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鹿鼎记群芳谱之《成也小宝，败也小宝——苏荃》（作者：周柒）

天外草

一、神龙教与苏荃

第十九回《九州聚铁铸一字　百金立木招群魔》中，韦小宝被方怡使计骗上了神龙岛。韦小宝的脚刚踏上神龙岛没出几步，便遭遇毒蛇，险些丧命。“七八条中间黑的毒蛇窜了出来。韦小宝叫道：‘啊哟！’拉了方怡转身便走，只跨出一步，眼前又有七八条蛇挡路，全身血也似红，长舌吞吐，嗤嗤发声。这些蛇都是头作三角，显具剧毒。”到这里我们才和韦小宝一同恍然，所谓的“神龙岛”、“神仙岛”只不过是个虚象，隐藏在背后的是毒蛇的血盆大口。  

蛇已如此，更何况人？  

因为胖头陀的好大喜功，韦小宝走入了神龙教的世界，将这里的权利、阴谋、谎言、欺骗尽收眼底。胖头陀武功高强，五台山上少林寺十八罗汉都奈何他不得；陆高轩满腹诗文、才华过人，一篇文章做得“四平八稳”，可以说也算做两个人物了。可他们都怕极了一个人，这人是谁？金老先生在这里做足了铺垫的功夫，“陆先生脸如土色，手一颤，一枝醮满了墨的毛笔掉在衣襟之上”，“过了一会，陆先生回入书房，脸上犹有泪痕。胖头陀道：‘陆兄，你的升天丸，请给我一粒。’陆先生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红色药丸给他，说道：‘这丸入口气绝，非到最后关头，不可轻举妄动’”，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能让两位好手畏惧至此？  

在一个巨大的厅堂之中，谜底揭开了。“但见一群群少年男女衣分五色，分站五个方位。青、白、黑、黄四色的都是少年，穿红的则是少女，背上名负长剑，每一队约有百人。大厅彼端居中并排放着两张竹椅，铺了锦缎垫子。两旁站着数十人，有男有女，年纪轻的三十来岁，老的已有六七十岁，身上均不带兵刃。大厅中聚集着五六百人，竟无半点声息，连咳嗽也没一声。韦小宝心中暗骂：‘他妈的，好大架子，皇帝上朝么？’过了好一会，钟声连响九下，内堂脚步声响。韦小宝心道：‘鬼教主出来了’”。“那男的年纪甚老，白鬓垂胸，脸上都是伤疤皱纹，丑陋已极，心想这人便是教主了。那女的却是个美貌少妇，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如此瞧来，神龙教似乎是个众志成城、万心归一的团体。神龙教的口号喊起来也是好不热闹，教主未等出现，众人已拜道“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待到教主坐入椅中，又有颂词说，“恭读慈恩普照，威临四方洪教主宝训：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接下来的口号更是花样百出，极尽歌颂能事，“教主仙福齐天高，教众忠字当头照。教主驶稳万年船，乘风破浪逞英豪！神龙飞天齐仰望，教主声威盖八方。个个生为教主生，人人死为教主死，教主令旨遵从，教主如同日月光！”毕了还有结束语：“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这些夸大其词、虚伪繁复的口号让读者观之无味、皱眉不已，心中暗骂马屁之臭。但这个场景又让人感到隐隐的似曾相识，心下又觉得颇为奇怪，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口号的力量是伟大的。历代统治阶层、各个政党都懂得利用口号的力量来加强统治。口号的好处在于：一、朗朗上口，易于背诵，方便传唱；二、由于口号的简短、简单性，可以忽略一个论证口号本身论点的过程，将其论点的不客观性、不确定性掩盖起来，从而直接对社会产生影响；三、长时间的在同一政策口号的熏染下，达到潜移默化的效果。从这个角度上看，神龙教的口号与皇帝上朝时众卿所呼喊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具有相同的功能，皇帝真能万岁么？答案是否定的。之所以这么呼喊，无非是为了增强统治者的震慑力，让众臣在无形之中产生压力，潜意识中被灌输上“天子万岁”的思想。同理，神龙教教主也不会真的“寿与天齐”，之所以让众人每日如此呼喊并不是歌功颂德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让教众臣服、巩固统治。  

但一个朝代、一个统治阶层在“口号”发展到严重扭曲事实、无以复加的地步时，这个朝代、这个统治阶层往往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踏上了不归路。神龙教也不例外。政变开始了，青龙使许雪亭率先发难。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我们惊奇的发觉，外表看起来纪律严明、斗志昂扬的神龙教竟然已经四分五裂、人心涣散。青龙使许雪亭发难后，众人急速倒戈，殷锦、陆高轩等人竟表示要杀了洪教主，拥立本是叛徒的青龙使许雪亭为教主。更荒唐的还在后面，在发觉青龙使已经无力手刃教主时，与神龙教无甚瓜葛的韦小宝竟成为众人拥立的对象，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韦小宝拯救了神龙教，坐上了白龙使之位，就如他自己说的：“他妈的，神龙教到底是干什么的？老子虽然作了白龙使，可就全然胡里胡涂。”  

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身为教主夫人的苏荃身在何处？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韦小宝的七个老婆中，苏荃的年龄是最大的，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同时，苏荃的智慧也是超群的。在神龙教复杂的政治斗争中，苏荃扮演着一个主导者的角色。在苏荃没有出场之前，我们就发现一个怪现象，本来劳苦功高、资历颇深的胖尊者与陆高轩，却被一群少女戏弄，敢怒不敢言。后来的一幕更是发人深思，“青、白、黑、黄四色的都是少年，穿红  
的则是少女，背上背负长剑”，“两旁站着数十人，有男有女，年纪轻的三十来岁，老的已有六七十岁，身上均不带兵刃”。如何少年人能带得兵刃，老教众却带不得？这里面是有些猫腻的，这些少年人全是由夫人训练，厅堂之上一有异动，“只听得刷刷刷，长剑出鞘之声大作，数百名少男少女奔上厅来，将五六十名年长教众团团围住”。如果不是青龙使的“百花腹蛇膏”，恐怕在这一天的政变中，老教众要全军覆灭。  

少年人的召集、剑队的训练恐怕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内能够完成的，“洪夫人突然站起，双手环抱，随即连摆三下。只听得刷刷刷，长剑出鞘之声大作，数百名少男少女奔上厅来，将五六十名年长教众团团围住。这数百名少年青衣归青衣，白衣归白衣，毫不混杂，各人占著方位，或六七人，或八九人分别对付一人，长剑分指要害，那数十名年老的顷刻之间便被制住”，“站在钟志灵身周的七名白衣少年一听，长剑同时挺出，一齐刺入钟志灵的身子。七剑拔出，他身上射出七股血箭，溅得七名白衣少年衣衫全是鲜血”。夫人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政变，真是废了不少心思。在应对政变的过程中，有一处值得我们关注，在八少年刺杀青龙使不成后，“洪夫人看了丈夫一眼，似乎有些渐愧”。这个惭愧用得好，洪夫人为什么惭愧？刺杀青龙使不成，洪夫人怎么会愧对丈夫？唯一的答案就是，洪教主与夫人对这场政变早有准备，并且已经计划好杀死反对者。洪教主杀老教众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举个例子，西汉开国皇帝刘邦做上皇帝宝座后，为了保持政权，对昔日里辅佐自己的功臣将领进行惩处；明太祖朱元璋在建立元朝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改革、不是维新，而是大肆屠杀开国功臣。臣的“功”不能“盖”过主，这个潜规则通过历史证明更显得触目惊心。在洪夫人与神龙教功臣对话时，也是千方百计的把他们向“功高盖主”的罪名上引导，可见“当政权建立之时，就是功臣们身退之日”并不是危言耸听，功高盖主实在是再厉害不过的一项罪名。  

而这场政变对于洪夫人来说无疑是双赢的。暴动看似是由青龙使发起的，实际上洪教主与洪夫人才是始作俑者。在第二十回《残碑日月看仍在　前辈风流许再攀》中我们可以看出，洪夫人将莫须有的罪名诬加于黑龙使、白龙使的身上，并且步步紧逼，大有将老教众一网打尽的势头，在这种情况下，主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洪夫人在台前唱戏，洪教主才是幕后的那个牵线人，一切都是他授权，洪夫人来办理。洪夫人以此得到教主的信任，抓到神龙教权利的刀柄，登上神龙教权力的颠峰，此乃第一赢。另一方面来看，神龙教的制度不可能是世袭制，因为教主并无子嗣，从《水浒传》中我们也可以了解到，江湖草莽结成的集体，是没有世袭制这一说的。那么在教主死后，或者在年老无力管理教内事务时，就很有可能采取禅让制的办法，另选贤能之人做为神龙教教主的接班人。可当真到了那个时候，苏荃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神龙教虽然酷似皇宫，但绝不会将苏荃当做皇太后一样养尊处优起来。洪教主已经年迈，死亡并不是太过遥远的事情，迟早都会到来。以苏荃的智慧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到了这里，少年人为何在神龙教中得势就显而易见了，苏荃在培养一股新兴的势力，作为自己的后台，即便在教主百岁之后，仍然能够保持自己在神龙教中的地位，或者干脆取而代之。  

但百密终有一疏，常年在毒蛇与毒药之中打拼的苏荃，竟然没有防着下毒这一招，险些全盘皆输。  

二、成也小宝，败也小宝  

韦小宝的到来，无疑对神龙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可以把韦小宝的功绩总结为以下几个方面：少年掌龙使、假碣文、《四十二章经》。  

如果说一开始封韦小宝为掌龙使只是洪教主与夫人的权益之计，那么当他们真正与韦小宝有过正面接触之后，心下是越来越觉得这个新的白龙使“忠心不二、办事得力”。韦小宝杜撰碣文时，不过顺口拍个马屁，说是“仙福永享，连同夫人。寿与天齐，文武仁圣”，这个马屁却拍在了正地方。洪教主铲除异己的想法当然不会因为一次的政变失败就改变，所谓的尽弃前嫌不过是为了养精蓄锐，积聚下一次的爆发。他的政治方针依然是压制老教众，提擢新人。苏荃的目的更是不能够轻易改变，因为在教主死亡后，政治斗争一定会进行得你死我伤、惨烈无比，不会因为她的心慈手软而避免。在这个时候，她迫切的需要政治力量支持她，倾向于她，最终达到不流血、或者少流血就平稳过度政权的目的。韦小宝歪打正着，他说碣文里有教主，也有夫人，这让苏荃“一听到这四字，顿时眉花眼笑”。她的反映为何如此强烈？中国人自古以来似乎对上天预示、上应天象就有着不可思议的、固执的崇拜，似乎每一个天子都有着非凡的出身，这与神龙教的造神运动达成了一致。不只是教主顺应天象，如今连夫人都是，这不禁让神龙教众骇然：原来教主与夫人都是天意，万万不可违背，之前的冒犯真是大逆不道。另一方面，韦小宝开了少年人掌龙使的先河，有了韦小宝这个先例，洪教主以后再立其他少年掌龙使自然不会引起什么波动，从而更加平稳的转移权力。  

神龙教从上到下都有一个终极任务，如果真要回答韦小宝那句“他妈的，神龙教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么大概答案就是：神龙教是寻找《四十二章经》，以达到下一步的政治图谋。能够找到《四十二章经》，是神龙教中每一个人的梦想，同时也成为众多人的噩梦。假太后找到了，可惜没有把握住；邓炳春、柳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黑龙使张淡月因为找不到《四十二章经》而被七剑攒刺而死。正当神龙教上下为《四十二章经》头疼不已、彷徨无计时，韦小宝一出手便奉上两部《四十二章经》，尽管这两部经书来路不正，尽管韦小宝之所以呈上经书并不是心诚，更多是迫于豹胎易筋丸的威力，尽管这两部经书中至关重要的碎羊皮已被取出，但这却是神龙教从未有过的胜利，这两部经书对他们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他们离自己的目标终于迈进了一步，这两部经书的到来足以让教中上下欣喜若狂。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在韦小宝身上找到了希望，同时也是韦小宝亲手让他们绝望。  

韦爵爷在呈献经书后又干下一件大事——炮轰神龙岛。“但见远处神龙岛上升起三个大火柱，直冲云霄，全岛已裹在黑烟之中，料想神龙岛已轰成一片焦土”，诺大的一个神龙教，给韦小宝几炮打得七零八落，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韦小宝被俘后居然不死，也是个奇迹。这次神龙教是元气大伤，除了教主、夫人和几个武功高强的部属外，全部在这次意外中死伤逃散。韦小宝之所以能不死，料想不是他的大拍马屁起了作用，更多还是洪教主与夫人想在这个机灵的小鬼身上图谋到其他六部《四十二章经》的下落。到了这里，神龙教彻底剥去了金壁辉煌、声势浩大的外壳，真正的落魄成了一无所有、一事无成的江湖草莽。这些看似是拜韦小宝所赐，实际上却是多年的打压、斗争集中成的一次大爆发，神龙教与神龙岛就在这场炮轰中覆灭了，之后他们的事迹是越来越走下坡路。  

在雅克萨城中，迫于罗刹人的回护，洪教主不得不放过韦小宝。这也是《鹿鼎记》中通有的一个规则，无论是武林中怎样厉害的角色，只要涉足政治，就要处处受人为难、施展不开。洪教主不肯放弃自己的政治图谋，因此不敢得罪还是合作伙伴的罗刹人，有了这种牵制，韦小宝才能再一次的幸免于难。到了之后的“埋伏丽春院”，以洪教主和众人的武功，大可以明目张胆地揪出韦小宝，再来一次绑架。可他们没有，而是扮作妓女龟奴潜入丽春院，试图偷听到韦小宝与桑结、葛尔丹二人的谈话，以求在这场“鹿鼎”的战争中，神龙教也能够分到一杯羹。但不幸的是，他们的易容很不专业，对扮演的角色更是毫无了解，以致于被韦小宝一眼瞧破，羞辱了个够。可以看出，神龙教已经黔驴技穷、名存实亡，被“武林人搞政治”这个通病拉了后腿，导致神龙教的再一次失败。这一次失败对于神龙教来说是摧毁性的，因为苏荃在这次失败中失了身。  

三、你幸福吗？  

在逃离皇宫之后，韦小宝又一次落入了神龙教的手中，这次洪教主没有允许韦小宝再次胡说八道，这似乎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但洪教主的悔悟太晚，所亏太多，已经没有翻盘的筹码。众人重归神龙岛，“但见岛上树木枯焦，瓦砾遍地，到处是当日炮轰的遗迹。树林间腐臭冲鼻，路上一条条都是死蛇骸骨。来到大堂之前，只见墙倒竹断，数十座竹屋已荡然无存。”洪教主面对如此情景，还算是镇定自若的，认为“自来成就大事，定然多灾多难”，打算“重整旗鼓”。哪想到手下仅剩的几名教众也是不听使唤，要求“赐豹胎易筋丸解药，好让众兄弟心无牵挂，全心全意为教主效劳”，洪教主对老兄弟们的不仁不义在这里遭到了彻底的报应，这些老兄弟已不如创教时对洪安通那么尽心竭力，而是留了一个替自己着想的心眼。以免在再次辅佐洪安通建立神龙教之后，前车覆辙，又遭到原来一般的对待。洪教主虽然权衡轻重利害，诛杀殷锦，以求平复其余几人的怨气，但让他万万料想不到的是，他一向尊重敬爱的夫人竟然也背叛他，怀有他人的骨肉。  

苏荃的失贞攻破了洪安通最后一层的心理防线。“这时他突然听得夫人腹中怀了胎儿，霎时之间，心中愤怒，羞惭，懊悔，伤心，苦楚，憎恨，爱惜，恐惧诸般激情纷至沓来来，一只手掌高高举在半空，就是落不下去，一转头间，见许雪亭等人人脸上露出惶恐之意，心想：“这件大丢脸事，今日都让他们知道了，我怎么还有脸面作他们教主？这些人都须杀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只消泄漏了半点风声，江湖上好汉人人耻笑于我，我还逞什么英雄豪杰？”  

在方寸大乱的情况下，洪安通向仅存的几个部属发起了攻击。韦小宝趁乱准备带着几个老婆逃走，却被洪夫人赶上，“洪夫人几个起落，已跃到身前，叉腰而立，说道：‘韦小宝，你想逃吗？’”在韦小宝面前，苏荃的内心当中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一方面是洪教主在喊：“夫人，夫人！阿荃，阿荃！你…你到那里去了？”呼声中充满着惊惶和焦虑，显是怕苏荃弃他而去。另一方面是腹中孩儿的父亲，嬉皮笑脸，打算找寻机会得以脱险。苏荃是个有胆识、有智慧的女子，面对神龙教的毁灭，她不会无动于衷，她与洪安通只是有夫妻之名，却无实，更何况嫁给洪安通也并不是自己所情愿。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她助洪安通杀死岛上的其他人，她自己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么？洪安通会由着她腹中怀有他人的孩儿？正如她自己所说：“你就只顾自己，我如帮你，终究还是不免给你杀了。”  

洪安通死于当年自己传授给韦小宝的“救命三招”，也算是一种报应。当最后洪安通倒在苏荃脚下，苏荃淡淡的道出那句：“你威风了一世，也该够了”，也算是对洪安通的一生做了个极佳的概括。  

苏荃选择了韦小宝，选择了一条七女共侍一夫的路。我们不清楚，她究竟是为自己考虑多一些？还是被心中的母爱所激发，为腹中的孩子考虑多一些？她在关键的时刻放弃了洪安通，不知是害怕事毕之后她仍然逃不过被杀的厄运，还是厌倦了那种有名无实的虚拟婚姻，又或者是终究归依“奉子成婚”的套路？  

苏荃嫁给韦小宝是种幸运，她自此结束了在神龙教中过得那种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生活，不必在为自己的退路着想，只一心相夫教子安然度日。之前的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辉煌与不堪都已经灰飞烟灭。同时，苏荃嫁给韦小宝又是一种不幸，在她的一生当中，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一份完整的爱情。洪安通对她的爱是畸形的、含有太多相互利用的因素在里面。而韦小宝对她更多的是一种占有，她对韦小宝的含义也许只是一种数量上的增加，品位不出有什么爱的成分在里面。  

当“一行人上得船来，舟子张帆向西”，载着六人向着大洋的那端行驶时，苏荃心中是否有片刻的彷徨，她有无问过自己：你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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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天外草 于 2008-7-24 13:11 编辑 ]

好运猪

好多字……眼晕……为什么讨论金庸的都是些长篇大论……

好运猪

苏荃 绝对是不幸福的！
而且我也很不解为什么她会选择跟从韦小宝……似她这般有野心有能耐的美女…………自然该跟我才对…………
但是我很喜欢草你笔下的那位哦……虽然露面不多 为什么还不更新………………

[发帖际遇]: 好运猪参与红花会陈家洛的计划：成功绑架乾隆，得到奖励银两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