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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儿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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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23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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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浪涌帆痕匿,
  云洁竹娑桃舞起。
  清涟倚阁轻烟堆,
  韵淡墨浓袅烛意。  

  桃花岛的回忆。  

   那一瓣桃花,在风的轻抚下,飘过朱颜,飘过轩榭,飘过江湖。  


  (一)蘅淡桃浓  

   朱红的大门缓缓地敞开。向里面望去,只见庭院层层叠叠。绿柳垂下,引起水面点点涟漪;鸟雀回旋,啼声悦耳醉人。
  
   一只小雀穿过树荫,越过花丛,栖在了一扇微启的窗前。那窗子很是古朴,也有些班驳的痕迹。过了一会儿,又有几只小雀停在此处,叽叽喳喳地甚是欢快。窗内的人似乎听到外面的喧声,将窗子全然敞开,走近窗台。  

   那人身形婀娜,是个女子。她伸出手来,帮一只小雀梳理羽毛,面庞上浮出温馨的笑容。她的一双手修长而白净。她的面庞亦是如此:细细的双眉,淡淡的薄唇,一双妙目极其清雅。她的笑容,也如同窗下的一湖清水。  

  她姓冯,单名一个蘅字。爹爹平时唤她阿蘅。  

   夕阳在山,小雀们翩然离去。望着眼前浓密的树荫和寂静的亭台,阿蘅的眸中闪出了淡淡的忧伤。于是她关好了窗子,走到桌旁,铺开了一张洁白的宣纸,随手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画了起来。随着蜡矩的融化,纸上渐渐浮现出绝美的画面:那是一幅桃花之宴。  

   那一朵朵桃花的娇妍,足以与阿蘅的双眸相媲美;那一瓣瓣新生的桃苞,亦如阿蘅般舞动着待放的年华。万束桃花的旁边,写着一个娟秀的字:蘅。阿蘅凝望着画,陶醉充盈在她的眼中。  

   桃花,是她最爱的花呵。她也不知道,淡雅如蘅,却极爱这淡中有浓、浓中有淡的花朵。  

   
   噩梦!梦中的桃瓣被烈火烧尽,它们的骨灰洒在地下,随即被风带走,飘散在天涯。  

   阿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陷入火海。她唤着侍婢的名字,却看到一副副烧焦的面庞。她冲到书案旁,抱紧自己的画卷,推开窗子,纵身一跃。  

   朦胧中,父亲被一个面目狰狞人用利刃刺穿了胸膛;母亲将自己的头部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朦胧中,昔日如玩伴的小雀在她的身旁脆啼。身后的烈火正吞噬着姑娘的绮罗,甜美的童谣声渐渐湮灭。  

   身体如落冰窟,她落入了窗下的寒潭。水面上,涟漪回旋。  

  没有了感觉。  


   当阿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入目的,是一张毫无表情如死尸的脸。但是,她却感到了那人眼中的奇异神情,从没有遇见过的眼神。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对那人微微一笑。那人仍是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着好似怜惜的神色。  

   那人手捧绘卷,递给阿蘅。这正是她视之如命的画卷——那一张张的万桃之宴。她心下感激,但随即想到父母之死,却又悲伤万分。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温柔地凝视着她秀美的脸庞。  

   父母到底是被谁杀的?她真的不愿去想江湖上的恩怨。自己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定是身旁这人,定是他搭救了自己!  

  恩……恩人!  

  他转过了头去。  

  请教尊姓大名……  

  黄药师。姑娘芳名?  

  我姓冯,单名一个蘅字。
  
  蘅?  

  蘅芷之蘅。  


   翌日,他们回到了冯府。旧日的辉煌啊,已成了一片废墟。  

  阿蘅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夕阳西下,年轻的姑娘与救命的恩人牵马走在荒芜的古道上。  

  姑娘极爱桃花?  

   是啊,桃之夭夭,在我心里,它才是群芳之冠。  

  还想父母吗?  

  想……  

  那以后……  

  请恩人……不要嫌弃我。  

  那好,我们浪迹天涯。  

   从此,阿蘅便永远地告别了雕栏玉砌,踏上了殷血铺成的江湖。  


   客栈的上房中,阿蘅虽然裹着华贵的绫衫,眉目间却荡漾着淡淡的憔悴。她倚在窗边,凝视着窗下匆匆而过的人们。  

   头戴珠花的姑娘挽着情人的手,他们是走向何方?  

   衣装褴褛的乞丐,他们为什么能笑谈人生沧桑?  

   策马飞驰的江湖汉子,他的眼中为什么尽是悲伤?  

   端坐在马车上的贵妇人,嘴角又为什么浮着无可奈何?  

  阿蘅转过头去,面对着墙,泪水夺眶而出。  

  她真的想要有个家。  

   
   逝者如流水。这天,黄药师带着阿蘅来到了一只帆船上。
   
   帆船在海中漂流,她感觉像是在云端飞扬。放眼望去,碧蓝的海水映着湛蓝的天空,美丽异常。过了一会儿,眼前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一座岛屿。那里似乎弥漫着仙气,莫非是蓬莱仙境?不,蓬莱哪有这似真似幻的天堂?  

   登陆后,眼前的美景令她感到一阵眩目——那一个个粉红的精灵,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火热的青春。眼前的小径旁,那一朵朵桃花拥着她的灵魂,将她推向花的原野。  

   烟云飘渺的岛屿,是神仙也不配居住的地方。可阿蘅却认为,那是人间,有炊烟四起的人间。  

 
   阿蘅抚摸着雪白的纸,手指曼妙地舞动,一簇簇的桃花涌了上来。  

   她嫣然一笑,回头望去。一个脸庞极其俊朗的人悄然而立,一双熟悉而深情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  


  但愿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数载后,桃花丛的深处伫立着一座坚冷的石碑——  

  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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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23 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落差太大了吧 前面还是款款深情 后面突然来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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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23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悲剧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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