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寨夜话之江湖之远】元宵·长安·风府②

墨疏香

才过了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人语声：“轻儿呢？”
“回表少爷，在屋内呢。”依旧是那个平板到没有任何色彩的语调。

杜子臣

见一轻年男子慢悠悠的走过来，手握着一串檀木佛珠，长发过肩，发髻上两条绿色竹节纹玉簪，眼神清澈，外传玫瑰紫纹锦长衫。
边走边与门口女侍问道， “ 轻儿呢？”
声音微微不大， 但因长期修炼，内力小成，所以声音浑厚，传得较远。

风轻

听到门外的谈话声，风轻侧着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顺手把头边的枕头用力丢向房门，嚷道
“别吵！”
说着，抱着被子，埋着脸，不再动弹

杜子臣

听到屋内熟悉的喊声，估计是表妹又生气了， 可不知是自己还是谁得罪了她。
想要继续发问， 往前凑了一下身子， 却低头看见门上了锁 ， 迟疑间猜到是因为这锁的原因，才致使轻儿生气。
依旧不紧不慢的，有些唐突，却还客气的， 和门前的侍女说道， “ 轻儿的房门怎么上了锁？ 是你做的吗？”
声音不大， 却仍能让屋里听见， 本身也是希望可以让表妹感觉还是有人和她共同阵线的。

迎阳

垂首立于一旁，低声道：是。

杜子臣

听到了她的回答， 然后静静的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但她沉默了一会，仍旧低头不言，自己便又问道 ：“ 咱们府内一般都是丫鬟以‘迎’字开头，比如：迎春、迎雪、迎夏，不知道你叫什么？”
一直低着头，不免有些好奇的侧身歪头去看看她的摸样。

迎阳

"迎阳。"
从余光瞥见杜子臣似有甚么举动，猛然抬起头，无波的双眼恰撞上了杜子臣好奇的目光。

杜子臣

“迎阳， 应该是朝阳的阳字。。。”
本是侧脸要看清摸样，她猛的抬头间，四目相对，仔细看下，眼前的姑娘，清秀的脸庞，但有些呆呆的样子甚是可爱，绿色的双眸清澈如潭水一般，不觉间有些出神了。。。
片刻间略显尴尬， 又说道：“ 那。。。这锁可不可打开啊， 因为我要和轻儿有话说。”

迎阳

"不行。老爷吩咐了，不许开。表少爷要跟小姐说话，隔着门也能说，我不听就是。"
说毕，复低下头，举步走到一旁。

杜子臣

一句话就直接让开门，自己也觉得有些让人难以信服， 略微思索下，找了个有些滑头的理由，接着向迎阳说道：“ 那。。。我既然是表少爷，府内也是说话算数的，我要命你开门， 不然，我就要责罚你了。”说着声音微微变大，假装嗔怒道。
“ 这样。。你开了门， 我和轻儿说过话，再将门锁上便是了。”
“只有你我和轻儿知道， 那即便姑父知道了，也是我命你开的门，这也不算是你的过失了。”
心想：我以表少爷的身份命令，总归不会再不同意了吧。

迎阳

头垂的更低了:“ 奴婢不敢。老爷告诉奴婢，假使奴婢开了门，老爷就会叫人打断奴婢的双腿。请表少爷体谅奴婢的苦衷。 ”

杜子臣

“这。。。那好吧，不开也罢。”心想：那既然迎阳这么坚持，也不能硬要她开门了。而且姑父平时确实比较严厉。
自己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是好，不如询问一下她的情况，“ 迎阳来府内有多久了？”

迎阳

似从杜子臣的话语中听出善意，头垂的没那么低了:“回表少爷，这个月才来的。”

杜子臣

她好像对自己回话好转些了，看来自己的话语要平和、亲切一些才好。
便又说道：“才来不长啊，那对表妹的脾气恐怕还不是很了解吧， 最好小心些，她要是小姐脾气发作，我担心你会吃苦了。”
“不过看来又不必为你担心， 你很负责，又很懂事。轻儿说不定会和你成为朋友。”

迎阳

“朋友？”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再次迎上杜子臣的目光。
小巧的脸蛋仍是无悲无喜的表情，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目在接触到杜子臣的目光时，剎那泛起奇异的光彩，一现即逝。
“或许吧。”

杜子臣

见她抬起头来，自己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这朋友嘛， 其实作用是为了互相帮助，排解烦恼的，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心想： 迎阳也许总是自己一人呆着， 习惯了平平静静的感觉吧，所以不是很活泼。

迎阳

紧盯着杜子臣的双瞳，似要望穿杜子臣的心。

然后，转过身子，甚么话也没说，开了风轻闭锁的房门，径自走开了。

杜子臣

“迎阳。。。你这样不担心姑父会责备你吗？”门锁被打开了，自己却有些迟疑是否进去。
心想：若姑父真的责罚起来，我便说是迎阳午休时自己偷偷拿到的钥匙，这也不会让她被罚了。

墨疏香

夜幕渐渐降临，杜子臣最终也没有进入风轻的房间去看自己的小堂妹闹了什么脾气。
长安各处星星点点的亮起了红灯笼。
今夜，是元宵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