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游戏文学）新君主！

谷梁自省

新 君 主

原载《家用电脑与游戏》
文/查拉斯图特拉  编辑/石子

第一回  闻变

           建安四年秋，汉帝国的新京，许都。
        清澄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把他从半睡中唤醒。曹操坐起身来，对着挂在床头的那把快剑发了会呆，似笑非笑地嘟囔了一句：“吾好梦中杀人”，然后披衣起床。
        “丞相！丞相！”有人在叫门，是主簿杨修的声音。
        曹操不耐烦地拉开门闩。
        “长安太守夏侯大人的八百里加急……”杨修手里捏着一封书札，上气不接下气。
        “马腾你个王八蛋，又来搞事。”曹操脑袋里立刻闪过这个念头，他走到天井中间，对着晨光展开书札。
        “……九月望，关中贼寇作乱，其势浩大。官军不能对敌。贼酋自号‘新君主’，无人知其由来；贼将皆称‘自定义武将’，其名为‘超级塞亚人’，‘机动战士高达’，‘贝蕾帽’，‘李逍遥’，‘零号机’等等，离奇古怪，不一而足。贼党来势凌厉，目下长安已失，卑职等正率部退守潼关……”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曹操把信递给杨修：“你来看。”
        号称猜谜天下无双的主簿看完以后抓了抓脑袋：“敢情——夏侯大人给贼寇吓糊涂了？”
        曹操瞪了他一眼。“你去，击鼓聚文武。”大汉丞相挥手命令道。
        莫名其妙的告急文书挨着个在十几个文臣武将手里转了一圈，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嗡嗡声。
        “奉孝，你说说看。”曹操点名道。
        小胡子的青年谋士出列对道：“丞相，关中地区一向太平，不过有一两座空城在那里，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贼寇？依职愚见，这些人不过是马腾或者张鲁的人马虚张旗号罢了。”
        “郭先生此言差矣！”荀彧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这个贼首自号‘新君主’，分明是目无天子，要造反——马张二人还不敢如此冒天下之不韪。我看这些人定是黄巾余党……”
        “关中承平日久，哪里来的黄巾？”
        “两位大夫真是糊涂一时，”程昱拈须长笑：“问题很简单，看这些贼将的姓名如此怪异，可以断定：不是乌桓，就是羌人。”
        “笑话！这个‘李逍遥’分明就是个中原人氏。”
        ……
        大家辩论到日上天顶，曹操正准备传饭，却看见杨修喊着“潼关八百里加急”，高举着书札飞也似的跑进来。
        “……六日，夏侯将军及所部五千人在撤往潼关途中被贼新君主军全歼，贼军旋即猛攻潼关，职等不能守，现正在退往洛阳……”。落款是潼关守将于禁，军师刘晔。
        “糟糕。”曹操吓得一激灵：“没想到贼军来得这么快，按日子推算，恐怕到洛阳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他赶紧抽出令箭：“李典乐进，将令一支，命尔等率本部轻骑一万，火速驰援洛阳，不得有误。”
        “杨修，马上传令各地驻军十日内赶回，拱卫许都。”
        “荀攸，以朝廷的名义发出诏书，宣袁绍，马腾，刘备，刘表等各路诸侯立即入京勤王！”

第二回  告急

           军情如火。命令发出后的第七天，各地曹军大多都已到达，联营接寨，把许都围得铁桶一般。诸侯的人马却是一路也没到，把曹操气得直咬牙。
        就在这一天，李乐军团回到许都——一万人马只剩下一个灰头土脸的李典和十多个东倒西歪的亲兵。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堂上的虎案被曹操拍得山响。
        文武群僚鸦雀无声，李典摇摇晃晃地站在大厅中央，脑袋上绑着绷带，腰里挂着条空剑鞘：“回丞相，末将等出发两天后，就看到前头有溃兵下来，说是洛阳已告不守，于禁刘晔下落不明，末将等于是向西慢慢探索前进。到第四天上，贼军突然出现，铺天盖地而来……”
        “是些怎么样的人马？”曹操急切地站起身来问，众文武也伸长了脖子。
        “没看清，他们忽喇喇一冲，咱们……咱们就完啦。”
        “败得倒是干脆！”曹操“乒”地跌回椅子里。大厅里又是悄然无声。半晌，杨修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主公，现在怎么办？”
        “传将令，”曹操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所有部队严守许都外围，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违令者斩。”
        半年多来，威名赫赫的曹军陷入了一种可笑的状况，将近十万大军龟缩在许都周围不敢动弹。但是这样在数量上对敌人形成了绝对优势，所以居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略效果——新君主军的攻势停止了。
        曹操获得暂时平静的时间里，各地向朝廷告急的文书雪片一样的飞来：新君主已经挥师西进，连续粉碎了马腾和张鲁的抵抗，取得汉中和凉州。短短两个月后，这支可怕的大军又出现在河北，晋阳和平原失守，袁绍军损兵十余万，这迫使他不得不调集几乎全部军力拱卫老巢冀州。新君主旋即绕过袁军主力南下，大举进攻中原重镇徐州，刘备势力宣告瓦解。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新君主就拥有了西起河朔，东达江淮，纵横千里，大小几十城的广阔领地。看来他对江东或是荆州的军事行动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时曹操接到了来自各路诸侯的呈文。
        “……新君主反乱，社稷有累卵之危，苍生受倒悬之苦……公既为大汉丞相，朝廷柱石，当效周召之业，定桓文之功，登高以令天下，共靖国难。公若举义兵，职等愿为前驱。此呈曹大人。大将军袁绍，征西将军马腾，徐州牧刘备，荆州牧刘表，会稽太守孙策，汉中太守张鲁……”
        曹操带着不屑的口气念完呈文后的这些姓名，冷笑了一声：“要不是打到自己头上了，他们恐怕还记不得我这个‘大汉丞相，朝廷柱石’呢。”
        谋士们戴着蝉冠的脑袋聚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由郭嘉出列，道：“我等以为，主公应该当起联合天下诸侯的重任。因为第一，新君主东征西讨，四方挑衅，已成公敌，这使各路力量联合讨贼成为可能；其次，也是更重要的，新君主的军力深不可测，任何一方都无力与之单独对抗——这事实已经证明。因此，大家联合作战更成为必然。如果坐等其将诸侯一一击破……恕我直言：恐我们自己也难以独存。丞相岂不闻六国合纵则存，连衡则亡？”
        “说的好，正合我意。”曹操兴奋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地图边，用手指直点在一个地方：“我看就在这里吧——下月初六，我们在荥阳大合天下诸侯！”

第三回  会盟

           被新君主闹得惊惶不安的诸侯们，对这次会盟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所以人到得特别的齐，兵马也带得格外的多。以荥阳为中心，各路大军东西联营三百余里，步骑总共不下六十万。
        但是第一次大会就出了大乱子。首先发难的是征西将军马腾：这个紫红脸膛的关西大汉一进大帐，就直着眼睛冲向坐在正中的曹操，边走边拔剑。几个武将发现不对，赶紧拥上去架住他。
        “曹瞒！你这个国贼！”马腾挣扎着大骂：“你和新君主串通一气！还敢到这里来自认盟主！”
        曹操给闹了个摸不着头脑，看着马腾直发愣。
        袁绍笑着上前解劝道：“寿成大人一定是受奸人挑唆了，新君主作乱，曹丞相先受其害，这是人所共知的嘛。”众人赶忙附和。
        “你们休要给他瞒过了，”马腾冷笑一声：“曹大人，我来问你：你的亲信大将夏侯渊，还有于禁，刘晔，乐进，怎么会统统跑到新君主的贼军里去了的？！”
        “这个……”曹操一时语塞。自从上回那几次大败以后，这些人都离奇地失踪了，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投降了新君主。讲起来于禁那几个人变节倒还有点可能，可要说自己的兄弟夏侯渊投敌，莫说别人不信，就是自己也……
        还没等曹操想到如何应付，门外一声“会稽太守到”，就见英气勃勃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带着几员大将快步走将进来。
        孙策扫了一眼场中的局面，高兴的说：“哦？看来诸位大人已经发现内奸了？”
        这下可是雪上加霜，急得曹操双手乱摇：“孙……孙将军，你误会了……”
        孙策一摆手：“丞相，你就不要再为他辩白了，马腾这个国贼勾结新君主乱党，已是证据确凿，请丞相依军法将其斩首示众！”
        话音未落，马腾挣开架住他的几个武将，“蹭”地跳到孙策面前：“你说什么？你竟敢诋毁朝廷大臣！”
        “你的儿子马超、侄儿马岱带着贼军，刚刚夺了我的城池，你还要抵赖吗？”
        “好啊马寿成，”曹操这回来劲儿了：“你的亲儿子总该不会背叛你吧——来人把这个内奸抓起来！”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刘备出来求情：“丞相且慢，此事蹊跷，还要慢慢……”
        没等他说完，孙策就冲过去揪住皇叔大人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大耳贼！你不是自个儿跳出来我还没发现你呢，你的乾弟弟关羽张飞打着贼军的旗号捉了我不少大将，这是怎么回事？！”
        大帐里正在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背上插着号旗的探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下：“各位大人！新君主贼军三十万，已在五十里外下寨！”
        荥阳之野。绣旗乱舞，六军雁列。诸侯联军与新君主军相对摆开阵势。
        众诸侯远远望去，只见新君主的阵中，除了那几个名字怪异样子却也平常的所谓“自定义武将”外，其余大将都是各家旧人：夏侯渊，马超，关羽，张飞，甘宁，颜良等等。
        “叛贼，全都是叛贼……”青罗伞下的曹操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然后回身大呼：“谁去给我将这些叛贼活捉过来！”
        诸将面面相觑。对面那些人的本事大家都是晓得的，现在谁敢去楞充好汉？所以丞相大人是连叫三声，下边却是无人敢应。
        最后还是曹仁曹洪兄弟不好意思让自家大哥下不来台，于是二人从得胜钩上取下兵刃，拨马上前，勉强说声：“末将愿往。”
        可这哥俩走半道上就后悔了，因为对方出来迎战的正是“万人敌”关羽张飞二将。果然，交锋不到十合，曹家兄弟就手忙脚乱，败象连连。
        这边曹丞相看得干着急，心想请将不如点将，一声令下：“仲康、公明！快去接应！”许褚徐晃刚上去，对方阵中也杀出马超夏侯渊，将二人敌住。
        曹操又叫：“张郃高览！”“程普韩当！” “……！”不一会儿沙场上就是双方三十二员大将捉对厮杀，真真好一场混战！
        忽听张翼德“哇呀呀”一声暴喝，一枪挑飞了曹洪的大刀，再一伸手，把他从马上活拿了过来。曹洪身边的袁将淳于琼叫声“不好”，倒拖兵器而走。其余联军各将见势不妙，也纷纷圈马而逃。新君主乘机全军发动，掩杀过来。
        联军大乱。军官们挥剑直嚷：“不许退！不许退！”可兵败如山倒，几十万大军就象倾泻而下的山洪，一路溃退下去。

第四回  转机

           建安五年十月。自与新君主作战以来，诸侯联军已经是五连败了。
        于是袁绍提出散伙，各回本土，据险自保。曹操默不做声，几个实力尚存的诸侯都表示赞同。只有徐州牧刘备想到自己已经没了领地，加上两个弟弟又投靠了贼军，如果联军解散，只有死路一条——不由大放悲声。此公本来以哭闻名天下，这一回更是不可收拾。
        袁绍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玄德公实在没有地方好去，可以到冀州来住两天，不过这仗是打不得了，除非谁有锦囊妙计……”
        “锦囊妙计不敢说，不过或许能让情势有所转机。”
        袁绍扭头看去，接他话茬的是郭嘉。“哦？奉孝说来听听。”
        青年军师优雅地笑了笑：“实际上这是两个月来我们各家谋士一起研究发现的一点规律——列位大人请看地图，新君主的领地横跨关中，中原，完全是处于我们势力范围的包围之中。从战略常识上讲，应该是我们居攻势，他居守势，但现在情况正好相反，为什么呢？”
        “这还用说，新君主军太强了么。”袁绍不以为然的说。
        郭嘉：“对，但是这样强大的军队新君主只有一支——他要打哪里就把这支大军带到哪里，如果我们能设法绕开他的主力，分兵一半抄袭他的内地……”
        “不可能！”大嗓门的孙策打断话头：“几仗打下来，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姓新的高深莫测，他似乎可以准确地看到战场上我军每一支部队的大将和人数，分兵十几万绕开他谈何容易？”
        “疑兵。”身材矮小的河北谋士田丰起身应道。
        “疑兵？哈！”孙策发出夸张的笑声：“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会看不出来？”
        “某些地方的过于精明必然导致某些方面的过于盲目。”田丰来了一句颇有哲理的开场白，然后说：“我发现新君主的一个特点，他非常相信他所看到的数字——因为他得到的数字向来都是极其准确。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把我军的部队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是有一点我确信，他头脑里并没有‘疑兵’这个简单的概念，我们完全可以把小部队伪装成一支大军，然后让真正的大军偃旗息鼓，从他的鼻子底下偷偷地溜过去。”
        “很特别的观点。”听到这里，喜好新奇的曹操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但他同时提出异议：“好，就算我们进入了新君主的领地，但是只要一进攻他的城池，他就会立即率军回援，我们还是没有胜算。”
        郭嘉自信地对道：“我们完全可以在他赶回之前拿下城池，因为那些城不过是些空城。”
        “你们的见解越发奇妙了，”袁绍不满地哼哼鼻子：“把所有的兵力带出去打仗，留下空城等敌人占领——只有最傻的傻瓜才会采取这种战略，新君主难道是白痴吗？”
        “恰恰相反，他高明的很。因为他巧妙地利用了我们固有的常识，谁都很难相信如此广阔的领地居然没有多少兵力防守，所以也不会贸然进攻。”
        “何以为证？”
        “新君主军几乎所有的大将都在此和我们对阵，您说，他在领地里还能留下些什么呢？”
        大帐里的人们开始骚动起来了，大家脸上都现出兴奋的神色。作战计划很快就敲定下来：由袁绍带五万老弱残兵，遍插旗帜，多立营寨，造成联军全军仍在的假象，继续与敌对峙；曹操率其余人马组成远征军，奇袭新君主的领地洛阳。
        近畿大道，西起西都长安，东至东都洛阳，自古就是汉帝国心脏地带的交通要道。李郭之乱后，朝廷迁都，曹操又把这条大路修到了新京许都。
        从曹操立马的山丘上看下去，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灰色的铁流正在大道上整齐而快速的移动。出发七天后，这支大军已经成功地绕过新君主的视线，悄悄接近了他们的目标洛阳。
        “奉孝，”曹操突然回过头，对身后的郭嘉幽幽一笑：“其实你们谋士团的战略有个很大的问题。”
        “哦？”
        “你们所有的战略都建立在一个构想上：那就是新君主这个人是以某种，怎么说呢？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方式来进行思考的。”
        郭嘉楞了片刻，很认真地说：“主公，如果到现在还有谁认为新君主和我们是一样的，那么此人岂不是太蠢了吗？”
        话音甫落，君臣二人相视大笑。
        然而郭嘉的神色很快又变作愕然了。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曹操看到天边正在下沉的一轮夕阳，还有夕阳下极宽极广的一片金黄。
        “麦……麦田。”郭嘉的嘴唇好象有点不听使唤，曹操在马屁股上狠抽一鞭，直向那片奇景飞驰过去。
        十年前，讨伐董卓的联军失败，曹操带领残部返回故里。在经过火劫兵劫后的洛阳时，当年的洛阳废墟，与他当时的心境一样，充满了末世的绝望与悲凉。正如他后来在《蒿里行》中所写：“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但是现在，他伫立在一片无际的麦田之中，被它所包围。历历可见的饱满的穗子在落日的光辉下闪动着黄金的色泽；远望它，它犹如一条无比巨大而华丽的黄色绒毯，涵盖了目力所及的整个大地。纵横的水渠把麦田切成整齐的方块，水渠边的阡陌上走着一群群晚归的农人，间或有几头耕牛走在他们当中，村童在它们的背上歌笑，牛们也仿佛唱和般的，时而发出一声快乐的长吟。
        气喘吁吁的郭嘉赶到曹操的身后，他听见自己的主公用低得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在喃喃自语：“如果到现在还有谁认为新君主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接下来的战事发展完全在计划的预料之中。数十万人口的洛阳城果然只有不满五千守兵，他们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十几万远征军打散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发现了一年以前降敌的谋士刘晔。
        当曹操带兵闯入府衙大堂时，这位老先生还伏在案上聚精会神地在画一张图，嘴里不时哼哼不成调的曲子。曹仁冲过去狠拍了一下桌子，把他惊得跌倒在地。
        曹仁：“叛徒！你还认得自家主公么？”
        刘晔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四周这些顶盔贯甲的人物，半天才说出一句“丞相”。
        曹操用剑尖挑起那幅图送到眼前，带着怪怪的口气念道：“水——车，以人踏木轮为动力，将水从低处引向高处，以灌溉丘陵上的田地……刘晔，那个新君主就吩咐你做这些么？”
        “不不还有，”刘晔忙不迭回道：“象什么开发农田，发展市集，施舍粥米……”
        人群里发出一阵窃笑。
        “够了！”郭嘉脸色发白：“曹家军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子阳，归队吧，做子孝的参军。”曹操平静地说：“别忘了带上你的水车图，会用得着的。”

第五回  反击

           当夜，洛阳城外，联军大帐。
        “攻取洛阳，是我们对新君主作战以来的第一次胜利，”曹操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但是我们也基本掌握了他的战略方针——大规模的开发建设，吸纳各地流民，收买人心，招揽人才，组织军队，最后把我们各个击破，推翻朝廷，一统天下。”
        “简单到近乎天真的战略。”马腾冷笑道。
        曹操：“但却很管用，因为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他能以我们无法想象的速度发展内政和军事。新君主的经济成果是惊人的，大家在这里已经看到了。”
        “照这样下去，十年之内，天下恐无我们的容身之地了。”刘表忧心忡忡地擦了擦额头。
        刘备一脸惶恐：“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世有非常之事，而后有非常之策。”曹操突然“霍”地站起来：“景升，玄德，你二人分兵一万，把洛阳的府库钱粮全部运走，迁徙所有的百姓，要在三天之内，敌军赶回之前完成，最后无法带走的东西一律毁掉。其余人跟我继续向长安进军，我们得让这个新君主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乱世法则！”
        一股冰凉的杀气从大汉丞相的脚底升上了头顶，然后又扩散开来，弥漫了整个灯火通明的大帐。
        战争的初期，军力的强弱是唯一的、决定性的因素。但是强者如果不能在“初期”这个很短的时间里彻底击垮对手，那么接下来的战争就变得漫长而难以忍受，持久的综合国力的较量将裁决战争的胜负。
        诸侯联军兵分几路，象蝗虫一样在新君主的领地里飞来飞去，新君主的经济迅速崩溃，他只能带着饥饿疲惫的大军，四处追击，疲于奔命。而在他无暇顾及的地方，更多的领土在被蚕食……
        到了建安六年的春天，新君主似乎明白过来了，他所苦苦寻求的“主力会战”已如同彩虹一般，美丽而不可得，纵使麾下猛将如云，也是全无用场。他终于改变了战略，把所有的军队收缩在最后的三座城池之中。
        “汉中、咸阳、天水。”曹操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这三座城市，谋士们的脑袋也跟着他的手指一起移动。
        “妙，”曹操说：“三个点都是交通咽喉所在，区区三城，就守住了整个关中，而且占有内线作战的优势，可以迅速完成兵力的调动。”
        “是啊，”程昱作了个无奈的手势：“虽然我军盯住咸阳，袁绍的河北军，马腾的西凉军和刘璋的川军又从三个方位包围了这个地区，但是所谓‘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皆至’，无论从哪里下手，我们都无绝对把握。”
        “而且，”荀攸也补充道：“据报新君主又在关中平原大搞开发，恐其很快就会恢复元气……”
        “倘若能设法使其把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座城里……”郭嘉很用力地说。
        “和他同盟怎么样？”一直沉思的刘晔冷不防冒出一句。
        郭嘉白了他一眼：“你怕是领新君主的饷领昏了头吧。”
        “正是因为我做过新君主的官，所以才有此一说，”刘晔解释道：“在外交方面，此人很相信同盟的所谓‘信义’，他坚信盟友是决不会来进攻自己的……”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刘晔也笑了笑：“所以设计让他移兵并非难事。”
        “让袁绍，马腾还有刘璋去做好了，反正他们惯干这种事，结盟时间越长越好，最好是一百年。”曹操说完这话，笑得简直不行。

第六回  决战

           下弦的月光并不十分明朗，但曹操从所在的小山上望下去，咸阳城的轮廓在夜色中仍然分明而清晰。城楼上的灯火闪动着暗淡的红光。一切安静而平和，冰凉的夜风送来旗帜舞动的哗啦声和城墙上“答答”的梆子响。
        “主公。”有人轻轻地走近曹操的身边。
        “奉孝，终于到了与新君主的最后一战了。”君臣二人都看见对方眼神里难以抑止的激动。
        计划非常的成功。新君主的“盟友”袁绍和马腾已经夺取了汉中和天水，他们的大军正在星夜向这里赶来，参加对新君主的最后一击。
        “到现在我还无法弄懂他的思维方式，他好象和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郭嘉望着城池若有所思。
        曹操微笑着说：“如果有可能，我倒很想见见他，问他为什么把我们想象得如此简单……”
        “恐怕不一定有这个机会啦，”郭嘉用手向远处一指：“河北军和西凉军已经到了。”
        两边的大道上，出现了两条火把汇成的河流。
        曹操长剑出鞘，几万支松明在他的前后左右同时亮起，“三军司令”的大旗在火光中升起。
        “全军听令！此战务获全胜，生擒敌酋新君主者封万户侯，得其首级者赏黄金千两！”
        兴奋的吼叫声响彻天地。无数支枪尖在半空挥舞，千军万马，仿佛决堤的大河，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下……

第七回  终章

           GAME OVER。
        “什么意思嘛，把AI做那么高！”某人忿忿地说，推案而去。

[发帖际遇]: 谷梁自省当选为年度“赏善罚恶”大使，路过襄阳城，赏给郭靖银两29。

[ 本帖最后由 谷梁自省 于 2010-5-15 20:06 编辑 ]

神崎丽美

好长啊。
留名SF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