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尘缘录】第三幕——东边日出西边雨（雷泽线）

昔·练铁生

对陆
“白帝前辈乃是我的忘年之交..”
想到自己如今借魂宿体，即便是见到白帝，也非一言半语能够说清，因此不多与陆解释，又听闻陆言及要去昆仑，便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上路吧。”

小蛮

我？受伤？……没……没有……就是胃有点痛……（见小鹿关心自己，心头一喜，缓缓站起身子，小鹿呀小鹿，难道我只有生病了才能换回你一点点的在意和关心吗？）

（正自想着，却见那妖女变回人形，围在小鹿身边叽叽喳喳，心中更气了，跺了跺脚，捂着胃）
哎哟，哎哟，我不行了，痛死我了，痛死了……
（眯起眼睛瞧着小鹿和那妖女）

昔·潇湘有月

对凌歌：嗯，凌歌说去哪，有月就去哪里，凌歌你看我拿到一把扇子，这个可以给你当宝贝吗？

对陆：陆大哥，你们要走了吗？神仙是不是都是御剑飞行的？你们可不可以飞给我看看？

对子衿：你是小兔子姑娘！你的耳朵呢？

对小蛮：你不舒服吗，我这里有奶茶，我泡一杯热的给你喝？

看了看那个不爱说话的背剑之人，也不太敢跟他说话，点头行礼。

小蛮

（对有月瞪了一眼。少假惺惺了，猫哭老鼠……）不用，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见展凌歌要去北海小鹿似有不舍，便道）喂，展公子，你们要去北海？北海有什么好玩？还有，我们帮你拿到两样宝物，就只换得你的一句多谢吗？（言外之意是，之前我们的约定呢）

上官慕容

青帝（略一皱眉，望了有月一眼）：小丫头，有些事情，既然你爹不曾说过，老夫也不愿再提起，虽你们相助老夫，但你那如意郎君也算得了宝贝，早已两不相欠。

（说着看向雷神）：雷震子，闲话休提，娥妃之子究竟在何处。
雷神：阿娥不曾提起过她有儿子。
青帝（脸上显出一丝愠怒，按捺住情绪，徐徐道）：雷震子，你在消遣老夫么。
雷神神色淡淡瞥了青帝一眼：信或者不信，实话就在这里，吾本无必要要骗你，试问，你又了解阿娥多少？你又如何断定她留下的，一定是儿子？
青帝微微怔了下，回想起往事，却又唏嘘不已，哈哈笑了两声，自顾自道：“不错，灵威仰本就是孤家寡人，何须子嗣。”

对展凌歌，陆仁轩等人：“灵威仰平生从不赊欠，你们想要什么报酬，尽可直言，天上地下，老夫取不到的东西却也不多。”

昔·潇湘有月

原来青帝已经认出自己的身份了啊，不过他也承认凌歌是有月的“如意郎君”，嗯，看来他不反对，太好了。

对青帝：青帝前辈，其实我都不知道帮了您什么，反而是您让有月有一段很好玩的经历，认识了两个好朋友，所以，应该是有月谢谢您的。


青帝只略略点头，没有说话。

小蛮

听了雷神与青帝的对话，联想适才阵中所见，心中咯噔一下，身子晃了两晃，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对青帝一挑眉，怒喝道：“你现在想起来你的孩子了么？她娘生她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小时候练习走路跌倒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身子弱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根本不配做人家父亲！既然你和娥妃不是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只不过是交易一场，又为什么，要生下她？你既然根本没有想过为这个孩子负责，又为什么，要生下她？你可曾想过，如果你的孩子，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她有多难过？你可曾想过，如果你的孩子，有一天突然发现养大自己、自己一直视若神明、唯一精神支柱的父亲并非她的亲生父亲，她自己只不过是个私生子，甚至什么也不是，她该有多心痛？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或许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略带颤抖，面色也愈加冰冷：“我想，她是会恨你的，她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你不要妄想了！”
转身拉住小鹿的手：“公子，我们快走，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青帝脸上闪过愠怒之色，厉声道：“你是在教训老夫么？”说话的同时，双目微微眯起，一股杀气也不由自主的蔓延开来。


见了青帝眼中的杀气，冷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好笑，自己做错了，还不肯认错。好，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已然不想活了！死在你手里最好，让你痛苦一辈子！”
说罢闭上眼睛。

青帝本来目光似欲择人而噬，正蓄势待发，听得这话，却是一愣，自己平生执拗一世，从未仔细想过，此时不觉回想起小蛮前面的话来，忖道：“老夫自负一身神通惊世骇俗，无敌于天下，少时更不曾有过心系他人的念头，虽后来痴情阿瑶，却也不过空自徒叹惘然，晚来打听到阿娥有后，本心中欢喜，几番波折，方也不过如此，今这般形影相吊，与村野孤老何异？自己一生，虽不信因果报应，但终究说来，如此下场，也合所应当，怨不得旁人。”
猛然间，青帝不禁意冷心灰，凶焰尽消，阖目默立片刻，长叹一声，但这示弱念头只是一闪即逝，继而大笑几声，怒道：“竖子之见，老夫不与你这丫头一般见识，老夫纵横蛮荒界数十载，错便是错了，怕得谁来，想取灵威仰性命者，多不胜数，更来者不拒，哈哈哈。”蓦地纵声惨笑，足下一急，向着远处一阵风去了，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只听见笑声去远，凄厉犹如狼嚎。

昔·陆仁轩

ＴＯ子衿：
哇！原来你能够变成人！你的道行一定很高啊！我听说精怪都要修练几百年才有这种神通——看来我一定比你小了。唔～你变成人的样子也很漂亮说，你是住在这裡的精灵吗？还是跟我们一样也是客人？

ＴＯ有月：
唔，这个……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表情纠结ｉｎｇ）

ＴＯ小蛮：
喂喂喂～～小蛮你干什麽？怎麽突然生起气来？（被拉著前进几步）干嘛发这麽大的火？就算要走也不能这麽匆忙啊！

小蛮

看着青帝孤独苍老的背影，眼神中似有不舍，但随即化为仇恨。
（好，纵然我武功不及你，但我总有法子取你性命！）

绝望的眸子看着陆仁轩，惨然一笑，松开手，点了点头：“好，好，好……你不走，那老头是你的朋友嘛，你应该留下的……好，好，你不走，我自己走！”


再不停留，拔腿便跑，只是漫无目的，一路狂奔，直跑到将出雷泽的一片树林……

突然间，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小蛮跑得累了，又觉得胃痛得厉害，便扶着一棵树停下休息。

只是心头茫茫一片，毫无头绪……

子衿

听到陆仁轩的判断，子衿软软的眉头皱成了一坨：“但是子衿觉得自己还很小啊……感觉都没有睡饱就被句句派下来做事了……”
正在苦苦思索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子衿，突然听到了有月问的耳朵，顿时又高兴的忘了其他：“咦，你喜欢么？喜欢我再便给你看~~”才说完，自己的头上便多了一对肥嘟嘟软绵绵，又雪白雪白的兔子耳朵。
子衿晃了晃头，那对耳朵也顺势动了几下，“可爱么可爱么？”

昔·陆仁轩

小蛮突然拔腿就跑，临去的那一眸眼眶通红，少年一怔，心中不知为何痛了起来，不及多说连忙一拱手：诸位少陪了，在下先走一步。小蛮等等～～～

一声轻喝，剑光化虹直追小蛮而去，同时丹田运气连声呼唤：小蛮等等！怎麽回事！你要去哪裡？

突然间，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少年一怔，雷雨之时御剑乃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提前度劫。正想将飞剑落下，但眼看小蛮跑得飞快，眨眼间就只见一个微小背影，若不御剑怕是追不上了。想起小蛮当时总总奇异表现，心中万分忧急，一咬牙不管不顾驾驭飞剑直飞而去。

转瞬飞出雷泽，远远看见小蛮钻入树林，正要下去会合，忽然飞剑一顿，一阵无形磁力拉扯。少年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道紫电霹雳迎空落下，正中当空剑侠：啊啊啊啊啊～～～～

昔·潇湘有月

听到惨叫：咦，好像出事了，凌歌，我们去看看。

朝着陆仁轩离去的方向追过去，看到他倒在地上，不知怎么样了。

想起神女姐姐说，这个箜篌有治愈的功效，只要心里面想着把他治好……嗯

拨动琴弦，一边唱着歌一边施法术：祝你身体康复，祝你身体康复，祝你身体快康复，祝你身体康复！

昔·练铁生

看见那女子对青帝说了些什么，便跑了出去，只是心里奇怪，待到那白发少年御剑追去，心念一动
“好一个御剑术！”
心知轩辕剑在他身上，唯恐追去不返，也一同往那个方向追去，却看到他倒在地上，便将他扶起，让有月帮他治伤。

小蛮

正扶着一棵树休息，只听天上一声霹雳，距离自己很近的一棵树登时被劈起火，小蛮心中大骇，下意识地躲开周围的树，但林中的树本就密，又如何躲得开？

小蛮又痛又怕，捂住双耳，四下张望，心中又想起小鹿来：公子。。公子他怕雷的。。。

一念及此，转身便向回跑去。

正见到御剑而来的小鹿被雷劈中，大喊一声：“公子，不要啊！”

向前急奔两步，眼看就要到小鹿身边，奈何自己本就胃痛，又因为青帝的缘故急怒攻心，再淋了雨，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向下倒去……

昔·展凌歌

听见远处，一声凄厉地惨叫，便和有月一起赶了过去。又听得一声闷响，只见一人一剑一起摔在了地上，和练铁生一起扶起陆，道

“好在下雨土地湿润较为柔软，应该没有摔伤……”

不过眼前原本是白色的陆大哥一下子变成了黑白相间。

“啊！对了，我曾经卷了扣门老头的灵药，还没用过呢，陆大哥你等等啊……”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带有清香的药丸给陆仁轩服下，又摸出一瓶膏药来，敷在被烤糊的皮肤处。

“呼……好了，不过陆大哥，扣门老头这药虽灵，却毕竟不是仙丹，还是需要持续用一段时间方能痊愈。唔……陆大哥若是不嫌弃，不妨再随我们一路一段时间，配上尺素箜篌的作用，相信很快便能痊愈。不知陆大哥意下如何？”

若是平时，这好药自然是舍不得用的，不过见陆仁轩赤子诚心，无条件帮忙破阵，心下不禁感激。自己不是大侠，但是对于陆仁轩这样有侠义之心的人，却很是佩服的。

突然见小蛮冲了出来，却在大家跟前突然便要倒了下去。起身将其扶住，取出一粒药丸让小蛮服下护住心脉，对有月道：“有月，这边还有一个……”

子衿

“嗖”的一声，子衿弹成了原来的小肉球，两只肥肥的长耳朵还是留着，不过变小了些。然后随着众人飘到了陆仁轩的身边。
“糊糊的……肉味。”子衿的脸上露出恍然和惊喜，张开嘴巴，露出两只小虎牙对着陆仁轩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小蛮

碧水点睛兽似是明白主人的心思，从小蛮怀里跳出来，“啾啾”两声，凌厉的爪子扑向子衿咬向小鹿的虎牙。

昔·陆仁轩

天降落雷，紫电霹雳，少年浑身紫色电蛇流窜，惨叫声中落了下来，当场就昏迷不醒。

意识迷濛中，隐约听见一阵美妙的琴声像皎洁月光般照亮黑暗，又像潺潺流水随著一阵清凉浸透周身，让雷殛处热辣辣的伤痛都为之缓解。

（这……这是）

勉强睁开眼睛的瞬间，一个文静弹琴女子出现眼帘，一时看不清容貌，只记得那女子身上散发的微光。

（是谁？）

少年努力想要看清，但雷殛后剧烈的昏眩又很快袭来，不由得又闭上了眼。

“公子，不要啊！”

猛然一声惶急的声音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让少年即使意识不清也能瞬间辨别身分。

（是小蛮！）

少年猛然睁开双眼，呼唤体内真气和法力刺激自身，险险保住清醒意识，靠著展凌歌和练铁生坐起，沙哑著声音开口：小蛮……怎麽了？

小蛮

在凌歌和有月的施救下渐渐醒转，只是头依旧烫得厉害，看来烧得不轻。

蹙了蹙眉：“什么药？好苦！”

睁开眼睛，却见小鹿一身烧焦的模样，脸也似黑炭一般，心中一痛，抢到小鹿身边，拉着他的手：“公子，公子你感觉怎样？是不是很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对凌歌等人：“展公子，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公子，可是这里并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快些扶着公子去附近的镇上落脚养伤可好？”

昔·陆仁轩

抓著小蛮的手，声音沙哑中带著虚弱：小蛮……你怎麽了？生气了吗？为……什麽？

昔·展凌歌

雷雨似乎没有停的迹象，便对小蛮点点头，天空中的炸雷逼着展凌歌尽量加大声音冲练铁生喊道：“这位打铁的兄台，能不能麻烦帮个手把陆大哥扶着走？”自己扶着小蛮似乎不太妥当，又对有月道：“有月，你来扶着小蛮姑娘吧，我去扶陆大哥。”

小蛮

一只手捂住小鹿的嘴：“公子，你都伤成这样了，别说话了……有些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大概是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情，我承受不起……我们先寻个地方落脚，我再慢慢告诉你好吗？”

说罢，不由分说，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小鹿往前走。

天色极其阴沉，雷声小了，但大雨依旧重重打在几人身上。

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小蛮惨白的面颊上，没走几步，便觉得头越来越重，脚下越来越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子衿

毛球自动的晕开雨点，一屁股坐回练铁生肩上的老位子，对着那只小兽吐着舌头，再好奇的看着那块黑炭。
“哼，明明就是烤肉的味道嘛，子衿自己也可以变出来。”说完小肉腿晃着，自己身上传出越来越香的烤肉味道……“唔……子衿也肚子饿了……”

小蛮

于是小蛮在有月的搀扶下，随众人来到雷泽最近的镇子上，寻了一间客栈休息。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将小鹿和小蛮放到各自房间床上躺好，便也各自回房睡了。

小蛮喝了凌歌的药，迷迷糊糊的睡去，睡到半夜，突然呼吸急促，呓语着：“灵威仰，你没资格做人家父亲！我恨你！恨你！……父王，父王你不能不要阿雨，阿雨是你的女儿，一直都是……公子，不要死！不要死！啊……”

昔·陆仁轩

深夜，客棧。

躺在床上的少年睜開眼睛，默默感受雷殛後的身體狀態。

體內真氣通行順暢，瘀血濁氣不知何時已經排除，雷殛後的經脈彷彿被梳理過一般，已無大礙。只是皮膚上依然傳來刺痛，看來灼傷暫時還沒法復原。

（是那個吧。。。如同月光般的琴聲）

少年如是想，回憶著那朦朧中的印象，還有那發著光的女子。

（應該是瀟湘姑娘吧！明天起來要跟她道聲謝。對了，那時候展兄弟好像和我說過什麼？）

少年梳理著著混亂的記憶。

（對了，展兄弟邀請我陪他一起去北海，說要長期治療。。。唔，這次欠了他的救命之恩，該怎麼回報才好？）

也許，幫他取得定海神珠，獲得財神地位是一個方法吧？這樣子他就能和瀟湘姑娘終成眷屬。。。

（唔。。。）

似乎抽動到傷口，少年皺起白眉，面程痛苦之色。

（對了，不知道小蠻怎麼樣了？她好像也不舒服。。。疑？這個聲音是？）

夜深人靜，聽覺總是特別敏銳，少年隱約聽見小蠻的哭聲，是哭聲嗎？

（她在哭什麼？）

少年擔憂著，勉強坐起身來，屏氣凝聽，小蠻的房間似乎離自己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