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第三章——钟鼓馔玉不足贵

兰儿

听到清翎的保证后，兰儿看着清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的向清翎点了点头便拉着弟弟的手，慢慢的离开，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依然颤抖：“哥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说完便和弟弟快步离开

清翎

清翎望着姐弟相互扶持的单薄的背影，突然涌现出一丝羡慕的感觉，为何……自己却只能是单独的一个人呢，我宁愿深陷地狱之中，但是身边一直有人陪伴呢……

凌凤兮

看着默默离去的二个孩子和反方向离开的清翎，黑暗的角落里露出一个人抱臂而立的身影，一线月辉洒下，露出一张一直在清翎身边的熟悉的脸。

他抬头看了看又被黑云遮蔽的蟾宫，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却没有人知道。

宁夜

各人回到房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无论睡的好与不好的人，都是一夜过去。

凌凤兮

“嗨，大家睡得好啊！”
凌风兮一大早就神采奕奕的对着清翎打过招呼，但是却看见清翎无精打采。
“怎么啦？晚上做贼去啦？”

清翎

清翎昨夜回到房中思绪潮生，根本无法安睡，童福贵憨厚温和的脸庞和兰儿小多身上的伤痕交替在脑海中浮现，她不停的想：“他何以如此对待自己亲儿？..小多又说他不是自己爹爹...他听闻我娘亲姓名就认下我，他到底是不是我爹爹？”

万千思绪萦绕脑中，待到天明犹自心事重重，见凌凤兮迎面过来神采飞扬，没好气的说道：“是呢，盗了好多宝物藏在我房中..”嘴里说着，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昨夜之事告诉凌凤兮。

[ 本帖最后由 清翎 于 2010-3-2 12:23 编辑 ]

凌凤兮

“偷了好多宝物……？那也是了，都不是你亲爹了，这满屋子的财宝都不是你的了，当然多偷一些带走也是对的……不过你偷了些什么啊，不是花一晚上力气搬了门口的狮子吧？”

凌风兮仍旧是优哉游哉的慢慢说话，然后拣了个座位坐在清翎对面。

清翎

闻言一怔：“你说什么！？”她既已疑心童福贵不是她爹爹，是以听凌凤兮所言便知他已然知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哪里耐得住性子和他磨蹭，见他悠悠然端起一杯茶要喝，一把将他揪起，拖入自己房内摔在椅子上。

见凌凤兮含笑看着自己，也不说话，面色阴沉只盯着他。

凌凤兮

“看你的样子其实是没有财宝了…… "看着清翎拉下来的脸，凌风兮坦白道：
“难道你没觉得他回忆你娘和他过去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吗？”看着清翎一副疑惑的样子，只得继续解释：“第一，他只听了你娘的名字就认了你，就算你和你娘长得像，但是也太不谨慎了吧；第二，哪有长辈把自己过去说的这么香艳的啊，就算是有……也要遮掩一点啊；第三，他那幅奸邪小胡子的长相……实在不像你爹。 ”

清翎

清翎心中暗忖，凌凤兮此言确有道理，想起童福贵对自己的态度，与其说亲昵不如说恭谨，当初她想可能是长期未见的隔阂，现在想来却是另有隐情了。

如此说来，这人多半是不是自己亲父，念到此间，她既失望又愤怒，小多兰儿的伤痕也浮现在眼前，再也忍不住说道：“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认我？也想像欺负小多兰儿一样欺负我吗？”说着便将昨夜怎么在花园中遇到小多兰儿，以及大娘大哥据说也是被童福贵虐待致死之事都一五一十说与凌凤兮听了。

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因为凌凤兮身上的纹身对他心生警惕，但是与凌凤兮相处已久，对他已经有种油然而生的信任。她或许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快便认定童福贵并非亲父，实也是受凌凤兮判断的影响。

凌凤兮

其实那晚的情形凌风兮也躲在暗处听了个分明，见清翎坦诚相待，自然也是义气涤荡胸中，拍着胸脯保证：
“哥哥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你等着吧。不过我们要把你那个一晚上的爹单独弄过来，靠你了哟。”

清翎

“你当真有办法？”话虽疑问，但心中已暗自盘算如何将童福贵单独约出来。

两人在房中商量妥当，便由清翎单独来到厅中，见童福贵正把玩一尊玉像脸上一副喜不自胜的神情，清翎暂且压下心中万般思绪稍稳心神，上前说道：“爹爹，翎儿有些事情想问您，可不可以陪翎儿到房内坐坐？”

童富贵

童富贵一愣，马上收好玉像，不知清翎有何事，犹豫片刻说：
“这屋内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也成啊。”

清翎

清翎倒没料到他会拒绝，一惊之下脸微微发红，她心思转的极快，凑近童福贵耳边轻声说道：
“翎儿是有一些...有关娘亲的往事想要问问爹爹，这里人多..恐怕不是很方便。”

童富贵

听说跟南宫往事有关，童富贵眼睛一亮，说不定……能问到那件事？
“好，既然是私事，为父就随翎儿一起去。”
说完童福贵就忙不迭的跟去清翎房间，似乎比清翎更要快几步。

清翎

清翎知道搬出母亲的名头这人必会就范，只是见他忙不迭的跟去似乎还比自己心急，却暗暗奇怪。一时之间也无暇多想，便随着童福贵来到房内。

童富贵

踏入清翎房中，却看见凌风兮在悠闲的喝茶，心中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想要夺门而出。

凌凤兮

“哪里走！”凌风兮一跃而起，拴上房门。
“哈哈，这次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要打假 。”
凌风兮逼近惶恐不安的童富贵，一把扯下他的胡子，不顾他哎哟的叫唤。
“看，我就说吧，早就看他的小胡子不顺眼了，天天都是一个样子，修胡子的技术能有这么好嘛 。”

清翎

清翎随童福贵进来，瞧他脸上神情更加料定其中有诈，也跟着挡在门前。
却见凌凤兮竟是一把揪下他胡子，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你怎么..为什么会这样？”

童富贵

童富贵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再看清翎。

清翎

“你为什么要戴假胡子？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爹？你为何要冒认我爹爹？你为什么要对小多兰儿那般残忍？”清翎失望愤懑之情更甚，心中千百个疑问一连串问出了口。

凌凤兮

“变态我也见过一些，都是受过重大刺激才转变的，童老爷你一生都是平安喜乐，可是为什么会对亲生儿女如此残虐呢？"
说完之后背着手转了一圈，期望得到清翎的疑问，可是她只是对童富贵一连串的质问，并不理会自己，只好自己打下圆场。
“说错了……不是亲生儿女，因为童老爷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亲生儿女，所以某些不能发泄的欲望就变成了施虐，是吗？”
凌风兮从小放浪不羁，风月场所去过不少，见到千奇百怪的人事都有一些，昨晚阻拦他拥抱清翎，其实是借机拉扯他的领子，窥到了他那光滑的喉咙，与妇女无二。

童富贵

“臭小子，你乱讲什么！”却是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自童福贵身上发出，倒让两人吃了一惊。
他平素说话声音低稳平和旁人也不易听出异状，此刻被凌凤兮道破秘密，老羞成怒之下未加掩饰，竟是一个十足十的阉人之声。

他掩嘴不及，看清翎满脸震惊的表情，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当下也不再说话颓然立于屋内。

清翎

清翎只觉得眼前发生之事匪夷所思，听到童福贵与平时不同的嗓音更是大惊失色，但她对凌凤兮所言犹自不解，茫然问道：“凌大哥，你说不能发泄的欲望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就要虐待兰儿小多？”

凌凤兮

正洋洋得意童福贵无所遁形，突然听到清翎的疑问，顿时

“这个……欲望无处发泄是因为他没有……没有胡子”看着自己手中的假胡子，凌风兮只得尴尬的想要混过去，不然对个天真女孩子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