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男儿到死心如铁(恭喜两位版主上任)

tang23 · 发表于 2008-3-13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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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杨康的剑，在触及郭靖胸膛之前堪堪停住，十多年来的勤修苦练养成的战斗本能，使他纵然身处黄药师、洪七公、老顽童、全真七子、李莫愁以及梅超风的包围夹击下依然捕捉到郭靖一闪而逝的破绽。可是那又如何？百战百胜者，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早已在开战前就输的一败涂地的自己，何必再开杀戒？就让自己的首级去点辍他们的完胜战绩，让他们趁势去完成最後的工作。

按时间来算小妖女三天前就应该救出娘亲了吧！呵呵！当她发觉我没有去约定的地方会合的时候应该知道自己上当了吧！只是就算她发觉也来不及赶来阻止了。别怨我，你该明白，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没看到你发觉自己上当受骗後气恼的模样，实在让我非常遗憾。

带著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杨康眼看著郭靖一掌“群龙无首”轰在自己命门之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在空中翻滚，鲜豔如火的液体从七窍溅出，在空气中绽放短暂妖艳地花朵。重重的摔在断肠崖边，喉中鲜血已涌至嘴边，但他强撑一口气将血嚥下，摇摇晃晃地撑起了身体，眉间傲气依然不减分毫。

该结束了吧！肉体的痛苦使他的思绪更加清晰，属於自己的工作已经全部做完了，剩下来的部分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只希望小妖女的保证不会落空，母亲、念慈还有过儿能够过上平凡而踏实的人生，不会受自己这个不肖的儿子、丈夫和父亲所拖累。

疲惫的睁著双眼，杨康忽然呆住了，自己虽然不自诩算无遗测料事如神，但这场三年来不断推敲反覆测算的最後一战，一切变数也该在自己预测之中。但不论如何，他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看见郭靖眼中的泪水、深深的沉痛以及刺眼的不忍。

“为什麼？为什麼到了现在你的眼中还有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为什麼你会对一个杀死你青梅竹马未婚妻和结义兄弟的罪人不忍？为什麼你会为一个你眼中卖国求荣的汉奸流泪？你难道忘记我对你的追杀了吗？还有你那几个师父的血仇了吗？莫非...直到现在你还忘不了我们并肩行侠的那些时光？莫非你还在期待再见到当年的侠义小王爷？大哥。”杨康费力的捕捉郭靖眼中的一点温暖，第一次他有一种无法压抑的冲动，想要把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想要告诉郭靖自己还是和当初一样，想要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来作的一切，快意的、违心的、痛苦的、高兴的、一切一切只希望那少少的温暖不要消失。

但随即，洪七公冷冷地声音飘入耳中，浇熄了那少见的冲动，心头一片呛然，压不下的鲜血从口鼻溢出。

“靖儿！对这种恶徒你作什麼手下留情！师父教你的群龙无首可不是这种让人挨了之後还能活蹦乱跳的花拳绣腿！”

冰冷的言语激发出杨康的傲气，不论是作为铁面亲王完颜康、还是白马大侠杨铁枪，一生纵横天下啸傲江山的自己什麼时候沦落到要乞命自保的地步。更何况今天这一局原本就是早在三年前就排好的死局，纵然自己讲出真相又有谁会相信，只不过徒惹人笑罢了。

嘴角一撇勾起铁面亲王特有的冰冷笑意∶“郭靖！收起你那假惺惺令人作呕的道貌岸然，我完颜康纵然粉身碎骨也不需要你这伪君子同情！”

“你！”冰冷刺骨的话语击碎心中最後一丝温暖和不忍，郭靖的眼中燃烧起愤怒的焰火∶“奸贼杨康！你……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垂下的手掌再一次高高举起。

杨康俊美如昔的脸上挂著冷笑，放开一切地张开双手双目微阖，平静的等待最後一刻。

然而一阵在预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声音倏然响起。

“住……住手！不能杀他！快点停手！”焦急的声音随著一道火红地影子彷佛大地流星一般以惊人的神速飞驰而来。

“是小妖女！她怎麼来了！该死的！我忘了那匹汗血宝马！”不用细看，几年来的斗智斗力，使得彼此都相当熟悉。早在其他人，甚至郭靖和黄药师二人反应过来之前，杨康就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多年来最难缠的宿敌最知心的知己，东邪黄药师的女儿，北丐洪七公的徒弟，丐帮的帮主，也是他口中的小妖女--黄蓉骑小红马赶来了。

“你这妖女，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不让我赢你一次吗？”刹那间，杨康的眉角扬起了一抹淡淡地却暖如春风的笑意。

只是你来了又如何？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小妖女。虽然一瞬间的温情，曾打动杨康心中的冰冷，但强悍的意志和理智使他清楚的知道不能给她说话的机会。

当日孤峰上的倾诉，只是自己短暂的软弱，所以才会忍不住在这长年来的宿敌面前倾吐。然而……知道了所有真相又如何？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让我死在这里，以我的首级完成最後的工作，才是最好的结局。而且你我从来都没有什麼交情，何必为我这个仇人而来？

二十年来苦心练就的强横真气，不顾身上混乱堵塞的经脉，毫无保留地从受创的丹田冲起。丹田真气上行督脉，百会内力下冲任脉，气旋三转会於膻中，再分冲八脉凝於少府、劳宫、大陵，双掌用气乾坤到悬，沉肩、坠肘、发掌。

就请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你醒来想必一切都木已成舟，到了那时即使你知道真相，为了你爹你师父还有你丈夫，你也该会为我保密吧！

精醇浑厚的先天真气化为凶猛狂暴的无上罡气，在空气中发出惊人的厉啸，在场中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破空而去挟拔山倒树之威实实劈在十丈外黄蓉的胸口之上。

“啊！”一声痛呼，如同重如山岳轻如鹅毛的一击，把黄蓉连人带马打翻在地，秀目为惊愕和痛楚而瞪圆。

你这卑鄙的小白脸！为什麼？难道你真的那麼想死？死志坚决到连最後一线生机也要亲手掐断。明明一切还有机会挽回，我会替你说出真相，七师傅也还活著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只要他们知道你就是那丑八怪杨铁枪，他们一定会相信你的。你的母亲我已经帮你救出来了，我告诉她你们可以一家团圆，你想让我失信吗？当初你在孤峰上告诉我的都是骗我的吗？

谢谢你替我救出母亲，不过够多了、足够了。我已经太累了，就让我在这里华丽的拉下帷幕吧！可惜，最後要靠武功强压你一头，想要胜你一次的心愿恐怕要留待来世了。在黄蓉昏迷之前最後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一抹奇异而灿烂地笑意浮现在清削憔悴的俊颜上。

“蓉儿！”“蓉儿！”“黄丫头！”洪七公、黄药师还有老顽童当先反应过来快步冲至黄蓉落地之处检查她的伤势。

“岳父！蓉儿没事吧！”郭靖反应慢了一步，连忙赶过去将黄蓉拥在怀里。

“不要紧！蓉儿穿著软甲，只是闭过气去。”黄药师一指搭在黄蓉手腕上把脉，片刻後松了口气回答。

当众人围绕在黄蓉周围，而停下对杨康攻击之时，获得喘息机会的杨康并没有试图逃走或者偷袭，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著眼前的众人把他们的音容笑貌牢牢记在心里，因为这该是自己最後一次机会了。

上窜下跳彷佛一只老猴子的周伯通正团团绕著郭靖黄蓉打转，抓耳搔腮忙上忙下，偶而回过头来戒备的看著自己。

洪七公和黄药师两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偶尔也会对他指指点点。

全真七子，曾经的恩师，如今的眼里却只有漠然和厌恶。而李莫愁和梅超风眼中更只有冲天的仇与恨。

最後杨康把视线投往郭靖身上，眼中泛起难以言谕的温柔。眼前的男子已没有当初在蒙古草原的青歰，没有初入中原时的冲动，也没有襄阳城下的优柔寡断。铁与血的励练已磨去当初那个莽撞青年的缺点，换来那渊停岳立的稳重，以及习惯位立於万人之上的霸气，还有鬓角中淡淡的银白。杨康心头不禁一痛。

“你的头发是为谁而白的呢？是为了义军大业？还是我这个不成才的所谓兄弟？对不起，都是我这作兄弟的无能，害得大哥你辛苦了。只是接下来的路程我没办法陪你继续走了，未来的一切我不能帮你安排，如果你能够抽身还是早点抽身吧！”

“哈哈！该是我多虑了。既然你无心至尊之位，小妖女会劝你抽身的。虽然这很可惜，不过也好，王者之路本来，就是一条无情的不归路。继续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身在无间。大宋百姓的福祉还有未来就留给他们自己来决定吧！接下来你该想想看自己的福祉了，小妖女被你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给搞惨了，现在二十一岁了还是个老姑娘。你再不抽身只怕黄老邪也不答应了，哈哈！只是你们的喜酒我是没福分喝了。”

“我累了，真的太累了。而且我又怎麼能让你知道我背著你作得一切？即使你知道了真相你又能如何？难道让你为了我面对全天下的指责咒骂？兄弟一场就让我背负一切离开吧！”

在杨康出神之时，绝情谷吹起了一阵清风，拂起他散乱的长发，露出额间那彷佛天眼的刀疤；清风鼓起他染血的雪白长袍，整个人好似随风飞起一般，刹那间白衣散发的杨康如画中人、如天上仙。

“杨康！”一声怒喝，郭靖再次扬掌而来。

在最後的一刻，杨康负手静立，视线离开了郭靖投向那无尽的虚空，漫声吟道∶“老大哪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

两手鲜血，一身骂名，从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原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亢龙有悔”挟著雷霆万钧之势直轰而来，淩厉的劲风甚至崩碎了他胸口的白袍，血雾再次从七窍喷薄而出，全身经脉寸断，身躯翻滚跌下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谷之中。

急速下墬的飓风彷佛尖锐的刀锋切割著肌肤，体内降龙真气肆虐不停，但在身体最痛苦的瞬间，杨康的心里却出奇的平安喜乐，平生惊涛骇浪彷佛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一一重现。

“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

醉仙楼上掩住本身实力与郭靖一战，虽然不够酣畅淋漓，却是自己生平少有的快意之作。二人于斯结为兄弟，把酒言欢，豪迈的笑声犹自回荡在耳边。忽而有些恍惚地发现，原来一向深沉冷酷辣手无情的自己竟也曾经有过那般纵情肆意的大笑。

“笑富贵、千钧如发。”

金国的繁华，赵王世子、亲王甚至太子的尊荣身份，在自己眼中不过是笑话一场。真的不是自己清高，只是这世间的一切，与千百年後的遥远时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那个世界的都市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那个世界的人可以乘坐各种神奇的交通工具上天下海。他们能够通过某种宝贝和千里之外的亲人联络传话，也能亲眼目睹千里之外发生的事物。与那一切相比，九五之位却又如何？

“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年、只有西窗月。”

然而自己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思绪回到九岁那年，当义母李萍毫不犹豫地用她单薄的身体挡下了乃蛮人刺向自己的利剑时，那个任性妄为的完颜康如遭当头棒喝。望着蒙古包外那一弯冷月，二十七岁的心灵中头一次作下如此重要的决定，用自己的双手和鲜血，完成义母的遗愿，哪怕因此赔上自己的一生，心甘情愿，义无返顾，只为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次的温暖，只为义母那一声留恋不舍却没有丝毫后悔的“康儿”。

“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

念慈，念慈……犹记当年初见时的惊为天人，原来宿命里的纠缠，任由你千方百计，却终是舍不得，躲不开。终于放纵自己沉沦了一回，洞庭湖上一曲凤求凰，没曾想却是将自己的一颗心交了出去。手指在那柔软青丝上轻轻滑过，那时的自己，笑得温柔。不是没有奢望过幸福的，然而转身踏上那条路的一瞬间，便注定了之后的冰火两重天。下一次的洞庭再见，迎来的只是伊人冷若冰霜的目光，以及一盏绝情茶。

“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

绝情谷、朱仙镇、襄阳、君山、临安，终于明白那副担子终究不是一介南宋平民所能挑动，光明的背面，必定要有阴影相衬。于是在翠微亭上缓缓吐出残酷而冷血的话语，震碎了一年的手足之情，亦将自己彻底推入那个黑暗的世界，从此，万劫不复。

“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

铁面黑袍，白马银枪，完颜康和杨铁枪在属于各自的战场上纵横驰骋，乃蛮，蒙古，花刺子模乃至最后的大金国，无数鲜血铸就了一段传奇。草木连天人骨白，七年之中不知地府内又添了多少怨灵，正在声声凄厉地嗥叫着要向自己讨命。

“正目断、关河路绝。”

终于走到了尽头，断肠崖上，轻轻摘下用以遮蔽俊美容颜的铁面，冷眼望着对面的强敌，心头，竟然是难以言说的轻松与愉悦。右手缓缓按上腰间的紫薇软剑，曾经应允过独孤前辈的言语，剑在人在，剑断人亡。紫薇，今日我便许你尽情一战，可好？

“我最怜君中霄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唯一的遗憾，也许，便是没能亲眼见到义兄完成大业那一天。大哥，我不能再帮你了。今后，你要自己努力。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我知道的。

“看试手，补天裂。”

我终究是做到了，蒙古已灭，金国败亡亦只在眼下，数十年间南宋应再无外患。百年之后有热血少年再读武林史，当不致再为襄阳城头之上那一对并肩而立的孤独身影怆然泪下。得能如此，我杨康纵受千夫所指，万世唾骂，又有何惧！

[发帖际遇]: tang23参与红花会陈家洛的计划：成功绑架乾隆，得到奖励银两35.

tang23 · 发表于 2008-3-13 04:42

說起來這個坑等於是阿草和我合挖的...序章的最後部份還是阿草幫我修訂...或者說基本上都是阿草的文筆...這一版的...

當初想要合力寫個虐文...可惜最後的結論是阿草和我都木有HM天份...

天外草 · 发表于 2008-3-13 09:16

坑啊坑啊,举目皆坑...书院会不会弄成月球表面...

[发帖际遇]: 天外草遭太岳四侠打劫，落荒而逃中丢失银两7.

青狼火花 · 发表于 2008-3-13 09:48

我觉得所谓的同人.........就是给人HC和YY的空间...........

tang23 · 发表于 2008-3-13 10:19

基本同意樓上的...
所以寫虐文不是那麼容易的...

回一下阿草...最近先是演戲後來又有參合社的工作加上我一些其他手邊的工作
實在抽不出空來寫文...不拿舊坑出來怎樣替你們祝賀...

不過...我覺得這一版要辦好不能完全靠原創小說...畢竟創作很花時間
應該把重點放在小說評論上面...找一些大家有興趣評論討論的小說
然後辦個活動之類的...

隔壁的浮光掠影也可以比照辦理
把重點放在影評上面...

[ 本帖最后由 tang23 于 2008-3-13 10:30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