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者——没有终结的故事

张天行

相信没有多少电影迷尤其是科幻电影迷会怀疑终结者在世界科幻电影中的地位，鬼才导演詹姆斯 卡梅隆用他一贯天马行空又有些变态的想象力为我们塑造了一个黑暗，悲观的未来世界，没有阳光，没有生机，只有废墟和尸骸上无休止的抗争。
            终结者是一部既在情理之中有些出乎意料的科幻电影。说情理之中，是因为人制造机器反被机器统治的设想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话题；说出乎意料，则是因为经常有一些让人击节赞叹的场景或情节出现，比如烈火中立起的那个巨型金属骨架，T800用刀将受伤的眼球剜出丢在水中（虽然知道是拍戏，但还是感觉不寒而栗），T1000被203型榴弹炸得严重变形以及在钢水中逐渐化开的脸等等。

            不得不再次提起詹姆斯 卡梅隆。《终》系列的核心，这个可能有解剖和碾踏嗜好的怪人。我不是影迷，认识的演员都有限，导演就更别提了。直到《泰坦尼克》的出现才让我比较详细地了解了这个好莱坞的金牌大导演，惊知著名的《异形》，《第一滴血》系列都是他的作品。丰富的想象力，对大场面的驾驭，小细节的细腻是他的拿手好戏，更不可思议的是此人从来没有经过导演专业的培训，自学到这地步，除了赞叹也只有嫉妒了。

            《终》没有《星球大战》的宏大场景，也没有《黑客帝国》的深奥难解，更没有《接触未来》蕴涵哲理的主题，它只是用直叙加穿插的手法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地球上的故事，主要人物不多，两到三个正面人物，一个强大的反派；场景也不大，和如今动则星球大爆炸，万军冲锋厮杀的特技场面自无可比之处，但《终》所制造的效果，却远比特技堆积出来的片子铭记在心的多。

            《终》系列的另一个核心当然是史瓦辛格，如果说卡梅隆是影片的心，那阿诺就是骨。真无法想象没有这个一身肉疙瘩的健美先生，终结者还会不会达到现在的高度。T800（T850）的冷漠、无情、残忍、酷、大义都能在阿诺扮演的机器人身上体现出来；不管是从火中爬起来用血红的红外线眼扫视着主角的冷，用大号散弹枪轰击T1000的车的酷，还是在沉入钢水之际留恋的眼神和竖起的大姆指的义，都让人无法忘记。

            也许是阿诺在《终》里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导致他以后的电影要是没有端起两门炮一样的重型枪械扫射一通的场景出现就不是阿诺德 史瓦辛格，呵呵。
            时间早就磨去了老阿诺肌肉的棱角，出演《终结者3》绝对是一个败笔，卡梅隆和琳达 汉弥尔顿的缺席既是不幸又是大幸，新导演乔纳森 默斯托显然没有理解终结者真正的精髓，几个亿的投资除了分红，其他全变成了撞车和爆炸后留下的废墟和碎片。而那张松垮得有些滑稽的脸早就没了前两集的膘悍，苍老的眼神不得不靠墨镜去遮掩，就像他自己在片中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过时的型号”。无奈的阿诺不光彩地以一部除了破坏还是破坏的失望之作作为演艺生涯终止，当了他梦寐以求的洲长。

            《终3》里有一个场景我感触颇深，阿诺撞上了消防车后，把一车的消防员扔下了车潇洒地去追赶主角；911事件发生后，纽约的消防员成了英雄，谁还会记得阿诺的T850呢？

            莎拉康纳是另一个主要人物，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才是终系列的主角。李斯的到来完全打乱了这个普通女孩的生活，不断的逃亡让她从从第一集的惶恐转变为第二集真正的战士，她的命运是可悲的，也是可敬的。作为救世主约翰康纳的母亲，她做了一个母亲，一个引导者所能做的一切。

            最后她死于血癌（终3语），死在了审判日之前。她以为已经阻止了世界末日，其实战争的阴影从未散去。
            卡梅隆（又要说到他了）是个极为崇拜母性的人，从《异型》到《终结者》再到后来的《真实的谎言》，女主角无一不是是野性十足巾帼不让须眉，《终1 2》也让琳达 汉弥尔顿成为少有的力量型动作女星。

            至于约翰康纳，一个十足的悲剧人物，人最可悲的命运就是早就注定，救世主三个字成为了他永远的枷锁，和他母亲一样，约翰康纳不相信它，排斥它，为了摆脱它脱离了社会，用毒品麻醉自己。终3男主角的人选一直是最大的一个争议，一个痞子也会成为救世主？其实这也不是没有道理，试问一个逃避命运的人，难道你还指望他还像终2里的少年时代那样神气充满叛逆？

       但他是约翰康纳，人类的救星，不管他如何逃避，审判日还是会到来，他还是得接受命运的安排，重新拾起早已丢失的东西，去投入战斗，完成他的宿命。
                可怜吗？也许。

            当然还有最抢眼的T1000。不可思议，无所不能，还有颇多不合常理的设定（液体的CPU？）并不妨碍他成为经典角色。按照卡梅隆原来的设定，终结者其实应该是一个混在人群中也不易被查觉的人物，太过显眼的T800并不是卡导的初衷，直到了T2才一圆了“平凡终结者”之构想。

            罗伯特 帕特里克不是个很出名的演员，但他那张颇有金属感的冷脸和出色的肢体动作无疑为扮演T1000的提供了优势；比阿诺更胜一筹的冷酷，更快更狠的拔枪射击动作，当然还有随时可以变化的外形，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让终结者迷们失望。

            T1000在全片中只笑了一次，就是在询问小约翰养父母时；T1000了解人，它用指针刺入莎拉身体，知道她会疼痛，借此让莎拉召回约翰；T1000的韧性更胜T800，不管是爆炸，超低温冷冻还是变成碎片，它都会很快复原，继续它的追杀任务。

            和T000相比，TX过于苍白，她只是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实际上所有的武器加起来，都不如T1000一根手指对这你的眉心来的有压迫力。
            懂得人心的机器，真的很可怕，再往深了想，要是未来真有了机械杀手，人会是它的对手么？

            至于凯优 李斯，他的存在似乎只为了两件事，解救莎拉康纳，为救世主的诞生出力。他也是个命中注定式的人物，未来的约翰也许早就知道这个比自己小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知道他会死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年代，但还是得要把他送会过去，原因很简单，没有他就不会自己。这点上，两父子同病相怜。

            终结者系列中，3是烂片是很多人都赞同的说法，不过另一种说法是3只是过渡，不看也罢，真正的好戏在第四部，人和机器的战争全面展开，将是终系列的最高潮。不过我倒是在想，一群只有骨架的史瓦辛格，漫天的飞行器和激光，星球大战式的终结者，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终结者么？

            有消息说终结者4已经开拍，说的正是约翰夫妇联合全人类共同对抗机器的故事，至于会拍成什么样，会不会招致比3更猛烈的抨击？不好说，真不好说。不过有一点要说明，4不会是终结篇，好莱坞拍续集的本事地球人都知道，也许第5集会说地球人取得了胜利，但机器并没有完全被消灭，它们藏匿了起来，伺机反击类似云云。老套但永远有人喜欢的复仇故事。

            史瓦辛格老了，终结者的故事在3就应该被终结，但从商业利益和影迷的期待来考虑，它又无法被终结。
            一部好片被它超烂的续集终结，这样的情况还少么？
            就让1和2、也包括过渡的3成为永远的经典吧，虽然这个故事没有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