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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靈蛇大俠

[原创武侠] 《新金庸群俠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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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3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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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3 14: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回:劍冢論劍

趙敏離開光明頂後,直往襄陽方向走去。那劍冢位於襄陽城附近,年中都有十多名少年英俠不知天高地厚,走來挑戰金靈忌,結果自是不敵而回。是以金靈忌三字在武林中愈來愈響亮,終被譽為「天下第一劍」。奇怪的是,金靈忌武功如此高明,劍冢雖不時有人上來求親,但都被金靈忌所打發—「這名滿天下的武林高手竟然尚未娶親。想必是他眼界太高,對其他女子都看不上眼。」於是這句話便開始傳出來了。

趙敏在路途上也聽聞不少關於金靈忌的傳聞,也奇怪他為何不成家立室。想着之間,忽聽見一個女子失聲驚叫,接着聽得「滴滴答答」的珠寶落地之聲。那女子驚道:「你想做甚麼?」卻不聞回答聲。

趙敏俠義心起,闖進林中,猛見得一個穿着官兵衣服的男子將一婦人打倒在地,猛撿地上的財物。那婦人發起瘋來,向那官兵飛身撲去。可她根本不會武功,如何是官兵之敵?

那官兵刀鞘倒頭,連鞘帶刀打在婦人頭上。婦人頭上吃痛,只覺天旋地轉,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官兵見婦人昏倒了,心中大喜,連忙撿拾地上的財物。趙敏大怒,正要出劍殺了那官兵,但見一隊軍馬在自己眼前走過。那官兵瞧了軍馬,連忙跪下。

馬上將領,依稀便是福康安,後面跟着十多名武林高手。他們內功精深,本應精神翼翼,但臉上卻是一片沮喪神情。福康安見了那官兵,一皺眉頭,哼了一聲,低頭跟一個老頭說了幾句話,然後又繼續前進了。

那老頭上前打了那官兵一記耳光,罵道:「身為朝廷官兵,光天白日下來欺負一個良家婦女,成甚麼樣子?」從身上抽出一張銀票,塞在官兵手裡,喝道:「大帥可憐你,拿了錢就快滾回家去罷,別讓咱們再看見你。」翻身上馬,喝令一聲,縱馬上前,追回福康安眾人了。

官兵數着銀紙,喃喃道:「這麼多錢,那我還當甚麼官兵?哈哈,打從今天起,我不幹了!」低頭瞧見那婦人,又去搶她的財物了。

趙敏見了剛才一幕,知道福康安生性風流,想是見了那婦人容貌長得不錯,不忍她被人欺負,方才吩咐下屬將那官兵打發,否則以他的性子,又怎會肯給錢官兵?她本以為官兵收了錢後,便會拂塵離去,哪知還是老樣子。

趙敏心下大怒,長劍錚的一聲已然離鞘,橫削一劍,正是武當太極劍中的一招「白鶴亮翅」。趙敏本身武功已頗為高強,跟張無忌四年游歷後,武功更是大大的進步,此刻她的九陽神功和太極劍法已略有小成,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已不能奈何她,何況是這名平凡不過的小兵?

官兵驚叫一聲,不及拔刀已喪生於這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之下,心道:「周老頭之名果然名不虛傳。」轉念又想:「福康安怎會無故出宮?照理他該當在宮內享受生活,怎麼出宮、出城來到這裡了?此事定不簡單。」當下也就默默地跟着他們,瞧瞧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未到馬邊,已聞得軍馬之中幾人狂歡道:「捉到了!捉到牠了!」福康安更是喜形於色,笑道:「皇上有救了!皇上有救了!咱們快回京城。」趙敏躲在樹後,想要看看他們捉到了誰如此高興。

一個老頭轉過身來,將手上的那隻東西放入籠裡,上馬跟隨大隊。趙敏看清楚了,原來他們所捉的是一隻如初生小狗的九尾靈狐,樣子煞是可愛。趙敏見牠可憐,不忍心牠被人捉到宮內殺了,挺身而出,指着老頭喝道:「你們如此欺負一隻小動物,未免太殘忍了罷?」

老頭旁的侍衛怒道:「哪來的野姑娘,擒下了!」眾人便要衝上前來,福康安見趙敏容貌絕色,風流性起,厲聲道:「住手!」群雄收起兵刃,站在福康安坐騎旁。

福康安柔聲道:「姑娘,你是誰?」趙敏哼了一聲,道:「關你屁事?」沉聲道:「你們快放了那小動物,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老頭冷笑道:「我就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氣。」福康安知道轉眼間便是一場大戰,面對如此眾多高手,眼前一個如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要死在他們手上,未免有些可惜,忙道:「姑娘且慢動手!」

趙敏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如何了?」福康安道:「請姑娘恕罪。我們抓九尾靈狐實是逼不得已。皇上得了重病,朝廷御醫說需飲用靈狐的血液方能治愈,因此我們便來捉靈狐了。」趙敏哼道:「管你治病不治病,快給我放了靈狐。」

一名侍衛惱了,喝道:「丌那女子,給我滾開,別阻攔我們!」挺劍上前,福康安怒道:「誰敢再拔出兵刃,即日處斬!」那侍衛哼了一聲,還劍入鞘。趙敏道:「我數三聲,你再不放走靈狐,我就殺了你。」

福康安一怔,道:「我?」趙敏冷冷道:「正是!」話音未落,第一聲已數出。

「二。」第二聲。

「三……」第三聲剛數到一半,福康安手下眾侍衛也不管自己性命,各自抽出兵刃,一同攻向趙敏。福康安也開始怕了趙敏,也就讓他們殺了她罷,反正自己的後宮也不比皇上少,多一個少一個也沒關系。

趙敏寶劍出鞘,使動身法,老頭失聲道:「梯雲縱!你是武當派的?」趙敏也不管他,寶劍已削斷三四柄鐵刀鐵劍,但見她忽出奇招,竟便是一招華山劍法—浪子回頭。

老頭自言自語道:「先前使的還是武當派的太極劍,怎地又變了華山劍法?莫非你是偷學回來的?不像不像。」在他喃喃自語之間,趙敏已連續擊敗三名侍衛。群雄之中,只剩下些武林高手。
趙敏連轉四種劍法,也耐何不了餘下的四名武林高手,心想既然如此,不如使回自己最熟悉的太極劍法好了。想到及此,劍勢開始緩慢下來。劍勢雖慢,劍招仍是厲害無比,但那四名老頭自負自己並不可能敗在一個姑娘手上,倒不如何懼怕。

趙敏劍招正使到一招「如風似閉」,左腳一個「跟步」,長劍推前,居然將一個老頭的狂刀招式解緩下來,另一老頭眼見不妙,利劍攻上前來。其餘兩名老頭也和別的老頭聯起手來,組成一個劍陣,將趙敏圍在中心。

四人聯手,武功何等高強?別說四人,單是二人聯手,趙敏也未必能勝,何況是四人?趙敏劍招愈鬥愈亂,鬥到後來已然全不成章法,破綻四出。四人大喜,乘勢追擊,趙敏身上登時被刺傷了數十處傷口。

福康安畢竟還是惜花之人,喝道:「全都住手!」四名高手還劍(或刀)入鞘,傲立在旁,滿臉不肖之色,似是在說:「還以為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只羞得趙敏滿臉通紅。

福康安道:「姑娘,我不來為難你。你快走罷。」趙敏正要答話,忽然想起:「無忌哥哥叫我到劍冢保護小小兒,我豈能在此白白送了性命?」哼了一聲,就此離去。

福康安道:「姑娘且慢!」趙敏怒道:「怎地了?叫我走又叫我回來,到底想怎樣?」福康安向她擲過一張銀票,叫道:「這是我福康安送給你的禮物,你收下罷。」趙敏大怒,伸手接過撕開了銀票,就此離開樹林。

卻說趙敏離開了林後,馬不停蹄穿過襄陽城,她記得自己的祖先曾於這裡跟宋朝大軍作出無數次的戰爭,登時百感交集。

不一日,她來到劍冢山下。此刻距離論劍時期不過剩下一天時分,山下自是人山人海。趙敏穿過了人群,來到守門弟子面前,道:「我有事求見金掌門。」那弟子瞧了她一眼,奇道:「是甚麼事情?」趙敏道:「你別管是甚麼事,你跟金掌門說張無忌之妻趙敏來找他便行了。」

那弟子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轉身走去。趙敏瞧他走路姿勢,他雖然有點傻裡傻氣,武功居然不在自己之下,還有過之,不由得大是驚訝。等了片刻,那弟子攤開手掌,說道:「請進。」

趙敏有禮地點了點頭,隨着那弟子指示的方向進入劍冢大殿。
劍冢本是個龐大的山洞,但經金靈忌及眾弟子的改建後已成了一個頗為豪華的門派。趙敏進入大殿後,一個身穿白衣長袍的中年男子便從內堂走出,但腰邊卻沒有掛着劍鞘,趙敏心下奇怪:「身為劍冢門人,怎會不帶配劍?」

趙敏瞧他臉容稱不上俊俏,比張無忌、陳家洛、楊過等美男子還不如,但臉上所散發出的英氣,彌補了所有的一切。不太俊俏的臉孔,也漸漸變得英俊起來了。那男子笑道:「趙姑娘,多年不見,張兄還好罷?」

趙敏這才驚覺,眼前此人,便是多年來威震天下的劍冢掌門金靈忌。趙敏道:「無忌哥哥還好,武功也練得愈來愈強了。至於你呢,我剛才看到你的時候,還真認你不出。」金靈忌笑了一笑,也不在意。又道:「你來找我,應不只是來打個招呼便走罷?難不成江湖出了甚麼事?」

趙敏點了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於是將周家被屠殺、西方餘黨復出、明教光明頂被炸毀等事情跟金靈忌說了。只聽得金靈忌大是驚奇,待趙敏說罷後,嘆道:「我自華山一戰過後,便在劍冢隱居。沒想到我隱居的時候,江湖上便發生了如此多驚天動地之事,而我卻並不知道。」轉念想起一事,說道:「那小小兒呢?你不是說他被華掌門救走,然後由楊教主交托給彭和尚,彭和尚再吩咐他來劍冢的嗎?怎地我沒有看到他?」

趙敏奇道:「這就奇怪了。彭大哥於武夷山力戰西方餘黨已是一個月前的事了,照理說小小兒該當來到劍冢了,怎麼他比我還慢?」金靈忌沉吟道:「小小兒武功低微,遇着了壞人可不是辦法……」又嘆了一口氣:「可惜明天便是論劍之日,我不能抽空而出。」他拍了拍手掌,三名劍冢弟子隨即到了金靈忌面前。

金靈忌說了小小兒的樣貌特徵,吩咐三人到江湖尋找。三人聽後當即起程。金靈忌道:「趙姑娘,你日夜趕來此處,想也已疲倦了。你先去休息一下罷。」趙敏也覺疲倦,點了點頭,便即出了大殿。

翌晨,群雄聚於大殿外的空地,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在打量自己究竟可否如此幸運在劍冢修煉武功。議論之間,有二人言語不合已經動起手來,群雄看後也不覺好笑,這二人武功平平,比之郭靖之徒武修文、武敦儒兩兄弟還頗有不如,武功如此平凡,居然也敢上來劍冢與天下英雄爭鬥,也真是膽大包天了。

眼見二人打得愈來愈不成話了,一個劍冢門人道:「此處乃是劍冢,還請兩位大哥住手。」二人正打得激烈,哪會將他的說話聽進耳裡?

那劍冢門人搖頭道:「還望恕罪。」忽見他快如無論地拔劍,錚的一聲,二人手上兵刃已給砍斷為一半,那弟子也回來原地。這一出手,眾人只驚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出手、拔劍、斷劍的幾手已顯露出他高強的武功,群雄也自付沒有他此等身手,心裡大是羨慕,恨不得比武快點開始,好讓自己在天下英雄面前顯上幾手,也或是技壓全場,有幸在劍冢修煉武功。

那二人滿臉通紅,羞得無地自容,丟下斷劍,頭也不轉地走了。劍冢弟子向群雄微微一笑,繼續在劍冢上「巡邏」起來。有的想:「劍冢不愧是武林泰山北斗,儘管派內人數不及少林武當,但門下居然沒有一個心術不正的惡人,這一點少林武當自是遠之不及。」

一個時辰過後,劍冢掌門金靈忌和大弟子馬非凡(該說是馬非劍,因為凡是金靈忌的弟子,名字都有個劍字)步入場中,注視着群雄。眾人被二人瞧得身上不禁發毛起來。

只聽金靈忌大聲道:「今天乃是第四年的劍冢論劍,用意是要在天下眾多的英雄豪杰之中,以比武論劍的方式,從中抽出一名武功卓絕、人品又是極好的少年英雄,在劍冢中加以培訓,為武林正派又增加多一份子,以助對付邪惡狂徒。」這一番話隱隱說出西方餘黨復出一事,那知眾人竟然沒聽明白。

金靈忌心道:「自西方一敗攻下了眾多武林門派後,昔日武林之盛已不復見了。」剎那間百感俱集,又續道:「今年的規矩如上年一樣,比武獲勝者,若人望聲緣不錯的話,該可到劍冢修煉我派的武功。若品格不符合標淮的話,那就請回罷。不過敗者也不要灰心,人生茫茫十餘年,也不一定要武功天下第一才能出人頭地。難道就不可以在江湖上行俠仗義的麼?即使你武功天下無敵又如何?假若你人品不好,那也是徒然。」

眾人爆出一陣歡呼,群雄熱烈地拍着手掌。金靈忌道:「我該說的也都說了,至於能否實行就看你們自己了。那麼,從現在開始,比武正式開始了!」馬非劍從衣中拿出一個炮仗,往天一發,砰的一聲,天空馬上示出「比武開始」的字眼,只是天色尚光,字有點看不清楚。

第一組人物跳到台上,拳來腳往的鬥起上來。一個大漢練的是外家功夫,力大無窮,另一個瘦小漢子則是內家高手,太陽穴高高突出,顯然是內功深厚。那大漢的武功屬點蒼漁隱、達爾巴一路,走的是剛正路線;瘦小漢子手上打的卻是一套配合着他內功的內家拳法,拳法的招式不似古墓派的美女拳法如此瀟灑,威力卻也是不弱。

十餘招過後,群雄中有人叫道:「啊!那大漢是連水寨的彭大盜……」另一人叫道:「是岳陽的劉英劉大俠!難怪他武功如此了得!」金靈忌聽後不禁眉頭一皺,將目光投向彭大盜身上。

彭大盜心下有氣:「我金盤洗手已有三年多的時光,在深山中苦練武功一年後方才重出江湖,只盼金掌門不要誤會。」一招「黑虎偷心」,拳頭揮前。劉英冷笑一聲,潛運內力於拳頭上,雙拳並上,「砰」的一聲,兩個拳頭打在彭大盜胸膛之上。

還好彭大盜筋肉厚實,卻也給劉英打得隱隱生痛。彭大盜心裡暗叫不妙,如此下去,只會有敗無勝,猛聽得耳中一人道:「不要跟他鬥力,用拳招跟他比拼。」心裡大喜,也不去想是誰相助,依照那人之言,揮拳劈出。

果然劉英多年來專練內功,不像彭大盜精於拳法上的招式。彭大盜一不跟他鬥內力、鬥大力,劉英便落於下風,一招一式都被對方牽制住,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裡大駭,暗想:「先前他還不是我對手,怎麼會在一瞬間便想出制我之法?」

彭大盜重拳打出,拳勁震出,一下子將劉英打飛。彭大盜轉過身來,欲要找出相助自己之人。只見金靈忌向自己笑了一笑,彭大盜恍然大悟,笑吟吟的向他說了聲「謝」,心想:「金掌門真是好人,只不知他為何助我。」

彭大盜那知金靈忌助他是因為那劉英表面上是人見人稱的「大俠」,實則卻是如湯沛、岳不群等的偽君子,他曾於岳陽城中屠殺了一家戶,原因是因為那家人的姓氏和他一樣,也是姓「劉」的;又曾於官家裡姦殺了官家小姐和她的丫鬟。可是他每次犯案時也是蒙着面,因此從來也沒人知道這些案件都是他幹的。

金靈忌雖不知道此事,但馬非劍自武功已略有成就時,愛好打不平,因此也打聽得此事,幾經調查之後,才知是那劉英所為。馬非劍記起金靈忌曾說過不要多管閑事,心想此等惡人作惡多端,不用自己動手,遲早已會有惡報,於是也未曾動手取了他性命。而劉英自然是未曾知道此事。

今日劍冢論劍馬非劍又看到了那劉英,便跟金靈忌說了此事。金靈忌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偽君子,便是惡夢做盡的惡人,品行也比那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高;他見彭大盜從前雖然品行不好,是山寨之主,可後來也從新改過,金盤洗手,心中欣賞,於是便教他勝敵之法,好讓他代替自己除了一個武林大敵。
劉英被打下了台後,馬非凡飛快地躍到他面前,雙腳一跳,身子處在半空之中,連踏群雄頭頂,喝道:「劉英,本來我還想饒你性命,但你竟然不知好歹,想來學我劍冢武藝,那就饒你不得了!」他一口氣說完,寒光一閃,劉英身上中了一劍,劍傷處正中心臟位置,劉英登時死去。

群雄見他殺了劉英心裡大是奇怪,轉念又想:「馬非劍是金掌門的首徒,身手果然不凡。」

群雄正於遲鈍之間,一個少年跳上台前,抱拳道:「在下是陝西雀藍田縣的黃熙,那一位上來跟在下比試比試一下?」眾人見那少年年紀雖輕,但既然敢上來劍冢,身手自非凡凡,一時之間倒沒人敢上台接受挑戰。

黃熙連叫四聲,也沒人上台比武。看來得用激將法,不禁哈哈大笑,仰天笑道:「以前我只道天下英雄儘多,原來全都如此不濟啊!既是如此,今年的比武論劍算是完結了,敢問金掌門肯否將在下收入門中?」

此言一出,馬上有數十人不服,紛紛叫罵:「他媽的,哪有如此容易便讓你勝了?先來領教一下你老子的武功!」「對,快來領教!」金靈忌微笑點了點頭,心道:「這少年好生聰明,才智和二哥不相伯仲。只盼他以後要學好,不要走入歪路。」

四人跳上台前,指着黃熙道:「小子,快取出兵刃來,和老子鬥個三百回合!」黃熙微笑道:「我就是不用兵刃也能打敗你們。來,一起上罷!」眾人大驚,知道台上四人均不是等閑之輩,且不論聲望人品,單是武功,功力也比少年深厚得多,他只一人,如何能敵四人?

金靈忌心道:「就算他武功不及,也有制敵之法。當年二哥擊敗霍都、達爾巴不是也靠了機智嗎?且看他如何擊敗四人。」

四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舉刀向少年黃熙劈出。少年舉行一隻手指,四人錯愕,豈知黃熙要的便是這段時間,身形閃到四人身後,一指點出,「嗤嗤嗤嗤」連續四聲,四名大漢當即倒地。

場上眾人除了金靈忌師徒外皆驚呼起來,這四人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卻被黃熙於十秒之內以一指制服。大漢雖然倒地,口還自道:「你這是什麼武功?威力竟是如此利害?」黃熙笑着搖頭,群雄見了他如此武功,均想上場和他比試一下,於是挑戰者愈來愈多了。

其中一人躍過群雄而出,揮掌拍出。黃熙兩指凌虛一點,指力飛出手指。那人使勁擋過一指,換掌使了一招「流星逐月」,手如流星般拍出,一道氣勁從掌中揮出。

本來以他的武功已足以橫行天下,那知黃熙的武功比他還高,左右手各出一指,往那人背心的穴道點去。那人揮掌格去,誰料黃熙手指從手腕下滑去,兩指點中了他背心穴道。

那人背心中指,開始還不怎麼疼痛,只是到了後來背心便似有成千上萬的昆蟲在咬自己,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金靈忌見此人出指如此凌厲,武功只有高深莫測才能形容他,眼見愈來愈多人中指倒地,個個表情痛苦,當即道:「黃少俠,你就饒過他們罷。在下請你解開他們的穴道。」要金靈忌如此懇請一個後輩,實是禮貌之至,倘若黃熙肯答應他所求,金靈忌定會指點他武功,那黃熙這一生自是受用無窮。

可是黃熙竟沒有理會他所言,冷笑一聲,指着金靈忌的鼻子喝道:「素間金靈忌武功蓋世,有天下第一劍之稱。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是否浪得虛名!」金靈忌心道:「原來此人目的是想挑戰我,可是憑他的武功就想擊敗於我,未免太過妙想天開了,絕非單為了名揚天下才這樣做,背後定有預謀。」正在沉吟之際,一人從山下叫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何必師父出手,讓我來會會你!」

幾秒過後,一個灰袍大衣的漢子從山下奔來,手裡還拖着一個小孩的手掌,但他雙目始終緊閉,看來是瞎了雙眼。

來者正是金靈忌二弟子柳無劍和周家公子小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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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3 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258963369 于 2010-11-20 22:19 编辑

如果灵蛇能在更文前,能看看有没有错字再更,那真是太好了!而且其中一些句子还是不太通顺!

[发帖际遇]: 258963369竟然敢跟轩辕三光赌博!真是不想活了,输了银两5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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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3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回:第一神劍

金靈忌奇道:「無劍,你上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他……」手指指着小小兒,「他便是周家公子小小兒麼?」柳無劍苦笑道:「師父,先對付大敵,閑話容後再談。」金靈忌點點頭,道:「不錯。」

原來那天彭和尚吩咐小小兒到劍冢告訴金掌門西方餘黨復出一事,可是他根本不知劍冢在哪,就是知道,他也未必會懂得去。但性命要緊,小小兒壓根兒只會一套「華山劍法」,在華太真手上施展出來自是厲害無比,小小兒卻是全無內力根基,也未曾研練內功,威力只是平平,不足以對付西方餘黨等人。

小小兒落力奔跑,他雖不會輕功,但身後既有彭和尚奮力抵抗着西方餘黨,跑了一會兒,已將彭和尚等人遠遠拋落後邊。

想那襄陽城離此處何等遙遠,憶起剛才進山之路,回到市集,僱了一輛馬車,對那車夫道:「麻煩你請到劍冢。」那車夫點點頭,心裡卻想:「劍冢中高手如雲,也不知會否招待我這個出身卑微的車夫,搞不好被他們打得丟了性命。還是把這個小孩帶到襄陽城,讓他自己上劍冢罷了。」想念及此,坐上座位,一鞭拍在馬背上,那馬一聲嘶叫,向前狂奔。

小小兒這年方才八歲,先前幾次均有人陪伴,這次卻是孤零零的自己一人,心下又害怕又擔心。害怕的是,自己一人武功低微,若遇上了綠林強盜,那可保不住性命,叫他如何將西方餘黨消息告訴金掌門;而擔憂的是彭和尚武功再高也不過一人,一人萬萬打不贏他們人多勢眾,那時候他落入那群惡人手上,定會受到不少折磨,心下竟有回去救彭和尚之意。

可他轉念又想,自己便是回去了又有啥用?不過是給彭和尚圖添麻煩。小小兒心裡情緒起伏不定,想了一會後便在馬車上睡着了。

那車夫日夜趕路,翌晨已到了襄陽城內。那車夫心想在這裡叫那小孩下車好了,於是撲撲車廂前的布,輕聲道:「客官,咱們到了。」小小兒打了個哈欠,拉開車前布,躍下車來,看到眼前境物,不禁一怔。這時車夫已跳回車上,大聲道:「這位客官,你只要出得城外,再走一段路便能到劍冢了,請恕我不送了。」說到這裡,聲音已遠去。

要是換作了別人,那他定給車夫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上了;但小小兒卻只怔在一旁,猛地想起自己竟將楊逍走前遺下給自己的一袋銀子留在車上,不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城內人民見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孩竟在當眾哭了出來,都覺奇怪,卻沒一人上前安慰。小小兒見眾人圍着自己,臉上滿是嘲笑之情,哭得更加厲害了,只覺天下除了華太真、彭和尚和楊逍寮寮數人之外,都沒一人愛錫自己。忽然一隻手掌拍在自己肩頭上,柔聲問道:「為甚麼哭?」

小小兒吃了一驚,也不回頭看那人是誰,先用手刷刷臉上的眼淚,再回頭去看。只見那人雙目緊閉,似是瞎了一樣,但身體雄壯,手臂結實,頭上兩邊太陽穴更是高高突起,顯是武功奇高。

小小兒奇道:「你是誰?」那人笑道:「你這小孩真奇怪,我問你為什麼哭,你卻反問我是誰。說給你也不礙事,我姓柳,名柳無劍,是劍冢派的。」小小兒聽得「劍冢」二字,喜道:「你可是金掌門的徒弟麼?」

柳無劍奇道:「你怎知道?難道我的名字當真如此有名嗎?」小小兒不去回答他問題,道:「柳……柳叔叔,明教的彭和尚托我跟金掌門說一句話,請你代我向金掌門說了。」

柳無劍臉色一變,喃喃道:「明教?你說,那是什麼話。」小小兒道:「彭和尚叫我跟金掌門說:『西方餘黨已經復出,還望金掌門將此消息散播天下。』」柳無劍大驚,臉色大變,顫聲道:「你……你說甚麼?」小小兒道:「我說,西方餘黨已……」柳無劍大駭之下,厲聲問道:「小孩,你怎會識得彭和尚?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小小兒聽他聲色俱厲,給他嚇得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柳無劍始終不發一言。小小兒哭了一會後,方將一切因由告訴了柳無劍。他聽後嘆了一口氣,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此事甚是嚴重,我定會跟師父說的。來,讓我帶你回華山交給華掌門好了。」

小小兒心想此間事情已了,彭和尚托自己所做之事也已做完,此刻他最想見的莫過於華太真了,於是點點頭,跟着柳無劍起程回華山。

誰料柳無劍雖比小小兒大着二十多歲,卻跟他極是投契,成了一對知己。柳無劍性子本就跟師父金靈忌一樣,從不將什麼狗屁禮法放在心上,見自己的好友武功甚差,將自己從前所學的如來神掌傳給了小小兒,小小兒天性聰明,柳無劍只說了一遍,便已將行功要訣記住了。

柳無劍道:「如來神掌是內家功夫,只有內功造詣高,掌法的厲害之處才能施展出來,切記切記。」

沒多天的路程,已到華山之上。二人自報姓名,小小兒本料想那華山弟子聽得自己姓名,定會欣喜若狂,那知他聽了後卻是暴跳如雷,指着小小兒鼻子喝問:「你……你是小小兒?」小小兒喜道:「正是!」

那弟子怒道:「好,好!正是你!」小小兒奇道:「我?我怎麼了?」那弟子怒吼道:「若不是你忘恩負義的小子,掌門豈會因你之累受了重傷?哼,瞧不出你年紀輕輕,行事竟是如此毒辣!」

小小兒驚道:「你說……你說師父他……他受重傷了?怎麼會這樣?」那弟子哼了一聲,道:「還不都是你!那天掌門一身是血的回到來華山,咱們都問他發生了甚麼事情,可掌門人就是不說。後來我們問了師公、師叔的那一輩,方才知道他是為了你,而給惡人打致重傷。」

小小兒恍然大悟,推想華太真定是失了鐵先生的縱影,自己另行尋找,卻遭鐵先生的毒手,但華太真和鐵先生二人功力相若,當中定有一場惡鬥。頓足道:「這位師兄,煩你讓我進去見見師父。」

那弟子怒道:「你嘴裡給我放乾淨點,我華山派可沒你這等不仁不義的狗賊,給我滾下山去!」小小兒卻賴着不走,定要進內見華太真一面。那弟子惱了,將小小兒推開,小小兒一個不慎,失足跌倒。柳無劍眼睛雖看不見,卻也發生了甚麼事情,連忙扶起小小兒,怒道:「你……」

那弟子冷笑道:「我又怎地了?你別以為你是劍冢派的就了不起,可我華山派也不大多瞧得起你們劍冢,大家就半斤八兩,互想容讓罷。」柳無劍大怒,正要一個巴掌拍在他臉頗上,忽想起金靈忌的教導,不要隨便生事,那就忍着一股怒氣不發,抱着小小兒離去。

柳無劍瞧華山派不肯收留他,明教近日來又生了事故,唯今之計只好先帶回劍冢交給金靈忌處置。

回到劍冢,正夕劍冢論劍之時,也正是那少年黃熙向金靈忌挑戰之時!

柳無劍冷冷道:「黃少俠,請出手。」金靈忌也欲一睹黃熙的武功,於是並不阻止。馬非劍低聲道:「師父,師弟……定打得過罷?」金靈忌搖搖頭道:「難說得很。那少年勝在四肢健在,但無劍卻雙目失明,幸而他武功也不弱,這一戰下來,定然精彩得很。」馬非劍道:「師父,那就讓我下場代替師弟出戰吧。」

金靈忌道:「不行,這場架能鍛煉非劍的鬥志和經驗,對他大是有益。」馬非劍只得點了點頭。

但見黃熙一指擊出,似是一套高明得很的點穴手法。柳無劍長劍離鞘,劃了一道光圈,直點其眉心。黃熙氣沉丹田,一道指氣彈出,揮動手腕連出數十指。柳無劍劍擋指氣,橫劈一劍,切入黃熙的中線。

小小兒與柳無劍相交多日,直至今天方見他出手。雖然他二人於首次見面時,小小兒已知柳無劍武功高強,卻沒想到竟是高得如此地步,不由得大是驚訝。

眾目葵葵之下,群雄當已瞧出柳無劍使的正是一套金靈忌於年輕時所創的「寒劍四式」,但那少年使的是何門何派的武功路數,竟沒一人瞧得出來。

黃熙掌心向上一接,招數中暗藏「空手奪白刃」的絕技,手腕一轉,便要將柳無劍的長劍奪了過來。金靈忌心下詭異非常:「這少年不過二十年紀,怎地武功竟是如此了得?看樣子,他比我年輕之時還要厲害得多。」忍不住要出言相助,卻想到自己話一出口,豈不是說黃熙的武功比我劍冢武學還要高明?剛要出口的話又收回了。

那邊廂,二人只打得愈來愈激烈,柳無劍手掌一翻,劍光閃動,仿如靈蛇般的點出,這一招甚是巧妙,既能避開黃熙的「空手奪刃」功夫,又能同時反擊,正是寒劍劍法中的「寒劍天下」。

黃熙並未氣餒,心道:「此人武功硬得很,看來得亮兵刃了。」說時遲,那時快,柳無劍手使「寒劍四式」,劍光將黃熙圍住,但見劍花閃爍,劍尖已到黃熙面門前。眼見黃熙勢必毀容,只聽得錚的一聲,柳無劍掌心長劍竟被另一兵刃格住。

群豪「咦」了一聲,原來黃熙手上兵刃竟是一個奇門兵器,那兵刃全身作柱狀,唯獨頭和尾均有兩樣兵刃粘在其上。頭的是一招大剪刀和茅頭;尾的是一柄鋼刀和龍形劍。這兵刃形是好看,但到底四種兵刃同在一武器上,實是太重,使起來並不就手。

群雄正奇怪黃熙是從哪抽出這武器來,刀光劍影之際,又相鬥起來。柳無劍眼雖瞧不見,但耳力卻是極佳,他霍地一個轉身,劍鋒突出,自黃熙兵刃邊掠過,刷出一道火花。

黃熙倒轉兵刃,龍形劍與鋼刀同時出招,頭頂的剪刀和茅頭也自施展招數。這樣的兵刃,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令眾人大開眼見。雖是如此,但柳無劍卻應付得極是辛苦,一人一劍要擋住兩樣兵器已是很難,更何況是四樣?

金馬二人也瞧出柳無劍漸處下風,馬非劍叫道:「師弟,讓我來助你!」黃熙冷冷道:「劍冢派向來人多勢眾,這點我自然知道。」柳無劍只氣往上沖,豪氣大發,大聲道:「師兄,你在旁給我掠陣,看我如何擊敗此狂妄之徒!」言畢,武功竟比平時強了一倍,一柄長劍給他使得甚是凌厲,黃熙龍形劍一招「左右穿梭」,龍頭直點長劍劍尖。

柳無劍一套「寒劍四式」使畢,未待招數變老,已換了一套劍法。此劍法名曰「玄轉圖劍」,乃金靈忌近年所創的一路劍法。這劍法是金靈忌於大戰過後,參透玄鐵劍法後,又依照武當四象劍的道學所創出來的劍招。

「玄轉圓劍」四字聽是好聽,卻不多大實用,只因這劍法雖是厲害非常,卻招招均是手下留情,劍鋒一近人身便即收劍,任你如何揮動,只要一使出「玄轉圓劍」的招式,就無法傷敵。儘管如此,敵人眼見劍鋒一次又一次的削來,叫他如何不驚?到了最後也只會跪地求饒。

黃熙卻不管他的招數,只一味揮動手中武器,如此一來,這場架只會沒完沒了。數十招過後,柳無劍已感厭倦,力圖改變劍招刺傷黃熙。那知這一變招,就脫出了「玄轉圓劍」的招式,再也不能立於不敗之地。

黃熙見有機可乘,四兵棒打出,正中柳無劍背部穴道。柳無劍穴道一麻,手上長劍脫手,黃熙倒轉兵刃,又在他腿上補了一棒,喝道:「武功如此差勁,再練十年再來找我罷!」

可苦了柳無劍,他當眾受辱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只是礙於劍冢派的面子沒有發作,而身子穴道被點,又不能移動。但見金靈忌踏步上前,凌空一點,柳無劍只覺被點要穴一鬆,隨即便能移動。

黃熙見他能凌空解穴,已知不是敵手,冷汗狂流,抱拳道:「前輩武功蓋世,小子不識天高地厚,竟來挑戰,還望前輩原諒。」本來以金靈忌的性子定會放了他,但他料想此事定不簡單,臉色一沉,冷冷道:「閣下打傷我徒弟,就想如此離去,可沒這麼容易。」話音未落,人已出手。

但見金靈忌兩手空空,手上不帶兵刃,竟就此空手去打黃熙。黃熙心雖驚,手不亂,倒轉兵刃,剪刀開鉗,便要夾住金靈忌的頭。那知他快,金靈忌更快,於他開鉗之際,使出心劍神功。此刻離當年華山絕頂一戰已有四年時間,四年之間,於心劍的領悟自然比當年的多,也比當年的純熟。

金靈忌心劍神功大發,一招「春秋化夢」,凌空出指,指出劍氣,嗤的一聲,將黃熙的奇門兵刃一劈為二,須知金靈忌內功深厚無比,所發劍氣比寶刀利劍還要鋒利,便是世上最尖銳、鋒利的鑽石,也得給他劍氣削斷。

黃熙大驚,自負出道以來從未遇過敵手,就連劍冢二弟子柳無劍也敗在自己手裡,本以為金靈忌最多也只是令自己兵刃脫手,卻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已到了出神入化、與世脫俗之境,自己的武功可連他兩成也不及,不愧有「第一神劍」之稱!
黃熙拋下一分為二的兵刃,正要轉身離去,卻遭金靈忌抓住背心,喝問:「你先別走!」黃熙怒道:「你還待怎麼樣?要殺便殺,快給我來個爽快的!」

金靈忌嘿嘿冷笑,道:「我不會殺你。我只要知道是誰派你來挑戰我。」黃熙臉色大變,隨即臉色如常,說道:「我向來我行我素,何必有人派?前輩,可是你想多了?」金靈忌搖頭道:「黃少俠,你年紀輕輕武功便如此了得,實屬難能可貴,更難得你聰明機智,我相信你定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你說出來罷,我保證我絕不會傷你性命,並指點你幾分武功。」

能得金靈忌指點武功,那可說是三生有幸。要是換了旁人,早就不加思索點頭答應了。但見群雄都露出羨慕之色,只有黃熙臉露難色,忽張口欲言,卻又不說。

金靈忌知他心意,料他定是給某個勢力極大的組織控制着,說不定便是人人聞風喪膽的西方餘黨,如此一來,倒可向他逼問:「黃少俠,難道我這麼大的本事你還信不過我麼?是誰威脅着你?你說出來,我定不會放過他。」

黃熙顫聲道:「金掌門、前輩你武功縱然厲害,也打不過主子的。他……他早已練成了秘笈上的武功,現今可是天下第一了。」馬非劍哼了一聲,道:「師父以劍法掌法冠絕武林,誰不知道?有種的便叫他跟師父比拼比拼,我就不信他能打得過師父。」他可不願意人家勝過了自己師父。

金靈忌嘆道:「黃少俠,你主子可是西方餘黨?」此言一出,群雄相繼嘩然。本來空地上眾人各自在高談闊論,突然間,大家都靜了下來。黃熙臉上一陣扭曲,忽然身子慢慢軟倒,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竟已死去了。

金靈忌只見黃熙臉上發黑,心道:「原來他早已注定要死,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不說?反正說了要死,不說也是要死。唉,世間事情真是變幻無窮。」說道:「黃少俠乃是中毒而死,大家可不必驚慌。」群雄聽到這句話,方自鬆了一口氣,就怕不知是誰躲在暗處,偷偷給自己發上一針。

黃熙既死,線索又斷了,比武又繼續開始。直到黃昏,今年的劍冢論劍方自完結,獲勝者乃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高手,以一柄「五虎斷門刀」擊敗眾多少年英雄,金靈忌瞧他人品尚可,便答應給他進入劍冢門下。

群雄散去後,(不包括趙敏,可別忘了她)柳無劍跟金靈忌說回小小兒一事,告訴他小小兒家破人亡,義父楊逍不知所綜,師父的華山派更因華太真受重傷一事不肯收留他,金靈忌心道:「我一生從未娶妻,也沒有子女,何不將他收作徒弟,待他如親生兒子一樣?」當下即道:「小小兒,你可願意拜我為師麼?」其實小小兒早已存有此念頭,只是不敢說出。此時聽他一說,毫不猶疑道:「我願意!」頓了一頓,又道:「可是,先前我已拜了華叔叔為師父,這……不打緊麼?」

金靈忌笑道:「華掌門跟我有點交情,料想也不會責怪的。」小小兒心中仿似放下了一塊巨石,雙腿跪下,咚咚咚的拜了三個響頭,道:「弟子小小兒拜見師父。」金靈忌道:「『小小兒』三字名氣太俗,從今以後不能再用。讓我給你改個新的名字……唔,你姓周,我劍冢弟子向來以『劍』命名,就以周劍揚為名罷。」小小兒大喜,又拜了十多個響頭。

趙敏見小小兒有如此福緣,也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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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4 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不错的同人文啊,写得真颇有几分味道

[发帖际遇]: user999偷看武当弟子练功,习得梯云纵,增加声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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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30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靈蛇大俠 于 2010-12-1 08:41 编辑

第八回:少年豪杰

話說八年前康熙皇帝得了重病,獲得九尾靈狐之血後,大病得癒。那知過不了幾年,舊病復發,這次可連太醫也蓄手無策。康熙自知命不久矣,曾多次帶着病身下江南,要在臨終前見好友韋小寶一面。但自從李自成起兵造反後,就一直與韋小寶失去聯絡,這次也不例外,因此康熙便鬱鬱而終。

康熙死後,雍正奸計奪權,登上龍座後曾多次帶兵攻打外族,想要擴大國土,以致幾年間戰事不斷。因而有了呂四娘刺殺事件,雍正大驚,於是設立了大內侍衛,採用明朝的策略,又設立東廠西廠,均由武功高強的太監掌管。(這一節歷史可沒有,乃作者另行構想。)儘管如此,他對平民百姓還是不錯的。

離襄陽城二三十里外的劍冢峰頂,正有二人互相切磋武功。一人年紀約十六歲左右,另一人則已步入中年,約莫三十餘歲。少年二話不說一掌劈出,中年人呼的一聲,掌隨風走,一晃眼間便已劈到少年胸前。

少年左腕一托,反手擒拿過來,這一手雖是江湖上尋常的「大擒拿手」,但經他施展出來,竟是威力無窮。中年人輕輕脫出他的手腕,讚了聲:「師弟,武功可大有進步啊。」話剛說完,雙手飛快地拍出三掌,三掌之中力道各不同,第一掌所用之力乃是純陰之力,第二掌乃是用了至剛至陽之力,第三掌卻是陰陽之力同在一掌之上。

那少年笑道:「謝師兄讚賞,可師兄的武功也大有進境,讓我來接接你的『如來神掌』!」中年人心裡一喜:「他今時今日的眼光果然已非吳下阿蒙,師父一番教導可沒白白浪費。」

這二人自然是柳無劍和周劍揚了。柳無劍武功於八年前已非庸庸,八年之後更是功力大進;小小兒周劍揚拜入劍冢後,八年以來日日勤練武功,是以他年紀雖只一十六歲,卻已青出於藍,是當今武林後輩中一名了不起的高手。

柳無劍笑了一笑,潛運內力,雙掌合十,使出如來神掌中的最後一式—「萬佛朝宗」,剎那間柳無劍狂風般的掌勢已然攻來!周劍揚引氣歸心,低頭一閃,後座旋風腿踢出。

柳無劍單掌倒劈,道:「師弟,單用同門武功比拼,那太過無趣。不如你我同使別派武功,看誰功力更勝一籌?」周劍揚道:「好,還望師兄手下留情。」柳無劍笑道:「師弟你練就如此神功,何必要我手下留情?」

周劍揚只微微一笑,隨即以桃花島落英神劍掌出手,掌化桃花樹,登時春光四射,柳無劍只覺鳥語花香。他一怔之間,已轉過神來,揮出「如來神掌」,手腕轉到,正使到一招「童子拜佛」,周劍揚急使落神神劍掌中的險要招數,掌已拍到柳無劍的衣領邊。

柳無劍吃了一驚,連運內力聚在手臂之上,周劍揚一碰之下竟給臂上內力震出,苦笑道:「師兄好深厚的內功。」

論功力,柳無劍確是比周劍揚深厚得多,須知他比周劍揚整整大了二十多歲,功力之厚絕非周劍揚能比得上。可若論臨場戰鬥技巧,那周劍揚定比柳無劍靈活得多。武學一道,原是無窮無儘,招式也並非只限於拳法套路,大多數也來自於實戰時的變化。周劍揚遠比柳無劍聰明,縱然武功不及,大多時候也是靠招式之變化將師兄柳無劍敗於手下。

縱是如此,柳無劍從未妒忌師弟,倒會替他高興,慶幸師父果然並沒有收錯徒弟。周劍揚再次出掌,反手三掌,擋個正着,轉過身來,向柳無劍連攻三招。柳無劍踏進中宮,直掌切入中線,沉穩化解了三掌。

周劍揚掌峰一偏,拍他左臂,這招卻已非落英神劍招中招式,乃是寒劍掌法中的「寒極而霜」。柳無劍橫掌一封,暗運內力,使了一招「佛光普照」。但見周劍揚手腕一扭,掌鋒一轉,近眼看時便已到了柳無劍胸前。

柳無劍引拳欲擊,未及出手,胸口中了一掌,周劍揚繞到他身後邊,笑道:「師兄,你可輸了我一招啦。」柳無劍微笑道:「不錯不錯。掌法咱們已比過,下面再來比比劍法。」

周劍揚最擅長的乃是劍法,相反柳無劍則擅於使掌或拳法,因此劍法上的造詣倒不如自己師弟。他輕輕拔出長劍,周劍揚吆喝了一聲,長劍急封他中路,揮出三道劍光,直點要害處。

柳無劍讚道:「好劍法!」刷的一劍從後劈來,點他的「關元穴」,卻見周劍揚翩然躍出,劍鋒自上挑,向下狂刺!柳無劍不敢輕敵,劍光一閃,只守不攻,一柄冷冰冰的長劍只護着周身,一招也沒攻出過。

周劍揚霍地伸腿踢出,上身長劍刷刷刷的,劍光亮處,一道銀虹,迎面劈來!柳無劍這下子可也再不能只守不攻,猛地間向天一躍,青鋼劍點出!

二人正鬥得難分難解之際,一粒石子從遠處彈來,錚的一聲,撞上周劍揚的劍身上,爆開的另一粒則撞上柳無劍劍身上。劍身一碰石子,當即斷分為兩截,可見彈石之人武功深不可測。

但聽一人呼出嘯聲,周劍揚喜道:「是師兄來了。」來者果便是大師兄馬非劍,剛才的一手,便是黃藥師的獨門武藝彈指神通。當年黃島主與金靈忌一見如故,毫不保留地將此門絕藝傳了給他,金靈忌後再授給馬非劍。

柳無劍道:「師兄,師父有甚麼事嗎?何以勞煩你的大駕?」馬非劍點頭道:「不錯。師弟,師父有事找你,你去見見他吧。」周劍揚應了一聲,施展輕功下山去了。

下山後,轉入金靈忌平時所居木屋,還未到木屋內,只見地上躺着兩具屍體,看清儀容,死的竟便是我劍冢派弟子!周劍揚吃了一驚,八年來與同門師弟相處(普通的劍冢弟子雖不是金靈忌的徒弟,但也是馬非劍三人的師弟,因此周劍揚入門雖遲,仍尊他們為師弟。),知他們武功不弱,還在江湖上的武人之上,卻竟在這天下武學聖地死了,叫他如何不驚訝?

轉念一想:不好,難不成師父也出事了?驚惶之下,來到木屋裡,那知木屋內也是血跡班班,儘管如此,卻是一具屍體也瞧不見。正驚駭之間,一隻手腕放在自己肩頭上,周劍揚大驚,也不管是誰,「先下手為強」,插掌攻前,左腳地堂腿,右掌反手擒拿,於一瞬間中,連施展三項武功。

誰知手剛抓到那人的的手腕,竟給震落地上,內力之強,竟比柳無劍、馬非劍兩位師兄還要高!這是何許人也?周劍揚自知並無活命機會,只得嘆了一聲,轉過頭來,一看之下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原來那人便是周劍揚的師父金靈忌,笑道:「不錯不錯,在我年輕時也無你如此功力,現在的你,要鬥當年的黃熙已是綽綽有餘了。」忽低聲道:「此處乃是非之地,不宜多談,跟隨我來。」周劍揚一言不發,靜靜跟着金靈忌而走。

二人一直走到較遠的山洞之內,見得眾劍冢弟子和金靈忌父母均在內裡,奇道:「師父,那師兄們呢?你不怕……他們會出事麼?」金靈忌道:「他們功力深厚,定能自保。只是你功力尚淺,經驗不夠,我放心不下,才叫你來見我。」頓了一頓,又道:「你天性如此聰明,也該猜到發生了甚麼事情吧?」周劍揚道:「徒兒不知,還請師父告之弟子。」金靈忌嘆道:「你不必過謙,你心中想到甚麼,就說甚麼吧。」

周劍揚聽他如此說了,也就說道:「徒兒料想,此事必是西方餘黨的所為。據我所知,八年來間,西方餘黨也沒再幹過甚麼驚動武林的事情,因此他們定是在計劃一套驚天動地的陰謀,要來危害武林。而偷襲劍冢,正是計劃中的其中一部份。」

金靈忌道:「這便是我找你的原因。西方餘黨的復出,正漸漸危害武林。多年前武林同道反抗西方朝廷,幾乎所有武林人士也有分兒參與,我怕他們會找他們尋仇,因此我要你替我送個口信給少林空智大師、武當宋大俠、五岳劍派各掌門、和襄陽郭大俠夫婦,請他們共同到劍冢商討要事。一來能讓武林同道團結齊心對抗邪派弟子,二來則能讓你闖蕩江湖,增加你的江湖經驗,提高你的名氣。」

周劍揚心想此言大有道理,自己縱然武功蓋世那又如何?沒人認識你,武功再高也是徒然,練了也等於白練;但若名滿天下,也許就能像師父一樣,在江湖中呼風喚雨,無一不尊敬,那是何等的高貴啊?

周劍揚正欲答話,金靈忌嘆道:「就怕你怕辛苦,不肯踏入江湖。」周劍揚正色道:「我不怕辛苦,我不怕甚麼,我只要出人頭地。」金靈忌讚道:「好志向!那就這樣決定好了。劍揚,緊記一點,除非到了緊要關頭,千萬別隨便出手顯露武功。切記切記,否則的話,你定會惹上一身麻煩。」周劍揚道:「徒兒知道了。」

金靈忌道:「我陪你下山吧,讓為師送你一程。」周劍揚搖手道:「師父不用了,難道您還放心不下我的武功嗎?」金靈忌微微一笑,道:「好,再見了。別忘了要以大局為重,千萬別將時間花在小事之上!」周劍揚揮揮手,步下山去。

下山途中,也沒遇見暗伏在旁的西方餘黨,想是他們殺了幾名劍冢弟子,完成任務後便去了。周劍揚倒不在意這些,心裡只想:「我在劍冢修煉武功八年,到了今天總算能夠出人頭地了!」腦海中滿是如何出人頭地、成為一代名俠的各種方法。
襄陽城和劍冢相距不遠,也就差三十多里路,因此周劍揚決定先到襄陽拜見郭大俠。他沿途欣賞風景,心中另有所思,倒不覺路程有多遙遠,一會兒便進了城內。

周劍揚想起要事,向途人問明郭宅之處,便即去拜訪。他輕輕敲敲大門,待了半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打開了門,問道:「閣下是誰?何以來我我郭府?」周劍揚答道:「在下姓周,乃劍冢門下,有事求見郭大俠。」那人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周少俠請。」

周劍揚踏過門覽,進入郭府,問:「未知閣下與郭大俠怎生稱呼?」那人哈哈一笑,道:「別文鄒鄒的說話了。我姓武,叫作武修文,是郭大俠的弟子,你叫我武兄弟便是。」周劍揚笑道:「也好。武兄弟,那郭大俠現下可在家麼?」

武修文道:「自然在,只是師父他眼下還在閉關練功,待他出關了我才給你引見。」周劍揚道:「那郭夫人呢?」武修文道:「師娘她到桃花島去了,好一段時間不能回來,讓我帶你去見我內子、哥哥和師妹婦。」

周劍揚心下奇怪,郭府人真多啊。武修文帶他去見了妻子完顏萍,周劍揚輕輕道:「武夫人你好。」完顏萍回禮道:「周少俠好。」接着又見了武修文之兄長武敦儒夫婦和郭芙夫婦。

周劍揚雖覺武修文甚是好客,但性子過於輕佻,與自己合不上來,因此和他話也不過十句。但他卻跟耶律齊大是投契,覺得他性子平易近人,武功卓絕,沒有武氏兄弟的輕佻驕傲,於武學一道又別出心裁,與自己的興趣不謀而合。縱管周劍揚天性好動,也對耶律齊心有好感,將武修文兄弟冷落在旁。

二人才聊了一會,周劍揚忍不住道:「耶律大哥,你我臭味相投,不如結義金蘭,拜你為兄?」耶律齊笑道:「周少俠真會開玩笑,只是少俠你既有意相請,做大哥的豈能抗拒?」當下二人對飲三杯,尊耶律齊為兄,自己為弟,結為兄弟。

武修文大感不是味兒,有意要周劍揚出醜,讓自己顯顯威風,冷冷道:「素聞劍冢弟子個個武藝超凡入聖,兄弟欲跟周少俠切磋切磋。」周劍揚道:「在下這些三腳貓功夫,哪能跟武兄的武功相比?武兄弟未免說笑了。」武敦儒也瞧不過眼,冷笑道:「昔日金掌門於華山之巔擊敗西方一敗和任天揚,如此神功若算是三腳貓功夫,那我們豈不是獨腳老鼠?周少俠請出手罷,讓我兄弟倆接你高招。」

耶律齊忙道:「不可!賢弟遠來是客,我們該當尊重。」武修文冷冷道:「耶律兄你剛才不是跟周少俠結義為兄麼?如此的話,他已成了自家人,還分甚麼外人?哼,若耶律大爺不服氣,那手底下見真功夫吧!」
周劍揚心想武氏兄弟並非庸手,兩個齊上,大哥未免吃虧,因此也道:「大哥,小弟來助你。」耶律齊還未答話,武氏兄弟妻子紛紛勸說自己相公,只有郭芙在旁道:「齊哥加油,可不要輸給武家哥哥!一定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啊。」只聽得武氏兄弟怒火中燒,於妻子之言語沒有放在心上。

耶律齊低聲道:「賢弟不用出手,看大哥我如何擊敗他們。」周劍揚問:「真的不要緊?」耶律齊搖搖頭,大聲道:「兩位武兄,周少俠乃我結義兄弟,倘若你們並不服周賢弟,那就先找我姓耶律的出氣好了。」

武修文一向做事也不理細節,單靠一味衝動,正要施展「一陽指」,聽得武敦儒道:「弟弟,你別忘了耶律齊是何許人也。」武修文一怔,隨即嘆了一口氣。

其時耶律齊身任丐幫幫主之位,身負丐幫兩大絕藝—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其中的降龍十八掌因內功不及只練成了十五掌,此外也學會了老頑童周伯通的空明拳和全真教的武功,因此他的武功確在周劍揚、武氏兄弟等人之上。

武修文道:「單一人或許不是他對手,但若二人齊上,那他定非我倆之敵。」武敦儒道:「你實也太小看了他,他……」武修文哼道:「說到底,你究竟肯不肯隨我出戰?」

猛聽得對門房間「呀」的一聲打開,走出一個身形雄壯,年紀已入中年的男人,雙臂青筋暴起,正是「北俠」郭靖郭大俠。

郭靖起初見這幾個後輩搞得不成正器,心頭有氣,但一見有外人,忍着滿腔怒氣,只瞪了他們一眼,問道:「請問少俠是誰?」周劍揚恭敬答道:「我姓周,是劍冢門下弟子。有事相告郭大俠。」郭靖道:「周少俠與金掌門是怎生稱呼?」

周劍揚道:「那是家師。」郭靖喜道:「這麼說,你是金大哥的弟子了?呵呵,少俠一表人才,將來前途定無可限量。」微微一頓,問道:「金大哥有何事相告?」周劍揚道:「家師請郭大俠夫婦下月到劍冢商討重事,此事關乎武林安危,還望郭大俠定要出席。」

郭靖沉吟道:「此事並無不可。只是蓉兒最近出發去了桃花島,這……這未免有點……」「有點」甚麼,郭靖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周劍揚道:「不要緊。只須郭夫人歸來時讓武兄說聲便可,但求郭大俠出席會議。」郭靖道:「好。金掌門的信息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訴金大哥,我定會準時來到劍冢。」

周劍揚抱拳道:「告辭。」那知郭靖忽喝道:「周少俠且慢!」周劍揚轉過身來,奇道:「郭大俠可還有事?」郭靖支吾了半天,才說道:「在下兩位劣徒天性好武,欲跟少俠你切磋一下武藝,未知少俠可否答應此請求?」

周劍揚恍然大悟,暗道:「武氏兄弟不知天高地厚,正好籍此機會教訓他們一下,不致令他們將天下群雄都小看了。」笑道:「有何不可?」

三人步入場中,對付耶律齊,他們毫無勝算;對付周劍揚,他們大有把握,自負周劍揚在武敦儒的降龍十八掌和和武修文的一陽指下會不堪一擊。那邊箱,周劍揚並不這樣想,武氏兄弟所使武功雖是一流武功,但是他們心浮氣躁,於該項武功的理解又不深入,只懂其使,不懂其變,也只屬於二流高手而已,比起自己尚差了一大段。

武修文大喝一聲,凌空出指,正屬一陽指手法。武敦儒左手畫圈,右手出掌,那是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周劍揚於劍冢修煉武功時,曾聽師父說過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是天下至陽至剛的掌法,但於剛陽之中,又能變出陰柔,吩咐自己若後遇上擅使降龍掌的高手,得小心應付,萬萬不能輕敵。

周劍揚憶起此點,腳踏九宮方位,中線出掌,掌法全不使陽剛之力,只一味擾亂敵方視線,以一人之力獨鬥二人。武敦儒久鬥不下,漸感煩躁,須知習武之人最忌便是心浮氣躁,這一來他的掌法便出了破綻,周劍揚一招「手揮琵琶」,直插雙手腕之間,武敦儒胸口一痛,發覺時胸口便已中了一掌。

郭靖冷冷道:「若非周少俠手下留情,你這條小命早就掛了!」武敦儒惱羞成怒,左手輕輕撥出,左掌一招「神龍擺尾」,右手作擋,往前打出。武修文道:「哥,我來助你!」左手食指點出,右手又是一招「一陽指」,全點周劍揚周身穴道。只是他有時虛虛實實,難分真假。

周劍揚冷笑一聲,施展「寒劍掌法」,跟他來一套虛實並用的招式,搞得武敦儒招式無地可展,插也插不進來。郭靖暗嘆:「當年洪恩師教我,要破如蓉兒般的虛實招式,只須給一記降龍掌便可,那會像敦儒如此抵擋?」沉聲道:「修文、敦儒,夠了!快回來我身邊。」

武氏兄弟不甘被敗,沒將師父郭靖的言語聽上,依然揮掌動指的攻勢。郭靖大怒,衝上前來,一手將三人格開,捉住武氏兄弟的衣領,往後擲出,只瞧得周劍揚暗暗生驚:「郭大俠的武功果然並非浪得虛名,單是這手武功,我即使苦練多十年,也未能做能如此乾淨利落。」想着,向郭靖鞠了一躬。

郭靖笑道:「周少俠何必過謙?告辭了。」周劍揚抱拳道:「郭大俠告辭。」

耶律齊忽道:「賢弟請留步!」轉頭道:「郭伯伯,我賢弟他年紀輕輕,對於江湖經驗甚淺,欲跟他同行,未知郭伯伯意下如何?」郭靖道:「這是好事,那你就跟周少俠一起行走江湖去罷。」耶律齊道:「謝郭伯伯。」

郭靖說罷狠狠瞪了武修文、武敦儒一眼,低聲道:「你們倆到我房間裡等我!」武氏兄弟嚇得手拖手的步進郭靖之房。郭靖笑道:「在下還有事,恕不送了。」

周劍揚、耶律齊二人面面相覷,伸了伸舌頭,出了郭府。

周劍揚嘆道:「兩位武兄因我關系,而被郭大俠責罰,我好生過意不去。」耶律齊道:「賢弟不必內疚,他們一向驕傲自大,自以為有多大了不起,給他們一點教訓也是好的。」周劍揚「嗯」了一聲,但見離遠處一群人正自圍在一起,臉上神情喜不自勝。

周劍揚好奇心起,拉着耶律齊的衣袖道:「大哥,咱們去看看。」耶律齊道:「那不過是一群市井之徒在賭博,沒甚麼好看。況且你不是說要給各大門派送口信嗎?是要事重要。」周劍揚哎喲一聲,道:「來吧,反正只看一下,又不會阻礙許多時間。」耶律齊吵不過他,只得跟着他去看。

只見一大群人圍着抽骰,那莊家合上骰筒,在手上搖了搖,拍在桌上,喝道:「猜大還是猜小?」耶律齊自幼修煉天下最正宗的全真內功,耳目極佳,早就聽出骰子的大小,低聲道:「你玩一下也可,是大。」

周劍揚大喜,抽出一張現鈔,大聲道:「我猜大!」眾人見他如此有信心,也紛紛落注大,只有些不信的投了小。莊家打開骰筒,一見是「四五六」,果便是大,群雄大喜。

莊家不服氣,又再搖過,耶律齊道:「那莊家出了老千,你該說小。」周劍揚雖不明白他話中玄機,卻還是道:「小。」眾人見他剛剛一猜便中,也買了小。那知開出來竟是大,自然輸了許多錢,群雄向周劍揚怒目而視。周劍揚笑嬉嬉的道:「怎麼樣?我可沒叫你跟我啊。」瞧了瞧耶律齊,像是在問:「你不是說小嗎?怎麼會猜錯了?」

耶律齊問道:「你瞧那莊家多少歲?」周劍揚心道:「怎麼問這不相干的事?」瞧那儀容便是六十多歲,答道:「大概六十多吧。」耶律齊搖頭道:「他騙到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不瞞你說,他實際年齡也就跟你差不多。」周劍揚驚道:「怎麼會?」
耶律齊道:「他是用了上乘的易容之術,打扮也像老年人,方騙到了別人。我見他有趣,這才要你們輸點錢,讓他高興,給我們結交。」

待群雄煙消雲散後,耶律齊與周劍揚一同到那莊家面前,抱拳道:「敢問少俠是誰?」那莊家脫下帽子,露出滿頭白髮,老聲道:「兩位說笑了,老……」話未說完,耶律齊飛快出手,拍了拍莊家臉頰,只見莊家的頭髮慢慢落下,臉上灰長鬚也同樣掉下,竟便是一位與自己年齡相若的少年。

耶律齊大笑道:「古有名言:『英雄出少年。』此言非假,少俠你的易容術竟是如此神妙。」少年哼道:「我也不只易容了得,其他也都不錯。你來看看。」他從包袱中取出一塊手帕,放在手上。他突然用力一拉,手帕是在手裡,但掌心卻多了一朵鮮花。

周劍揚拍手笑道:「這戲法真好看,還有麼?」少年笑道:「我能一口氣打七八十個筋斗。」周劍揚道:「打來看看?」少年笑了笑,從地上一躍,果真向後打了八十個筋斗。

耶律齊道:「少俠英雄了得,不知姓名?」少年笑嬉嬉的道:「你猜猜看。」耶律齊苦笑道:「我猜不出。」少年嘆了一聲,道:「當真無癮。告訴你也無妨,我叫作韋虎頭。」耶律齊喃喃道:「韋虎頭……韋虎頭……怎地名字如此奇怪?」微微一頓,問道:「瞧韋兄弟身手不錯,你家人可是武林中人?」

韋虎頭笑道:「一半是,一半不是。況且,我也不是真懂甚麼武功,只會打幾個筋斗而已,有何出奇?」耶律齊點頭道:「原來如此。你這位韋兄弟雄確實有趣……」

猛聽得砰的一聲,烈火雄雄升起,被焚燒的屋子除除倒地。無數家屬從屋中逃出,滿臉狼狽。耶律齊話未說完,轉口道:「兩位兄弟,咱們去看看。」周、耶律二人施展輕功,唯獨韋虎頭不會輕功,得靠耶律齊伸手拉着。

趕到去處,瞧得一位婦人倒在地上,掩面痛哭。耶律齊道:「這位太太,發生啥事了?」婦人哭道:「我先生……我先生在屋子在家中……在家中……你替我救救他吧,求求你……」耶律齊眉頭一皺,眼前大火如此凌厲,叫我如何進屋去?

周劍揚拍了拍他肩頭,道:「大哥,讓我去。」耶律齊道:「不行,你會被燒死的。」周劍揚苦笑道:「這又有甚麼所謂呢?」未待耶律齊答應,雙腳一跟,躍上屋頂,只覺雙腳站處熱得要緊,拔出金靈忌贈他的寒劍,在屋頂上鑽個大洞,跳了下去。

炎炎火海中,又是另一番境象。在火海之中,躺着一個男子,想來便是那婦人的丈夫了。誰知當中竟有人拔劍相鬥!

周劍揚吃了一驚,抱起那男子,也不知該走好,還是不走的好。鬥劍中的兩人,一個也只有二十多歲,另一人也只得三十餘歲,奇怪的是二人所使劍術竟是奇妙無比,神妙無方。

二十多歲的長劍全是進攻招數,間中擋了幾招,但出劍速度卻是極快;另一人出劍雖不如他迅速,防守得極是嚴密,一柄鐵劍嚴守中門。周劍揚也不知二人是為甚麼而爭鬥,只知道他們武功造詣均極為高明,比起自己自是高明許多。


二十多歲的忽然長劍直指中宮,三十餘歲的奮力一擋,舞起一道銀虹,隨手一劍,從上向下劈去。就在此時,天花被火燒得掉下一塊木板下來,驚天動地的一劍便將那木板給一分為二,劍點面門!

二十多歲的劍式頗為優雅,也有點瀟灑英氣,突然收劍而立,喝道:「孟少爺,此處火勢太大,相鬥不方便。咱們再找個舒適之處,那時候再來清算你我的帳。」那被喚作「孟少爺」的人道:「不錯,只是此事戰果須保密。」說到這裡,三枚毒針向周劍揚面門射去。

周劍揚連忙躍起打個後空翻落地,二十多歲的讚道:「好功夫!」孟少爺哼了一聲,冷冷道:「楊大俠,咱們去吧。」姓楊的點點頭,往屋頂大洞跳出,周劍揚也跟着出去,將婦人之夫交給之她。

周劍揚跟耶律齊和韋虎頭說了剛才所見所聞,耶律齊聽後良久不語。周劍揚一邊拍拍衣上的火種,一邊說道:「大哥可猜出這兩人是誰?」耶律齊還未說話,韋虎頭已搶着道:「那姓孟的應該便是江湖上人稱『連鎖手』的孟許雲,以鎖雲手和追仙劍法冠絕武林。」

耶律齊道:「韋兄此言不錯,我正欲說他。只是你所提到的楊大俠,令我想起一位故友。那人是否單止一臂?」周劍揚搖頭道:「不,他四肢健全。」耶律齊一拍手掌,笑道:「那他定是楊兄弟的兒子了。呵呵,虎父無犬子,古墓派武功當真了得。」

周劍揚奇道:「大哥,你說的『楊兄弟』是誰?他兒子又是誰?」耶律齊道:「剛才你所遇到的,便是『神雕大俠』楊過和古墓掌門小龍女的兒子!」

[发帖际遇]: 靈蛇大俠偷得祖千秋八杯,被老头子祖千秋追杀打伤,医疗费银两14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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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4 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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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4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主角的進步實在太大了吧!
258963369 发表于 2010-12-4 11:23



    這方面我會再略加調整,況且主角現在也不過是一流高手而已,比起耶律齊、楊過之子、柳無劍等人還不如

ps:先謝謝你的提醒。最近不知為甚麼,感覺寫得愈來愈差了,愈後愈不如前面......

[发帖际遇]: 靈蛇大俠流浪江湖,在悦来客栈施展“人人为我”,获得众酒客资助银两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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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4 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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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5 09: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覺得樓主寫得有點問題呢,耶律齊、楊過之子、柳無劍等這些人在江湖上上億人中(這個只是假設)可能能夠打敗他們的不多於一百個(在上億人中呢)能夠打敗主角的,你們說,有多少個呢

[发帖际遇]: huey1204当选为年度“赏善罚恶”大使,路过襄阳城,赏给郭靖银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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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5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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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5 1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3# 靈蛇大俠


    總覺得不應跳得這麼快!

[发帖际遇]: 258963369私入铁掌峰禁地,盗取各种珠宝,共贩卖得银两24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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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2 2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回:五岳劍派

周劍揚問道:「大哥,你剛才也沒見到他,你又怎麼知道那『楊大俠』定是他?」耶律齊笑道:「依你說,那人的劍法優美淡雅,出手輕靈,要是我沒料錯的話,他使的定是古墓派的『玉女劍法』。古墓派現今傳人只有龍姑娘和楊兄兩人,不是他們的後代還有誰?」

韋虎頭道:「不如咱們追去看看?」耶律齊搖頭道:「孟少爺和楊大俠輕功卓絕,我等遠追不上,無謂徒費力氣。三弟,你可願跟我們一起?」耶律齊喚他作「三弟」,便是認了韋虎頭作金蘭兄弟,他欣喜若狂,笑道:「兩位大哥既然同行,小弟豈能不去?」三人互相微微一笑。


三人定好程線,決定先去五岳劍派之一的華山,再依次到泰山、衡山、恆山和嵩山,順路到少林和武當。

他們沿途有談有笑,談得不易樂乎,並不覺路程遙遠,間中偶爾行俠仗義,趕走山賊強盜,殺土地貪官。周劍揚只覺能與他們結義為兄,簡直是三生有幸,就是砍他的頭也不會後悔跟二人結交。

過得二十來天,三人漸到華山山腳。三人先買點東西以作敬禮,其後再登上山峰。行至山腰,有兩人分別從兩邊草叢跳出,持刀橫山路中間。當中一人高舉單刀,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先給過路錢。」周劍揚暗暗好笑:「己方除了三弟,我倆均是好手,你這強盜不知好歹,竟敢行劫於我,只怕你沒甚麼好下場。」低聲道:「大哥,用不用我出手?」耶律齊還未答話,韋虎頭搶着說道:「出吧出吧,我不會武功,你得保護我。」

耶律齊道:「真是笑話,你那是不懂武功?只是你學得未到家,而且武功甚雜,有時是沐家拳,有時是鐵劍門拳法。要是你說你不會武功,那真是笑話人了。」韋虎頭紅着臉,道:「是了是了,我確是懂武功。但會也不強啊。」周劍揚笑道:「行了,我們兩兄弟定會保護你的,放心好了。」

一個山賊惱了,說道:「喂,別在我面前咬耳朵。一句話,錢給還是不給?」只另一名山賊附和道:「也不到你不給,不給的話,來嘗嘗大爺的寶刀!」言畢,刷了刷刀鋒。

耶律齊低聲道:「咱們倆同行這麼久,你也未曾真正見我出手,這次該到我了。」周劍揚暗道:「正好藉此機會見識一下大哥的武功。」韋虎頭站在周劍揚身旁,滿臉信心的,相信自己絕不會受傷。

那山賊喝道:「錢呢?」耶律齊空着兩手,道:「沒有。」那山賊怒道:「他媽的,敢消遣老子,活得不耐煩了麼?」另一人以刀鋒指着耶律齊道:「大哥,咱們宰了他,再看看他身上可否有錢?」說完,二人當即高舉單刀,向下劈去。

耶律齊身移身如電,不斷向出滑出,手動也沒,只是腳施展輕功,連續避過刀招。山賊們吃了一驚,展開「修羅刀法」,但仍未佔得上風。且說耶律齊雙腳仍在施展輕功,道:「我已讓你們二十招,該到我反擊了。」

兩名山賊臉如死灰,剛才他手也沒出便已如此厲害,若出手了那還如何得了?正欲借故逃去,耶律齊一招「震驚百里」,一道金龍仿如從掌心飛出,掌拍刀身,拍的一聲,一拍即斷,二人從未想到,他的掌力竟如此厲害!

耶律齊一掌剛出,第二掌隨即拍出,正是一招「見龍在田」,又是拍的一聲,另一柄刀又給打斷。

周劍揚見耶律齊施展「降龍十八掌」將兩名山賊打得落花流水,心裡大是高興。耶律齊邊打邊道:「二弟且勿高興,再看哥哥如何施展『打狗棒法』!」從背後抽出打狗棒,搖了幾搖,展開「挑」字訣,一招「棒打雙狗」,打狗棒一拼打在二人背心,疼得連「媽啊」也叫出來。

耶律齊叫道:「再來!」兩名山賊終夠忍耐不住,叫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咱們再也不做山賊了。」耶律齊道:「滾吧!」二人頭也不回地去了。

周劍揚拍手道:「大哥好生了得。」韋虎頭大笑道:「大哥的武功,小弟是練一輩子也不是你的手。」耶律齊道:「別這樣說,三弟,你年紀還輕,遲早功夫也會追上來的,別擔心。」頓了一頓,道:「咱們這就上山去拜見華掌門罷。」

上得山來,周劍揚記得華山派對自己恨之入骨,抱拳道:「劍冢門下有事求見華掌門。」八年以來,周劍揚人長高了,樣子也不同了,聲音變粗了,華山弟子也不會認得他,道:「劍冢派的?嗯,有甚麼事?你告訊我,我再告訴華掌門便行了。」

周劍揚見他如此無禮,心下有氣,冷笑道:「這是機密大事,那容你去聽?」華山弟子哼了一聲,道:「我去彙報掌門。」等了半晌,那弟子才慢吞吞的從觀裡出來,攤手道:「華掌門請進。」三人向他瞪了一眼,踏步進內。

觀中,華山掌門華太真正盤膝坐在草蓆上,打坐練氣。三人迴望四周,只見大部份華山弟子均在觀裡練功,一時之間倒覺不好意思。周劍揚見多年不見的長輩,心裡一陣歡喜。等了片刻,華太真睜開眼睛,微笑問道:「三位安好。不知來找我華太真有何事?」周劍揚道:「在下姓周,乃劍冢門下,托掌門之命,前來送話。請華掌門下月到劍冢商討要事。」華太真道:「原來如此,金掌門的口信我收下了。」忽想起一件要事,道:「周少俠,請問你劍冢中可有一位叫小小兒的弟子?」周劍揚心裡喜道:「華叔叔還記得我。我先不認,瞧叔叔他有何反應。」點頭道:「不錯,周師兄現在為金掌門座下第三弟子,跟掌門學武。」韋耶律二人心下雖奇,卻沒說話。

華太真喜道:「當真?他有如此福緣,真幸運之極了。那他跟同門師兄弟相處得好嗎?」周劍揚道:「周師兄人緣甚廣,跟柳師兄和馬師兄相處得很是友好,間中也有指點我武功。」華太真喃喃道:「好,好。小小兒跟着金掌門學藝,前途無可限量,將來成就定必遠勝於我。」又道:「周少俠,你也是姓周。請你代我跟小小兒說,華山派的華叔叔很記掛着你,有時間可來華山遊玩。唉,只不知他可還記得我?」

周劍揚淡淡道:「他記得的。」華太真奇道:「你怎麼知道?」周劍揚實在忍不住,大聲道:「因為我便是當年的小小兒,現在的周劍揚!」華太真一怔,失笑道:「周少俠別胡開玩笑,我可是認真的。況且他樣子也不同於你,性格、武功好像均不及少俠。」周劍揚又道:「華叔叔,你還記得在杭州避難時的那一段時間嗎?」華太真驚道:「你……你說甚麼?」周劍揚道:「杭州避難,莫姓女子,賣藝葬父,義結兄妹。」

華太真一聽之下滿臉通紅,原來這一十六字說的便是八年前二人於杭州逃避西方餘黨的追捕時,遇見莫姑娘賣藝葬父,後結為兄妹,華太真從此傷心欲絕一事。此事只有自己和小小兒知道,周劍揚說了出來,那他自是小小兒無疑。

華太真抓住周劍揚雙肩,喜道:「你果真便是小小兒!呵呵,好,好!名師出高徒,不愧是劍冢門下!」說完,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周劍揚放聲大哭,道:「華叔叔,我在劍冢時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

華太真放開周劍揚,嘆道:「要不是那天在林中我要你引鐵先生回巢穴,你我不會失散,我也不會受了重傷。」周劍揚刷刷眼淚,奇道:「華叔叔,究竟那天發生了甚麼事情?為何叔叔你會受了傷?」
華太真道:「此事說來話長,三位請隨我來。」三人跟着華太真進了內堂,拉過木椅坐下。

華太真道:「那天你聚精會神看着龍拳師和楊教主比武時,我從後追着鐵先生,追了好一會,沒想到他早就發覺了我,臉上不動於色,腳下一直跑,將我引到了無人煙的後巷中。我暗叫不妙,可那時已來不及,鐵先生轉過身來,沉聲道:『奶奶的,想要跟着大爺還要跟到甚麼時候?』我心想不如先發制人,刷的一聲拔出長劍,展開東風十三劍。」

「密密的劍光圍着之下,鐵先生慢慢處於下風,手上那柄鐵刀看似並無反擊招數,只是不斷抵擋。那時我正沾沾自喜,不想……」周劍揚失聲道:「哎喲!糟糕!」
耶律齊喝道:「二弟!」華太真微笑道:「不要緊。」

「周賢姪所料沒錯,我那時候真是糟糕極了。原來鐵先生並非處於下風,實在試招,想要知道我劍招之中有何破綻。三十招過後,鐵先生單刀反擊,斜斜一劈,正中我手臂關節,幸而我及時收手,不然連手臂也得給他砍了下來,可還是給他畫了一道血痕。鐵先生更不打話,一擊既中,後攻擊出,我心一慌,加上那時手臂受傷,東風十三劍的威力使不出來。鐵先生劈了我幾刀以後,還刀入鞘,哈哈笑道:『名滿天下的華掌門竟是如此不堪一擊!我暫且不殺你,留你一條狗命,待你日後武功有成,再來找我報仇!』一手奪過我手中長劍,拿在掌心中,使勁折斷了。」

周劍揚心道:「華叔叔的武功本來跟鐵先生旗鼓相當,想是因為莫姑娘一事已給弄到渾渾濁濁。唉,情字真累人不小啊。」問道:「後來就回華山去了?」華太真搖頭道:「不,後來又生了事故。只是我不想弟子膽心,這才說是被鐵先生劈傷。」周劍揚道:「那後來發生了甚麼事情?」

華太真繼續憶述往事:「我負着傷出了後巷,血仍未止,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路人聞之心驚。因受傷極重,我終夠支持不住,倒地暈去。到我醒來時,身處一間極為華麗的房子裡,床頭坐着一位婦人。我嚇了一跳,顫聲問:『這是什麼地方?』婦人嫣然一笑,答道:『你說呢?你說這裡像什麼?』我想了一想,說道:『天堂。』婦人拍拍手掌,笑道:『答對啦!這裡便是天堂,我則是天堂裡的仙子,你說我像是不像?』」

「我心道:『莫非我當真死了?這裡便是天堂?』意念隨即消去,常聽人家說死去以後,記憶隨之而去,但這時我還記得莫……莫妹子和小小兒你,因此斷定我並未死去。我沉聲道:『你到底是誰?』婦人道:『我不是說了麼?我是天上的仙子。來,咱們來玩玩吧。』我怒道:『你快說,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婦人笑了一笑,有氣沒氣道:『我就要看看你如何對我不客氣。』話音中充滿淫穢之意。我大怒,正要出掌打那婦人一記耳光,那知全身脫力,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丹田空蕩蕩的,半點內力也沒有。我心一寒,情知落入別人的計謀裡,盤膝而坐,平心靜氣,腦中什麼也不想,只求恢復內力。」

「婦人扯着我的手,哀道:『哎喲,就陪人家玩玩嘛。』我把心一橫,決不理她,那知坐了半天,內力還是提不上來。我知道這樣坐下去也是辦法,倒不如問問那婦人此處是哪,希望能透點口風。那知這婦人的口比蜜蜂還要蜜,話剛出口,她答也不答,打了我一記耳光,厲聲道:『這些小事你別管,先來陪我玩玩。』我哼了一聲,道:『你可是給我下了甚麼「十香軟筋散」之類的毒藥?知趣的快給我取出解藥來。』婦人聽後果真臉色大變,喝道:『你怎知道?是誰跟你說的?是不是那賤人?哼,總是要跟我鬥,我絕不會放過你!』」

「我對婦人口中的『賤人』甚是好奇,正要出言相問,不意那婦人從桌頭取出劍鞘,步出房間,鎖上房門去了。我心裡大急,原來自己真是中了劇毒以致內力全失,連武功也施展不出來。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閑來隨處走走。誰不知這房間大得緊要,穿過一道一道的門,來到一處兵器庫。說來你可能不信,那兵器庫包羅萬有,古今以來的名劍寶刀均在內裡,無一不是鋒利無比。」

「我驚訝之時,隨意選了一柄劍來看。但見劍柄刻着『莫邪』二字,我嚇了一大跳,我又找了一會,終於找到一柄刻着『干將』的寶劍。你們可知道『干將』、『莫邪』這兩柄寶劍?它們雖是古劍,卻比現下的倚天劍、寒劍等寶劍還要鋒利。干將莫邪本是一對夫婦,二人醉心於疇製寶劍,最後不惜犧牲生命,跳入火爐,焚燒多日,終製成『干將』、『莫邪』兩劍。但這兩柄劍失傳已久,不意我竟在此看見。」

「我就要拔劍來看,天意弄人!剛巧那婦人開門回來,捉住我衣領,摔在床上,喝道:『誰叫你進去了?沒我的吩咐,你絕不能進去!知道麼?』我又好氣又好笑,只怪我不爭氣,誤中計謀之內。此後我每日暗地裡打坐練功,絲毫不管那婦人。一次那婦人惱了,一劍向我斬來……」說着,扯開了自己衣服,露出一道劍疤。那疤深入皮膚,用手摸上可感覺到不平。

三人驚呼一聲,華太真苦笑道:「就因這劍疤,一晚我大怒拿起桌上的爉燭放火燒屋,並到兵器庫中偷了那兩柄寶劍作防身之用,帶着逃了出來。那時火勢正猛,也沒多大人注意我,就算有也給我揮劍殺了。我又趁着大火,到藥房找『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可惜大火早已將一半藥燒掉,只得搖頭嘆息。後來我回華山後,師父給我解了毒,也將推測告訴了我。」

「什麼推測?」韋虎頭奇問。

華太真道:「師父猜測,我身處的地方也許是西方餘黨的巢穴,他們捉了我去,是要困住我,同一時間發兵攻打華山派,不讓我回去相助。幸好有那一劍,否則的話你也不會看到現在的華山派了。」周劍揚喃喃道:「怎地又是『西方餘黨』?」

華太真道:「怎麼了?」周劍揚於是將西方餘黨偷襲劍冢一事說了,華太真嘆道:「他們現在可是愈來愈倡狂了。但瞧他們內裡似是有甚麼紛爭,不能圍結一起也許就會像春秋六國,給人家逐個擊破。」周劍揚點頭道:「但願如此。華叔叔,咱們去啦。」華太真微笑道:「好。告辭了。」

三人下了華山,便往泰山方向去了。

且說他們前往泰山途中,行得累了,僱了輛馬車,載他三人到泰山山腳。你道為什麼只送到山腳而不上山頂?原來中國五岳,甚至連些名字也沒有的山也有強盜山賊出沒,車夫一向也只力氣過人,武功卻是平平,因此是不敢惹山賊。

不意那車夫拍拍胸膛道:「沒所謂,就送到山頂吧。」韋虎頭笑道:「你這車夫也真奇怪,別的都怕山賊,只有你不怕。」車夫冷笑道:「尋常山賊也怎奈何了我?」韋虎頭三人瞧他似是身懷絕技,說像不像,說不像也像,誰也不知他究竟是非隱世高人。

有車可坐,路程自不然縮減了一半,才十多天就到了泰山腳下。耶律齊怕山上強盜會傷了車夫,連累了他,忙道:「行了,送到這兒便行了。」車夫冷冷道:「怕甚麼?區區山賊,我……某可沒放在眼內。」周劍揚失聲道:「甚麼?」那車夫冷笑一聲,坐下座位,鞭馬續行。

耶律齊道:「二弟,你知道那車夫是誰?」周劍揚示意安靜,道:「這位前輩武功高得很,就是脾氣有點古怪,我們先不要說話。況且有他同行,咱們用不着出手。」那前輩哼了一聲,想是聽到周劍揚之言。

行近山腰,居然沒一個山賊竟上前行劫。除周劍揚外,其餘二人均覺奇怪:「難不成那車夫竟是什麼綠林盟主?縱然不是,也鐵定是些了不起的人物。」二人對他愈來愈感興趣,韋虎頭低聲道:「二哥,到底他是甚麼人物?」

周劍揚躊躇了一會,知道武功跟那人相比差得太遠,名滿天下的他竟去作車夫,背後定有原因,說了名字出來可能給他殺了也說不定,但拼着一死,說道:「他……他便是『摩天居士』謝煙客。」那車夫大笑道:「哈哈,小子有種!真有趣,有趣!」

耶律齊驚道:「謝……謝前輩?他武功如斯高強,為甚麼要做車夫呢?」謝煙客笑喝道:「小子過來!」三人一怔,誰也不知他叫誰出來。謝煙客撥開布幕,一隻大手向周劍揚身上抓去。耶律齊和韋虎頭大驚,也不顧得武功不及,出手抵住。謝煙客冷笑道:「小輩滾開!」耶律齊和韋虎頭正使得一招「神龍擺尾」及「沐家拳」,謝煙客反手捉住二人穴道,喝道:「滾!」向外推出,二人推上木板,頭一暈,當即昏去。

周劍揚失聲道:「大哥,三弟!」謝煙客捉住他衣領,拉出車箱,冷冷道:「小子,你練的內功是金小子自創的『劍尊無妄功』,你是劍冢派的罷?」周劍揚一驚,驚的不止他識破了本身所屬門派,更知道了自己所練的內功心法。

那「劍尊無妄功」可說是金靈忌一身神功的精髓,威力比起少林易筋經、九陽神功、九陰神功、神照經、玉女心經和先天功等絕世神功還要厲害,練成十層者,功力能跟金靈忌一比了。周劍揚的師兄柳無劍和馬非劍只練成三層,本人更是可憐,才初竅門徑,剛練第一層。

謝煙客低聲道:「我被仇家追殺,迫不得已裝作車夫,護送你們到泰山。可是剛剛我的行縱已被識破,強敵轉眼將至,我須要你的幫忙,壓出劍冢派三字嚇走他們。」周劍揚對他打昏耶律齊和韋虎頭心下有氣,冷冷道:「你怎麼不叫我大哥?他武功比我強,同時也是丐幫幫主,身負丐幫兩大神功於一身。而且你本事這樣大,怎麼反而要避敵了?」

謝煙客紅着臉道:「說來慚愧,我自負武功高強,只身應敵,那知敵人人數眾多,我一人打不過,受了重傷。」周劍揚道:「謝前輩,把你的手伸出來。」謝煙客心一喜,周劍揚當即拉住他的手,潛運「劍尊無妄功」,將一股內力傳給謝煙客。

一柱香時間過去,大群人行近,指着謝煙客鼻子罵道:「他媽的摩天居士,快把四舵主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周劍揚手一鬆,氣喘道(傳送內力極耗內力和體力):「前輩,你到底是怎生結怨?」

謝煙客沒時間長說,叫道:「你們的四舵主早就跑了,關我甚麼事?我可沒藏着他。」一人冷笑道:「眾所皆知,玄素莊黑白雙劍之子乃是托了你照顧咱們四舵主,也就是石中玉舵主。你竟說沒藏着他,這不是笑話人家了嗎?」謝煙客冷冷道:「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謝煙客就是沒藏着他。他四肢健全,有手有腳,在我摩天崖上呆了這麼久,難道還不會自己走嗎?後來不也是做了你們甚麼四舵主?哼,那小子武功如此不濟,竟有如此遭遇,真是神奇得很。」
那人喝道:「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四舵主武功高強,那有你說得如此不濟?吃我一掌!」他料定謝煙客重傷之下,武功儘失。因此這一掌乃是用了畢身之力,那知謝煙客得了周劍揚的內力後,武功十成中已恢復了六成,喝了一聲,使出「碧針清掌」,拍在那人胸膛上。

那人慘叫一聲,內臟均給打碎,倒地而死。群雄見他出手殺人,紛紛相繼湧上。謝煙客武功再高,也敵不過眾人,忙道:「少俠!」周劍揚本來傳送內力後極感疲倦,但顧着謝煙客送車之恩,不顧身子,出手相助。

鬥了一會,周劍揚已知他們武功雖非極高,在江湖上可算得上一流把手,可是他們武功各有不同,有的是崑崙門下,有的是峨嵋門下,有的是雪山門下,奇怪的是,這群來自三山五岳的人竟會聚在一起。

周劍揚氣力不繼,氣一喘,胸膛中了一掌,噴了一口鮮血,倒地暈了過去。謝煙客見了眉頭不禁一皺,出盡渾身力氣,一招「彈指神通」,「啪啪」兩聲,打斷了一人的兩顆門牙。門牙雖斷,手上功夫尚在,喝道:「他……的,我……跟你……拼……了……」他滿口鮮血,門牙又斷,說話不清不楚。

謝煙客心想這樣不知要打到何時,怒道:「鼠輩快走,否則別怪我『摩天居士』出手狠辣了!」其實他內力已消耗了一半,再多鬥半個時辰,定不敵眾人圍攻。有人瞧得出來,喝道:「他體力不支,我們快把他給殺了!為四舵主報仇!」

謝煙客大急,但誤會已深,豈能在一時三刻說清楚?愈想愈怒,吼道:「王八蛋,不殺了你們,我不姓謝!」「碧針清掌」打得愈來愈快,掌力透出,震斷了一人的心脈。他狂性大發,誓要殺死群雄,便是石破天出言相勸,他也未必會就此收手。

原來群雄乃是來自一個最近在江湖上新興的幫會,叫作「三合幫」(即黑社會),幫中人士亦正亦邪,武功均非庸庸;那石中玉在摩天崖生活時,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何逃出摩天崖,於是有時候借故詢問謝煙客武功,求他指點武功。謝煙客一生自大,自恃武功高強,即便是他練成雪山派的武功,也打不過我,也逃不出我摩天崖,因此不時也會指點了他。

時而久之,石中玉的武功漸進二流高手境界。四年過去,石中玉偷偷學會了謝煙客的「控鶴功」,並在他的飲食下了瀉藥,趁他肚瀉時偷偷下崖去了。其時他武功已算是一流好手,逃下摩天崖後,誤闖三合幫成幫大典,幾名幫眾將他當成外人,出手打他。

石中玉心一荒,連忙出手反擊,刷刷幾招,便打退了那幾名幫眾。三合幫主大喜,見他武藝了得,於是便立他為四舵主。舊時他當長樂幫幫主乃是受貝海石威脅,且有性命之憂,他才躲在妓院裡;這次他當四舵主沒受別人威脅,因此放心當上了三合幫中的四舵主。

三合幫在揚州開山立櫃,靠經營嫖賭賺錢,結果得罪了不少當地惡霸,那群惡霸武功甚差,但他們亦有不少打手,上門尋仇。惡鬥當中,石中玉武功雖高,畢竟實戰經驗不多,十餘招過去,便給別人的打手捉住了。

那惡霸大笑道:「若要回你們的四舵主,就把一百萬交到我手上。」三合幫成立已好一段日子,一百萬也不算得甚麼,把錢交到他宅上。那知錢剛交到,那惡霸就道石中玉另給旁人抓去,眾人大怒,將他滿門給殺了。

群雄四處打聽,知道當年黑白雙劍之子石破天曾要求謝煙客好好教導石中玉,他這次偷下山來,謝煙客得知後定然大怒,將他捉回摩天崖,因此三合幫中群雄便去找謝煙客麻煩。

其實謝煙客對石中玉根本莫不關心,他死還是不死,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因此他雖跑了,要捉回他的念頭,謝煙客可是想也沒想過。

且說謝煙客狂性大發,在泰山山腰獨鬥三合幫眾,但聽得山間一聲吼叫,群雄只覺吼聲聲震如雷,耳朵疼得「溫溫」的響了起來,直躺在地上呻吟。唯獨謝煙客內功深厚,才不受吼聲影響。


那人喝道:「無恥小輩,竟敢在我泰山打架,是嫌命長麼?識趣的,趕快給我滾下山去!」謝煙客一聲冷笑,長嘯道:「在下『摩天居士』謝煙客,護送劍冢周少俠、丐幫耶律幫主及韋少俠到泰山求見天潛道長,途中遇見歹人,要取謝某性命,幸得閣下相助。」那人似是哼了一聲,冷冷道:「掌門現在不在山上,三位還是……」話未說完,三合幫眾經已站起身來,紛紛罵道:「他媽的泰山臭道士,有本事的跟大爺下來,跟咱們打個三天三夜。」

這時候,耶律齊和韋虎頭漸漸醒來,卻見周劍揚滿口鮮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心裡大駭,於眾人言語並不聽入耳裡。群雄和那泰山門人言語愈來愈僵,眼見便要動手,只見得一個身穿黃衣長袍,手拿摺扇,腰掛長劍的男子走近,對眾人望也不望一眼,只往山頂方向走去。

泰山險峻不亞於華山,但那男子腳步沉穩,半點步步為營也沒有,居然將泰山的險峻峭壁視若無如!

三合幫中一人喝道:「站着別動!」那黃衣人停也沒停,繼續向山頂步去。那人大怒,挺起單刀劈去。黃衣人嘆道:「何必呢?你的前途無可限量,何必在此送了性命?真不值得,不值得啊。」那名幫眾怒道:「給我住口!」

抬頭一望,刀鋒已從上方劈下,轉眼間黃衣人便得給他劈開一半,群雄閉起了眼,都不願見到這血腥的畫面。果聽得慘叫聲響起,可是叫的不是黃衣人,不是謝煙客,更不是你或我,而是那幫眾!

誰也不知那黃衣人是如何出手,這是何等厲害的身手?三合幫眾大怒,正要上前動手,那泰山弟子忽道:「左盟主好。」此言一出,群雄均驚呼了一聲。原來眼前此黃衣人,竟是嵩山派的掌門左少英。

群雄見了他如此身手,都不敢妄自出手。左少英年紀與華太真相若,武功甚有獨特之處,他嵩山派祖傳武功向來都是獨一無二,因此他的武功在五岳劍派中算是第一,更在「大嵩陽神掌」及「寒冰神掌」兩項絕技上浸淫多年。

周劍揚漸漸醒來,刷刷眼睛,欲站起身來,那知腰剛挺直,就覺一陣疼痛。周劍揚輕輕呻吟一聲。耶律齊知他痛楚難忍,己方三人又沒一人懂醫術,莫說三合幫眾,就算他們當中有人懂醫術,也絕不會出手醫治,謝煙客亦是,因此只能找左少英求助了,就怕他不會醫術。

耶律齊走上前來,道:「左盟主,我二弟他受了點傷,盼你能施展神手,治好我二弟的傷。」左少英白了他一眼,望了望周劍揚,低聲道:「我雖不會醫術,但也知道你二弟乃是受了內傷。放心,你二弟的傷並不打緊,先容在下打發那群烏合之眾,再以內功替你義弟打通穴道療傷。」耶律齊點點頭,心裡充滿感激。

左少英大聲道:「你等既知我乃左少英,何以還敢在五岳之一的泰山搗亂?是不要命了麼?若是如此,請出言告之,左某定當替你完成心願。」他此番說話甚是好笑,但群雄之中竟沒一人笑得出來。

三合幫中一名五舵主冷冷道:「你別以為你是五岳盟主便多了不起,你殺我幫中兄弟,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你的恩情,我等日後定會相報。」轉頭道:「至於謝先生麼……我們三合幫並非標橫蠻無理之眾,您既說沒有藏着四舵主,咱們信您了,但願您沒有騙我們,否則的話,我們三合幫定會追究到底。」白了群豪一眼,帶着幫眾遠去。

謝煙客一生自負,見周劍揚及左少英替自己解圍,心感慚愧,臉上一紅,施展輕功下山去。左少英深吸一口氣,嘆道:「呼,麻煩終於解決了。耶律幫主,請你替我引見你二弟。」

耶律齊於是引着左少英,來到周劍揚身前。左少英瞧了一會,搖頭道:「耶律幫主,你義弟他乃是中了海南島五指山赤焰洞的『五斗米神功』,沒想到此損人利己,陰狠險毒的武功也會有人練成。幸而那人練功未深,這一掌只中他『百骨』穴(自己亂吹的穴道),只須打通『陰蹺』及『陽蹺』兩條經脈,再休息上四五天,傷勢定會全癒。」韋虎頭性子最急,怨道:「那還說甚麼廢話?多說無益,快醫治我二哥吧。」

左少英並不在意,微笑道:「此處山賊甚多,而且在路上運功療傷看來不雅,咱們先把少俠他送到泰山,再在觀裡運功。」耶律齊生怕韋虎頭會再出狂言,因此未待他開口,搶道:「左盟主說的是,咱們上路罷。」

上到泰山,四人見了剛才那名泰山弟子,才知原來此人乃天潛道長的弟子,怪武功如此了得,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周劍揚見了暗叫慚愧,就算自己並未受傷,與他交手也未必能勝他,大多不過打成平手。

那弟子帶他們進了客房,耶律齊和韋虎頭為免阻左少英運功,都退出房間等候。

再說左少英及周劍揚進房後,二人盤膝而坐。左少英道:「周兄,你的內功頗有根底,待會運功療傷時也許會出現幻覺,不過緊千萬不要管它,否則會有走火入魔之險。」周劍揚想起金靈忌曾說過「走火入魔」之類的事,心中一寒,點點頭,道:「我都知道。」

左少英潛運嵩山派內功心法,將內力聚在雙掌掌心上,使勁拍在周劍揚背心之上。周劍揚登時覺得背後壓下一座大山,卻感到無比舒服,胸中的惡悶感隨着左少英綿綿不絕的內力消去。可是那「五斗米神功」何等陰毒?悶感消去,轉之而來的便是一陣苦感,忍不住要嘔了出來。

左少英吃了一驚,想不到那五斗米神功竟會有如斯威力,忙道:「周兄,意守丹田,意念內氣與我之內力結合,混在一起,引導至陰蹺穴,氣息要均……」周劍揚一試之下,雖不能說苦感盡消,但也去了不少。

那知一柱香時間過去,那條陰蹺不過打通了一半,加之周劍揚不時有嘔吐、暈眩等病徵,療傷途中竟然困難重重。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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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4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坐等下回,灵蛇文笔老到了不少阿,看不出是少年写的呢,啧啧,厉害阿~加油加油~

[发帖际遇]: 铁乐猫跑江湖卖艺,施展特技“胡说八道”,结果卖出无名草药若干,得款银两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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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0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靈蛇大俠 于 2010-12-28 12:51 编辑

第十回:星宿門人

周劍揚猛地間雙手向天狂揮,然而揮舞之間又有一絲招式,似是與甚麼人對打。左少英大驚,失聲道:「周兄,那是幻覺!勿管它!」周劍揚此刻已陷入幻覺當中,於旁人之言語均聽不進耳,眼前只有一個對手。

左少英心道:「他既生幻覺,那就先模仿他對手好了。」收起內力,一掌「大嵩陽神掌」劈去,掌鋒切入,攻進周劍揚招式中路。周劍揚反手擒拿,左手一拳,站起身來,踢出兩招北派的「譚腿」,腳尖蹬起,踢他小腹。

左少英本身武功就比周劍揚高,可是他要顧着周劍揚身子,不能傷他,只能制服,因此不過四招已處於下風。周劍揚如同瘋癲,左手一掌,右手一拳,拍拍四聲,打中左少英的胸口。

周劍揚見他並不疼痛,讚道:「好厲害!再來吃我一掌!」掌輕飄飄的出掌無力,左肘下露出個破綻,左少英畢竟是見過世面,心道:「這種誘敵之術,豈能騙我?」好個五岳盟主,意念一動,使出「寒冰神掌」,掌往周劍揚肩頭一壓,喝道:「給我坐下!」潛運神功,周劍揚慘叫一聲,隨即暈去。

左少英擦了擦冷汗,打開房門,向二人招招手,請他們進房來。左少英嘆道:「我實是小看了此傷,受傷之處固然要緊,但療傷過程中,周兄他功力尚淺,敵不過幻覺,險進走火入魔之境。幸而周兄瘋病發作時,給我一掌打暈,方才保住性命。可是他體內之傷尚未治好,憑我一人之力難以治療,懇請兩位幫忙。」

耶律齊正色道:「二弟他有難,我自然會相助。」韋虎頭卻滿臉慚愧,支吾道:「額……我……我不會內功……」說到最後,滿臉通紅,說話聲音細微之極。還好耶律齊和左少英內功深厚,都聽了進去。

二人啞然失笑,左少英沉吟道:「不要緊。韋兄,你替咱們抹抹汗,扶住周兄就可。」韋虎頭喜道:「這就好。就怕我不能為二哥做點東西。」左少英瞧了,心裡暗嘆:「這三人感情真好,他們雖只是結義兄弟,卻有兄弟之心、兄弟之情。世上還有何人能像他們做到『有難同當,有喜同享』?」

二人隨即坐好,雙掌拍在前方的人肩頭上,潛運內功。韋虎頭本欲點了周劍揚穴道,不讓他亂動,可是他全無內功根基,一指點去不帶勁力及內力,雖會認穴,卻是無效,心道:「早知如此,便跟娘學好點穴功夫了。」也不知他是說哪個娘,是雙兒,是阿珂,還是蘇荃?

左少英內功本就高強,再加上耶律齊所練的全真心法,要醫治周劍揚的內傷,可說是綽綽有餘,不過他不時亂動,失心大叫,全靠韋虎頭制止,過程中才沒有阻滯。

一個時辰就此過去,三人大汗淋漓,終於治好周劍揚所受內傷。左少英道:「耶律幫主,韋兄,請你們好好照顧周兄,他還須休息三四天,傷勢才會全癒。緊記不要讓他在休息期間與人打架,施展武功,或喝酒。」耶律齊點了點頭,忽想起一件要事,說道:「左盟主。我二弟他乃劍冢掌門金大俠門下弟子……」左少英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我發現周兄他的內功底子與別的門派不同,原來是劍冢內功心法。」耶律齊道:「不錯。他這次奉命下山,是要請五岳劍派及少林武當的掌門一同到劍冢商議重事。其中華山派我等已告知華掌門,其餘數派,請左盟主代為告勞。」

左少英笑道:「好,我答應你了。那你們就好好照顧周兄罷,告辭。」臨行時對韋虎頭瞧了幾眼,嘆了一口氣離開了。韋虎頭心中大奇,「不知他在瞧我甚麼?」他怎麼知道左少英見他性子其實帶着幾分小聰明,確是學他嵩山內功的精要人選,將來定必能夠光大本派。本想問他會否願意加入嵩山派,轉念又想他義氣情重,不願丟下二哥,因此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天過去了,泰山掌門天潛道長終於回山。耶律齊心想我們遠來是客,該當拜見一下主人,因此帶了周劍揚及韋虎頭到大殿來。

但見一個道人安坐在椅上,不怒自威,臉形方方的,身子瘦削,雙眼圓圓的,看着隨時要瞪着你。他腰掛長劍,身穿灰色道袍,能當上泰山掌門,定然有一番驚人藝業。

耶律齊三人自報姓名,天潛道長臉一沉,道:「你等還打算在我泰山多住幾日?」耶律齊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答道:「左盟主算過,料想還要三天。」天潛道長冷笑道:「嘿嘿,三天。那我泰山派豈不是沒了一間客房,給別的客人居住?如此一來,別人會笑我泰山派不夠朋友,連間客房也沒有,這於我泰山派面子何在?哼哼,我們泰山派可不歡迎你們,請吧。」天潛竟然公然逐客,三人不禁大怒。

耶律齊先怒後笑,道:「我二弟他內傷未好,敢問……」天潛道長冷冷的道:「我管你受傷不受傷,快給我請便是。況且丐幫弟子滿佈天下,那個地方是沒有乞丐的?難道你們丐幫人多勢眾,竟然連個總舵也沒有?」

韋虎頭怒道:「辣塊媽媽,枉你是一派宗主,居然如此小氣,連間客房也不給人住,你是甚麼掌門?」天潛怒吼道:「你敢罵我?」

耶律齊心想他既已逐客,那就沒臉子再在此住下去,冷冷道:「二弟,三弟,咱們走。天潛道長說得沒錯,我丐幫地方多的是,何必依賴你們泰山派?」天潛一聲冷笑,三人向他瞪了一眼,急步而去。

可韋虎頭就是不服氣,愈想愈氣,終回頭罵道:「狗娘的……」一句髒話還未罵完,天潛道長閃電出手,長劍快如霹靂,動如靈蛇,直攻韋虎頭面門。

三人之中以耶律齊武功最高,於是拔出身後打狗棒,使出「纏」字訣,施展「打狗棒法」來應敵。泰山派劍法固之然厲害,出劍刷刷有聲,快如電閃,「岱宗如何」、「泰山壓頂」等招式更是劍招中的精華,泰山劍法招招迅捷無比,縱管如此卻還是比不上丐幫祖傳的打狗棒法。

打狗棒法名氣雖俗,但招式精妙無比,變化無窮,實是兵刃武功之巔峰!耶律齊經黃蓉傳授打狗棒法後,對棒法已甚為純熟,使將出來有如行水流雲,毫無阻滯,只看得韋虎頭目不轉晴,神魂顛倒!

天潛久鬥不下,心感有氣:「我貴為一派掌門,過一百招還未能將他收拾,於我面子何在?」氣怒之下,一柄長劍使得密不透風,迅速之極,七十二手泰山劍法在他手上施展得出神入化!

說時遲,那時快,耶律齊使個「金雞獨立」,右手打狗棒「天下無狗」打去。這招是棒法中的精華,一經施展,就如四方八面都是棒,不能抵禦,只能舉手投降或拔腿跑去。

好個天潛道人!他功力深厚,對泰山劍法純熟無比,隨手一招「岱宗如何」便擋過那招,耶律齊心中一凜:「想必是我功力未深,以致這招被破。」他的猜想並沒料錯,若剛才是由黃蓉或洪七公出手,天潛不被打斷雙腳才怪。

耶律齊使棒如風,勝在年輕力壯;天潛長劍迅捷無比,則勝在功力深厚。一時之間,二人打了個平手,誰都勝不了誰。可是二人知道,若二人當中某一人露出破綻,勢必為對方擊敗,因此誰也不敢鬆懈。

韋虎頭武功平平,瞧不出當中因由,只道耶律齊漸處下風,叫道:「大哥,三弟來助你了!」沐家拳出手,一招「橫掃千軍」,雙腳施風一掃。

耶律齊驚道:「三弟退下!」他想自己尚遜天潛道長一籌,韋虎頭不顧性命安危出手,非死即傷。耶律齊打狗棒護韋虎頭,就這一分心,棒現破綻。天潛見良機隨即消去,急忙起個劍花,長劍疾攻,直點破綻!

電光火石間,一柄長劍攻到,擋在劍與棒之間。原來此劍乃是柄寶劍,削斷了天潛手中劍,卻削不斷耶律手中的打狗棒。二人回頭一看,出手之人竟是周劍揚。

耶律齊心一慌,驚道:「二弟,你沒聽左盟主的話嗎?你怎麼能出手?」周劍揚收起師門寶劍(寒劍),嘆道:「眼見着大哥即將受傷,弟弟的豈能不幫助?」耶律齊正想答話,天潛冷冷道:「你們還要再打嗎?快給我滾下山去。」

三人下得山來,都暗罵天潛小氣,且硬要面子,人又固執,比之華山華掌門及嵩山左掌門,那是大大不如,也不知是誰選他出來當掌門。三人談話之際,周劍揚忽咳了幾聲咳,耶律韋二人吃了一驚,忙問:「可是內傷發作?」

周劍揚揮揮手,道:「不礙事。」微微一頓,又道:「咱們下一步可是到恆山?」韋虎頭笑道:「大哥早已托了左盟主替你辦這件事,原意是讓咱們在泰山照顧你,誰知又生了此等事故。」耶律齊道:「此事既已完成,你是回劍冢去了?」

周劍揚點點頭,道:「我想是吧。」耶律齊話也沒說,韋虎頭爭着叫道:「不!二哥,你還是陪我們去闖蕩江湖吧。我都十多歲了,就是這幾天最開心不過。」周劍揚瞧了瞧天空,忽想:「我此刻名氣尚低,江湖上有名有利而認識我的,不過是大哥、郭大俠、華叔叔及左盟主幾人。回劍冢了,他們大多數也不會再記得我。倒不如闖江湖,幹一番事業出來,好讓旁人認識我周劍揚!」他雄心壯志,大聲道:「好!咱們就闖江湖去,殺惡人,爭盟主,成為武林至尊!」耶律齊讚道:「二弟真好壯志!聽說最近開封有個『少年大會』,招募天下少年英雄來參加,互相切磋武藝,不如一起去熱鬧熱鬧一下,好不好?」

周劍揚笑道:「既是天下英雄聚會之處,我豈能白白錯過這個機會?」正在此時,一個相貌奇特的二十多歲出頭的男子走過,三人本也不以為意,周劍揚天生視力過人,見他掌心隱隱透出寒氣,,而瞧他樣子,似是內功不凡。

周劍揚低聲跟耶律齊道:「大哥,此人有點奇怪。」接着說了掌心特徵,耶律齊沉吟道:「嗯,想是練了毒掌之類的功夫。毒功害人不淺,我們注意一下。」三人隨即增了戒心,以防此人偷襲。

待那男子走後,後面又來了一批練就毒功的少年,三人甚感奇怪。

一眾人去後,周劍揚道:「他們毒掌功力不及前面那男子,而瞧樣子,那男子看來是他們的頭。」耶律齊道:「他們一身毒功,不知要幹甚麼。三弟,你怎麼看?」韋虎頭於武林典故知之又少,猛地間想起蘇荃說過的四大魔教,衝口而出道:「莫非他們是星宿弟子?」

此言一出,耶律齊吃了一驚。周劍揚未曾聽師父說起星宿派,奇問:「大哥,三弟。那星宿派是甚麼東西?」韋虎頭一怔,他只知名字,卻不知當中故事。

耶律齊道:「還是由我來說罷。星宿派本身屬四大魔教之一,掌門丁春秋武功高強,卻無惡不作,以『化功大法』化人內功,橫行江湖。因此武林中人凡是提起丁老怪的名字,都是不寒而慄。後來聾啞老人蘇星河前輩於擂鼓山上設『珍籠』棋局時,讓你師父,即金掌門所殺。星宿派就此歸入靈鷲宮門下,怎地虛竹子宮主不好好看管他們?反讓他們重出江湖,禍害武林?」說到這裡,眉頭深鎖。

周劍揚笑道:「大哥且勿憂慮,這不過是三弟的猜想,況且他們又未必是星宿弟子,可能只是黑道上的朋友。」耶律齊嘆道:「但願如此。只是我覺此事奇怪,不如去看看如何?」二人均無異議。

三人悄悄跟着後面,那群少年雖周身是毒,武功卻是甚差,竟不知後面一直有人跟着。前方那男子站下腳步,轉過身來,冷冷地道:「後面的朋友,不知你們意欲如何?請劃下道子來吧。」

三人嚇了一驚,均想不到此人武功高強得很,倒是耶律齊世面較廣,說道:「在下三人瞧閣下等人練就毒功,生怕會為禍江湖,因此一直跟來。」周韋二人大驚,耶律齊居然連閑話也不說,單刀直入,指他們練錯武功,我等要替天行道。

那男子聽後不怒反笑,仰天笑了三聲,微笑道:「我自神功大成,從沒有人敢對我如此說話。你究竟是誰?」耶律齊反問道:「那你又是誰?」那男子臉色一沉,喝道:「你當真不怕我嗎?」耶律齊大笑道:「自古邪不勝正,我為何要怕你?」

那男子讚道:「好膽色!讓我試試你的武功!」毒掌出手,耶律齊想也不想,以最熟練的降龍十八掌抵擋,「震驚百里」,掌對掌,只覺一股陰寒之氣從對方掌心傳來,急以全真心法抵抗。全真內功不愧為天下最正宗的內功心法,將大部份的寒氣都擋了下去。


那男子收起雙掌,笑道:「好功夫!好內功!能夠抵擋我的冰蠶毒掌,天下又有多少個?你既有如此神功,我將我的來歷說給你聽也不打緊。我姓游,乃星宿派的掌門。不瞞你說,我等已脫出靈鷲宮虛竹和尚的掌控了,距離征服江湖,橫行天下又進一大步了!」三人聽他有如此大的野心,不禁為之一顫。

此游姓星宿掌門,正是聚賢庄游駒之子游坦之。聚賢庄一戰結束後,游坦之自此四處流浪,要找蕭峰報仇,卻不知他此刻正在關外與阿朱逍遙快活,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

過了幾年,他無意來到丁春秋的舊居星宿海。那時丁春秋已誅滅,星宿派歸入靈鷲宮掌管,因此星宿海已成了一片荒地,無人居住。當然這一切游坦之並不知道,他閑來無着,到處走走,最終來到丁春秋的書房,找到數十本武功秘籍。游坦之大喜,心想若自己練成絕世武功,哪還要怕蕭峰?

因此游坦之開始練「化功大法」,依秘籍上的方法,重製神王木鼎,在此定居,每日吸取毒物的毒素,如此數月紛紛過去,他體內的毒素一直不斷增加。直至一天,他於草叢裡發現了冰蠶,依照舊法子,吸取冰蠶毒素。

游坦之久練化功大法,雖還未大成,身上半分內力也沒有,但毒質卻無比深厚,冰蠶一咬他手指,便即死去。游坦之吸取了冰蠶體內的毒素,從此練成了冰蠶毒掌,中掌者若非具深厚內力,否則當場而死。

後來游坦之又練了各種星宿派的武功,如龜息功、腐屍毒功,各種暗器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入門心法(丁春秋也許只會入門,否則也不致不敵蕭峰吧),武功一日比一日高,直至神功大成那天,向人打聽了星宿派的所在地,單人匹馬攻進靈鷲宮去,與虛竹子對了七掌,差點命喪其手,逃回星宿海,重練武功。

他自知不是虛竹子的手,因此制定計議,說服星宿眾人,重出江湖,又收下了不少徒弟。這次游坦之離開星宿海,乃是外出收徒弟,那群使毒掌的少年,正是他新收的弟子。

周劍揚忽冷冷道:「憑你這點微沒道行,哪能稱霸江湖?單是我這位大哥,你便打不贏!」游坦之冷冷一笑,沉聲道:「試試不就知道了?」他剛才和耶律齊對了一掌,知道他的武功與自己差不多,要分出高下,尚在未知之數。

一名弟子高聲道:「要對付你們,何必師父出手?讓我來會會你們!」暗器飛出,毒掌出手,耶律齊恐怕會傷了韋虎頭及周劍揚二人,輕輕一掌,化了來勢,點了他的穴道。

那弟子只覺雙腿一軟,倒在地上。游坦之哼了一聲,罵道:「真是沒用。留着你也沒用。」踏上前步,抓住了那弟子,使出腐屍毒功,將劇毒滲入身體中,那弟子當即死去。

游坦之將屍體向前擲去,耶律齊怒道:「你如此殘忍,與往日丁老怪有何區別?」游坦之笑道:「沒區別。」耶律齊怒氣更甚,卻想不出法子如何應付那具屍體。周劍揚拔出寒劍,低聲道:「得罪了!」將屍體劈開,一分為二。

游坦之「噫」了一聲,問道:「好一把寒劍!你是劍冢派的吧?好,待我來見識見識金靈忌那小子所創的武功!」周劍揚聽他侮辱恩師,怒道:「看招!」寒劍使個「分花拂柳」,卻是一套常見的四扇劍法。

游坦之又怎知道金靈忌為了鑽研「心劍」,特意搜集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在各種劍法中領悟心劍,因此他傳給周劍揚的武功甚雜。

且說游坦之故意挑釁,周劍揚出劍反擊。耶律齊大驚,忙道:「二弟,不要出手!你的內傷還未康復!」周劍揚怒道:「他辱我恩師,我便是死也得殺了他!」他這一動怒,便傷了身子,內傷當即發作,周劍揚忍痛出劍,一招「寒極而霜」,劍走偏僻,卻亦有優雅之觀。

游坦之施展冰蠶毒掌,在周劍揚身旁游走,冷不防時拍上一掌,幸而周劍揚目前武功雖還比不上游坦之,人甚機靈,游坦之所拍的每一掌,竟無一拍得中。耶律齊大喝一聲,施展七十二路空明拳法,上前夾擊游坦之。

游坦之本擬在九十招內擊敗周劍揚,哪知突然冒出個耶律齊,心中暗暗叫苦。其餘眾星宿弟子見師父漸顯不敵,均上前幫忙。韋虎頭叫道:「王八蛋!大哥,二哥,那些小子就交給我來對付。」展開鐵劍門武功,一人獨鬥三四名弟子。

三人只覺平生所遇的鬥爭,從未如此刻激烈,單是一個游坦之武功已是高強之極,旁邊還有多多少少十餘名弟子,為這場鬥爭加上了幾分驚險。韋虎頭拔出韋小寶予他的鋒利匕首,削下了一人的姆指。那人慘叫一聲,右掌拍來。

韋虎頭知他練的是毒掌功夫,心想萬萬不能給他劈中,睜着雙眼,向他手腕砍下。正在此際,那人名星宿弟子揮掌出擊,掌心呈黑,巴掌大向韋虎頭頭頂拍下。眼見韋虎頭性命難保,他忽地身子一縮,向地一滾,手作刀樣,向敵方雙腿揮去。
這一手雖只是行軍打仗時常見的「滾地堂」功夫,可是那些少年打仗沒打過,又自視過高,因此都不識他這一手。韋虎頭手掌縱不能揮金斷玉,一掌劈下,那也是痛得厲害。

再說周劍揚及耶律齊夾擊游坦之,游坦之本身武功高是高,但此刻他一方面要小心寒劍的鋒利,同一方面又要對付耶律齊的拳法,倒覺不易對付,嚴守門戶,掌法使得密不透風。

耶律齊心想他也大不了我幾歲,怎地武功卻是如斯高強?合二人之力,還是不能將他收拾?但見周劍揚劍起錯落,揚起點點劍花,一道劍光射去,橫劈一劍,展開四式寒劍劍法,配合着鋒利無比的寒劍,簡直神妙無比!游坦之大駭,心道:「我命休矣!」轉念想起父仇未報,不能就此而死,於是揚出幾十枚穿心釘,二人閃身避過。

只聽得「拍拍拍拍」四聲,原來那數十枚穿心釘都打在一名星宿弟子身上。游坦之冷笑道:「今日你我三人打成平手,找日再戰。告辭了。」耶律齊冷冷地道:「游掌門,你就不怕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嗎?」游坦之哈哈笑道:「我游坦之既有作亂之心,就不怕別人來報仇!何況那群是烏合之眾,團結不能齊心,我星宿派豈會怕他們?」耶律齊冷笑道:「哼,那是你自視過高。單是我一人與你已能平分秋色。我二弟他只略遜你一籌,差的只是火喉和經驗,只須再多練四五個月或跟我再在江湖上多遊歷,將來武功定遠勝於你。」

游坦之哈哈一笑,轉身便走。那星宿弟子們見師父住手不鬥,也跟着他離去。突然游坦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周劍揚身旁,在他胸上打了一掌,接着遠去,只聽得他在遠方傳來的幾字:「哈哈,好一個劍冢門人啊!」耶律齊大怒,吼道:「世上怎會有此等人物?」

原來游坦之先與周劍揚交手,後聽耶律齊讚他武藝,心中妒忌,於是假裝離去,再趁他們不為意時回去在周劍揚身上打了一掌,要殺了他不讓他的武功超越自己。那冰蠶毒掌厲害之極,周劍揚一中他毒手,只覺全身冰的利害,顫聲道:「大……大哥……快扶我起來……我……」話未說完,竟噴出一大口鮮血。

耶律齊知道他是寒毒和內傷一同發作,以致有此結果。韋虎頭失聲道:「大哥,你說怎麼辦?我……我怕再此下去,二哥他會支持不住。」耶律齊沉吟道:「你說得不錯,但……但單憑你我之力,毒是解不了的,傷也是治不好的。」韋虎頭驚道:「那……那怎麼辦才是好?」

韋虎頭說話之際,把手放在周劍揚手掌心上,那知按下去竟摸上一硬硬冰冰,且又寒冷的東西,低頭一看,周劍揚的身子居然開始結冰了。

驚駭之間,一人一馬快步奔過,二人一看便知是武功精堪之人,連忙大聲呼叫。但那馬上男子似是沒聽見,一直向前奔去。

耶律齊見那人漸漸遠去,頗感失望。他猛地間心念一動,喜道:「二弟有救了!」韋虎頭眉頭揚起,喜問:「怎麼救?」耶律齊隨即鎖起眉頭,嘆道:「只是那位高人……遠住在西蜀峨嵋山上,不知二弟能否支持這麼久?」周劍揚顫聲道:「大……哥……我……我沒問題的……」說完,即昏了過去。

韋虎頭道:「大哥欲將二弟送到哪去?」耶律齊道:「素聞恆山創派祖師風塵師太(曾一度被西方一教被滅,因此風塵師太重創恆山派被稱為創派祖師)內功、武功皆至出神入化之境,創派後回到峨嵋山隱居。我打算到峨嵋山找她,瞧她可有辦法治我二弟之傷。」韋虎頭急道:「可那峨嵋山離此不止千里,二哥他未到便已先掛了!」

耶律齊稍沉吟片刻,即道:「我先聯絡附近的丐幫兄弟,請他們觀察一下附近可有甚麼前輩高人。」韋虎頭點頭道:「如此甚好。」

便在這時候,那馬上人又騎着快馬回來,他翻身躍下馬來,抱拳說道:「兩位真不好意思,剛才在下因要追趕一名惡人,無暇理會各位,還望恕罪。」他拋下一顆血淋淋的一頭下來,耶律齊見後不禁失聲驚叫,那人頭竟是武功卓絕、名滿武林的「連鎖手」孟許雲孟少爺,他的一百零四式追仙劍法和鎖雲手均是厲害之極的上乘武功,怎地他會無故被殺了?

那人哈哈笑道:「孟公子的追仙劍法確是厲害,和我古墓派的玉女劍法鬥得旗鼓相當,後來比拳腳功夫,各和他對了四掌,打了五拳,以『九陰真經』上的功夫,才將孟許雲此廝殺死,哼,真是便宜了他。」耶律齊一驚,道:「敢問閣下可便是我楊兄弟的公子?」那人笑道:「不錯,我姓楊,名連沖。」

此人正是神雕大俠楊過及古墓掌門小龍女之獨生子,他於數年前便曾在少林寺屠獅大會大顯神威,以九陰真經及夫婦刀法(說是夫婦刀,其實是從玉女素心劍法中化出來的一門武功)打得周芷若連面也抬不起來,並得三渡神僧所讚賞。

他擊敗周芷若後,從此在江湖上流浪。他從雙親中學會精堪武功,天生又一副俠義心腸,因此一直以來殺死了不少臭名遠播的惡人貪官或大盜。幾月前,他曾見到孟家少爺孟許雲雖已有妻室,卻還在調戲婦女,心中頗為不滿,心道:「你既有了妻室,就需全心全意待她,怎地要戲弄別家女子?」一怒之下,打聽了他的住處,將此事告訴了他家人。

孟許雲一回家,就給妻子、岳父等人責罵,他老羞成怒,將滿門家人都給殺了,就連一般丫環也給他以銷雲手殺了。孟家並非武林門派,家人亦不懂武功,孟許雲之所以會武功,乃是跟了一位前輩所學。因此他輕易而舉地便殺了滿門。

再說楊連沖得知此消息後,心下大怒,提劍追殺孟許雲。二人交上手,才驚覺對方武功了得,打了一會,孟許雲便即逃跑。—個追殺,一個逃跑,直走到襄陽城裡,適逢一間民居火災,他本欲引楊連沖進屋以火燒死了他,哪知害人終害己,自己也被困在屋裡,若非周劍揚推開木板,進入火場,只怕二人要同歸於盡。

他們逃出火場後,楊連沖方自驚覺失了對方縱影,一個月以來四處尋找他,要為孟許雲岳父一家報仇。剛巧在一片荒野中找到孟許雲的縱影,誰不知他竟然邀了四名高手,均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孟許雲大笑道:「楊大俠,若你能單挑咱們五人,還可以全身而退,我孟許雲三字便倒轉寫!」楊連沖二話不說,使出「玉女劍法」中的一招「玉女穿梭」,左右分插,指到孟許雲面門前。

千鈞一發之際,孟許雲所邀來的一位高手舉刀擋下,只震得楊連沖虎口發麻,心裡暗暗吃驚,未待招數變老,回頭一招「古墓幽居」。這原是美女拳法中的一招,但亦能化到玉女劍法上,使出來威力非但沒有減少,其凌厲還在拳法之上。另一人見同伴有難,判官筆點去,楊連沖迎面一劍,與判官筆打得難分難解。孟許雲心裡得意,施展出師門絕技,橫削一劍,直中楊連沖頭巾。

楊連沖冷笑一聲,勁力一發,手上長劍直劈到一名高手手臂。本來劍法不應有此剛硬招式,那條手臂剛被斬下,劍就即斷了。誰也料不到這剛猛之極的劍招竟也有如斯威力,幸好他手中兵刃已失,群雄圍攻,他便是插翼也難飛了。楊連沖猛地間五指成抓,往孟許雲手腕拿去,他失聲道:「九陰真經!」

楊連沖冷冷地道:「讓你見識見識我古墓神功!」一名老人冷笑道:「『九陰真經』哪是屬於古墓派的了?哼,就會賣花讚花香。」楊連沖仰天長嘯,眾人心中一凜,均想不到他內力深厚至斯,誰又知道這是寒玉床之功?

只見楊連沖手一抓,把一名老人擲去遠處,一掌拍出,震斷另一人心脈。於瞬息間,連殺兩人,孟許雲大驚,追仙劍法直點前,楊連沖一不留神,手臂被刺傷了一角,直腳踢前,手上一掌「行屍走肉」,正是「黯然消魂掌」的一招。他雖沒有黯然之情,但此掌法全靠內力取勝,他內力深厚,拍在另一高手胸膛上,他登時死去。

如此一來,五人之中去了三,只剩下兩人。孟許雲低聲道:「許大哥,你的刀法堪稱斷魂門第一,快與我出手斃了此人。」許大哥點點頭,一招「斷魂式」劈出,楊連沖低頭一避,繞到他身後,拍了拍他穴道,低聲道:「給我躺下!」他穴道一麻,鋼刀脫手,剛巧劈中楊連沖手臂,血液登時狂流不止。

孟許雲一見許大哥被制服,本就不存存生之念,卻見他手臂受傷,正好乘人之危,一劍「繞樹穿梭」,劃一道弧線,插過許大哥身子胸膛,連人帶劍飛來。楊連沖大怒,吼道:「你殺你岳父一家也罷了,怎地你又殺了一人?」鑑於手臂受傷,無法用力,只得施展「玉女心經」上的功夫,躍到孟許雲身後,出手極快而不帶勁力,正是玉女心經宗旨。

孟許雲刷的一聲,從許大哥胸膛上拔出長劍,踢過他的屍體,回身一招「天女散花」,誰不知楊連沖出掌速度實在太快,手上長劍竟然就此被他一掌打飛脫手,整個人向後跌去。

楊連沖大聲道:「今日讓我替天行道,殺了你這禽獸!」孟許雲危急之中一招「鎖雲手」反手擒拿抓住楊連沖手臂,正中他傷口處。楊連沖忍着痛,左手向他天靈蓋拍下。孟許雲右手一鬆,從他腋下穿過,大笑三聲後負傷而去。

楊連沖傷口流血,點了穴道,先止了血,再包紮好。到那時候,天色灰暗,已到了晚上,心想孟許雲所受的傷還比我重,休息一天養好身子再追也不遲。翌日,剛好遇上周劍揚三人,但那時他一心要取孟許雲性命並未在意。

又走了幾里,終於找到孟許雲。他重傷未癒,連連求饒,楊連沖冷冷地道:「你若非調戲別家女子,怎會有此下場?」一劍橫削,砍下他的頭下來,又想起剛才呼叫自己的三人,於是轉過身,騎馬回來。

且說楊連沖聽了兩人的訴說,他年紀雖比耶律齊輕,數年間在江湖上行走,見識比他豐富,沉吟道:「依我說,該當寫信告訴劍冢金掌門周兄受傷一事,然後我等再找一處地方落腳,你我每日灌輸內力給周兄,看能否清理他體內的寒毒?」耶律齊一拍手掌,喜道:「楊大俠此言甚是。那三弟……」韋虎頭笑道:「大哥怎麼了?」耶律齊搖搖手,道:「罷了。我再寫一信,交給丐幫幫眾,請他們替我覓一處清靜之處,你我運功療傷一處日子後,等金掌門下山替二弟治傷。」

楊連沖大姆指一舉,讚道:「正是。」耶律齊正待答話,只見遠處來了一隊官兵,眾官兵前又有一位將軍,身披紅色斗風,頭戴金頭盔,身穿寶甲,威風凜凜。那將軍後面舉起了一枝大旗,旗上寫着「捉拿叛黨」四字。

三人面面相覷,均不知「叛黨」二字指的是何事。那將軍見三人身旁躺着一人,以為是被們所殺,跳下馬來喝問:「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殺人?好大膽,言道『殺人填命』。來人啊,殺了他們!」三人見事情到此,也不屑解釋,不約而同地一齊出手。

[发帖际遇]: 靈蛇大俠流浪江湖,在悦来客栈施展“妙手空空”,被便衣捕快当场抓住,损失银两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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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3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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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最重要的只有一個字[俠],然而你卻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事!我介紹你看一本書,名叫颠覆笑傲江湖,相信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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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3 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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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最重要的只有一個字[俠],然而你卻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事!我介紹你看一本書,名叫 ...
258963369 发表于 2010-12-23 07:34



    請問在哪能看?而且不知在哪缺少了這個俠字,說出來我定會大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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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3 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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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颠覆笑傲江湖的網頁http://www.qidian.com/BookReader/59676.aspx
當你看完這本書,應該會有更高的領悟!不過由於你是小孩,閱歷比大人少,沒法充分表現俠這一部分,也是正常的!
就算要我解釋,你也未必懂!所以還是自己領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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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5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  顶 我在学写 没人看 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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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6 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笔,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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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8 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靈蛇大俠 于 2011-11-9 19:34 编辑

第十一回:契丹入侵

那將軍揚起金槍,叫道:「殺啊,把叛黨、外族都殺得清光!」金光一閃,那槍果然是以純金製成,價值連城。將軍一挺金槍,招招指人下陰,狠毒無比。楊連沖長劍離鞘,劃破天空,直點前方,一招「玉女穿梭」,劍光穿來。那將軍金槍壓下,反過來刺向耶律齊打狗棒往地上一掃,將軍跳上半空,向耶律齊頭頂一槍刺去。

韋虎頭雖想幫忙對付那將軍,無奈身子被一大群士兵圍着,而他們武功均也不低,身子被打中了好幾拳。韋虎頭心道:「平時我打衙門裡的官兵綽綽有餘,能以一敵四,怎地今日竟是一個也不能擊敗?難道我的武功沒有進步,反而退步了?」正苦惱之際,一名官兵一刀迎面劈來。韋虎頭雙肩一縮,上前纜住了那官兵的腰部,一拳揮去,將其打倒在地。

那將軍金槍一揮,刷刷四聲,向耶律齊和楊連沖急攻四招,卻均被二人擋住。將軍心裡一急,喝道:「狗子去死!」左手持槍,橫掃一槍,楊連沖讚道:「好槍法,就是太過狠毒。」長劍一封,止了槍頭的去向,劍尖向上一挑,勁力一發,又折斷了一柄長劍。

那金槍槍頭向外飛出,槍身倒地。將軍臉如死灰,一下了變得蒼白起來,黯然道:「罷了罷了。我苦練槍法十餘年,從未有過敵手,從沒嚐敗,今日卻輸在你二人手上,方知天上有天,雲上有雲。唉,要斬要殺,悉隨尊便。只是死在契丹狗子手上,未免有點不服氣。」楊連沖奇道:「將軍且慢。你說的契丹狗子是怎麼一回事?」將軍問道:「你等不是契丹人麼?」

耶律齊道:「我們是漢人。」將軍臉有喜色,隨即失聲道:「你們既然不是契丹狗子,那便是叛黨反賊了!」韋虎頭那方此刻也已停手,他冷笑道:「我等是真真正正的漢人,且只是一介武夫,朝廷之事與我們無關!」將軍猶自不信,待看到三人怒氣沖天的樣子方自半信半疑,耶律齊道:「且勿論叛黨一事,大將軍,你先說說契丹一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將軍嘆了一口氣,「半年前,皇上下旨要我們攻打北方的國家,即是遼國。遼國是契丹人的國家,富可敵國,兵力又充足,可那時我身為滿清將軍,看不起他們,不自量力帶兵攻去。結果偷襲雖然成功,我軍也死了一兩千人。我帶着餘下將士,逃回滿清。因此而得罪了契丹人,遼國皇帝耶律洪基對此大為憤怒,於是帶同遼國一半軍隊準備入侵中原,攻下滿清,將滿清人趕走,自己做皇帝。」

「皇上得知此消息後,連忙吩咐我帶兵到雁門關與契丹人決一死戰。但是他們……這麼厲害,我怎敢得罪他們?」將軍說到這裡,臉上毫無血色,顯是震驚過度,當日偷襲遼國之事他一直忘記不了。

楊連沖皺眉道:「我爹跟我說過,他的大哥蕭峰蕭大俠也是契丹人,武功天下無雙,倘若他也加入了遼國軍隊,當了甚麼教頭,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耶律齊道:「不,決不!蕭幫主不是這樣的人。我雖從未見過這位上代的幫主,但從旁人口中得知,蕭大俠是一位頂天立地,為國為民的好漢子,真英雄!我相信他不會幫助契丹人入侵中原。」韋虎頭道:「那叛黨又是怎麼一回事?」

將軍又道:「近日城牆張貼了些皇榜,卻都不是我們朝廷所發,而皇榜上所書的內容都是煽動百姓幹些欺君犯罪或制作混亂的事,有時寫皇上公告天下請各位百姓到京城為女兒選婿、又或者取消某某法律,和恢復秦朝的法律,恢復酷刑,使百姓活在恐慌之中。」

耶律齊道:「原來如此。但這些事情,朝廷應該不只派你們去捉拿叛黨吧?」將軍道:「不錯。捉拿叛黨的共有七隊,我們只是第四小隊,還有五隊在各城巡捕。」楊連沖問道:「那將軍現往何處?可是雁門關麼?」將軍顫聲道:「正是。不過,你們可願意隨我而去麼?我……我不敢……去……」三人面面相覷,耶律齊支吾道:「幫是沒問題,不過……我這位二弟……」楊連沖搶口道:「甚麼二弟,是三弟。」

二人大喜,韋虎頭叫道:「二哥。」原來楊連沖稱周劍揚為三弟,意思便是說要與三人結義為兄,義結金蘭,成為生死兄弟。周劍揚含糊叫了聲「二哥」。那將軍頓足道:「這……這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個五十餘歲、長袍穿了幾個大洞的書生走了過來,冷冷道:「冰蠶毒掌何足道哉?」將軍手下的一個士兵瞧他衣着破爛,怒道:「臭窮酸,給我滾。」正要伸掌推開,耶律齊喝道:「住手!」那士兵的手剛碰到書生的衣邊,指上一陣麻痹,隨即感覺到一陣氣流,給那股強勁的氣彈開。

將軍伸手扶住那士兵。耶律齊、楊連沖及韋虎頭見那書生於無影無色之間彈開那人,知道是遇見了武功高深莫測的前輩高人,當下跪道:「求前輩伸出緩手。」書生笑了一笑,說道:「跟我來吧。至於雁門關一事,將軍就不用擔憂了吧。你們先隨我來,一個月後再到雁門關也不打緊,那時候我自會教你一個法子對付契丹人和滿清朝廷。」

此刻正有一男一女站在雁門關前。那男的約莫四十餘歲,方面大耳,相貌十分威武,手臂粗大,顯得武功卓絕。那女的卻嬌嫩可愛,年約二十多歲。

那男子長嘆一口氣:「難道這場戰爭是非打不可麼?」那女子道:「大哥,你不是說你不管中原的事了麼?」男子道:「此事關乎國家安危,我豈能不管!無論如何,就算拼上生命,我非也要阻止這場大戰不可!阿朱,你先回家吧。你還得照顧子女,我死了不要緊,可兒子和女兒們不能沒有母親。你緊記一點,如果到了三更我仍未回家,你便得帶同子女離家,重覓住處。」

阿朱頓足道:「大哥,你怎能夠弄下我一個人?你可記得,咱們說過要有難同當的,就讓咱們一起阻止皇上吧。」男子皺眉道:「我跟皇上有一面之緣(這裡改作蕭峰從未跟耶律洪基結拜),尚可跟他談談。但你……」阿朱正待說話,猛聽得身後腳踏聲不斷,正是遼國大軍到了。

男子驚道:「糟糕,他們到了,已來不及了。唉,阿朱。你這又何苦呢?」阿朱只微微一笑,並沒答話。只見大軍拉着兩枝大旗,旗上寫着「遼」一個大字,吆聲震天,威勢好不厲害。軍眾不勝枚舉,眾軍士前方有一人身披金甲戰衣,精神抖擻,雙目炯炯有神,一人騎在馬上,威風凜凜。

男子和阿朱見到那人後,當即跪下,說道:「參見皇上。」耶律洪基奇道:「你倆在這裡幹甚麼?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要南下入侵中原麼?」說到這裡,語氣已有點不耐煩。那男子站起身來(阿朱也站了起來),抱拳道:「在下懇請皇上保持兩國和平,不要添加戰爭亡魂。」耶律洪基臉色大變,厲聲道:「蕭峰!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介平民。只是我見你武功高強,所以才對你另眼相看,你別以為你就可以從此無法無天。」

蕭峰道:「在下不敢。只是我心感戰爭之慘況,不堪入目,眾多無辜百姓因此而喪生,慘不堪言,於是便來勸解皇上。求皇上鳴金收兵。」耶律洪基冷笑道:「造成如此結果的是滿清皇帝雍正那小子,若不是他好勇鬥狠,要征服天下,來侵犯我大遼,我何必打他滿清主意?」蕭峰道:「不錯,滿清在此事上亦有過錯。但兩國如此相鬥下去,只會害了天下百姓及人民,導致民不聊生,國家混亂,那倒不如原諒了滿清。皇上,你收兵吧。」

耶律洪基哈哈笑道:「蕭峰,你有種!你可知道,由我登位之今,從未有人敢對我如此說話。來人,把蕭峰殺了!免得阻攔我們!」
「是!」
「是!」

六條大漢從軍中躍出,他們赤着上身,露出一身肌肉,一人揮拳打去。蕭峰低過頭來,一掌「見龍在田」拍出,砰的一聲,那大漢直向外飛出。剩下的五人見他如此神勇,一起湧上前來。蕭峰大笑道:「來得好。」使出「擒龍功」,凌空捉住一名大漢的衣領,向外擲出。收起右拳,左掌劈去,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降魔掌。

降魔掌的力度出到一半,突然增加,使回降龍十八掌的「神龍擺尾」,打飛了兩人。耶律洪基讚道:「好個蕭峰!果然名不虛傳!」隨即臉色一沉,冷冷地道:「但你就想以一人之力挑了整支軍隊麼?」蕭峰答道:「任你武功蓋世,也不能以一敵萬。」耶律洪基哼了一聲,道:「你還有自知之明。」

蕭峰道:「皇上英明,在下來到此地,並非要與遼國為敵,只是想勸說皇上收兵,盼聖上允許。」耶律洪基冷笑道:「你猜我許是不許?」蕭峰道:「不許也得許。」耶律洪基正待說話,只見蕭峰如煙的衝入軍眾中,直向自己過來。耶律洪基大驚,忙道:「護駕!護駕!」

蕭峰大手一抓,把一名士兵擲開,施展降龍十八掌,剎那間有無數人給他打飛或打傷,卻沒一人死去。原來蕭峰不願得罪耶律洪基,更不願多傷人命,因此特意手下留情,只使出了五成功力,也足以對付一般軍眾。

但見四五條大漢向蕭峰撲上來,蕭峰左手「亢龍有悔」,右手隨意揮出一拳,恰巧攻入兩人招式的破綻裡,拍的一聲,肋骨即斷。

耶律洪基怒道:「快!快!快捉住此人,然後殺了!誰殺了蕭峰,賞金萬兩、駿馬百匹!」眾人聽得獎賞如此丰富,都似發狂般的向蕭峰湧去。蕭峰雖神勇過人,武功卓絕,但此刻人數比聚賢庄的還要多,個個也發紅了眼,要殺了蕭峰,他不禁緊張起來,手握一把冷汗。

阿朱叫道:「大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說罷,就要衝入人群之中。蕭峰喝道:「阿朱,不要管我,快走!你還得照顧子女。」他一邊說話,一邊出掌攻擊軍眾。說時遲,那時快,一條漢子手持綠竹刀,當頭向蕭峰劈下!

蕭峰正忙着應付軍眾,並未注意到綠竹刀,眼見蕭峰即將斃命,那漢子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出來,待看清時,原來那人背部箭,當場死去。蕭峰轉過頭來,喜道:「啊,是女真族的兄弟來了。」眾人轉頭一看,原來射箭相救蕭峰之人,便是女真族的一名族人。女真族世世代代以打獵維生,因此箭法甚是了得。

耶律洪基怒喝道:「蕭峰,你貴為我契丹族人,何以敢與女真人勾結?」蕭峰答道:「人,本來不應有族裔之分,有甚麼勾結不勾結?」說到這裡,圍攻他的遼國士兵已逐一給女真族人射殺。

耶律洪基沉思:「女真人雖只數千人而已,但他們箭法極佳,我軍死傷者眾多,情況於我不利,還是先退為妙。」哼了一聲,拉過馬繩,向後走去,說道:「退兵。」餘下士兵帶着受傷的軍眾離去。

蕭峰大喜,抱緊了阿朱,笑道:「他們終於退兵了,中原成千上萬的士兵終於得救了!」又對眾女真人說道:「謝謝各位兄弟的幫忙,你們的大恩大德,蕭某沒齒難忘。」

阿朱瞧着蕭峰,心道:「若非大哥,只怕中原的百姓又要遭難了。而歷史又得改變了。」

卻說那書生帶着眾人到了一間宅子,將軍詭異道:「瞧不出你這樣的一個窮光蛋,也會有一間大屋。」書生手上的摺扇搖了搖,並未理會他,對耶律齊、楊連沖和韋虎頭等三人道:「三位,請帶同周賢姪進內。」將軍失聲道:「那我們怎麼辦?」書生道:「你們給我在這裡守着,別讓旁人進來。」將軍連連叫苦,但自負武功與他相差太遠,又怎麼敢與他頂撞?

書生隨後進入屋子裡,抽出幾枚藥丸,餵周劍揚吃了。書生道:「他吃了我幾枚靈丹,再加上咱們四人的內力,周少俠在未來幾天必定能痊愈。」韋虎頭道:「前輩,我……我不會內功。」書生笑了笑,說道:「誰說你沒有內力?喝!」他一掌拍在韋虎頭肩頭上,韋虎頭痛得叫了起來,卻覺體內內力充沛,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韋虎頭驚道:「怎麼會這樣?我明明不會內功啊。」書生道:「其實每個人也有內力,只不過十分淺薄而已。你亦一樣。我剛才的一掌,已給你打通了任督二脈,你的功力也已大進。我接下來教你如何運用內力……」韋虎頭耐着性子聽他說完了,依着試了一次,果然便行了。

書生笑道:「既然韋少俠也準備好了,咱們便開始了。」卻見四人盤膝坐成一直線,手搭前面那人的肩頭,潛運內力於對方身上,前面的人又運起內力,四人的內功便一直經書生雙手傳到周劍揚體內。

只見周劍揚臉色轉白,忽然又轉回青,臉上忽青忽白,煞是嚇人。四人臉上出汗,但周劍揚傷勢仍是未好,書生飛快地點了他幾處穴道,臉上之青白方自沒有再出現。

一個時辰過去了,書生刷了刷汗,嘆道:「周少俠的寒毒不過淨去了一點,嘿嘿,游坦之好厲害的毒掌。」沉吟道:「此傷大是麻煩,我先前確是低估了游坦之的冰蠶毒掌。耶律幫主,你快寫信給劍冢金兄,請他下山尋思醫治法子。」耶律齊聽他稱名滿天下的金靈忌為金兄,定是一位與金靈忌有交情的前輩高人,問道:「敢問前輩名字?」書生不耐煩道:「此事無關重要,你快寫信,我怕周少俠早有一天會支持不住。」說完,低下頭尋思辦法。

耶律齊拿過紙和筆,隨即寫了起來。寫完後,出了宅子交給一位幫中兄弟,請他遠赴劍冢,把信交給金靈忌。

書生來回走着,忽然靈機一觸,轉身到書房,不斷翻着書本。楊連沖三人好奇,在旁觀察。只見書房裡的書櫃藏書豐富,更有部份是武學秘笈,書生卻只翻醫學裡的書籍。

他看過一本後,隨手向後一丟,又翻另外的一本。翻了一柱香的時間後,整個醫學類書籍都給書生翻光了,他沮喪地道:「唉,書裡……竟然沒記載冰蠶這種毒物的治法。難道……」楊連沖奇道:「真的沒法子?」走進書房,在武學一類的書籍中抽出一本秘笈,翻了翻,喜道:「誰說沒有?看,這不就是麼?」

書生走過去,揭了那秘笈的封面,寫着:「五毒邪功」。他心裡一凜,記得自己當日覓得這本秘笈時,覺得是邪派武功,因此一直也沒翻過。現在一看,書上除了記載了五種毒物的毒掌練法外,在後幾頁還寫着「冰蠶」二字。

「冰蠶乃崑崙山之稀有毒物,其毒性比五毒還猛烈。冰蠶於寒冬時出沒,因毒性過於猛烈,崑崙山眾動物皆憚之。練冰蠶毒掌須有深厚內力或毒素。得冰蠶者可予手指其咬緊,逐以自身內力將寒毒結合,擁有深厚毒素者方法則與上述相同,只冰蠶一咬手指,便即死去,寒毒永世留於練功者體內。」

書生看過了冰蠶掌的練法後,再看療法:

「冰蠶毒掌毒性猛烈,非內功深厚者中掌即死。此毒可藥可解,唯中掌者以深厚內力運用全身,將毒性解去,且將熊膽、蛇膽、靈芝三種藥物搗成草藥,以予中掌者所食用。再多加休息四五天,毒性即消。」

書生恍然大悟,轉眼間又鎖起眉頭:「但一時之間,哪裡去找這三種藥物?」耶律齊道:「熊膽和蛇膽只要殺熊即能得,不過靈芝麼……就有點麻煩。」書生道:「最麻煩不過的是靈芝,這樣吧,韋少俠你隨我一起外出尋覓藥物。耶律幫主和楊先生,你們倆武功最高,就留下保護周少俠吧。」韋虎頭此刻功力大進,正想試試自己的武功,歡喜地答應了。

開始入夜,韋虎頭和書生尚未回來。楊連沖又灌輸了點內力周劍揚,運功完畢後,伏在桌上睡着了。突然,宅子門外火光四起,耶律齊吃了一驚,心想怎麼了?連忙搖醒楊連沖,誰不知楊連沖一睡不起,想是中了甚麼迷昏香,而自己也開始覺得眼皮沉重起來,想要合上。他搖了搖頭,摑了自己一記耳光,罵道:「耶律齊啊耶律齊,你現在可是身負照顧三弟的重任,豈能就此睡着了?」轉念想道:「怎麼那將軍見到火光不進來通知我?難道他竟敢走了?真是人心難測啊。」

只聽見外間一人大聲道:「丌那窮酸,三番四次破壞咱們三合幫的大事,恃着一身高強的武功便想……」他想說句成語,卻又想不出什麼。另一人補道:「恃勢凌人!」那人又道:「對!恃勢凌人!我們不過是三合幫中最不成器的幫眾,今日我們請來了二舵主,有種的便出來跟他老人家打架!」又有幾個人附和道:「對啊,對啊,滾出來,和二舵主打架!」「不打的便是狗熊!」「瞧這窮酸,多半沒有甚麼真實本領。見了咱們二舵主便不敢出來了!」

耶律齊心道:「又是三合幫,他們真夠煩。唉,那位書生前輩又是的,平時太過空閑,沒事走去行俠仗義,破壞人家幫會中的大事。現今卻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收拾。」帶了打狗棒,走出門外大聲道:「前輩現在不在家,誰要找他,留下個信息就可。」

一個樣子醜陋無比,手拿鐵棒的人冷眼瞧着耶律齊,問道:「閣下是誰?可是那窮酸的弟子?」耶律齊搖搖頭。那人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待見到他手上的綠竹棒時才大驚失色起來。他樣子本就醜陋,大驚之下五官都聚在中間,更顯醜陋。

「你……你是丐幫幫主耶律齊?」

「不錯,我便是耶律齊。」

那人冷笑道:「素間丐幫的兩大絕技—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天下無雙,今日讓我這個二舵主來領教一下。」耶律齊暗道:「瞧他的樣子,似乎武功不低,可不能輕敵了。」說道:「請。」手卻已出手,打狗棒當頭棒喝,從上到下打落。

二舵主鐵棒屬短兵刃,輕輕一縮,手臂一起,鐵棒由橫向撞來。耶律齊一棒未使老,又轉了一招,的確精妙無比。

二舵主鐵棒橫出,耶律齊一招「惡狗爛路」還擊,待變化使了幾着,棒頭忽然向下壓去,卻沒使力,正是棒法中的一招「壓扁狗背」。二舵主吃力地接過幾招,說道:「『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虛傳,再來領教一下降龍十八掌。」耶律齊笑道:「待會,棒法不過使了四五招,再多看一會。」說罷,棒法又變,暮地裡斜斜一棒打來。

二舵主鐵棒一掃,耶律齊腳踏對方兵刃,一個轉身虛打一招,二舵主大喜,手放兵刃,一拳揮去,哪知這正是誘敵之計,虛招一變,成了「棒打狗頭」,正好打中了二舵主的頭。二舵主大怒,使出師門絕技「迷縱拳(懷念李小龍……)」來。

這套拳法厲害之處,全在四肢運用,時手時腳,有時四肢齊出,令人防不勝防。耶律齊仍以打狗棒法應敵,使出「戳」字訣裡的「反戳狗臀」,盡向二舵主下盤打去。

他腿一鬆,踢起鐵棒,喝道:「再來!」二舵主接回鐵棒,危急中一招「想入非非」,那知內力剛發,鐵棒就分為一半。耶律齊大笑道:「二舵主好深厚的功力!」二舵主知是耶律齊搞的鬼,老羞成惱,拳法有如狂風般的攻勢。

耶律齊連使打狗棒法中的「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字訣,打得二舵主落花流水,手忙腳亂。他打狗棒一轉,「打草驚蛇」,使出「挑」字訣,向上一挑,二舵主登時手臂中棒。

耶律齊收起打狗棒,微笑道:「打狗棒法你已見識過了,可還要見識我丐幫的降龍十八掌麼?」二舵主心道:「我兵刃功夫雖不及你,拳腳功夫未必輸你。」冷笑道:「降龍十八掌威震天下,我豈能不見識見識?」耶律齊連連點頭:「好,好!」第二個「好」字剛出口,一招「突如其來」拍來。

二舵主沒想到他說來便來,荒急之下滾地一避,弄了個灰頭面。耶律齊道:「這招名曰『突如其來』,可夠突然麼?」二舵主罵道:「卑鄙!」揮動拳頭,又是那套「迷縱拳」。

耶律齊雙掌成渾,使了招「潛龍勿用」。二舵主左腿一起,踢起攻來的左掌,右手化開右掌,左腿則攻其小腹。二舵主雙拳交錯,正待出拳,耶律齊喝道:「三合幫為非作歹,橫行霸道,讓我斃了你們二舵主!」說到這裡,手上不再留力,一招「見龍在田」,在全真心法的驅動下,這掌如萬尺巨浪推來,毫無地方可避!

二舵主胸膛中掌,慘叫一聲,狂噴鮮血,虛弱倒在地上。

眾人驚惶失措,伸手到二舵主鼻孔下一探,只覺他氣息已微,奄奄一息。一名幫眾舉起火把,怒喝道:「你殺了我們二舵主,咱們也不能就此放過你!」將火把向宅子擲去,耶律齊驚怒交集,想道:「他們人多勢眾,不如先將二弟和三弟救出來。」

待見群豪步步逼近,轉身跑進屋內。其時宅子已成一片火海,木材紛紛從頂落下。耶律齊連連閃避,踢開木板,回到房間,拍醒楊連沖,叫道:「二弟,快背了三弟,咱們要離開此地。」楊連沖迷惘瞧了瞧四周,失聲道:「怎會如此?發生了甚麼事情?」耶律齊背住了沉睡中的周劍揚,道:「咱們邊走邊說。」三人衝出了宅子,直向前跑。

二人遙頭望回,卻見宅子已倒塌。耶律齊心下歉疚,道:「若不是我俠義心太重,殺了那個二舵主,前輩的屋子就不會……」楊連沖道:「大哥不必自責。想前輩回來看到後,也知道是三合幫做的。目前唯一問題是,四弟及前輩遲遲未歸,三弟也許會支持不住,尤其沒了休息之地。」
耶律齊道:「我們逐家逐戶敲門,看誰能借一處地方給我們?」楊連沖嘆道:「上次那軍官見到三弟已以為是死屍,何況是平民百姓?須知私藏屍體和殺人可是大罪啊,一經發現要滿門抄斬。」

二人說話之際,兩個娘娘腔抬頭瞧見一間院子,低頭商量了一會,就步進院子裡。耶律齊奇道:「二弟,那是什麼地方?」指的便是那間院子。楊連沖低聲道:「不瞞大哥說,那是一間妓院。」耶律齊又道:「那二人穿着朝廷服飾,怎會公然進入妓院?」楊連沖道:「大哥,他們是東廠的人。東廠裡的全是太監,況且東西兩廠各有廠主,要管也不到皇帝來管。」

耶律齊奇問道:「東廠和西廠不是朝廷管的嗎?」楊連沖搖頭道:「不是。雍正創立東西兩廠時,各選兩名武功高強的太監分別當兩廠廠主。據我所知,一個姓黃、一個姓魏。因此廠內的太監不但武功卓絕,而且不可一世,一向將滿清法例視若無如。」耶律齊「哦」了一聲,道:「難怪如此。倒不知他們進妓院是為了甚麼?」楊連沖道:「也許黃公公下了旨,要他們捉拿甚麼人到廠裡敲打,從他們口中逼出甚麼來。若非三弟受傷,我也想跟去看看,挫挫那群太監的銳氣。」隨即嘆了一口氣。

耶律齊沉吟一會,說道:「二弟既有如此俠義心,做大哥的豈能不許?」楊連沖驚道:「那三弟怎麼辦?」耶律齊說道:「三弟伏在我背便是,不阻礙咱們的。」楊連沖大笑道:「好!今日讓咱們三兄弟會會東廠太監!」
三人一進妓院,一個老鴇歡喜道:「啊,兩位……不,三位大爺。歡迎歡迎。來來來,不知你們看上了我們哪個姑娘?」耶律齊臉上一紅,心道:「我以堂堂丐幫幫主之尊進入妓院,被人發現了,傳出去對我的聲望還得了?」見楊連沖臉色自如,絲毫羞愧之心也沒有,忽想道:「畢竟還是二弟想得開。只要是為了百姓,聲名又何足道哉?曾聽郭大俠說過東西兩廠的殘酷事跡,他們為了逼出證人口供,往往不擇手段。如此殘忍的事他們也做到出,天理何在?」想到這裡,不由得豪氣大增。

二人不理那老鴇,一直跟着那兩名太監。太監們似乎不知身後有人跟着,走到一間房前,破門而入。一人尖聲道:「姓揚的,還想躲到甚麼時候?快把那東西交出來!交出來尚可饒你一條狗命。」姓揚的哈哈笑道:「我一直怕你們找我不到,現今我傷勢全癒,來吧,讓我這姓揚的跟東廠的太監好好打一番!」

嫖客和妓女們聽他們要開打,都逃出妓院。唯耶律齊和楊連沖在裡冷眼旁觀。姓揚的刷的一聲,劍走輕靈,轉眼間便與太監交起手來。兩名太監一個使刀,一個使劍。雖是兩樣不同的兵器,卻配合得無比神妙。

姓揚的武功雖高,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鬥了三十來招,已處於下風。耶律齊打量了那姓揚的幾眼,到底還是認不出那人來。楊連沖皺眉道:「這姓揚的武功高強,但怎麼我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卻沒聽過武林中有一個姓揚的武林高手?」耶律齊道:「二弟,此人應該是改姓換名了。咱們先替他打發了東廠的太監,再慢慢審問也不遲。」楊連沖點了點頭。

耶律齊吼叫一聲,打狗棒劈來。楊連沖長劍亦一同點出。兩樣兵器及兩名高手突然加入,太監們登時手忙腳亂!一名太監尖聲道:「三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今日要你們葬身於此!」單刀迴身劈出,攻勢竟遠比先前厲害,而且刀劍的招式中似是有一層氣牆包圍着。

楊連沖一怔,叫道:「大家小心!那是東廠獨門武功罡氣訣!」太監尖聲道:「你真識貨!此功乃是黃公公傳授給咱們的神功,大成者能做出氣旋,天下第一。」楊連沖冷笑一聲,刷刷三劍,正是玉女劍法的殺着。

太監劍刀相交,連成一陣。耶律齊「打狗棒法」一招「惡狗攔路」,就要衝出刀劍陣的空隙,那知一個使刀的太監飛身擋住,並還了一招,險些被罡氣功震出。姓揚的問道:「兩位相助的兄弟是誰?為何出手助我?」

耶律齊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交友只談心,何必論及姓名?」那姓揚的不答話,長劍急削,但聽錚的一聲,姓揚的內力不繼,長劍脫手。耶律齊上身使棒,下身左腿猛地間用力向地一瞪,長劍躍起,姓揚的伸手拿住,低聲道:「謝過這位兄弟。」耶律齊微笑道:「用不着如此客氣。」

使刀的太監迴身揮出一刀,正使上了罡氣訣,內力到處,無堅不摧,劈斷了一柄長劍。楊連沖酷酷道:「對付你們這群太監,何必用劍?」說着,展開古墓派祖傳的「美女拳法」。太監們瞧他招式瀟灑之極,不禁神往。

正這分心間,耶律齊及姓揚的棒劍齊到,「拍拍」兩聲,打中二人頭顱。兩名太監頭一昏,罡氣訣內力即收。耶律齊、楊連沖和姓揚的打出最後一擊,兩名太監當即斃命。

為免惹起軍官的追捕,四人處理了屍體後,隨即逃出妓院。

他們易容改裝,免得被人認出。找了間客棧,登記住房。

待到了房間內裡,姓揚的道:「在下揚遙。不知三位如何稱呼?」耶律齊和楊連沖自報姓名,又替周劍揚說了名字。揚遙道:「不知這位周少俠發生什麼事情了?在下可有代勞之處?」楊連沖嘆道:「三弟中了毒掌,毒性未解,性命危在旦夕。」揚遙見他們臉色頗有擔憂之處,似是不願提起此事,趕忙另轉話題,問道:「兩位非朝廷官員,更是江湖上有頭有面之人,何以斗膽殺東廠之人?」楊連沖大笑道:「東廠太監橫行霸道,不可一世,我等早就瞧不過眼,於是籍此機會殺了二人,以泄心頭之氣。」揚遙道:「你們不怕東廠派人回來尋仇麼?聽聞黃公公武藝高強,尤其剛才見識過的罡氣訣功力深厚,與西廠的魏公公功力不相伯仲。」耶律齊正氣凜凜地道:「難道我就怕他了嗎?」頓了一頓,又道:「倒不知揚先生如何與東廠之人結怨?」

揚遙臉色略變,望望了地板,神色之間閃過了一絲歉疚之情,嘆道:「說起這個……唉,真是說來話長。」正欲張口便說,掌櫃突然破門而入,緊張道:「幾位大爺,衙門的人知道你們殺了東廠的太監,現正前往小店,要緝拿大爺們歸案。」揚遙眉頭一皺,哼道:「奉承東廠的狗官,此事竟也鬧到上衙門。」耶律齊道:「謝過掌櫃,請問貴店可有後門?」掌櫃忙道:「有。不過大爺要逃的話就趁現在,官兵快要到了。」

耶律齊沉吟一會,對眾人道:「咱們快走。常言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官兵人數眾多,只怕硬拼硬的不太容易。」揚遙點頭道:「耶律幫主此言甚是。那我們這就去吧。」

正要那掌櫃帶路,客棧下忽傳出一把洪亮的聲音來:「三位大爺,麻煩這就下來吧。別讓我們難做。你們光天化日之下,殺了兩名東廠太監,犯下通天大罪,跟我們回衙門吧。」楊連沖破口罵道:「他媽的!你們哪會存這麼好心,只帶我們回衙門而不是把我們送到東廠?哼,想要我們信你,可別做夢!」那掌櫃顫聲道:「幾位大爺,那是衙門的元捕頭,武功算是全縣第一。」

耶律齊見他明明怕得要命,身子不住顫抖,微笑道:「掌櫃,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用不着渾這趟水。」掌櫃道:「謝謝,謝謝。」說罷,一股煙的衝下樓去。

揚遙向窗外一望,但見客棧已被官兵包圍。前排為弓兵,手持弓箭,並拉開了弓,只要上面有何風吹草動,手指一鬆,成百排箭便即飛上房間來。

此刻那客棧中的住客、店小二及掌櫃均已逃得一乾二淨,只剩下耶律齊一干人。耶律齊尋思:「他們人數遠勝於我們,出到去自是必死無疑。可得使計逃出來。」心生一計,跟眾人說了。二人聽了,都不禁欣喜若狂。

欲知他們如何逃出天羅地網,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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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8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FFF 于 2010-12-28 22:52 编辑

支持一下

希望lz可以自創小說

不用拾人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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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9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FFF 发表于 2010-12-28 22:52
支持一下

希望lz可以自創小說

寫完這個便應該會自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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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9 11:54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創會更容易使 人信服

實在改寫金庸的小說太濫太廣了,太難突出重圍

自己定一條時間線和新人物,會使讀者有新一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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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9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個人認為,樓主在累積寫小說的實力。
從已有的素材來發揮,不必過於傷腦筋。
從樓主一直努力脫離金庸的束縛來看,他已接近自創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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