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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eyixian

[原创武侠] 螃蟹金庸(阔别多时,告别TJ,请鞭挞我吧,第十四章<荆州风波>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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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5 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火枪的出现,貌似稍微早了点,这可是有可能打破平衡的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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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6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韦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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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6 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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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6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时空平行,扭曲云云,我觉得用的多了,也烂了,变成取巧的办法。虽然楼主文采很好,写法很新,特别是熟练度提升之说,感觉就是在玩rpg游戏;但我觉得与其面面俱到,不若专门以一本书为背景。金书不同小说人物武功的比较,历来是大家争论的焦点。比如乔峰和裘千仞武功谁高点,不好说。此外,说是南边是南宋,北边是清朝之类的,就像在描述一幅游戏大地图,没有转换,让人难以信服。小说开篇,山中遇到林平之,读起来很有味道。时空扭曲和平行,那么主角应该也会遇到一些他那个时代的人物,这样冲突会多些。我觉得此类小说中,以黄易《寻秦记》为典型,但文笔比起楼主,却又不及楼主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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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7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意思,期待LZ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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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8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yeyixian 于 2010-10-8 18:28 编辑

第十二章 丧功之犬(一)
    每一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天使和魔鬼,当你在自己的世界时,你可以清楚谁是天使,谁是魔鬼,而你一旦置身另外的世界,可能每一个人都是天使,也可能每一个都是魔鬼,唯一的定数便是,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自来到这个纷乱的世界后,往往只看到表面的善恶,对于这个世界谁才是真正的天使或者魔鬼,根本一无所知。铁掌峰一役,低估敌人的狡猾和高估同伴的默契,造就了我的惨败,至今,我连半分真气也无法运转调动,中枢神经隐隐刺痛,大概是体内的纳米机器受到了什么损坏或者血液不畅所致吧,罢了罢了,反正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是孑然一身,什么碧波神功,唯有日后再向黄药师请教复功之事。
    话说离开铁掌峰后,乔峰把我们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休养,以避免铁掌峰上剩余势力的埋伏追击。这天,非非无聊地玩弄着洞里不知谁留下的泥偶,望着沉默不语的我和阿火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乔峰都走了,王侯你也能走能跑了,喂喂,你们两个随便哪个说句话也好啊,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北上荆州。”我翻看着洞里竹编篮子里一本纸张有点发黄的《唐诗选辑》,把夹在里面的蝴蝶样剪纸抛到一边,当读到李白的那首《荆州歌》时,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荆州歌》是这样写的:“白帝城边足风波,瞿塘五月谁敢过?荆州麦熟茧成蛾,缲丝忆君头绪多。拔谷飞鸣奈妾何?”尽管诗中描述的尽是少妇思君的情绪,于我这目前为止爱情一片空白的人而言纯属对牛弹琴,但“瞿塘五月谁敢过”一句的确震撼了我,现在不是五月,区区瞿塘难道我就过不了?
    我正沉思诗词意味时,阿火也打破沉默,拍了一下手掌道:“好啊,乔大哥说我们现在湘西沅陵西边一片荒山中,是极好的藏身处,与荆州不过隔着一条大江,等明天我们找个摆渡船老,马上北上荆州去哈!”
    翌日一早,我们一行三人整理好行装,便欲离开,我随手把一直在读的《唐诗选辑》丢在地上,便随着阿火、非非踏出山洞。可是刚走出洞口两百米,非非就拉住我和阿火的衣袖,故作神秘地说:“你们等等。”
    “又怎么啦?”我说道。这些天来,非非一直充当老好人的角色,以为我为了丧功的事怨恨于阿火,常常借故利用些话题或者小动作把我们两人扯在一起,阿火或许也有这种想法,一副老不自在的模样。我心中本无芥蒂,但眼见非非和阿火这样,也隐隐有些不耐烦。
    “咳咳,这次不是跟你说阿火啦,你们看,山洞有人回来了。”非非似乎看透我的不耐烦,再把音量压了一下说道。阿火没有作声,望了望我,我轻叹一下,点了点头,示意回去看个究竟。其实,在那个山洞的日子里,我心中早存了些疑虑,洞内有些孩童的物事摆放,似是有人居住,但隐居洞内多时,都不见有人回来,却不知是何道理。如今让非非看见有人回来,好奇也好,问个好也罢,总有理由前去查探清楚。
     我和非非刚往山洞走出几步,阿火就把我们俩拉住,轻声道:“这趟敌友未分,你们留着,我自去看看。”我眉头一皱,自忖道:阿火这家伙有时候倒会谨慎一把,不过按道理应该由懂得碧波神功闭气功夫的我去查探才对……啊,原来我一时竟未习惯自己内功已丧的事实,还想重施在铁掌峰上的故技。我在一番思想后抬头,已看见阿火背贴洞口岩壁,小心翼翼地侧头望洞内窥探。
    只见阿火时而面露憨笑,时而单眼皱眉,表情古怪之极,定是洞中人有什么古怪举动。我和非非全神关注着阿火表情的变化,对身外之事几乎充耳不闻。
    突然,一抹冰凉添在我的颈项边,非非轻呼一声也被人制住。“你们是哪里的?也敢来和我们抢!”以剑抵住我颈的一个青年率先叫道。挟持非非的那个青年也道:“师弟,小心说话,审清楚再交由师父处置。”
    “住手!放了他们。”远在百米外的阿火蓦地发现我们陷入困境,高声喊叫,脚下施展凌波微步冲入人群。那些挟持我和非非的青年们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眼巴巴看着阿火欺到面前,电光间,却见一把长剑递往阿火不得不守的腹部下盘,可见其攻势之狠辣劲头。幸好阿火反应迅速,一身步法也恁的神奇,身体逆势后跌,脚跟原地旋转,已退出突袭剑刃所及处,但阿火身体滑出不久,另一把闪现着险恶用心的长剑利刃又从旁吐向阿火双目,他立马连滚带爬避开,狼狈地卷起一地尘灰。我定睛一看,除了刚出场的两个青年,如今又多了五个持剑青年夹攻阿火,而且尘土飞扬间隐约还有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在场外注视着战情。
    我眼见好友受罪,哪有不动手的理由。顿时意守丹田,想运劲逼退颈上剑刃,但事实与心思毕竟相距甚远,我由于“主观意识”太强烈,再次遗忘了自己丧功在先的“客观事实”,更何况如果我有功力在身,也不至于被剑端架上脖子却懵然不知了。
    正自苦恼时,挟持非非的青年“哎哟”一声惨叫,原来他只顾着留心阿火与其他青年的缠斗,一时忘记了剑旁的非非,更不知道非非一向心思机灵,她趁青年分心之际,一脚踩着他的脚板,身子一矮,另一只脚给青年来了一记“拆祠堂”,痛得他捂住下体蹲身惨叫。
    非非一举得手,我身为大哥哥岂能示弱,也趁挟持自己的青年为其同伴遭反击而分神时,右手暗合兰花拂穴手搭上他持剑的脉门,叫他剑柄离手,随后左手一肘顶上青年的喉咙,却是军体拳的招式。两招之后,虽然没有内劲配合,使起来有点虚,但毕竟我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战士,对于人体的弱点还是比较明白,加上那个青年武功平平,相信比青城四秀好不到哪里去,马上就被我摆平了。
    再往阿火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速度极快的身影冲入战阵中,呼啸挺剑向以一敌众的阿火身后招呼过去,吓得非非一声惊呼,阿火的性命危在旦夕?

第十二章 丧功之犬(二)
    话说一道向阿火施展突袭的身影出现后,为阿火的背后阵地增添危机,而始终是有心人算计无心人,阿火一时疏于防范,已被一身形修长、面貌瘦削但不失俊秀的青年一爪捏住右肩,右手功夫一时施展不开。但阿火毕竟在丐帮打滚多时,身经实战,沉喝一声,腰部旋转扭动,左臂往身后突袭者握拳挥去,左腿如扫帚般横挡突袭者腰部,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以前跟阿火探讨在当今世界学得的武功时,他说到由洪七公所授的降龙五掌,其中一式“神龙摆尾”堪称整套降龙十八掌的救命绝招,寓意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在他有生存受到威胁时所生成而出的反应力道,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如今阿火腹背受敌,我和非非又无法倾力相助,才逼得他使出这招。
    “神龙摆尾”一使将出来,当堂逼得突袭青年松开抓肩的怪手,急忙换招,左手变化手形捏一剑决,一道寒光直射阿火双目。阿火修习降龙五掌时日尚浅,一招“神龙摆尾”用老,便无强招继续,满心得意以为凭一招奇招逼退突袭,但刚一扭身面向突袭青年,已惊觉寒光直向自己吐来。阿火这一惊在我和非非看来更是放大一百倍,心脏仿佛都跳出喉咙,非非年幼力弱,自是爱莫能助,而我功力虽失,身法犹在,何不速加救援,何况面临刺目危机的是我跨越时空的生死挚友!但人偏偏难以分辨自己是天使还是恶魔,自从在铁掌峰一役,我舍身为救阿火,受了裘千仞一掌后,功力尽丧,如今仿佛重临旧日情境,各种复杂的心思涌上心头——救,还是不救?
    然而,万般内心挣扎也只是一眨眼功夫,对于生死挚友,哪怕再死一次也还是要救!
    身随心转,我当即晃身冲前,作势欲攻突袭青年的右肩,好牵制其剑势。但生死相拼,一眨眼功夫足以定胜负,恰恰就是那犹豫的一眨眼,我施展身法往前冲之时,突袭青年手中长剑已刺到阿火鼻梁,阿火左腿刚扫出,大惊之下,立足不稳,像踩了香蕉皮一样向后仰倒,堪堪避过了刺目一剑,却硬生生摔倒地上,迅速被突袭者长剑抵住胸口无法动弹。
    我见阿火在电光瞬间受制,正自懊悔,身旁突然又闪出一魁梧阴森的人影,双掌犹如大网般罩来,我哪里容得细想是谁,条件反射般运起碧波掌法,由内翻外联翩格开两边袭来的掌势,欲以渺渺浩瀚的掌意使这双掌“大网”打入“水”中漂个空,但我再度忘了自己丧失功力,无法运转碧波神功的残酷现实,没有碧波神功催动的碧波掌法威力锐减,不但没有格开来袭之掌,反而被紧紧缠绞,筋骨像扭紧的毛巾一样万分痛楚,对方仿佛要把我的双手扭断。正自痛苦间,又听得非非“啊”地一叫,然后“扑通”一声,我便被那魁梧阴森的人扭得晕厥过去……
    我悠悠醒转,一股泥腥味扑鼻,蚂蚁时而爬进我的鼻孔,时而又咬我的脸庞,头顶有只重重的脚践踏着,我背脊朝天趴伏地上,无法看到踩着我头的人是谁,却听他说到:“圭儿,这三个人果真不是你言师叔派来的探子吗?”我循声瞥眼望去,只见阿火仍躺在地上,胸口被利剑抵住,嘴里塞满了野草正“嗯嗯嗯”乱哼,估计是些骂人的话,那持剑抵住他的青年冷笑一声,道:“按武功来看,估计不是爹爹你那一派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言师叔另外聘来的打手,和我们抢那物事。”青年话音刚落,人群里的一位青年捧出一堆杂物,抛丢在地上逐一翻看,我一看便知是我们几人随身携带的东西:《笑傲江湖曲谱》、《衡山剑谱》、赏善罚恶令牌、黄药师交托的荆州物件,还有一双金丝手套,一些盘缠银两和干粮等。我眼看着几个青年把干粮和令牌全部丢到烂泥里,或狂扯或猛抖翻查两本对我而言非常珍重的书籍,眼看着刘正风和曲洋两位前辈呕心沥血创下的《曲谱》遭到这些无知莽汉的随意折磨,手里不禁恨恨地抓住一把泥土,但又无力可施,身体气得抖动起来。
    “哈哈,这懦夫,怕我们找到那剑谱是吧,还怕得发抖?快说,这什么《曲谱》、《剑谱》是否就是言师叔要你们找的,你们来这山洞搜了多久才找到?”那搜查我包袱的青年见我神色有异,以为自己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拿着两本书一边在我头上晃着,一边用脚狂踢我腰部。
    我虽身受折磨侮辱,嘴里既不哼一声,内心却也审慎思量当前形势,从这几个突袭者的手法来看,应该是为了争夺某样重要物事,而把我们三人当作了一名为“言师叔”的手下,既然唤作“师叔”也有可能是同门内斗,践踏我头的那长者功力自然最深,应是这帮人的带头,其他人俱是随从或者徒弟。我看这几个人眼里迸出异样光彩,想必已不能单凭讲道理能解除误会,眼下阿火和我都被制服,非非……对了,非非在我晕厥前曾大声呼叫,她人呢?
    我刚想到非非,已见一青年将绑扎得严实的非非推到踩着我的长者面前,青年脚尖使力,往非非膝部关节重重踢去,使得她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腰板无力弓着,本来粉嫩可爱的脸庞贴在地上,沾满了泥污。看到非非睁大眼睛,艰难喘气,这般光景可怜得紧,加上两本书籍在别人手上遭遇另一种文盲般的“折磨”,我的心像被裘千仞再度重击一般,仿佛停顿了下来,难道我王侯注定命丧于这群卑鄙无知的小人手上?
    又听见那被唤作“圭儿”的人向翻查书籍的青年喊道:“鲁师兄,你在这些书里有发现什么特别信息吗?拿来也让师弟我瞧瞧。”长者此时也说:“阿坤,你先给为师过目。”但见那姓“鲁“名“坤”的青年左顾右盼,神色间颇是不情愿。鲁坤再思虑了一会儿,突然捧起黄药师交托给我的荆州物件,如获至宝般“啊”地喊了一声,说:“师父,师弟,你们瞧这、这东西有玄机!”

第十二章 丧功之犬(三)
    只见鲁坤撕开裹着荆州物件的油布,露出一块黑黝黝的四方物体,由于我以前只道是黄药师和荆州一位友人的秘密物件,加上携带倒也轻便,平时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好奇之心,如今意外由这群突袭者开封,却教我感到莫名其妙——怎么黄药师要把这平平无奇的四方物体珍而重之地交给我?那鲁坤不知出于什么用意,开始极大地夸饰那块东西,见他一边敲敲打打一边说道:“哇,这东西很坚硬,重量却很轻,似铁非铁,肯定和神石……”鲁坤尚未说完,长者便长喝一声制止了他:“畜牲,住口,别漏了秘密!”踩着我头的脚用力更紧,使我一时为之窒息。
    但我一听鲁坤提及“神石”,便知这帮突袭者意图并不简单,顶着长者强横的压迫践踏,当即和同受压制的阿火交换了眼神,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却饱含了沟通与坚忍的共识,如果少了坚忍,便会熬不住日后的折难,在思想上渐渐分道扬镳,但在目前为止,我坚信,我和阿火之间还是经得起诸般考验。
    鲁坤受了师父吆喝,也为之一怔,当场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将那四方物事呈交其师父过目。那长者把四方物事端详了一会儿,煞有介事地说:“嗯,果然是块神奇的材料。”说罢示意鲁坤重新接回保管,那四方物事眼见刚一脱手,我头顶的强大压力便随之渐渐变小,直到感觉长者的脚不再践踏着我,我稍一放松缓缓喘了口气,颈项又霎时被狠狠捏住,身体软绵绵地被提了起来,原来是那长者用右手如拿小狗般将我半空提起。我王侯虽从小孤独求存,每遇困境都极力抗争,即使初临异景,受诸般追杀围攻,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无助,这帮人竟可随意翻查我的随身物品,欺辱我的好友,践踏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过错吗?
    “说!”长者狰狞地喝道,“这神石应该怎么个使唤?你们几个潜伏此地,除了神石,是否也找到了剑谱?是否便是包袱里的那两本?”长者字字用力,咬牙切齿,想来神石和“剑谱”对他来说果然珍如瑰宝。
    我虽然像狗一样被质问着,心里却没打算如何回应长者,反而想到关于“神石”的一些事情:黄药师在我离开小村前托付的物件,难道便是“神石”?为什么他一直没有直言相告,是怕我泄漏秘密吗?那卑鄙的余沧海为了“神石”,可以狠下心肠灭了林氏一门,又从未放弃追杀林平之,将他逼到绝路,还有那险恶的裘千仞,不惜牺牲自己同胞兄弟,让裘千丈以身犯险到帮派禁地寻找“神石”,难道黄药师也视我如余沧海、裘千仞之辈,处处防我?但更可笑的还是自己,我被送到这个混乱的武林世界何尝不是为了所谓的“神石”,在铁掌峰上得而复失,最后连小邪也因为这石头离奇失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讽刺的呢?!想起乔峰曾评价“神石”为“不祥之物”,应合当前境况,我不禁悲从中来,面对长者的质问和威胁,我因颈部受制而垂下的头突然高高昂起,对天长吁一声,然后忘乎一切地狂笑起来,既是笑我自己的丧功无能,也是笑我连累阿火、非非落得像狗一样的待遇,不仅笑我因“神石”来到这个世界,最后恐怕也因“神石”死在这个世界,而且笑我没能听出叶村长死前的暗示劝告,及早抽身避世,执着于寻找“神石”完成联盟交托的任务……
    我突如其来的狂笑不止,让在场包括阿火、非非在内的人惊呆了,而一直捏住我颈的手此时不断颤抖,我甚至可以看见长者的脸色由青转红,脸部肌肉抽搐,颈下青筋暴现,模样恐怖至极,但我还是在笑,似乎要将我一辈子可以笑的事情都笑出来才安心受死。
    就在长者快要脾气大爆发时,似乎已经有人首先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对我的嘴巴就是一记重掌。“圭儿……”那个被长者称作“圭儿”的青年一掌刮我嘴巴,我便应势脱离了长者的掌控,身如飘絮一般荡开,然后重重地一头栽在污泥里,登时口吐一地鲜血,混合着黑浊的稀泥,此等情景教同样受制却不能开口说话的阿火看了咬牙捶地,非非则尖叫失声。我栽在地上,悲愤之情更盛,笑声随之也更大,又由于悲愤心情触动之前受到裘千仞掌击的内伤,不仅口吐鲜血,连眼眶也流出丝丝腥红。
    青年见我还在笑,“呸”了一声,提剑往我喉咙就是一刺,就在这时,长者一声断喝,制止了青年:“圭儿!留他活口,带到荆州再拷问,其他人到洞里给我搜清楚,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带回一并检查,此地不宜久留。”青年闻言回道:“是的,爹爹。”说罢便倒提长剑,和其他师兄弟依言行事去。
    看着这些人在洞里东翻翻,西找找,把那些尘封的小玩意挪一下位置,然后放回原地,又拿起来里外检查,最后摔破在地上,看着觉得滑稽的我此时又想笑,却因受伤严重,半点气都提不上来,只得扬扬嘴角以示不屑,当然,这些细节现在都不会被这些痴心于寻找宝物的狂徒关注,包括我和阿火、非非的性命,我清醒地认识到,只要我说出半点他们认为有用的信息,他们便会立马结果了我们。看着这些青年在洞内折腾,我越看越奇,原先那个潜入洞中的人此时竟不知去向,难道是看见我们遇难怕牵连而逃走?还有那本我曾经翻阅过的《唐诗选辑》,也没看见留在洞里,难道是被那个神秘人带走的吗?
    多想无用,且说长者和他的一帮青年徒弟翻遍山洞没有收获,就动身回荆州去,想我自离开小村后便一直想到荆州交付黄药师的物件,没想到这物件却被他人说成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神石”,而去的方式竟然是如猪如狗的囚犯式押解,这样的悲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是终结!

第十二章 丧功之犬(四)
    去荆州的一路上,长者门下的青年对我和阿火、非非的凌辱打骂无日无之,但我们始终一言不发,寻求时机逃脱。长者更是寸步不离我的包袱,尤其对那四方奇石爱不惜手,同时不断翻阅剑谱和曲谱,偶尔还自言自语地说:“这衡山派剑谱,我看没啥特别,招式虽然有所变化,但与我门剑法的变化繁多相比还是一个天一个地啊,难怪刘正风一家这么早就被嵩山派的灭门,都是咎由自取,看来一个门派没有一两套厉害武功坐镇,还是不成气候。”
    听到长者这么说,一个青年插嘴道:“师父,其实有厉害武功坐镇还不够的,您老人家听过福威镖局也被灭门了吧,他们祖传的剑法不也威震天下吗?就是他们的大镖头不用功,学艺不精才招致横祸,所以呢,门派还需要大师坐镇,才能风光,就像您老人家就是我们享誉一方的活招牌啦。”长者听罢,淡淡一笑,不作评论就转移话题道:“除了剑谱,我看这曲谱的嫌疑最大,像是收藏了什么秘密,但我怎么都看不懂。”刚刚奉承失败的青年见师父困惑不已,又建议道:“明日便可摆渡到荆州,兄嫂心细如尘,说不定能从曲谱看出些端倪来,不如……”长者不听犹自可,一听顿然脸色沉下,一手拍在桌子上,侧眼瞪了青年一言,说:“此事我自有分寸。”青年这才醒觉师父一向疑心重,他对亲儿子尚且不愿事必言尽,何况对他儿的妻子呢?
    鸡鸣司晨,长者一行人押着我们三人租了艘小船,便摆渡而去,望着渺渺江河和前方迷蒙不清的风景,我不禁想起《唐诗选辑》里的《荆州歌》,一句“白帝城边足风波,瞿塘五月谁敢过?”让我思潮汹涌,到了荆州,我又将遭遇怎样一番风波呢?
    船开出不久,一阵沉闷的仿佛从鼻子哼出的声音骤然传来,由于我们三人被分隔开来,又被蒙着眼不得相见,嘴巴封住不得对话,但我依然认得是由非非发出的,难道她有什么不测?非非的异常动静引得整船人紧张了起来,几个青年快步去查看,此时,只听见非非开始放声喊道:“有人下毒,有人下毒!”我一听心中不禁诧异,长者明明说要把我们带到荆州再行拷问,怎么会在船上便动手下毒?如果不是长者一行下的毒,又是谁的阴谋?
    我一番胡思乱想,又听到非非喊道:“王大哥……阿火……”“不得了啦,这女孩吐血了!”一青年惊慌道。长者闻声,终于亲自出马查看,过了一会儿,长者沉声道:“说,谁下的毒?”一言毕,满船安静,继而是一些细碎的小声讨论,偶尔有人大呼:“不是我,冤枉!”又恢复一阵小声讨论。
    良久,我便没再听见非非的叫声,继而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奔跑声,最后是极响的“扑通”水花溅起声,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心中悲愤又起,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对着船上的夹板又踢又踹。此举惊动了长者等人,鲁坤冲到我面前,喝道:“动什么,再乱动就连你也扔水里去!”我一听,脑海一片空白,五内当堂翻腾,听他这么说,估计是非非已经被扔到江河里了。“禽兽!”我虽然被封住嘴巴,但从内心里喊出的对这帮人的控诉已经无法再压抑,我怒火中烧,眼睛还有嘴巴再度渗出鲜血,状甚恐怖,吓得鲁坤倒退几步再加一个踉跄,差点连自己也丢进水里。
    非非和我的感情虽不如小邪,但毕竟和我经历了许多,也是衡山一役后曲洋交托我照顾的命根血脉,如今小邪和刘芹失踪,非非遭遇不测,昔日一人三童结伴的快乐光景再次浮现,我连几个小孩童都照顾不周至此,还有什么颜面做人,如今这些难受的心情一一转变为愤怒的泉源,我决定,和这些禽兽拼死一搏。一念及此,我一跃而起,准备撞上鲁坤,一起堕河,同归于尽。正当我作势欲向鲁坤扑去的时候,颈部突然挨了一记袭击,便晕阙过去。
    迷糊间,我听见船上似乎又有了另一阵骚动,似乎是阿火的声音在失声喊道:“阿侯,你醒醒。”但阿火自从被擒后一直被麻药和粗绳捆绑侍候,怎么可能帮我?难道是我的幻觉?偶尔又听到有人在说:“到了城里,好生招待这两个小子,直到他们供出秘密,我们就……”“爹爹,这下毒的事是不是言师叔干的?这两人如果是他派来的怎么办?”“不管了,到时候一定逼他们供出来!”……
    一路不醒人事,我有时候醒过来,刚想“造反”,又被击昏过去,反反复复过了不知多久,我感觉自己有时被抬动,有时被拖拉,有时又摔倒地上。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终于缓缓醒来,睁眼看见的是爬满青苔的四壁,估计这里是一个用来囚禁的房间,如此算来,相信我和阿火已被运到荆州某处,即将面对长者一行人的无情拷问。我再看看自己,不禁吃了一大惊,一堆古怪的铁器装置布满我全身,首先是双手分别被固定在两块铁板上,左手握着一只铁制杯子,右手握着一只铁制钵子,似乎是用来喝水和吃饭,却不知道实际用途,另外,我是坐在铁制的椅子上,上身赤裸被捆绑在椅背,从椅背两边分别伸出五把尖锐的铁锥,各自指向我的腹、腰、胸等部位,却没有刺进去,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法,椅子底下似乎还有什么装置,但由于行动不便,我无法查看。
    就在我为自己身上的铁制装置感到困惑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哪里?阿侯,你在哪里?”原来阿火和我同囚一室,我马上应了他一句,勉强侧头往阿火处望去,看到他也被同样的铁制装置困住,而且椅子底下有一个铁桶,估计我椅子底下也有类似的装置。
    到底那些禽兽想怎样折磨我和阿火?这些装置有什么用意?如果不是长者一行人,非非又是被谁下毒?她真的死了吗?太多的疑问让我不禁大声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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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8 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跟《璀璨星空》有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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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0 15:0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高考结束后,每个家长都深深松了一口气了www.szlscs.com

这次高考结束后,每个家长都深深松了一口气了,约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大家到酒店庆祝本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可结账的时候因为自带酒水被酒店拒绝开发票,这是家住一位家住深圳罗湖区的陈小月女士不久遭遇的事。
    据陈女士讲,因孩子高考结束的那天,她约了几个亲朋好友一起然后自带酒水到罗湖区一家酒店聚餐。聚餐结束后,陈女士结账索要发票时,却遭到了酒店老板的拒绝,原因是因为陈女士自带了酒水,不给发票。陈女士当然据理力争啦,可酒店老板说这是酒店的规矩,因此双方发生了争执,后来在朋友的劝说下才离开了酒店。
    对此,深圳市罗湖区地税局,地税所所长林东说,自带酒水也应该开发票,如果酒店拒绝开发票,可向地税部门投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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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9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TJ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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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yeyixian 于 2010-10-8 19:30 编辑

第十三章 恐怖大师(一)
  话说我在斗室醒来,发现与阿火同囚,两人都受困于奇怪的铁制装置,虽说我们来自科技发达的另外一个时空,但始终不懂这些装置的用意,何况如今身处险境,心中更是方寸大乱。
  当我高声呼叫之际,斗室的铁门突然“吱呀”作响,发出刺耳的铁锈摩擦声,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男人缓缓步进,来到我面前,只见这男人一手持蜡烛,一手抱一个奇怪的木偶,透过隐约的烛光,我终于看清他的面目:高挺的鼻子,苍白且皱纹遍布的脸庞,一双无神但透露着冷漠的眼睛,眼皮始终低垂,白色的眉毛和头发只有稀稀落落几根,仿佛是死神的化身。
  我正打量着眼前这男人,阿火便忍不住骂道:“哼!装神弄鬼,叫那帮混蛋给大爷滚出来,要杀便杀!”阿火还想再骂,那个男人手抱的木偶突然发出怪异的冷笑——“嘿嘿嘿”——既像鸭子叫声,又像利刃刮玻璃,仔细一看,木偶和那个男人同样有着苍白的脸,突出得近乎畸形的两颊分别用红色涂料画着螺旋形状,更添几分恐怖感。
  阿火听见木偶发出如此怪异的冷笑,强自安静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吞着口水,我稍一凝神,两眼直视这奇怪男人质问道:“你是谁?”
  男人“让”木偶停止了笑声,嘴角微微上扬,用一把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你们好,我的名字叫‘庄’,大家都叫我老庄,本来是城里的工匠,现在专门研究‘重生装置’,致力于让一些犯错的人通过自救的方式获得重生。你们两位是万老爷子特地介绍给我的,这里是我的实验室,而你们现在就是我的实验对象。”
  我和阿火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重生装置”,什么“自救”,还有什么“实验”,难道老庄也来自我们的时空?是深蓝帝国派驻在这个时空的细作?虽然这间用作囚禁的斗室阴寒阵阵,但我依旧听得大汗淋漓。老庄继续道:“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万老爷子说你们两人为了争夺宝物,不惜毒害同伴,然后将同伴抛落江中,现在你们有一个改过的机会。”
  说着,老庄细细检查我和阿火身上的装置,流露出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神,他接着说:“在好长一段日子里,我都会为你们提供水和食物,你们左手的杯子用来盛水,右手的钵子用来盛食物,但每次当你们要喝水或者吃东西时,只要手臂一有动作,就会牵动我设置在你们身上的机关,两边的锋利铁锥就会刺穿你们的胸腹,你们将会感受着生存的痛苦,以及接受背叛同伴带来的惩罚。”
  听老庄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了些头绪,急道:“这位大师,你千万别听信那些人的陷害之辞,其实他们才是贪图宝物的歹徒,我们的财物都被他们劫去,我们的同伴也被他们害死,我们才是受害人!”阿火也气冲冲地说:“喂!我说你这老头!是不是聋了?还是瞎了?没听见我们说话吗?快把我们两兄弟放下来,不然有你好看!”到了如此境地,阿火说话还这么鲁莽,真让我气结,在原来的时空接受军事训练时,我曾经上过几堂谈判课,教练让我们练习察言观色,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特别是在面对威胁时,切忌激怒施加威胁的人,可惜阿火当时还是伙头兵,哪里懂得这些心理战术。
  只见老庄听了阿火的无礼辱骂,眼皮还是低低垂着,脸色丝毫未变,只轻轻地冷哼一声,说:“你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而我却还有一点要说。”说着,老庄从背后拿出一根细长的铁条,把我和阿火的两部装置用铁条连接了起来,续道:“你们为生存吃喝,除了要遭受铁锥刺体之苦,还会触动你们椅子底下的发热装置,只要任何一人左右手各活动一次,即是吃喝一次,你们的装置就会变得灼热无比,如同炮烙之刑,而且热量会通过铁条传导,一人吃喝,两人受苦,你们要为自己背叛同伴的罪过而静思。”
  “你们游戏的目标,就是其中一人以任何方式先死亡,我就会释放另一人,好好享受这个精心设计的重生游戏吧。哦,还有,万老爷子迟些时候会过来看望你们,但愿你们能好好活着。”说罢,老庄转身离开,对我的拼命解释还有阿火的拼命咒骂置若罔闻。
  沉重的房门一关,光亮复归晦暗,斗室里依旧只有我和阿火,阿火仍在“竭尽所能”地骂人,而我则对目前的处境有了大概的想法:被老庄称呼为“万老爷子”的人,应该就是我们在湘西沅陵西边荒野山洞外遇到的那位长者,而且这个万老爷在荆州城似乎有一定的名望,所以才能取得老庄的信任,视我们为罪人作他的实验对象。另外,老庄最后曾经提及,万老爷会来“看望”我们,想必是要拷问“神石”还有琴谱的秘密,而且要趁我们被老庄的装置折磨得意志消沉的时候才来。
  我把利害关系稍稍梳理了一遍,却见老庄折返斗室,为我和阿火的杯钵添了些水和馒头,当然,阿火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将老庄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骂了一遍,而老庄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等到老庄离开后,阿火才终于停止了剧烈夸张的嘴部运动,侧头低声对我说:“兄弟,没关系,我有办法逃出去,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对于阿火说的所谓“办法”,从他以往的“业绩”看来,我估计还是难以奏效,如今求生存的唯一法则,就是减少消耗,静待时机,这是作为一名军人的求生本能。假如真的像老庄介绍的那样,吃喝就会受苦,倒不如忍耐一下,减少吃喝次数,而且一人不能同时吃喝,避免触发椅子下的发热装置,这样也许能等到逃生的时机出现。
  如今我担心的,不仅仅是阿火所谓的“办法”是否影响了我的求生策略,让老庄改变想法用别的更残酷的方式对待我们,还有万老爷一旦自以为从曲谱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者在他与我们对话期间稍有不慎,也会带来死亡的结局。
  自来到这个世界,我经历过被青城派弟子追杀,与余沧海、张召重还有裘千仞等高手过招,其间时时处处险象环生,往往生死悬于千钧一发之间,都不如如今身处斗室,没有决战于一秒间的快感,但生命在一点一点消耗,不能指望有救兵,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脱逃,这将是一场漫长的对抗。

第十三章 恐怖大师(二)
  在斗室呆的第一天(主要是从门缝外的光线变化判断,我和阿火醒来的时候门缝外一片黑暗,过了良久渐渐出现光线,而且听见鸡鸣),我和阿火对于不吃不喝有着共识,不同的是,阿火仍然没有停止过骂人,昨晚他将老庄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今天则是从一岁骂到一百岁。“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我们还要熬好些时日。”我有气没力地对阿火说。
  其实我之前受过严重内伤,功力尽失,虽然凭着乔峰雄厚的内力得以苟延残喘,但这段时日又悲愤过度,引致内伤复发,体力大不如前,相反阿火只是在受制万老爷一帮人后服了几次麻药,体力还是十分充沛,他才是我们两人逃脱此地的最后筹码。
  阿火听见我劝告,一边苦笑着一边打了个眼色,让我去看他旁边的墙壁,不看就罢了,一看顿时出现莫大的生机——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孔洞。这个孔洞有什么用?料来必是老庄来观察我们用的,阿火这样骂他,我以为老庄听不见,实际上字字句句都从那孔洞跑到老庄耳朵里去,所以阿火才耍嘴皮子耍得这么起劲。
  阿火看到孔洞,只是图个畅快多骂两句,但我却借这个孔洞,想到逃出生天的好方法!
  在斗室的第二天,尽管阿火气势已经比一天前弱了许多,也没有喝过水(当然那不是随便能喝的),却仍奇迹般地在骂人,今天骂的项目是祖宗八代还有姨妈姑姐叔舅甥侄,亏那老庄还能如此镇静地躲在孔洞外“凝听教诲”,这一骂一听的两个不愧是天字第一号的怪人。
  等阿火骂到天黑,他突然大叫一声:“大爷我好渴啊,受不了!”我还未反应过来,已见他深吸一口气,扳动左手铁板,将盛着水的杯子移动到面前,就在杯子送到阿火嘴边的同时,他胸前的一把铁锥霍地挥动,迅速插入阿火右边腹部,鲜血汩汩流出,疼得他喊道:“啊!他妈的死变态!”说着还不忘一口饮尽维持生命的杯中水。等阿火放手让杯子回复原位,那插住他身体的利刃才慢慢抽出,让他又经历了一次割肉离皮之苦,这还不止,铁锥抽出后,阿火椅子底下的铁桶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大概是发热装置准备运作,只要他再吃一次东西,我们两个都会被活活烧死。
  阿火喝过水后,还在大口大口喘气,大概是利锥伤到了他的内脏。我急忙问道:“还能撑住不?”阿火勉强扬了扬眉毛,故作轻佻状地说:“嗨,算得了什么,我……”话没说完,只见他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喊:“哇,水有毒!”
  又是毒?怎么非非和阿火都是中毒?按理说,老庄如果尊重自己的游戏规则,是决不会在水里下毒的,那么又是谁呢?是万老爷还是对非非下毒的“言师叔”?我一时思维混乱,老庄已经抱着木偶回到斗室,听到实验对象中毒,一旁监察的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虽然阿火情况危急,老庄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到阿火面前,想要取出水杯检查。
  就当老庄刚刚摸到阿火左手握着的杯子,阿火沉喝一声,左手手腕利用有限的活动空间,反手一抓,便紧紧扣住老庄脉门,此时我终于领会兄弟的意图——他要假装中毒寻机会制服老庄,那口鲜血大概是他咬破嘴唇流出来的,这就是他刚开始所谓的“办法”,这种“办法”让我隐约联想到非非,但一时间又无法理清,只是一种非常模糊的念头。阿火一招得手,哪敢怠慢,利用早已储蓄的真气运起北冥神功,吸取老庄的内力,一眨眼,一向只属于“技术型”的老庄已瘫软在阿火面前,只有一只手还被阿火扣住。得势不饶人的阿火得意道:“阿侯,我早说过我有办法的啦,现在只要你(对老庄说)放了我们,念你受奸人教唆,我就不杀你!”
  “嘿嘿嘿嘿……”这种熟悉的笑声再次从老庄那恶心恐怖的木偶身上发出,难道这变态老头每次笑都必须由木偶“代劳”?老庄一只手被扣住,身体瘫倒地上,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听见他缓缓说道:“死?我身患不治之症,不久之后将成为一具尸体,死,有什么好怕的?怕的是你们这些不知珍惜生命,甚至浪费时间去犯下罪过的人,就算我死了,这重生装置还是会运作下去的。”
  遇到这种死也不怕的变态老头,阿火的“办法”终告失败,顿变得垂头丧气,像斗输的公鸡,不再整日价地骂爹骂娘,反而“安分守己”了起来,但是我仍然没有放弃逃生。
  呆在斗室的第三天,我忍不住喝了一次水,导致左边腰部受伤,但阿火已不再咒骂,也没有吃过喝过(当然,吃是不允许的,因为会触发发热装置)。就在这天,万老爷和他的儿子万圭终于到访,看来对我包袱的那几件东西琢磨了两天,他们还是没有头绪。
  甫一见面,万圭已经急不及待地问我:“喂,那曲谱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我们请教遍所有乐师都没人懂?”
  “哈哈,这等天外仙音,俗人又怎么能懂?”我故意提高些音调说。
  “那么四方神石呢?你又是怎么得来?”万圭被我反唇相讥,有点气急败坏,万老爷按了按儿子的肩膀,语气稍稍缓了些问我。
  “对啦,万老爷这般礼貌问我,我岂有不答之理,四方石头是我一老友黄药师托我转交荆州城内一位姓冯的朋友,万老爷如果不信,我可以叫黄药师给你解释解释。”我这话说到“荆州城内姓冯的”,墙壁孔洞立即有一点响动,但那万氏父子正全身贯注听我说话,哪里得悉这种细微变化,只有我和阿火知道孔洞秘密,所以只有我们俩察觉出来。
  “虾……虾米?黄药师是……是你……你老友?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是……是……”万圭一听我说到黄药师,吓得不成人样,“扑通”坐倒在地上,倒是万老爷眉头一皱,一脸狐疑。
  “呵呵,如果小兄弟的老友是东……黄老前辈,不妨邀他前来,我们共叙茶话,到时候我万震山给小兄弟你磕一万个响头。但只怕你拿老前辈开玩笑,”万震山话锋一转,之前和缓的语气变得尖酸了起来,“我仔细看过你的包袱,除了四方神石和曲谱,还有衡山派的剑谱,和黄老前辈的桃花岛武功风马牛不相及,还有一块古古怪怪的令牌,也不像桃花岛上之物,即使你果真和黄老前辈有关系,如今你叫天不应,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他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现在把黄药师搬出来,吓得了小虫吓不到大蛇,我的目的也不在面前这对卑鄙的父子,我要逃出生天!

第十三章 恐怖大师(三)
  万震山说话间似乎已经有了杀人的念头,我当然要控制好场面,立即回应道:“哼,万老爷猜得不错,黄药师与我的确并非深交,但四方石确是他托我交付友人,我不能失信,万望万老爷物归原主,不胜感激。另外,我们同伴的死也并非你们蓄意造成,我保证永不追究。”
  万震山听我说完,不知是笑我还抱天真想法要他放人,还是为黄药师与我并非深交而松了一口气,他哈哈大笑地说:“别痴心妄想了,如果你们再不说出神石和曲谱的秘密,你们就一起去见那该死的丫头吧!”狐狸终于露出尾巴,我反而松了一口气,阿火却忍不住狂骂了起来,万圭见阿火骂得这么狠,便“重操旧业”去“请”发疯似的阿火闭嘴,对阿火施展一阵乱拳打得昏倒过去后,万圭拿出一把利剑架在阿火喉咙,万震山此时“唱和”着说:“小子,你还是说出来吧,免得你的好朋友难受。”
  形势发展至斯,我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接下来就是要拖延时间,让万氏父子暂时离开。心念及此,我便假装无奈地说:“好好好,你别伤害他,我说便是,其实这曲谱的秘密就在最后一页,你们只要……”说到这里,我故意声音渐低,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实际上也只剩下半条命),一句话没说完就“晕倒”过去。
  这一“晕”可真把万震山气晕了,他马上喊万圭去找老庄,要尽力把我救醒。过了一会儿,老庄被万圭又拉又扯地带到斗室,万震山急切地说:“老庄,这两位兄弟可能熬不过你的装置,晕倒过去了,怎么办?”
  老庄还是用那种死人一样的语气说:“谁死谁活,要看他们的造化,我只负责设计装置,不负责救人。”
  “但是我还想和他们多聊两句啊!”万震山倒是没有说谎,再多聊两句,他便以为能知道一切秘密了。
  “他们都喝了水,还不至于死,万老爷子何不改日再访?”老庄说着,他那恐怖木偶又“嘿嘿嘿”怪笑起来。
  木偶的怪笑让万氏父子登时打了个冷颤,其实他们对老庄的怪癖早已听闻,只是想借他的装置消磨我和阿火的意志,方便他们拷问,如今老庄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不便强留,离开时只能句句叮嘱老庄不能让我和阿火死去,“人命紧要”云云。
  说到这里,我的计划已经显而易见,就是让老庄通过孔洞偷听我和万震山父子的对话,认清事实,然后放过我和阿火。但事情总不能步步如愿,自老庄送走万氏父子后,就没再回来过。难道老庄不相信我们的这场对话?
  到了囚禁的第四天,我和阿火已经真正接近昏迷状态,在缺水缺粮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已经要谢天谢地了。意识迷糊中,一个人凑到我耳边,悄悄问了些心法和步法修炼的口诀,我认得有些是“碧波神功”和“灵鳌步”的口诀,便顺其自然地对答,几句之后,一人突然喊道:“老庄,是他!”我不知发生什么事,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真正“失去意识”了……
  到我缓缓醒转,眼前一片明亮,闻到的也不再是斗室中的酸臭霉味,而是久违的新鲜空气,只见眼前这人胡须满面,看我睁眼,便关切道:“放心,你和你的朋友现在安全了……”没等这人说完,我竟又昏迷过去。原来这些时日我强忍悲愤,压抑复发的内伤,与老庄、万震山父子等人周旋,心计用尽,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几乎消耗殆尽,如今一句“放心”“安全”,抵得过任何灵丹妙药,我才终于“放心昏迷”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时感到一股腥苦入口,有时腰部如遭火灼,有时胸口处有阵阵热气传递,通体舒畅……到我再次醒来,已看到胡须男子和阿火在我身边,还有老庄抱着木偶在墙边“怪笑”。
  “阿侯,你终于醒了!”阿火第一个冲到我面前,口沫横飞地叫着。我正欲询问其中情节,估计这段时日已经了解情况的阿火,便自告奋勇而且口手并用地为我说明:原来当日我和万震山父子的对话,的确被老庄听到了,万震山那些抢夺宝物满足私欲或者抛人入江中的事,他本不关心,但当我说到“荆州老冯”这名字,便不得不引起他注意。因为老冯正是我眼前这胡须男子,他的原名不得而知,却是素有“恐怖大师”名号的老庄的亲弟弟,两兄弟自小从父亲处学得一手打造铁器工具的好手艺,后来拜在黄药师门下,名为冯默风,其间不知何故被黄药师折了左腿,唯有和老庄在荆州居住,但老冯从来没有对黄药师产生怨恨。在斗室里,问我口诀的人正是老冯,因为老庄听我提到黄药师,便要老冯试探我,没想到一试才知我和他份属师兄弟(虽然黄药师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但目前最大的困境已经不限于那间恐怖斗室,而是老庄放了我和阿火,万震山见我们三人一起失踪,大概猜到事情不妙,已串通当地一姓凌的知府,要全力通缉我们,如今只有躲在城外老冯的一间小茅屋,再图对策。
  “讲完收工!”阿火一口气连唱带演、声情并茂地将事情原委交代得一清二楚,说完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双手运掌,两边画圆,归于丹田,作心法吐纳状。我见阿火这么“活泼”,哭笑不得,突然又想起一事,对老冯说:“黄药师有一物件托我交给你,可惜被万震山夺去了。”
  老冯微微点头,安慰道:“不打紧,师……他老人家的信物,我一定拼命要回来,但是如今荆州城内风声颇紧,万震山和他的弟子武功不弱,要夺信物还需好生思量。小兄弟,借问一声,他老人家身体可壮健?”
  我知道老冯心事,说:“黄药师武功高深莫测,内家修为深厚,身体自然好得很,你放心。”
  老冯一听我提到武功,不知想到什么伤感的事,一个大男人,竟暗暗流泪,他哽咽着说:“只要他老人家好,只要他好……”
  “其实黄老前辈想到把信物交给你,就是对你最大的信任,也表示他对你的挂念。”我听老冯如此仰慕黄药师,也不好一再直呼其名讳,只好跟着“老前辈”起来。老冯听我安慰,也振作了精神,于是,我们三人便商量起闯万家夺信物的策略来,老庄一向淡漠,并未参与我们的讨论圈子,只是悄悄“让”木偶停止怪笑,算是对我们的一种“支持”。

第十三章 恐怖大师(四)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城中无人知道老冯与老庄的关系,老冯就成为我们探听荆州风吹草动的重要人物,而且他每天都会选择在人流最密集的时间出入城市,这样一方面可以掩藏身份,另一方面也可以从市集人群中获取更多信息,别看老冯拄着铁拐单腿走路,但他行动特别敏捷,连日来为我们搜集了许多有用的“猛料”。
  其中最让我和阿火感到惊奇的,就是万圭的中毒事件。老冯告诉我们,万圭日前中了一种虫子的毒,本来以为是平常虫子,但找遍全城大夫医师,都无药可治,大概剩下的时日无多。听说附近一些村落会点医术的人这几天都跑到荆州万家,为的就是万震山的高额诊金。不管这是否万震山的“引蛇出洞”计谋,我也要夺回包袱里那些重要的物件,于是,一个潜入万家的计划慢慢在脑中成形。
  另外则是关于当地知府凌退思。这人原来是两湖龙沙帮的黑老大,后来聚敛了些财物,不知道什么原因中了进士,又花了大笔钱财在荆州当了多年知府,和万震山之间似友非友,似敌非敌,这次通缉行动就是万震山和他合作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破解“神石”和曲谱中所谓的秘密。老冯还告诉我们,他哥哥老庄和凌退思还有一段渊源。
  老庄和老冯本不是荆州本地人,老冯少时拜入桃花岛,老庄才与他的妻子迁到荆州定居,不久后还怀了孕,两人相亲相爱,是当地有名的恩爱夫妻,而老庄凭着一手好工艺,也是城里的名匠。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污秽的人走到老庄的铺子,竟大手笔地抛下几锭银子,要求他打造一套奇怪的器具:一个铁盒配三把钥匙,而且必须三把钥匙同时插入才可以启动,还需要三条可与铁盒连接的铁链。这个怪人临走前,还低声告诉老庄,要他在盒子暗处设计机关,无须钥匙即可打开盒子。
  接到这样奇怪的生意,老庄也没有多问,不消两日便依足吩咐做好,“怪人”对这套器具十分满意,还多赏了一些银子,让老庄两夫妻以为遇到了贵人,满心欢喜。哪料祸福相依,这边老庄收了巨额酬金,翌日深夜就有血灾临门。当天夜里,老庄妻子一直心绪不宁,胎儿躁动不已,老庄为了母子安康,便急忙跑到街上找大夫出诊,跑到东街,东街的大夫刚好出远门,跑到西街,西街的大夫又不愿深夜出门,在老庄苦苦哀求下才随意开了一服宁神药,让他带回家。
  就在一心顾虑妻子身体的老庄打开家门时,一幕血腥悲惨的情景摆在眼前,对此,他终生难忘:自己和妻子亲手打造的家具都被打得稀巴烂,地上一片狼藉,妻子则趴伏在一面铜镜前,背上被捅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浸透了衣服,而那面铜镜正是老庄为妻子打造的定情信物。悲伤、愤怒、内疚像四面八方的劲风,把老庄吹得东倒西歪,不似人形。
  自此以后,老庄像换了个人似的,专门为荆州知府凌退思打造折磨犯人的刑具,他一直认为是一些不知爱惜生命的恶人,破坏了他的家庭幸福,残害一对无辜的母子,只有通过身体的痛苦,才能让这些恶人得到“重生”。
  在为凌退思打造的刑具中,老庄最满意的是一套专门对付以武力施暴者的刑具,这套刑具使用时直穿人的双肩琵琶骨,使人无法动用武功,然后又将四肢以铁链锁住,让人彻底失去施暴的机会,这是对武者最大的讽刺,也是老庄制造这套刑具的目的。而这套专锁琵琶骨的刑具,深得知府凌退思的喜爱,因此,还给老庄封个“恐怖大师”的名号,一时之间,“恐怖大师”这充满敬畏的名字不胫而走,风闻荆州。
  我和阿火听罢老冯的介绍,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没想到一直以冷漠示人的老庄竟有这么一段凄楚往事,只是不知是什么人如此狠下毒手杀害一个怀孕女子,难道和那个打造古怪器具的“怪人”有关?多想无用,借着凌退思对老庄的这点敬畏,也许能在日后派上用场。
  在大致确定了万家以及荆州城的情况后,我、阿火和老冯就开始部署如何潜入、如何夺回物件。但我们千算万算,还是凑不够人去打好这场攻坚战。
  我因在铁掌峰受了重伤,功力丧失(其实是体内的纳米机器因血液不畅顺无法发挥效用),加上非非的死和老庄的连日虐待,悲愤下气血更滞,只能担当后援对接和策划组织的工作。阿火是我们当中最大的战力,他通晓丐帮许多厉害武功,加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必要时可以削弱万震山等功力较深的高手实力,也能较容易穿行于万家府内,但考虑到之前曾有束手就擒的经历,只有他一人还不能应付可能的困境。还有老冯,他虽然自称从黄药师身上学到的武艺十分有限,但必要时总会发挥作用,加上他连日来探访荆州各处,对城内各种走位、区域分布了如指掌,对我们事后的逃脱极有用处。
  在商讨过程中,曾经是一名预备青年兵的我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当成了特种部队的司令,指挥着阿火和老冯行事,阿火和我情谊最深,自然不会怀疑我的策划,老冯敬我是黄药师的小友,更加不会阳奉阴违,这反而让我过了一把瘾。为了让阿火和老冯更加投入,我还给这次行动取了一个代号,名为“荆州风波”。
  万事俱足,只欠行动。于是,我让老冯乔装成老医师,阿火打扮成老医生的小学徒,两人打着“青囊济世”的旗号,摇着铃铛,招摇过市地往万震山府邸走去。而为了接应他们两人,我也乔装成乞丐,蹲在万家门前,观察情况变化。
  哪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就在老冯拍响万震山大门的同时,另一个把虎撑摇得呛啷啷响的江湖郎中也走到老冯身边,嘶哑着嗓子叫道:“专医疑难杂症,无名肿毒,毒虫毒蛇咬伤,即可见功!”郎中的出现教不知如何应变的老冯当场呆住。
  我正欲前去看个究竟,一双手突然从我脑后伸出,一把掩住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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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8 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螃蟹金庸,名字很有趣,内容也不错,不像别的什么的买张盗版碟进入游戏之类的.

[发帖际遇]: 天上银狐2帮张无忌翻译小昭写的情书,得到辛苦费银两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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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9 00:2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兩章 劇情不錯 書劍終於有小說更新 期待!

[发帖际遇]: 天一水发现金蛇锥一枚,远赴洛阳当铺兑换时被确认为赝品,亏掉路费银两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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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9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荆州风波(一)
  在湘西山洞读过《唐诗选辑》中的《荆州歌》,我一直念念不忘,甚至把这次潜入万府抢夺信物的行动也命名为“荆州风波”。
  话说老冯和阿火按原定计划,乔装成医师打算混入万府,不料门前又遇一位江湖郎中“插队”。而我正欲上前查看,又不知被谁从后捂住嘴巴。待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已死”的非非。看她一副俏脸依旧,丝毫不像中毒,换了一身衣服,又似成熟了几分,正笑嘻嘻地望着我。今天惊喜不断,教我目瞪口呆,唯独非非像成竹在胸的样子,示意我静观其变。
  老冯和那郎中在门前走得几遍,大门中一人匆匆出来,向着他们招手道:“喂,又是看病的?你们过来,过来。”老冯和阿火不甘示弱,马上唯唯诺诺地迎了上去,那郎中也跟着走上前。我和非非在原处不敢妄动,稍稍侧身避开门前那人的注意。
  只听见那门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冯鼻子,说:“我说你这老瘸子,给蝎子蜇了,你治不治得好?”阿火为老冯被辱感到不忿,“喂”了一声刚想骂人,老冯却按了按他手背,接着回答:“呵呵,能治,能治,保证药到病除。”
  门人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对那郎中道:“每个大夫都说能治,最后还不是灰溜溜跑了,那你呢?”郎中凑近门人,低声道:“青竹蛇、赤练蛇,天下一等一的毒蛇咬伤了人,在下都是药到伤去,那蝎子嘛,嘿嘿,又算得什么?而且……而且我收费公道,物超所值。”
  那门人一听到“收费公道”,脸上就有了满意的表情,刚想开口,一旁的阿火急了,便抢着道:“收费公道算什么,我们免费看病!”“什么?免费?”门人半信半疑地问,连那郎中也投来质疑的目光。“呵呵,小子口齿不清,应该是医治无效则免费。”老冯怕阿火冲动露馅,打了个圆场。
  “好吧好吧,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们几个一起进来吧。”那门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老冯等人随他进府,看来行动的第一步虽然有意外事情发生,终究还是成功了。
  其实潜入万府,只为探清府内虚实,那万圭中的毒,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治得好,只要拖延一下,多去几趟,在合适的时机,就能一举成功,这就是我为“荆州风波”行动定下的要旨。老冯和阿火进去之后的事,我不得而知,哪料中间又发生了些让我们始料不及的事,幸好没有影响大局,但那都是后话。
  我见众人进了万府,便关注起非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非非吐了吐舌头,似笑非笑地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吗?”
  “小姑娘,说实话。”我装成小小的恼怒,毕竟非非的“死”是继小邪失踪后对我最大的打击,也一度让我因悲愤过度,内伤复发。
  “嘻嘻,那天我们被万震山押着渡江,我不想大家都那么被动,才装着中毒,然后借机逃走。反正他们只是紧张你,要套你说出那些物件的什么秘密,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丫头,真是多一个也嫌多,于是我就咬破自己的舌头,故意让这些疑心重的小人以为有敌人投毒,把我扔进水里,他们哪知道我跟爷爷多年,早已熟习水性,更何况……”非非讲到此处稍顿一顿。
  我忍不住追问:“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落水后,便立即被一位高手救起……”非非又卖了个关子。
  “高手?”我问道。
  “喏,他不是跟着阿火进去万家了吗?”非非说着往万府门口撇了撇小嘴。
  “那个郎中?”今天的惊喜多得让我无所适从。
  “哪里是什么郎中啊,他是狄云狄大哥,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痴情种。”非非不等我问她,接着说:“其实狄大哥和我一直不知道你和阿火到底被万震山藏哪里去了,狄大哥好几次潜入他们府中都找不到,只看到万震山每天晚上都要摸着你那些物件才能入睡。后来听说荆州知府通缉你们,才估计你们已经摆脱了万震山的控制,躲在附近什么地方,而且极有可能想办法潜回万府,加上万圭那坏蛋又中了毒,你们也许会装模作样想要浑水摸鱼,所以每天我和狄大哥都在万府门前等你们,果然让我等到了。”
  我听非非左一句“狄大哥”,右一句“狄大哥”,心中不禁纳闷,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痴情种?怎么就知道人家是真心帮你而不是也为了夺取‘神石’?”
  “嘻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人家狄大哥这趟不仅是帮我们,他还要进万府会一下旧情人。”我已经见惯非非对男女爱情毫不避嫌的大胆作风,唯有莞尔一笑,细想一下,能够跟踪万震山的渡江小船又救堕江的非非,而做到不露声色,还能多次潜入万府如无人之境,狄云的武功比那万震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要夺“神石”,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大可以直接去抢。看来我方多了一个强援,实在是大大有利,只是不知道万府内如今有什么动静。
  非非似乎看出我的担忧,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帮狄大哥想好对策,只要阿火不闹事,倒可以瞒过去吧。”听非非这么说,我也只好与她先行撤出荆州城外,等待老冯和阿火归来。
  我在茅庐直等到傍晚,才看到阿火头一个奔回来,老冯则紧随其后。“回来啦,回来啦,累死大爷我了。”这必是阿火在嚷嚷。我顾不上这家伙,赶紧问老冯:“事情没有变卦吧?”老冯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进展顺利,我才放了心。
  接下来当然少不了要听阿火吹嘘如何“斗智斗勇,独闯龙潭”云云。
  原来,老冯和阿火,还有那个郎中——也就是非非口中的狄云,跟着万府门人进去后,就见到了卧床垂危的万圭还有他的妻子戚芳。眼中所见,万圭的确中了毒,而且病情不轻,一只手已经瘀黑,还终日呕吐,样子甚是可怖。一见到这么多郎中到来,戚芳仿佛也不抱什么希望,便让老冯去检查万圭。
  没等老冯伸手去摸万圭,狄云已经开口道:“这位大爷是不是反手一掌,将蝎子打死了?若不是这样,本来还可有救。现下将蝎子打死在手背之上,毒性尽数迫了进去,再要解救,那时千难万难了。”狄云这么一说,老冯也唯有用相似的意思重复说了一遍狄云的话,戚芳不知为何登时喜上眉梢,连忙恭恭敬敬地请狄云和老冯拯救他丈夫,完了还叫她女儿给他们磕头,至此,老冯和狄云似乎已经得到了万家的信任。

第十四章 荆州风波(二)
  奇怪的是,见她女儿磕头,狄云竟然呆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老冯也不敢随便说些什么,生怕说不对,让万家的人起疑心,当然,老冯在万府时还不知道狄云此番也是相助于他,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默契。
  这时候,只有看阿火发挥了:“救!当然救啦!我和师父从来是见死不救……哦不,从来是见死不会不救,救不活还不收钱,师父,你说是不?”说罢推了推老冯,老冯唯有尴尬称“是”。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万圭的毒也许不深,用一些草药或可敷衍一段时间,如今看到实情,要想再吹牛就必须有点真功夫显露,但老冯显然表现心虚。
  戚芳见老冯答应救人,也没察觉不妥,脸色稍安慰了些,又充满期盼地望着狄云,那狄云不知什么缘由,被戚芳这么一望,像触电一般,长叹一声,自动自觉地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些黑色药粉在万圭手臂上。阿火当然不肯落后,也胡乱取了瓶祛除毒疮的药粉,放了些在同一部位。
  过不多时,万圭伤口中开始流出黑血,他感觉到痛苦渐减,大喜道:“多谢两位大夫,这些药顶用,真用对了!”戚芳也终于笑了,向老冯和狄云连声道谢。“你们看你们看,我师父的药一放下去,毒就开始清出来了,厉害吧!”阿火眉头和嘴唇一起上扬,得意洋洋地看了看戚芳,又看了看狄云“示威”,可他哪知道这分明是狄云的药在起作用。
  那戚芳见解药有效,就拼了命央求老冯和狄云留下解药,还热情邀请他们几人留府喝酒。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本来的计划是拖延治疗时间,以求多去几趟万府,所以解药不可一次给完。
  让人意外的是,狄云像对万家少奶奶戚芳着了魔似的,戚芳要留喝酒他没有拒绝而且一饮而尽,要他留下全部药粉他就很大方统统留下,临走前还失魂落魄地连身上的书籍都丢下,当时,老冯只道这江湖郎中见色心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中了戚芳。为了依照计划行事,老冯随便编了个借口,说“余毒未清需要好生照料”云云,只给了一部分药粉,还说明日继续拜访疗毒,为接下来的行动留下伏笔。
  就在阿火天花乱坠地说着那“郎中”如何色迷迷看着万家少奶奶时,一道清脆的笑声从茅房内屋响起,阿火循声望去,惊喜地发现正是他多日挂念的非非,当下直呼:“哎哟我的妈呀,我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又回来啦?早知道你是装死的好材料!”
  “呸!你才是死人阿火呢!我跟你声明,别再侮辱我的狄大哥了。”非非戳了戳阿火的鼻子。
  “什么狄大哥?”阿火还云里雾里。
  “就是那个跟你们抢生意的‘色迷迷郎中’,人家看到旧情人,多望两眼,你也有意见吗?”非非说。
  “旧情人?不可能啊,人家少奶奶当面看见,怎么会不认得他?”阿火阴阳怪气地反驳道。
  “这位兄弟说得是啊,如果真是情人,又……又怎会不认得……”就在阿火反问非非时,一道幽怨的叹息从老冯身后传来,众人惊讶地望去,正是今日“抢生意”的“郎中”——狄云。狄云一出现,即伸出不见手指的右手抹脸,显露出一张长脸黝黑,颧骨微高,一副普通庄稼汉子的样。
  “狄大哥,你终于来啦!”非非一个飞身,便自顾自拉着狄云进屋,也无须经过我,不,应该是茅屋主人老冯的同意,众人相视,均表示无奈。
  种种客套寒暄以及情委交代表去不提,我、阿火、老冯、非非、狄云围坐在一桌,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其间,料不到连一向淡漠的老庄也作旁听。
  听狄云说,万震山一直要找的剑谱,实际上是一套变化繁多的高强剑法,剑决奥妙和一则藏宝秘密全部收录在一本《唐诗选辑》中,所以这套剑法也叫唐诗剑法。
  (我一听到《唐诗选辑》,心中打了一个突,隐约感觉到什么。)
  当年,万震山和他的两位师弟从师父手中得到《唐诗选辑》,可惜一直看不透书中的藏宝秘密,于是三人起了争执,只好请工匠打造铁盒,保管《选辑》,后来盒中书不知为何离奇失窃,三师兄弟互不信任,不欢而散,这些年一直分头寻找《选辑》。
  (听狄云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之前万震山在逼问我的过程中,对《笑傲江湖曲谱》和《衡山剑谱》一直不太关心,任由万圭和他的弟子去翻看,是因为他明知道剑谱不可能是一部《曲谱》,而是《唐诗选辑》,所以唯独对那块四方神石十分紧张,一直石不离手。)
  (当狄云说到“请工匠打造铁盒”时,旁听的老庄突然一反淡漠,重重地“咦”了一声,众人看他一眼,便没再关注,只有老庄的亲弟弟老冯暗自叹息一声。)
  那三师兄弟中一个叫戚长发的,便是狄云的师父,更是如今万家少奶奶戚芳的亲爹,后来经过一番波折,本来相互爱慕的狄云和戚芳分散,狄云流离江湖,更获悉当年偷走《选辑》的人,正是自己的师父,可惜如今已失踪。那天我、阿火还有非非在洞外看到的人影,正是狄云,他本来只是重游故地,却无意中把洞中我翻看过的《选辑》带走,后来才从“言师叔”口中知道《选辑》的秘密,在假扮郎中看望戚芳期间,他丢下的书籍,正是这本《选辑》,只为了看戚芳是否顾念旧情。
  (那狄云说话口齿不清,用词笨拙,只是说到“一番波折”、情人分散、“江湖流离”时,他多次哽咽,其遭遇之惨、悲愤之情,比我这段时间丧功的经历更甚,教我感同身受,不禁也眼睛涩苦。更别提非非和阿火这些性情中人,哭得死去活来。连老冯也摇头顿足,感怀江湖险恶。)
  听狄云把来龙去脉介绍一遍之后,已是深夜,我站起身来,拱拳道:“各位,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动身,潜入万府!”

第十四章 荆州风波(三)
  阿火听我说今晚动身,大大地张开口,抢道:“今晚?阿侯,虽然万震山一家是可恶,但也不用这么急着去报仇吧?”其他人见阿火质疑,也投来询问的目光。“咳,正如狄兄弟所言,他把《唐诗选辑》留在万府,万震山又如此紧张剑谱,迟早会引起骚动,我们倒不如趁乱行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我环顾一周,正色道。
  众人见我分析到位,便再也没有疑问,如此这般,各安其位,便动身往万府奔去。临走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老庄一把拉住我,道:“留万震山父子活口,交给我。”我未及细想,只好答应了老庄。
  月明星稀,鸦雀乱啼,荆州城内一片静穆,万府门前一对大灯笼监视着满怀心事的青砖街道。由于非非年幼,老冯行动不便,未免节外生枝,今晚只有我、阿火和狄云三人出动,我和阿火的轻功只适用于地面挪移,所以只好让狄云提领我们,潜到万府瓦檐顶,静观变化,
  “快说,这本书哪里来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发现了《唐诗选辑》的万氏父子正追问着戚芳。只见戚芳呆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从房里出来,便见这本书放在桌上。这不是相公你的么?”(我和阿火听戚芳这么一说,皆觉奇怪,这女人明知是“郎中”留下的书,怎么不实话实说?狄云听到戚芳在说谎,也是一凛,神色有异。)
  万圭此时手臂仍在滴着毒血,其中几滴无意中沾在书页上,他不知道看到什么,登时欣喜若狂,转向万震山道:“哈哈哈……哈哈,爹爹,原来这本书才是宝藏的秘密所在,看来那从那小子搜来的几本书已经没用了,还有那块……”万震山检查下那本书,也是喜上眉梢,但紧接又皱了皱额头,打断道:“好了,别说没用的话,跟你妻子休息去吧。”说罢将《选辑》塞进抽屉里。
  戚芳随万圭走出房外,突然叫道:“是谁?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听她这么一叫,万氏父子还有我们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也许万氏父子惊得是《选辑》被抢走,我们惊得则是怕行藏败露。但我细想一下又觉不妥,想那戚芳武功平平,连万震山都没有察觉我们躲藏瓦檐,她又怎么得知?
  万氏父子这么一惊可不得了,立马提剑冲出房间,双双吹哨召集门下弟子,两人四处张望,一跃而起,登上瓦顶,“果然”看见我们的潜伏。如此一来,我们和万氏父子之间难免有一场恶斗。“人呢?”强敌当前,阿火却怪叫着,我回头一看,心中也不免一奇——狄云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凭空消失!失去这一强援,单凭我和阿火,与万氏父子交锋恐怕难有胜算,形势变得危急。
  万震山见我们势孤力弱,冷笑几声,道:“嘿,没想到你们还敢自动送死,万某岂敢不成全你们!”说到个“们”字,万震山已率先提剑,冲着我就是一刺。我见惯万震山险恶,岂有不防之理,见他冷笑,已知定有后着,早已默念灵鳌步口诀,等待时机。万震山一剑刺来,我腰部一扭,整个人往后旋转跌倒,然后左脚落地站稳坤位,那迎面一剑堪堪在头顶掠过。其实在这倾斜又狭窄的瓦檐顶上,最适合我和阿火的步法施展,特别是暗合灵鳌背壳八卦图案的灵鳌步,依照易经卦象变化走位,常能起到避敌制敌的效果。
  万震山一剑不中,恼羞成怒,顺势挥剑下,劈往我颈项,意思要我人头落地。我微微一震,不敢怠慢,当下在失重的情况下右脚飞起,踢向万震山腹部的气海大血,正是空明拳中与敌相搏的招式“风吹劲草”,其实这是一记险招,“风”不吹,“草”就不“劲”,“草”即使借“风”而“劲”,也有“断根”之忧。我这一踢其实可虚可实,如果只为缓缓敌人剑势则为虚招,可逼得万震山收剑后退,如果是实招,右脚只是第一踢,接下来还有第二踢,必将重创敌人。
  我见敌人似乎已无收剑之意,危急间一扭腰,一脚踢完,左脚飞起踢去第二脚,然后全身摔倒地上。万震山气海接连中了两脚,剑势硬生生凝在半空,表情难看之极。可惜我功力已丧,劲道全无,这两踢只是勉强牵制住敌人。我不等万震山回气,一个滚地葫芦往他膝下横扫过去,正是往日在赤军中常有的滚地训练,吓得万震山一个踉跄,本来要劈我的剑迅速插在瓦砾间,才勉强平衡住身体,而我已“滚”出他身后数米。
  万圭见老爹在几招间落得如此狼狈,当即挺剑向我冲来,但我岂是孤军作战,阿火知我始终不敌万震山父子,低吟一声,凌波微步像奇妙的舞蹈一样,电光间已欺到万圭身后,举掌拍去。万圭不敢轻敌,事关之前众人合力制服过阿火,便一直以麻药牵制他,如今要单打独斗,胜负尤未可知。当下反手一剑,要逼退阿火,两人随即站成一团。双方斗得一阵,瓦檐下却听是一片喧哗,原来上屋顶前他们父子吹哨召集的弟子听见打斗杂响,已经早早聚集,黑压压一片估计近百人,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冲上来把我和阿火了结。
  再说那万震山,见我落单,狞笑着步步逼近,道:“小子,你那四方神石我终有一日能参透升仙妙法,留你无用,狗命拿来,嗬!”断喝一声,把剑舞成一个又一个小圈,往我身上使来,我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耍这些剑圈而不直接一剑刺我,但也无暇多想,又使出灵鳌步法,踏震仰盂、艮覆碗、兑上缺等卦象方位,避过三个剑圈,以掌作剑,往万震山曾受创的气海腹穴插去,由于他不知道还要舞几个剑圈,不及我近身相搏,果然再三中招,腹部又吃了一记。但我一个丧功之人,哪里有什么力气,万震山吃痛,便不再去耍剑圈,空出一手去捏我颈项,我一招得手,心情稍一放松,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只觉颈项一紧一痛,已被万震山制服。
  与此同时,阿火那边也传来一声惨叫。

第十四章 荆州风波(四)
  我被万震山制住,差点一剑“归西”,岂知阿火那边也传来一声惨叫,原来万圭武功不敌阿火,剑被夺去,正被阿火架在他的喉咙边。万震山见状盛怒,喊道:“圭儿!臭小子,你敢?”说罢也将我提起,同样以剑抵颈。
  “哈,你看我敢不敢?”阿火最受不得激,作势要割破万圭的喉咙,其实那万圭身中剧毒,虽已初步解毒,但体力尚未恢复,输赢早已定下,我只盼阿火早日制服他,我能尽量拖延万震山,最好能远离他的攻击范围,以万圭为胁,全身而退,落得这样对峙的局面,实非我所愿。
  万震山看来也是爱惜亲儿,暂时不敢伤我,恨道:“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下面都是我的弟子,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涌而上,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我们万府一有动静,就会惊动荆州知府的官兵,到时候就算我们不杀你,你们插翅也难飞。”
  “嘿,我看你那些弟子未必靠得住噢。”阿火这么一说,下面的人群果然出现一阵骚乱,一对手拉手的男女在人群中左拼一剑右砍一刀,万家弟子传来阵阵哀嚎。“阿侯,是狄云!咦?怎么万家少奶奶和他在一起?”阿火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狄云,在不该消失的时候消失,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才出现。
  “爹爹,真的是那小淫妇!”万圭依言望去,只见戚芳背着一个黄色包袱,一手提剑,跟随着狄云厮杀,而狄云也背着一个蓝色包袱,提一把不知哪里夺来的大刀,一刀结果一个人。“贱人!贱人!快去把他们拦住!”万震山此时不知道看见什么,比妻子私奔的万圭还要激动,一手把我摔下,像一头饿兽似的往戚芳处飞扑。
  狄云一心杀出重围,哪里顾得了屋檐上突如其来的袭击,万震山高处纵下,刚一落地,便蜻蜓点水般跃到戚芳身后,一手擒住她的右肩,戚芳本来一直跟着狄云走,突感肩膀受制,不得不回身档格,如此一来,狄云和她便被冲散在源源不断涌来的万府弟子人群中。
  戚芳回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怒极的万震山伸手去抢她身上包袱,喝道:“贱人!还我!”
  原来自从《唐诗选辑》出现在万府后,就只有万氏父子还有戚芳三人在场,等到戚芳突然叫喊有外来敌人,引得万氏父子离开,剩下戚芳和《选辑》在一起,此时见戚芳私奔,万震山怀疑她顺便带走《选辑》,才如此愤怒。众弟子不明万震山要戚芳还他什么东西,纷纷避让开来,戚芳毕竟是女流之辈,武功也远远不及对方,眨眼间包袱便似快要被抢过去了。狄云此刻受困于众人的围攻,纵然武功再高,一时也难以企及。
  “扑”,“啊!谁?”一块砖瓦突然砸落在要抢包袱的万震山头上,痛得他狂叫。“偷袭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受制于万震山的我,我见万震山弃我而取戚芳,便立即叫阿火看好万圭(自从铁掌峰一战,谅他也不敢看不好),自己去相助狄云。
  一“砖”成功,我又接连抛掷屋檐的砖瓦,一块又一块地砸落在人群中,砸得万府那些弟子头破血流,“臭小子,有种下来和大爷大战三百回合!”我认得说话的正是今天开门让老冯和狄云进府的那人,为了“感谢”他,我毫不吝啬地又“赏”他一块砖,这次正中面门,砸得他掉了一地牙齿,恨得他不能“咬牙”又不能“切齿”。尽管这一轮砖瓦攻势威力无比,让大片弟子受伤,奈何万震山把那《唐诗选辑》看得比性命还重,避开我砸落的所有砖瓦之后,便又要去抢戚芳的包袱,还挺起利剑想要刺死她。
  所谓时机不同,状况便不同,狄云受我相助,缓得一缓,转眼间已“清理”了身边的人,果断抽刀,去抵挡万震山凌厉的一剑,只见他一格一挑一拨一让,便教戚芳和万震山隔开数米。“师妹,快去带上……带上空心菜。”狄云一面抵挡住陷入疯狂的万震山,一面对戚芳说。事后我才知道,这“空心菜”便是戚芳和万圭女儿的昵称,只是不知狄云说这名字时怎么如此动情。
  戚芳依言跑去找女儿,此时,狄云终于可以专心与万震山一战。
  “哼,原来是你这死剩种,真后悔当日不杀了你!”万震山道。
  “万师伯,看在师父面上,你放了戚芳母女,我就饶你一命。”狄云道。
  “呸,你跟我儿媳妇私奔,还这么堂而皇之,何况你师父早就是我手下亡魂,还有什么面子。”万震山不屑地说。
  “你……你胡说!师妹她……她已经知道你们父子当年诬陷我入狱,这……这才决意跟我离开此地。还……还有,师父怎……怎么可能死在你手下?”狄云本来就不擅言辞,加上被万震山这么一激,口舌更是纠结。
  “信不信由你,他的尸体就藏我万府的墙壁里,你大可以把墙拆了,替你师父收尸!”万震山冷冷地道。
  “奸贼!”
  忽地,一声竭斯底里的呐喊从我脚底下传出,原来此时戚芳刚刚找回自己的女儿,本来打算回头来看狄云,却不料听见其父亲遭万震山毒手的噩耗,当下激动万分,抛下女儿和包袱,提剑要和万震山一搏。
  这一变故非同小可,万震山大概自知不敌如今武功高强的狄云,正好去拿住戚芳作要挟,迎头快步去接她一剑。而那笨笨的狄云正困惑于万震山说的话,对于这一变故来不及反应,眼看着戚芳将要落入敌人手中,目前只有正好在万震山头顶的我,只有我把万震山暂时压制住,才能扭转局面。但我功力全无,有什么办法可以压制万震山?突然灵光闪现,我二话不说,咬了咬牙,纵身一跳……
  “妈妈!”
  “阿侯……”
  “师妹……”
  “爹!”
  一切尘埃落定:狄云趁乱冲到戚芳身边,将她拉住,我整个人压在万震山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两眼昏花,阿火仍旧擒住万圭作要挟,其余万府弟子陆陆续续赶来,把我们数人重重围住,但又不敢靠近……
  “凌大人驾到!”就在此时,万府内外敲锣打鼓,一队官兵队伍鱼贯而入,难道是一度与万震山串通的荆州知府凌退思来到,要把我们收监逼刑?

[发帖际遇]: yeyixian于大胜关英雄大会战胜金轮法王,得郭靖称赞,增加声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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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9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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