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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棋传说】小说(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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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5 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武侠.中国】铁血丹心论坛(大武侠):致力于推广和发展武侠文化,让我们一起努力,做全球最大的武侠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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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香香的建议~(不过我貌似只说过你的名字很美啊==还有谁莫?)
风流啊,我答应过结局按你的意思走,至于过程你就让我自由发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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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6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是端午节,更新第二章,这次更多一点。祝大家节日快乐,呵呵。
  落霞山脚,但见远处白云渺渺,雾霭山叠,景致有如画卷;顺目望去,一条青石阶山路蜿蜒直上,山侧泉水淙淙,宽约丈许,而此时正值春季桃花盛开之季,两旁生满一丛丛黄色小花,馥郁芬芳,更是一片繁花似锦。

  今天一大早大家便一起来到了落霞山,而早上最让众人感到吃惊的便算是刘公子变身花小姐,原来那个文举刘霜飞真名花似霰,俊秀公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窈窕少女,让众人大跌眼镜。变身之后的花小姐更是把沉默寡言的李淳风唬得一愣一愣的,让叶寂希一大早就看了场闹剧。

  “哼,本姑娘豪~气~冲~天。”想着花小姐的早上的“宣言”,叶寂希微微摇头,这世道都喜欢效仿花木兰么?
  众人拾阶而上,行约数里,道路却越发狭窄,到得后来,堪堪可以通行一人。正待众人寻阶问路之际,忽闻前方有鼎沸之声,抬眼看去,却是一捆柴樵夫与一白衣香客正相互交谈,观二人神色颇为激动,好似发生了口角……

  樵夫:我担着这么重的担子,你却空手而行,应该是你让我先过才对。
  香客:我来此上香,是来礼敬菩萨的,你不过是为了世俗薪火,我却是为了神仙香火,岂可给你让路?
  众人隐约听了两句因由,只是眼下这两人争执不下,上山的路却无法通行……

  众人看见眼前这情形皆是摇头苦笑,却见众人中一白衣书生走出,轻摇折扇,于是径直走到两人跟前,对那位樵夫作揖道:“这位兄台,若我们中有人帮你分担这个担子,你便也是空手而行,若如此,兄台可否行个方便让路?”
  樵夫憨厚的摇摇头:“我的担子我自己扛,不用人帮。但凡事拗不过一个理字!”
  而一旁的符朝夕则走上前一步,对香客说道“嗯,既然兄台对佛有礼。有句成语叫佛本慈悲,这位樵夫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佛爷见了肯定会让行的。”


  那香客见来者以佛理好言劝慰,微微点头,但仍固执道“阁下所说虽颇在理,但你瞧这樵夫火气如此之大,再说我烧香数十年,寒暑不断,托佛祖保佑,活到这年纪也不算小吧,怎么会是我相让。”

  见香客也说不通,李默了解情况后,沉思一会答道
  “这个简单,这位香客,你若诚心拜佛,不妨帮这位樵夫挑些柴,也算积点功德。这位老伯,如此,你也愿意让路给这位香客吧?”

   樵夫似乎明白了,问:你们可是想让我让路?
   李默恭敬一笑道
   “确是如此,不知道老伯可愿意让一让?”
  樵夫憨厚一笑:让路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可是读书人?我是个粗人,听人家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直也没机会见见读书人。若是你们中有读书人,我倒想斗胆考上一考,看看到底高在哪里。
  方才那白衣书生听闻李默与樵夫对话,知道让路有望,于是也走上前笑道:“在下不才,却也读过几年书,在场诸人中读书人也是不少。不过老伯问这作何?”
樵夫眼睛一亮:果然是个秀才模样。如此,我问你句话,你答上来,我便让路,可好?
  “老伯只管问,在下自会尽力。”
  “好,秀才娃娃,你听着:
岁阴夕逝岳藏丘,
残膏粉退玉盘羞。
凭栏任去今安在?
人绕河东亦知秋。”

  众人见樵夫题目已出,便不再多言,或低头思考,或等待答题,只有洛雨一人悄悄走到了香客身旁,对其道“这位大哥啊,你说你山上是要个菩萨贡献香火对么,那应该算是做善事了,对吧,既然你要做善事,那为什么不稍微让一让这位大叔呢??你看人家背着捆柴多累啊。”
  香客打量着洛雨,接着说:“世人都以佛理来超度他人,只知满足一己私欲,怎真正了解礼佛知心,我上山礼佛,自然是正道,怎能为了俗事而耽误了正事呢。”
  而樵夫这边那白衣书生略微思索后,道:老伯这是出字谜考我们了?在下却来一试

岁阴夕逝岳藏丘——这句最好理解,岁去夕,岳藏丘,山也。
残膏粉退玉盘羞——这句我认为最难,莫非是霞?
凭栏任去今安在——凭去任,几也。
人绕河东亦知秋——人绕河东,似乎是何。

不知在下答案中有几个正确?还请老伯指点。

另外,在下斗胆问一句,老伯究竟是何许人也?这首诗又是是从哪里听得?

樵夫笑着摇头:可惜。
言下之意,便是那书生并未答对,不过也算难得了。
而叶寂希同时也关注着一旁的洛雨和香客,但听得洛雨道:
“可是啊,我听说当初佛祖割肉喂鹰,地藏王菩萨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可见佛理应该是帮人的,再说了,你是要去拜佛,怎么就不遵循佛的道理来做了,执着于什么大义小义之争,能算得上是佛理么。”
香客略微迟疑,颔首道:兄台所说也算言之有理。颇具慧根,是上山剃度吗?呵呵,如此我便让行就是。

想不到这个洛雨平素里喜欢吵吵闹闹,如此看来并不简单啊。而此时更令叶寂希感到惊讶的是总是躲在李慕维和星旧身后的陆彩衣竟然在此时站了出来,小声道:

这是个字谜。

岁阴夕逝岳藏丘,得一人字;
残膏粉退玉盘羞。得一高字;
凭栏任去今安在?得一几字;
人绕河东亦知秋。得一何字。

他是问,山高几何?

心中转了一转,笑答道:“这山有九仞之高,不知对不对?”
樵夫见香客已然让路,便挑着担子下山去了,走了两步回头:“你这女娃娃倒聪明。这根松明火把你拿着吧,下山晚了也好照个亮。”
陆彩衣怯生生地接过了樵夫的火把,抬头一见叶寂希正看着自己,立马红着脸将头低了下去。
而那书生听了樵夫的回答,知觉尴尬非常,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听到陆彩衣的回答方才如醍醐灌顶,明白过来,心道:山高几何……山高几何……妙哉妙哉!不仅为自己感到略觉惭愧。而对那个聪明的姑娘赞叹不已。此时见路途已通,于是也不再多说,径直前行。
叶寂希暗暗赞叹着姑娘们的智慧,投给了陆彩衣一个赞许的微笑,却发现她看见自己的时候却将头低了下去,不禁失笑,看来这个姑娘害羞的性子还是没改呢。而一旁的李默却打破了沉默,道:
“惭愧,没想到陆姑娘文采如此出众,李默思考许久,却没思路,倒是惭愧不已了”
又回头对洛雨道
“小兄弟也有些能耐,唔,此行越来越有意思了,甚好也”

陆彩衣听到李默的赞扬,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了一声谢,又习惯性的“躲”到星旧和李慕维身边去了。而洛雨则是丝毫不改一贯的张扬与夸张,头一扬,放声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李兄过奖了啊~~~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哈。”说罢跟着众人一路前行。

叶寂希也同样跟着李慕维一路走着,时不时地观察着四周,李淳风似乎还在跟花小姐继续早上的话题,而结果不变的是李兄弟只能被花小姐忽悠得团团转。洛雨依旧是张牙舞爪地在前面大声和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星旧的豪放也和洛雨有的一拼,估计交谈声音最大的,非这两位高音莫属了。
夏夕则一如既往保持着绝对零度,不跟任何人说话,而让叶寂希困惑的是好几次对上陆彩衣的眼神她都避之不及,让叶寂希第一次怀疑难道自己看起来很可怕?

来不及细想,众人已走到了一条岔路。经过商量之后,众人还是决定兵分两路,李淳风,李默,王铁牛,花似霰,夏夕等人决定向左而行,其余众人皆向上行,叶寂希正欲跟上李慕维,却听得老者对自己道:“寂希,你去左路吧,注意保护几位姑娘。”
叶寂希听闻愣了一愣,随即点头,这个老者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道理,只道:“那前辈,您和彩衣姑娘千万小心。”说罢向左而行。

山道迤逦,一条长长走道后眼前豁然开朗,远处几间草房,坐落有致,曲水小桥,一派隐者之象……
王铁牛在草房外面扯着嗓子喊有没有人住在这里啊?
叶寂希估计就算不住在这里面的,这嗓门估计别人也能听见了。
“深山野林,何来妙客?既然来了,请进便是。”
从屋内传来一清朗之声。
好一个世外桃源!叶寂希在心里暗暗赞到。只不知这些屋子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呢?缓步走到门前,轻叩,朗声道“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家吗?”听得里屋答话。优雅一揖,“如此,打扰了。”
屋内是一青年公子,丰神俊朗,轻袍缓带,甚是潇洒不羁。
只见其自斟三杯酒,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谁与同销万古愁?既然进来,共饮一杯如何?只是这水酒陶然小居内仅有三杯,谁能喝得,不妨说与我听听。”

未等众人答话,王铁牛已经脱口道:“俺口渴的很啊,大兄弟你就拿出三杯酒这么够喝,大兄弟既然请俺喝酒就连喝三坛子才过瘾!不过就这三杯也比没有强啊,几位跟来的小兄弟谁要来喝一杯?你们不来的话俺就全喝了啊!看来你们两不好酒啊,那俺就自己干了呗!喝下三杯酒。大兄弟酒不错啊!真是好酒!”说完已是将三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一时无语,“我本不喜饮酒,公子请自便。” 花似霰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淡淡地看了一眼此间主人,便不再说话。
“停杯投箸?既知行路难为何还要千山万水,为谁辛苦为谁忙呢?聚散无常,人寂如霜,比起眼前,可能一片如花似锦,可能一场黄粱,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呢,姑娘你又认为呢?”

青年言罢微微侧目,斜视王铁牛道“阁下的胃口倒是很好,只是未免太大了些。不过还算略有胆色,但说不好只怕也只是鲁莽之辈。”
“哈哈,光有酒没菜可不好啊大兄弟!俺本来就是鲁莽之人!鲁莽又有啥子不好,大兄弟难道不愿和俺这莽撞人一起喝上几碗酒吗?”
一旁的李淳风目光凌厉地扫过眼前这青年男子,冷冷地道:“看公子脸相不似普通之人啊,不知为何居于此。”
叶寂希心里也暗忖着,眼前这青年公子确实不似普通之人,光是周身一股强大的清冽之气便让人无法忽视,好强的灵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丑恶俊美,如梦似幻,公子以貌取人,落下乘也。”
只见那青年公子却是巧妙地回避了李淳风的问题,不再多言。
叶寂希忽然上前,拿起一个被青年公子重新斟满的酒杯,对其笑道:“公子热情,酒逢知己千杯少,公子这三杯,可有什么讲究没有?”
那公子转向叶寂希,淡淡道“既是知己,为何不饮,三杯两盏淡酒而已,无甚讲究,不过听君之言,好似另有他意,阁下虽不知我是敌是友,倒也不妨说与我听听。”言罢,自饮一杯。

“好说,在下本是想着即为知己,却连阁下名讳都不知晓。不过转念又想,是敌是友又何需讲究?萍水相逢也是缘份,何况阁下盛情招待。如此,不拘形迹,对饮一杯,已是畅快之极。”说罢将一杯酒水仰头饮尽,笑道:“好酒。”
“公子也是爽快之人,是敌是友又何妨,不拘形迹,只为共饮,痛快。在下悠云子。”青年公子言罢再饮一杯。
此时一旁的花似霰看着两人在语言里相互打着太极,便决定直奔主题。
“人生如梦 一尊还酹江月。”
拿起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杯。
“我本不喜饮酒,今日见阁下颇觉投机,破例饮一杯,先干为敬。”
“我确实不知道我到底想得到什么。但眼下众人来此的目的却很明确,只为寻找落霞山墓。阁下居于此地可否知晓?”
悠云子笑一笑,虽未有举杯相回敬之举,但提壶为花似霰复又斟满“姑娘本为此破例,在下理当回赠,但人言三杯酒,方才论酒才第一杯,在下觉得自己未免有失待客之道。”

花似霰二话不说,先一饮而尽。
“刚还以为阁下不拘世俗,没想到也拘于什么待客之道,人言三杯?呵呵。这第二杯算我看走眼了,自罚。”

接着重重地放下酒杯。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花小姐,叶寂希心里暗暗赞叹。瞥眼突然看见了一旁的夏夕,二人眼神刚好对上,她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冷冷地站在一旁抱手围观。虽然昨日里的驿馆她告诉了自己的闺名,但并不代表这个冰山美人就和自己熟络多少,一路走来二人也一直没有说过话,叶寂希耸耸肩,对着夏夕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回头继续看着花似霰与悠云子。

悠云子见花似霰急急饮下,叹一口气“佐酒无物,可惜可惜,姑娘这杯酒太急了些,人生一弹指,匆匆而去,何必如此急功近利……”
言罢自斟一杯,却不再倒酒。
花似霰见悠云子不急不缓,似乎反倒是自己错了,收敛神态。
“佐酒有物那须先有酒兴,如今酒兴全无,有物亦无法下咽。人生匆匆本不当急功近利,但有些事却是时不我待,不得不急。”
又见悠云子长叹道“本就时不我与,因而急躁,岂不是一误再误?想回头可就更难了,世人都想求终南捷径,岂不知最快的路径便在自己脚下,不踏踏实实,而反去找那些繁门琐道,可叹可笑。”

“非也非也。急并非必躁。终南之路虽在脚下,然脚下之路却非唯一。纵知捷径,缓步而行又岂能比得上快马加鞭?倘若有人危在旦夕,时辰一到便无法得救,此时急?不急?阁下以为呢?”
见二人言语间争锋相对,却又暗藏玄机,叶寂希道:“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先生是隐士,我等只是红尘俗人而已。自然无法有与先生一般的闲情雅致。急只是走路一种方式,无所谓对与不对,只是想把握自己的命运而已。”
“好个无所谓对与不对,天道恒在,冥冥之中子有定数,至于把握自己的命运…..轻重缓急,因人而异,这世间能让我牵挂的着实太少……”悠云子遥望窗外,好似自言自语。
略一迟疑,向众人笑道“罢了,小屋鄙陋,招待不周,此间有一物,诸位他日或可用到。”从袖中摸出一图纹放于桌上,好似火焰妖娆,忽暗忽明。

说罢微微一笑,四周空气如柳絮纷飞,待众人看清时已经杳无踪影……
果然不似常人呢,悠云子。。。。。。。
“先生,后会有期。”叶寂希道,自己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会再见面的。

众人暗自记下图纹之后便欲返回和李慕维一行人汇合,刚走出几步便遇上了气喘吁吁的独孤凤。一介书生爬这许多山路,也真是难为他了。
“独孤兄这么急着赶来,莫非你们那边有大发现?”
“叶兄,我想我们找到了。诸位请跟我来。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吧。”

第二章        落霞山染云湖
  叶寂希一行人跟着独孤凤来到了染云湖,一路上独孤凤告知了叶寂希等人他们在山顶的寺庙里遇到了一位盲眼婆婆,婆婆告诉大家她的儿子从军一直未归,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众人眼见婆婆孤身一人到寺庙讨水喝甚是可怜,便要求送婆婆回家,还帮婆婆挖好了水井,婆婆感激之余告诉众人她小时候听说过落霞山墓似乎便在这染云湖一带。

  染云湖平滑如镜,曦阳洒过,一片光芒璀璨,有如龙鳞,湖畔是一峭壁,远远望去,壁岩表层藤萝攀尔相接,盛如紫瀑,不见发端,亦不知终极。
  叶寂希看见李慕维正捡起一根树枝,走到藤萝丛前,以树枝拨动。

拨开藤萝,发现一平滑峭壁上文字矩列成行,但遭常年苔藓侵蚀,字迹斑驳,隐隐能看出只字为烁国文言,好似是一篇墓志铭,墓志铭尾处却是一类似火焰状徽章图纹,但图案并未成形,貌似并不完整……
  
  咦?这个图纹似乎便是悠云子给大家看的那种。叶寂希刚想走过去告诉李慕维,便见王铁牛兴冲冲地对残缺墓碑用手画出刚才见过的图纹。
图纹补全,石壁四周嗡嗡而鸣,眼前的碑墓缓缓挪动,不多时,便开出一口,只见里面昏暗至极,并伴着几分浓浓腐气……
几位姑娘家几乎都是秀眉微蹙,连忙掩住口鼻倒退几步。而叶寂希看见李慕维等人无恙略感宽心,走至石壁处,略一皱眉,难道这就是落霞山墓了?
望着洞口,洞内昏暗一片,完全无法前行。
看着洞内一片昏暗,忽然想到了什么。
“彩衣,我们上山的时候那位樵夫大哥似乎给了你一件照明的物件是吗?”
叶寂希连忙在人群中寻找陆彩衣的身影,却见她正在照顾李慕维,只见李慕维在一颗大石盘腿而坐,似乎正在调息。
前辈的病又发了么?叶寂希不由一阵担心,不过李慕维正在运转内息,贸然打扰只怕有害无益。叹了口气,罢了,至少有彩衣照顾着。
此时便听见独孤凤说道:“这样下去耗着不是办法,在下愿去外面劈些枯木来引燃火把,请大家等候。”

于是率先走到外面,开始以手折些枯死的藤木。
“独孤兄,我来帮你。”叶寂希也走过去和独孤凤一起弄着。
很快二人便弄出了一个“临时火把”。
“叶兄,条件有限,我们的这个火把估计只能撑一个时辰。”独孤凤看着那可怜的临时火把道。
“嗯。”叶寂希不可置否,便转身对大家道:“各位,这火把估计只能持续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各位务必出来,以免遭遇危险。”
众人点头称是,一行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虽有火把,但洞壁潮气颇重,众人越进越发觉得前路难行,不知会走到何时,正焦急间,前路一宽,却是一四方石室,再无路可行……
墙壁上有许多奇怪的字,似乎是前朝文字,在场之人都无法识别。

石室?倒像是墓穴的风格,叶寂希当即小心观察四周,
“独孤兄,这些文字咱们都是看不懂的了。麻烦照明一下,咱们仔细观察有无机关之类的。”回头对众人说道“大家小心一点,也许有机关暗器之类的也说不一定。”毕竟几位姑娘可是受不了折腾的。
不动声色地移动离几位姑娘近了一点,一边随时防备未知的危险,一边摸索着石壁观察着是否有机关之类的。后退几步,似乎撞到了谁,回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冷漠,倔强,如一弯冷月,明媚皓佼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而美丽的容颜上参杂着恐惧,却是兀自强装镇定。
“夏夕?”
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她怎么来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步天歌给一起拽了进来,步天歌尚且未脱稚气的脸上带着兴奋与好奇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却在看见石壁上的那些文字之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步兄,夏姑娘。”叶寂希向二人简单地打了招呼,却听见独孤凤说道:
“叶兄,这些文字我们都识不得,若是强行搜索,只怕是费力不讨好。”独孤凤皱眉看着那些石壁道。
的确,未知的危险太多了,万一触发什么机关,大家都得倒霉。
“独孤兄提醒得是,是在下疏忽了。”
与此同时拽着夏夕的步天歌愤愤道:“烦,孤独兄,要不这样,我一个人下山一趟,把韩大学士捉上来给我们翻译,你跟武举人们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自己,别忘记你是文举人啊。”
“天弟,你一个人上路怕会有危险,我随你一道吧,叶兄,麻烦你照顾好这几位秀女。”
说罢独孤凤走到星旧面前,还是忍不住小声一句:
“你……也要小心,我会速去速回。”
“嗯,独孤兄速去速回。”叶寂希接过独孤凤的火把,说罢一回头差点撞上一个人,借着微弱的火光才看清楚来人是陆彩衣。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彩衣?”叶寂希不由地叫出声来。
陆彩衣低着头,好半天才抬起头,拿出松明火把,交给叶寂希。同时轻声道:“叶……寂希……李前辈的状况好像不太好,我,我很担心……嗯,觉得前辈是个骄傲的人,我们,我们多多留意他吧,别让前辈出事……”

说完,便忙不迭地逃开般走过去观看那些奇怪的文字。
而此时星旧则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叶寂希,急冲冲地道:“这死木头居然想把我一个人丢下。。。。有趣的事儿怎能少了本姑娘!那小叶子,我就把彩衣交给你照看了啊,回来如果彩衣少了根头发本姑娘就唯你是问!”
气氛的跺了跺脚,便跟随众人回到文渊阁去。
叶寂希对星旧一贯风风火火的行动也稍微有所习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彩衣的突然出现着实让叶寂希感到一丝讶异,
“彩衣?你也进来了?”这个原本羞怯的姑娘的转变真的让自己刮目相看。叶寂希默默地接过火把。
“谢谢你,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你不怕么?要不你先出去和前辈待在一起,我比较放心。”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多年习武,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有一丝慌乱,他只道是她女孩儿家进来这阴森森的古墓而感到害怕。便提议让她先出去陪着李慕维。
“嗯。我一直跟随前辈,不久之前,李前辈到那边打坐休息,可是,一直咳嗽,一直咳嗽,我好担心……就出来找人帮忙,看到你们进洞,也就跟进来了……寂希……前辈不会有事吧,我,我真担心啊……”

忽然意识到叶寂希是在问自己怕不怕,陆彩衣轻轻“啊”了一声,心里想,他是在关心我么,是在关心我么,心里冬冬跳着,如小鹿在撞:“我,我不不,不,不怕。。”

其实怎能不怕,声音都是抖的。
傻姑娘,声音都在发抖,怎会不怕,毕竟这是古墓。。。。叶寂希想着,回头瞥见兀自在一旁的角落里强装镇定的夏夕,叶寂希微微撇了撇嘴角。
“彩衣,你和夏姑娘一起出去吧,你先去照顾着前辈,我随后就来。你放心,我不会让前辈有事的,我说过,要保护你们的。”温润的声音带着坚毅回荡在这间并不大的石室中,“听我的吧,你们先出去。” 顿了顿,接着道:“夏姑娘,”语气严肃却不失温柔,“在下准备强行搜索这间石室,为预防触发机关累及姑娘,不如请姑娘先出去吧。这样,若真触发什么机关,倒霉的也只是我自己而已。”

陆彩衣似乎又习惯性地低下了头,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便道:“好,我去照顾前辈,你自己当心。”

走出几步,回头,说道:“叶寂希,你一定要当心,你要是出了事,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句话,说得特别清楚,特别清晰。

叶寂希借着火光终于看清了陆彩衣的表情,他突然发现从藏珠阁初遇,到青石小桥的踏水相救,他都从未仔细过这个看似羞怯柔弱的姑娘。只见她明眸善睐,青丝若缎,眉目间有些微的羞涩,却掩不住她绝美而精致的容颜,也许是她在人前常常害羞地低着头的缘故,叶寂希才发现原来她这般好看,用眉目如画的那种精致来形容绝对不过分。不同于夏夕的清冽之美,蔺夕凉的慵懒优雅之美,亦不同于星旧花似霰的豪爽大气之美,陆彩衣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温情,少了一份优雅,多了一份亲切,少了一份豪爽,多了一份羞赧。
叶寂希不得不暗暗赞叹全国筛选出的秀女果然都是各有千秋,人中之凤。
夏夕走到正在出神的叶寂希身旁,轻声说了一句“你多加小心。”说罢便一把拽过陆彩衣,冷冷道:“跟我走。”就怎么一个拉,一个跟,两个人便一路跌跌撞撞地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向洞口走了过去。

叶寂希见夏夕毫不客气地一把拉了彩衣出去,哑然失笑。这个女人,还是那么不可爱呢。回想着彩衣临走前说的话,心里一阵感动,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呢,小时候几乎很少和同龄人接触,记忆中的那唯一的温暖,是不是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呢?

出神时却见那在山脚与樵夫对答的白衣书生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进来,笑着走到叶寂希跟前,轻摇折扇,语带调笑的说道:“这位兄弟好兴致,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跟诸位姑娘交流几番。不知兄弟却是要作何?需要在下帮忙吗?”
想起他日间与樵夫的对答,心中对此人是有些佩服的。但是自己若真触发机关,连累别人,自己情何以堪呢。
“兄台说笑了。多谢兄台好意,只是在下刚刚遣散了几位姑娘,就是怕在下搜索之时触发什么机关连累了兄台。”温雅的语气带了诚恳与感激,这些举人秀女都是些好人呢。
“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但我以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几天在下一直独来独往,基本没和其他人交流,今日与兄台可谓一见如故,就这么离开,在下还真过意不去。不如在下也来帮兄台搜索搜索。如果不慎中机关丧命于此,在九泉之下我也不会怪兄台的,哈哈。另外,如果兄台中了机关不明不白的……“突然觉得说那个字十分不妥,于是改口道:”受了伤,可能有几位姑娘会担心死的。所以,我们在这里可以互相帮忙,难道不好吗?”虽然说得十分悠闲,不时还幽默几句,但叶寂希不难从他极力掩饰的微微发抖的小腿上看到些许害怕的痕迹。
“这。。。。。兄台既然坚持,那在下在此谢过了。不过兄台请千万小心。”
那书生点点头,笑道:“你也要小心自己,别光注意我是否小心反而忽视了自己。”察看四周除两人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人了,于是便道:“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就开始查找吧。对了,我叫徐云轩,云雾飘渺之云,轩宇楼阁之轩也。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叶寂希。”叶寂希当即也不再多说,仔细地开始搜索石室。无奈二人找了许久,却依旧一无所获。正准备放弃之时却见独孤凤等人已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冲了进来。那些本来出去了在洞外透气的也都跟了进来,看来大部队都来了。
“叶兄,天歌和孤独兄已经从韩大学士那里拐来了字典。终于可以明白这鬼石壁上写的鬼画符是什么意思了。”远远地便听见步天歌一路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一旁的独孤凤则拿着字典一语不发地走到石壁前开始翻译。叶寂希也不语,只是举着火把为独孤凤照明。
看来就快有结果了。
隔了一会儿,独孤凤缓缓念道:“此门四可入四不入:
智勇之辈可入,无谋者不可入;
信义之辈可入,无信者不可入;
仁义之辈可入,不道者不可入;
情真之辈可入,假意者不可入!

敬告:入得此门,遇祸莫怨!

嗯,这边角还有一堆奇怪字符:
东西× 南北 = 西南东北
东北× 南西 = 东西南北”
此语一出,在场之人皆啧啧称奇。步天歌坐着一边看独孤凤翻译经脉,顺手弹拨了一曲《凤歌青天》,帮助自己稳定心神。
“世上又有几人智勇双全?信义兼备?”
智勇之辈可入,无谋者不可入;
信义之辈可入,无信者不可入;
仁义之辈可入,不道者不可入;
情真之辈可入,假意者不可入!
东西× 南北 = 西南东北
东北× 南西 = 东西南北

叶寂希嘴里默念着这些奇怪的箴言,“入得此门,遇祸莫怨!呵。。。”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入与不入,都难逃劫数,不是么?难道这次是智勇仁义的考验?”闭上眼,那么,
东西× 南北 = 西南东北
东北× 南西 = 东西南北
这是暗示进入的方法吗?唔,如果这东西南北代表的分别是一组数字,那么。。。。。。
就该是
21X87=1827

27X81=2187
东2西1南8北7
叶寂希睁开眼睛,正欲走上前去破解这串字符,却见蔺夕凉已先出自己一步走到了石壁前,以纸代笔,纤纤玉指已是在石壁上写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叶寂希看着这个慵懒又不失高贵优雅的女子,心中暗暗佩服,原以为自己已不算慢了,却不想依旧慢了这姑娘一步。
“姐姐真是冰雪聪明!”花似霰拍手笑道,看来这两个姑娘在洞外的闲聊已聊成了好姐妹。
只见墙壁内放射出条条光线,顿时龟裂开来,但并未倒塌。一旁的李淳风此时上前,一拳带着内力击了过去,手透过墙壁,并无什么异动,土片片瓦裂开来。洞门大开,里面却是明灯长起,无特别之处……

众人对望一眼,独孤凤看了看星旧,第一个走了进去。
看来独孤兄和星旧姑娘。。。。呵呵,有点意思。这个组合确实够标新立异。叶寂希想着,也跟着走了进去。
“于是孤独兄,你还记得你自己是文举人吗?你不是武举人吧?就打算一个文弱书生进去闯关?”步天歌在后面紧跟着,还不忘叨念几句。
而洛雨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哎呀~~~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有僵尸出现啊?”说罢一面拿着那串据说是在山顶寺庙里换来的开光念珠一边嘴里不停地念着阿米豆腐。
云亦同不屑地对着洛雨哼了一声,紧跟着大部分一语不发,全没有了前几日的活泼。

蔺夕凉和花似霰则做姐妹情深状手挽手前行。而星旧,陆彩衣,夏夕三个人则是并肩而行。
“看来小姑娘们都已经分好小组了啊。呵呵。俺以前当兵的时候也是分小队行动的。。。。。”王铁牛则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以前的当兵血泪史。
冗长的走道终于到了尽头,又是一间石室,室内一片亮堂,对角处有一路口,不知通向何处,桌上仅仅放着一坛清水,边上放有数个小碗及一细长取水之勺,此外别无他无。等走近却发现一行小字:请君尽饮!

众人看着这诡异的字条正在思考这次又是什么陷阱时,却有人以走到了水坛边。
莲步轻举,素手轻挥,已是取了一杯水,举杯尽饮。
叶寂希看着藺夕涼将水一饮而尽,心里还真佩服这个姑娘的智慧和勇气。到比我们这些瞻前顾后的须眉浊物强多了。只希望这水不是什么陷阱才好。
“夕凉姑娘,这水可有异常?”
夕凉听得叶寂希的话,缓缓放下酒杯,嘴角的笑弧越来越大。微微思索了片刻道:“清清凉凉,倒像是山间清泉之水。”
散漫中透着张力,慵懒中倍显优雅。这夕凉姑娘到真厉害。看来这水似乎没有问题。这姑娘胆子可真大。
”姑娘没事就好,在下也安心了。”
如人饮水,冷暖我自知?这一关又是玩儿什么呢?看着藺夕涼的笑容,自己也不由得嘴角上扬,
有意思。

说罢却被一旁的花小姐给推开了“姐~姐~这水放了都几百年了吧,还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呢。还有这什么请君尽饮。难道要饮尽这盘水?都是死人了又怎么知道我们饮没饮。如果只是要清空坛水,不如全倒了。”说完调皮偷笑。
“那有什么?叶小兄弟啊,喝就喝呗,俺也来喝一口。”王铁牛也冲了上去,端起一碗水一饮而尽。
而这一下王铁牛和蔺夕凉却同时变了脸色,
“啊哟,这是啥子鬼玩意儿。俺怎么喝了腹内如刀绞啊?!”王铁牛大声嚎叫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咳咳咳...咳咳...”
老人的咳嗽声由远及近,不多时,李慕维便来到此间。
“前辈!”叶寂希和陆彩衣同时走到了李慕维跟前,似乎想问他身体好点了没。而李慕维则摆摆手,示意二人没事。
“呵呵,这么久了都没有什么动静,老夫有些担心,纵然体力不济,也实在忍不住想进来看看了。”
说罢明目横扫,看见了那几个蝇头小字,又看到喝水的人的苦楚之状。
“此水非要喝下才能脱离坛子吗?泼出即可。”
内力到处,水花四溅,然而水泼出后,但好似并无减少。

看来不喝是没法过去了。

叶寂希回头看见藺夕涼的痛苦,额上已是冷汗,不由地叹了口气。见李幕维无大碍,才走过去。
“姑娘,这是何苦,这些事,本该由我们这些男子来做的。”说罢,递上一方手帕给她擦汗,便径自走向水盘。
信义之辈可入,无信者不可入;哼。。。。。。
“请君尽饮么?呵呵,不过是请君入瓮吧?”盘中清澈的水,倒映出一张骄傲的脸,目如朗星,坚定而决绝。“我叶寂希又有何惧?”说罢,一饮而尽。水好似消去一点,但仍不见底。
一旁的王铁牛似乎已用内力调息完毕,走上来拍了拍叶寂希的肩膀,道:“哈哈小兄弟胆识不错啊,敢跟俺老牛喝这水。”
叶寂希对王铁牛笑笑,用内力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欲再饮,却被李慕维拦下。
“切莫逞强。”老者依旧慈和地微笑,拿起那碗水,一饮而尽。然而水坛似乎仍不见底。
“哎..不就是要我们饮水吗?天歌尚且有这个自信刻意步过这心牢!”
步天歌也拿起细长勺子舀了一碗水,一饮而尽。
此时洛雨弱弱的走到坛子前面,想起刚刚蔺夕凉刚刚痛苦的样子,心中不断打鼓,握着念珠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度,最后还是一口气的喝下了一碗。
随后星旧,独孤凤等人也纷纷上前,喝了一碗水。

叶寂希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这些年来自己走南闯北,向来独来独往,孤军奋战。如今这短短的几天内,结识了这帮举子秀女,开始感觉到患难与共这四个字的重量。即使知道喝下去会腹痛如刀绞,也毫不犹豫地为同伴分担,这就是同舟共济吗?
水已被众人分尽,坛子破裂开来,片片碎瓦之中却好似有一乌黑之物反着亮光。蔺夕凉拿起叶寂希递来的手帕,隔着手帕取出乌黑之物。


这乌黑之物却是一棱形碎片,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不知有何用处。
“看来是个关键物品,我们继续前行吧。”蔺夕凉指了指对角处的那扇门,便信步走去。
而一旁的星旧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
“原来那里有扇门,一群人抢着喝这毒水就为了这黑压压的丑不拉机的东西,早知道就直接走门了..”
边愤愤的说着边随众人往前走。
“唉,星旧姑娘,话也不能这么说。刚刚蔺姑娘不是说了嘛,应该是个关键物品。”独孤凤一面跟星旧解释着一面前行。
又是一段长长的路程后,众人来到另一室内,墙上又刻了数行密密麻麻字眼。
翻译为:客随主便,还望让吾一尽地主之谊……

门墙中央有一凹槽。
“夕凉先去试试那个凹槽。”
说罢缓缓走上前,尝试将碎片镶如凹槽。

凹槽与碎片吻合,门缓缓打开。
“各位,现在估计外面已是深夜了。我们先在此稍作休息,再继续前行吧。”李慕维开口如是说到。
的确,大家都已疲累不堪,便纷纷赞成李慕维的建议,各自找了比较干净的角落坐了下来。
叶寂希在李慕维身边坐下,见李慕维闭目养神,便也不再说话。闭上眼,调整内息。耳里传来步天歌调笑独孤凤的声音,大声的叫着星旧“星旧嫂子。”而独孤凤大急“天弟可别乱说啊,毁坏人家姑娘的清誉。”
“哦?难道不能叫嫂子?要叫弟妹?凤弟你还是那么喜欢害羞啊。”虽然步天歌说笑着但叶寂希耳中听着却不见这声音里有丝毫笑意。
又听见李默喃喃自语“啊呀呀,看来又被人误解了,好友,你能理解我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步天歌大笑之后接着苦笑了几声
“这世上有几人能真正了解自己,何论了解他人?”看来这句话应该是对李默说的。
“所以也只有这把从小就跟随我的剑,不,是一直跟着我的好友,能够理解我的一言一行了,我最了解的,也是他”
“是吗...”步天歌似乎轻抚着惊凰琴
“惊凰...也是...从小就伴在天歌身边的...有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他是一个人...可以陪我聊天...”
“不是人,但是比人更懂人心,至少它们不会像人那样奸诈,不会像人那样摆布其他比他们弱的人。”
“但那些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来到这里,遇上一堆志同道合的朋友与知己,天歌夫复何求?李兄也请放开心胸,毕竟前路漫漫,我们可没闲情逸致伤春悲秋。”
“何必痴念云中卿,何必累多情,世事繁华尽如梦...”
众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周围重新归于寂静。

然而叶寂希仗着自小对声音的敏感分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喃喃低语:“星的轨迹已经开始转动,命运的枷锁再次禁锢大地,可以改变,改变的依旧被注定。可怜的人啊,尽情的挣扎吧,不管怎么挣扎,你们将面对的仍然是绝望。”

叶寂希猛然睁开眼睛四处找寻声音的源头,却见一抹熟悉的水蓝黑暗中抱膝蜷缩在角落,双眼泛出微微的白光,像着了魔般喃喃自语。
“星旧?星旧。”叶寂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唤着星旧,却见星旧毫无反应,只是沉沉睡去。
叶寂希见此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心中戒备又多了一分。回到李慕维身旁重新坐下,一股难以抵挡的疲倦袭来,终于合眼睡去。


[发帖际遇]: 九阳归一张无忌偶遇欧阳锋在地上装蛤蟆,一时兴起也来模仿,被西毒敲诈专利费银两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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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3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唔,应要求(被众人BS,人家要求你才写,点都不主动!)在这里来写个生日番外以祝贺花姐生日快乐。这段时间忙着演海上繁花,星棋的小说也搁置了,不过嘛,彩衣过生日,再这么着也得有点表示,就来写个小的番外好了。比较雷的番外剧花姐已经写过了,俺就写个稍微正经点的好了。

青石板的小桥上
身不由己地
邂逅了一段传奇
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传奇


宿命的牵绊
却阻隔不了两颗心的守望
却阻止不了我们兑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似乎只是透过她窗前的一缕阳光
却让她
看到了太阳真正的颜色
窗上的风铃
依旧唱着单一的曲子
永远守望着


那段邂逅
成为了她一生永恒的传奇
他给了她想要的永恒

繁华落尽,我们教会彼此依然守望爱情
                                ——题记

“寂希........”陆彩衣看着自己的丈夫擦拭着他的佩剑,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她的丈夫,叶寂希,自从清凉殿的大战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把剑。如今看着他再次拿着这把剑,陆彩衣的心里有些打鼓。
“怎么了?虽然你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可是我还是喜欢看你笑。”叶寂希笑吟吟看了看陆彩衣,打趣地说道。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他看她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虽然叶寂希这么说着,陆彩衣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你很久都没有用剑了。”陆彩衣定定地看着叶寂希,通透而澄澈的美目仿佛流转着那些有关于叶寂希的一切回忆。
“但是这次,我必须得靠它了。我要去做一件事。”叶寂希柔声说道,一如当年初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温柔的微笑,嘴角勾起的却是坚毅的线条。
“可以不去吗?”陆彩衣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叶寂希,声音有一丝颤抖。一如初见时那个外柔内刚的羞怯少女,一曲清心普善咒,一味旖旎绮罗香,都只刹那,宛若如初。

“不可以。”沉默了很久,叶寂希终于开口。他对彩衣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可这三个字却说得如此坚定。
“我明白了。”陆彩衣放开了叶寂希,“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你就要出门去了。”
“要不,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去你夏夕姐姐那儿吧。你们两姐妹正好也说说话。”叶寂希对着陆彩衣的背影喊道。
“嗯。”陆彩衣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着陆彩衣的样子,叶寂希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忍,不过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死死地看着手中的佩剑,这把跟了他多年,他视若珍宝的佩剑。

“彩衣,我走了。要不要我先送你去夏夕那儿?”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唔,那我走了。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叶寂希将陆彩衣揽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握着佩剑,转身离开。
“寂希!”看着叶寂希走出几步,陆彩衣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看着他回头,她说
“一切小心,早点回来,我....等你!”
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绽开一个微笑,随即对她挥手。
“放心。”

陆彩衣和叶寂希矫情地(额,彩衣你可以拿粗笔划掉)演了一出十八相送之后,陆彩衣来到了夏夕家。
“彩衣,你怎么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夏夕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惊喜,多日不见的好姐妹又演了一出更加矫情(唔,你和蝴蝶姐也可以一起把它划掉)的姐妹相见两眼泪汪汪。
待两人相互寒暄完毕之后,陆彩衣终于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样子。
“夏夕姐,我担心这次寂希他,又卷入什么纷争。要知道自从清凉殿之后,他就再也没用过剑了。”
“彩衣你先别担心,叶寂希他的武功也算是当世的高手了,还记得他迎战瀚海星君的时候都能重伤星君,寻常人是伤不了他的。”
夏夕握着彩衣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是,夏姐姐,你说他究竟这次是为了什么,要重新拿剑呢?有什么事这么重要,值得他重新去冒险?”
陆彩衣看着夏夕,几乎要落下泪来。
“也许,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或者,是不是叶府出事了?”夏夕也皱着眉,猜测着。
“夏夕姐,他不会有事吧?我......我真的很担心,如果是他们叶家的仇家,那.......”
这一刻,陆彩衣的心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轰炸得翻天覆地,她按着胸口那个名为“心”的位置,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额额额额,我越写越矫情了。遮眼。)
夏夕见状也赶忙闭了口,只是不住地安慰彩衣别想太多,没事的之类的话。

过了一天,陆彩衣便告别了夏夕,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里,她要回去等,等着她的寂希平安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陆彩衣每天都在等,望眼欲穿地等,终于在第五天,等回了叶寂希。
叶寂希回来的时候,身上的确有些伤痕,不过比起清凉殿上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伤势并不重。叶寂希看见陆彩衣,很开心地笑了。
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妻子拥入怀中。
“我回来了。”
“怎么又弄得浑身是伤?你的事情处理完了么?不会再走了么?”陆彩衣心疼地骂着,又心急地问着。
“嘿嘿,一点小伤,安啦。事情么,当然完了。”叶寂希调皮地朝陆彩衣眨着眼睛,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你到底去哪儿做什么了?”陆彩衣嗔怪道。
“唔,这个嘛,我听说有一把琉璃镶嵌着的琵琶,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我想......也只有你才配弹奏它。所以就把它取了回来。”
叶寂希说完便解下背上背着的一把大物件,扯开包着的布,呈现在陆彩衣面前。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琵琶,琵琶上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琉璃,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清脆的音色犹如仙音天籁,幽幽回荡。
“怎么样,不错吧?据说这可是南海神木和天蚕丝做成的,还有琉璃镶嵌。”叶寂希微笑着看着陆彩衣解说道。“有一个地方被妖怪侵扰,我帮他们收拾了那只妖怪,他们就把这宝物当成谢礼送了我。”
陆彩衣听着叶寂希的解释,却突然发现他的佩剑不见了。
“咦?寂希你的剑呢?”
“额,那个啊,在和妖怪打斗的时候没了。被完全粉碎了。”叶寂希好看的眸子里闪着一丝黯然。
“寂希,你为什么........?”未待陆彩衣开口问完,叶寂希已经将修长的食指覆上了她的双唇。
“彩衣,虽然那把佩剑是我的心爱之物,也是把好剑。可是,就算它是干将,是莫邪,那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一把剑而已。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呀。我深信,也只有净如琉璃的你,才能用这把镶嵌着琉璃的宝物琵琶弹奏出世间最美的华章。”叶寂希微笑着说完这番话,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彩衣。缓缓说道,

“彩衣,送给你的。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之后,当叶寂希听着彩衣的弹奏,不住点头称赞。
“寂希,以前夏夕姐和我讲以前她还是棋子在天庭的事,她说有一位琉璃仙子,貌若惊鸿,琵琶弹奏得也很好。你说,这把琵琶是不是跟她有些渊源呢?她当时弹奏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呢?”陆彩衣神往地问道。
“唔,和你一样?人家可是仙子啊?额,好吧,一样一样,挺像挺像。至少都是女的~哈哈~”叶寂希开始大笑起来,也只有在彩衣面前,他才会笑得如此心无城府。
“叶——寂——希!!!!”
“哈哈哈哈哈.............”伴随着叶寂希开怀的笑声,他一把将陆彩衣抱了起来,一字一句地大声喊道:

“彩衣,生。日。快。乐!”
============================================================================
额,上次花姐写天雷剧,这次俺就写了个矫情剧,请花姐彩衣笑纳~
最后再大喊一声生日快乐~~~~~


[发帖际遇]: 九阳归一张无忌除去游坦之脸上铁面,得游坦之感激,获赠银两12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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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4 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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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7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九阳归一张无忌 于 2010-8-7 22:53 编辑

感谢湮卿来捧场啊~唔,看有机会写个茉莉同人吧,哈哈


“二位姐姐,你们可懂围棋么?在这墓室里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和我下一盘棋吧?那天的那位大哥下的漫不经心,我还没过上瘾就下完了。”待到叶寂希第二天醒来,就听见了云亦同兴奋地叫喊声。“围棋?”夕凉眉目一转,笑道:“夕凉不精棋艺,只偶尔玩的五子连珠。不晓得似霰妹妹如何?”说罢秋目盈盈的看向花似霰。
“呵呵,妹妹哪敢在姐姐面前献丑,还是姐姐来吧。” 花似霰甜甜一笑。
“五子连珠?莫非是...少时也多见师傅玩过,若姐姐不介意,让我与姐姐对弈一盘如何?可不要让着我哦,才发现让棋下的真没意思。”云亦同一撇嘴角,抢先那棋子下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叶寂希只剩听得云亦同嘀咕着:“姑娘棋力真是精湛,我...一时不慎输了,可若是下围棋..我..我未必便输的那么厉害。”见他低下头来,脸红不语,显是十分懊恼。
叶寂希瞧着这场面,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嘴角刚刚扬起的弧度瞬间便僵硬,叶寂希眼神一亮,“别玩儿了,有状况!”叶寂希握紧佩剑,看着石门开启,迎面望去,地面上是一硕大棋盘。两边一行小字:执手黑白,胜负无常……
“啧啧,这次是要考棋艺么?这位姐姐,看你的了。”云亦同似笑非笑地看着夕凉,看来颇有些看戏的味道。
一时间,众人皆围着那个巨大的棋盘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时还有人拨动着几个棋子尝试着破解棋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依然苦无头绪。叶寂希只听得蔺夕凉喃喃自语:“好精妙的棋局。。。。。。”
“不好,危险!大家准备应战!”叶寂希突然拔出了佩剑,对众人大喊了一声。没错的,自己从小对声音敏感,石门后,有声音,而且,这种危险的气息,他能嗅到。
正当众人或不解,或备战之时,忽然室内一声声凄厉叫声,有如来自地狱深渊,正待众人凝神戒备,一颗颗黑色棋子化为魂魄,凄声而来……
叶寂希听着那鬼哭般尖利嚎叫,温润如玉的脸上浮起一丝厌恶,“铁牛哥,云兄弟,默兄,大家留神,保护好各位姑娘!”琉璃一般的双瞳中,第一次,有了杀气。
“星旧姑娘小心哇!天歌要保护好你和孤独兄啊。”步天歌挡在了星旧和独孤凤前。
怨灵。。。。叶寂希在脑中搜索着关于怨灵的一切信息,一边和众多武举人一起手忙脚乱地抵挡着怨灵的攻击。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寂希心里暗暗焦急。自己,步天歌,李默身上都已有多处挂彩,李前辈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王铁牛和黑衣人打斗的伤尚且未愈,云亦同年纪还小。其他的就是几位文举人和诸位秀女。
“李兄,步兄。你们怎么样?”叶寂希挡下一个怨灵的攻击,和步天歌,李默背对背围成了一个圈将其余众人围在圈内,不过叶寂希的余光还是瞟到蔺夕凉,独孤凤等人已有轻微受伤。
“还好,死不了。不过这些怨灵刀枪不入,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力竭。”李默回头对叶,步二人道。
“天歌还能坚持。。。。啊,孤独兄星旧姑娘小心啊!”只见一只怨灵趁着三人停下的空挡直直奔向了独孤凤和星旧。
“阿米豆腐,邪魔退散。你们别过来啊!”此时站在独孤凤和星旧身旁的洛雨突然胡乱挥舞手中念珠,不断喊着“阿米豆腐,邪魔退散”。神奇的是,那些怨灵竟然突然停止了对三人的进攻,只是绕开了飘向半空,对着三人一阵凄厉地嚎叫,仿佛很是不甘心。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只剩洛雨还在一脸不信地自言自语:“啊,原来是这么厉害啊?!”
“白痴!是你那串佛珠的灵力,那些丑东西是怕那串佛珠的灵力!”一直没说话的云亦同突然冲着洛雨喊了出来,叶寂希等三个武举人也反应过来,重新摆开阵势,将怨灵隔离在圈外。
“原来如此,云兄弟机警。洛兄弟,麻烦把你的佛珠借来一用。”叶寂希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洛雨道。
“啊,这个啊?你有办法让这些丑不拉机的东西消失么?如果是的话尽管拿去~反正我又不会武功~”洛雨一边说一边将佛珠脱下扔给叶寂希。
“谢了。”叶寂希一面当掉几个怨灵的攻击,一面“刷”地一声用剑将串着佛珠的线隔断,只见断线的佛珠一颗颗散开来,叶寂希右手持剑,左手将每一颗散开的佛珠握紧,反手将散开的一些佛珠扔给李默和步天歌,剩下的给了圈内的众位文举人和秀女。接着道
“多亏云兄弟机警,这些怨灵怕的就是灵力,诸位每人手里拿着这带灵力的佛珠就有办法对付这些东西了!”步天歌和李默心领神会,步天歌以内力奏起惊凰,将数枚佛珠化作粉末,伴随着琴音在空气中化作无形杀招逼向怨灵。李默剑舞生风,逼退怨灵,接着左手暗运内力,将佛珠尽数打出。须臾间两人所对峙的棋魂便化作了轻烟消散。
叶寂希索性收起佩剑,手里握着几枚佛珠,以指代剑,佛珠灵力伴随剑气击退怨灵。然而另一只落网的棋魂却径直扑向了站在一旁的陆彩衣,叶寂希来不及细想,立即回身扑上,替陆彩衣挡住了那一击,叶寂希只觉喉头一阵腥甜,强运内力压下翻涌的气息,左手运劲将剩余佛珠捏碎一把撒在自己的佩剑剑身之上,剑气激荡,刺向怨灵。终于所有的棋魂全部消灭。
棋魂化为一缕青烟烟消云散后,地面豁然融化为一个地洞……
叶寂希来不及调息,便和众人一起查看了地洞,原来是一口古井。
“我先下去探探吧。你们随后跟着。”这次身先士卒的人变成了李默,
“反正这身衣服被怨灵打过挖过坟墓喝过污水也不差再淌一次脏水”
步天歌看着自己身上一截灰一截黑的白袍子,无语叹道。紧接着众人一一跟了去。
却发现古井边又是一行小字,千里迢迢,来者为客,前路招待不周,谅君口渴,古泉一口,以解愧疚,诸君随意……


土窖内仍有一厚重石门,边上墙壁字翻译为:独木非桥,门越无双,谁去谁留,请君自度
“咳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个人担保,另一个过去?”李慕维在陆彩衣的搀扶下走到石门前看了看,猜测到。
“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吧。老夫这把老骨头就不和你们比了。”说罢李慕维看了看大家,便闭目打坐调息。
“孤独兄,你进去吧。天歌断后就可以。”步天歌听后对着独孤凤如是说道。
蔺夕凉咬牙看了看对面,想了一想,轻轻说道:“花家妹子,你身体不好,在这边帮姐姐扶着桥吧,可好?”
叶寂希方才在后面略作了调息,慢了众人一步来到此处,刚走进来却听见夏夕和陆彩衣正交谈着什么,只听陆彩衣道
“夏姑娘,看来此处是要两人搭档,夏姑娘愿与彩衣搭档么?”
未等夏夕回答,旁边的云亦同却一歪头,笑嘻嘻的说道:“夏姐姐,和这位姐姐,你们都不要过去啦,让我过去就好了,这般的独木桥,若是你们心里一害怕,脚下一打滑,那可不就糟糕了嘛,我是武举人,功底好,走这个桥比你们稳很多呢!我也不要什么,只是好奇桥的那一边有什么,到时候如果有好东西,我一点不要,都拿回来分给你们两个,好不好?”
夏夕听了彩衣之言,便温言道:“彩衣,我也很想和你搭档,但是,前路未知,我们还是留在外面互相照应比较好。”顿了顿,又微微一笑,轻轻道“若叶公子出现,你留在外面可以为他担保,他便可以放心进去!”

又转头对云亦同,犹是冷冷的说道:“东西,我不稀罕!”却又不情愿般的加上一句“你自己要小心!”
云亦同听到夏夕答应给自己担保,嬉笑颜开,对着彩衣做了个鬼脸,贼笑的说:“叶公子,说不定马上就到了吧,姐姐你等着心焦了吧,哈哈。”说完转头便打算上独木桥,一见那独木桥深不见底,饶是好奇,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忽地想起一事,转头对陆、夏二人说道:“我这个棋盘,可是家传的宝物来的,据说是价值连城的呢,我若是走独木桥不小心摔了下去,岂不把宝物给一并带走了?还有随身的一点钱,药,你们帮我保管着吧~,我先去啦~”语气中犹是欢快,却也已沉声吐气,走上桥去。
叶寂希走到独木桥边,冷笑,用手擦掉嘴角边的血迹。神鬼?哼,不过是装神弄鬼,向来藐视神佛鬼怪的自己,这次却在怨灵手上受了伤。看着怨灵时满眼的不屑,却成了自己的讽刺。甩甩头,还有关卡在等着自己和大家呢,得振作起来。
看了看独木桥,走到彩衣和夏夕身旁,只见陆彩衣不知道为了什么红透耳根,对着夏夕说了什么,只得干咳两声,对其轻轻道“彩衣,有劳你了。”转头看了看夏夕,对二人道“你们在外面务必小心,彩衣,好好照看前辈。”
看到叶寂希,陆彩衣“啊”了一声,习惯性地红了脸,立即就跑过去帮忙扶着桥,转头对叶寂希道:好,你一切小心,我会在这边等你。
叶寂希对陆彩衣微微点头,便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独木桥。走了几步,顿觉轻烟缭绕,芳香宜人。胸中郁积之气似乎减轻了不少,方才受伤所造成的不适之感似乎也减轻了些。剑眉微微上挑,突然发现墙角的夏夕点燃了丁香,随即脸上泛起笑意,对墙角的夏夕点点头。
叶寂希走过独木桥入得里面,却是一钟乳岩洞,中央有一高台,台上四四方方,寒气逼人,好似一座石棺,棺上文字密集,翻译如下:
后世之来者:
本座乃烁国末位国师,天阔。烁崇宗十五年,妖魔动乱,吾重伤不治,功力将散,知命不久矣,余孤注一掷,策以禁术而窥得后世之天机,奈何苍天不佑,吾烁国将亡于三年之后,吾妻若影亦随战乱而逝,时耶命耶!
虽光阴荏苒,但天道长存,于七百年后(导演注解:按目前时间来算,即17年前),羲和亏损,天狗蚀日之际,凤凰镇中将诞一婴,其身有火焰胎记,则为吾妻若影之转世也。只叹其此生家道中落,命中多桀,吾身已残,亦无回天之力,仅余黄金白璧托以故人道友代之掌管。奈何其受制于轮回苦厄之内,虽修得地仙之身,亦受地仙之约束,不得离王城方外十里之地。遂求得道友寻智勇仁义之辈,以寻若影转世,送传吾之夙愿。
如君有成人心愿之美德,滴注鲜血于石棺之上,则成亡灵之契。事成与否,乃天命也,深恩厚德,必结环衔草,以求报答。
叶寂希看完了那段文字,一语不发,走上前去用剑割破手指。血入石棺,棺上荡起一丝涟漪,血消失无影。
“这里,天歌发现了一些术法的咒语!”步天歌指着墓室一角的文字对大家说道。
“唔,这些是好东西啊。俺把它抄录下来,下次俺们遇上那些鬼东西可就不怕了,给那些秀才小姐们看看,下次他们也能打了啊。”王铁牛一边抄录一边兴奋地叫道。
“嗯,铁牛哥说得是,回头让大家都把这些术法学起来吧。”叶寂希也赞成地点头。
此时青棺注血,竟隐隐有红光闪耀,众人眼前一亮,墙壁洞门大开;门外桥梁出现一片彩虹,端驾于两岸。众人对望一眼,见大门已开,商量之后,众人便决定前往将军府告知一切之后便回到驿馆休息。

是夜,众人都累得不行。回到驿馆,便各自休息去了。
叶寂希回到房间,沐浴更衣。
褪去衣衫,看见自己身上与怨灵战斗时留下的伤痕,撇了撇嘴,冷笑道“自己的武功还是不够强吧?”这样,还是不会被承认吧?目如朗星的少年,此时的目光深邃悠远,星落成海。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叶寂希走出房门,担心李慕维的身体是否好些了,正准备去看看李慕维。却在半路遇见了陆彩衣。
“我…..刚刚从前辈那里出来,前辈刚刚睡下……”陆彩衣低着头,对叶寂希说道。
“彩衣,你还是没有习惯抬头看着我跟我说话么?”叶寂希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陆彩衣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他知道陆彩衣是个内向羞怯的秀女,可是他心里,却很是希望陆彩衣能够抬头看着他。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期待着。
“啊?”陆彩衣微微抬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通透如琉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额,我是说,今天在落霞山我看见你和星旧姑娘还有夏夕姑娘说说笑笑很是开心,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害羞。你也可以这样和我说话啊。”叶寂希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有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微笑,“我是说,你希望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朋友。”
“朋友……吗?”陆彩衣再次低下了头,叶寂希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结在了这一刻,叶寂希也只能尴尬地沉默着。
“好…..好的。我….我会努力!”陆彩衣突然抬起头,轻轻地一笑。
“那个…..其实我想和你说,今天谢谢你。”陆彩衣停顿了一下,真诚地看着叶寂希,继续道“谢谢你今天在落霞山的保护,帮我挡住了怨灵的攻击。好像…..还害你受了伤,对不起……”说到这里,陆彩衣脸上有内疚,却还有一丝红晕,一丝欣喜。
“唔….没事,只是一点小伤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去落霞山之前,我就跟前辈保证过会保护你们的。”叶寂希挠了挠头,如是说道。
“噗嗤。”陆彩衣看着叶寂希的样子,第一次这样笑了出来。自从离家来选秀女,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真心的笑过了。
“嗯,今天铁牛大哥拿回来的那个术法,我们都看了。下次,彩衣可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陆彩衣说这话的时候,她眼中的坚定和开心毫无掩饰的展示在了叶寂希面前,叶寂希一时忘了说话,这个内向羞怯的姑娘,如今已是带着满眼的坚定说着要和自己并肩作战了。他不得不惊讶于陆彩衣一点一点的蜕变。
“寂希?你怎么不说话了?不相信我吗?”陆彩衣看着叶寂希,伸出手指,纤长净白的手指上竟出现了一圈光晕,这就是灵力么?
“没有,我当然信。彩衣,想不到你的灵力挺高啊。我们几个武举人也就武功厉害些,论灵力似乎不如你们。加油啊。”叶寂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眼神里透出了对陆彩衣的赞许。
“嗯,那我回房了啊。今天张百战将军也说了,明天我们还得去凤凰镇呢。你也早点休息吧。”陆彩衣朝叶寂希绽开了一个笑容,如含苞多时的花朵,瞬间绽出了最美的芳华。
陆彩衣,也许那时你并不知道,我定定地看着你,在你抬眼的那一刻,我看见一抹笑,自你唇齿间溢出。这一笑,倾国,倾城,漫天星光黯然失色。这一笑,如梵天降世,天地为之逊色。这一笑,破了众生之苦。似火如荼般,绵绵汩汩地洒出,在你周身,扬起一世红尘……
陆彩衣。

叶寂希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叶公子。彩衣妹妹早走了。”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边响起,叶寂希回过神来。来人正是白天为自己点了一支香的夏夕。
“夏姑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叶寂希不可察觉得皱了皱眉,自己的警惕性已经降低到不会武功的夏夕靠近都没有察觉了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叶寂希摇摇头,自己,不会,也不能。
“你光顾着和彩衣说话,当然没注意到我来了。”夏夕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寂希。
“夏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事么?在下还未谢过夏姑娘日间在落霞山的相助之情。”叶寂希对夏夕拱手作揖,道了声谢。
夏夕微微摇了摇头,缓缓道
“不必客气,你也帮过我的。况且,我帮你也是为了彩衣。”
“彩衣?”叶寂希挑眉,询问的看着夏夕。
“彩衣是个好姑娘,可别辜负了人家。”夏夕直直地看着叶寂希,毫不闪避。
叶寂希一愣,随即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提醒自己,不可以,你还没那个资格。
“夏姑娘,多谢提醒。只是恐怕姑娘误会了什么。在下配不上彩衣。”叶寂希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你……….?”一贯冷若冰霜的夏夕脸上也微微变了色。一贯温文尔雅的叶寂希居然会如此冷漠。
“夏姑娘,没其他事的话,在下回房了。姑娘也回去歇息吧。”叶寂希转身,消失在夏夕的视野里。
现在的我,有何资格谈不要辜负么?
无论是当初

还是现在,我拒绝问自己是否幸福。
请不要问他眉头为什么总是有着纠结不开的微痕;  
请不要问他微笑为什么总是带着淡淡的化不开的凉薄;  
请不要问他心底为什么总是漫着一层看不清穿不过的雾气;  

那一切,只是因为他——沧桑为饮,年华果腹。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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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7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再也没有出场的机会鸟。。。。
围观无鸡哥哥填坑

[发帖际遇]: 雨伞青衣人看到神仙姐姐玉像,叩了一千个响头,蒲团被磕破了,发现里面有银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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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7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57# 雨伞青衣人


谁叫你自己要酱油的 ,不过你放心,你还有出场机会,就是悟道那儿?

哎,李兄,咱们聚侠镇再见吧。

[发帖际遇]: 叶寂希在丐帮树林捡到一只叫花鸡,还给洪七公,得拾金不昧奖银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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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8 0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不想的.....但是要上学.....又是住宿....

[发帖际遇]: 雨伞青衣人帮周威信押镖,结果:偷得鸳鸯刀,转手卖得银两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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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1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忌……你恨……洛雨成小白了…………我BS你……

[发帖际遇]: 风流玩意想前往牛家村发掘曲灵风藏宝,却被侯通海弄脏了衣服,买新衣服花去银两6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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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1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风流啊~莫急,因为云亦同是云衣童子,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出手只能给大家暗示,而云亦同和洛雨又是有过节的冤家~自然逮着机会要损你一下。(其实我想说前面你把他欺负的那么惨~偶尔也让人家吐吐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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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1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哼~~云一筒在洛雨面前从来就是小受一只~何需给他吐气的机会阿~就让他小受到底吧~~不然咋显得洛雨机灵咧~~连神仙都拿来玩~~这就是水平~~

[发帖际遇]: 风流玩意和郭靖比赛砍树,结果电锯敌不过十八掌,输掉赌资银两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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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1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吧==其实洛姑娘很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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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闺秀粉痕新,碧玉镜慵施
晨曦,刚刚醒来的小镇浴着阳光,鳞次栉比的白墙黑瓦仿佛都染上了金色。东西方向穿越镇子的清波碧水穿起了好几座小桥,桥上伊人纸伞,与莲叶相映成趣。
叶寂希走进凤凰镇,看见四周人声鼎沸的,还真和这几天的遭遇有点落差。众人正自讨论着何处寻人的问题,不经意间看见了一家茶楼。

众人即打算去茶楼歇歇脚,顺便打听一些消息。于是各人三五成群的坐成了一桌。
叶寂希踏入茶楼,便看见夏夕似乎吃力地拖着大包小包,便帮她提过放在一张凳子上,
微笑道“夏姑娘想必也累了,过来坐吧。”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为她擦净一张椅子。

夏夕道了声谢,便坐下了。两人似乎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只是向小二要了一壶茶。叶寂希看着夏夕,正想为自己昨晚的失态道歉,却见夏夕先开了口,不过却不是对自己说的话。
“彩衣,我在这里!刚刚我们走散,你到哪儿去了?”夏夕那张冰冷的脸孔少见的露出了笑容,朝着另一边的陆彩衣招着手。叶寂希听到陆彩衣的名字,心里猛然一震,抬头却见陆彩衣端着一壶六安瓜片和几碟干果走了过来。
“夏夕,我点了茶点,我们一起吃。”

突然看到叶寂希在旁,抿了抿唇道:“你……你累不累,要不要喝茶……”
看见彩衣进来,见她无事,叶寂希放心地笑笑,道“我没什么,只是旅途劳顿,来回奔波,到苦了你们这些姑娘家了。”说罢为她和夏夕各倒了一杯茶。
此时见一气质不凡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一柄纸伞,一席白衣,缓步步入茶楼。
纸伞放于桌侧,落座,打量了一下四周总人,“小二,来一壶香片。”
叶寂希略微沉吟,正待开口,这次却被陆彩衣抢了先,
“这位姑娘,若不嫌弃,请过来一起用些茶点可好?”
那白衣女子微笑转身,对陆彩衣道,“如此,便多谢姑娘了,”起身,走到陆彩衣身旁落座。
陆彩衣抬手碰了碰茶壶,水温正好,便为那白衣女子提壶斟茶,茶水三颤三点,正是茶道中的凤凰三点头,以示敬意。叶寂希心里不禁暗暗为陆彩衣赞叹,这个姑娘正以惊人的速度在一点一滴地蜕变,从当初的羞怯内向的秀女,到如今一举一动毫不做作,斯文秀气却又不失大家风范。

之后只见陆彩衣落座,自我介绍道:“小女子陆彩衣。这位是夏夕夏姑娘、这位是叶寂希叶公子,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说罢,侧目对叶寂希微微一笑,神态温柔。叶寂希心中一动,但很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偏过头避开了陆彩衣的目光。
只是对那位白衣女子微笑点头,“姑娘你好。”
陆彩衣一一介绍完毕,夏夕也冲那姑娘点头微笑致意道:“你好!”说完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陆彩衣和叶寂希。
“夏姐姐~陆姐姐~叶大哥~~~~”正在此时,云亦同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他的声音的是他这个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坐在了叶寂希身旁。“夏姐姐~谢谢你帮我拿东西啊!”云亦同接着又忙不迭地去拿他的棋盘,哪知道一个不小心又把棋子弄洒了一地。叶寂希用手撑着额头,这个小弟啊。叹了一口气,便弯下腰去帮他捡,同样弯下腰一脸无奈地捡着棋子的还有夏夕。只剩陆彩衣忙着招呼那位白衣女子。
云亦同见那彩衣姑娘待人有礼,可偏偏就是三番五次的不理自己,着实来气,抓起个棋子悄悄的从下面丢了过去,力度不十分大,却正好能让她吃痛,随即坐直了,故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于自己无关,可是又憋不住笑,只好借着喝茶来掩饰。

陆彩衣忽然被什么东西掷到小腿上,低头看到是一枚棋子,记得夏夕还帮忙拿过,分明是云亦同之物,抬头恰好看到他急忙坐正的样子,本想理论,但想到夏夕之前说“他还是个孩子”,只好苦笑,自己揉着痛处,棋子似乎打到了什么穴位,初时虽然疼,但还不算十分痛,但没过一会儿,便觉得肿起一个疙瘩,不由痛的眼泪花花。
却又听得那位白衣女子自我介绍着,“原来是彩衣姑娘,有礼,”转头一次致意,“夏姑娘,叶公子。”
笑笑又道,“俾姓落,名云矽,叫我云矽就好。”
落云矽?好别致的名字。

“姑娘独自来到这间茶楼,看来是本地人氏?”陆彩衣忍着眼泪与云矽交谈着。
“彩衣姑娘谬赞了,”放下茶杯,又道,“我并非本地人,只因家里出了些变故,耽搁了些时日。”
叶寂希捡完了棋子,抬起头来,正听得彩衣与云矽的交谈,又看见陆彩衣泪眼汪汪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彩衣,你怎么了?”

“唔。。。我。。。没事了。。。”陆彩衣回答着,手指却继续揉着小腿上的痛楚。。。
却是强忍着对云矽道:
“云矽,你不是本地人氏,来到此地,又为何事呢?”
叶寂希看着她如画的眉眼似乎还带着泪光,手指揉着小腿。回想方才云亦同的棋子撒落,怕是误伤碰到穴位了,这个小弟还真是会惹事。当下对彩衣露出一个温和的心笑容,道
“也许是碰到了穴位。”当即弯腰在她腿上点了穴道。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留神听着陆彩衣和那位云矽姑娘的谈话。
然而陆彩衣垂首轻轻对自己说了声:“谢谢。”
看见她精致的脸上没有了痛苦的神色,自己心里也随着她的好转而开心,这个净如琉璃的女孩如暖月,似春风,似乎每一个接触她的人都能感觉到一阵暖意,豪放的星旧,冷漠的夏夕,都在这个女孩面前“投了降”。李前辈也对她格外照顾,就连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也可以心无城府地绽开微笑。
不自觉的,一双星目中也带着暖意,看着彩衣,温言道“没事就好了,下次有什么就告诉我,别逞强了。”
这种轻松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猛然闭目,不愿再回想过去,再睁开眼,双目却如罩了一层薄霜。
却见陆彩衣红着脸,胡乱“嗯”了一声,便马上转头对云矽说道
“云矽,虽然咱们萍水相逢,但和你聊上几句,也觉得心里愉快。”
说着褪下手腕上的钏珠递过去,“这珊瑚钏珠虽不是多么贵重,却是彩衣喜爱之物,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落云矽双手接过钏珠,笑道,“是啊,虽然寥寥几句,我却觉得与你很有缘,如此我便收下了,”伸手到发髻之中取出一支发簪,样式简洁,银簪,上镶一枚珍珠,递给彩衣,“这只簪是我闲时自己做的,便赠与你吧,还望彩衣姑娘不要嫌弃。”说罢,落云矽对众人道:“小女子有事先离开了,各位后会有期。”便转身离开了茶楼。
看着陆彩衣依依不舍的样子,叶寂希叹了口气安慰道:
“若是有缘,定会再见的。我们休息一下,还是去办正事吧。前辈今天身体好像有些抱恙,我有些担心,我们还是赶快完成了任务回去照看前辈吧。”
陆彩衣听了叶寂希之语,微微点了点头。
“夏姑娘,云兄弟,彩衣,我们先各自行动,想去镇上逛逛散散心的就去逛逛,想在这里休息的就在这里喝茶,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雅韵庄园汇合。”叶寂希对其他几人道,却发现云亦同早就不知所踪了,哎,这个让人头疼的小弟啊。。。。。。

雅韵庄园,门外
叶寂希站在庄园外正待敲门,却发现门事半掩着,并未锁住。而此时庄园内传出了两个女声,一个稚嫩中带着一些俏皮,一些豪气中带着活泼。
“看来花小姐已经先来了,幸会。”叶寂希径直走了进去,和花小姐打过招呼,转对那位小姑娘道:“在下叶寂希,冒昧拜访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花似霰笑道:“叶公子也来吃樱桃?”

樱桃?叶寂希挑眉,不禁打量了一下这座庄园的主人,翠绿的衣衫,略带稚气的脸孔,她,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会是公主若影的转世么?
“大哥哥……大姐姐……??”女孩正疑惑于叶寂希的性别。一动不动地盯着叶寂希发呆。到底是哥哥还是姐姐?这是一个问题。“请问……”低头有点羞羞答答的样子。“湘灵该怎样称呼你?”
叶寂希见湘灵盯着自己发呆,嘴里还不停自语道“大哥哥?大姐姐?”跟着又见她衣服上的字样“湘灵最可爱”不由一阵冷汗。不过这小女孩倒是挺有意思,于是脸上又挂起那种玩味的笑容,对着湘灵温和的说道“这位小姐还真可爱,不过小姐认为在下很像个女子么?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哦。”说完便看着这个有趣的小姑娘作何反应。
听见花似霰说吃樱桃,便道“如果是此间主人邀请,在下自当从命。这位比樱桃还甜美可爱的小姑娘谁又忍心拒绝呢?”说完又笑盈盈地看着湘灵。

“啊……对不起,湘灵失礼了。只是大哥哥看上去……”女孩掩嘴偷笑,“过于俊俏了些呢。”暗暗地嘀咕道:这个美男子若是穿上女装该是何等绝色风光?嗯……一定要找机会试试。

此时花似霰笑道“那岂不是潇湘之灵?莫不是娥皇女英转世,这么楚楚动人~”
一边说着,一边轻抚湘灵粉嫩的脸蛋。
“湘灵才是不是娥皇女英呢,湘灵就是湘灵。”湘灵突然倔强地喊了出来。说罢便开始和花似霰嬉笑打闹,只见花似霰一把扯住湘灵,背朝自己紧紧搂住,左脸贴着她右脸,蹭蹭。
“叫你不乖,看你往哪跑。”

“这位小姑娘,就是此间主人?你好,我叫陆彩衣。”
温婉如水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她粉色的衣衫搅在雅韵庄园雅致的景色中,仿佛融为一体,又像是一幅名画。

“彩衣?方才我出酒楼之时就没看见你,跑去哪儿了?不过。。。。。看着小女孩长大,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很替你开心。”叶寂希微笑着对彩衣点了点头,接着正色低声道“这小姑娘应该就是此间主人了,我和花小姐也正在和她说话呢。”

听到叶寂希的话,陆彩衣微微笑道:“我和你们一直在一起啊,也许当时去绣坊买针线,想……想帮你……帮你和前辈缝衣服,所以没遇到吧。”

接着抿唇又笑道:“寂希你一直当我是小女孩儿么?”
一双眼睛静静凝视着,透露出温柔之意。

挣脱了花似霰,整了整衣冠。道:“湘灵一个人好久了。好不容易有人陪我说话,湘灵很开心呢。”
一个人。。。好久了。听见湘灵天真的话语,叶寂希眸子里似有一丝隐痛,喃喃道“一个人长大。。。。”却竭力克制住自己,摇摇头,对湘灵柔声道“湘灵真勇敢呢,大哥哥很佩服湘灵哦。湘灵想说话,大哥哥和大姐姐们都会陪你的。”顿了顿,道“湘灵这么可爱,为什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呢?”
继而又听见彩衣说自己是去了绣房,一阵暖意流上心头。宠溺地拍了拍彩衣的头,道“第一次救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如童话里走出的纯真,无法对抗这世道的险恶,现在,看见你逐渐地蜕变与成长,我真的由衷替你感到高兴。”
陆彩衣低首笑了笑,只指着叶寂希衣摆处:你这里破了个小洞,我刚买了针线,帮你缝补一下吧。
湘灵听到叶寂希的问题,道:“是湘灵的命不好。”低头,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这么开心的时候说这些不好的话做什么?”
“事情压在心里,总是不会快乐的。湘灵姑娘不妨说出来,大家也可以帮你啊。”
陆彩衣微笑着看向湘灵。
“这件事情姐姐你帮不了湘灵的。陆姐姐……你的话,戳中了人家的心扉,非常之痛。人家不要回答不要回答……”湘灵说到这里突然作双手捧心状瞧着陆彩衣。
陆彩衣见湘灵的神色,也觉得心中难过,走过去轻声道:

“湘灵,恕我直言了。我到镇子上,也听过一些关于这里的流言。可是湘灵,那不是你的错。

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镇子上的人看不到你的可爱,那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为难自己啊。”

顿了顿又道:

“其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有些人,就是会与别人不同。我在落霞山听到一个故事,是说七百年前,有一个很有本事的男子,他很爱自己的妻子若影。后来他出事身死,还留下灵契,要后人寻找他妻子若影的转世。

那位若影姑娘,如果转世的话,今年应该是十七岁,身上有火焰胎记。

湘灵,你看,一段情,能够穿越千古,不是很值得钦佩感动的事情么,你是个好女孩儿,漂亮又可爱。彩衣相信,你也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一生一世爱你的人。”
湘灵听到陆彩衣的话,忽然捂住她的嘴,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悄悄地在陆彩衣耳边一脸紧张地低语。
“求求你,不要说出去,好么?湘灵不想拖累任何人,可是湘灵真的很怕大家都避的人家远远地……”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哗啦哗啦地滚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湘灵和陆姐姐有一点女孩子的悄悄话要说。”拉着陆彩衣向没人的地方跑去。

叶寂希只见陆彩衣跟着湘灵到僻静无人处。

取出手帕帮她擦擦眼泪。又像是柔声对她劝慰着什么,并时不时朝自己这边看看。
他猜想彩衣是在告诉湘灵有关若影的一切,也许,湘灵就是若影的转世。
过了一小会儿,就看见湘灵拉着陆彩衣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湘灵你答应与我们同行了?”叶寂希问着湘灵,而后看了看陆彩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是赞许。
“嗯,叶哥哥,湘灵要和大家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湘灵看着自己,笑容满面,阳光透射而下,她始终带着满脸的笑意,仿佛空气中飞舞的精灵。
哥哥,仿佛少年耳边又出现了这样甜软的呼唤,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伸出的手,摊开了一个守护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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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8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忌~~你丫的终于更新了~~我还以为你要挖个万年大坑咧~~对了~为嘛雅韵庄园~洛雨变身的一幕居然消失了~~你把它巨去哪里了~~

[发帖际遇]: 风流玩意在佛山巧遇钟阿四一家被凤天南强逼,花费银两27帮忙买鹅赔给凤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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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18 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雅韵庄园洛雨变身的一幕时间在叶寂希去之前,叶寂希没有直接参与。所以不能直接描写,只能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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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1 11: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行人带着湘灵回到酒楼,没想到这里比想象中的更热闹。湘灵一进门就向步天歌冲了过去,一直粘着步天歌不放。原来早些时候步天歌,独孤凤和星旧等人便已去过雅韵庄园,而湘灵对步天歌似乎很感兴趣。而一旁的太子殿下带了一大帮侍卫将太子那桌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纷纷向太子行礼。最热闹的莫过于独孤凤等人那桌。

只见独孤凤星旧等人正围着云亦同似乎进行着某种口诛笔伐的“批斗”,云亦同亦是涨红了脸。走近一看,众人之中还坐了一位不算陌生的新鲜面孔,只是在这之前谁都不会去想到一贯活泼好动的洛雨公子竟是一个肤白发长,明眸皓齿的美丽少女,而此刻这位美丽少女正一脸哀怨地不断喃喃自语:“惨啦惨啦,这次真的惨啦,这是欺君之罪啊,惨啦惨啦,这次什么都完了……”

“云公子,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要负责啊……”独孤凤走过去拍了拍云亦同的肩膀,有示意了一下洛雨,意味深长的说。
“哎,叶兄,你说说,这是不是应该让云公子有担当点啊?”
叶寂希正是一头雾水被步天歌扯了过去加入了那桌人的激烈争论。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洛雨,又看了看云亦同,最后将疑惑的目光定格在独孤凤,星旧,步天歌三个人身上。
“这个。。。在下得先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云兄弟和洛姑娘这是。。。。?”
这事来得也太突然了,一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出,任谁都反应不过来吧?
猛然间,刚刚一脸无限哀怨静若处子的美少女洛雨姑娘突然动如脱兔地一把捉住云亦同的衣服,不断摇晃他:“都怪你,都怪你,现在好啦,人家的辛辛苦苦化好的装,还有掩饰了那么就久现在倒好,都被你这破棋子给弄得天下皆知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啦。”说罢便蹲下双手捂面,哭泣。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显然都是被洛雨这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完美诠释给震撼得没反应过来。
云亦同猛然间见洛雨扑上来,突然摇晃自己,一下子没了主意,只是嘀咕道:“原来爆发以后的女子是那么恐怖的,我该怎么劝她呢...”舌头如同打了结一般,吐不出话来,又见她蹲下哭泣,连忙靠过身去,轻轻说道:“这位...姑娘..”,“我...我实在是...对不起..”想了一想,又哄道“反正见到你的人不多,我们让他们管住嘴不说出去,这样子谁也不知道了,好不好?”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听着云亦同的话,洛雨的哭声就愈发大声“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以为别人都会帮你么,现在倒好,我全家定必受到牵连,都怪你都怪你。”说着便又又伸出手来不断捶打云亦同。
而云亦同正待出言解释,却发现雨点般的粉拳已经落在了他身上,尽管不大力,也足以让他缓不过气来解释,眼看不是办法,一咬牙,抓住了她两个手,不顾她的挣扎解释道:“在场的大哥姐姐们都是正道人,他们不会随意乱说的,你放心好了...你不信,去问问他们?太子哥哥也在这里的!”
听到这里,叶寂希大概也知道个来龙去脉了,正欲说些什么替云亦同解围。却感到一旁的星旧扯了一下自己袖子,以眼神制止了自己。她自己却接嘴道:
“这个可指不定啊,姐姐我生来嘴快,要是有人做出什么不负责任,伤害小妹妹的事,那怕是要一传十,十传百了。”
星旧站在一旁边修着自己的指甲,边淡淡的回答道。

“你听听,你听见没有啊,人家星旧姐姐话也说出口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全家现在都被你害死了。”洛雨的声音再度加大,接着,她用力的推开云亦同:“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啊,走啊……”
听得洛雨绝望的话语,云亦同心底似乎愈发的不忍,不知道从哪来的决心,大叫道:“不走,我绝对不走!既然是我害了你,那么我一定要帮你把问题解决才行!我现在走了,岂不是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仿佛这个小弟第一次懂得责任一词似的,任凭她怎么用力推着自己,身子却是不动一丝一毫。对星旧道:
“这位姐姐,洛..姑娘的名节事大,你..可不能乱说出去!”

“放心吧,既然这样我是不会乱说的,你改日抽空了就与洛姑娘把堂拜了,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累了,诸位请随意,星旧失陪了。”
星旧突然狡黠一笑,朝独孤凤递了一个眼神,便边说边背过身挥了挥手,朝客房走去。
叶寂希见独孤凤朝着星旧会意地一笑。心里也大概摸清了星旧阻止自己的原因了。
独孤凤收起折扇,对云亦同道:“洛雨姑娘也算是诗礼传家,被你棋子一打,姑娘的相貌被这么多人看见了,这是大事,万一耽误了,你肯不肯?就一个字,肯还是不?帮忙你可以帮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洛雨姑娘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终身大事,你肯不肯娶了她负责呢?”

洛雨突然扯了扯独孤凤的衣袖:“好了,独孤大哥那昨天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洛雨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天。

独孤凤感觉自己衣袖被扯了扯,又听到洛雨说出一番令人心酸的话来,皱着眉头道:
“云公子,洛雨姑娘还在为你考虑呢,你就一点都不顾念她?无情至此?”

“我。。。。我。。。我答应!”云亦同突然喊了一声,随即道:“我一定会帮忙到底的,以此杯酒为证!”说完一口气将酒饮尽。
听见云亦同的话,洛雨哭声渐小,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脸的凄清:“哼哼,帮我,哈哈,别说笑了,你怎么帮我啊,现在是假冒举人,是欺君之罪啊,你以为就你一个小小的武举人,而且还是戴罪之身的武举人能帮得了我什么,啊吓……你说啊,你能帮我什么……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就立即消失在我眼前,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你给我走啊……

云亦同见洛雨执意赶自己走,只好一溜烟地跑回了客房。

洛雨见云亦同离去,又恢复了静若处子的哀怨少女状,对独孤凤道:“独孤大哥,别说了。洛雨心里感激你和星旧姐姐。”说罢哀叹一声,也回了客房。

只是谁都没看到,洛雨转身之时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
客房内,一名女子正在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这个呆子,果然够呆的居然就这样便被我给骗到了,哈哈哈傻瓜,真是个大傻瓜啊,哈哈哈。”接着又对着房门外空挥几拳:“叫你用棋子扔我,叫你害在众人面前露出女装,我还不玩死你,玩死你,嘻嘻。”
良久:“不过也算他有那么点良心,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饶过他一次吧,不过……嘻嘻,得等我玩够了再说。”

楼下,叶寂希和独孤凤步天歌等人正交换着互相得到的情报。原来早些时候他们便去拜访过湘灵,至于洛雨,则是江南洛家的二小姐,因从小就调皮喜欢女扮男装装成自己的大哥捉弄下人,结果被官差阴差阳错地当成了她的大哥带到了京城来考举人。而据说蔺夕凉已经去了璇玑馆请来了另一位柳梦璇小姐。
“看来夕凉姑娘果然智慧无双,这么快便请动了柳小姐。”
“叶公子过奖了。只是恰巧罢了。夕凉觉得与柳姑娘很是投缘,虽然素未谋面,却有相识已久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分也说不定。”蔺夕凉的回答永远都是恰到好处的随意,散漫,慵懒却不失高贵优雅。难怪能与璇玑馆的大小姐投缘了。

“叶公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叶寂希一怔,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和自己交谈不多的蔺夕凉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和这个总是充满智慧的女子交谈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享受。
“在下以为,轮回也许是有的。不过在下却以为,前世与今生,无关。”
“哦?”蔺夕凉挑了挑眉,似乎对这句话产生了兴趣,纤长白净的手指把玩着面前的茶杯,似一贯的漫不经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前世我是谁,我早已不记得。我能把握的,只有今生。所以,无论前世如何,至少这一世,我要遵从自己的意志而活,我的命运,始于我的意志。”叶寂希的脸上并没有表情,但是这些话,每一个字,却如金石,掷地有声。
蔺夕凉听罢,浅浅地啜了口茶。升腾的雾气让她有片刻的失神,但她仍旧保持着那份独有的懒散与优雅,道:“叶公子的话,到让夕凉感触良多呢。只是,叶公子有没有想过,毕生的努力,也许是为了不向命运妥协,最终,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会不会垂帘下那份蒹葭,殊途同归?”
叶寂希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智慧的女子,他捕捉到她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但他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在想为什么这个女子嘴角边慵懒的笑意带上了一丝忧伤,她想知道什么?或者说,她知道什么 ?
“啊,夕凉失态了。多谢叶公子为我解答这个问题,恕夕凉先失陪了。”
终是蔺夕凉先开了口,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叶寂希看着那个略带落寂和忧伤的背影,心里回味着方才的对答,所做的努力,会不会终是殊途同归?
千年的梦,真能换得一场诸神倾杯的风雅?
不,他始终相信,他的命运始于他的意志,一时失神,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一抹带着温暖的笑意,那几个间断的音符,纤细,幽静。又仿佛空花坠影,无迹可寻。

他复又想起日间李慕维与自己的对话。
“寂希,这些日子以来多了很多朋友吧?里面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呢?”
老者的微笑依然让人如沐春风,然而饶是平日里温良聪颖,对答如流,遇上李慕维这个问题,还真一时答不上来。

“不瞒前辈,寂希现在不敢,也还不能去想这个问题,因为,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去喜欢一个人的权力。”脑中似乎又闪现出那一抹嫣红的笑意,心里的暖意丝丝上涌,然而想起那个赌局,便如一个承重的负担,也许那就是自己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又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
“任何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力,但是没有人有让别人爱上某人的权力...!寂希,你是聪明人,想必能明白这一点,爱,哪里需要什么理由。你不是霍去病,也没有匈奴需要你灭,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不要对不起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李慕维说着说着,似乎又有些激动。

李慕维说话向来从容淡雅,很少如此激动,叶寂希也是一惊,忙扶李慕维坐下,道:“寂希明白,只是。。。我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寂希,老夫知道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若不想说,老夫也不问。只是,有的事情必须得去做,有的话,也必须要说。遵循你的心去做。”

“遵循。。。。。我的心?”
叶寂希抬头,想起刚刚自己说过的那句“我的命运始于我的意志。”

原来,如此。
青石小桥,落花无言,岁月静好。
为等待一次三生三世的回眸,而不是为了一番痛彻轮回的邂逅。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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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3 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愿为连理枝,白首不相离

将军府内
邛国威武大将军办理军机要务之处所,仪门恢宏,殿前两座石兽神态狰狞,甚是威严;府内两边为抄手游廊,院中点衬几块山石,转过插屏,周边皆是雕梁画栋。走道之尽头为比武校场,旌旗两侧设有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台中横卧一硕大夔牛皮鼓,击之声闻百里,不禁令人胆寒。

太子与众人带着萧、柳两位姑娘回到将军府,将事情经过禀明威武将军。
威武将军略一沉吟:“此时虽未查明,但照目前来看,各位的功名应该无碍了,只是(打开太子手中的包袱)这些金银财物,应该给哪一位姑娘呢?”

正说到此时,包袱里的玉玲珑突然碎裂,显露出里面的羊皮一张,上面仍是一行烁国文字。张百战让举人按字典翻译,得到这句话:
若影,我毕生积蓄藏于京畿某处,请随来人到京城,你到京城后,吾友自会与你联络。

正在此时,一门卫捧着一个信封走到威武将军面前:将军,门外有人送来这封信,说交给一位若影姑娘。
张百战接过信,道:“这……两位,恕我直言,如今尚不确定二位谁是若影姑娘转世,我就将这封信当众读出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湘灵不是若影。即然这样,湘灵愿意回避。”湘灵突然说着躬身施礼,退开。

这时李默挡住湘灵,抱歉的笑了笑
“是不是,现在谁都不知道,所以姑娘还不能走,李默,失礼了"
湘灵抬起头,贝齿轻咬下唇,一脸倔强。
对李默道:“湘灵就是湘灵。湘灵没有若影的记忆,也不想作为某一个人的影子活下去。这是湘灵的坚持。如果这是只有若影才能知道这封信的内容的私密信件,湘灵告退。”

这时张百战看了看众人,正色道:
“湘灵姑娘且慢,是与不是,听一听又何妨我这就念了(展开信笺,微愣)这……这封信,说给大家听倒也无妨,只是……信上说,财宝藏在皇宫的清凉殿地下……宫闱不得擅入,只怕,无论哪一位是若影姑娘,此事也只得作罢了”

一旁的王铁牛忍不住便问:“张将军不知清凉殿里住的是谁啊?”

张百战摇了摇头,道:“清凉殿,是一处水榭,皇宫的设宴游玩之所。”
“不知诸君可好,吾来向诸位进士贺喜!”只听门外有人高声笑道。

顷刻间,宋瑞从厅外入内,“吾之皇妹,大邛国流云公主欲在皇宫清凉殿设上林花宴款待三甲,以示恭喜为诸位。文武之中的三甲进士,皆可去得。吾之前曾言秀女之事……要是诸位进士有中意的佳偶,不妨同去,同去……”

坐在一旁的蔺夕凉静静的听完将军的话,又听得太子之语,轻声朝几个举子道:“这事,怕是要为难众位。但是若是有情还好——”说着瞧了瞧步天歌和湘灵,“若是无情,却带上了天子面前,可会判了欺君?”
说罢,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俺和你可是老朋友了!俺可否跟着太子你进去见识见识啊?”王铁牛围住太子兴冲冲道。
“这事吾可做不了主,要是吾随便应下了,到了流云那丫头那里,少不得又被一番满员……如果你们手头有什么稀罕物件,倒是不妨去给那丫头……那丫头手中的好东西可是不少……”宋瑞回道。
此话一出,众举子秀女便开始纷纷拿出各式稀罕物件去换得上林花宴的入场券。

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叶寂希忽然感觉袖子被人拉了一下,低头一看却是湘灵。
“叶哥哥,湘灵。。。。不想去。湘灵只是湘灵,不是若影。”湘灵未脱稚气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倔强,让人看了不由得一阵心疼。仿佛与记忆中那个纤弱而倔强的身影重合。
“不管你是不是若影,你都是独一无二的湘灵啊。所以,不要太在意这个了,湘灵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才行。”叶寂希轻轻摸了摸湘灵的头。

另一位“若影”柳梦璇看见湘灵水灵灵的样子,忍不住紧紧拉着她的手。

“你我为同一乡里,但却没好好攀谈一番。如今同为羁旅,为天涯沦落人。谁真正为若影,那又有何干系,你和与梦璇一同前去看看好吗?”

“这位是……柳姐姐么?湘灵长这么大,确是只闻其名,还没有见过柳姐姐一面呢。好吧,既然柳姐姐也这么说,湘灵就让天歌带湘灵去看看好了。”湘灵很快又恢复了活力十足的样子开始和众人打成一片。叶寂希笑了笑,便离开了正厅。

公主的宴会…弄不好会遇上那个人吧?不能去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反正考不上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叶寂希提起轻功跃上一棵大树,懒懒地靠在树干上这么想着。不过,这整件事似乎很不寻常,也许,是关于整个国家的大事。

想着想着,叶寂希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庭院中的陆彩衣和夏夕。两个人似乎正为可以进入上林花宴而开心着,叶寂希轻轻跳下树,飘逸的身形稳稳落在彩衣面前,对她道“彩衣,恭喜你了,可以如愿以偿,进宫去看看。”

看到叶寂希出现在身边,陆彩衣抬头看了看那颗树,脸上突然现出向往之色。

听完他的话,笑着说道:“嗯,我很想进去看一看,我爹娘毕生的心愿就是让我进宫,这也是我曾经唯一要做的事,如今,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到底是怎样的地方,让爹娘这般向往,让我耗费了许多的生命……”

叶寂希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不过让她自己去皇宫,还是有些担心呢,况且前辈又不在。想着便打定了主意,虽然此行可能遇上“那个人”,不过时限未到,他也不能怎样。至少这样可以一路守护她。
  便对微笑着彩衣道“你等我一下。”
只见陆彩衣对叶寂希温柔地笑了笑,“嗯”地答应一声,便站在这里等待了。

其实不知道叶寂希要去做什么,只是,他让她等着,她便等着。

叶寂希走到王铁牛身边,对他道:“铁牛哥,你有一张多余的票吧?不知道能不能换给小弟呢?”
王铁牛憨憨地一笑,道:“叶兄弟俺多余的票本来是想换件护甲防身,不过既然叶兄弟想要,俺就给你吧!”
叶寂希接过紫萼芙蓉,看着憨厚的铁牛哥,对他感激地笑笑道“如此,多谢铁牛哥了。别忘了在落霞山之时小弟曾说过等我们大家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之后,定邀铁牛哥共饮,一醉方休。”

“好啊,小叶兄弟到时候一定要喝个痛快!”王铁牛笑道。
谢过王铁牛之后,叶寂希走回彩衣身边,看着她果真站在原地等着自己,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回想昨日里前辈说的话,抬头,有的话,终归要说出来的吧。
“彩衣,刚刚我看见你看着那棵树,脸上一派的向往,是否也想登高望远一次呢?”叶寂希笑道。

“啊?”陆彩衣抬头看看他,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道:“这个你也看出来了啊。小时候爹娘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去干爬树这种事的,可是看着其他的小孩子每次坐在树下远眺的时候我就很羡慕他们,因为我在想,站得高一点,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传说中诸神的花园,若木林呢?”说到此处,陆彩衣一双美目露出无限憧憬。叶寂希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腕,提起轻功跃上了树梢。和她并肩坐下。


此时陆彩衣似乎有些失神,甚至忘了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叶寂希,叶寂希也定定地看着陆彩衣,认真道“彩衣,听你说起若木林,我在很小的时候,也曾听说过。”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回过神来,接着道“那个如童话般的传说,若可以,我也希望能带你去找寻。也只有净如琉璃的你,才能配得上那童话般的地方。”说罢温柔地朝彩衣伸出手,道“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寻那个传说吗?”

他对她伸出手去,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看透了自己的心。原来,这场浪漫赌注早已开启。
彩衣,这场赌注还没结束,我要赌的,不仅仅是我的自由,还有我和你的未来。
你肯和我一起赴局吗?

看着那坦然伸来的手,陆彩衣起初茫然地“啊”了一声,傻傻地看着叶寂希,突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脸上腾地红了,低头半晌,再抬起头来时,脸上是温柔而坚定的神色。

“嗯。”陆彩衣用力地点头,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指尖一点一点靠近,终于,碰到了叶寂希的手,然后两只手就握在一起了。
她看着他,满眼温柔。
叶寂希,原来这场赌注早已开始,我赌的,不仅仅是你的温柔,还有你的真心。
原来命运的轮盘,早已悄悄转动。

看着彩衣娇羞而坚定的模样,叶寂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个如童话般的纯真,美好的易碎,而我,叶寂希,将用一生来守候。

陆彩衣仰头看着叶寂希,心中默默想着,这就是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了呀。从一个内心悲苦无依的待选秀女,到今天,有了朋友,也有了一生的良伴,命运,是多么的奇妙啊。

不自觉地轻轻靠过去,心里,是无比的平静与满足。
此时一阵金光突然将二人包围,叶寂希本能地将陆彩衣护在怀里。再睁开眼,不禁一愣。眼前不再是将军府的庄严气派。而是。。。。。一片美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林子。这。。。。就是诸神的花园,若木林么?

传说这里是诸神失落的花园,只有灵犀相通的情侣才能达到这里。而他们,将接受诸神的祝福,结为连理枝,白首不相离。
看着眼前美景,怀中伊人。他真心的笑了,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闭眼,轻轻对彩衣道“彩衣,没想到我真的来到了若木林,既然如此,有的话,我必须要对你说。昨晚我本来想全部告诉前辈却未来得及说的,关于我的过去,和那个决定我命运赌注。”

陆彩衣刚刚忽觉身旁光芒围绕,惊怕之际,便觉得被拥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再睁开眼,只见自己和叶寂希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森林里。

她在他怀中轻轻仰起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一下子就到这里了呢”似乎颇感好奇的样子。
听到叶寂希说到过去。

“你的过去…嗯,不管是怎样的过去,我都想知道,毕竟,我过去的日子,也并不美好……想起过去被爹娘关在房里练琴,习礼仪,真是苦不堪言啊。”

叶寂希点点头,牵着彩衣的手缓缓向前走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以为,在赌注结果出来之前,自己怎么也不会说的
“彩衣,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当朝兵部尚书叶骥盛之子。”顿了顿,继续道“我的母亲,很早便去世了。我爹从小便对我非常严厉,每日不停的习武和读书。每一次习武,不练到伤痕累累便绝不让停下。这个身为我父亲的男人,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兵部尚书之子的光环,却从未给过我父爱和自由。我本来以为,自己会顶着这个沉重的光环过完这一生,直到我的妹妹过世。”说到这里,清亮的双眸中盛满了忧伤。想起她坐在窗台前,开心地叫着自己哥哥。那个温暖的眼神,便将自己冰冷的心融化,第一次感受到亲情与温暖。“妹妹在去世之前一直握着我的手,叫我一定要过自己的生活,一定要幸福。”想起妹妹弥留之际紧握着自己的手,哥哥,请你一定要自由地生活,一定要,幸福。闭上双眼,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还未说完,二人一路穿梭,正迷茫间,来到一瑶池,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空灵之声“你们为何而来?”

叶寂希当下拱手道:“我们本在将军府中,却突然被一阵奇光包围,便来到了此处。敢问阁下可是此间主人么?”

“吾乃此间山野树灵,不敢妄称妙地之主,但你们既能来此,也算缘分,我且问你们一句:你们憧憬何种生活?”
“原来你是尚书之子,原来你幼时也过得这般不快乐……”

见他微微攒眉,忍不住伸手在他眉心处揉了揉:那你的妹妹,是因何去世的呢?

听到声音问话,想了想道:我要的生活,是平静,快乐,在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要再背负那些别人强加给我们的“希望”,就做我们自己,只做我们自己。。

说着,望向叶寂希,抿唇微笑。

叶寂希也对彩衣温柔地一笑,示意自己没事。道“稍后我在告诉你。”
便对树灵道“在下憧憬的生活便是携着自己心爱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自在,不再被他人所束缚,左右自己的命运。”握着彩衣的手一直不曾放开。

陆彩衣微笑道:一辈子很长呢,我可以有许多时间来听这个故事。

说着话,手指微微一紧,也握住寂希的手,一起看向树灵的方向,想知道这样一个问题之后,是怎样的结果。
若然同心能白首,不负人间风与月……
两道光芒围绕着两人
陆彩衣得到贞廉星加持
叶寂希得到贪狼星加持
“命运之道,虽看似渺渺,但非无迹可寻,所谓天不能煞,地不能埋,我命在我,不在天也。汝等之言甚合我心,甚好甚好。”

“我命由我不由天。。。。。”闭上眼,体味着这句话,笑了。妹妹,你看到了吗?
感觉到自己与叶寂希同时被一阵光芒笼罩,陆彩衣颇觉有趣,笑出声来。

见他仰望天空,喃喃自语着“妹妹,妹妹……”,也抬头望向天空,默默祝告:叶家妹子,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的,你放心吧。
祝告已毕,陆彩衣对树灵道:仙人,我们方才在将军府,不知怎么就到了这若木林内,仙人说“命运之道,虽看似渺渺,但非无迹可寻,所谓天不能煞,地不能埋,我命在我,不在天也。”那么,我们此时,在此处,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请仙人明示。

树灵:因缘本一线,你二人心有灵犀,相互扶持,何须吾多言。只是虽然这三生石上,忘川河边有了你们的名字,但还莫要忘了今日之言,缘深缘浅,还须看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言罢,再无响动。

若然同心能白首,不负人间风与月……
“彩衣,妹妹的死一直是我心中最深的一道痕。但是妹妹也让我知道了,我的命运,该由我自己来掌握。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她走得时候看起来很幸福的原因吧。于是后来,我便生平第一次,违抗了父亲,跟他约定,我离家三年,不用叶家一分钱,不依靠叶家的势力,靠自己打拼,以三年为限,如若闯出的成绩能得到父亲认可,便不再干涉我的生活,不勉强我在朝为官,不勉强我娶那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这就是为什么我来应试的原因。”缓了缓,继续道“所以,彩衣,一路上你对我好,我不是木石,又怎会不知道,只是我不能回应你。我怕给不起你要的幸福。因为我和父亲的赌注,还没有结束。但是昨天前辈的一席话也让我想明白了。”坚定地看着彩衣,认真道“彩衣,我不敢强求你等我,只是这一次,我想替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吗?”

“寂希,你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能帮你的,我会尽我的力量,跟你一起面对。

我已经离开了我的爹娘我的家,忽然觉得天地辽阔,不再是那一间绣楼,寂希,你的心比我大,志向比我高远,就算不靠家里,也一定能创出一番天地的。

彩衣会一直等你……至死不渝……”

说到这里,又见一道光芒笼罩住两人,光影散去,若木林中又恢复到往日的宁静,不知下一次,又是哪位有缘人前来了。


[发帖际遇]: 九阳归一张无忌冒充青木堂主向反清份子征收活动经费,结果:骗得银两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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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3 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题名登塔喜,醵宴为花忙

幽晶位于御花园岫玉湖上,水榭之外只见众人三三两两络绎而来,但看来者或雍容华贵,不可一世,或蝶衣翩翩,气度非凡;不是王侯将相便是名士高贤。门槛处则设有铁甲兵卫护守,检阅来者所佩花朵方可入内。园内却是另一派景象,堂中有一四方清池,边角四只龙头水闸不时清泉溅起,气势恢宏而不失雅致。场边百花争艳,或芬芳秀丽,馥郁浓厚,或清新淡雅,馨香四溢,不论春夏寒暑,但有说得出只品种,无所不包,可谓人间奇景。宴席两侧秩然有序,每席座上可容两人,桌上各设瓜果琼浆,可算得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这里,便是幽晶水榭了。
迎面三席,正中自是留给太子,左侧是威武将军坐席,右侧珠帘垂曼,似乎便是流云公主的席位了。
一阵女子的笑语,风中夹杂着花香和淡淡脂粉香气。一队宫装女子簇拥着一位盛装少女翩然而至。少女坐在珠帘后,笑语如珠:今儿个好热闹,大将军到了没有,今天在不带夫人来,我可要罚他3杯!
方才还在若木林,眨眼之间发现自己已在将军府,问明众人去向,也跟了过来。

陆彩衣在衣襟上佩戴朱砂海棠,走入贵宾席,看到武举席位上的云亦同和夏夕,隔着几道席位向夏夕挥手,也对云亦同点头致意。

看看四周装潢陈设,无不彰显贵气。陆彩衣心道:皇宫,这里就是皇宫了,可是,真走进来,却只觉得,只是个硕大的牢笼,还是外面天地辽阔,自由自在。。。。
想着,却也走到公主驾前,施礼道:“民女陆彩衣,叩问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从若木林回来之后,叶寂希便携着彩衣来到了皇宫。
说实话,自己对这里没什么好感,父亲从小就逼着自己说自己以后要站在这朝堂之上。就连若木林的传说,都是妹妹偷偷告诉自己的。本来不想来,不过为了守护彩衣,还是来了。微微皱眉,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随意而慵懒,希望别看见自己的父亲,也不希望被父亲以前的朋友或同僚给认出。
他看着那位盛装的少女,这位便是流云公主了吧。

只见那公主眼睛一溜全场,笑声又一串:“大邛国的才子佳人竟然都让我给请来了不成?我可是开了眼了,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流云公主虽为金枝玉叶,见惯了人们向自己行礼,但见陆彩衣气质如兰,端庄答礼,心中却有莫名的好感,忙点头笑道“这位姐姐端的是位美人儿,不必多礼,只是我那哥哥没有如此福分了。”妙目望向宋瑞,狡黠一笑。

陆彩衣浅笑道:“能见到公主殿下金面,是民女的福分。”

说着,见庭前一树芙蓉开得艳丽,对公主一笑,轻轻折了一枝,敬于公主:“芙蓉娇艳明朗,比之牡丹,又多了几分精致,鲜花赠与美人,正是相得益彰。愿公主福寿康宁,韶华永驻。”

言毕一礼,飘然退开。和一旁的夏夕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只是在叶寂希看来,她现在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看着大伙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大将军却是一脸严肃的坐在场中,双眼凌厉的在场中扫来扫去,生怕出现什么可疑人物对太子不利,对公主的问话也只是含糊而过。
宫殿内外来回扫视了不下数十遍,大将军才稍稍放下心来。
听到众人不住的寒暄,实在忍耐不住,起身道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
叶寂希也停住了和王铁牛,太子等人的共饮,看向了张百战。又看了看和流云公主见礼的各位秀女,外柔内刚的陆彩衣,冷若冰霜的夏夕,豪爽大气的星旧,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一人身上,蔺夕凉。
叶寂希隐隐觉得,这个夕凉姑娘虽然只是一个被取消资格的秀女,然而其高贵优雅的气质与公主站在一起却丝毫不逊色,仿佛她亦是一位公主,在出使之时与别国公主交谈着。当下到也不以为意,也许这夕凉姑娘是个某个有头有脸的官家千金小姐吧。

两杯酒入喉,流云公主双颊微微泛红,侧身对身边侍女道:“颦儿,将我那物件取来。” 言罢嘴角浅笑,望向众席。只见那侍女应了一声,退席而去……

叶寂希看见彩衣学着大家喝酒,却被呛得不轻,便走过去夺了她的酒杯,把剩下的酒喝光,对她笑道“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别逞强吗?怎么不听话了?”一边打趣她一边不失温柔地为她抹去眼泪。
酒意惹的双颊绯红,眼角的泪痕却被修长而温暖的手指抚去,抬头看到是叶寂希,便绽出一个明朗的笑脸。

“我想学喝酒,可不是为了逞强啊。我是想,是想……以后也可以陪你喝酒啊,这样你想喝酒的时候,也不会孤单了。”

此时步天歌走了过来,道:“陆姑娘,恭喜姑娘觅得佳偶,天歌再次敬姑娘一杯。”
把刚刚敬云亦同的酒喝干。
一口尽干杯中酒,脚步开始不稳。

叶寂希看着步天歌向彩衣敬酒,便笑道“多谢步兄,不过彩衣不会喝酒,这杯就由我代饮了可好?”见步天歌略有些不稳,伸手扶住他,又见他神色中有忧色,便道“步兄小心,酒可以让人醉,可以让人一时逃避,却不可以替你解决问题,消除烦恼。”以前妹妹的去世,自己也曾借酒消愁,但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陆彩衣见步天歌敬酒,正想着,还要喝这个辣东西么?就见叶寂希已经替自己挡了,心里一阵甜蜜。

“谢步兄吉言,也愿步兄早日心想事成。”

“自欺欺人吗?哈!叶公子高才,举事文章字字珠玑,他人若能与公子同朝为官,也是快事一桩。”
步天歌对身边侍女说:“不必搀扶。”
之后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回去武举人席位。

同朝为官?叶寂希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就是不想为官才来参加这科举的。不过,你们这些朋友,叶寂希一辈子都会记得。
又转头对彩衣打趣道“你想学喝酒么?对女孩子来说,这烈酒可不算什么好东西。听说女孩子撒起酒疯来可恐怖多了。以后我喝酒的时候你就以茶代酒陪我好了。”说完调皮地朝她笑笑,又道“以前喝酒是因为妹妹的过世而借酒浇愁,现在,我有了你,就不会了。”转头一看,李慕维站在宫门前,向那边一指,便道“彩衣,你和我一起过去么?”

“好,寂希我们过去接前辈。”

陆彩衣与寂希一起走到门口,一把拉住李慕维。

“前辈,为什么……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呢,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呢?都是彩衣不好,彩衣没本事,没能照顾好前辈……”

李慕维对彩衣笑了笑。“不碍事...”忽见彩衣与寂希亲密的待在一起,心下了然,心情也好了起来。
“寂希,你来。”
对叶寂希招了招手。老人神色严肃,显是有要事吩咐。

叶寂希见老人神色严肃,便上前一步道“前辈请吩咐。”
老人对叶寂希笑了笑:“你可猜的到我的首徒姓什么吗?”
此时此刻,陆彩衣忽然想起,从最初离开藏珠阁小楼,与众人一起奔波查访,一直以来,李慕维、叶寂希两人待的时间最长,后来还与寂希成就一段情缘。如今三个人重新聚在一起,便舍不得再分开,便道:

“前辈,以后我们在一起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前辈的。”
听了彩衣的话,老人背过身子苦笑,忽又转了过来,勉强露出笑容:“好...好孩子...”
“这。。。。。前辈从未告知寂希关于前辈的过去,寂希猜不到。”顿了顿,突然想起昨天未告诉李慕维自己的身世,当下便一一告诉了李慕维。
“前辈的首徒姓什么?”
彩衣想不到,便凑过去道:“前辈,你的首徒姓什么呀,不如你悄悄告诉我吧”
“呵呵,无论心情如何,终归要赴黄土,何不在这两日内好好的享享人间天伦?”李慕维心中想着,凑到陆彩衣耳边悄声道:“姓叶!”
听到叶寂希的陈述,微微颔首:“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不,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啊,多多珍惜对方,永不相负...人生在世,可不是为了缅怀过去的。”说话间笑语吟吟,看着叶、陆二人。
“咦,也姓叶啊?”

陆彩衣诧异道:“怎么前辈认识这么多姓叶的人呢?我可只认识他一个(指叶寂希)”
老者捻须而笑:“天下本就有许多巧合,只是你年轻尚轻,未经历到罢了。”
看着云亦同仍爬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微微皱眉,却又即刻舒展,笑道:“走吧,先入席,来日方长,收徒之事不急一时。”
“是。”叶寂希垂首道。与李慕维陆彩衣一同入席。
众人一边喝酒,一边思及神秘羊皮中所说的“清凉殿地下”宝藏一事。这里的侍卫宫女,让他们撤去不过是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情,只是流云公主,该如何让她退去呢?
而此时流云公主忽然一拍手:“来人,把所有人的酒杯给我换成大碗!把蛮族部落送来的青阳魂给我端上来,给大家斟满!”
“各位,今日尽管喝,大家不醉不归。只不过流云身为主人,就不好多喝了,除非是哪一位讲了有趣的事情佐酒,流云便喝一碗。诗词歌赋,笑话故事不拘,只要与酒有关。”


看着大家愣愣的盯着酒碗不敢和,又是一串笑声:“我大邛国的男儿,就这点儿酒量不成?还不如我一个女子!啊,说道女子,今天来的,可都是绝色呢,本宫前日得了件稀罕玩意儿,便是这块寒玉,上面雕刻了“钟灵毓秀”四个字,据说这东西戴在身上,便是重伤,只要头颅不断、肢体不损的太过,便能保住一口气。我想把它送给一位姑娘。”
“本宫有个问题,想听听各位小姐们如何作答:请问如果你被选中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你会怎么做这个一国之母,同时,又不迷失你自己;如果让你回到民间,你会选择过怎样的生活。”
“就当本宫无聊吧,反正我的生活轨迹是固定的了,我倒想看看这世间的女子还可以活出怎样的精彩来。”
此时星旧听完旁人的叙述,略微一迟疑,起身对公主行礼,面带微笑开口回答道:
“倘若这里有位姑娘真能有幸得到太子的恩宠,成为太子妃,那么以小女子之见,认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尽快祛除身上的各种劣习,适应宫中的环境,言行举止都不能有失妃子身份,毕竟那时的你,不管做出什么,关系到的不止是太子的颜面而已,也许你不用太过饱读诗书,但礼节、谈吐,这些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是必须学好的。等他日太子登基成皇,贵为一国之母的你,就不能再有一丝的暇姿,至少在人前不行。好好的辅佐皇上,但要记住,作为皇后,切勿太过侵政,对于任何国事,该做决断的应该是皇上。”
停顿了一下,说道:
“至于公主的第二个问题,就我而言,如果回到民间,就等于放下所有的包袱和束缚,既然一切都放下了,自然要活的潇洒、无拘束,不需要荣华富贵,粗茶淡饭基本的温饱就行,不需要有太多的牵绊,有一个疼你、关心你的人在身边足矣。”
说完满脸笑意的看了独孤凤一眼。

“星旧姑娘的第一个回答倒是中规中矩,只是那样,却如何不迷失你自己呢?
第二个问题吗(看了眼状元郎),你若需要赐婚,本宫随时有空”
流云公主笑道。
听了公主的话,星旧笑道:“想来日后驸马的生活一定很多多姿多彩…”
发现这话略有失礼,急忙改口
“既然贵为太子妃了,自然要有所忌讳,否则在宫中怕是难以生存吧,再说两人在一起本就要为对方不停的磨平自己的棱角,为对方改变,何来迷失一说呢。
至于赐昏,哈,多谢公主美意了,不过这种事,还是等某颗木头自己领悟了自己对我开口吧。”
说完再行一礼缓缓坐下。
“为对方不停的磨平自己的棱角吗?星旧姑娘的见识倒是比我高了,流云现在是做不来为谁改变自己的,就等哪天上天派个流云的克星来,我再磨吧。”说罢公主便是一阵笑声。

之后王铁牛又站了起来,道:“小公主你想听酒的故事啊?那俺来给你讲个俺见过的小猴子做酒的故事!俺前些年在一座大山里迷了路!俺累了就躺在一个大树下睡觉,在俺睡着之后,在梦里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抢俺的酒葫芦!俺马上惊醒了!然后就看一个猴子抢了个酒葫芦在前面跑!俺立马赶上去抓了那猴子!然后俺看那猴子好像在求饶,俺就放了那猴子。然后那猴子居然来拉俺的衣角!俺觉得奇怪就跟在那个猴子后面跟他走。俺和他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大石墩那里。俺看那里有无数的猴子在抱着野怪野草放在石墩的缝隙中用石头压碎,然后那些流出的汁液就流到了一个小洞里面。那个带俺来的猴子让俺去喝那些汁液,俺一喝那个味道还真是美啊!真是好酒!这些猴子做的酒比俺在外面喝的酒要强多了!俺就在那里和那些猴子喝了两天美酒!之后俺走的时候俺放的那只猴子还和俺挥手再见!后来俺想在去找那个石墩,可是俺在也没找到那里。”
流云公主:“类似的故事,流云听过了。不过将军讲得倒也有趣,这样吧,流云想到一个上联:缘何品得灵猿酒。流云不通文墨,你只要对上了,且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干了这一碗酒。”
王铁牛:“善因得偿光闪果!小公主俺回答的行不?”
公主掩口而笑:“难为你一个当兵的,也算费心,本宫就跟你喝这碗酒。”

叶寂希听着席间的对答,也不由地微笑。自从和彩衣在一起之后,自己笑得次数好像是越来越多了。
陆彩衣听完公主的问题,微笑上前道:

有劳公主殿下动问。

彩衣以为,不论是成为太子妃,还是未来的皇后,首要之事,便是“正心”二字。

心既正,其行必正;行止既正,则处事必正。太子妃要帮助太子处理内务,皇后要辅助皇上管理六宫,若己身不正,则难以服众,若处事不正,则六宫必乱。所以,正人先正己,身为六宫之主,先正己心,是完全有必要的。

正心的另一层涵义,则是摆正自己的心态。

太子妃与太子是平起平坐的夫妻,但太子身边不可能没有其他的美人;皇后与皇上是夫妻,但四妃九嫔按例不可或缺,此外还有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她们虽是侍妾身份,但通常分得帝王更多宠爱。身为女子,谁不希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呢,但既然身为皇后,则必须将自己位置、自己的心态摆正,毕竟,皇后不应是以色事人,以色娱人的女子,年华易逝,红颜弹指老,帝王身边的美人永远年轻新鲜,但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人。

(笑)彩衣曾是待选秀女,也曾憧憬过进宫之后的生活。可是,驿馆一场变故,打乱了所有人的步调。也正因如此,让彩衣领略了别样的生活。公主,皇宫大内富丽尊荣,人人向往,但是民间也有民间的乐趣,可得一心人,可得不相离,可得田园乐,可得自由身。

(说到一心人、不相离时,便想到叶寂希,抿唇一笑)彩衣本就来自民间,回到民间,无非是之前怎样,之后也还是怎样,只是,父母一心只想让我入选,如今,我的秀女身份被褫夺,恐难见容于父母。因此,彩衣会与……会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要做官,我便陪着他做个贤内助,他要归隐田园,我便陪着他去做个农妇,他要做大侠,我也跟着他闯荡江湖。总之,彩衣这一生,便是陪在他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说到最后,声音虽然清晰,脸色却已绯红)

流云公主盯着彩衣看了一会儿,对着太子叹了口气:“哥哥,这样好的姑娘……你真是亏大了。让我查出来是谁捣乱,我非扒了他的皮!依我看,(小声对太子)准是礼部尚书那个老狐狸,一心想把他的孙女送进宫来当我的嫂子。”
“嗯,彩衣姑娘,你若需要赐婚,本宫也随时有空哦”
抬头看到公主赞许的眼神,陆彩衣低首一笑。又听得公主有赐婚之论,心中想到叶寂希的身世遭遇,暗想:若是公主赐婚,他就可以风风光光出现在他父母面前了,这对他……应该是有帮助的吧。

当下道:“多谢公主美意。婚姻大事,彩衣一个人也做不得主,若是……若是他同意,定然会来麻烦公主的(脸红一笑)”
云亦同喝了几杯之后,也起身道:
“西江月.酒后作
兼味盘飧樽酒,石阶古巷竹楼。
长蒿箬笠送轻舟,飞燕杏红湿柳。
东馆平章搔首,南山菊意初熟。
功名万里水悠悠,闲坐分茶良久。”

听得公主题目,笑嘻嘻的吟出一首自己酒后作的词来。听得公主说道歌词,便又说出一首歌词来:“
刺穿我心
腥膻烈 胡运獗
笳鼓遣人惊
弓雷鸣 射天鹰 剑龙吟
誓斩长鲸
天地转 只手倾
匹马过淮阴
河山飘絮长泣对新亭 莫若投笔从军行
白草西风郊原一抷土 无悔烈血注丹青”
说罢,笑嘻嘻的看着公主,“不知道这两首可否令公主姐姐饮一杯呢?”
自己先将一杯饮尽。

“好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你这一首诗一支曲,本宫不喝就太不给面子了,好,我跟你喝了这碗酒!”流云公主显然很满意云亦同的词。
望着面前的酒,洛雨浅笑:“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五粮酒的传说呢?相传神犬哮天有天化作人形路过一个小镇,便被一股奇特的肉香吸引了,便问店家这是什么肉。店家说这是香肉。哮天又问什么是香肉。店家说香肉就是狗肉。哮天一天怒喝店家。店家反驳买狗有什么问题,全镇就是买狗肉起家的。哮天听后非常愤怒,决定严惩镇民,恰逢仙人吕洞宾路过便将哮天关进画轴中,并教化镇民众身平等,不应轻易杀生。可是镇民抱怨无以为生。于是吕洞宾便教镇民五粮酿酒之术,镇民学会后便将酿酒之术广为流传。而事后吕洞宾将哮天放出,而在画轴中的哮天由于不知事情的经过,便迁怒于吕洞宾,这也是成语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由来。”
“这个故事,本宫当真没有听过呢。这啸天犬便是化身人形,也还是改不了一副畜生心肠呢,甚至比寻常的狗还不如……有了:衣冠禽兽,谁言施恩必有报。洛才子可对的这个上联?若对的上,本宫便与你喝这一杯”流云公主举起酒杯,笑道。

“这个…那我就献丑了,缥邈仙人,只道有口也难言。学识浅薄,对的不算工整,还望公主见谅。”洛雨也是一笑。一饮而尽。
陆彩衣看了看公主,笑道:既然公主喜欢听故事,彩衣也讲一个好了,讲得不好,公主可别见笑。

话说彩衣自幼被父母管教甚严,滴酒不沾。平时爹爹喝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有次,爹爹和一位京城来的士子聊天,聊到六扇门时,那位士子说六扇门的追命大人是个醉猫。

彩衣也不懂得醉猫是什么比喻,不过觉得,猫也可以醉吗?猫儿醉了,会不会被老鼠吃掉呢?(掩口一笑)

于是也就留了心,好容易有次弄到一点酒,就拿去喂我家猫儿,猫儿期初闻闻,就躲开,但我一直追着它喂,终于,猫儿喝醉啦。

喝醉的猫儿东倒西歪地站不住,这时有一只白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溜达出来,那只醉猫儿,居然看着白老鼠,喵喵叫着,那叫声都比平时慵懒妩媚了呢。

我还想看下去,却被爹爹发现,训斥一番,让我自己回房练琴。后来,我听花匠和厨娘说,那天他们看到醉猫儿和白老鼠在一起,玩得还挺开心的呢。

又后来,我家的那只猫儿总是往外跑,有一次出去了就没再回来。我问厨娘,猫儿去哪里啦?厨娘说,那只猫儿怕是和白老鼠私奔了吧。说完又自己打嘴,说私奔这种混账话不盖当着姑娘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私奔,或许,醉猫儿是和白老鼠成了好朋友,不愿意再回来了。是啊,那个家,整天听不见什么笑声,又有什么好呢……

说到这里,似觉不宜继续说下去,陆彩衣赧然一笑道:

彩衣不会讲故事,公主会不会觉得这个故事太无聊了呢。嗯……那我给公主跳一段“醉舞胡旋”吧,这舞学起来挺难的,我学了好久呢。
看着陆彩衣在水榭中翩翩起舞,众人皆拍手叫好。叶寂希看着陆彩衣,眼里却掩不住笑意。
流云公主更是拍案叫好:“跳得真好!还有这故事,也蛮有趣,看来这酒能让猫骨子里对老鼠将嗜血和嘴馋都软化了啊,下次父王再吹胡子瞪眼睛骂人,就给他喝酒好了。彩衣姑娘我跟你喝这一碗。”

听到这里,叶寂希起身道:“公主殿下,彩衣她不会喝酒,这碗酒由我代饮了可好?”
“好,本宫准了。”
此时湘灵也蹦了出来,对流云公主一笑,两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如果流云姐姐想听故事,湘灵倒可以说一个。不过湘灵的酒量流云姐姐也看到了。”摊手做了个鬼脸。指了指云亦同。“天歌醉倒之前让他照顾我的,要喝酒请他帮我喝可好?”

“湘灵小的时候,湘灵的父亲常常醉酒。他说酒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所以他总是花一天喝酒,花一天醒酒,花一天看书写书,如此循环往复。家里的事情全都是娘亲在打理。

后来有一天是爹亲的寿诞,他说他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娘亲醉过。于是让湘灵偷偷地在娘亲喝的茶水里倒了一大勺当年宫里御赐的琼浆玉露。据说喝一口就可以让人睡上整整三天。当时饭桌上每一个菜都有酒味——”掰着手指算了算,“醉鲤鱼醉素鸡醉芹菜……娘亲喝了醒酒的茶以后就醉倒啦。”

“三天以后,娘亲醒来的时候爹亲可以激动万分……三天没人打理家务全是他一人操劳让他差点累死。”掩嘴轻笑,“从此宣布,家里在任何场合敢灌醉娘亲的人杀无赦。”

悄悄在流云公主耳边:”姐姐什么时候厌倦了,想离开宫廷,可以来找湘灵呢。“

流云公主噗嗤一笑,把酒都喷到了桌上。看看左右:“还好哥哥和威武将军也喷了,不算太丢人。”
对湘灵:“好有趣,不过酒还是得喝,酒量是练出来,你多来这里做客几次,我包你酒量练出来。来本宫跟你喝这一碗!”

云亦同见湘灵要自己替她代酒,不由得哭笑不得,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拿起,装着粗豪的对公主说道:“这杯酒,我代湘灵妹妹喝了!”一口饮尽,扑通趴在桌上。
“公主殿下,我曾经听过一位老者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他也是位爱酒之人,听我也颇为感动、现下,就讲给公主听”
李默清了清嗓子,缓缓道
"这位老者,自小就在一个酒庄里做工,习得一手酿酒功夫,酒坊庄主非常器重他,视他为自己儿子一般,也想将酒庄传与他,他却一心只为品酒,对其他的,他却一点兴趣都没。这位庄主有一儿一女,女儿长得亭亭玉立,分外出众,也早已对这位老者芳心暗许,老者当时身挂的玉佩,就是她所送。庄主之子,一向对老者不怀好意,视其为最大的劲敌。庄主身体渐渐衰弱,已经没有办法亲自酿酒,庄中每隔几年就会酿制一坛酒,而这酿酒工序要持续半年才能酿成。这坛酒,被命名为“勿忘情”,此酒有一神奇功效,一但喝下,脑子里,就会回想起以前所有的记忆,所以才以此命名。每年都是庄中之主亲自负责酿制这坛酒,庄主弟子一但被任命负责此酒酿造,就说明他已经成为下一任庄主。而那一年庄主没办法再酿造这酒,那时又恰好是酿制这酒的最好时机,一但错过,就要再过几年才能重新酿制,庄主就把这重担,交给了老者,并将自己女儿许配给老者,老者当时也非常高兴,但却不知,这就是祸的开端。
庄主之子知道这事以后,非常生气,还和庄主吵了一顿,说庄主偏帮外人,却不将酒庄传于自己
庄主之子后来找了几个不明来路的人,买了一些迷药,又派人下在老者常喝的酒里,想让老者因此弄错配方。之后,这群歹人倒是如愿了,老者喝了下过迷药的酒,虽未搞错配方,却将酒缸打碎,庄主之子见此,就把酿制这酒所需的剩余材料,全部烧毁,再栽赃给老者,说他是其他酒庄派来的奸细,老者因迷药功效还在,没法辩解,被庄主逐出酒庄,老者也过上了狼藉天涯的日子。
之后,庄主病发过世,酒庄也因经营不当覆灭,那庄主之女也改嫁他人,勿忘情,也失传了。
至于老者,恰逢岳飞大元帅遭陷害入狱,他和一些江湖朋友,一同去营救岳飞大元帅,那块玉佩,在这之前已经被他埋于尘土之中。之后的事情,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与一位好友,曾经携手看过夕阳。至此以后,他也再度寻访无忘情的制作方法,想再次想起那次旅行的点点滴滴,却也无果。”李默说完,又叹息一声道
“老者,想寻找的不是勿忘情,是个人。。那个曾与他携手看过夕阳的人,当时,我不能理解那个人为什么让老者念念不忘,现在。。我知道了”

流云公主愣了一刻,倒似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很快便笑开来:“李公子这故事,倒真是让人唏嘘一番,值得干一杯,来流云和你喝这一碗酒”

公主殿下谈到酒,梦璇自身却是有一个有关酒的故事,此刻便与公主分享。

梦璇出生于一个商贾富裕家庭,自有家产一笔需要继承。当时爹爹膝下无儿,听到自是失望,听奶奶说当日爹爹大是摇头,母亲却是昏死过去,而我在襁褓上哭的昏天暗地,似乎为命运的悲剧响起前奏。

在我五岁那年,娘就离开我了,自此爹爹贪杯中尤物,寄以聊发愁思,整天夜不归宿。后来有一天,爹爹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让我称她作姨娘。

那女子肌若凝脂,尽态极妍,为难得的是擅长酿酒,一杯过后便能令人魂为之消。听下人说是一个风尘女子,把爹爹迷得鬼迷心窍。当时我亦不知道何谓风尘女子,但她对我还算客气。其实能使父亲高兴,对我如何又是何妨。

但天网恢恢,梦璇巧合得知这个姨娘原来不过贪我家财产,待我爹去世后便立刻携巨宝便远走高飞,听到这消息正值我爹病危之时,我自然大是愤慨。

梦璇当时尚幼,家中命脉自是由她掌管,我却不得不家中族人商议,极尽全力赶跑姨娘,不让她称心如意。没想到赶跑了林外鸷,却惹来了中山狼。家中叔父其实早有图谋财产之意,梦璇极尽全力周旋,都无济于事,眼白白看着爹爹的家产让所谓的族人占据。

世人常说红尘幸福大抵相同,但可悲的事往往亦有牵连。或许这个故事与曲本相似,但却为梦璇亲身所历,不知是否因人责物,从此梦璇便迁怒于酒。若非酒惹人沉醉。这一切一切便不会发生,公主你说是不是。
“人心冷暖,世情凉薄,一何竟指如厮!来,我们干杯。柳姑娘(瞟了瞟她身边的太子哥哥)若是没什么去处,不妨在宫里多住两日,我们好好亲近亲近,将来……似乎也不是外人嘛。”

“疏影黃昏後,玉盤落清輝。涼酒小菜兮,醉罢搚夢歸。
這首打油詩是夕涼舊日所作,民間生活、吃穿用度自比不上此處。今日說來,雖是粗鄙,也望得公主一笑。夕涼先乾為敬。”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正是蔺夕凉。
“姑娘这首诗倒是得了天然淡泊之三味,只是青阳魂乃是烈酒,用以佐酒还欠些余韵,姑娘可能再清歌一曲,或者,仔细讲一讲你希望如何过那诗里的生活?”流云公主颇感好奇地看着她,道。

“公主许是好奇民间的生活么?我家算不得大,却也不小;不富贵,却精致。所居之处,隔不了多远,便是水流。午后得一片空地,许久以前,父母种了片湘妃竹。哪日月色撩人,夕凉可从厨间偷得几壶酒,备上小菜,对月而饮。这希望,倒是说不上,却是已经过得如此的生活。”说着又顿了顿,“虽然如此,生活还少一味。这一味便是情。没有情,再好的酒不过是穿肠而过的东西,留不得你多少的想念。若你有情,不论是父母之爱、兄妹情深、知己之谊还是男女欢爱,配上好的酒,便是天上也少有。夕凉在这里,恭祝公主,能时时喝的如蜜糖般的酒罢。”蔺夕凉缓缓道。

公主脸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笑着说:“很久没喝这么痛快了。适才流云用这么块小小的牌子换了几位佳人的肺腑之言,倒是赚大了。各位的志向都是流云很羡慕的,不过还是星旧姑娘一句话,让流云受到不少启发。这块寒玉就请姑娘笑纳。”流云公主顿了顿,接着道:

“陆姑娘的故事倒是……有些味道。蔺姑娘的心境也让人称羡,王公子的对子也有些意思,云公子的诗也很好……这样吧,流云喝两碗,我干杯,大家随意!”
说罢当真端起酒碗喝了两大碗,放下碗后,用手扶着额头:“不成了,我是有些醉了,先告退了,哥哥你好生款待大家。”

太子宋瑞目送流云离去,笑道“今日诸位高贤齐聚一堂,务必尽兴,此番不醉不归!”说罢端起金樽满饮一杯。忽的剑眉陡沉,环顾四周,对左右道“今日我欲一醉方休,你们都退出去吧,不可放任何人进来,如打搅我的兴致,唯你们试问!”手一挥,众兵卫应声退出宫外。

等众人肃静下来,太子取出前几日将军府送来的羊皮卷轴,朗声道“前日这羊皮上说这清凉殿另有玄机,眼下公主已走,闲杂人等也被我驱逐出去,就有劳诸位了!”
众人暗暗点头,跟随太子去了清凉殿。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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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清凉殿—处世若大梦 胡为劳其生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众人只觉这清凉殿虽颇为陈旧,但好不耀眼,殿中池水环绕,浮萍满起,碧绿而清明;蟠龙石柱巍然耸立,地上的软红细毯与各色琉璃装饰相映成辉,五彩斑斓,伴着花香阵阵幽风拂过,珠帘几转,薄纱任婆娑扬起, 美轮美奂而不失典雅。

众人进入之后便开始分开搜索,王铁牛掀开软红细毯,查看地毯下面的情况。

待掀起软红毛毯,几寻摸索,发现边缘角处有一形似卧佛的凹槽,不知何用。

太子忽然想起那晚黑衣人留下包裹里有一尊鎏金神像,疾步走上前去
皱眉道“那日的那些东西颇为诡异,不知那神像可起作用。”
王铁牛拿过太子递过来的神像放入凹槽。


大小贴切,吻合无误,凹槽陷如地中,一片红光闪耀,地上出现一图纹,正是前朝烁国的图腾。
图腾消失后,地面出打开,隐隐有寒气袭来。
众人下了数层台阶,头上细水的波纹印在众人脸上,方知处于那幽晶水榭之下。而地下此处却甚是空旷,可比地上宫殿园林,玉璧之上尽是浮雕龙纹,石室最东面尽头一扇青石门紧闭,门边是一雕龙白玉石台,上面放着一面玉玺大小的印,似乎通体纯金。

王铁牛脱下斗篷 对玉玺丢过去,让斗篷包这玉玺。却不想竟被封印弹开。
而此时一直默默无语的湘灵冲上白玉台,抢夺金印。
柳梦璇冷冷地看着湘灵举动,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一瞬而过。
“湘灵!!”叶寂希,陆彩衣,步天歌等人同时喊出声来,却根本来不及阻止湘灵。

湘灵刚触碰到封印,只觉炙焰燃烧,封印光芒大起,被弹开。

正在此时一人影一闪而过……
湘灵的手指刚刚触到金印,却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一声痛呼被击飞。湘灵的相貌竟如同琉璃一般破碎剥落,短短片刻变成了另一个女子的样子。

叶寂希惊见湘灵的容貌突然蜕变,不由惊呼出声“湘灵?!”片刻,又恢复了平日里冷静,问道“湘灵,难道你。。。。。真的是若影的转世?”
陆彩衣站在叶寂希身边,握住他的手,看看湘灵,看看柳梦璇,轻声道:“看来,真正的若影,就要出现了吧。。”

蓦然见到湘灵形容大变,有些惊怕,颤声道:”湘灵。。你。。你还是湘灵么?”

说着话,向叶寂希身后躲了躲,突然而来的变故,的确让她难以接受。
独孤凤看着湘灵变身后妖冶的模样,心中一个寒战,马上拉住星旧。
叶寂希看着眼前这个由湘灵蜕变而成的陌生女子,缓缓道“姑娘,因何幻化?湘灵她。。。当真只是姑娘所造之虚假化身?”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前些时候,湘灵还在和大家说着湘灵就是湘灵,不是别人的替身。为何现在却成了虚假幻象?自己真的不明白。
蔺夕凉看着事态的发展,嘴角挽上一个好看的弧度。倒是这地下的寒气直入躯体,夕凉着实的颤了几下,微微环住自己的双臂。
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另一个“若影”柳梦璇倒是一脸从容,仿佛置身事外,并不说话。
微微一笑:“正如诸君所料,这正是一局,吾亦并非若影,各位且自静观其变。”

“佛语有云: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不属自己之物,诸位还是不要妄想的好。”来者衣诀飘飘,正是悠云子……
叶寂希见悠云子突然出现,淡淡道“公子,我们果然又见面了。”是的,果然又见面了。“当日落霞山一别,在下便认为必有再见的一天。”无端出现在落霞山的山间小屋,让大家看图腾,然后寻找到湖边的山洞,这一切的一切,果然是精心布置的棋局。也许。。。。。是更大的阴谋,想到此处,握着彩衣的手紧了紧,暗暗道:彩衣,无论如何,我也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

王铁牛却毫无警惕,道:“悠云子兄弟啊!上次说好请俺喝酒的!这次来是请俺的吗”
听见王铁牛与叶寂希认出自己,微微一笑“小屋一别,君无恙否?”
转头又向湘灵看了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忧伤,背过身去道“姑娘,此间是非之地,你……还是去吧。”

陆彩衣虽不认识悠云子,但看叶寂希等人与他似是旧识,再听了两句,便知他是指引众人寻找图腾的人。心想,难道他,是坏人么?又看看湘灵,难道,湘灵也是……坏人么?

一念未已,心中忽然一阵抽痛,不自觉地转头看向叶寂希,刚才,仿佛听到他的声音,可分明不是从耳朵听到的,好像只是他的心,告诉我的心,他会用生命……来保护我。

可是,寂希,我不要你用生命来保护,如果你不在了,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和勇气?我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如果你不在了,我……我一定会随你而去。

叶寂希听得悠云子的问话,依旧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托公子的福。有劳公子挂怀了。”接着看看那个自己已不认识的“湘灵”,沉声对悠云子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公子又可否为我等解惑呢?”
那“湘灵”突然开口, “悠云子……这么些年,你倒是长进了。只是……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想法?”
转而对步天歌,陆彩衣道:“幽篁代湘灵感谢你们。”目光锐利而冰冷。“感谢你们的欺骗。天歌小姐,公主殿下。”
“你...”
步天歌下意识回头一看,眼见众人眼光皆射向自己,心下一凛。
众人还来不及说什么,却见此时轻纱般的浓雾萦绕全身,柳梦璇彷如在里曼舞轻旋,若有若无。后来越来越浓,直至将她湮没其中后来一阵光芒自氤氲碧绿而生,将迷雾驱散得无影无踪。
所有变化亦不过一息之间,只见出现在眼前的一人体格高大,只以背面对着众人,已经不是那个纤纤女子柳梦璇。这个人轻轻转身,一副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幽暗室内越显诡异,几股光线洒落在脸庞上,隐约可看清的面目。
男子依旧如柳梦璇一袭白衣,相貌清癯,目若点漆。虽是男子,眉宇间倒与她有几分相似。不过英气隐隐逼人,凛凛生威,全无半分娇柔之态。
身躯傲然挺立,抬头余光扫过众人。也不顾众人的眼光,侧目看着悠云子,一股清越的声音从众人耳边悠悠响起:“吾友别来无恙。”

又转头看向幽篁竹妃,字字铿锵:“哼,幽篁竹妃,久违了。”

“呵呵……是吾失算了。不过啊,天阔,即使你在这里再杀吾一次,砾国依旧只是一段七百年前就已经消失在河流冲刷中的历史罢了。”幽篁,掩嘴轻笑,却是一种与湘灵的青涩完全不同的——风情。

悠云子苦苦一笑,对幽篁竹妃道:“你……你不惜以真身出现,可见对此物怕是志在必得了,七百年前我便插手一次,如今我若能当真能劝动你又何必等到今日?”
听见故友声音一字字铿锵如故,转身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幽篁竹妃也不去理会悠云子二人,有些遗憾地一声轻叹:“真是可惜啊,事到如今,竟没有一个人为了湘灵的消失而悲伤呢。”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以为,至少在这段日子,她找到了真正喜欢她愿意关心她的人,哈,可惜,连她自己都只是假象,那些情感,又何尝有半点真实?”

“柳梦璇”对众人:吾本为前朝国师天阔,汝等不必众说纷纭,各自揣测。事情始末,吾稍后会一一坦白向大家诉说。

(指着幽篁竹妃)妖孽,汝还不知悔改,为了一己私欲,不受三界束缚。不惜迷惑国君,连榻前之人也不放过,今日便是汝之末日。
而幽篁丝毫不理会国师,只是转过头,淡淡地望向步天歌。
对步天歌:“那天在琼林宴上唱得歌,我想听你再唱一次。”
步天歌缓缓道:“是不是...我只要再唱一次,你就让湘灵回来?那姑且再唱一次又何况~”
看着空空如也双手跟琴囊,眼光游移到抱着星旧的独孤凤身上,错过,就是错过了。
“也罢...断了就让他断了吧。”

陆彩衣忍不住对幽篁道:湘灵,我不是公主!而你也错了,并非没有人难过,只是,事情发展得太突然,太诡异了!湘灵……我还是想叫你湘灵,你还是湘灵么?你还记得我说过,我要和你做朋友吗?

湘灵,如今,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欺骗吗?是你欺骗了这些真心为你好的人了吗?

说着说着,心情激荡,难过,伤心,委屈,种种情绪纠缠不已,陆彩衣哭出声来。
看着彩衣的样子,莫名地一阵心痛,妹妹过世之后,原以为自己已经冰封的心不会再起任何波澜,轻轻抱住彩衣在自己怀里,轻抚伊人长发,柔声安慰道“别哭,我们一起努力,也许能让湘灵回来。”说罢,转头对着幽篁竹妃,目光如炬,说道“你错了,你认为湘灵只是你所幻化的虚像,然而她却比你真实的多。”说完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继续道“当我听见湘灵对我说她一个人已经好久的时候,我多么想和大家一起陪伴她,不让她孤单。当她一脸天真的叫我哥哥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妹妹又回到了我身边。这些日子,我,彩衣,夕凉姑娘,花姑娘,步兄。。。。。。天歌,还有大家,都是那么真心诚意地喜欢着湘灵,疼爱着湘灵。湘灵曾那么真实地拥有过快乐,我们也从湘灵那里得到了那么真实的温暖和幸福。”顿了顿,眼中的嘲讽更浓,道“而姑娘你。。。。拥有什么?”
对陆彩衣:“十七年的封印,十七年的诅咒……陆姐姐和叶哥哥又何尝明白湘灵心中的苦楚和孤寂?”作出湘灵的可爱表情,却比湘灵多了一丝妖娆和魅惑。
“好容易找到愿意走进自己内心的人,她有多么害怕失去,回到曾经也是最初的一无所有?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地恐惧着的可怜孩子。”
“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笑呢?这世上,最可靠的唯有自己啊。”


悠云子看着幽篁,不知何时,发现本了无牵挂的自己眼眸中满是悲悯。
长叹道“幽篁,你走吧,这封印当世只有真正的公主方能解开,而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这四海茫茫,这封印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谁也不能得到,如此岂不更好?”

幽篁对悠云子眯起双眼:“哦?你觉得国师这样深的布局仅仅是为了让吾无法得到神器金印么?”
对国师:“吾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在你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不怎么听话的棋子吧?”
接着又瞄了一眼太子:“国师大人,吾是妖不错,不过对与邛国来说恐怕反倒是功臣吧?或者,你打算在当朝太子面前谋划复兴一个早已灭亡七百年的国家?”
“哼,这朗朗乾坤之下,岂容得妖孽作祟。”宋瑞对着云亦同说罢,大步向前,怒视三人道:“吾乃卭国太子宋瑞,几位看似也不同凡人,然而不入深山潜修,反倒是逗留此间。莫非欺我大卭国无人否?”
悠云子冷冷斜视宋瑞“天道循环,昨日之烁已成今日之邛,谁知明日又有何能取代之,这世间唯一不变的便是这混沌世界不断在变化,趋而复始。”忽又叹道“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不再理会宋瑞。
“天道么?”幽篁食指刮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无论是修行者还是妖,这种脱离轮回的存在本就是不容于天道之物。悠云子啊悠云子,你若是真的遵从那所谓的天道,早该拔剑自尽了不是?怎会现在还站在我的面前?”

国师天阔冷冷道:“幽篁,当日吾放过你性命,却反遭汝之暗算,人心凉薄如此。烁国早灭,吾心早如槁木。吾布此局便是为了替天行道,你此刻还想妖言惑众!”
在场众人看着这混乱的情形皆是无语面面相觑,而谁也没注意到,瞧着此间情景,夕凉的眉越皱越深
——真的,好想直接离开这里,去个清净的地方——爹爹,你说的没错,热闹不属于夕凉……

“妖言惑众?喔,是哦……我是妖,所以我说的话自然都是妖言惑众。不过你布下这么大的一局,”看了看周围的众人,“所欺骗的所利用的棋子好像不仅仅是吾一人吧?吾做天道的棋子做惯了可以不在乎,不过嘛……”幽篁缓缓望向众人。

悠云子对幽篁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既生在此世,受制于这轮回之苦,何必自寻烦恼。”

“盘古开鸿蒙,清气上而衍周天星辰,浊气沉而为地水火风;天命飘渺,水自往低处流,凡事均有道可取,遵律而行。妄自驱使主运之星脱离轨道,最终亦只会玉石俱焚。”说罢阖上双眼,不知是伤感,还是愁苦……

步天歌突然喊道:“天歌不管你欺瞒了谁人,也不管你干了何事。天歌只为一事,湘灵的生死!不然...休怪天歌掌下不留情!”
接着对悠云子道:“即使这天下是既定的天下,这星宿既定的星宿,但...天歌依然期盼可以看到星星的轨迹因为人的努力而更改的样子。因为...天歌坚信,天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幽篁扫了悠云子一眼:“吾从不相信所谓的天意。哈,对吾这只妖物来说,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不想与你妄论天道,吾只问一句,你这次来,立场为何?”
又对步天歌道:“湘灵没死。但是她是否能活下去,就要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了。”

国师天阔缓缓道:“此间宝物得以重见天日,全是拜汝等所赐,若是汝肯帮吾对付幽篁竹妃,自当归汝等所有。

七百年前,吾识破了国君的宠妃幽篁竹妃乃是竹妖化身,哼,如今却是化身湘灵,意欲夺取国宝上古之印。取得之后她便获得无上力量,肆意妄为,届时将是苍生一劫。

由于悠云子请求,吾当日动了侧忍之心,放过了幽篁。却没想到她却心生歹意,却反被她重创。

三年后邛烁交兵,如果吾恢复了法力,亦可周旋一番。可惜重伤未愈,对战事无济于事。致使国家灭亡

幽篁竹妃魅惑国君,致使国君荒废朝政,对生他养他的地方尚且如此,推己及人,若她获得了更可怕的力量,邛国难道还能幸免,能难保不重蹈烁国的覆辙吗?
为了她的目的,她故意利用你们一步一步走到这里。今日被揭穿真面目,反而妖言惑众。

汝等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一同对抗此妖物?”

此时一旁的蔺夕凉头痛欲裂,半垂着头紧紧的压住自己的太阳穴。

“凉儿……为父还是希望你能早日归来……”
“夕凉——自然会早日归来的。春寒料峭,爹多注意自己身体。”
明明是自家后院的那篇湘妃林,转眼突然晃了晃,满目繁花似锦。
“父皇……希望能看到你安全回来……”
“女儿自会回来,父皇当心自己身体要紧。”
  
明明那个声音是我的,哪里来的父皇?!
夕凉压紧自己的头,慢慢走向那个玉玺——

一个飘渺的影子淡淡的出现在蔺夕凉面前,对她微笑:你想起来了吗?你是我啊。
那个女孩的影子轻轻碰触蔺夕凉的脸颊,一道红光进入夕凉身体,夕凉记忆觉醒。
“父皇,父皇。这里撑不住了,你快走!!国师呢?”若影喊着,四下张望,“国师——!”
“若影,父皇留下来。”眼前父皇的影像慢慢朦胧:“你听我说,国家不能这样就灭了。父皇——父皇让天阔把一些子民的性命与你相连,存入封印——可好?”
若影匆匆的点头:“父皇,我全听你的,咱们先走——”
“若影,这样,就委屈你了——他日,他日若是你碰到了封印,那你的转世,便就不存在了……”
“父皇,为了子民,若影应当如此……”若影的声音已是哽咽。
国王的手怜爱的抚摸过若影的头:“你是我最爱的女儿,如今,却要成为一把复活他人的钥匙,为父,于心何忍……”说着老泪纵横。
“父皇,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你看,我都安全回来了,不是么……”说着,只觉得脑后一痛,便沉沉的睡了下去,只听见最后一句:“若影,好好睡吧……”
一下子接收了若影的记忆,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若是解开封印,我就要消失,然后,公主回去——我就要消失……
那爹呢?爹怎么办?!料峭春寒中,那个曾经儒雅风流的公子已经被岁月弄得沧桑,琴瑟和谐的娘去的早,我若走了,爹怎么办?!
不,你没有资格让我去复活你的臣民!夕凉煞白了嘴唇,在心里冷冷的说道。
【回忆】
“国师,若是以人为封印,最后会如何?”
“唔——如此,封印解开之时,那个人的转世也许会死吧。”
“也许?国师说也许?”
脑海中只留下天阔云淡风轻,带点飘渺的笑意。
  
就算是也许——我,我也不愿意为爹冒这个险!夕凉咬咬牙。


幽篁竹妃此时却笑得妖异而妩媚:“国家对于身为妖族的幽篁来说没有意义。吾对于滥杀无辜亦无兴趣。倒是国师大人你布下此局着实高明,幽篁愿赌服输。只是你以天道之名到底意欲何为呢?不说明目的,真当所有人都是可以轻易操弄的棋子么?”
对步天歌:“帮我夺取金印。”
对蔺夕凉:“这次我倒是走眼了,彩衣姐姐竟不是公主,倒是阁下,(*^__^*) 嘻嘻……变数越多,越可以增添游戏的乐趣呀。”

星旧靠着独孤凤,喃喃的说道:
“以为摆脱了命运的枷锁,但终究,棋子还是棋子么……”
手紧紧的抓着独孤的衣角,不让他上前。

叶寂希一时目瞪口呆,竟然。。。。会是如此。难怪,难怪一直觉得蔺夕凉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优雅。突然见到陆彩衣抿紧了嘴唇,向金印走去……
不由一把拉住她,惊声道“彩衣!你要做什么!”
陆彩衣凄然一笑:“寂希,你也想让湘灵回来,是不是。”

“湘灵,我要让你看看,你所相信一生一世做朋友不会背叛你不会欺骗你的彩衣姐姐……原来也是为了夺印而来。这样,你就会彻底死心了吧。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你的存在本身就只是一个幻影罢了,连你的经历,都是假象——何必这样努力地寻找存在的意义,放下一切,回归幽篁吧。”
幽篁退至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天阔。很多话,点到为止。现在又有谁会在乎七百年前孰是孰非呢?

天阔哼了一声:“若非我一早知道你会偷听我与国君对话,又岂能保护公主直到今日。汝罪证昭昭在目,吾友悠云亦可为证,无论如何,有过若不遭到惩戒,天理岂容。多说无益。”

看到陆彩衣上前去夺金印,一道紫光自指尖流出,向陆彩衣袭去。

“想不到陆姑娘也来贪这宝物,可惜此印非若影不能获得,得罪了。”

悠云子看着眼前局面,轻叹口气:老友,这些年来你时常去陶然居找我,有次下棋时我曾问你,是否有后悔因我之故放过幽篁,不然你我何必费此心血布下这一局,你没有回答,此时我想告诉你(望着室内众人)我后悔……不过如果让我重新来过一次,我想我依然会那么做……只因为,我、别无选择,你我何尝又不是局中之棋子呢。”

忽然天阔一道紫光袭来,陆彩衣倒退几步跌倒在地,紫光划过衣衫,留下一带焦痕。

陆彩衣抬头:“天阔国师,之前的石棺上不是说,若影是你的妻子么?你一心一意将金印留给自己的妻子,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叶寂希看着眼前这些令人咋舌的现象,向来温雅从容的少年此刻握住彩衣的手微微颤抖,温润如玉的容颜有了一丝怒意,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不歇斯底里地咆哮出来,但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是!我也想让湘灵回来!可是我明知道你此刻去碰那个金印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我怎么能让你去?!这种可能会让你处在危险之中的事情我怎么能去做?你告诉我啊,彩衣!”说完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牢牢地抱住了彩衣。接着颤声道“就算是有涉险的事情,也该由我来做。你知道吗?无论是我的赌局还是这场棋局,之前我都无所畏惧,可是我唯一输不起的,是你啊。”
说罢,定定瞪着幽篁竹妃,道“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将湘灵还给我们?”声音不算很大,却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可是我唯一输不起的,是你啊。
我唯一输不起的,是你啊。
是你啊。

就是这句话,一声一声,回音般在耳边心底回荡,回荡,陆彩衣慢慢回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寂希……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收回来,一点一点地收回来,也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寂希……

我错了……我只知道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却忘记了,原来,我在你心中,也是一样的……

寂希,寂希啊。。

天阔见一击不成,暂且收手,对陆彩衣:
“天道循环,报应不衰。吾生平只有两个夙愿,一是唤起若影记忆,让她替吾生存。二是对付幽篁,为已故国人报仇。这妖物毁我家园,却想游离事外,得道飞升,不受尘世束缚,想得倒美!

两国毕竟身份有碍,若不用如此方法,岂能得各位相助。若影虽非吾妻,但吾心中早已.....哼,吾又何需向汝解释,汝自夺取金印,又有何意?”

蔺夕凉走至玉玺前站定,最后环视了一眼众人,手碰上了封印。
爹,我先去找娘亲了……
“国师……你也还是如此。七百年过,依旧如此风华——”
天阔看着藺夕涼一步一步走向金印,不禁又想起昔日的那个听自己抚琴的公主,嘴边勾起一道欣慰的弧线。

(你,七百年还是那一个模样,一直很想去攀谈一番,但又岂可为了一时意欲而你的泄露身份,遭奸人陷害,原谅我始终迟疑不前。)
封印的保护解除,即将开启灵魂交换仪式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亦同见夕凉碰上封印之时,脸上一种不忍之情一闪而过,咬了咬牙,忽然使劲全身力气由身后将太子往前一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一划,将太子的血灌向封印。

血碰到金印,一阵金光从印中逸出,上古之印毁坏……

云亦同望着被毁坏的封印,只是微微一笑,天真的神情透出了仙意。
“吾之使命已经完成了。”
“云兄弟,你。。。。。?”

看见如此般的云亦同,李默居然笑了笑
“你居然。。是他。。”
星旧也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他..”
云亦同面对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并不答话,只是将背囊中的棋盘与棋子拿于手上,摩挲良久,突然大喝一声,将棋盘与棋子掷上天去。
瞬时间,棋盘与棋子一脱手,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棋盘作太极,棋子做卦,展成一幅缓缓转动的八卦之阵,发出无限圣光。
“八卦棋局,天阵开光!去!”
只须一发力,便得天光降落,所照之处,一切被认出的棋子化成的人俱会变为原型。
一念间,圣光渐歇,浮于手中的八卦光阵化为棋盘与棋子坠落地上。
只因看到了那个将惊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身影。
天阵换做一句淡淡的话语。
“汝等棋子,原非此间之物,又何故留连此间,速速与我回去吧。”
眼光在人中扫过,缓缓的停留在星旧与李默的身上。

云衣童子了恢复仙体,与所持星棋之盘波动吻合,在场棋子身上出现标记:
棋子是:李默、星旧、夏夕、花似霰、太子和威武将军。

星旧看着身上再次出现棋子的标记,脸色变得异常狰狞,拼命的用手撕扯着这些标记。
口中喃喃道:“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星旧,你是棋子?”愕然的独孤凤紧紧抓住星旧,把她拉近自己怀里,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烟消云散,一幕幕的往事在自己脑海中重演:
云渊阁前的摇晃撒娇,落霞山之前的协助挖井,古墓里面的不离不弃……
抓住星旧的肩膀,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大声道:
“星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一身才学学来何用,就是以后成就功业又有谁跟我一同分享,留下来!不要走,让我保护你一生一世!”
夏夕看着身上的印记,前尘旧事突然如画卷一般缓缓在眼前展开。

难怪,会对云亦同有熟悉的感觉。难怪自己那么向往自由。

夏夕再也冷静不下来,痛苦的抱住头,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

见着一个个被标记出来的棋子挣扎,目光犹是冷冷。
星旧...她尽管与自己经常作对,与自己过不去,但是武举之时,她又何尝没有帮自己一把?何况她与独孤如此幸福,想必也不会作乱人间了吧。
李默...一个沉默的剑者,为了所爱的人,哪怕被嫌弃被嘲笑也不在乎...
花似霰...一个可爱的大小姐,自己将她恶作剧般推入水中,她也并没有深恨自己。
夏夕....夏夕......
他们是棋子么?有着自己的感觉,有的自己的喜怒哀乐,为何要让他们重归一颗冷冰冰的棋子?天宫也不缺这几个棋子吧....
缓缓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此处无棋子,倒是个是非之地,你们速速离去吧!”

“李默、星旧、夏夕、花似霰、太子和张百战,你们要接受命运也好,反抗命运也好。俺都是不会让你们跟着他走的,你们要战就来吧!”王铁牛大吼一声。
洛雨走了出来,走到云衣童子跟前,仿佛每一步都是那么重,苦笑:“原来你是仙,这么说,那次并不是什么意外咯,你找就看出来了,对吗……你是故意的,对么,那晚在酒楼,你说得什么负责任之类的话,也都是假的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对么……哈哈哈哈哈哈……枉我还以为我掩饰的有多好……原来我只是一个被愚弄的小丑……云亦同……我恨你……”

星旧……夏夕……

看到两个和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姑娘身上出现了棋子的标记,陆彩衣瞠目结舌,只觉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想起驿站里,和星旧的第一次交谈,她说:

名字……你叫我星旧就可以了。妹妹的名字,可是比你的琴声更美啊。”

想起自己绝望投水自尽被救后,她关切的看着自己,却说:

“彩衣妹妹,你还有兴致游泳时不错,不过天气这么冷,会着凉的。”


想起落下山墓中,夏夕拽着自己的手,说:跟我走。

想起将军府中,夏夕将一朵辛苦得来的朱砂海棠轻轻放在我的手中。

………………………………

如果你们是棋子,是不是……就要回到天上去?回到天上,是不是,就像我的那个家,留在记忆里的,没有快乐?

冲上去抱住她们,不要走,不要走啊,不是说了大家要在一起么,夏夕我们还约好,以后有了落脚的地方我们要相互告知,你们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啊!
夏夕被彩衣紧紧抱住,泪珠也禁不住扑簌的落下来:“彩衣,我也很舍不得你!你和叶公子一定一定要幸福。”说话间又泪眼朦胧的看了看风驰电掣赶来的瀚海星君,转回头急急的:“彩衣,那个星君便是我的主人,他……此行必定是来带我们回去的,你和叶公子速速离开此地,不要和他做无谓的抵抗。快走……”话到最末已泣不成声。

云衣童子冷冷的瞧了王铁牛一眼,并不言语。看向洛雨的眼里终有一丝隐痛却也并未说出一句话。
只是缓缓的说道:“此处吾已查过,并无棋子,封印已破,恐怕瀚海星君将会前来,汝等,速速离开吧!”

“孽障,你也枉顾天规吗!”此时天外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金光一闪,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云衣童子跟前。

“瀚海星君!我为了躲避你,苦心算计,步步为营,甚至沦入妖道,就是为了挣脱宿命
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走入你们布置的局??”
感受到独孤凤伸来的手,星旧才恢复了些许清醒,脸色惨白,无力的回答道。
“小凤木头,我是棋子,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是,阴差阳错下,我保存了从作为一颗棋子到现在,所有的记忆,所以,自从我被散落到凡间开始,我就一直再躲,十七年,躲了十七年,但今天终究还要面对。”
回过头温柔的看着独孤凤继续说道:
“但是,今天我不会再屈服,不会走。因为离开这里,就再也看不到你的木头样子,再也不会听懂你对别人说教,再也听不到,你对我说,‘有我在,不要怕。’”
说完紧紧的拉着独孤凤的手,直到指甲都陷入他的肉里。

云衣童子面对瀚海星君恭敬的行了一礼:“星君,吾已达成了一个任务,这第二个任务,吾来人间时间虽不长,却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人间之情,此任务万万无法达成,若是星君执意要收回棋子,那便只好得罪了.”再行一礼。
缓缓的看向夏夕,仿佛如初见一般,表情复杂久久凝视,方才轻轻说道:“你本不属于天上,你不应该属于天上,快走吧,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才是你应当属于的地方。”说罢,不再看她一眼,缓缓面向星君。

幽篁突然拉住步天歌道:“神仙大战凡人遭殃。吾带你离开,算是还你的人情了。”拉住步天歌的手便要施法遁离此地。
步天歌环视周围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心下凛然
“不...天歌要留在这里...这些...都是天歌的朋友...我们一路走来...他们也是...湘灵的...朋友...”
幽篁沉吟了一下。
“若天歌你死在这里,这个人情人家就要欠上一辈子呢,这因果也得背着一辈子永远别想解脱。也罢,吾参与战斗,尽力为止。”

印毁人亡,回首七百年,得到却是一场空。

一声叹息落地,天阔知道眼前是非已与己无关,侧目看着悠云子,饱含带着深深的歉意。

(好友,他们说得没错,我是欺骗了你,将你视作手中棋子。但是,但你和他们何尝又不是把我当作棋子。无论如何,我知道你总不会怪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又回响起国君的临终前的话---------吾率轻骑三千,与敌寇决一死战。汝需好好存活,复兴吾国大任,便落于汝肩膀。

(陛下,你视我如肱股良臣,我却终究是没有成功,不仅对不起你,还对不起万万千千的百姓。真没想到我聪明一世,机关算尽,仍如豫让一般下场,时不与我!命耶命耶!)

却是忍不住深情地看了藺夕涼一眼,包含着复杂的思绪。

(一直想临摹你的一言一行,替你而活,终究是不成功么。 罢了,临终前能看上你一眼,足矣。)

忍不住开口对藺夕涼:“毕竟相识一场。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允许我向你说出最后的祝福,愿你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说完没了气息,身子却没有坠下,头颅挺着,依然高傲。

灵魂脱离刹那,仿佛回到当年。

云淡天清,玉露挂梢。

一人伏案抚琴,一人熟睡正酣,朱帘纵隔两厢情。
“不——!”夕凉看着天阔淡了气息,惊喊出声,“国师!国师!”眼泪已是弥漫,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抱住天阔的身体,“天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泪如泉涌,一时间,夕凉分辨不清自己是夕凉还是若影。只是痴痴地抱着天阔开始变冷的身躯,喃喃道:“国师——今夕凤凰台上若影献舞,你为若影伴奏可好……”脸上划过的泪,一滴滴的渗进地下。
“国师,若是以人为封印,最后会如何?”
蓦然回首,已然消亡,这一世便在低于呢喃间悄然逝去。离别之际,相约来世,垂帘下那份悲意。


手提青灯,奈何桥边,忘川河上,一遍遍询问着良人归期。忽而回眸,朱颜未改,她把所有的记忆揣进衣兜,穿过记忆的长廊,宁静的边缘垂帘下那份蒹葭,殊途同归。
公主的协奏曲,如何圆满?

“云衣,说什么棋子,你我也是星辰轨迹上的棋子而已。天道是任何人不可违抗的。你们这些棋子,强行转世,乱了人间姻缘,还有你,居然转世到帝王家,你会乱了邛国的气数你知道吗!孽障!都是孽障。
那个上古之印,是逃脱天地管辖的东西,只有以九五之尊或者太子的血可以污染毁掉。这种逃脱天道的东西,就不该存在,无论是印,还是(扫了眼棋子)你们。”
瀚海星君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意。
抬手召唤出持剑天兵 托塔天兵  琵琶天兵  驱蛇天兵  

独孤凤看着星旧温柔坚定的望着自己,心中满是暖意,什么非礼无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此刻都抛在一边,只是紧紧的把星旧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她的秀发,传来阵阵幽香。
“我不管你是人是妖,也不管什么棋子,我只知道,今生今世,你是我独孤凤的妻子,今日一战,若能胜利,我与你白首不相离,若是败了,我陪你一起化为尘土。我这一生,陪你生,陪你死,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不会让你独自一人……”说罢用手托起星旧的脸,轻轻的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直笑得儒雅的书生此时眼神坚定,道:“各位,今日一战,势在必行。独孤凤与大家并肩作战。”

星旧感激的看了一眼云衣童子。
“十多年没变,你依旧是你,只是我却没有认出你。”
回头怒视瀚海星君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你们所谓的天道,是多么的荒谬,我们可以证明,自己的轨迹,也可以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要,夏夕,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们!”

陆彩衣抓住叶寂希的手:“寂希,我们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能看着夏夕和星旧这样离开。不行,我能不让他们走!”
叶寂希温柔地对彩衣笑着,一如初见时的美好。道“你我心意本已相通,我们想得也是一样,我不会走,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叶寂希向来不信鬼神,还记得若木林吗?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还等着你夏姐姐告诉我她的名字呢?”最后一句话说的轻松,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却第一次,布满了杀气。转身对着众人道“你们,都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我叶寂希,会留下,与各位共存亡!我。命。由。我。不。由。天!”

洛雨对云衣童子道:“别以为我是帮你的……我只是不希望独孤大哥和星旧姐姐两人分开而已。”
“独孤大哥请放心,洛雨一定会让你们终成眷属的……”

“瀚海老怪,今日纵然一死也要逆天而行。出招吧!!!!”花似霰指着瀚海星君,没有一丝恐惧。
白衣老者缓步而出,老者淡淡一笑:“此地危险?老夫只知道这里有我徒儿,而有人要欺负我的徒儿,我就来了。寂希,今日便让我们师傅合战一场吧。”


清凉殿上,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叶寂希握紧了佩剑,和步天歌,李默一起冲向了瀚海星君。
曾经,我们在落霞山并肩作战。
如今,我们在清凉殿上殊死一搏。
只为我们的意志。
三个人凭借以前的作战,已培养出良好的默契。分为三个方向,有虚有实,有攻有守,每一招都是恰到好处,无形杀招的琴音配合剑舞,以绵密的攻势逼向瀚海星君。

若为凡间的武斗,叶寂希有自信,没有一个绝顶高手能挡住三人联手的这一击。可是,他们面对的,是拥有无上灵力的神明。神明的威严若收到挑战,便是天怒。
面对如此攻势,瀚海星君依旧面沉如水,手结法印撑起一道结界。金光暴现,几乎照亮了整个清凉殿。
叶寂希三人分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叶寂希撞在了墙壁之上。眼前一阵发黑,只能用剑驻地,勉强撑着身体。

李默,天歌,他们怎么样了?
“天歌!阿默!”叶寂希听见李慕维的喊声。使劲摇了摇头,费力地看了过去。两人已倒在了血泊之中,而自己,若非有贪狼星加持护体,只怕也逃不过一死。
叶寂希胸中如同烧着一团烈火,愤怒,似乎要焚尽一切的怒火。杀气,已布满全身。就算知道凡人之力微笑,面对强大的瀚海星君,如同螳臂当车。但是,这是我们的意志,不屈服的意志!
这一首与命运对抗的绝望之歌,我将用生命唱尽!
叶寂希慢慢站了起来,重新用剑指着瀚海星君。狠狠地看着这位仙人。

“贪狼星?”瀚海星君的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难怪凭借你们凡人之力竟能破得吾之结界。李默,竟然用尽棋子灵力一击,这个凡人竟也如此决绝。自由,真的那么重要?竟然让你们不惜忤逆天道?!”瀚海星君对着叶寂希问道,似乎又是对着众人。
“你不会明白的。你凭着所谓的天道来随意左右别人的命运,你,凭什么?”叶寂希将所有的力量凝于剑尖,眼见其余天兵已被众人打败,叶寂希打算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寂希,咳咳,别忘了还有我们。”李慕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旁。
前辈。。。。
“我帮湘灵还人情,助你。”幽篁也走了上来。
湘灵。。。。
“小叶子,我是棋子,可是今天我偏要打破这棋局。我和小凤一起,也为我们的未来而战。”
星旧。。。。
“叶兄,星旧说得没错。我要为天歌报仇!”
独孤兄。。。。
“小叶兄弟还有俺呢!”
铁牛哥。。。。
“叶公子,你曾经说过,你的意志高于你的命运,如今,夕凉也想要打破命运。我来帮你。”
蔺夕凉。。。
“叶寂希,谢谢你再三的帮我。我心里早已当你是朋友。不过,你必须要保重自己,好好照顾彩衣。”
夏夕。。。。
“寂希,这一次,就让我和你并肩作战,好不好?”
彩衣。。。。

“好,大家便一起上吧,为我们的自由。也为死去的同伴。”叶寂希突然笑了,似乎又看到那扇窗前,那束风铃,以及那个倚在窗前的少女。她轻声地呼唤:“哥哥。”

当神明的威严受到挑战,这曲星光咏叹调,是我们做为永不屈服的生命,创造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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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3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九阳归一张无忌 于 2010-9-24 19:25 编辑

第七章—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

清凉殿上,满目疮痍。瀚海星君跪在地上,仙气涣散。
也许,我们赢了。
叶寂希以剑拄地,撑着重伤的身体。剧烈地喘息着。

突然流星闪耀,一道红光乍现,来者气势非凡,不怒自威,正是火烁星君。

只见他笑道“老友,这盘棋局白子找到了两颗,多我一颗,算你赢了,可是这棋局之外你却输得一败涂地。”言谈中有意无意间向藺夕涼望了几眼,目中少了几分凌厉之气,多了几分柔和。

“呵呵,你不知道吗,其实云衣找到了四颗,黑白各两颗,我们算是打平了”
瀚海星君答道。
“火烁星君..也来了..”云衣童子对着他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老友啊,那不祥的东西,我已经让云衣毁了。你不觉得若影这样会比较快乐吗,比起承担你逆天复仇的使命,简简单单的生活,对她更适合吧、”瀚海星君看着火烁星君道。

火烁星君嘴角微扬,虽然这盘棋是自己提出,但好似此时的胜负对自己来说已经并不重要
又听了瀚海之言,摇摇头,叹道“你我生前便斗了数十年,位列仙班后更是争执不休了千年万载,从未让我得偿所愿过。此次我只不过想见见她而已,哪怕只是一面也好……罢了罢了……”

转向藺夕涼,手方欲抬起,却收了回去,负于身后,苦笑道“若影……是你吗……”

夕凉瞧向火烁星君,眉眼间还是若影眼中的慈祥,眼泪又是忍不住,忙垂下了眸,内心已经完全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夕凉还是若影,微微哽咽道:“父皇,能见到你,夕凉已是……”

听见父皇二字,面色一颤,依稀忆起七百年起,柳裙飘飘,红妆正艳,一个星眸璀璨的小女孩正折花弄柳向自己撒娇的身影,如今流光虽逝,但一幕幕景象晃过,犹如昨日。火烁星君颤声道:
“你……可还好吗?”
夕凉听得那句问句,眼泪啪啪啪的滴下来,“父皇,我,我——很好。你好不好?父皇成了星君,凡事可有人照料?”
“云衣,你过来”瀚海星君收回了棋盘和棋子,手一挥,一道白光离开了云衣童子和6个棋子们的身体。
云衣童子和棋子变成凡人。
“云衣,比起凡间,天庭还算是单纯的地方,你自幼没有离开过碧游宫,今后好自保重,天庭与你再无瓜葛。”
接着对火烁星君道:“老友,我们回去再下一盘如何?”

“正是如此,我才会对着星君...出手,为着只是让他放弃让人顺应天道而行罢了..现在云衣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理清了吧。”
云衣童子缓缓道:
“星君...云衣再不能为你执棋以待,您...多保重。”说道后面,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火烁星君:“火烁星君,云衣求你将此战战死的人复活吧...一切其实只是误会而已..”
“父皇!”夕凉听得瀚海星君一句话,忙道:“父皇,天阔死了——女儿自知救他无望。求父皇,救了其他人吧——”

那位曾经的王者,如今的星君,终究也是一个父亲,他伸手轻轻拭去藺夕涼脸颊的泪珠,挤出一丝微笑
“身居广寒,梦回碧游,无所谓好或不好,若真要说好,此刻再好不过,若影,我虽在天庭,受制于天规天条,但只要你开口,无论是摘星或是夺日,为父……为父一定助你了偿心愿。”

“你要用涅槃之火?……哎,回去又要补办手续,烦都烦死了”瀚海星君对着老友道。
“父皇……是女儿为难你了——”说着,夕凉又想起天阔,垂下的眼里已是一片深沉的死灰。
火砾星君笑一笑:“大不了是被仙界那几个老东西围着说几句。”
说罢袖袍一拂,飞出数团幽蓝火苗,落在死去之人遗体上,火苗瞬间燃烧遗体全身,扑闪几下,渐渐熄灭……
“父皇……”夕凉抬头,最后看一眼火烁星君。这一别,便是今生今世,永无相见之期了吧。
“云衣,你自己保重吧(儿大不中留啊,哎)”瀚海星君叹了一口气。
“老友,我们走吧。”
火砾星君看着瀚海化为星辰离去,满是寂寞萧索之意
回过头看了看藺夕涼,笑笑“若影,这次父王送你礼物,是最后一次了。”说罢身化为紫曜,乘星光而去……
“父皇……”夕凉追出一步,终是止住了脚步。父皇,女儿唯有希望你一切都好了……

过了一会儿,洛雨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为什么我会在这??我不是应该被持剑天兵所杀了么??”
步天歌也从地上爬起来
“我...不是死了吗?”

叶寂希看着洛雨从地上爬起,又见步天歌无恙。便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与激动,微笑着看着彩衣,也见她满脸的惊喜,他笑得真诚,以前的自己,似乎从未体验过这种失而复得的开心。转身又见怅然若失的云亦同,一个仙人,本不该卷进是是非非和恩怨之中的,便轻轻地放开了彩衣,走向云亦同,一只手拍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似乎要沁进他的身体,给他勇气。道“云兄弟,你还有我们。你失去了以前,但是你得到了未来。”

看着洛雨等人的一脸茫然,众人相视而笑。
“各位,欢迎回来!”

世事如棋,变化莫测
每个人都想当自己的棋手
三杯酒入喉,一局棋终了
也许便发现胜负已经不那么重要
因为曾有过这么一局棋……

清凉殿一场恶战似乎还历历在目,染血的剑,身上的伤。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梦。看着同伴们一一复活,我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失而复得的心情,第一次体会。紧紧地牵着彩衣的手,这幸福是那么真实。看着怅然若失的云亦同,我告诉他“云兄弟,你还有我们。你失去了以前,但是你得到了未来。”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自己的路。
   
    前辈,你为何不告而别,忘了寂希说过要跟在您身边助您完成最后的心愿么?人间不见探花郎。但你于我,永远如师如父。是你告诉我,什么是师,什么是父。前辈,无论您还愿不愿意来见寂希和彩衣,我都相信,千山万水的天涯,隔不了这绵绵无期长长相忆的亲情。
    携着彩衣离开皇宫之前,看着流云公主对彩衣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便建议道“既然公主如此厚爱,你也应该想和夏姑娘一起多说说话吧?”脸上依旧是温柔的微笑,接着附在伊人耳边,道“你再等我几天,我去赢下最后的赌局。”彩衣抬头,不语。只是微笑着回望我,彩衣,我懂。那是你的信任,我让你等着,你便等着,对吗?至死不渝。于是我告别了太子和公主,转身离去。
   
    叶府,当朝兵部尚书的府邸。这个曾经的家,在妹妹的过世之后便已在他的记忆里支离破碎,却依旧在午夜梦回时,成为他的梦魇。 孤寂,如漫漫长夜,如恶魔睁不开的眼睛。暗色笼罩在他的身上,浓得化不去斩不开。一路的心痛,怎堪回首,哪堪承受。像是那妖艳的曼佗罗,美得不可方物,却让所有的回忆都在毒汁的浸泡下变得忧伤无比,让所有的纯洁都在黑夜的包庇下变得不堪一击。如他那微微的蹙眉,无奈的叹息,似流水般温柔,落花般令人沉醉,追逐着划过他的剑尖,却微笑着自心头掠过飓风,浩浩荡荡地翻滚着,撕扯着,咆哮着。
   
    而今,重新站在这里,却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是的,爹爹,这场赌注,我赢了。一路上,考举人,救太子,解密前朝之谜,到最后,真相大白,战瀚海星君,助太子,将军打破宿命,自己和同伴一起也救了这个国家。成了皇家的贵宾,太子的朋友,家国的英雄,这个赌局,我的筹码,早就绰绰有余了不是吗?看了看那个父亲为自己挑选的未婚妻,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惊异,我微微躬身见礼,依旧是温雅从容的微笑,只是我的温柔,如今却只为一个人绽放,“姑娘很抱歉。在下已心有所属。”说罢转对父亲,“爹爹,如果您还愿意认我,我和彩衣还是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本该似那清婉如水的漫天月华,那九皋之上的闲云野鹤,风流绝尘,孑然一身缥缈三山之中,轻酌美酒,踏歌仗剑,浮沉江湖之宿怨,挥剑笑数弹指即逝的怆怆百年。
     为了什么,不惜坠向人间。  
     本可白衣携琴,手挥五弦,吟珠唱玉,淡看风云天下,岿然不动。本可长笛伴经,笙箫执棋,笑舞万代风华,宠辱不惊。  
     为了什么,不惜踏足红尘。
     本应是遗世独立,游离于江湖之外的隐士,高远清绝,不染尘埃,不问世事,世间繁华只在你振衣间随风而去,御剑凌云,徜徉三界。  
     为了什么,不惜重入六道轮回。
      
     犹记得,那晚月华如水,宫门前的长长凝望,铭心的柔情,入骨的相思。鲜衣怒马的少年带着初见时的微笑,似曾相识地朝她伸出手去,“彩衣,我带你去寻找你的童话,愿意跟我走吗?”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被黑夜折磨吞噬的少年,这一刻,仿佛无尽的夜空不过是他的影子。唯记得,那晚清凉殿上,用血迸出的千古绝唱,赢弱的身躯悬于长空的悲壮,揪心。
     我定定地看着你,在你抬眼的那一刻,我看见一抹笑,自你唇齿间溢出。这一笑,倾国,倾城,漫天星光黯然失色。这一笑,如梵天降世,天地为之逊色。这一笑,破了众生之苦。似火如荼般,绵绵汩汩地洒出,在你周身,扬起一世红尘…… 彩衣,这一世,你我生死不离。下一世,我依然不要放开你。 肝肠寸断的纠心,阻不了我穿越轮回跨越三界的生死相随。
     “彩衣,原谅我决战时的自私,把你挡在身后决战瀚海星君,因为,我说过,我唯一输不起的,是你。对这个世界来说,你只是一个人,但对我来说,你却是我的整个世界。你知道吗?”
     一眼断了执着,一剑破了长天。
     执子之手,厮守江湖是一生。两心相知,刹那芳华,亦是一生。  
     风月相思,千年,如是。

水光潋滟晴方好,御花园内,盛装的少女手执画笔,正对着眼前的画卷微笑。
画卷上的景物如梦似幻,亦幻亦真。画中,有怀玑轩,有藏珠阁,有青石小桥,有亭台楼阁。

白云渺渺,雾霭山叠。有青石阶山路蜿蜒直上,山侧泉水淙淙,宽约丈许,而此时正值春季桃花盛开之季,两旁生满一丛丛黄色小花,馥郁芬芳,更是一片繁花似锦。有一行人笑语嫣然。
有染云湖平滑如镜,有墓室中光怪陆离。
鳞次栉比的白墙黑瓦,穿越镇子的清波碧水穿起了好几座小桥,桥上伊人纸伞,与莲叶相映成趣。

以及,清凉殿的满目疮痍。

画卷的最后,云之彼端的倔强少年以及外柔内刚的羞怯少女,相拥而笑,一骑绝尘而去,奔向了他们的地老天荒。
吟珠唱玉未知愁,
欲诉衷肠语还羞。
若木林中风与月,
咫尺天涯共白首。

失落的公主遥望远方,似乎是落霞山的方向。
持剑少年和携琴少女终于放下心中的执念,双骑走江湖,开创了新的故事和传奇。
一抹水蓝依偎着儒雅的书生,一脸的知足与幸福。
白衣老者转身离去,从来天涯海角,永不再见。
天宫森严,白衣童子,笙箫执棋。
坠入凡尘,花样少女,游戏人间。

风吹黄沙烛影扬,一声呢喃青丝长,你已然成为我心上的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红颜白发,刹那芳华。夜夜低泣,提一盏青灯,等候着你的身影,守候着生死的约定。却不想,长夜未央,情丝已亡。我始终卸不下千年轮回的时差,也许待到相见之时依旧相对无言。

冷漠的少女终于在阳光下露出笑颜,歌唱着她的自由。对迷茫的少年伸出手来。

最后的点睛之笔,由盛装的少女一笔点住。她抬手将笔放回托盘,言笑晏晏。
“司马先生,你我一起构思的这幅画卷终于完成了。”
一旁的白衣公子躬身而笑:“是公主才思过人,司马燕翎不敢居功。”
“唉,司马先生总是这么客气,流云若非先生之助,怎能完成?别过谦了,今晚本宫要好好宴请先生,请!”

流云公主宽袍博带的轻舞,画出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指尖的流砂随风而逝,正如这个画卷上宏大的世界。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菩提。
如一场梦,一出戏。
醉笑浮生一场戏。
似乎真真切切的在这里。
又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THE END
星棋传说完结
============================================================================
终于把坑填完了。累啊。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后那一个流云公主和司马燕玲作画那可能有点神棍,指代这出戏的策划卡卡和上官。是他们带我们走进这奇幻瑰丽的旅程,给我们展开一幅又一幅惊艳的画卷。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上官和卡卡。


[发帖际遇]: 九阳归一张无忌参加“万仙大会”,独斗“剑神”卓不凡,威名显赫,增加声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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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3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陆彩衣 于 2010-9-23 16:59 编辑

陆彩衣坐沙发抬眼观看,
小叶子这个坑终于填完。

藏珠阁若木林到清凉殿,
星为棋情为子最终圆满。

战瀚海那一段很是喜欢,
每个人一段话感慨万千。

虽说是戏已结时过境迁,
这出戏已成为记忆一篇。

最感谢自然是卡卡上官,
若有缘咱们下出戏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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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3 1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板凳也不能空着,哈,最后那一段很别出心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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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3 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唔,居然招出了楼上二位,RP啊~
星棋终于落幕了,不过就像花姐说的。有缘咱们下部戏还会再见的。呵呵

[发帖际遇]: 九阳归一张无忌用胡萝卜、白萝卜、玉米粒、葱花等材料仿制侠客岛“腊八粥”,获利银两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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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27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陡然看到叶小花的坑居然被填满了···
*(…………%*)))
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啊啊啊啊啊
(垂头丧气去填坑。。。)
最后,结局其实很美好~就是中间有些地方很不好处理吧~(偷笑)

[发帖际遇]: 墨疏香帮助胡桂南偷到雪蛤蟆,胡桂南酬谢银两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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