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序章三——驰道(秋蝉鸣X云倦初X阿奴)

云倦初

“所谓故人，无非是两片云，抬眼望去眼看曾经擦肩而过，实际上却在不同的高度，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融合为一体。”

“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皆有应当的轨迹。无需强求。”

云倦初说着，缓缓走到了马车前，伸手摸了摸似乎有些受惊的马儿的耳朵，在它们的耳边各自悄然说了些什么然后拍了拍它们的鬃毛。

三匹马一起用力，马车脱出了泥坑。

“好友，既然在此相遇，看来你与吾至少在现在，并非背道而驰。拉车本是马儿的事情，若是用人力去推，未免缘木求鱼。你说呢？”

百鬼夜行·无咎

听到云倦初的话，无咎轻声自语道：“终于认得我了么。”听她讲完，才微微摇头，道：“非也非也，若依好友之说，那世间做饭的事情都是厨子的事，可是世间厨子虽多，但却养不了天下的子民，若只有厨子能做饭，岂不是要饿死许多人？”

云倦初

“以天下为炉，以烹万民之人，依旧是厨子。君不闻治大国如烹小鲜之说？谁为薪柴，谁为炉火，谁又为俎上鱼肉，皆由天定，不随人心变幻而转移。鬼神之说，亦只是随心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望向秋蝉鸣，淡淡说道：

“拜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在你自认为无能为力之时，与其为土地增添香火，不如信吾，让吾赐予你所求之物。”

百鬼夜行·无咎

见云倦初认真，无咎不以为意，玩笑道：“善者不辩，辩者不善，好友善辩而又偷换概念，实为不善之人，哈哈。”手中扇子一摆，道：“好友想抢土地爷的生意么？若那土地因此大发雷霆之怒，引得地动，却害了一方的黎民，好友，你说是不是呢？”

百鬼·秋蝉鸣

“趣味，真趣味，如此荒途，汝几人倒似是狭路重逢……双双对对的，唯有吾是独行的了，哈。”
看了一旁正欲出声的车夫：“你自然不算。”

对云倦初微一拱手，笑道：“颇有见解，受教。若有那么一日，秋某再来信你。哈~弄花掠影真公子，雕心琢意无情人，秋蝉鸣，未请教？”

云倦初

“云倦初。信吾，唤吾之名，吾便护你。土地震怒又有如何？”

“善，不善，无非他人置评。立场不同，人心相背亦有差别。与君为善者，与他人未必为善。君所恶者，或许反是他人所善。天予万物与人，从来无言。善恶，有何分别？”

百鬼夜行·无咎

“天予万物与人，从来无言……”念着这句话，无咎摇摇头，道：“非也，非天无言，而是凡夫俗子，不解天之语。天有四时，春夏秋冬，是以生盛衰亡。日月晕，则狂风起，朝霞红，则暴雨绵，夕霞艳，则烈阳炙。嗯……若是雷霆霹雳，冷风骤起的话，那就是说……”无咎咳嗽了两声，而后轻声道：“那便是说，该收衣服了。”

百鬼·秋蝉鸣

“云……倦初？”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也是一笑：“吾以为，世间本就无善恶。不过人妄自以为懂得天语，便对别人的行为也妄加评断罢了。”

仔细地看着云倦初的样子。

云倦初

“所谓修行者，一生所求无非是能够揣摩出天意所趋的只言片语。然而天意即自然，好友已将世间绝大多数求道之人拉的足够遥远，需要仰望才能看到一星半点的背影。”

“若有一日，好友真正有心聆听天之语”说罢仰天而望，嗟然而叹，“则吾道不孤矣。”

“善恶种种，皆为泡影。天命之下，俱为蝼蚁。蜉蝣之一生不过朝夕之间，却有蜉蝣的自在。夏蝉欢鸣，而结束于一秋，此为蝉之道。人生百年，不过朝夕。开始于天命之所始，结束于天命之所终。唯一与众生之区别，便在于姓名——有了姓名，便与他人有所区别。此为人之道。秋蝉鸣，吾已记下你之姓名。如今，吾该如何称呼你？”

黎九歌

“啧啧啧，你们这些人，惯是爱打哑谜，我这愚人却是不懂，只知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做什么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然无错，吾友，吾此言对否？至于天意如何，又岂是吾等俗人可能揣摩，暗自遐想，岂不自寻烦恼。”见外面几人越聊越开心，黎九歌却有几番无趣。

百鬼夜行·无咎

听得云倦初这般言语，又听九歌这样说。无咎微微一笑，指点云对九歌道：“此乃吾昔年之挚友，云倦初。”又对云倦初道：“此人乃吾之新友，黎九歌。”

云倦初

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吾从风中听得沉吟之声。天意所云，已恕我等妄议之罪。如今天命将至，吾可有幸再品好友亲手所炮制之“云雾”之茶？”

黎九歌

行了几步走到无咎身侧，凑上去低声道：“旧爱新欢，吾友，汝倒是风流得紧啊。”说完也不看无咎的脸色，走到云倦初面前，施礼道：“吾名黎九歌，有礼了。”

云倦初

“云倦初愿与君共溯天命。唤吾之名，祝你此行得偿所愿。”双手之间划过一道玄奥的弧线，是虔诚地祈祷，亦是真心地祝福。
（太晚了，必须退场了，明天再说）

百鬼夜行·无咎

对云倦初：“云雾茶却是不难，难的是细雨绵绵，若非此景，云雾茶也没有味道了。”听得她的祝福，哑然失笑，道：“承好友贵言，如今天色不早，却该找地方歇息了，请！”
（暂退）

百鬼·秋蝉鸣

呵呵一笑，撩了撩眼前额发，对云倦初道：名字不过一个印记，今日我是秋蝉鸣，明日若是高兴，便可以是夏蝉鸣了。若细论起来，倒是本质之我一直不曾变化。如何称呼，阁下随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