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日记

今古时代

早上走得匆忙，楼下包子铺拿俩包子也就当过了早，肉包子菜包子糖包子换着吃，一周复一周倒也利落，无碍，今早居然闻味儿反胃要吐，你肯定要问，为啥不吃面食，理由是上周已经吃了一周面了……

包子贵是不贵，一块五一个，糖包便宜点也要一块，以前一块钱四个小肉包，后来演变成俩，现在一块钱买不到肉包了，这变化心眼里瞧得见，有趣儿。
打小吃饭就不挑食，爷爷奶奶吃什么就得吃什么，一来没得挑，二来也不敢挑，那个时候小孩子怕挨骂，怕打，可现在早晚餐每天重复的饭食，也觉得腻，早上来不及细想，晚上下班就愁啊，在学校的时候好歹有时间挑，现在只想着随便糊弄，应付一下不饿就好。
小时候爱吃奶奶做的馒头，简直是大爱，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 我们那边早中晚三餐都是吃菜下饭，不兴过早之说，所以觉得稀缺。
奶奶一般是在六月前后做馒头，用五月份的新麦晒干，辗成小麦粉，还发着麦香。用大火蒸，竹制的蒸笼，木柴是爷爷旧年年末抽空劈的，堆在楼上风干待用。前天揉好面团发酵，第二天中午就可以做馒头了，捏团，奶奶的手似乎有魔力，捏出来的团团大小差不多，搓的形儿也饱满，一个个团着摆在蒸笼底，蒸上一个小时左右，便能见白白胖胖的馒头出炉了，蒸两锅，三四十个。那一天我总是开心的，灶前灶后的蹦哒，我好像没什么大事儿期待，就想吃上馒头。
我现在也乐意吃馒头，只不过包子好像更容易引起食欲。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吃馒头，直到现在的某一瞬间突然这么觉得，况且，那个奶奶也肯定不是特意为我做的，可能是那个时候爷爷爱吃 ，村子里有六月份做馒头吃的习惯，也可能是奶奶自己想做馒头。奶奶跟别人说我喜欢吃她做的馒头的时候，一脸愉悦和满足，爷爷吃馒头的时候也不讲究，一口菜一大口馒头，我小小的个子也就能塞下两个，这是我那个时候吃馒头吃的欢的理由么？
长大之后奶奶做的少之又少，一来街上有卖，想吃去买点，省事儿，二来也不愿意做了，貌似买的馒头看起来比自己做的要好看，要白，一对比自然就没了念头。
奶奶年岁渐高，想必很多事情记得反而比我牢，我喜欢吃她做的饭，菜，任何一种食物，饭的硬度，菜的咸淡，好像成为习惯，以至于现在在外面吃饭如果迟到类似的家常饭菜，心里会无比温暖。可现在我是真的忘记那个味道了，就算她现在做，也未必回忆里的那个味道，她手生了，好几年不曾真的生火做过一桌家常饭菜，都停在那年爷爷去世。她一个人也不好做，是多少米？炒什么菜？以前有个人拌嘴说头，日子慢慢变好她却是孤独了……我是不是想家了，好像，少了什么。


时间回到2012年八月，奶奶打完麻将在灶前生火，爷爷去菜园摘香瓜，我在跟我爸商量要不要上大学。
TONY 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