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尘缘录】第五幕——攀龙附凤当有时

昔·练铁生

陆仁轩与白帝交谈之时，只在身后默默站着，待众人打算离去之时，方才开口道
“白帝前辈，我想向你打探一个人的下落，可否告知？”

昔·陆仁轩

乾咳兩聲，伸手在少昊面前搖了搖：白兄，現在可以領我們安置行李了吧？對了，說到崑崙山。。。就是百年前大荒光明宮的據點吧？想來這附近還有不少名勝，白兄可否介紹一二？

昔·练铁生

犹豫了一下，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
“练铁生。”

小蛮

听了小鹿的话，点了点头，对少昊：“喂喂，快点吧，既然说这里有好玩的地方，就快点带我们去啊！我和公子难得一起出来游玩。”说到此处，瞥了一眼小鹿，含情脉脉。

上官慕容

白帝点点头，抚须道：“观足下背后黑芒吞吐，想必也是一把铸剑好手，此人便在昆仑山上，此去后山深谷，有一处名曰剑冢，足下可自前往，不过据老朽了解，此人性格孤僻，至于他愿不愿见你，便非老朽所能掌握了。”

昔·练铁生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我说，我就是练铁生呢。”

昔·陆仁轩

隨少昊前往觀光：對了，當初大光明宮分裂成如今的五族，當時大光明宮的弟子後來下落如何？白帝一脈與當年的大光明宮可有淵源？

上官慕容

白帝微微一怔，摇摇头笑道：“你不是，阁下身上的剑气虽与他较为接近，但请恕老朽多言，阁下与他相比，虽修为相近，亦或更甚，但又潜藏一股戾气，如不早收，日后怕有难测。”

昔·练铁生

也不否认白帝的话，一扬手，背后四口宝剑分出，并排落在白帝身前
“现在的练铁生，可练得出这样的剑？”

上官慕容

白帝扫了眼数柄长剑，抚须道：“阁下的问题老朽并不清楚，也不能回答，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的练铁生，倒并不会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阁下每每所言，似乎另有所指，有话请直说吧。”

昔·练铁生

摇了摇头道
“若现在的练铁生在这里，他早该向我请教了..也罢。”
看向白帝：
“白帝前辈，你应当听说过借尸还魂吧，若我说我便是练铁生，只不过并非此时的练铁生，而是二十年后的练铁生，死后借了他人的躯体复活，你信么？”

昔·练铁生

“人生人死，本是天命，命数已尽，纵是在想求存，也不过白费气力。然而如今机缘偶得，得以借体重生，当初的死，本身便是不明不白之事，如今既然天不曾绝我，给了我生机，那么不竭力求生，将当年真相查明，岂不是愧对了这第二次生的机会？”

昔·练铁生

沉吟片刻：
“如果说..在下要借轩辕剑一用呢？实不相瞒，我路遇那名陆公子身负轩辕剑，又听闻他要将剑送与白帝前辈，故才一路随他而来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可否信得过在下？”

昔·练铁生

沉吟片刻：
“这...借轩辕剑，自然是另有他用，在下不便细说，只能说，轩辕剑与恢复我之前的身份有着莫大的关联。一单使用完，我会马上将轩辕剑交还。”
看向白帝
“这样的解释，不知白帝前辈满意否？”

昔·练铁生

“唉..”
听白帝此语，心知此事已无转寰之机，叹了口气，便也向白帝辞别。

上官慕容

龙王狡黠一笑，欣然道：“既然赤帝前辈这般说，那小女子想劳驾赤帝前辈为小女子做一回主，不知赤帝前辈肯否应允。”

赤帝微微侧目道：“哦？孤为何要答应？”

龙王笑道：“天下群雄，会当绝顶之人，首推五帝，五帝之中，白帝前辈最具长者风范，自不会轻易出手，黄帝早逝，后土娘娘虽巾帼不让须眉，但母仪天下，也不宜出手，青帝前辈近闻身体有恙，便是应允了，小女子于心何安。黑帝前辈却又迟迟未到，小女子不请赤帝前辈出手，却又能请谁？早听说赤帝前辈一手紫曜离火刀气，天下无匹，论威望，更如日中天，如有赤帝前辈出手，于我，便是立于不败之地，于赤帝前辈，也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不是么？

此外，听说赤帝前辈一直在找两个人，一位是前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位却是前辈的骨肉至亲，想我北域之大，水族之广，找此二人，易如反掌，前辈意下如何？”

赤帝嘿然一笑，放下酒杯道：“你在向我谈条件？”

龙王泰然自若道：“小女子不敢与赤帝前辈商论，我只是认为，赤帝前辈是聪明人，有利无害的事情，不必小女子多费唇舌。”

赤帝听罢哈哈一笑：“好一个有利无害，也罢，孤便允了你这一回。”

话音方落，九重天外一长声道：“黑水国英妃驾到！”

小蛮

“驾，驾！马儿快些跑！哈哈哈，小鹿，快点，快点哦，你追不上我，哈哈，来呀，来呀！”

只见小蛮一路策马狂奔，风吹着发丝飞舞，一脸调皮的笑意。

不一会儿功夫，面前的景色让小蛮惊呆了。

喝住马儿，在一片梨花林中驻足。

“哇！好美的梨花！那么洁白，那么纯洁，那么芳香……”

小蛮兴奋地在花海中旋转、舞蹈，任由片片落英潇潇洒洒地落在她的发上、她的裙角、她的手中。

舞了一会儿，望着手中的花瓣，突然一阵心疼，自言自语着：

“梨花啊梨花，你在如此严寒的天气里绽放，何等坚强；你用尽全心全力绽放美丽和芳香，可是，又有几人来欣赏呢？”


“姑娘此言差矣，你未曾走遍梨园，又怎知护花人只有你一个呢？”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公子坐在不远处，手中是一支毛笔，面前一方桌上摊开一副墨迹未干的画。

小蛮心下好奇，便凑过去瞧。

只见画中是一片梨花林，当中一个妙龄女子捧花神伤。

那女子却不是自己是谁？

这幅画栩栩如生，可见画者画工绝妙无双。

这一看不要紧，小蛮登时板起脸来：“你是什么人？竟敢画我？你经过我允许了么？你得罪本姑娘不会有好下场！”

子衿

子衿原本跟在小蛮身后，却不知她从哪里弄出了一串糖葫芦，一刻未停的吃着，等吃到了最后一颗山楂的时候，颇显得恋恋不舍。
想了片刻，子衿圆溜溜的眼睛一亮，“砰”的一声轻响，又变成了一个小圆球，抱着大半个身长的山楂，小尖牙想都不想就乐呵呵的狠狠啃了上去，沾了满嘴的红糖。
还不时的抽空寻着小蛮的踪迹，边吃边缓缓的飘着，最后停在一个枝杈上，抱着果子好奇瞧着不远处的两人。

赵徽

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便说：“确实，在下就这样不问过姑娘便私自以姑娘入画，的确有失礼节，还望姑娘见谅。”说着只是对小蛮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当是道歉，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轻摇几下就接着说：“只是在下曾立下自愿，要将天下美人都入于扇中，跃然纸上，而适才见姑娘在梨花丛中翩然起舞，恰似游走花间的蝴蝶，轻盈，飘逸，而少女独有的纯真与活泼更是一展无遗。梨花之美、蝴蝶之舞、少女之纯，美景、美人、美意，如此三美合一的华丽画面，试问天下间又有谁能把持的住，而不私自将其入画呢？”

小蛮

见那公子向自己道歉，想起自己话语中的无理蛮横，小鹿不喜欢我这样的。。。想到此处，小蛮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此时，她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在打量着扇中美人，吞了一口口水。

心中倒有了一个计较，唇角一抹微笑。

对公子欠了欠身：“小女子小蛮，愿拜公子为师，你教我画画好不好啊？”

赵徽

听到小蛮最后的拜师请求，便顺手合起折扇，在掌心敲了几下，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便对小蛮说：“姑娘想跟在下学画，我没什么理由拒绝的，最起码女子的要求，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画画讲究的是一种感觉，这不是说教就能教出来的，这样吧，我只教你一些基本的作画方式，你能学多少便当多少，至于师徒之名云云的，就別了，权当在下向姑娘赔礼的一种方式吧。”

小蛮

喜形于色：“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我今天也没带什么拜师礼物……”灵机一动，摊开手心，“那这朵梨花送给你！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我每天都来这里找你学画可好？我要学。。。画花草。。还要。。画人物！”

于是赵徽便手把手地教小蛮作起画来，小蛮于绘画却是颇有灵性，稍经点拨，便能将画笔运用自如。

赵徽深感欣慰，折扇一挥：“小蛮你好生作画，我改日再来看你的进境。”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小蛮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便伏案继续画了起来。

少时，一个白衣少年便跃然纸上，只是看起来别别扭扭，并不英俊……

小蛮看了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成，我画的丑死了。。。小鹿的鼻子还有眼睛。。。不是这样的。。。”

说罢一气之下，便将画撕了粉碎……

一脸的苦恼：“我是不是很笨……”

昔·陆仁轩

少年深吸了口氣，感受長至鼻間的小草清香，間或望望腳下天空，以及飄浮而上的梨花花瓣。極目所見，盡是一片上下顛倒錯亂的世界景象。

。。。

倒立少年眨了眨眼，繼續擺出倒立版的沉思者造型，開始思考參悟世界的奧秘。

小蛮

不服输的小蛮又摊开白纸，作起画来。

突然脸上有点痒，便用手去抹，这一抹不要紧，却抹了半边脸的墨迹，可是小蛮兀自不觉……

只见小鹿倒立着走了过来，小蛮飞快地跑到小鹿身边，蹲下身子，才刚好和他的脸位置相称。

“小鹿，你怎么跑得那么慢？我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呢。嘻嘻，就罚你。。。就罚你。。。”

狡黠一笑：“不许动哦！”

举起手中的画笔在小鹿面颊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小鹿的左脸上就多了一只小乌龟……

看着自己的杰作，小蛮得意地笑着。

昔·陆仁轩

江湖中有一個傳說，如果有一個人倒立著七天七夜逆向思考，就能看到未來的情景。傳說中狂人關七就在倒立思考中洞悉了世界的真理，發表了＜世界是一顆球＞＜鐵鳥能飛上天＞等驚人言論。

傳說是不是真的？少年不知道，只能讓實踐來證明一切。

頭上腳下，讓身軀倒立，不刻意運功的情況下，短短幾炷香的時間，周身氣血就沉於頭頂，然後神智就會慢慢糢糊……恍惚中就有幻影出現。

（e=mc^2……不對，不是這個！）

（……這個藍頭髮的傢伙是誰？我要看得不是這個！）

（兼霞水榭？這是神馬地方？）

正當少年追索著幻影想要看個究竟之時，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癢忽忽地感覺，睜眼一看卻看到一雙漆黑的眸子。

小蠻的眸子。

早就知道，小蠻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明眸如鏡，光可鑑人。所以透過小蠻的眸子，少年也看到……

自己臉上的小烏龜。

倒立的少年怔了一下，然後如同炸毛的大貓一個筋斗翻了起來哇哇大叫：放肆！無禮！大膽！

夾手奪過小蠻畫筆潑墨揮毫，動作快如電光石火，口中還不忘配音：阿哒哒哒哒哒！！！！！

眨眼之後，擲筆插地，如劍入鞘，輕抬白首作高手寂寞之態，轉身而去，不留下一片雲彩，只留下小蠻臉上三隻渾圓可愛的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