意的,也有些积蓄。”
“我看这破地方那么穷,首富看起来也应该是买破烂的。”
“小鱼,别老是语出惊人好不好。”
谈话间,宋阀便已在眼前。宋府所谓豪门大宅,前门广阔,后门临海,真是条条大路通宋阀。府门还设有两尊精致的佛像,都是带刀侍立,很有威势。所谓宋阀,真是豪华至极,果然处处都是好风景:树叶枯而不败、花儿残而不谢,亭台楼阁在金秋的薄雾中静默,这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广阔的大院子里,正站着一大堆男女妇孺,正听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讲话。
“大家一定要买我们宋氏菜刀,宋氏菜刀,乃是用上等黑铁所制,刀锋凌厉那是不必说的了。最重要的是它的刀柄也是用名贵的铁骨木制造,上面雕花很美,却又很实用,可以防止刀子忽然脱手飞出。大家想必都知道的了,前几天潮州有一个大娘用了吴氏菜刀,结果拿不牢,脱手飞出,霎时把邻居一个正在练武的后生仔劈成残废了。我们这刀子可不同啊!数十年来,谁投诉过我们?呵?”
“对,宋氏菜刀,好东西啊!”大家于是一起鼓掌,游永玉他们也拍了拍手:好厉害的演讲能力!
等到买刀的人全部散去了,这老人才转过身对宋玉致说:“玉致,你回来了?”
“你是哥哥吗?”宋玉致大量了一下宋师道,说道:“你老了,看起来像爹爹。”
宋师道抚了一把胡子,说道:“你不也一般?只不过你没我老得快而已。”
宋师道这才看着了游永玉三人:“哎,你们是?”
“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游永玉说道,“我们都是徐子陵的徒孙!我叫游永玉,这位是我师弟韦大宝,站在那边的那位怪闷骚的就是大师兄潮流。”
“徐子陵的徒孙?哈,贵客啊!”
“前辈,不如,咱们就回大厅再说吧,老站在这儿很容易会晒晕掉。”
“那好,你们三个小伙子竟然也是这般怕热呵。”
宋师道于是带着游永玉等人往大厅走去。游永玉看那一路上都铺着红地毯,想道:真是个首富模样。
一行人到了大厅来,各自坐下。宋师道便先发言:“徐子陵,寇仲,他们还好吧?”
“仲少他几年前被高宗皇帝重新召回宫里,做了少帅府的元帅,实际上就是一个管治安的,没什么事做,倒也清闲。”宋玉致接着说道,“徐子陵则是遨游天下、逍遥自在,现在已经没办法能寻访到他了。”
“跟我想象的没什么大的差别呵。”
“秀珣姐去哪儿了?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呀?”
“哦?你说秀珣?”宋师道答道,“她在牧场里正忙着,你们要是想买一匹好马,她那儿准有!”
“对了,哥哥现在怎么卖起了菜刀来了呢?”
“没办法呐。现在是和平年代,兵器比较难卖。要教武功呢,那些人全窜上那些叫武馆什么的去了,很难招人,你叫我怎么活,所以就想到了这个营生。”宋师道说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落下爹爹传下来的天问九刀,研究了很多年,前八刀有了些头绪,可第九刀还是不能领会,我可不想这门武功失传啊。”
“我倒是不关心这些。”韦大宝说道,“我关心的是今晚吃什么饭,宋伯会怎么招待我们。”
“呵,你可放心好了。”宋师道笑道,“为了替你们洗尘,我马上去准备九大鬼。”
“哥哥,这也太破费了吧。”
“什么破费,不这样招待客人那像个什么话呢。”宋师道说罢,便起身往厨房去了。
“玉致阿姨,这九大鬼是什么东西,很恐怖的样子。”
“九大鬼,就是九盘菜。”
“菜?大白菜、青菜、油菜、菠菜…究竟要吃什么菜呀?”
“小鱼,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好了,别打岔,九道菜,有素的、荤的,还有不素不荤……”
“什么菜来的,还有荤的,哈哈哈哈…”
“叫你们别打岔…好了好了,就讲讲为什么叫九大簋吧。九大鬼其实不叫九大鬼,叫九大簋,指就道大菜。很久以前,我们这里闹饥荒…”
“我肚子饿了。”
“等等,我才讲了个开头。”
这时候,宋师道恰好回到了客厅里:“好了,我已经通知过厨师了,等会就有饭吃。”
“那得快点儿。”游永玉不知道从哪里抄出了一双筷子,“大快朵颐!”
不经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宋阀院子里摆了百围的宴席,还搭了一个台让戏子唱曲子,真是十分热闹啊!
游永玉等人也入座了,看到这圆桌上果然有九道大菜,有鱼有虾,十分丰富。游永玉留意到一道菜是特别大的,汁多肉多,飘出一阵淡淡的清香,于是十分好奇,决定要尝一尝。
“哎,不行呀。”宋玉致急忙地上前阻止,“这是汤,是喝的不是吃的。”
“汤是这样子的吗?太多肉了。”游永玉弱弱地说道。
“囧!就要这种汤才出味儿!”
宋玉致当下给游永玉斟了一碗汤,游永玉尝了一口,果真鲜甜!
“玉致阿姨,怎么这戏子唱的戏,我听不明白,该不会是我短路了吧?”韦大宝问道。
“你听不明白那是对的,那可是官腔。”
游永玉尝了尝九大鬼,皱了皱眉头说:“这九大鬼倒是淡得要命。”
“你这样狼吞虎咽当然吃不出味道来。”
“那我慢点吃。”游永玉把扒饭的速度、咀嚼的频率降慢了二十倍,却感到这味道由浅入深,由淡而香,慢慢儿就觉得好吃了。
潮流一边吃,一边想到:原来做菜也可以由浅见深,那么武学何尝不是,为人处事何尝不是?

第二十五章、壮族刀客
一眨眼就是第二天了,游永玉师兄弟三人起了个早,便要去逛街凑热闹。
“咱们现在要到茶市去吗?”
“走啦,他们早上没吃啥,就喝茶,我倒也想知道这地方的茶市咋样的,竟然能填饱肚子?”
游永玉等人看着路牌,一道儿往茶市走去。走了一阵子,街道两旁便出现了好些摆摊卖点心、白粥的人,便停下来买点儿吃的。
“好,农家味儿,有益健康。”
“阿姨,请问茶市在哪儿?”
“咦,你仨傻了?这儿不就是?”
“什么?”游永玉等人都是面面相觑,然后都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吃茶的呢?”
“茶?你们要喝茶么?我倒给你。”
“啥?咱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茶市的名字,怎么不是卖茶的呢?”
“你们有所不知呀,因为‘喝茶’这个词比较优雅,所以这吃饭就是‘喝茶’。”
“哦,了解了解。”
这时候,一个二十出头的黑衫青年站将起来,忙着摸钱。摊主见他这样匆忙,便说道:“喂,你这小子,想吃霸王餐是不?”
那黑衫青年回答道:“掌柜的,咱不够钱了,这个数先赊着好了。”
“怎么可以?谁能保证你赊了就一定还?”
那青年于是解下背上的宝刀,说道:“这把是家传宝刀,做抵押如何?”
摊主一把推开“去,去,去,这破铜烂铁我可不要。”
潮流说道:“摊主,他的帐,我结。”
“好好好。”
潮流当下把这帐给结了。那黑衫青年很是感激,说道:“我不会差你钱的,我回去一定把钱还你。”
“不必了,这些钱算得了什么?”
那黑衫青年于是做了一个揖,提上宝刀就走了。
“师兄,你干嘛胡乱帮人家呀?”
潮流顿了半响,说道:“因为他,不简单。”
…….
三兄弟喝完茶,便到处逛街,从巷头逛到巷尾,从农村包围城市,从山上跑到山下,不觉已经到了午时。
“师兄,咱们回去吃饭吧?”
“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为什么要那么快回去呢?”
“小鱼说得没错,现在还没到午膳的时间,还差半个时辰呢。不如,我们就到邝夜天那医馆里边坐坐。”
“同意。”
三人于是顺着小河上去,隔岸便看见了邝夜天的医馆。刚进去,却看见十几个操刀的家伙围着邝夜天,都是身材壮硕,真气浑厚的人。
“姓邝的,王八爷说,不能让你活过今天。”
邝夜天震惊地说道:“你们,要还是男子汉的话,怎么不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场,倒是要下毒这么卑鄙。”说罢,嘴角溢出了鲜血。
“可没见过这样的人,死到临头还那么多的话要说。”
潮流看这帮就要下手了,连忙疾步闪出,挡在邝夜天面前。
“原来你们是一气的!”
十数把开山刀一齐在潮流头上劈来。可这些招式在潮流看来,实在不算高明。潮流拿开步法,挥出一招“折花作柳”,长剑一闪,好像繁花飞落,十数把开山刀都不约而同地向右砍去,好像神经质了一样。
“去!”潮流剑柄横施,歹徒们只觉身后一热,被强大的剑气震出医馆!
游永玉和韦大宝作势要追,潮流却把手一招:“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众人于是把目光投向邝夜天。
“谢谢…咳”邝夜天吐出了一口血。
“邝大哥,你这毒,不要紧吧?”
“不碍事。”
“让我来吧。”游永玉卷起衣袖,双手按在邝夜天背上,激起长生真气!邝夜天只是全身一热,吐出一口黑血,脸色红润了起来。
“想不到,你们的医术比我还要高。”邝夜天苦笑道。
“彼此彼此。”
“邝大哥怎么呢?他们找你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邝夜天说道,“昨天晚上,这里有人唱戏,城里的人都去看的。哪儿会料到这个王八爷刚看完戏,竟然当场调戏起戏子来。我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把这个王八爷来开,这人还死赖皮地不走,我就错手把他打伤了。”
“原来如此,这种人真的该打,我们给你出气!”
“这八爷是城里的有钱人,哥哥还是个榜眼,现在我只图个活命罢了。”
“岂有此理!”游永玉却忽然笑了,“你可不知道,我们这三兄弟背后也是势力庞大呢!岭南第一家的主人宋师道是我们师公的朋友,兵马大元帅寇仲是我们师公的兄弟。”
“额,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不骗你,骗你的不是男人。”
潮流看了看天色,以为时候不早了,便让师兄弟拜别邝夜天,回宋府。
“邝大哥,我们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到了宋府,便已经是午宴时间了。
“喂,你们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宋伯,我想问你一个人。”
“尽管问吧。”
“那个王八爷。”
“王八爷?哼,这人是个破落户,凭着一点身家,就到处欺负人。殊不知他那考榜眼的老哥已经被人告密,贪赃枉法,快要下台的呢!”
“那好,他欺负了我的朋友。”
“是吗?我正想治一治这些阔佬…明天吧,明天我把他哥哥的事情公知于世,那就没有人跟他做生意!”
“那可好!”
午后,三兄弟宅在宋阀中,畅游宋府花园,谈论日前种种,不觉到了深夜。
深夜来临,游永玉等人却是全无睡意。游永玉和潮流在房中练习冰火功法,而闲着没事的韦大宝则走出房门。“出去瞧瞧!”韦大宝定了主意,趁着没人,从围墙边跳出了宋府。
韦大宝跳出了宋阀,到了一处竹林当中,走着走着,忽然便有了打杀之声。韦大宝一步走近,只看见一名身着蓝衣、身材娇小的蒙面人与十数名彪悍的打手发生打斗。“这身形,莫非…那是玫蕊?” 韦大宝迟疑间,只见一名使刀大汉横刀往玫蕊脑后劈去,而玫蕊仍自招架着前方的敌人的招式,俨然不知背后的危险。韦大宝此刻不由自主地往前奔去,竟连剑也没拔出,便挡在玫蕊身后。“啊!”韦大宝胸口受了一记重创。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你…”玫蕊急忙掣了双刺,趁着敌人迟疑的空当,抱起韦大宝往后逃去。
须臾过后,玫蕊逃开了敌人的追杀,便放下韦大宝,运功为他疗伤起来。
“奇怪,他的内力怎么强了这么多。”玫蕊暗忖道。
原来韦大宝修炼的换日大法拥有强大的治疗功能,此刻韦大宝散发出来的内力与玫蕊的内力互相相汇,不仅韦大宝的伤势迅速痊愈,而且玫蕊的体力也恢复了许多。
韦大宝渐渐醒来,起身面对玫蕊,说道:“你没事吧?”
“你真傻,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呢?”
“我,我也不知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韦大宝,我知道你叫玫蕊。”
“原来你叫大宝。”
“你可以叫我阿宝。”
“是么,阿宝哥。”
“这听起来怎么有些别扭呢?”韦大宝笑道。
“那是,我感激你。”
“嗯,你为什么会惹上他们?”
“因为,因为师傅让我去杀王八爷,说是他知道我们的秘密。”
“是么,我们也早看那个王八爷不顺眼了,这下我们的目标一致了。你还行吧?要不我们一起夜闯王八爷府。”
“好。”


第二十六章、再会刀客
第二天,游永玉询问宋师道王八爷的情况。
“王八爷?嘿,他做坏事做多了,昨晚竟然被两个杀手搞掂了。”
“哈,这真是上天有眼啊。”
游永玉于是回房跟众人商议日程安排。游永玉提出了到西边旅游的建议,众人拍手赞成,于是便去寻求宋玉致的意见。
“什么,你们打算到西边去逛逛?”
“对,我连去什么地方都想好了。就贺州,离这儿最近,有山有水,人杰地灵啊。”
“好吧,你们去马棚里条几匹马过去。千万别客气,反正又不是我的。”
潮流等人于是接着道别了宋师道,挑了三匹好马,作风一样向西部进发!
“好了,这里就是贺州黄阳村。”
众人于是往前看去,果然是一派山村景色,山色俊丽、水色明秀,山间尚有人家。家家户户都落居在山水之间,这屋子排列得歪歪扭扭的,却又不得不使人想到“美”这个词。朴素,那就是美。
着众人于是一路前走,却看见一间筑在水上边的小栈(栈,就是用竹子做的屋子),外边竟站满了人,连挤个头进去也不容易。三人见此盛况,都纷纷下了马,想凑凑热闹。
“啥?”
这时候,小栈里面传出了一阵歌声,那声音温和圆润、十分动听,含情细语之间像小河流水一样绵绵不绝,动情诉说之际却又如潇湘夜雨一样缠绵细长,声音从小栈里边缓缓飘送出来,令人神往陶醉……
曲毕后,人们渐渐散去,一串银子掉落的“铃铃”声惊醒了潮流等人。
“好美的歌声。”
“你过奖了。”
“哈?”
三人只见眼前出现一名黑袍青年,正忙着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币。他的身后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约摸二十岁的光景,穿着一身浅红的衣裳,掩映出她那美好的身段。素手正把着一把琵琶,形姿更是般般入画。
潮流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原来兄台在这里!茶肆之后多日不见,还好吧?”
“好,幸亏那时你肯出手相救,我才没有把宝刀抵押。”黑袍青年说罢,抄出些钱币递给潮流。
潮流笑了笑,收下了银子。
“妹子,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的客人。”
游永玉于是作起了介绍来:“我叫游永玉,那位目光呆滞、疑似弱智的小子就是韦大宝,这位最闷骚的娘们就是大师兄潮流…”还没说完,俩拳头便往游永玉的脸上打来。
“大宝,师兄,说过多少遍,表打脸…….”
黑袍青年和那年轻女子都是忍俊不已。黑袍青年作揖说道:“还没有通告我的姓名呢,我叫高密候,名字倒是怪怪的,像个诸侯样子。”
“柳秋蝶见过三位公子。”年轻女子行了一个万福。
高密候说道:“咱俩虽然不是亲兄妹,可这么多年来咱俩一直相依为命。”
游永玉环顾四周,弱弱地问道:“高大哥,吃饭没有?”
游永玉也附和道:“赶了半天的马,有点饿了。”
“三位公子稍等,我便去准备。”柳秋蝶说罢,便往厨房走去。
“真不好意思,你们就稍等会儿。”
大约过了一刻钟,柳秋蝶便拿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一下子满屋子都是菜香四溢。
潮流等人便来到了桌前坐下,看这几盘菜全部都是精雕细琢的样子,尤其是这猪蹄,还有橙子、葡萄这东西作配料,真是又香又甜。唯独一盘芹菜炒肉,这肉丝又长又细,却不知道是什么肉。
“蛇肉。”高密候淡淡地说道。
“什么?蛇肉?有毒那不行。”
“是水蛇。”柳秋蝶补充道,“这种蛇是没有毒的。”
“水蛇么?那还好一点儿。”游永玉装作很内行地说。
午饭之后,便近未时了。
“未时之后,我的妹子要开场唱歌,我们也就趁这个时间散散步。”高密候便和三兄弟商量好,决定进行贺州一日游。
高密候帮柳秋蝶摆好台子,说道:“我们会在戌时之前回来。”柳秋蝶扑了扑衣裙,应了一声。
高密候说罢,便带着三人出了竹栈,进行贺州的环州旅行。众人穿过过道小巷,爬过了重重叠叠的山岭,却发现山上都是茂密的丛林。林子里到处堆砌着花草,几道淡青的小溪由此及彼地横叉着,意境惬意。
高密候转过身来,说道:“这就是贺州有名的风景——姑婆山。”
“姑婆山?这名字也挺怪的。”
众人顺着林迹又走了一段路,又通过了一道狭窄的山沟,方才发现一条瀑布悬挂下来,却像是从天而降一样,霹霹啦啦地打在下面的一方水潭上,水的雾气腾升起来。
“这条瀑布很霸气吧?”
“想不到这叫姑婆山的竟然这么雄奇。”
“你可有所不知,这姑婆山确实是出于霸道。”高密候说道,“一百年前,这里可是一个山贼窝。这些山贼不仅抢夺财物,而且喜欢掠夺良家妇女极尽蹂躏。这些女人,极少数的可以成为压寨夫人,过一些较好的日子。这大多数的,都要在山上做佣人,寂寞度过一辈子,变成老姑婆。”
“哈哈哈哈……”游永玉竟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的。
“二师兄,你真没廉耻,人家那么可怜。”
游永玉好不容易才止了笑:“不对,不对,我是看高大哥的样子…整个土匪!”
这话刚出口,众人都是一囧!
“哎,算了,这故事我倒是讲完了。”高密候说道,“不如我们来练练功吧。”
“练功?”游永玉皱皱眉说,“这会儿还练功额?”
“哎,我这套功法是以前那些村里的前辈教给我的。挺有趣。”
“有趣?练功又怎么会是有趣的呢?”
高密候说道:“你不信,尽管来试试。”
“就来试试。”
高密候于是让潮流等人和自己围在一起,成一个圈儿,也就是正方形的样子。然后说道:“待会儿我发出一道劲气,送到大宝那里,大宝又送到小鱼那里,小鱼送到潮流兄那里,然后送到我这里,我又送到大宝那里…这样子循环,如果有一方送错了地方,送偏了或者接偏了都算输,这劲气最后停在谁那里谁都算输!另外谁输十次谁就得走人。赢了,有赏!”
“听起来好像有点玩头。”
高密候于是激出一道真气,迅速击到韦大宝的剑身上边。韦大宝学了换日大法,这事在他手里不小儿科?韦大宝很快就将劲气传到右边的小鱼。小鱼运劲猛地一轰,劲气立即崩到潮流那里。潮流那个手忙脚乱,竟然让劲气从剑尖那里跑走了。
“哈,师傅以前说师兄天赋怎么怎么好,不见得!”
“不怕不怕,再来!”
第二回合,这刀气又传到了潮流手上,潮流一甩剑,那道真气却飞到了右边一棵树上!第三回,被挡飞到了高密候后边的瀑布上边!第四回,又飞掉了…
“潮流兄弟,这回可要注意哦。”
这一回,刀气顺利地走了数十圈,最后缓慢地停在了潮流那里。
“大师兄,我看你这是运气有问题…”
“你别说,待会你就输!”
过了一个时辰,这胜负已经分了一些。潮流输了九次,游永玉四次,韦大宝没有,高密候三次。
这一回,潮流又没好运,接不住刀气,从手边划过了,幸亏没伤到什么。
“师兄,你太嫩了。”
“师兄,下场吧,呵呵。”
高密候看看天色,说道:“潮流兄弟,你不如去看看妹子那边完了没。”
潮流于是提上宝剑,暗忖道:“怎么莫名其妙地输掉了呢?也没有多加研究,潇洒地下了姑婆山……
潮流回到竹栈的时候,歌已经唱完了。他往竹栈里一探,看见柳秋蝶正在作画,便恭敬地走过去。
柳秋蝶正凝神作画,并没有发现旁人。
潮流往这画上一看,画的是一潭荷花,笔法清新秀丽,轻描之下,果真是出尘之美。
柳秋蝶停了素手,上下打量,柳眉浅蹙:“好像还缺点什么?”
“还缺一点精神。”潮流当下胆子大了起来,把起柳秋蝶的皓腕,在画上又轻描了几笔。这几笔,实在是他向侯希白那里请教而来的。侯希白这位花间派传奇画家一直善于捕捉美、描绘美,他认为没不仅在外表,还在于气质。气质不好,再美也没人要。他认为一幅画,要有精神、有灵魂,才算得上是美,当今的画家画的死的东西太多了。作为侯希白的徒儿,潮流也明白了这个‘精神’的道理。
几笔过后,这幅画便有了精神,荷花神奇地秀气,荷叶格外地清鲜!连潮流也下了一跳:变化真大。
柳秋蝶惊了一会儿,然后莞尔一笑:“潮流公子原来是一位丹青高手。”
“我哪里是什么丹青高手。”潮流说道,“其实柳姑娘已经画得很好的了,我这几笔不过是锦上添花,给点‘精神’罢了。”
“只是这几笔很少人会呢。”
潮流想了想,说道:“那大概是因为很少人对生活充满信心,看任何事物都不能透视出它的精神。”

第二十六章、天问九刀
潮流他三弟兄在贺州呆了数天,日子过得十分愉快。潮流深深佩服于柳秋蝶的才情,常常跟柳秋蝶讨论书画诗词的问题来,而柳秋蝶也自地把潮流作为了生平知己。
到贺州的第七日,高密候准备启程再往佛山。
“我要到佛山,挑战岭南第一刀——宋师道。”
“什么?”师兄弟三人都是一惊。
一道霸气好像正笼罩高密候全身!这注定是一个追求更强的刀客!
“你们这么惊奇干什么?”
“你可不知道,宋师道是我们师公的朋友。”
“哦?”高密候说道,“好哇,我这趟刚好有个照应。”
“你真的要挑战他?”
“心里越是怕,我就越想去。”高密候说道,“为了更强,为了替我的父亲报仇。”
“啥?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教贪官逼死的,这个贪官,现在还在世上!”
“哦。”韦大宝长呼了一口气,“刚才还以为你那杀父仇人是宋伯伯。”
“呵。”高密候说道,“我这次下佛山,你们去不?”
“你不会伤害宋伯伯吧?”
“怎么会?”高密候笑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要去佛山?”柳秋蝶问道。
“没错,柳小姐在这里等着,你那大哥不过是找个理由到佛山玩玩。”
“哥哥,可得小心点儿,别再惹仇家了。”
然后,高密候一行拨上马儿,就要启程了……
在去宋府的路上......
“这一路上也挺闷的,咱们比一比好不?”
“比什么?”
“比谁的马快。”
“哎,还没吃完饭,肚子空着,怎么跑得快?”
“兄弟别多废话了,咱们就比一比吧!”高密候说罢,驱马直冲,一下子就后尘滚滚的…
“这人可真好强。”潮流暗忖道。
韦大宝可不服输,一蹬马肚子就追了上去,可真暴力!
“驾!”游永玉策马准备要追,可看潮流还一动不动,边说:“师兄,你就这样服输?”
“别急,我走了!”潮流于是策马追去,焕若一条红练飞动,霎是好看。
骑了一阵子,韦大宝和游永玉逐渐落后下来,前方只有潮流、高密候两人在赛马。
两匹马追了半天,还是没分出个胜负来,但佛山早就在眼前了。
“高兄弟,刚开始是你先走的,这下应该是我师兄赢了才对。”
高密候不服地说道:“那可不对,我觉得是韦兄弟太重了,拖慢了进度。”
“狡辩!”
“对,我哪里重了?”
“哎,别说了,咱们这可不在乎胜负啊。”
“潮流兄弟正解!”
众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宋府。
“我们师兄弟这仨,不用说了吧?这位是客人!”
守门的人都认得潮流他们,于是便放他们进去。
一行人于是走到广阔的大院子里边,韦大宝直说奇怪:“怎么和从前不同…好像多了点,杀气!”
正在此时,两名青年刀客截住了一行人。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岁上下。男刀客正拿着一把黑铁重刀,体型虽然不十分魁梧,可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英气。女刀客拿着一把轻巧的蝉翼刀,身姿如燕,容貌冶丽,却似一朵带刺的蔷薇。
男刀客指着高密候说道:“姓高的,别老是找碴,最近才把你打跑过一次!”
高密候不由分说,引刀出销:“挡我者,死!”
师兄弟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两名刀客自己竟然没有见过,更不能打岔了!
高密候迎了上去,以一敌二!男刀客急忙施刀应对,两刀硬撼,各自退后几步。只不过,高密候退了两步,男刀客退了三步!
女刀客此时施刀截住高密候,刀势密密麻麻,又狠又快!高密候连挡输刀,渐渐抵挡不住,右臂被划破了一点。高密候立刻抖擞精神,使刀硬撼!这女刀客刀势虽然凶狠,功力却远远比不上高密候,立刻便被轰退了。
接下来,两名刀客各自挥刀往高密候劈来,一个往下劈,一个往右斩!高密候步法微动,首先避过了男刀客的一劈,然后再使刀挡住女刀客的一刀!
“住手!”一名老人喊停了俩刀客。
两名刀客虽然不很情愿,可还是不得不从着这老人的命令。因为,这老人就是宋师道。
“你来了,从前我就盼你来了。”宋师道说道,“只不过我的徒弟对你…失礼了。”
“潮流,你们一边去。”
“哎,师兄,我们都成配角了,乖乖地走吧!”潮流这三兄弟便退至一旁。
只见宋师道拔出宝刀,其刀雪白如云,涌霞生雾,正是云中君!
宋师道不由分说,立刻劈出一刀!这一刀,气势如虹,刀气震得空气“咯咯”作响!这是天问九刀第一刀——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高大哥小心。”
宋师道不禁笑了笑:竟然帮着外人,这三个家伙。
高密候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挥刀去挡,这便使出家传刀法《天虹》第一式——沥血。拜神刀劲迅速展开,硬撼天问九刀!
“轰!”
两人均退后几步,高密候咬了咬牙,他自是将鲜血强行堵住,保住这点颜面。
“且看第二刀。”宋师道笑了笑,直带出一刀,这一刀,绝无花巧,倒劈出两道刀气,分而向高密候左右狙去!这是九刀之二——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高密候镇住脚,带刀转了半圈,带出一个大弯,却像流水一般,将两刀刀气缠住,硬生生弄碎掉!是《天虹》第三式——水法。阴阳刀气被击毁,像宝刀击断一样,刀屑纷飞!高密候这一下连挡两刀,禁受不住,喷了一口血。
“好,果然少年出英雄,且看下一刀!”
“宋伯伯也太狠心了吧?”
第三式——“地方九则,何以坟之?”宋师道刀势流转,向高密候猛攻起来!高密候见这一刀刀势万变、层出不穷,也不觉恐惧起来,急忙使出《天虹》第六式——“破军”来破,两把刀上下翻飞,快捷无比,稍有不慎就将堕入轮回!
只见宋师道脚形一定,第四式——“增城九重,其高几里?”便横劈而至!这一式,凶猛无匹,刀势像狂狮一样扑来!高密候只觉无刀可破,只得施刀硬挡,却被震得倒飞数步!宋师道刀若旋风,已然将高密候围住,数合后必将之劈成几份!高密候咬了咬牙,忽的往后一倒,竟然逃出了旋风般的刀网之外!
“好!”宋师道眉飞色舞,却又身法疾上,准备第五刀——“焉有虬龙,负熊以游?”果然,这一刀,刀气像腾龙一样,迅速往地上轰来!高密候大吃一惊,忙用《天虹》第四式——“云楼”来破。只见高密候施刀横斩龙身!“轰!”高密候被强大的劲气反弹出去,却没有了硬撼的危险。
第六刀,此时平平无奇地向高密候头上扫来,却是缓慢之极。高密候不敢怠慢,施刀挡住。岂料宋师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什么?”原来,这第六刀是为第七刀准备,故意没有使全。宋师道身形一晃,却在上方出现!原来这地上的不过是一道气势的幻影!
高密候情急之下,往后倒飞数步!险之又险地避过刀锋!
“很好。”宋师道向下劈出一刀,乘势弹飞出去。然后便是第八刀——“女娲有体,孰制匠之?”宋师道流转刀锋,形同巨蛇出洞,高密候亦正刀以对。忽然,宋师道刀势一转,直接堵将过去,像灵蛇吐信,要活活刺死高密候。高密候后退数步,使出《天虹》第七式——战殇,分开两道刀气挤压!
宋师道弹回地上,这说明这一刀已经结束了。高密候镇住脚步,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
“好,长江后浪推前浪,接下这八刀,你算是名满岭南了。”
“阀主,天问九刀不是有第九刀吗?这最可怕的一刀,我想见识一下。”
“唉。”宋师道叹道,“可惜,这一刀失传了,我至今未能领悟这一刀的经义。可能宋阀真的沦落了,也许邝夜天那小子,代表着的,才是,未来。”
“邝夜天?”这个名字对眼下三人来说,最熟悉不过了。
高密候咬了咬唇,忽然拜倒下来:“我愿跟随前辈领悟刀道!”
宋师道吃了一惊,随即欣喜地扶起高密候:“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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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最后一战
华丽深暗的武后宫殿中,有一条寂寞的身影闯入!
“东门有人闯入,快拿下!”
那是一名悲愤的剑客,一名无奈的剑手!炽热的真气围绕在他的全身,遇到他的人会被无比疼烫火焚烧!
他就是,游永玉!
游永玉不断吐纳长生真气,炽热的气劲使宫殿里的人顿生恐惧,不敢上前!
“西门又有人闯入啊!!”
潮流手持凄寒剑,扫、挥、刺、挡,极寒的真气横扫全场,贸然攻来的人只有化作冰块!
两人都来到了这里最华丽的房子的门口,却感到有一种强烈的力量排斥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入。
“是大天魔场!”
两人互相会意,施就真气,闯入了天魔场!
……
“小子,你该结束了!”武瞾挥爪往韦大宝颈上打去!
忽然,两把长剑紧紧架住武瞾的尖爪!
“呵,你们终于来了!”
“二师兄,大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傻瓜,送死也不要落下我们啊。”
“我们是好兄弟,这一战,你不能独力上阵。”
“这妖人,她跟我有双重仇恨!”
游永玉和潮流看了看韦大宝手中的双刺,说道:“明白了!”
“列阵!”
韦大宝收下双刺,与游、潮二人划起结印!
“反三元剑阵!”师兄弟三人像走马灯一样围着武瞾转动,三种剑气此起彼落,威势强劲。
“好阵法!”武瞾嘻嘻一笑,身法骤出,横爪就要攻向潮流。
“去!”三兄弟同时起剑,凄寒剑、绝剑、飞虹剑同时飞向阵中!
“好得很!”武瞾回爪一击,将三把剑全部击飞!
潮流三人同时接剑,也同时被余劲击得飞退。
“你们三兄弟还真有默契,就让你们死在一块吧!”
“剑阵未完!”游永玉大喝一声,绝剑剑身腾出熊熊烈火,径直冲刺而出!潮流亦掣起凄寒剑,速度奇快地冲向前方,带出一闪蓝色的幻影。
“冰火合一——混沌螺旋劲!”游永玉与潮流混迅速为一体,两种迥然不同的真气互相缠绕、互相盘旋,直轰武瞾!
“死吧!”武瞾挥爪一划,打破了馄饨螺旋劲,但是自身也倒退数步。
“还有我呢!勇往直前!”正值游永玉和潮流往两边退去之际,愤怒地韦大宝持剑刺来!武瞾遮挡不及,胸口被刺,终于受创!
“咦?”
武瞾竟然是神色不变,似乎这一剑没有刺中似的。
“你们惹恼我了!”
此刻,三兄弟只感到天旋地转,四下竟然化为黑色的气场。像是梦境,却又十分现实,他们竟进入一个诡异的空间!
而武瞾的形体竟然幻化作一个一丈高的巨人,半身是红的,半身是蓝的,是一个诡异的妖怪。
这就是由姹女大法怨气结集而成的诡魄。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没错,到了这个分上,你们必死无疑了!”
魔化武瞾双爪一伸,竟化作两把血亮的长刀!三兄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合击!
“反三元剑阵!”潮流、韦大宝、游永玉各自提起真气,持剑直贯眼前魔人!
“死!”魔化武瞾挥动手刀,震撼的内力崩涌而出,竟如流水一般将三人的攻势尽数打退!
“再来!”三人脚跟乍定,却又回身再战,三道强横的攻势再起!
“死!”魔化武瞾手刀陷地,强大的光波撤地而去,再将三人击退!
“来来,再来!”三人强忍着痛苦,回身又战,三种内力回旋而来!
“死!”魔化武瞾手刀乱舞,蛮横的内力奔涌四方,潮流等人纷纷中招!
“你们可以瞑目了!”魔化武瞾横舞手刀,潮流三人竟然被吸引至半空。“死吧!”武瞾挥刀狂舞,超常的内力没有顾忌地来去攻击,三人均是鲜血横飞!
“不,我不能败!”韦大宝咬着牙,却无能还击。
“师傅,对不起。”潮流则是痛苦地闭上双目。
频死之际,游永玉脑里浮现出了很多东西。有平日师傅殷切教诲的情形,有初见杨雪的情形,有三兄弟说说笑笑的情形……
“难道我要绝去这些情谊?”游永玉双眼圆睁,刹那间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绝情!”游永玉掣起绝剑,向魔化武瞾横劈而来!绝情剑气似乎是来自十八层地狱,凄惨而强烈!“砰!”魔化武瞾双爪一挡,才堪堪挡住!
韦大宝和潮流也行动起来,他们出手推着游永玉的后背,将浑厚的功力传给游永玉!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潮流、游永玉、韦大宝的身上都发出了一种光芒,这是一种华丽的光芒!他们三人,竟然全数走入羽化境界!
绝情剑火终于击碎魔化武瞾的手刀,熊熊的烈火烧碎了整个空间!
三人又回到了现实。
“武瞾,她怎么还没死?”
果然,武瞾还站在三兄弟面前,毫发无伤。但是,她的眼中没有了一样东西,邪恶与杀气。
“你们是谁?”
“大宝,我们走吧,姹女大法的怨气已经除去了,这是真的武瞾。”
“皇后,皇后。”外头传来了人声。
“我们走吧,他们赶来了。”潮流等人于是越窗而出。
……
“师傅!”
“你们可回来了,郭叔叔…快不行了。”
郭凌正躺在床上,脸色铁青。
“怎么会这样。”
“郭叔叔他一直担心你们,所以气岔,使伤势加重了!”
“师傅,我们回来了!”
郭凌看了看三人,勉强闪出一丝笑意:“呵,我三个徒儿回来了。”
“我们除掉了姹女大法的怨气,救出了师弟!”
“我很高兴,你们比我强了。”
郭凌说罢,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傅!”
郭凌忽的一正脸色,对三人说道:“大宝,你生性憨厚老实,承担不了大任。小鱼,你虽然聪明伶俐,但是喜欢逍遥自在,也不能担当大任。只有潮流,能够担当剑坛掌门的重任。潮流,你明白吗?”
“好,潮流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嘱托。”
“好,好,那么,我的房间里有几本剑谱,虽然不太厉害,但也是我一生的心血,希望你能多加琢磨,发扬光大。”
“弟子知道!”
“好,我瞑目了。”郭凌一闭目,逝去了。
……
第二天上午,游永玉三人陪同剑坛众弟子葬了郭凌之后,商量离别之事。
“二师兄,我要走了。玫瓣死了,我的心仿佛枯萎了,我从此浪迹天涯,没有立足江湖的心绪了。”韦大宝说道。
“潮流啊,你知道我的性情啦,我不喜欢剑坛的事务,我现在只想跟仙姑一起云游四海。剑坛,交给你了。”游永玉说道。
“好吧,我们相敬一杯,作散吧!”
潮流为游永玉、韦大宝斟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我们三人的意向不同,今后可能难以再聚。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
三人迎风举杯,一饮而尽!
然后,潮流准备了两匹上好马匹给予游永玉和韦大宝。
“师傅生前市侩,咱们从前真没坐过这种好马。”
“大师兄,别了!”
两匹马缓缓离开冰蓝剑坛,情形无比伤感。
而此时,后院的园丁老伯忽然拉起了胡琴,凄凉的曲调渗透在潮流的心里。
“进去吧。”潮流目送了韦大宝和游永玉,然后,缓缓步入剑坛。
……
“小鱼,我们,即将要去何方?”
“小雪,你终于不叫我游公子了,呵呵。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多很多,风吹到哪里,我们走到哪里。”
游永玉话毕,背上绝剑忽然自销飞出,然后插入泥土之中。
“这?”
绝剑的剑柄发出强烈的光辉,隐隐显出六字:情绝、缘绝、义绝。
情绝,游永玉想起了玫瓣临死的怨恨。缘绝,游永玉想到师傅在病榻上的嘱托。义绝,游永玉想到了师兄弟离别前的祝酒……
“小鱼,那是什么?”
“我明白了,驾!”
游永玉豪朗地一喝,马儿飞快地向远方奔跑了。

后记
武后在一时之间竟然变成了好人,唐朝的国运渐渐上升,最终成为繁华的大帝国,后人称之为“贞观遗风”。而武瞾,也凭着自己的实力,最终成为了中国第一任女皇帝。
潮流,冰蓝剑坛的掌门,将毕生精力放在长生诀的修炼和剑坛剑法的琢磨上。他在暮年终于将长生诀全本修成,成为人间第一个不用破碎而成仙的人。
韦大宝,自从离开剑坛后没有音讯,有人说他隐身大漠,也人说他已经出家为僧。
游永玉,则是与杨雪携手遨游四海,一生共收过四名弟子,而这四名弟子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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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流水和落花
高密候不愧是学刀的天才,在数日时间之内,已经把天问九刀中的八刀完全学会了。
“这第九刀,是‘天命反侧,何罚何佑?’。”宋师道叹道,“我因这句话研究了十年,却还是没能想明白。”
高密候自己也不是饱读经书之辈,自然也不细想这句话。却说道:“师傅,我的爹爹生前曾说过,他的刀法是源于宋缺的第九刀。他生前唯一惨败于宋缺,败了之后也没有自暴自弃,创出《天虹》刀法。也许会跟这第九刀有关系。”
“好,你且列将出来!”
高密候于是将刀法一一写下,虽然字体潦草,却还是看得明白的:沥血、天佑、水法、云楼、火攻、破军、战殇。又逐一将刀式列出,绝不吝啬。
宋师道想了想,说道:“这刀法一连贯起来,似乎有打仗的意味。而第九刀…”宋师道豁然开悟:“原来如此,第九刀,描述的是战场的意境,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惨烈刀劲。”
高密候也站将起来,表示领悟!第九刀,此刻终于破解出来了!
当日午后,高密候拜别了宋师道,上西边去了。潮流等人也都跟着去。
“你们回来了?”柳秋蝶惊喜地从竹栈里出来,为四人接风。
“妹子,让你久等了,看我带了什么回来?”高密候取出他在佛山买来的檀木琵琶,却看见潮流和柳秋蝶四目相投,心下有些不对劲,只是没有直说。
“哎,哥,你为什么要花这些冤枉钱?”柳秋蝶一阵惊喜,接下了琵琶。
“什么,冤枉?”高密候一字一顿地说,“只要是为了妹子,我做什么也不觉得冤枉。”
……三天之后,宋师道派人来到竹栈,来通知潮流等三人速速回府。
“你们要走了?”高密候知道这一别,再难相会,却是万分的舍不得。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高大哥,我一定会再找你的。”游永玉开玩笑说,“等我头发全白全掉光之后。”
韦大宝苦笑了一下,便往外走。游永玉和潮流自然都跟着出门。
“潮流公子。”
潮流听柳秋蝶这一说,停住了。
游永玉和韦大宝见此情况,都相视一笑,识趣地走开。
柳秋蝶说道:“潮流公子,落花有意随流水而去,流水总是会无情于落花,为何?”
潮流一时语塞,最后恨了恨心,说道:“那可能是因为流水已经拥有了落叶。落叶虽然惨败,但他却没有嫌弃,反而觉得落花太过贵重。”这表明他心里,已经容下了一个女子,并觉得高攀不起柳秋蝶。
“你走吧。”柳秋蝶清眸间却像是含了一江秋水,却没有流下…….
高密候见状,顿时大怒,抓着潮流的衣襟骂道:“潮流,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的心教狗吃了吧!”
柳秋蝶却扯了扯高密候,轻轻摇了摇头。
高密候放下了潮流,“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潮流。
潮流正了一下衣衫,羞愧地退出了竹栈……
“师兄,我们都看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柳小姐。我看她待你可是真情一片。”
“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
“什么?”

第二十八章、中外对阵
潮流等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回到了宋阀。
“你们来得刚好。”宋玉致取出一封信说,“仲少昨夜飞鸽传书,要让你们速奔蜀中!你们自己看。”
潮流接来信纸,赶紧看了看,这信上是这样说的:潮流,小鱼,还有大宝,你们现在托付着一个重任。蜀中发掘出了天眼石,这石头对于少林佛家的兴起有决定性的作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爠国人竟然派人来争夺,也不知道居心何在。我们这次是以擂台赛形式来决定天眼石的归属,你们作为中土的青年才俊,一定要来到蜀中参加赛会!
下面标明了赛会的地址。
“中土的青年高手有很多啊,也不缺我们这几个。”
“不,我看这事态很紧急,而且中原的高手要全请过来也不容易。所以,我们非去不可!”
“我们去了,玉致姨可咋办?”韦大宝说到了点子上来。
“多谢你们这个心了,师道已经答应让他的两位得意门生护送我回去。”
“那好吧,我也想看看西洋魔法这玩意儿有什么厉害!”
潮流三人于是拜别了宋玉致和宋师道,快马赶到蜀中去。
行了数日,终于到了蜀中,离擂台之处已然不远。蜀中天气湿热,森林众多,走得三兄弟气喘吁吁,还以为碰上了“鬼打墙”。
“这是什么?”
半空中竟然飞来一只雕儿,落在三人马前。众人看这雕儿足下绑着一物,解开来看,是几张字条。
“似乎是写给大宝的。大宝,快来看一看。”
这封信是跋锋寒写的,跋锋寒在信里说:当日我授予韦贤侄的不过是换日大法的心法,只是用于真气不纯熟的野兽、流氓,用于对付高手还是有困难,此次托雕儿送来偷天剑法的图谱。(以下便是偷天剑法的图解)
“师弟,把这套武功练一练吧。”
韦大宝想不到跋锋寒竟把他直当成传人,在受宠若惊之际,便将这偷天剑法的五式仔细习练。
第一式,勇往直前,剑意源自寇仲。第二式,逍遥自在,剑意源于徐子陵。第三式,风流浪荡,剑意源于侯希白。第四式,生死不渝,剑意源于芭蕉儿。第五式,玉石俱焚,剑意源于跋锋寒。
“哈,这么有趣,这芭蕉儿一定就是拔锋伯伯的爱人了,呵呵。”
韦大宝当下将这五式剑法牢牢记住,却又怕忘记,便将剑谱收入袋中。
“雕兄,辛苦你了…那么,我们继续吧,驾!”
又走了一段路,眼前便出现一搭台,黑压压的两群人。这自然就是中西决战之地了,三人于是走进人群里,只见擂台对面的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好生奇怪。
“你们果然按时来了。”
三兄弟听得背后有人在喊话,一看,便是师傅郭凌。郭凌微笑地看着三人,似乎对他们抱以极大的信心。
“我对你们的艺业并不怀疑,天眼石能否保住,靠你们了。”
“一定不负师傅重望!”
“对了,我觉得你们的三元法阵更需要强化,否则跟不上你们练功的脚步。离大会开始尚有半个时辰,我逐一教与你们。”
郭凌于是把新的三元阵法教与小鱼和潮流:“从前的三元,是以反弹之力攻击外面的敌人。现在的三元,是从外面攻击里边的敌人……这就叫反三元剑阵吧。”
郭凌把法阵向三人告知,然后把长剑丢在一旁:“以它为敌人,来一次吧。”
三人于是摆好阵势,站在长剑四周,绕着剑移动了几步。然后,一道蓝色的三元结印列在阵中,一道旋风由之而来。三人于是走马灯式地旋转起来,剑气此起彼落,如果里面的是人,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一众群豪见三人阵法如此,不禁暗暗喝彩。西洋人见识到这中原武术厉害如斯,都不禁为己方担忧。
“好,一点就通,不愧是我的徒儿!”
游永玉由阵里落了下来,便发现慈航静斋的杨雪。杨雪当其时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笑容中带着一种清新淡雅的意味,令人无法不感觉到其中那种纯洁高雅。
“仙姑,令师没有来吗?”
“师傅有点事,不能出席。”
游永玉才发现杨雪身边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相貌还算秀气,便问:“那位姑娘是谁?”
“那位么?是小女子的师妹——蓝翠瑶。”
游永玉一眼就推断出这年轻女子的武功——不高。慈航静斋的武功,练得越好,容貌和气质就会越发像个神仙样子——可她仍免不了俗。
此刻,对方的代表——光明法师琉博星挥舞法杖,示意大会开始。议论声纷纷停了下来,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可以听得清楚。
琉博星一收法杖,一名女郎便走上台来。这女子个子较为矮小,垂着一头青色的头发,手持一把三尺长的法杖,盛气凌人。
“我来!”
“师妹,不要上去!”
此时,一名女子奔上台来,正是蓝翠瑶。蓝翠瑶向露莎一阵子怒视,便摆开架势,使出《剑典》中的“剑主天地”。“剑主天地”本来是一剑而过,但蓝翠瑶急于卖弄武艺,旋着长剑,施出了数十道气剑。露莎朱唇微微动了动,冷冷地注视着蓝翠瑶的举动。
“去!”蓝翠瑶挥剑前刺,数十道剑气齐向露莎袭来!烟雾一下子喷发出来。蓝翠瑶怕露莎未死,身子往前一弹,又将数十道气剑弹飞出去——若是不同武学的人,看到这一幕,自然认为蓝翠瑶占尽了优势。实质不然,她内力本已不济,还分散剑气,无异更弱!
烟气过后,只见露莎高举法杖,原来已经将弹出的气剑尽数收纳,法杖上面显出一个浑圆的气球。蓝翠瑶不相信地注视着这气球。只见露莎狞笑一声,法杖一挥,气球往蓝翠瑶一边飞来,避无可避!
“哇!”蓝翠瑶被轰出场外,浑身是血。杨雪急忙上前,替蓝翠瑶运功疗伤。
“呃…雪姐…对不起,都怪我…没听你说的话…”
此时,露莎已经骄傲地走下台来,台下传来西洋人的欢呼!接着,又一名女子走上台来——这女子年约三十,穿着一身黑衫,形容十分瘦削,浑身都是骨架显现;身长欺近八尺,很是高挑,看得出是个难惹的主儿。正拿着一根九尺高的法杖,杖头还有蛇头的形状,蛇眼镶了蓝色的宝石,与真蛇一般无二——这就是爠国的又一位顶尖巫师——莉莲。
“瑶,好好歇着吧。”
杨雪把蓝翠瑶安置一旁,便也走上台来。台下的中原人见状,全都欢呼起来。
“那不是杨雪姑娘吗?”
“杨雪竟然也来了?咱们这回有把握了。”
莉莲笑着看了杨雪一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杨雪自然也晓得,便也抱拳回应了一个揖。
杨雪旋即起剑,挥出《剑典》第一诀——剑气长江!只见剑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向莉莲涌来,好大的气势!
莉莲立即旋转法杖,向四周发出了气波,把惊涛骇浪尽数击碎!杨雪忽地长剑一挑,水花碎点竟然合成作一张大手,犹如来之神掌,把莉莲紧紧合住!
忽见这掌间一道红光贯出,剑势遂破。莉莲猛退几步,神色间如悉重负。
只见杨雪把剑缓缓扬起,天在上,地方下,似乎已经将天地衔接在一起,正是真正的“剑主天地”。莉莲心头涌上无以言状的感觉,连忙施起一道气墙护在跟前。只见杨雪剑势一陡,长剑弯弯曲曲地往莉莲刺来!气墙被紧密的剑招击破,莉莲连忙施起风咒,将剑招堵住。可是,她错了,只见风咒被剑势引得四散,莉莲被激得翻飞起来,似乎陷入了天地漩涡之间,失去平衡!台下的众多洋人都看得脸色发白,不忍再看下去。而站在琉博星旁边的一位青年魔法师却表现得平静如水,可他法杖正猛烈地摇晃!莉莲注视到他的法杖的摇动,竟转忧为喜!莉莲忽的横施法杖,一道火龙贯出,竟贯穿了剑势,正中杨雪的长剑!杨雪不得已退后几步,剑势遂破。莉莲降回擂台上,如悉重负。
杨雪忽的作了一下疾刺,却又重新开始进攻。四下的空气被剑气压迫,纷纷随剑而动,形势就像漫天的星斗陡然冲落,让莉莲感觉进入了一片浩瀚的宇宙!莉莲不得已,只有挥杖试险,连连打出数十道雷咒,招式却消失在浩瀚的剑气中!——这就是剑典中的“剑灵寰宇”。莉莲施起法杖,一道气弹像彗星一样冲入寰宇般的剑气中!彗星冲破了漫天的星斗,让剑招留下一个巨大的破绽!可是,杨雪没有丝毫的恐惧担忧,因为,她已经变招冲到莉莲面前。起招就是《剑典》的最后一式——剑心通明!纵横交错的剑影闪电般快速地向莉莲袭来,莉莲连忙执杖护在面前,御起一道气墙,硬撼剑势!纵横交错的剑影此时竟然重合为一道剑气,直刺气墙——“轰”,莉莲只觉双手一震,整个儿飞出擂台!台下的中原人齐声高呼:
“杨姑娘给中原人抢回了颜面!”
“这一下打得好!”
琉博星的脸色有些惨白,双眼直直地盯着擂台,衣服难以置信的样子……
第三场,洋人里面走出来一位健壮的大汉,拿着一把沉重的钢斧,走上台来。他每一步都会使擂台震得地动山摇,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个窟窿,这倒是把台下的中原人吓白了——那就是西方著名的角斗士鲍达。
“谁跟我打?”鲍达大喝一声,地表便像是在震荡,修为较低的人都纷纷头晕目眩。
潮流扯了扯游永玉,可游永玉当时已经没有表情了,连连吞着唾液。
“我来。”韦大宝左脚一蹬,飞到台上。韦大宝上了台去,众人就呆了——这鲍达身长竟有十尺,与韦大宝一度量间,竟尔比大宝高了两个头,近十尺的身长自是十分吓人。
鲍达轻蔑地笑了一笑,然后,挥斧就往韦大宝躯干劈来!这斧子虽然沉重,但经这鲍达一挥,竟然快如闪电!韦大宝赶忙使剑格挡,只觉手上奇麻,正战得左支右拙,好不难受。这就好像一夜小舟在洪波骇浪中求生的感觉。
鲍达抽斧重击,斧子像闪电一样划破长空,又像陨石坠落一样轰然绝煞!韦大宝抵挡不住,直直地往后倒退而去!
“大宝,你这笨蛋,要出擂台了!”
韦大宝连忙支地一剑,从擂台边沿弹回。“轰!”又一道斧气抽动!“斯!”韦大宝斜身右刺,被斧气逼至右方。“腾!”鲍达平地一砍,一道斧气竖斩过来!
韦大宝深吸一口凉气,自是使剑《偷天剑法》发起驾势,使出其第一式——勇往直前,凶猛的剑招一触即发!“破!”斧气触到剑势,轰然破碎!滔天巨浪一样的剑势,往鲍达直堵过去。鲍达猛地施斧格挡,使他惊奇地是韦大宝的剑招变得奇快、快得没有套路可言,沉重的铁斧却也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只见韦大宝又一起剑,竟然将鲍达硬生生拖弄到另一边,让人有玩弄于掌心之中的感觉!
“吼!”鲍达被他这么一弄,顿时大怒,吼呼一声,竟将韦大宝硬生生震退!经鲍达这么一吼,方圆十里都感受到了震动,地表更出现了龟裂的现象。鲍达运转巨斧,全身包裹着一种白金色的斗气!这气势让韦大宝感到不寒而粟,手心都捏出汗来。
《偷天剑法》第二式,逍遥自在。只见韦大宝长剑棘刺,往那鲍达心口直取。那鲍达也挥斧相抗,一道凌厉的斧气劈将过去!“啪!”只见韦大宝行剑如水,随意至极,飘忽虚幻,剑劲化作剑旋,犹如繁花绽放,将斧气分化成数十道细弱的真气。
鲍达再起一斧,一道金黄色的斗气自臂贯出!韦大宝忽而身形一闪,长剑却已经落到鲍达肩上!鲍达急急收斧御剑,可韦大宝的身形却转移到了另一处地方,剑势如飘落的花瓣,散落得飘忽难寻。“敖!”鲍达用斧柄一顶,却恰好止住了韦大宝的进攻。韦大宝但觉手腕一沉,不觉卸劲往后。力士抡起巨斧,竟然带出一条银蛇,迅速地绞住韦大宝!
韦大宝为了解围,又发出了第三招——风流浪荡。他举将长剑,一道螺旋气劲倒运于剑身。“唰!”剑身忽尔划出旋风一般的剑势,正砍中银蛇的头部,斧气化作黑雾遁掉。剑气飓风作弄,猛向力士攻来。“哈!”鲍达大喝一声,运转真气,耗尽力气连劈出三道黑练!韦大宝施展身法,竟从三道斧气间的空隙飞出,飞起一剑往鲍达胸口刺来! “轰!”只见一道闪电轰自剑身,力士只觉一道旋风般的气劲由上而下贯来,脚下出现了两道巨大的窟窿。
“啪!” 鲍达正恼得青筋暴露,白金色的斗气越发清晰,周遭的碎石也随之飞起!只听“当”的一声,旋风剑气自斧震飞,韦大宝被迫退去。鲍达挥斧一击,数十道气练奔涌而出,直向韦大宝轰来。韦大宝剑势一变,剑气竟然像网一样密密麻麻,绞住对方的攻势!——这就是《偷天剑法》第四式,至死不渝。
鲍达忽的爆发出一股金色的气劲,横劈一斧,半圈金色的光纹便往四周漾去!韦大宝连忙将剑网一束,护在身前。只听“湃!”的一声,剑网竟被击碎!韦大宝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竟然震成碎片!
鲍达乘势挥斧上跃,要将韦大宝劈灭!游永玉大惊失色,作势要挥剑助阵。可郭凌却阻止了他的动作,并摇了摇头,像是暗示着什么。
韦大宝一急之下,竟挥出散手便往鲍达面门压去,毫无花巧。鲍达但只觉手臂一沉,螺旋般的气劲无止尽地轰来,只被逼得猛猛后退,直退到擂台边沿。这就是第五式,宁为玉碎!是以硬击硬,以求险胜。鲍达在此种情势下,却是心生一计,卸斧右闪。韦大宝却因一时刹不住,竟从擂台上掉下去。
“这洋人真是奸诈!尽用阴招。”
“韦少侠也真是的,一点临场发挥的意识都没有。”
正当鲍达暗暗庆幸之时,韦大宝双手不甘地猛抓——却见一道蓝色的气雾将力士罩着,韦大宝的双手微微有些黄光——这是正宗换日大法内功。那力士想不到他会出这么一招,毫无防备,竟被拖离擂台!韦大宝也顺着法势拖回了擂台。
“Why?” 琉博星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来。
“换日大法,好厉害!”
台下纷纷议论。
韦大宝扑了扑衣服上的尘埃,向鲍达递出一只手。鲍达于是抓着韦大宝的手回到台上,十分感激。“我不是从前的韦大宝了。”韦大宝心里想道。
“大宝。”郭凌把韦大宝招来,取下了自己的佩剑:“表现很好,这把飞虹剑承当奖励!”
韦大宝受惊若宠地接了剑,此时现场一片喧哗。
“你看这次应该判谁赢?”
“呵,两个人都很阴险。”
琉博星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对郭凌说道:“你们中土打擂不是有规矩的吗?谁出了擂台谁就输,是你们的选手先出了擂台。”
郭凌想了想,却点了点头,让鲍达下台去。
“嘿,怎么可以这样啊?”
“明明就是那胖子技艺不精。”
“师傅,这明明是我们赢的呀。”
“作为中原人,我们可要大方点。”
在第四场,琉博星身边的那位法师——也就是他的儿子,凯尔,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骑了一把扫把,飞上台去。
“小鱼,这次该你了。”
游永玉不由分说,拔出绝剑便走上台去。
凯尔御起扫把,往前迎战。
游永玉挥剑一挑,使出“绝尘”,一道尘沙腾飞过去!却见凯尔一摇法杖,一道烈火自杖头飞出,将那道尘沙焚为焦末。凯尔又一发杖,一道蓝光飞出。游永玉不知这一招是何道理,就地一滚!只见这蓝光所到之处,竟然结了冰!
游永玉长剑一抖,如烟的剑气环绕剑身,正是“绝烟”。凯利猛摇法杖,数十道冰雹飞落!游永玉挥剑向前猛刺,数十道黑烟挥将过去,再一刺,烟气随剑而起,将冰雹蚀散。
游永玉乘势一跳,使出“绝风”。凯尔只觉周遭刮起了旋风,游永玉已经出现在面前!狂乱的剑气马上围住了凯尔。凯尔一个踉跄,竟从法杖上掉将下来!游永玉乘势使出“绝火”,剑身腾出火光,往凯尔躯干劈来!
凯尔施起法杖,向前一指,一道水柱飞出,将游永玉的攻势冲退掉。一击之后,两人均踏在实地。
游永玉只想凯尔失去扫把,行动力肯定大打节扣,当下挥剑冲来。凯尔一摇法杖,周遭的空气却像是凝注在杖头,游永玉只觉失去重心,整个人颠倒起来,不能自制。凯尔举起法杖,画出一道结印。然后猛地一点,结印放大起来,结印里面奔出了三道不同颜色的气雾,将游永玉裹住!
凯尔挥杖一刺,气雾附在游永玉身上。游永玉只觉浑身的真气被一点点榨去,方才意识到危险。
在无顶的绝望之际,游永玉的恨意由心而生,却又想到在万花谷里看到的绝剑残谱,不禁豁然开朗。
“绝势!”游永玉回转长剑,斩出一圈巨大的光环,将气雾淹没掉!凯尔法杖一下子不断震动,像是维持不了这强大的剑气。
游永玉长剑猛地回旋,将颠倒上下的局面打破!
凯尔点了点头,施起法杖…只见杖前出现一个圆,圆心有一个黑点,正慢慢往圆边扩散。
“绝意!”游永玉决定以身试招,挥剑便往凯尔身上刺来,所到之处留下无数道残影,足见行剑之快。
凯尔猛一挥杖,圆心竟然套住了绝剑。游永玉只觉绝剑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所吸引,丝毫不能动弹!凯尔回旋法杖,圆心里奔出一道黑练,这便是魔法与几何的结合——“圆心距”。游永玉此刻只得弃剑躲避。
凯尔法杖一收,绝剑往游永玉刺来!游永玉大骇,面对迅雷一般的来势,却只得束手待死!岂料,绝剑竟没有透心而过,而是极有灵性地回到游永玉身旁。
“有义气。”游永玉笑了笑,取剑再战。
“绝唱!”游永玉长剑一扬,周遭一片肃静,绝剑像是死神的利勾,快捷地向凯尔猛攻而来。凯尔使杖猛划,想用气练封住套路。但这剑招不但快捷,更有如巨石一般沉重,气练尚未接实,便已打碎。
凯尔疾杖一刺, 杖头出现一面凸透镜,竟然将剑气发散出去!
“绝魂!”游永玉剑势一变,残酷的剑意往四面扩散过去——剑气像挥洒的鲜血,四下静得如孤坟墓地,似有枯魂游荡。凯尔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涌入心脏,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瞬间,以气化做的凸透镜化血蚀去。凯尔双腿一震,失足掉落擂台!
这一刻,胜负已分。
“小鱼!”
“师兄!”
琉博星扶了扶眼睛,神色沉重。游永玉驻足正立,真气炽热深陷,神色间略显出宗师的气魄,其功力似乎冲破瓶颈、又步入了新的境界。
“密斯特郭,我们这四场打得平手,谁也不让谁。不如,我和你对垒一局,分出胜负。”
郭凌闻言,怔住了——对方琉博星是西方的传奇人物,法力高强。而自己,即使在中原也远远不是第一。大漠的跋锋寒、侯希白不能请来,婠婠和师妃暄也都不出山,自己没有三分获胜的把握。
“师傅!”游永玉的说话打断了郭凌的思维,只见游永玉把绝剑递给郭凌,目中充满期待。
郭凌神色犹疑,手在剑柄间不止徘徊。但是,当他想到徒弟们对自己的期待,他的眼神便变得坚毅起来,拔剑!
“这样的比赛怎么少得了我呢?”
群雄闻言,很是惊讶。只见一名将帅自人群奔出,却是“魔刀”寇仲!



第二十九章、战神图录与井中八法
“魔刀寇仲来了!咱们这回有希望了!”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
“你,是西方的强者,来吧!”寇仲旋即拔刀,井中月缓缓拔出,一股强烈的杀气透露出来,地面似乎亦被震得咯咯作响,这气势足以将任何人都要吓倒。
“果然是中原第一高手。”
“这种气势太恐怖了!”
琉博星施出法杖,众人只觉一挥紫气抗住了井中月强烈的杀气,两者深深地交缠着。
“这西洋人会施妖法。”
“情势还是不容乐观啊!”
“对手。”寇仲说罢,纵身一跃,跳上擂台,琉博星并也随着跃上擂台。
“小心!”寇仲刚一止步,随即激出一刀,刀气拂起滚滚尘沙,闪电一般向琉博星袭来。“系里波罗。”琉博星赶忙挥杖,一道紫练飞过,堪堪截着。
“好,竟然破了我的‘速战’!”寇仲忽的一跃,刀势阴柔圆润,竟尔环环相扣,直向琉博星罩来!“斯频索托,托托鲁!”琉博星回旋法杖,一条黑练自地间奔起,随杖身身回翔,随即与之周旋。众人只觉黑练从环形刀气中不止穿梭而过,速度之快,有如流水过涧。
“化圆为方!”寇仲忽而挥刀下劈,刀势忽的刚强有力,每一挥划都如直线一般毫无迂回,方形的刀势让人无以入手。
“塌分!”琉博星施起咒语,却见杖间腾起一道黑光,这方形刀势竟然四分五裂地往四周卸去!寇仲急急收刀,回身一弹,落到地上:“好!”
“阿瓦达。”话未毕,琉博星便再挥法杖,却见一卷锐芒拔起,往寇仲包抄而来。“不攻!”寇仲倒旋井中月,刀虹迭起,刀锋到处,锐芒尽向四处散走。
“奥突!”琉博星再疾施法杖,数十道银光倒施过去!寇仲见状,赶忙起刀,可惜为时已晚,光练已至,四下间腾起一大股令人窒息的怪烟!怪烟到处,万物皆溶,擂台的石板都化作了白浊的石灰水,化学式是Ca(OH)2,而它遇到二氧化碳又产生CaCo3,可以决定CaCo3经过一系列化学反应之后化作连后世的门捷列夫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气体飞走了!
“寇伯伯!”
“少帅!”
“糟了,连井中八法都败阵了!”
在众人焦急的呼喊中,烟气逐渐散去——琉博星并未落败!只见他手执井中月,衣衫虽显得有些儿褴褛,双眸却还炯炯有神,正威严地伫立在擂台一边!
“寇帅没败!”
“太不可思议了!”
琉博星也被这情势吓了一跳,神色不禁凝重起来,似乎正要发挥出全部力量,来打败这个生平最强势的对手。
此刻,只见寇仲将刀一震,全身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这杀气向四处直堵过去,众人只觉自己立即深陷阿鼻地狱,莫敢乱动,有着一种轮回不能、不生不灭的气概。
“战定!”琉博星旋即使出井中八法中的“战定”,真气注入井中月中。众人均觉内心被一股寒潮覆盖,无法提起一丝气力,形状恐怖。
“Occlumency!”琉博星急忙念咒,神色处于极度的平静,周遭的情况好像已经影响不到他。这正是“锁心咒”。
“小心了。”寇仲骤起进攻,井中月刮着寒风而来。“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琉博星又一挥杖,眼前竟腾起数块碎石,直向寇仲射去!寇仲把刀一旋,碎石虽未碰及刀身,却都尽化作冰屑而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芒顷刻就向琉博星袭来!”“Sectumsempra!”琉博星法杖一带,法杖竟然化作一道焰刀,搏击井中月!
“砰砰!”寇仲忽的扭转刀势,往左一掷!井中月撞着地板,向琉博星背后弹来!琉博星急忙一收法杖,倒翻身形,躲过攻击。
寇仲接着井中月,抡刀一个翻斩,有如铺天盖地,所去之处,连空气都化作冰渣!“咔!”琉博星施杖一档,溅起一大堆冰花!
“阿拉霍里夫!”琉博星掣出法杖,天空忽而一阵晦暗,数十道黑色的球形闪电奔驰而至,情状恐怖。
“战神图录!”寇仲忽的一蹬,跳出数十丈高,竟然带出一条巨大的青龙!
“这…就是传鹰的…战神图录?”
“唰!”寇仲挥刀一砍,刀气像是要扯裂天空,盖住了琉博星塑造的黑色恐怖氛围!
众人只见这天上昼夜各半,形状怪异!“哈比西西!”琉博星猛施法杖,腾出数十道黑色的光浪,向寇仲淹没而来!
“棋奕!”井中月挥砍间,数十道残影现在空中,朝同一方向攻去!
“破!”现场爆出一大卷黑气,强烈的震动使众人踉跄而跌。
黑烟散去,胜负已分。寇仲收起井中月,神情自若,杀气敛起。琉博星正气喘吁吁地站在擂台之外,法杖竟然出现一道裂痕。
“我输了。”琉博星深叹了一口气,西方众人不禁黯然神伤,全都呆立在那里。
“我赢得煞是晓幸。”寇仲笑了笑,“其实,大使为什么一定要天眼石不可?”
琉博星回答说:“却是事出有因,我们大爠帝国四面临海,而今海兽泛滥。素闻那天眼石可以定海,我们便来中土抢夺。岂料贵国竟然人才济济,十分无奈。”
“原来如此,何不早说!”寇仲笑道,“我有一位朋友名为长孙顺德,其人工于地理,素知定海之法。他还道只需三株海棠便可平定海乱。”
“真的么?何不早说?”
“哈哈!”
中西方矛盾顿解,各自开怀大笑起来!
“原来天府之人是这样好相处,在下失礼!”琉博星说道,“我们这就是无义之人闯入有义之国,确真羞人。”
“大使汉语说得真正…”
“我们打扰多时,是当告辞!”琉博星客客气气地鞠了一躬,便率众离开。只见数千把扫把同时起飞,西方众人随之散去……




第三十章、绝剑斩玄鹰
“小郭,而今天天眼石已经归还中土,找个人送到少林去吧。”
郭凌接了天眼石,遂又交与潮流三人:“你们去吧。”
“我们?师傅,这东西好像挺重要的样子,你放心让我们带?”
“呵,别推脱了,你这三崽子武功这么好,何况今天就靠你三人撑场。”寇仲说道,“你们这里,潮流跟姓侯的那个色鬼学了花间七幻,韦大宝学了换日大法,游永玉学到的怪招更是厉害…你们的际遇比我和陵少好太多了。”
“寇伯伯,其实我这把‘绝剑’怎么没什么威力呀?”
“哦,原来你管这把剑叫绝剑!”寇仲从游永玉手里取来绝剑,不住抚摸剑身,说道:“这把剑已经褪魂了…”寇仲忽的一顿,注意到剑柄的一道凹痕,忙从袍里取出一块淡蓝色的玉坠,“我去扬州的时候无意中取得这块玉,我看这形状相似,按上去试试。”
宝坠和剑柄果然相合,可镶上去后却没有多大的动静。
“呵,这不大对…”寇仲笑道,“不是这块,对不住了。”
游永玉见寇仲要将玉坠拿下,连忙止住:“寇伯伯,不必了,这个做装饰确实挺好,况且没钱的时候还可以卖。”
“好哇,有我当年的风范…那就给你吧。”寇仲吩咐三人道,“只是,天眼石一事,你们要多个心眼,不要叫人偷了,不要露眼。”
“好吧。”
“那么,我走了。”寇仲说罢,转身离开。
“好吧,你们给为师快马加鞭,务必将天眼石送到少林寺!”
潮流等人领了命,便即上马离开。
“师弟,你在望些什么?”潮流见游永玉东张西望,不禁奇怪地说。
“他一定是在找杨姑娘了,这人心怀叵测,竟然连尼姑都不放过。”韦大宝说罢,策马退走。
“小子,说啥…喂,给我停下来,让我抓到你就死…”
师兄弟三人于是策马如风,不住追赶打闹。
“这情状还能延续多久呢?”潮流的神色不禁有些黯淡,对未来似乎带点悲观……
师兄弟三人行到申时,恰逢一片柏林,柏树色红似血,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时正当秋日,三兄弟也没想这么多。可正自此刻,绝剑忽的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寻常的物事?”
潮流话未毕,一头两丈高的鹰怪忽的奔现出来,双翼喷着火,形态恐怖。大伙看它下身竟然有四足,不禁都叫了出来:“玄鹰!”
“师傅说的话真的应验了,它果然没死!”
“吼!”鹰怪忽的扑起双翼,现场卷起一股狂风,三兄弟均立马不稳。潮流急忙拔剑,挥出一招“繁华四绽”,剑势如残红飞落,与鹰掾相击,激出一大片深红的花瓣,形极美丽。这鹰怪长掾一叼,弃了潮流,却往游永玉攻来。
“斩!”游永玉右脚一蹬马鞍,飞身蹦出,绝剑化作数道残影,望鹰怪斩去。“扑!”玄鹰双翼一震,运爪迎击。“哒!”游永玉但觉双臂剧震,飞身落地:“这玄鹰功力确实诡异。”只见游永玉身法一变,身形猛闪,剑势忽如行龙走蛇般毫无章法,落下无数残影。那玄鹰便运翅来攻,四下刮起了阵阵狂风。只见游永玉身法越变越快,剑光人影,已经到了潮流等人也看不着的阶段。缭乱的剑法中既行了螺旋天网,在纵横间拉拉扯扯,赫然把玄鹰的行动深深制约住了。“绝唱!”游永玉忽的剑法迭变,身法化虚为实,绝剑腾出一刺,又准又疾,更如一枝飞矢飞出。
“璞!”游永玉这一剑下去,鹰怪闪避不得,正中左膀,竟尔化为乌有,只腾起一股黑气环着剑身,向剑心汇去。“这不是寇伯伯送的玉石吗?”此刻,黑气已然汇入剑心,剑身透出一种黑亮的光泽,蕴藏的力量像是要一涌而出。
“好哇,原来寇伯伯的玉石真的有用!”
“没想到这玄鹰就是剑的魂魄。”
只见游永玉挥剑试舞,四下间乌雾迭起,剑间落下残影无数,乱人心魄间又不乱自己的剑势。剑法越来越快,潮流两人目不暇接,只见得有一团黑练自上而下、自左而又地快速闪动,完全看不到人影。
“好!”韦大宝一吓,却见游永玉已经飞身马前了。
“小鱼,你这功夫真俊。”
“嘻嘻,羡慕吧,我刚才和玄鹰打架那会儿领悟到一种新的轻功,比你那幻影身法好多了…它叫什么好呢?就叫游泳身法吧!驾!”游永玉十分兴奋,策马便走。
“嘿,二师兄真够鸡的…大师兄,我们跟上吧。”
众人在柏林里又走了一阵子,却看见前方有两个人拦路。这两人,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男的,穿着一件牛皮衣,脸上抹着油彩,袒露胸口,上边写着一个“春”字。那女的,相貌极丑,体型极胖,穿着一件黑色的鸟羽衣,裙摆上写着许多个“春”字。
那男子吼道:“你们是谁?胆敢骚扰我们师姐比武!”
“那你又是谁呀?当什么路哇?”
“我是春城!”男子说道。
“本小姐芳名春舞!”女子说道。
游永玉当即笑场:“哈哈哈,深山里的野人竟然有名字。”
“说什么,我毙了你!”这一对男女随即挥棍进击。
“谁上?”
“休劳两位师兄。”韦大宝随即取剑,就这么一挥,这两人竟团团转起圈来,原来是换日大法奏效了。
“有趣!有趣!”游永玉拍烂手掌给予支持。
“谢谢,观众朋友们,谢谢。本期的杂技表演到此结束!”韦大宝对准镜头鞠了一躬,大幕降下!
过了一会儿,大幕上升。只见这师兄弟三人驱马π自走着。
“师兄,刚才那俩傻说他们的师姐跟人打,不如我们跟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也不晓得是什么破败的门派。”
刚话毕,一阵打斗声便传了过来。游永玉远远地一看,顿时大惊


第三十一章、阴谋
“什么?竟然是杨姑娘,我看见杨姑娘站在那里观战。”
“哈?刚才那俩傻也不见得是慈航静斋的呀?”
三兄弟于是用邝夜天所授的道家法门隐去真气,悄悄地走了过去…
此时,打斗的双方已经回到原地。三人一看,俱都感到吃惊。这两人均是三人从来没看见过的绝世美人,美得难以用言辞表达,甚至难以用人的想象力去叙述,却是超越了任何人的想象力。游永玉看这左边的那女子,是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像神仙一般教人难以直视,手执一把长剑,清幽淡雅。右边的女子,一身嫣红衣裳,脚下裸出一对纤细的素足,水袖长长的落在地上,艳冶柔媚,给人一种深深的寒意。站在师妃暄一边的,自然是杨雪。侍在婠婠一旁的,却也面善。
“那不是聂巧儿吗?在昆仑派那里见过的!”
潮流等人定睛再看,果然就是昆仑派上和白善良混在一起的那女子。
“婠婠姐,你我争斗了数十年,此时当有个了解了吧?”那蓝衣女子道。
“哎?那不就是说阴葵派的婠婠?”
“不像吧?怎么看也好像只有二十岁的样子。”
“我看那就是,阴葵派和慈航静斋的内功都能使人仙化魔化,从而不衰…当年了空年当六十,看起来却是个孩童样子。”
“神呐!那么另外一个一定是斋主师妃暄了。”
“正解。”
三兄弟正自以念力讨论之际,婠婠和师妃暄早已作揖而战了。
“哇靠,好快!”
只见树下两道魅影飞闪,不断交缠起来。师妃暄色空剑疾然刺出,锐芒绽露,剑势有如万千星辰在一刻间坠毁。婠婠拂起水袖,浓重的黑气席卷而出,如同黑洞一般将行星吞没。
潮流三兄弟立在树上,虽然相离甚远,但树枝在这强大的气场中,也几欲震断。三人为了隐藏,却也不得不忍着。
转眼间,师妃暄和婠婠便互拆了三百来招。场中气场漫散,两人都将周围的一切置于度外。此刻,聂巧儿脸上忽而浮现一丝笑容,姣丽蛊媚。只见她纤手一展,指间伸出三根长爪。
“不好!”游永玉叫了一声,向前弹出一块石头。
此刻聂巧儿已然挥袖而上,正刺向在一旁观战的杨雪。攻势快如闪电,竟然逃过剑心通明的御法。待杨雪发觉过来,已经太迟了,水袖已卷到面前面前。“砰!”游永玉弹出的石子恰好赶到,将聂巧儿的攻势打乱。
“仙姑!”游永玉此时已经飞身挑落,斩止水袖,持剑护在杨雪面前。韦大宝和潮流也随后赶到,排在游永玉左右。
“聂姐姐,你怎么…”
聂巧儿偷袭不成,恼羞成怒,拂袖往四人进攻过来。“我来!”潮流忽的拔剑而上,剑气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地向聂巧儿攻来。游永玉等人尽皆一凛:这不就是《剑典》的武功么?聂巧儿也是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水袖四卷,拦住滔天的江水。“破!”潮流剑势一变,漫天的水汽化作一体,正结合了“花间七幻”的“画船听雨”。招式缓慢而厚重,正向聂巧儿攻来。聂巧儿水袖一合,施出一道中级天魔场,漫天气流尽皆向其流入,潮流的剑气被她锁住了。
“师兄惨了!”游永玉正准备拔剑相助间,潮流的剑势变了。厚重的剑气忽的散去,快捷的剑势刹然而至,正如同有数十把剑自潮流袖间奔出,猛烈地气道打破了了天魔场的封锁,向聂巧儿的手臂攻来。“啊!”聂巧儿终究不敌,被击退开去。
“杨婢子,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聂巧儿怨毒地吐了一句狠话,便走了。
游永玉奔上几步,顿地骂道“岂有此理!怎地让这毒妇走了,竟敢骂我们仙姑。”
“游公子,潮公子,韦公子,多谢你们了。”杨雪谢道。
“嘿,仙姑不用客气,我们也是路过,这才揭开了这毒妇的毒计。”
“嘿,刚才大师兄的武功好厉害呀!竟然用了慈航静斋的功夫。”韦大宝赞道。
“我只不过使得三成功力…我使这功夫不过是想让这女子心服于《剑典》,不再来犯而已。”
余人都望着潮流,尽觉他所表现出来的已经是宗师的气派。
此时,师妃暄和婠婠已经过了千招,到了决胜的时刻。
“剑神无我”师妃暄剑影迭起,刮起一道深蓝色的弯弧,直取婠婠。
“天魔秘——十八层!”婠婠水袖骤出,在空中延伸出数十丈。所到之处,都笼罩着深红的气场,弯弯曲曲的气场收缩起来,就要将师妃暄活活锁住。
师妃暄剑势极快,对外面的危机没有丝毫的感觉。这就是,无我的,剑神境界!
“轰!”气场相交间爆破开来,逼得观看的四人连退数丈。一道红色的残影和一道蓝色的残影自爆破之处飞出,滴水之间在空中相交了数十次,这才奔回地上。
“想不到婠婠姐姐的境界已经这么高了。”
“我也想不到妃暄妹妹竟然也犹胜当日。”
这中原两大奇女子终于停止了战斗,立在了众人眼前。
“师傅。”杨雪身形一闪,便立在师妃暄身后。
“哎,小子们见过婠婠宗主和师斋主!”游永玉上前施了个礼。
“嗯?你们是?”
游永玉三人当下做了详细的自我介绍。
“呵,原来是徐子陵的三个徒孙。”婠婠抿嘴笑了笑,形极妩媚。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师妃暄问道。
“我们兄弟本来有任务在身,启程去少林。岂料途中遇到两位前辈……”
“对了,巧儿在哪儿?”
潮流摇摇头,将刚才聂巧儿要加害杨雪的事说了一遍。
“巧儿竟然会做出这些事?她是教那个白善良给迷惑了。”
“可是聂妖…不,是聂姑娘会加害杨仙姑,这我就想不明白了。”
“那是因为我觉察了他们的阴谋。”杨雪说,“当日我出了漠北,便往慈航静斋赶路过去,途中便遇到聂姐姐和白善良。我从他们的说话里知道巧儿姐姐已经为白善良偷走了阴葵派的姹女大法…”
“原来如此。”婠婠娥眉紧蹙,“二十年前明空就是看了这害人的法谱,才走上了不归路…”
“我不明白。”游永玉其道,“姹女大法不是记载采阳补阴的大法吗?”
“游小子,你只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采阳补阴只是里面的一道阴损法门,姹女大法里边还有许多阴葵派禁练的内功。白善良虽然不是女人,更不是阴葵派的门人。可里边的内功可以融入一切的魔功里边。”
“这么说,姓白的那人已经涉足魔道了?”
“不错,已经难以自拔了。他的师兄竟然是昆仑派的正人君子,可真是笑死人。”
“宗主是准备上昆仑要回姹女大法么?”
“不需要了。姹女大法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待这白善良走火入魔之后,姹女大法自然会送来阴葵派,他还得求我救他一命。”
“呵,美人宗主果然神机妙算。”
婠婠报了游永玉一笑,形极冶艳,却使游永玉心中一寒。
杨雪接着说道:“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俩发现了我。巧儿姐姐为免她偷去姹女大法的事传出去,便要来对付我。我便一路逃……”
“竟然要对仙姑下毒手!”游永玉很气愤地顿了顿地,“如果我在场,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对狗男…”游永玉这时才想到有婠婠在场,不觉把最后一个字略掉。”
“巧儿屡屡做出坏事来。我们阴葵派虽然脱离不了魔道之名,可我们已经不做阴损的勾当了……”
“婠婠姐姐,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凡人都免不了做错事,这次的错误说不定能把巧儿培养成一个很好的人。”
“妃暄妹子这话也不无道理。话说我们两派自百年前便一直对立,如今也总是要了解了。”
“婠婠姐姐,你我争斗了数十年,谁也没输给谁。这经年的矛盾也应该随着斗争的结束而一笔勾销。”
“那么,一言为定。”
婠婠和师妃暄终于握手言和,在场的众人也感到了莫大的欣喜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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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二章、兴南坡
为了快点完成把天眼石送到少林这个任务,潮流等三兄弟不得不又拜别了师妃暄等人,启程少林。
众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向东北走,终于赶在傍晚来到了三秦之南。三兄弟在一个叫兴南坡的地方停下马来,原来前边就是兴南客栈。
“哥们,我们先投栈住一晚吧!”
师兄弟三人进了客栈,便问小二有没有房。
“没有。”店小二苦着脸说,“最近外地客比较多,房都挤满了。”
“那可真不巧…你可有什么办法么?我们兄弟只想找个地方过夜。”
“要不…你们住马棚吧。”
“也好,那价钱如何?”
“按房价的三成给你。”
“成!”
店小二于是将三人带到马棚。因为人客比较多,众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空马棚。可是,这空马棚里面却尽是马粪,这可是从前的客人的遗留物。店小二好生羞愧地将马棚一一清理,铺上干净的柴草,让三人在此休息。
“哎,怎么还是有臭味呀!”游永玉刚进来就不习惯了。
“小鱼,将就点吧,睡马棚比露宿好多了。”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开始练功。游永玉平坐在地,将绝剑的招式功法在头脑中不住整理,调整体内狂猛的火焰气劲。潮流则是将侯希白所授的天一心法温习一遍,却只感到一股强烈的真气在气海横冲直撞,潮流便将天人合一催至巅峰,牢牢控制住魔气。韦大宝看见两位师兄都这么努力,便也打起坐来。本来他是三兄弟中最没有天赋的一个,但却因承受了跋锋寒的偷天换日大法而不下于两位师兄。因他真气不寒不热,夹在两位师兄中间却是有利……
顷刻,夜色降临,万籁俱寂。游永玉只觉眼涩,便停止练功,钻进柴草堆中睡觉去了。韦大宝见二师兄带头睡觉,发奋的劲儿泄了大半,也跟着睡去了。唯独潮流丝毫不显困意,尚在打坐,却像是思考一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潮流忽而起身,提起宝剑便往外走。
潮流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不断地催使着他往兴南坡下走去,像是有什么大事将在前头发生似的。兴南坡下是一片无际的树林,树林有的都是高大的树种,树势笔直向上,总有点阴森森的感觉。这树林确是森密诡异,而且此刻已是深夜,走进林中便再难回去。虽说如此,潮流还是不受控制地走进林里……
在树林的另一端,两名女子正在对话。其中一名黑衫女子颇为年轻,看其相貌竟然是武瞾手下首席杀手玫刺。另外一名女子一身华服,颜如渥丹、气态妖媚,正是当今皇后武瞾。
“武大姐,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玫刺双眸含泪,极为悲愤地往下说道:“数年来,玫刺一直以为自己是刚出生便被父母抛弃的不幸孩儿,一直以为武大姐是收留玫刺的好人。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是错了,原来我的父母就是让你下毒害死的。你不仅杀害了我的父母,还要我一辈子都甘为你的棋子,为你做尽些丧尽天良的事。”
武瞾没有还口,而是在一边微微笑着,形情诡异。
“你假仁假义,把我们姊妹赶上绝路,我可不能饶你!”
“说够没有?”武瞾娥眉一挺,刹然动手。只见这武瞾拂开衣袖,竟现出一双乌紫发黑的利爪,在月光下更显阴森可怖。
玫刺亦不敢怠慢,旋即拔剑。“唰!”武瞾此刻已横爪扫至,气劲正刮得空气格格作响。玫刺疾剑一挡,退开几步。武瞾双爪忽的周转数圈,四遭的空气都好像向下陷来,无限的黑洞将天地笼罩在一起,周围的树木在这一刻全部枯黄了下来——这便是大天魔场。玫刺只觉自身就要被这崩毁的空间压力所压碎,不得不——反抗。
“死丫头,死到临头,还不跪下来求我放过你?”武瞾一边狞笑着,一边给天魔场施加压力,三丈内原本茂盛的花草竟然都连根拔起,随着气场旋动起来。“我要反抗!”玫刺咬了咬牙,使剑向武瞾疾刺过来。“天魔刺!”黑色的剑气竟然冲破了强劲的气场,往武瞾追刺过来。“好,好,你这招是我教的。”武瞾挥爪迎去,真气贯爪而出,如灵蛇吐信,想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玫刺的剑气卸开。玫刺剑势一变,以奇快的速度避开魔爪,望武瞾咽喉刺去。“当!”长爪一歪,将长剑挡了开去。玫刺疾剑再施,天魔刺速度奇快,闪电般的剑势径直地刺向武瞾。武瞾舞爪迎击,爪势如狂风横扫,亦丝毫不留情面,爪气更是四下飞射,形极紧张。“嘶!”玫刺中了一爪,身子应爪倒退开去。武瞾乘势施出数十道小天魔场,迅速往玫刺包抄过去。
“轰!”玫刺招架不得,飞退数十尺,竟借劲而逃。武瞾施起身法追去,岂料一束闪电忽的在目前划过,武瞾目前的几棵大树应声而道。武瞾连忙躲避,就这会儿,就再看不见玫刺的身影了。“可恨的旱天雷,可恨的天!”
玫刺一路逃,逃出百丈外,才敢停歇。她靠在一棵树下,闭目调息。但她一闭眼,便想起身世的悲惨,便想起自己做错的种种,悲愤欲绝。玫刺但觉胸口一痛,一道血箭便吐了出来……




第三十三章、天一心法
潮流感到一种奇妙的预感把他一直往树林里推,不久已经到了林子的深处。忽然听闻了一些声响,潮流立即跳到旁边的一棵树上边去,用邝夜天所教法门隐去自己的内力,凝视前方。
不远处正有三个人,潮流一眼便认出是补天阁的张寒烈、张元狩和刘赤冰。
“嘿,你们看看,前面好像躺了一个人,还是个姑娘。”
潮流将视线往前移,真看见一位姑娘,一袭黑衣,正躺在血泊之中。潮流仔细瞧她的容貌,认得是玫刺,不禁有些担忧:她伤得重不重,刘赤冰这孬种会做什么……
刘赤冰快步走上前去,神色猥琐,但当他看见玫刺身旁的一把深红色佩剑时,顿时呆住了,好像吓了一大跳的样子。
“姓刘的,怎么你的神情像是死了老母的样子?”
“不。”刘赤冰说道,“你看她的佩剑,剑身有三片花瓣状的印痕,是落红剑!她就是当下恐怖的杀手。她肯定在装死,然后把我们杀掉了,脖子上印上‘玫刺’的印记。”
“你疯了吗?”张元狩说道,“如果这女子真要刺杀我们,我们刚才就已经遭袭了。何况我们武功高强,区区一个女子能拿我们怎样?”
“你是说…她真的昏了过去了吗?”
“不错…等等,我想到一件事。”张元狩说道,“官府好像出了通缉令,好像是要追捕这个女子,赏钱不菲。”
“那可好。”刘赤冰说道,“我看这妞长得不赖。不如,在交给官府之前,我们可以先乐一乐…呵呵…”刘赤冰说罢,就要毛手毛脚起来。
“无赖!”潮流终于忍不住气,自树上跳下,拔剑指着眼前三人。
“哈,原来是潮流?”刘赤冰说道,“你们这三兄弟这阵子可害得我够呛,我还想找你,你可亲自走上门来了。”
潮流本来心中有气,听他言语奸诈狡猾,当下从囊中取出两块铜钱,向刘赤冰掷去。潮流动作极快,刘赤冰也冷不防这一招,登时双膝各中一招,跪了下来。刘赤冰自觉受到绝顶的侮辱,破口大骂道:“你这混账!你今天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小兄弟,你刚才所用的内力,是天一心法吧?”张寒烈冷冷地说道。
潮流心中一惊:此人果然不简单。潮流迟疑片刻,说道:“不错。”
“哈哈,原来在补天阁见到的那个人是你。”
“潮流,你这骗子,害得我们风餐露宿,你别想跑了!”
“不死阵!”
刘赤冰等人迅速把潮流围成一圈,要摆下阵势。潮流连忙催发天一心法,糅合长生诀寒劲,把定阵脚。“出招吧!”张元狩等人忽的开动了,三道身形在阵中来去如风,落下无数残影,使潮流不知道从何方着手。“砰!”两道拳劲忽的破出,潮流迅速疾剑格挡,剑震得差许脱手飞出。忽然身后又飞出一道气劲,张寒烈正踹起一脚。潮流急忙反手一剑,堪堪挡住,长剑却被猛烈地气劲攻得弯曲,正当潮流运剑卸劲之际,剑身出现了三道裂痕。
“不能让这种情形发展下去了。”潮流准备进攻这阵中最弱一环——刘赤冰。潮流施起“倾日长霞”,以天人合一的奇准攻势,抖剑照刘赤冰面门刺去。只如一道霞光冲破半边天,长剑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刺穿空气,正当刘赤冰面门刺来。“咚!”霞光般的剑气全部撞上了刘赤冰的拳上,潮流但觉手腕一麻,长剑竟然碎成铁屑,自己竟然被刘赤冰反击了回去!原来刘赤冰是此阵法的主角,这个窝囊废武功平平,却继承了不死阵的精髓。潮流连退了几步,站定,背后又有两股气劲,原来是张寒烈和张元狩进攻来到。潮流提起断剑,一挡,自身被强大的内力反弹出去。“轰!”潮流重重地摔在地上,而张寒烈三人也趁势要来取潮流的性命。潮流心中一乱,天人合一的境界迅速倒破,而天一心法的魔气竟然滚滚而来!
潮流两眼一蓝,浑身爆出极寒的气劲。张寒烈等人竟然被寒劲逼退,各自都不相信。潮流站起身来,自囊中取出一块精魄。原来游永玉在岭南取到精魄后不知道怎么用,便先存来潮流那里。潮流取出白虎精魄,用手一捏,精魄竟化为冰,并融为水。冰水逐渐向下拉长,发出银白色的光辉…竟然化作一柄长剑!张寒烈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更加严阵以待。
潮流动手了!一招“宁为玉碎“破剑而出。长剑运转着惊人的寒劲,向三人平扫而去!“砰!砰!砰!”三人竟都被击退,阵法破了。“轰!”长生寒劲依天一心法席卷八方,想数十把银刀一般照三人切去。席卷八方的真气将张元狩和刘赤冰冰封住了,张寒烈也被真气震出老远。
“天一心法果然厉害,后会有期!”张寒烈冷笑一声,施展轻功逃出树林,其他二人也顺势逃去。潮流却还在发狂地施放剑气,刹那间,这周围的大树都被击倒。
“镇定,镇定!”潮流驻剑在地,努力排除天一心法的魔障。此刻,几片树叶自身后悠悠落下,铺盖在暮秋的小道上。这自然地景象使潮流迅速平静了下来,将井中月境界提升至极致,魔障便如同散去的雾一般,无影无踪。潮流深吸一口气,拔剑而起。
潮流平复了魔障,感觉丹田更为充实,天一心法经过此役完全融入到长生真气中来。潮流看了看白虎精魄化成的长剑,剑身寒光逼人,未施加内力已经形成剑罡,确实为惊世的好剑。潮流思量了一回,终把长剑命名为“凄寒”。潮流将凄寒剑收入剑柄,转身来看玫刺。玫刺脸色极苍白,躺在血泊里,看出受伤极重。潮流先封住玫刺的梁丘穴,避免伤势加剧,这就一把将她抱起,向着林外走去……
潮流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出了林子。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潮流惊见这里所通往的并不是客栈,而是一个陌生的郊野。潮流也不管了,只看见一间废置的破屋,便信步向屋内走去。这屋内有一张破损不堪的木桌,几张有裂痕的桌椅,一张残旧的木床,床上的凉席已经穿了几个大洞,看来这屋子已经经过好长的时间了。
潮流将玫刺放在床上,传输长生诀为之疗伤。长生真气乃是仙家所创,屡屡能使人起死回生。这话果然不错,只一会儿,玫刺的脸色已经稍红润了一些。玫刺终于张开了眸子,瞥见在一旁传输真气的潮流,说道:“潮流公子。”
潮流大喜:“你醒了?”
“这是在哪儿?”
潮流于是把昨日为救玫刺与张寒烈等激战一事说了出来。“谢谢你。”玫刺睇间绽出了一些泪花。“姑娘,你呢?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玫刺将与武瞾反目成仇的事全盘托出。潮流叹道:“姑娘这十几年都跟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而不自知,这是悲剧来由。”
“我自知作孽已深,公子不如趁现在了断我吧。”
潮流惊了一惊,便又镇定下来:“姑娘虽然杀了许多不当杀的人。可是,错不在你,老天爷会宽恕你的。”
“可是,我已是杀孽太多,无法回头了……”
“可以回头的。”
玫刺惊异地望着潮流。潮流转移话题道:“现在也到正午了,我先弄点吃的吧。”说罢,拿起长剑便走出小屋。
玫刺目送潮流走远,这才闭目小憩一会儿。“我能回头吗?”玫刺追溯起从前的事情来……
十八年前,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改变了玫刺的一生。
玫刺还隐约的记得当时的情形:窗外响起了好大的声响,混杂着雷声和雨声,格外恐怖。然后,一名女子推门而入,看了看自己,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
如果武瞾没有杀死玫刺的家人,玫刺现在很可能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富家千金。可惜的是,玫刺的父母偏偏是武瞾前途的路障,被武瞾残忍的诛杀掉。而玫刺,也培养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这命运的残酷是在,玫刺不但把仇人当作了恩人,还一直为仇人利用。
她第一次杀人,是在永徽元年。当时武瞾被王皇后请示入宫,一个老太监因武瞾身世可疑,咬定并非武士彟之女,并认出了武瞾是阴葵派弟子的身份,为了使自己的秘密不泄露,武瞾便欲杀人灭口。于是,当晚夜里,武瞾找到玫刺,第一次将落红剑交给她……
十天前,玫刺在洛阳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使她脱离了武瞾的控制。
“荷儿!”玫刺吓了一跳,望门外看去。只见潮流提着一只小貂,欣喜地进了小屋来:“这只小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力气。
“潮流公子,你叫我什么?”
“荷儿。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不是说你叫谢荷吗?所以,从今以后,我就叫你荷儿。”潮流忽而变得活泼起来。

  第三十四章、恩恩怨怨
两天后,玫刺的伤势好了八成。
“荷儿,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好了,怎么了?”
“我们要启程了。”
“你要去哪儿?”
“去见一个人。”
潮流便携玫刺出了小屋,向东边走去。因为对于这条路的不熟悉,潮流便四处问路。本来不长的路,竟然走了三个时辰。
“是这儿了。”
前方,是一个叫瑞奉镇的地方。潮流带着玫刺,穿过几条小巷,到了一个简陋的居处。潮流上前敲敲门,说道:“何大娘在吗?”
“来了!”门开了,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开了门。玫刺吓了一跳,只说眼前这人十分眼熟。潮流向玫刺介绍说:“这位大娘叫何尹玉。何大娘本来是个名门望族,夫君是当官的。可是,天佑不测之风云,她的丈夫三年前被人密谋下毒所杀,家道从此中落,真是够惨的。”
玫刺惊了一惊,忽而跪倒下来,眼里绽出泪花。
“怎么了?”
玫刺说道:“何夫人,是我害死你夫君。如果您要为他报仇的话,请下手吧。”说罢,把落红剑递给何尹玉。
何尹玉先是吓了一下,却看她递上来的红色佩剑,始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就是当年的无情杀手。何尹玉淡淡说道:“起来吧,我不会伤你的。”
玫刺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何尹玉。
何尹玉长叹一声,说道:“想当年,若非夫君不听奴家之言,偏要在朝廷树敌,本来是不会沦落到被杀的下场的。想姑娘也是被人利用,错不在你。况且逝者如斯,奴家不会深究。”
“夫人,我害了你夫君,还教你们家破人亡,容身在这样简陋的居室,你对我一点恨意也没有吗?”玫刺奇道。
“自然有,当时的我确实很痛恨你。可是,这些年来,我想通了许多。也想到夫君得罪过许多人,从而招致杀身之祸,这事究竟谁对谁错都不能定论。而姑娘你,只不过是政敌手里的一颗棋子,也许身不由己,也许永远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所以,我选择原谅。”
玫刺站起身来,说道:“夫人,你的恩德,我感激不尽。可是,我作了这许多孽,是再无颜面生存下去。”
“不,你可以赎罪。”何尹玉双手按住玫刺的肩膀,慈祥地笑了。
玫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秋水般的一双眸子看着何尹玉......
拜别了何尹玉,潮流便带玫刺到镇里的庙去。
“潮流公子,你是怎样知道何夫人的?”
“哦,是这样的。前几个月,我和俩师弟到洛阳办事。顺道路过此处,便来投栈。当夜我顺道到庙里许愿上香,恰好遇到忘记带香油钱的何大娘。然后,我帮她交了香油钱,她便要到家里找钱给我,我也一道去。何大娘在家里取了钱给我,还跟我谈心,说了好些她的经历。她还告诉我,当时下毒的那位客人,腰上有一把红色的佩剑,剑身有三片花瓣状的印痕。我当时和你已经交过手了,我猜着是你。”
玫刺听罢,痛苦地低下螓首。
“荷儿,不要想了。何大娘既然原谅了你,你现在最好听她的话,赎罪。”
“赎罪?”
此刻,瑞奉庙在望。
潮流牵着玫刺进庙。庙里香火鼎盛,在前的几尊大佛像,恍若活了一般,威严地看着来上香求神的众人。玫刺赶忙跪下,不止地磕头。
潮流站在玫刺一侧,诚心地做着祷告:“各路的神灵大佛,荷儿她做了好些错事。也许违背了天理,可我仍恳求上天,原谅她吧。如果要惩罚,请让我们一起承担……”

第三十五章、白发
潮流和玫刺出庙以后,已经是午时了,两人便到客栈进餐。
酒肆里正寂寥无人,店小二便很欢喜地招待了二人。
“这是我们第一次共进午餐,荷儿。”潮流对视着对边的玫刺,优雅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上天已经原谅了你,我要让你忘记过去的一切,做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姑娘。”
玫刺嫣然地笑了。
此后几天,潮流都携着枚刺去逛市集,看演戏,过一些平凡人应有的生活。
第五天的黄昏,潮流正调弄着一些小风车。
“荷儿,你看这风车。”
“好漂亮啊。”
“多少钱,小哥。”
“只要十文钱。”
“给。”
潮流付了钱,把风车递给玫刺:“荷儿,还喜欢吧?”
玫刺应了一声。潮流看看天色,说道:“快到戍时了,咱们回客栈吧。”
说罢,牵着玫刺的手,往黄昏里走去。“如果能每天都这样就好了。”玫刺叹道。潮流笑了笑,说:“这当然可以,待我办完正事,我们可以一辈子——”
话没说完,玫刺忽然柳眉紧蹙,脸白如纸,向后倒去。潮流急忙抱起玫刺,心里暗感不妙。却看玫刺不止地喘气,马上抱着她往客栈上奔。
“小二,小二,请最好的大夫!”
潮流扶玫刺回房,把她放在床上,便焦急地等待着医生。
“客官,吴大夫来了!”一位清瘦的医师走进房里,淡灰色的布衣带下了仆仆的风尘。
“大夫!”
吴大夫点了点头,马上过去给玫刺把脉。
“怎样?”潮流焦急地问道。吴大夫眉头紧蹙,答道:“哎!这位姑娘身患喘症,病势沉重啊!本来喘症乃是有药可治,可是这位姑娘因长年误医,已经病入膏肓了。”
“大夫,再想想办法!”
“唉!”吴大夫思索了一回,从药箱里取出一颗丹药,递给潮流:“你让这姑娘服下此丹,还可以…吊一吊命。”吴大夫讲到后边一句,深感无奈,取了药箱便往外走了。
潮流只听那“嗡”地一声,脑里一片空白。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让玫刺服下丹药。
“咳咳…”玫刺咳了几声,便缓缓睁开眸子。
“荷儿,你…你醒了?”
“潮流公子,今天我好高兴。”玫刺嫣然笑道。
“是么?”潮流说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这样天天陪你,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
“潮流公子,你可以天天陪我。可是,我却不能再陪你了。”玫刺眸间落下几滴清泪。
“胡说,你不会有事的。”潮流紧紧攥着枚刺的手,说道。
玫刺咳了几声,说道:“公子,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我也一样。”
“既然这样,请你永远记住它——我和你的,回忆。”玫刺说罢,甜甜地笑了一笑,便缓缓闭上了美丽的眸子。
“荷儿!荷儿!”潮流一边不断叫唤着,一边给玫刺输去长生圣气。可是,这些都不管用了……
长空破晓,瑞奉镇里下起了大雪。潮流在郊外雪地里,正为心上人做坟立碑。放眼望去,树木都变得白皑皑的,看上去便感到有种冷气。雪下得这样大,也许能把穷人家的茅房子无情压垮。可是,潮流已无暇管到这些了,他的心已经被严寒冰封了起来。
终于立好了碑,潮流用凄寒剑划破手指,剑尖醮点血,在牌碑刻上“爱妻谢荷之墓”,然后垂首三拜,说道:“荷儿,我会经常来的,不要感到孤单。”潮流说罢,收剑回销,便到河边洗脸。
“此情已矣,伊尽白头。”耳畔似乎传来一句嘘叹。
待往河边一看,这才一惊,原来潮流那一头浓黑的头发竟然一朝全白。潮流感到他的青春已经随着玫刺的逝去,一去,不复返….

第三十六章、一劫凶险
“哎?师兄在哪儿?”
“嘿,这家伙,竟然自己偷溜了。”
潮流走后的第二天,韦大宝和游永玉俱都悠悠叹哉,为潮流的不负责任感到羞耻。
“嘿,他不负责任,我们可不能像他一样。走,继续上路。”
两人于是出了马房,到了客栈里。
“小二,还不快讨钱,咱们要上路了!”
游永玉付了房钱,却见一道倩影映入眼帘。定睛一看,却是玫瓣。
“喔,是小瓣!”游永玉装得很亲热走上前去搭讪。
“原来是游大侠。大侠尊驾来访,小女子受宠若惊。”玫瓣斟了两杯酒,给了游永玉一杯,拱手持杯,说道:“此杯敬游大侠。”
游永玉毫不犹疑地一饮而尽,揩净嘴罢,却见玫瓣展开笑颜。
“游大侠不怕小女子曾在酒里放毒?”
“不,如果小瓣要取我性命,我早前便应死去了,怎地还能活着站在此处。”游永玉说道,“况且小瓣要害我,也不会明说。”
韦大宝见二人说得亲切,不禁暗暗好笑:二师兄啊二师兄,你要说大师兄不负责任,你不也是,还在谈情说爱,听着肉麻。为了眼不见为净,韦大宝抄起包袱和天眼石,悄悄离去。
尚不知情的游永玉,尚在与玫瓣调笑不断。
“师弟呢?”游永玉左顾右盼,心里暗暗叫糟。
“你在找你的同伴?”
“不错。”
“不过你放心,我没对他做什么,他是自己走的。”
“那当然,我怎么可以怀疑你呢。”游永玉说道,“小瓣,你到这地方来要干什么,难道要去少林找男人?”
“我是要杀掉你。”
游永玉吓了一跳,说道:“我与小瓣无冤无仇,杀我何为?”
“你是和我无仇无怨,可我的主子对你们三人可是有仇有冤。我正度量要如何杀你,还是让你自行选择了断方式。”
游永玉顿了顿,说:“小瓣怎么会舍得杀我?”
“不错,我曾两次不能下手。可是,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产生对你的恨意…”
“好,那么我就要使法让你无法对我生恨。”游永玉说罢,竟把玫瓣一把抱住,进行了一个深情长吻。窗外的风似乎静止了,太阳的光线在行进中略显缓慢。玫瓣那乌云一般的秀发随风飞扬,游永玉只觉双颊被发梢拨得麻麻的,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半响,玫瓣推开游永玉,说道:“游大侠,你竟敢跟我这样肮脏的女子…走这么近。”
“小瓣并不是肮脏的女子。”游永玉忽的正色起来,“倘若你及早回头,不要再堕魔道,还是来得及的。”
“你我都是不同道的人,不必劝我。”玫瓣抄起行囊,在众人的目光下,箭步便走出了客栈。
“看来,我可以让这女孩子脱离魔道……”游永玉自忖了一会,才发现韦大宝已经不见了。
“这小子,竟然自己走了。不过也好,还我一个自由身…去慈航静斋一趟吧。”游永玉想罢,便退出客栈,下坡走去…
游永玉驱马行了一阵子,却看见有三十来人拦在路中。这些人都清一色的紫衣蒙面,气场浑厚,看得出都是非凡的高手。
“敢截本大爷的路,嫌命长是不是!”
这帮蒙面人一言不吭,立即便动起手来。一下子,刀光剑气,纵横而来。游永玉急急取出长剑招架,眨眼被气劲逼落马来。只见密密麻麻的气劲便往身上进逼而来,游永玉才晓得这就是阴葵派的搜心大法,天下间抢攻最快的武功。莫非…这些都是武瞾派来的杀手?!
游永玉长剑点地,避开了气网,往人少处突破。可是,后方兵刃抢至,将退路围个密实。“他娘的,大爷我也不是吃素的。”游永玉倒施长剑,这便是“绝势”一式。只见那绝剑自如穿梭于剑林刀气之中,带着长生烈劲从各种奇异的角度下手。“轰!”这是以命搏命的战略,杀手的围攻被剑势冲散,可游永玉也挂了彩,多处受创。“好机会!”游永玉虚划一剑,意欲突围。“怎么…”游永玉脚下一紧,只道面前有一堵浑厚的气场,再也迈不出一步。原来这帮杀手早就施行了天魔场,如今紫红色的大天魔场噩梦般涌现,游永玉不得不接受这一回困兽斗!
“嗖!嗖!嗖!”搜心大法毫无停歇地强攻而至,如今正是危机深陷!“我跟你们拼了!”游永玉双脚一蹬,旋风般地冲向杀手。这正是“绝风”。“乒!乒!”狂风般的剑势带着火光,与漫天的刀剑交集起来。迭出的剑影,翻飞的刀浪,游永玉但觉身倦力疲。“绝魂!”绝剑忽的左右行走,蜿蜒之间快若闪电。所到之处,腾起烈火熊熊。“嚓!”绝剑忽而慢将起来,剑身冒出阵阵黑烟。这时,漫天的刀剑将要把游永玉淹没。“轰!”一道烈焰剑气自剑身飞出,刀剑俱裂!纷飞的剑絮、刀片像雨一般洒落。可是,危势仍未解除,这帮杀手还是像饿狼一般扑将上来——他们是不死的恶魔,直把目标击杀方休!
“糟了,我的真气已经竭了。”游永玉勉强用剑支撑着身体,运转真气准备与敌偕亡。
“小鱼!”一道倩影突然闯入魔场,长鞭瀑布般泻落下来,煞是好看。游永玉只道眼前模糊,使劲摇了摇头,定睛一看,却便是玫瓣。玫瓣节鞭一挥,紫蓝色的真气“唰”地一声向前散去。“我们走!”玫瓣一把拉住游永玉,腾起节鞭,竟把浑厚的气场击出一个大洞。两人于是顺势逃了开去。
两人逃了数里路,直跑到一个小潭旁,确定已甩开了杀手,才站定下来。
“小瓣,你也是来杀我的吧?那快动手吧。与其死在那些龙套手里,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比较舒服。”
“别胡言乱语,我可不想弄脏我的手。”
“呵,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咯?”
“……”
“你这么做,不是跟武瞾作对么?”
“......不错,我不可能回到她那儿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常常听见别人说着爱这个字,我想,这就是爱吧。”


第三十七章、因爱成恨
游永玉和玫瓣在小潭旁采了些野菜,进了午饭,这便上路。
“小瓣,待会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也没有人能容我。”
“唉,那就跟着我吧。”游永玉说道,“待会儿我要去慈航静斋读经敲木鱼吃斋,替你求求菩萨,让你得到宽恕。”
游永玉一路的闲扯间,慈航静斋在望……
“一直有看地图,原来慈航静斋在长安外边,怎么不标清楚。”游永玉抬头来,却看见大门紧闭,便去敲大门。
只听“咔”地一声,门开了。一名尼姑正冷冷地看着他们:“静斋近日不对外开放,两位请回吧。”游永玉厚着脸皮说:“大姐,通融一下行不行?我可是有朋友在里边的…”正说着,眼前闪进一道青色的身影。
“喂,蓝小姐,快来替我解围啊!”
青衣女子忽的一惊,便走到门前,仔细端详了一番游永玉,欣喜道:“你就是…杨师姐常提起的那位,游永玉?”
“呵呵,正是小生我呀!还有,这位姑娘是我的女友。”
“那么,两位请进吧。”
蓝翠瑶引着两人走进了斋堂。这慈航静斋是檀木、大理石所建,其内观恬静圣洁,处处弥漫着浓浓佛香。眼前便是佛像林立的大堂,左右都是高逾一丈的大石佛,面貌严肃吓人。游永玉张罗好香油,便陪同玫瓣诚心地拜了一拜。
“好了,刚才佛祖已经说要原谅你的罪行了。”游永玉对玫瓣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吃斋饭吧。”说罢,把眼睛转向蓝翠瑶。
“好啊,现在已经是酉时了。”
游永玉吓了一跳,说道:“原来这么晚了?我们还没吃午饭呢。”
待游永玉斋戒沐浴之后,便是夜晚了。
“现在天色晚了。”游永玉说道,“我们能不能留一晚。”
“我跟斋主请示一下。”
三人即往大殿见师妃暄。
“游贤侄么?此时已经入夜了,请你们随小徒蓝翠瑶往东边的祺凤楼处过夜吧。”
“多谢斋主。”
游永玉便与玫瓣一同投宿在祺凤楼的客房。
这天夜里,皓月如玉、雾色似水,石墙上凝着一点霜,恰是入冬最好的天气。
只见游永玉关上了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却偷偷地打开东窗,轻身跳将出去。
“嘻嘻,不知道杨仙姑现在在做什么呢?去看看。”
游永玉凝着气,轻步便往东走去……
芷善阁里,杨雪正与蓝翠瑶说话。
“师姐,早点歇息。”
“好,明天再见。”
蓝翠瑶别了杨雪,便走出阁子,带上了房门。
杨雪回过身来,正待灭掉油灯。忽然,一个蓝袍青年自窗口跳入!
杨雪惊了一惊,退后几步,瞬刻拔出腰间长剑,指向来人。
“不要动武,不要动武…仙姑,是小生我啊!”
“啊?游少侠?”杨雪看清了来人,慌忙收剑回销。
“正是小子。”游永玉一边鬼鬼祟祟地关上窗,一边答道。
“已经这么晚了,少侠怎地还未休息?”
“只因我相恋仙姑。”游永玉正了颜色,说道,“实而言之,小子自从冰蓝剑坛初见仙姑后,就一直暗恋着仙姑。而今投宿在慈航静斋,与仙姑唯有一步之遥,却难以相恋。天下间最苦的事,莫过于相爱而不能相恋,相恋而不能在一起。”
游永玉的神情是严肃的,话语是诚挚的,不禁让杨雪动容。
“游公子。其实,奴家对公子,也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
游永玉欣然一笑,突击般地在杨雪的额上,落下了一个柔柔的吻。
此刻,油灯的灯火在不住地摇晃,灯光忽而变得妖媚起来。而游永玉他们也都并不知道,窗外还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看着他们,一双怨恨的眼睛。
……
第二天早晨,一名静斋女弟子向游永玉递上了一封信。
“游少侠,玫姑娘独自走了,留了这封信给你。”
“什么?”
游永玉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便接了信,拆开一看。只道这信纸上写着:“游永玉 你骗我 我恨你。”
虽然这言语甚短,只有九字,可它给游永玉的是一种揪心之痛。
“我本想用爱使玫瓣回头,让她不再为武瞾做事。可看现在这情况,我这个好意也真成了歹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游永玉缓缓闭上眼睛,却看到一个女孩,正从光明中走出来,要投入黑暗。
“游少侠,你怎么哭了?”
……
“师斋主,麻烦了贵斋多时,小子要走了。”
“好,游少侠请慢走。”
游永玉于是别了师妃暄等人,骑了马,走了。

第三十八章、仇人
十二月尾,韦大宝终于把天眼石送归少林。
话说这少林寺,果真朴素宏大,一亭一楼都深含佛理。
韦大宝得窥佛门圣地,自是十分得意满足,自个游玩了一圈才去拜见方丈。
“韦施主此行为善无限,愿佛祖保佑少侠!”僧人们接了天眼石,却是欢喜无限。
“方丈,这天眼石对少林寺真有这么重要啊?”
“韦施主问得不错。话说如来佛在飞升之时,五官俱化为石,分布于五地之中。若得到这五石中之其一者,就可以建造寺庙,传扬佛教,求取善果。这天眼石传说就是真佛如来的一只眼睛,是我佛灵气的象征,所以我们中土僧人才如此重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施主尚有何疑问?”
“没有了,我只求方丈让我留宿几晚,我要等我两位师兄到来。”
“好吧,释真,带韦施主去东南的客房吧!”
韦大宝便随释真和尚往东南客房去了。
“到了。”
“多谢师父。”
释真和尚忽而问道:“施主可是韦大宝?”
“是啊,韦大宝是我的真名,当年我师傅捡我回来的时候,我的襁褓便绣着这个名字。”
“那不错。”释真和尚道,“十余年前,贫僧也曾是洛阳韦家的一名家丁。也是十余年前的某一天,一队杀手闯入韦家,把里头的人统统杀尽了,幸亏贫僧当时命硬,从秘道逃了出来。自此便做彻悟了人生,做了和尚。”
韦大宝一惊,问道:“师父可曾知道这些杀手都是什么人。”
“韦大官人临死时好像说着武瞾什么的。”
“是武瞾!我要找她报仇!”韦大宝咬牙切齿地说道。
“哎!施主不要这样气恼,人间善恶,佛祖自会处置。有因必有果,施主不必为此显露杀机啊!倒是贫僧误道出当年之事,引致施主骤生戾气,罪过罪过。”
“师父不必自责,我心意已决,总要这女魔头血债血偿,要她知道骨肉离散的滋味!”
释真摇了摇头,缓步退出客房,却带着些许嘘叹:“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
天色阴暗,戌时降临。
少林寺内已经万籁俱寂了,只有那提示时间的钟磬犹自响荡。
此时,韦大宝正与方丈等人共进斋饭。
“感谢方丈和众位大师父的盛意,在下以茶为敬!”
“韦施主此行辛苦了。”
在主宾相敬,其乐融融之际,一些不寻常的气氛忽的蔓延而至。
“方丈!”一名武僧带着伤,狂奔到殿下,所行之处落下了一条血痕。
“何事?!”
“有一群黑衫人莫名地闯入少林寺,还跟我等打了起来。他们武功高强,手段毒辣,众师兄弟抵挡不住,特遣我来通报!”
方丈顿时凝重起来:“少林寺乃佛家净土,今日再做杀孽,还请佛祖莫怪。”方丈说罢,拿起了法杖。
“大师。”韦大宝说道,“小子认为,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敌人着眼的很可能是天眼石!”
“韦施主说得在理,看来老衲真是老糊涂了!”
“不,这天眼石至关重要,小子不敢有失。”
“那好,玄正、玄法、玄风,你们三人各率武僧十人陪韦施主往藏经阁去吧!”
“允!”
“其他人跟我来。”
韦大宝于是随着玄正等人往藏经阁方向走去。
二更将近,夜空正是星光如灿。而藏经阁,一间桃木筑就得楼子,在夜里更显神秘。
“施主小心!”
就在三人进入藏经阁瞬间,一名黑衣人拿着天眼石,正欲遁逃。
这名抢掠者,却是身形娇小、长发飘然,韦大宝惊觉这有点眼熟。
“枚蕊!”韦大宝不自禁地说出这俩字。
“啊!”黑衣人倏然一惊,手里一松,天眼石掉落在地,碎而为二!
“竟然打碎佛门圣物?把他拿下!”玄法大怒,挥棍欲打。
韦大宝身形倏然一变,带剑护在玫蕊面前:“请众师父不要为难这名女子,所有祸患就由小子承担!”
“阿宝哥,你。”玫蕊眼圈儿不觉红了。
“韦施主速速让开,我等今日一定要拿下这个贼子!”玄正等三人怒斥一声,挥棍杀来,而众武僧也乘势进攻!
“至死不渝!”
韦大宝运剑如风,在身前凌起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挡住众人的攻势。
“蕊,快走啊!这里交给我啊!”韦大宝但觉力不从心,腰间已连中数棍。
玫蕊咬咬牙,终是越窗而逃。
“嘿!”韦大宝挥剑力挡,但觉双臂猛震,自念不能恋战,于是也借劲越窗而遁。
“莫追!”玄正等人正欲追打,不料方丈在门前喝止。
“可是,方丈…”
“阿弥陀佛,随缘而来,那就由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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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剑之圣者
韦大宝和玫蕊一直逃到嵩山脚下的一处密林里,方才歇息。
“玫蕊,我叫什么名字?”
“韦大宝。”
“真好,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韦大宝忽的皱了皱眉,说道,“不要为武瞾这狗婆娘做事,好吗?”
“…她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这么对他。”
“好吧,她是你的亲人…可他让你杀死了多少人的亲人?啊?”
玫蕊一时语塞。
“好吧,我们虽然没碰过几回,可我愿意做你的朋友。我相信我师傅能收留你,我们冰蓝剑坛是一个宽容、温馨的大家庭哦。”
玫蕊埋首想了想,摇了摇头,咬着牙说:“咱们俩阵营不同,注定势不两立,走吧!我不会因为你的一点恩惠而跟从你的。”说罢,提起双刺,却走去了。
“蕊!”韦大宝坐倒在地上,“我还是不能说服她。”
……
第二日早晨,少室山脚下。
游永玉正丧气着前行,却惊见前方有一白色的身影。
这白衣人满头银丝,衣袂飘飘,似是个遗世独立的仙人。
“大师兄!”游永玉大喜过望,往那白衣人狂奔过去。
潮流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把抱着游永玉。
“哎,大师兄,你的头发干嘛白了?”
“唉!一言难尽,我们先去找大宝吧。”
“你知道上少林的路吗?”
“哎,你不知道么?”
“地图可是在大宝手里!”
“哎…没关系,找个路人问问。”
此时,眼前正有一名银发老头缓缓走来。游永玉于是上前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少林寺的路怎么走?”
“你是说少林寺是吧?我给你们带路。”
“多谢。”
潮流二人于是便跟从那老人,向少林寺进发而去。
行至半途,一名道人忽的拦住去路。那道人身着灰衣,有一头雪白的头发,却是面目无须,行止间颇有仙风。那银发老头咋遇这道人,神色竟尔一变。而此时,那白发道人竟手刀一发,将银发老头打倒在地!
“可恶!”游永玉二人见此人半路袭击,手段凶残,骇然间也都拔出长剑,双双望这道人夹击过去。
“两位后生休打。”
那道人凝气于指,疾施劲气,竟将二人的剑势统统制住!
“水火双生!”游永玉与潮流均是侠肝义胆之人,岂容这妖人如此得逞?倏忽间二气融合,以抗大敌。眼前只见两道气劲,一寒一热,旋转交汇,直往那道人面门袭来。
“长生诀?有趣,有趣。”那道人招法一变,化指为掌,掌势沉劲,直撼冰火漩涡!
“轰!”
潮流与游永玉但觉双臂一麻,各自飞离数尺。
“去死吧!”游永玉心内战意抖生,甫一站定,而身法又起。绝剑卷起熊熊烈火,望道人横劈过来。
“好!剑是好剑,招是好招!”那道人挥出右掌,堪堪挡住那鸿厚的剑劲!游永玉但觉双臂一震,不禁弃剑退去。
那道人接了绝剑,猛地一甩,茫茫的剑波一下子劈天而去,余劲震得树叶俱落、大地剧震,威力响震寰宇!使游永玉二人不禁一凛。
“妖邪之人,要杀要剐,尚未动手?”
“小兄弟听我一言,此事绝为误会。我今日所杀的,并非善类,诸位若是不信,请看吧。”
那道人说罢,手指那银发老翁的尸体…只见那哪里是老汉的尸首,却是一只死狐!潮流二人俱是一惊。
“如此说来,错怪前辈了。”
“不用介怀。只是,你们兄弟二人武功与我颇有些渊源。你们的师傅是不是叫郭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你们的师公啊。”
“啊?”游永玉与潮流面面相觑,同时拜倒在那道人面前,“小子该死,冒犯师公了。”
“徒孙们不必多礼!”徐子陵呵呵笑道,“想不到我的徒孙也都这么有出息了。”
“师公此行要去哪里?”
“二月二十二,我要会一会仲少。”徐子陵说罢,身法乍起,便走了。
“师公简直是仙人啊。”
“好了,小鱼,我们再去找路吧。”
游永玉二人因遇了狐妖,便不敢再找人问路,只是一路摸索,终于在午时找上少室山。
此刻,一位孤寂的白袍剑者出现在游、潮二人面前。两人走上前去!
“大宝。”
“大宝,你怎么这么忧郁啊!”
韦大宝见着了游永玉和潮流,但觉烦恼之心一扫而空。三兄弟喜极而泣,都抱头痛哭起来。
“我们三兄弟又聚在一起了!”
“大师兄,你的头发?”
三人于是互吐衷肠,将自己近日的痛苦经历分享开来。
“想不到我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
“大师兄最可怜,竟然落得一头银发。”
“都别说了,再过几天便是新年了。”
“好啊,大宝,你好像长高了。”
“大师兄,你变老了。”
“咳咳…”
“哎,大宝,你说错话了。”
“没关系。倒是,大宝,枚蕊既打碎了天眼石,你怎的还敢上少林?”
“我,我是来赎罪的。”
“你不怕?”
“我们冰蓝剑坛没有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说得好,我们陪你进去!”
三人于是站起身来,向少林寺进发过去。
大雄宝殿上,韦大宝跪倒在地,对少林方丈说道:“小子动武阻拦众位大师,实在该死,请方丈处罚!”
“不必不必。”方丈竟然露出笑颜,“天眼石早已恢复原状。”
“怎会?”
“少侠若是不信,可到藏经阁一观。”
“这…”
“此乃天意,少侠请起。”

第四十章、补天阁一战
十二月三十,昆仑之巅。
依天凝神闭目,向师弟白善良怒叱道:“白善良,你频繁作孽,练就魔功,究竟为何?”
白善良说道,“依天,我就看不惯你。为什么你得到了一切,而我却一无所有?为什么你总比我强?”
依天默然无语,握剑的手正瑟瑟发抖。
“师弟,你的罪孽已过,昆仑山不能留你!”依天以指御剑,向白善良刺来。
白善良拔剑前削,击中飞剑。飞剑猝尔失去灵性,倒飞下来。依天疾步上前,接着剑,顺势施起一招“一寸相思一寸灰”, 束束剑气聚于剑尖,直取白善良。
白善良挥剑格挡,骤施身法,长剑往依天侧门攻来。
“玄之又玄一色棋”
依天回剑一挡,双方皆连退数步,溅出雪屑纷飞。
“九天魔晕!”白善良箭步而上,长剑绽出红光,直取依天!“棋路纵横守天元!”,依天旋挥长剑,带出一团雷火,恰恰抵住。
两人再退数步,谁也不敢贸然再进。
“师兄,小弟给你一个惊喜。”白善良说罢,长剑一提,似有无穷的真气在凝聚。
“不对劲。”依天紧捏着长剑,丝毫不敢轻敌。
“七剑!”白善良长剑一抡,七把长剑竟破冰而出!
山下观战的众人俱都目瞪口呆。
“师傅说过,只有能掌控七剑的人,才是昆仑山最终的霸者!”
“胡说!你用魔功使七剑蒙羞,这可不能饶你!”
依天大怒而起,猛运长剑直取白善良!白善良运剑疾施,七剑旋即飞起,向依天旋斩而来。依天运剑猛挡,却不知白善良早已掣剑而来。
“仇血诛神!”白善良运剑一刺,毫不留情!长剑瞬刻钻穿了依天的身体,将其钉入一块雪岩上。
……
一月三日,潮流等人抵达补天阁。
“呵呵,你看,如今的补天阁在廖大哥的英明领导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走,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说不定他会打赏打赏咱们。”
潮流向守门弟子说道:“请这位小兄弟通融一下,告知掌门说他冰蓝剑坛的三个好友要来找他。”
“好吧!”
守门弟子便走进院去,片刻,却是廖羽山也跟着来了。
“哎,廖大哥这样做可是多礼了。”
“廖大哥这掌门人做得可舒服?”
“在当晚我就应该猜到是你们这三个家伙玩的把戏,真是把我也戏弄了一番。”
“现在就给你赔礼。”
“进去坐坐吧,外面挺冷。”
“好。”
三兄弟于是随廖羽山进了大殿。
“潮流,你这一头白发是如何而来?”
“一言难尽。”
三人于是把此行经历尽数说出,四人交谈甚畅。
“愚兄自从接任补天阁阁主,便使之行事催于正道,最近还和新兴的明教划清界线。”
“兄台这么做,那是天下人的福气。”
“对了,廖大哥,咱们去年那一局棋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怎么,你不是已经赢得了吗。”
“那时你根本就是故意让我,我是胜之不武。自从扬州棋会之后,俺是苦心学棋啊!”
“好,咱们来决一雌雄。”
“好,我和大师兄来做裁判。”
廖羽山于是抄出棋盘,与游永玉对阵。二人各出本领,正斗个不分胜负。
“小鱼的棋法果真愈发精妙了,逼得我骑虎难下。”正当廖羽山思索战法之时,阁外忽的有了些异动。
一名弟子冲将进来,报告道:
“报告阁主…昆仑派的大批人马,正在进攻我阁!”
廖羽山闻言大惊,站将起来。
“廖大哥,这依天大哥怎么会打来呢?不会是开玩笑吧。”
“走,咱们出去看看。”
四人便走出阁去。
只见这门前正是大军压境,阁院四周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昆仑弟子。这些昆仑弟子,却与过去不同,他们的脸色竟比以往阴沉许多。
而为首的进攻者,却是…白善良。
“怎会是你?依天大哥呢?”
“哈哈哈…”白善良大笑数声,说道:“到这时候,你们自保尚且不能,竟然还担心他人,着实愚蠢!告诉你们吧,依天已经成为我剑下亡魂了!”
“你……”
“他本来就不应该当掌门,因为我才有控制七剑的权利。”白善良说罢,掣剑而出,七把神剑亦随着他手中的黑铁剑飞舞。
“岂有此理。”游永玉刚欲发难,却遭廖羽山一手拦住。廖羽山摇摇头说:“别冲动。”
“怎会如此,看来他是用某些妖法使得整个昆仑派的弟子都被迷惑了。”
“补天阁,今天我要消灭这个邪教!”
“补天阁早已不是邪教了,你可不能诬陷!”廖羽山争先而起,掌劲千钧,直劈向白善良。
白善良运剑一挡,飞退数步,狞笑一声:“你就这点实力?”
“七剑搜心!”白善良运转魔功,控制七剑一齐向廖羽山攻去。七剑剑势千钧,来势亦有如闪电,竟如数不清的箭头,直穿廖羽山。
“紫气天罗!”廖羽山连忙催发十成功力,形成一层气网抵住七剑。
“破!”七剑劲力万钧,廖羽山终于不敌,被击飞数丈。
“廖大哥!”潮流等人急忙救起廖羽山。
“我没事…只是补天阁,拜托你们了!”廖羽山说罢,闭目休息起来。
此刻,有两名女子信步而至。
游永玉却认得其中身着蓝衫、身材高挑的一人正是聂巧儿,而另一名女子则是一身绿衣、身材娇小,看起来似乎都是阴葵派的人。
聂巧儿忽的挡在白善良面前:“白善良,你说的是真的?你不爱我?”
“那又如何?”白善良轻笑道。
“难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哼。”
“负心人,我要宰了你!”聂巧儿率先发难,横飞水袖便往白善良面门攻去!白善良早有准备,即刻挺剑而出,剑法形如荷花,将水袖硬生生地击碎掉。
聂巧儿步法迭起,右手手执匕首,狠狠地往白善良的心口划去。
“砰!”白善良长剑一转,竟将来势汹汹的匕首锁住,右掌再不留情,正打中聂巧儿的下颚。
这不过是刹那的工夫。
聂巧儿不吭一声地,便倒飞而去。绿衣女子见状,急忙上前去救。
“杀!将这里的妖人统统杀掉!”白善良命令一起,围在阁外的昆仑子弟全都拔剑而起,往阁内进攻过去。
“你这个衣冠禽兽!”潮流三兄弟终于忍不下去,各自挺剑直取白善良!
白善良横挥长剑,七剑正如漩涡般旋转而至!
“冰火螺旋!”潮流和游永玉硬喝一声,身形融合、攻势螺旋,长生真气混为一体,真望七剑螺旋轰去。
“轰!”七剑竟被轰落下来。
“怎么会…他们怎么有这么强的功力?”
此刻,韦大宝正一脚蹬着冰火螺旋,乘着潮、游螺旋之余劲,直攻白善良!
“勇往直前!”剑势化作一道飞虹,直戳白善良!
“破!”白善良运剑一旋,运转十成魔功,硬生生地将韦大宝的剑劲卸去一旁。
“大宝,反三元剑阵!”
“好!”
深蓝色的剑阵陡然而生。
三兄弟斗志勃然盛起,三种内力化作熊熊剑劲,围住白善良。
白善良持剑静待,催发魔功,却是杀气凌厉。
“攻!”三兄弟走马灯似的围着白善良厮杀,剑阵中剑气四溅,三种气劲此起彼落。白善良挥剑猛挡,剑气化作密密剑网,牢牢地守住。
“杀!”三兄弟掣剑冲入阵内,剑气化作密密的剑雨,尽往白善良身上射来。
“去!”白善良撤剑飞起,飞出剑阵!
三兄弟猛然追赶,苍劲的剑气腾升而起!
“砰!”白善良发出一剑,堪堪逼退了这三道剑气。
“再来!”三兄弟如虎似豹地冲将过去,紧密地围攻白善良。
“魔心一化!”白善良提剑而起,一条黑色的剑龙拔然而起。“锁!”游永玉和潮流双剑交出,竟然硬生生地将这剑龙锁住。
“怎么会,好强大的内力!”
韦大宝抽剑而上,极不留情地刺中了白善良的胸口!
“啊!”白善良受了重创,大叫一声,鲜血横飞,只得弃了剑,疾施步法,从三兄弟的密密攻势中挣脱出来。
三兄弟那肯罢休,依然挺剑直攻白善良。白善良连忙呼救,果然有十数人冲出阵来,挡住潮流三人的进攻。
“我不想残杀无辜!”
“你们不要再为这个贼人所利用了!”
白善良以为侥幸保全了性命,乃是大笑起来,却感背后一痛——原来一把长剑已经自背心此处,直没入剑柄!
“林启,你…”
“姓白的,你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杀害依天大师兄,以西域魔气迷惑昆仑子弟,实在非人哉!幸好我心中犹存一道正气,没有被你完全控制。”
“我不甘心!”白善良大叫一声,身体竟然化作一滩乌黑的泥水,冒出万缕黑气。
厮杀的众人霎时间清醒过来,见此异状,纷纷停了下来。
“大家看呐!白善良练的是阴葵派禁练的不世魔功,才有这种可怕的死法啊!我们都是被这个魔头利用了!”
昆仑众弟子闻言,全都怔住了。
“我们不要再打了,回去昆仑再议未来吧!”
“是啊,是啊。”
林启收剑入销,对廖羽山等人说道:“得罪贵阁,是昆仑山的不是,烦请贵阁原谅。”
廖羽山说道:“事因白善良发难,你们不必介怀。”

第四十一章、少帅府
昆仑派众人离去数日后,廖羽山伤势逐渐痊愈,聂巧儿也悠悠醒转。
“这位姑娘,你也是阴葵派的吗?”
“不错,我是聂巧儿的师妹何悔。”
“白善良这恶魔对你师姐作了什么?”
“他欺骗我师姐的感情,并谋取我派数部魔典,确实罪大之极。”
聂巧儿嘘叹数声,说道:“我算是看透了,此后我聂巧儿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用心!”
人心的恐怖、利益的可怕,已经在聂巧儿心中烙下一个深深的印。
“好了,我们该回阴葵派了,这些日子多谢大家的帮忙。”
一月十日,聂巧儿于何悔离开了补天阁,去往阴葵派。
一月十三日。
“廖大哥,麻烦数日,我等也该去了。”
“三位兄弟,这次的离散是为了下一次的欢聚,我们干了吧!”
四只酒杯锵然相碰,代表一段友情永不流逝。
“好,我们走了!”
游永玉三兄弟也道别了廖羽山,向洛阳少帅府进发!
……
二月十七日,三人抵达少帅府。
寇仲见了三人,大为欣喜:“游永玉,你好像更英俊了。韦大宝,你…你即将比我高了呵。哎,潮流贤侄,难道你染了发吗?”
游永玉和韦大宝闻言,均觉好笑,唯独潮流有些凄然。这段幽默的话儿,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悲痛。
     三兄弟便也与寇仲谈东道西,竟也没有一点辈分的界线。
“你们都遭遇到坎坷吗?不过,这都是你们年轻应该要遇上的劫。”
“寇伯伯,二月二十日,徐子陵前辈即将来访,详情听说……”
酣谈之际,门外忽传来一阵喊声:“寇前辈,岭南刀客高密候求见。”
“是来叫战的。”寇仲取了井中月,站了起来。
“什么,高大哥来了?”
“你们认识么?”
“岂止认识!”
“好,你们顺便叙叙旧情吧!”
四人于是出了净刀府。只见高密候身着一袭绿袍,手执一把黑铁刀,正自威风凛凛地立在眼前。
“高大哥!”
“噢!是你们!”
“高大哥,你怎地还要踢寇伯伯的馆啊!”
高密候一正色,说道:“为了更强。”
寇仲拍了拍掌,赞道:“好!如今的武林已很少有你这样的青年了。”
“三位兄弟,你们让开,让我完成我的愿望吧!”
“高兄,等等。”潮流说道,“柳姑娘现下好吗?”
“秋蝶她没有怪你,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快乐,你放心吧。”
“年轻人,拿出你的怒火。”
“老人家,那么你可要小心别闪了腰。”
高密候一刀爆发,正是《天问》绝技。
“好!”寇仲手持井中月,拖刀横劈。
层层刀光,将打斗的二人围在了一起,场外众人皆不敢上前一步。
“哇,高大哥的刀法精妙极了!”
转眼之际,八式刀势已过,高密候现出杀招。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凌厉的刀劲径直向寇仲横劈而来。
“你竟然学会了此招!”寇仲运转井中月,身形一闪,便是一招“速战”。井中月倒冲出一道强横的刀气,与高密候的强势刀劲相互碰撞。
“前辈…好武功。”高密候不敌,被“速战”劲气劈出数十步,因被被游永玉扶住,方才止脚。寇仲收还井中月,叹道:“果真英雄出少年!这十年来,出了你,没有人能够接下我这么多招。”
“与前辈一战,在下也不枉此生了。”
“哈哈!你留下来吧,我喜欢你。你将是《井中八法》唯一传人。”
“高大哥,你这下好了,快感谢寇伯伯吧。”
“多谢前辈!”
于是高密候留住在少帅府三十余天,天天与寇仲谈论刀道,刀法境界不断提高。
“高大哥,你真的要走了?”
“不错,寇前辈已经传予了我无上的刀道,往后我得回岭南慢慢领悟,继续找寻对手。”
“好吧,我们会去贺州找你的!”
高密候看了看潮流,说道:“潮流兄,那段日子,妹子如何待你,请你铭记。”
“嗯。”潮流悠悠应诺。
高密候于是别了叁师兄弟,自往南去。
二月二十日,徐子陵如期而至。
申时之际,少帅府上忽现万柄长剑,飘忽在空中,而一位轩昂俊朗的白发剑者正御剑而来。
“仲少,别来无恙?”
“我很好。陵少,你呢?”
“我也很好。”徐子陵话毕,剑指便出,霎时间那万柄气剑便望寇仲攻来。
“哎,寇伯伯,徐伯伯,你们怎地打起来了?”
“方圆!”寇仲掣出井中月,这便砍出井中八法刀劲。
众人只见得半空中是两道强劲的真气在交缠,而不能看清人影。擂台遭到强大的气场包围,刀气、剑气此起彼落,无限刺激。
“不攻!”、“击奇!”、“用谋!”、“兵诈!”、“棋奕!”、“战定!”、“方圆!”、“速战!”
“大轮金刚印。”、“内狮子印”、“内缚印”、“外缚印”、“ 宝瓶印”、“六玄神剑”。
招式越走越快,空中气劲四射,四下事物都被气劲激碎,威势无比。众人也急忙用兵刃挡住身体,只忌怕被飞石打伤。
“咳,子陵的功夫实在超乎想象,我输了。”
眨眼间千招已过,眼见的是寇仲和徐子陵身形乍分,退在两旁。其间不同的是,徐子陵退了三步,寇仲退了十步。
“这数十年间,仲少的刀法也愈发精妙了。若非仲少手下留情,我恐怕就输了。”
“陵少,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是旧日性情。”寇仲回刀入销,“我们兄弟久别重逢,也该庆贺庆贺,咱们进屋谈吧。”
三人于是进入屋内。
“呵,游贤侄、潮贤侄,我们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徐伯武功盖世,使咱们兄弟首次吃了败仗。”
“你们的武功也非常厉害,貌似离羽化境界不远了。”
“徐伯太过奖了。”
“回去跟你们师傅问个好,呵呵。”
“该回到正题上了。”寇仲正了色说,“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小陵你的来意是什么?”
“就来探访好友。”
“还有呢。”
“飞升。”徐子陵说道,“经过数十年的修炼,我已经修成飞升之境,只是尚不能以一己之力飞升。”
“所以你要我助你?”
“呵呵,不愧是仲少。”
“好吧,我们先歇息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助你。”


第四十二章、刀之激战
二月十二日,岭南贺州,十名刀客其势汹汹地走进了黄阳村。
“三位大爷有甚要事吗?”
“刘官爷要一位名叫柳秋蝶的歌女做他小妾,现在我们得把柳姑娘请过来。”
柳秋蝶听了这话,心下是忐忑不安,只恨大哥高密候北上未回,这次恐怕是躲不过的灾祸。
“你就是柳秋蝶?生得可真不赖。”
“你们走开,我宁死也不去!”柳秋蝶连连退开。
在场的众乡亲看见这些人如此仗势凌人,都是义愤填膺,纷纷仗义出手。而柳秋蝶的歌迷则更甚之,纷纷抄起锄头等粗重家伙,势要和恶势力斗争到底。
“你不能伤害柳姑娘。”
“我们农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什么?”刀客们笑了,“你们要为你们的多事而付出代价。”
刀客们随即出手,十把亮晃晃的刀齐刷刷地攻上。乡亲们挥着锄头镰刀汹涌而上,双方便打在了一起。可是,这十名刀客都是刀中好手,眨眼间便使村民们伤亡惨重。
柳秋蝶看见了这个惨烈的场面,心下既慌张又内疚,无意间便退步到一条小河旁。
“我不能让乡亲们流血,我不能让他们被牵连。”
柳秋蝶狠下心来,便望河里跳。
“柳姑娘!”
众人见此情景,都停下手来。
“妹子!”忽然,一道灰绿色的身影刹然而至,立刻把柳秋蝶救上岸来。
“高大哥。”
“妹子,你不要做傻事。这些人,让我处理!”
“嗯。”
高密候掣出黑铁刀,叫道:“众乡亲快让开,这些妖孽众人,就交由我来收拾!”
“那么,高家小兄弟,你得小心了。”
那十名刀客刹那间便团团围住了高密候。
高密候目光横扫众人,心里想道:这十人里面有三个我是知道的,数年前我曾找过他们切磋,但都以失败告终。这次,我要一雪前耻!
高密候率先发难,黑铁刀集聚着无限力量,直接攻向一名黑衫刀客。
黑衫刀客急忙挥刀一挡,却感到臂上剧痛。
“凡夫俗子,竟然还想借我的天刀?”高密候一加劲,黑衫刀客顿感气竭,竟跪倒下来。
“杀!”五名刀客反应过来,挥刀往高密候背上砍去。
“地方九则,何以坟之?”高密候回刀一斩,万钧的刀气轰然而出,竟把五把刀统统挡了回去。“杀!”刀客的攻势犹然不绝,飞扬的刀气汹汹而上。“方圆!以方破圆!”高密候横刀接招,刀势走得硬直不折,把重重刀气挡御回去。
“速战!”
高密候再起攻势,挥刀便一横扫,强横的刀劲立时把挥刀来战得三名刀客扫倒。另外六名刀客大骇,也都挥刀直上。“去死吧!”高密候步伐普定,却又弯劈一刀,马上把两名刀客活活劈倒。
“兵诈!”高密候躲过了一名蓝衫刀客的来刀,却又挥刀直上,刺倒这名刀客身后的黄衫刀客,而刀柄一挥,正中蓝衫刀客的太阳穴,将之击昏。
另外两名刀客各从侧间攻来,高密候以攻为守,连发刀劲,刀气化作飞霜直攻二人下盘。两名刀客刀速不及且闪避不及,纷纷中招,下盘受创。“喝!击奇!”高密候出刀一戳,刺倒了左边的刀客,而借着反弹之力将刀柄往右边的刀客的颈椎一打,正把那刀客打倒下来。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刘狗官,就说如果要打柳秋蝶的主意,先要问问我高密候!”
十名刀客提了刀,狼狈逃窜。
“好!”众乡亲各自欢喜。
“高大哥,多谢。”
“妹子,我们不能对权势低头,我们要一直努力下去!”
不错,正义是一定会伸张的,邪恶是一定会被消灭的。


第四十三章、飞升
二月二十三日辰时,寇仲和徐子陵立在校场两旁,垂首闭目,神情肃穆。在旁的众人有游永玉、潮流、韦大宝,还有少帅府将领八人。
“好,时候已到,开始吧。”
“三一元气功!”
寇仲与徐子陵同时出手,两道强横的气劲交融、螺旋起来,观阵众人都隐隐觉得脚下似有一种强烈的引力吸引,却又没有被拖到阵中,只是觉得奇怪。
“砰!砰!砰!”刀气和剑气开始频繁交接,斑斓炫目,众人都不禁以手掩眼,以避强光。
“轰!”一声巨响,寇仲和徐子陵恍惚置身于一个气泡之中,缓缓上升。
寇仲睁开眼睛,却是怒气冲冲:“徐子陵,你这是…”
“仲少,其实你的功力已经是飞升之境,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
“不能够,我…不能够。”
“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吗?”
此刻,寇仲的女儿寇明心正扶着宋玉致到了校场中来。
“玉致阿姨,您小心,寇伯和徐伯在列阵。”
“仲少!”宋玉致望着寇徐二人喊道。
寇仲闻之,心里更是一酸:“我答应过宋缺岳父,我绝不能够让玉致一个人孤孤单单……”
宋玉致听罢,眼角绽出了泪花。可是,她很快就正起色来,坚定地说:
“仲少,你去吧,去完成你的武学之梦。有明心伴着,我,不孤单的。明心,你说是吗?”
“对啊,爹爹,我会照顾好娘亲的。”
“你们。”寇仲眼间也迷蒙了,“我决不能丢下我的妻子。”
“难道你就要丢下你的兄弟吗?”徐子陵说道,“破碎虚空之后,是数百年的武学修炼,我们兄弟为什么不能共度这一难关?”
“子陵,我不是你,尘世种种,我丢不下。”
“可是,飞升是不可逆转的过程,你改变不了。”
此刻,湛蓝的天空忽而破碎,露出偌大的黑洞。
“子陵,我还有一个办法,你能猜到吗?”寇仲笑道。
“不要。”徐子陵眉头一蹙,慌忙上前制止!
可是,这已经太迟了!雄浑的长生寒劲轰然爆出,寇仲竟然,自散功力!
场外众人都是一惊,想不到事态会如此发展。
“兄弟,有缘再见了!”寇仲从气泡中掉落下来,无限凄凉地看着徐子陵。
“仲少。”徐子陵的身形慢慢融入到黑洞之中,“不管千世万世,我也要等你回来!”
徐子陵消失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破碎了。而寇仲,则是慢慢地坠了下来……
“仲少!”“寇伯伯!”
众人一拥而上,把寇仲救了下来。
寇仲的头发全白了,脸色也是灰青灰青的,神色里有十分疲惫,简直老态尽显。从前豪气千云的气势也都全部消释了,如今只剩一具枯壳。
“仲少。”宋玉致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我寇仲最看不过女人哭了。”寇仲打趣道,“玉致,这下我们一样老了。”
“别说这话,你我都没有老,我们还正年轻着呢。”宋玉致说罢,紧紧抱住了寇仲。
众人都是喜极而泣了。
“寇伯伯好伟大哦,这样子寇伯伯和玉致阿姨就不会分开啦。”
“不知道这算不算大团圆呢?”
过了两天,寇仲才勉强走得路来。而此时,游永玉却受到师傅郭凌的飞鸽传书。
“看,这上边写的是什么?”
三兄弟打开纸条一看,却是一凛。
“怎么了?”寇仲见三人神色有异,问道。
“武后亲自出手刺杀长孙无忌,家师在营救长孙无忌被打伤。”
“郭凌被武瞾打伤了?三位贤侄快点回去看看。可惜我功力已是,否则兴许可以帮上你们一点忙。”
“寇伯伯不是亲自掌管少帅府吗?”
“少帅府的军力还不足天策府的十分之一。况且,倘若贸然行动,很容易被击败。”
“那可怎么办?”
“你们先忍着吧,过后就让我来想想办法。”
“好,那仲伯,我们先告辞了。”
三人听闻师傅有难,都莫敢犹疑,急急地便走了。

第四十四章、噩耗
三人终于赶到冰蓝剑坛,一众弟子全都紧张而严肃地立在信阳楼门前。
“小柯,师傅怎么样了?”
“他伤得很严重,我们都没有办法。”
潮流三人于是赶快进入信阳楼,只见师傅郭凌脸色枯黄,喘气不断,正躺在床上。
“师傅,你怎么样了?”
“你们回来了?咳,我亲自跟明空打了一架,谁知道我连三十招都挨不住。我看来,她一定是被怨气上身了。”
“什么意思?”
“是姹女大法的怨气!姹女大法是一种采阳补阴的妖术,虽然它能把一个壮年男人吸成骷髅,但它的副作用可以使施法人丧命。死在此法上的阴葵派女子,她们的怨气汇聚在书中。而武瞾当年偷学了此书,她意外地吸收姹女大法的全部怨气。”
“那岂不是很可怕?”
“她已经是半魔状态的,寇仲一个人还打不赢,恐怕是要寇仲和徐子陵联手才能打赢。”
“徐伯伯今日已近飞升了,而寇伯伯是功力全失了。”
“什么?”
三人于是将寇徐飞升之事道出。
“唉,就让它幸存几年吧,不过那将是武林灾祸。”
“师傅,你不要说话,我们替你疗伤。”
“不,我被武瞾连中六爪,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师傅,不要说丧气话!”
三人各自运出长生圣气,猛地往郭凌身上灌。
“你们的功力竟然这么强大了,为师也死得瞑目。”
“那自然,我们是冰蓝剑坛的三把神剑啊。师傅,你千万要撑住,你还要看我们发扬剑坛呢!”
三兄弟各都伤感,也就更用劲地运功,要将郭凌从死神手上救回。
……
慈航静斋的定禅观里,师妃暄和杨雪正在谈话。
“雪儿,你再将剑心通明使一遍。”
杨雪自是不敢怠慢,拿起长剑便施出“剑心通明”。行云流水的剑势悠然而出,节奏明确而优美,连地上的沙尘都不禁起舞起来。忽然,剑势不知为何,骤然一乱,杨雪自是一慌,长剑竟脱手而出。
“雪儿,你的剑心已经不能通明了,难道你迷恋红尘?”
“师傅,我……”
“不用说,我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般,堕入过红尘,所以我了解你被情义和佛道折磨的心。去吧,也许你不适合静斋。去吧,切莫使你的人生留下遗憾。”
“师傅,我会记得你,记得静斋的,再见了。”
杨雪流着泪向师妃暄鞠了一躬,收起长剑,走出观外……
酉时,游永玉等三人还在为郭凌疗伤,效果渐渐显出,郭凌的脸色慢慢回红。
“师傅,你好点没有。”
“好多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师傅,你不能这样丧气。”
“二师兄,看看谁来了?”
游永玉望门前一看,一道婀娜轻枭的身影正展现眼前。
“仙姑,你怎么来了?”
杨雪朝游永玉点点头,目光触及郭凌,不禁问道:“郭叔叔怎么了?”
三人于是将郭凌与武瞾激斗之事诉诸一二。
“那郭叔叔感觉如何?”
“好多了,多谢杨姑娘关心。”
“杨仙姑,那么你这次跑出来有什么事?不是专门找我们师兄弟聊天吧?”
“游公子,我已经不是静斋的人了,请你也不要称呼我做仙姑了。”
游永玉脸上微微一红:“这么说,她允许我们咯。”
“嗯。”
游永玉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呵呵,我这个徒弟,就多亏你照料了,咳咳……”
“师傅,你好生休息。”
众人替郭凌再输一次气,其时已经是亥时了,众人均已疲惫,便都歇息了。
第二日辰时,信阳楼上潮流和杨雪分立在郭凌两旁。
“师傅,我看看大宝和小鱼醒了没。”
“师傅师傅,大宝不见了。”
游永玉冲到信阳楼,一脸的焦急。
“大宝?他去哪儿了?”
“他留下一封信。”
“读来听听。”
游永玉于是拆信阅读:“亲爱的师傅,小鱼二师兄,潮流大师兄,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前些日子,我在少林寺一位高僧口中听到了一件令我震惊的事——原来武瞾就是我的仇人,她杀害了我们韦家上下百余口人。我要报仇,我要暗杀武后!我不想师傅伤心,不想师兄伤心。所以,无论成功与否,都请你们把我这个人给忘记了吧。”
“这个蠢材,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点长进!”郭凌听罢,无比气愤,却引得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师傅!”潮流和游永玉急忙上前搭救,传去长生圣气来保住郭凌的心脉。
“雪,麻烦你帮忙照顾好家师。”
郭凌说道:“你们要干什么去?”
“我们,我们要去救大宝。”
“不行,你们打不过的。”
“我们三兄弟是拜过把子的,我和潮流不会见死不救。”
“小鱼说得没错,更何况我们三兄弟合力从来都没有过败绩。”
郭凌闭了闭眼,忽又睁开:“你们去吧!”


第四十五章、行动
话说武瞾此次表面上是在长安一带探春游玩,其目的是横扫这一带“不听话”的官员。
而她的宫殿,是在长安郊外的一个枫林里。
韦大宝依着地图,一路找到了那片枫林。
“阿宝哥。”
韦大宝一惊,望向眼前,却正是枚蕊。
“蕊,你是来杀我的吧?”韦大宝警惕地说。
……
巳时,武瞾正坐在厢房里弹琴,曲调十分妖娆。
“头儿,人我已经带到了。”枚蕊拉着韦大宝,站在武瞾面前。
“韦大宝?玫蕊,你立了大功。”
“那么,多谢了。”枚蕊话未毕,竟然发难,拿起双刺,望武瞾刺去!而韦大宝,此时也手执长剑,往武瞾刺来!
“哈,我果然料得不错,你终究还是背叛我了!”
武瞾横飞水袖,抽打将两人的攻击抽打出去。
“风流浪荡!”韦大宝定住脚跟,剑势回旋横扫,直往武瞾荡来!“这剑法有点意思。”武瞾左手拂开水袖,露出银白色的尖爪,紧紧锁住韦大宝的飞虹剑。
“天魔大法十五重!”枚蕊运转双刺,刃身带着蓝色的气雾,望武瞾天灵盖袭来。
“呵,真不愧我多年的教导!”武瞾右爪再出,也同样锁住了枚蕊的双刺。
“去死吧!”武瞾忽的旋起身体,韦大宝和玫蕊只敢天旋地转,顷刻被武瞾甩出去。
“啪!”二人均被击退到墙角。
“超级天魔场!”武瞾回旋双爪,一个巨大的蓝色气场崩涌而出,无限膨胀。韦大宝和玫蕊只觉得有一种异常恐怖的磁力将他们往武瞾那边吸去。
“死!”武瞾猛然挥爪,凶猛的爪势笼罩着韦、玫二人,只是鲜血飞溅,相当惨烈。
“玉石俱焚!”韦大宝猛地起剑,犹然是不敢放弃,凌厉的剑势有如破冰,隔开武瞾的左爪要望其喉咙刺去!“死吧!”武瞾左爪一沉,竟将飞虹剑压下,而右爪飞快地往韦大宝头上一划!韦大宝慌忙用手挡住,却是挡得鲜血横飞。
“大宝哥!”玫蕊猛然掣起双刺,径直往武瞾小腹刺来。
“都死吧!”武瞾又一盘旋,玫蕊和韦大宝各自被荡开去。“嘶!”韦大宝和枚蕊以兵器定着身体,却都被天魔场巨大的磁力扭曲了身体,无比痛苦。
“大宝哥,唯今之计,只有这样了。请你记住我?”
“什么?蕊?”
枚蕊毅然站起,身体竟然熊熊燃烧,变化作一个巨大炽热火球,强势地往武瞾轰去!
“蕊!”
“轰!”火球引爆,无限强大的的气劲直涌四方,连距离甚远的韦大宝都被震飞数步!
烟雾过后,武瞾竟然毫发无损:“这丫头,竟然练成了天魔解体,可惜,还是不能把我打败。”
半空中,枚蕊的双刺掉了下来。韦大宝急忙迎上前去,接住双刺,大哭起来:“蕊,你怎么这么傻?”
“呵,小子,该结束了。”
“我跟你拼了!”韦大宝化悲愤为力量,宏浑的内力汹涌而出,竟使屋内的一切物件都移动起来。
“换日大法?”武瞾神色凝重了起来。
“杀!”韦大宝一声大喝,所有桌子、花瓶,一切的物件都往武瞾旋击而去。
“天魔大法第十八重!”武瞾真气贯爪,挥爪盘旋,超级天魔场忽而有了异动,分立出无数的小天魔场,将旋来的物件尽数击碎。
“生死不渝!”韦大宝破开小天魔场,剑气直捣武瞾。
“砰!”武瞾右爪爪一挥,将飞虹剑猛地震开。
“死吧!”武瞾左爪猛出,带着灰色的残影,正望韦大宝颈上击来!
……
巳时,潮流和游永玉到达枫林边际。
“小鱼,如果我们一起出动,反倒会遭到围攻。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从东门杀进,我自北门杀入,出其不意,能更容易地救出大宝。”
“好!”
潮流和游永玉统一了意见,立时分头行动起来。
……
游永玉一路直走东北,走到林中深处,却有一线天挡路。
“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埋伏,需得警惕一些。”
约摸走了数十步,前方竟出现了女子的身影。游永玉定眼一看,竟然是玫瓣。
“游永玉,武后料到你们会来,特意要我在此处杀掉你。”
“玫瓣,上次的事,是我不好,请你听我解释。”
“废话少说,动手吧!”玫瓣撤鞭在手,杀气凛凛。
“那好,是我对你不起。如今,杀掉我,向武瞾交差。”游永玉心里一悲,放下了绝剑,闭目待毙。
“游永玉…游永玉,我恨你!”玫瓣大叫一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嘶!”
游永玉感到不对劲,睁开眼看,玫瓣已经倒在血泊中,心窝处插了一把长剑。
“玫瓣!我对不起你!”游永玉跪倒了下来。
……
潮流一路往西北走,半路中闻得些声响。
“谁!”
潮流话毕,一名六尺余的矮小男子出现在眼前,看服饰似乎不是中途中人,而手中之刀是短小而曲折,似乎是忍刀。。
“你是东瀛忍者?”
那杀手并不答话,挥起忍刀扑将上来。
“折花作柳!”潮流急忙挥剑招架,却只感到那杀手招式奇快,难以捉摸,不禁连连挂彩。
“他的近身搏斗确实有些伎俩,我且避一避!”潮流挥剑猛挡,而一路急退,应接不暇。
“就这个距离!”潮流卖了一个虚招,猛然展开反击!“流云映月!”凄寒剑打出缓慢地剑招,那杀手心中窃喜,挥起忍刀真刺潮流的脸颊。“锁!”潮流剑势一变,凄寒剑忽的架走忍刀,再一挥,涌泉般的气劲骤然发出!
“轰!”剑气有如无边春风,将杀手轰出三步。
“残红一点!”潮流转守为攻,挥剑一戳,四下的空气像是聚焦到剑尖,透劲而出,直取那名杀手!那杀手却是不慌不忙,双手一合,身形竟然变化出数百个。
“分身术?”
“嘣!”潮流的剑竟然落空,只因刺到的已非真身。眼看那杀手幻化做数百个形体,潮流只觉眼花缭乱。“嘶,嘶,嘶。”无边的杀劲滚滚而来,潮流不断挂彩,却找不到对付的办法。
“砰!”潮流猛然还击,却是豁然开朗。
“有了,真身是有声的,幻影是无声的!”潮流闭眼倾听,剑招寻向有声之处!
“哇!”真身受创,杀手的分身幻影全数落空。那杀手一战失利,连忙倒退到一棵枫树上头。
“他还要施什么幻术?”潮流引剑待发。
“唓!”杀手的身体忽地一震,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原来是背后被一把修长的刀刺过了。
背后的人掣出刀来,潮流定睛一看,竟然是张寒烈。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呵呵,他使用暗器,卑鄙无耻,实在是死不足惜。”
潮流看看那杀手的手上,果真有数把奇形怪状的飞镖。
“你不是张寒烈。”
“呵呵,你也不是潮流啊。一头白发,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你是东瀛的刀客。”
“让你临死前有个觉悟吧,我是东瀛一刀流的传人,我的真名叫吉川裤狼。”张寒烈说罢,脸容忽变,竟然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瘦子。
“你为什么要扮成张寒烈。”
吉川裤狼说道:“我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潜入中原,在一大魔教补天阁暗杀张寒烈,然后用西域易容术变化成张寒烈,学成补天阁的武功,成为补天阁掌托人之一。然后拜访武后,里应外合,用补天阁的力量来协助武后弄权,之后向武后谋取丰富的利益。”
“这是你的算盘。”
“哪知道你竟然出来坏事,使补天阁拱手送人,实在可恨。现今武后以万贯钱财引诱我在此杀你!”
“那么,动手吧!”
吉川裤狼不容分说,举起银刀直劈潮流!“画船听雨!”潮流长剑突起,剑势竟化作茫茫大江,缓慢而悠远。“好!”吉川裤狼刀势上翻下卷,闯入茫茫剑海,挥刀斩浪!“砰!”潮流但觉双臂一麻,竟被强劲的刀罡震退。
吉川裤狼乘胜追击,凌厉的刀势如狂风雷暴,汹涌而上。潮流轻剑以挡,但觉刀势又疾又劲,震得凄寒剑几欲脱手。“嘶,嘶,嘶。”潮流连连受创,节节败退。
“瞑目吧!”吉川裤狼怒叱一声,长刀闪电般地直刺,攻进了潮流的空门,插进了他的胸口。
“咳。”潮流这一下创伤深重,几乎要失去神志。可是,当闭眼之际,游永玉、韦大宝的脸容却又浮现脑际。
“吾不能败,吾不能败!”潮流猛然疾退,长刀猛地被拔了出来。虽然伤口处血流如注,可潮流的热血却依然旺盛!
“繁华四绽!”潮流挥剑猛击,招式化作一朵艳丽的红花儿,旋转着向吉川裤狼击来!
“杀!”吉川裤狼猛地挥刀,红花竟然爆炸,深色的气劲狂涌出来!吉川裤狼长刀离手,终被击败!
“我败了!我竟然败了!”吉川裤狼忽的飞身一扑,身子插在潮流的剑上!
“你!”潮流吃了一惊,眼间长剑全部贯入吉川裤狼的身躯。
“真是恐怖的东瀛人。”潮流感叹一声,抽出凄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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