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尘缘录】第一幕——人生若只如初见

昔·展凌歌

感觉到有月拉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些，知她心中所想。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传音入密之术道：“放心，没事的。这是一条窄巷子，她们现在将两边路堵死了，如果现在放烟雾的话以现在空出的宽度只能一人通过，必然无法两个人一起冲出去，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不宜冒险硬拼。放心交给我吧。”

说完走到哪带头女子跟前，笑道：“呵呵，那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赏金只有公主十分之一吗？”

昔·潇湘有月

听到凌歌那么说，便点点头：嗯，我听你的。
本想说你先走，他们不会伤我，但是，想到要和凌歌分开，就难过的要命，怎么也说不出来，宁愿同生共死也不想分开。


自然是因为你这小贼出身不如公主值钱了，不过没关系，他们不识货罢了。

昔·展凌歌

“错~这位美女你只说对了一半~不过你比较识货倒是真的。”
说罢摆摆手，朝旁边几个人挥了挥手，继续道：“其实呢，不是你亏了，而是她们亏了才对。你只道我的榜上悬赏金额不如公主，但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展凌歌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一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很显然现在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你们忽略了，我是公孙泽的嫡传弟子，我的赏金只有公主的十分之一，但是我身上所有的宝物和财物加起来，恐怕是你们所有赏金的几倍！呐，如果美女你带我走了，那自然这些东西我肯定就是给你咯~所以我才说你识。货嘛~”

说到此处，展凌歌明显发现旁边几人眼神微变，齐刷刷看向了那带头女子，其中一个女子更是开口质问道：“头儿，难道你是早就知道这小子身上的东西值钱，估量着打发我们走吗？我们几个人平分赏金下来不也就远远不如你赚的了。”

昔·潇湘有月

心中很开心：原来凌歌的师父叫做公孙泽啊，又多知道了一件凌歌的事情，好开心，感觉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蒙面少女：你很聪明，懂得用挑拨离间这一招。不过呢（对同伴）如果你们以为我有私心，你们可以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都取下来（从不知何处扯过来一块白布）然后只把他这个人让我打包带走，如何？

昔·展凌歌

“哈哈，不劳驾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愿意，没人能拿到那些东西。诸位也不用麻烦了。”
展凌歌一个转身回到了有月身边，笑道。

“臭小子，头儿说得有理，你也太托大了！姐妹们上！”其中一个女子拔剑便要冲了上来。
展凌歌哈哈一笑，道：“我说过不劳烦诸位姑娘了，喊打喊杀的不累了，歇歇吧。”
说罢除了那领头的蒙面女子，其余四人竟突然全部软到。

“极乐镇魂，财神公孙泽的宝物之一，粉末状，无形无色无味。本公子就赏了它给你们吧，哈哈~”
原来方才展凌歌朝旁边几个人挥了挥手，是在撒出极乐镇魂，现在药力已完全发作。
那领头蒙面女子已是气愤之极，拔剑便要刺来，展凌歌左手抱着有月退后一步，右手一挥又是扔出一样物事。

那女子只觉一阵强光刺眼，烟雾顿起，刺激性的气味让她立马捂住口鼻，只听见展凌歌渐行渐远的笑声：“美女谢谢你这么看重我啊，为了表示感谢，特赠我发明的闪光烟雾弹一枚~你的几个同伴也不会有事的，只是睡得会比较久一点，注意别染上风寒咯~哈哈哈~”

昔·陆仁轩

看见小蛮，欢呼一声，然后高兴地皱眉教训道：小蛮，街上人多你不要乱跑，否则迷路了，我很难救你，知道了没有？

听见小蛮的问题，侧了侧脑袋：师傅只要我把剑送出去，又没让我负责讲解，我怎麽知道，那把剑的渊源。不过那老头说是轩辕剑……说到轩辕剑，那不是前任黄帝仲符的配剑吗？

小蛮

小蛮看自己和他走散之后陆仁轩紧张的样子，心头一暖，神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被家长教训的孩子，嘟着小嘴，垂着头：“唔，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乱跑了。”心里却想：可是，如果我不这样乱跑，又怎知你会这么紧张我呢？这样想着，倒巴不得自己多走丢几次……

提起剑，秀眉一皱：“这把剑看来定是件稀罕物了，等我们把剑夺回，也一定要留神，想拿到此剑的大有人在，恐怕连刚才那个铸剑师也对它垂涎已久呢！”

复小声说：“剑既然是黄帝之物，先生不会真的是偷来的吧？”

昔·陆仁轩

听小蛮怀疑起先生盗剑，嘴巴登时鼓了起来，气呼呼地叉著腰生气：这绝对不可能！小蛮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宽宏大量光明正大，怎么可能行鸡鸣狗盗之事！你没看到那老头子一听到瀛洲马上就不敢冤枉我们了吗？那把剑，我们一定要取回来，哼！那个可恶老头！

小蛮

心道：宽宏大量？若是他宽宏大量又为何会与我家结仇？……不过，他对我的确够宽宏了……我几次三番来寻仇，他竟也不恼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了，一定是假意讨好我，好让我绝了寻仇的念头，我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支支唔唔地应了一声。

但看陆仁轩因为剑的事郁郁寡欢，不知怎地，就想要逗他开心。

“公子，你看看，我会变戏法呢！你看，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吧？”扬起空空的右手，比划了一下，便迅速地伸到身后，说了声“变！”只见一瓶女儿红酒在手中一晃，笑着递给陆仁轩：“我请你喝酒！”

昔·陆仁轩

陡然看见小蛮拿出的酒壶，登时双眼泛光，像极了看见鱼儿的猫：这就是酒？戏文中英雄好汉都要每天痛饮三百杯的饮料？我要我要！

正想一把夺过，却又缩手退开：可是，师傅说饮酒误事，叮嘱过不能喝酒的……

可怜兮兮的看著小蛮：不过，只喝一点是不是不会误事？是不是？是不是？

小蛮

小蛮东张张，西望望，眼珠一转，悄声道：“你放心，先生不在，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会知道呢！走，我们去前面边看杂耍边喝吧！”
说着，拉着陆仁轩闯进了杂耍团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众里。

昔·陆仁轩

（只喝一点，不会误事。嗯，那就只喝一点，然后不告诉师傅就好。嗯，就这样！）

听著小蛮的鼓动，就在人群中偷偷举起酒瓶，将香醇的女儿红倒入口中，不过多少是一点，这个……看那瓶子不大，所以一瓶不算多……对吧？

然后，喝了整整一瓶女儿红的少年，不出所料的……醉了。

（疑？小蛮怎麽变成两个了？）

小蛮

看着陆仁轩摇摇欲坠的模样，接过酒瓶晃了晃，哪里还有酒的影子？
拍着陆仁轩的肩膀：“喂，小鬼，不是说只喝一点吗？怎么一瓶都喝了？我还一口都没喝呐……”
眼看着陆仁轩摇晃的身子向自己这边倒过来，只得皱了皱眉，放弃了眼前好看的杂耍，搀着他去找客栈……
“小鬼，你怎么那么重啊？重死了！”

昔·陆仁轩

酒气上涌，面带红晕，不知怎地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包围，闻起来还香香的，鼻子抽了抽：小蛮这是什麽？好香好软啊！

小蛮

搀着陆仁轩一步深一步浅地走着，一脸没好气：“喂，你这小醉鬼，脸不要靠我那么近啊，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客栈的床上，盖好被子，看着陆仁轩通红的脸，不觉好笑：“不会喝酒就别喝那么多嘛！”

昔·潇湘有月

【街市】
远远的听到那蒙面女子喊着：臭小子，你给我记住！

有月心情很好：凌歌好厉害，那么可怕的女飞贼都喜欢你呢。

两人说笑间，又回到了热闹点的街区。有月的目光被一个很多人围住的摊子吸引了。那里似乎搭了一个小小的戏台，有什么人躲在幕布后面操纵着一些小小的人偶在演戏。那些小人偶栩栩如生，色彩很鲜艳。

有月在宫里的时候看过皮影戏和木偶，但是，这些小人和两者都不像，于是问凌歌：凌歌，那边是什么？

昔·展凌歌

带着有月回到市集，看到这丫头心情居然还相当的好，不禁停下脚步，捏住了她的鼻子笑道：
“傻瓜，好什么好啊？这位美女要是再彪悍一点，就真强抢民男，把我抢去当老公了。难道你还很喜欢别人跟你抢不成？”

说笑间，来到了一个围得水泄不通的摊子，听到有月问自己那边是什么。
展凌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端倪来。便道：“我也就见过皮影戏和木偶戏，这个到真不知道了，有月想过去看看？”

昔·潇湘有月

听到凌歌问自己怕不怕他被人抢走，笑嘻嘻的说：凌歌可爱啊，我希望大家都喜欢凌歌，谁不喜欢凌歌我才不高兴呢……但是，凌歌只喜欢我就好了。

拉着凌歌走到人群中，跟看热闹的小姑娘打听，才知道这是一场面人儿的戏，原来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人儿，都是面做的啊，真好看。

这出戏的名字叫做魂梦归乡记，似乎是木之国的民间故事，有月没听过，看不太懂，便问凌歌：凌歌，这出戏讲的是什么？

昔·展凌歌

陪着有月看完了那场魂梦归乡记，这出戏。。。。。。
不经意间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曾背着鲁长老偷偷跑出来玩，似乎在某个茶馆或者酒楼里听见说书人讲过，皮影戏也演过，所以对于这出戏的桥段木之国本国的百姓不可谓不熟悉。

“呵呵，那是木之国的一个比较有名的民间故事，你想听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讲给你听。”
说着便拉着有月来到一个茶摊坐了下来，给有月要了这里最好的茶，自己则要了一杯最便宜的粗茶。尽管是最热门的财神候选人，但是继承于师尊公孙泽那种爱敛财的“优良传统”始终不曾更改。

看着有月吹着茶杯里腾腾氤氲出的雾气，展凌歌笑了笑，便开口告诉她关于那个故事的一切：
很久很久以前，在还没有金木水火土五国的时候，在空寂了五百年的神坛中，再度落满了凤凰涅槃燃尽的劫灰之时，劫灰闪烁着星辰似的辉光，缓慢流转，在巫祝们的低吟浅唱声中，慢慢聚拢成人形，她，就是大家口中的凰女，她降生的那一刻，天地间风起云飞，天雨如瀑轰然倾泻。被旱灾折磨得枯焦的百姓们如同大片倒状的麦秸，纷纷向巫楼的方向拜倒。

因为他们都说，
龙神重降，露泽大荒。
而她有记忆以来，从未离开过巫楼，平日闲时唯一的乐趣便是伏在栏杆上远远地眺望。想象着世间种种活色生香的景致，这时候的她啊，眉心便不知不觉狠狠地拧起来，牙关都咬得酸了。

说到这里，展凌歌故意停顿下来，似乎终于对他那杯粗茶感了兴趣，吹着茶杯口冒出的热气，慢慢地喝了起来。

昔·潇湘有月

对凌歌口中那遥远的上古时代的事情听得神往，特别是听到凰女的时候，心中竟然一阵酸楚，对凰女的感受，自己多少可以理解呢，那样轩阔的殿堂，金碧辉煌的外表里面是那样的沉闷，高高的宫墙永远是不可逾越的界限，自己便是这宫墙的囚徒

直到那天，看到在树上的凌歌……

啊，不对，自己不应该走神，要专心听

昔·展凌歌

看着有月神情，展凌歌的眼睛带着一丝笑意弯了弯，继续讲道：

大祭司告诉她，她此生存活于世的唯一意义，便是在龙神殿中日复一日地为苍生祈福。因为她身为凰女，她的祈祷能传达到神灵那里。而直到下一个五百年，凤凰再次涅槃，才会有人替代她。可等到那时，她亦死了。

有一天呢，她在仪式过后，她如往常一般在巫楼中无所事事地闲晃，忽然听见有箫声从下方传来，于是她从高楼下往下望，夕照映得万里云烟一片赤丹如血，云雾翻腾吞吐，如同玄冥炼狱中的火海。而那清落的箫声就像一缕沁凉幽远的溪流，千回百转，她突然想见见箫声的主人，于是她便走下楼去。看见了一个一身缟素的男子，男子回转头来，问她：“你是谁？”
“我是个侍女。我听见箫声，便下来了。”迟疑片刻，她撒了一个谎。
她看见男子的眼睛，映着室内那点灿然的火光，瞳仁中隐隐流动着一缕红。
“你想到巫楼外看看吗？”那男子突然开口问她，她迟疑了很久仍是答应了。

于是，那男子长袖一拂，广袤天地，在月华星辉之下，徐徐在她眼中铺展开来。那是她第一次出了巫楼。她甚至第一次从外面看见了巫楼，高耸威严，仿佛连接着琼楼仙宫，似与天地同寿。但对她来讲，不过是一座空洞华美的牢笼。

“外面的世界，如何？”男子问她。
“很好。”她想也没想便已脱口而出。后来，她只听见他笑着说“你还没见过更好的。”
之后她只记得他清越的声音穿透银一般的月色，载着她的灵魂，游历九泽大荒。
再后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巫楼，又是如何昏睡了一个月。她只知道，那以后，虽是十月，但外面却炙热如同炼狱火海。之后仪式每天照常进行，但天地异象却不见丝毫好转。

她开始想那个神秘男子，只因他是唤醒她空寂生命的唯一一道清鸣。她想再见他一面，将上次的事情问个明白。于是一天晚上她偷偷地跑去了巫楼底层，但她没有见到那人，只在祭祀台中央的盒子里看到了一枚身生双翼的狼型红玉。

第二天，她发现他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笑道：“你寻我？”她点点头。
然而那个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宽和一笑，轻轻捉住她的手，拉着她向窗边走去，闲庭信步般迈到了虚空之中，河流山峦，皇宫庙宇，都在他们脚下缩成了一幅极致精妙的画卷。

看到她惊讶的脸，那男子笑问：“不习惯？”又是一扬手，一条金色的路便出现在他们脚下。她踏上去，只觉脚心炙热如遭火燎，但却并无痛苦，细细一看，那条路竟是一丛燃烧在虚空中的烈火，遥遥铺排，横贯天际。

于是呢，那男子又带着她游历了天下，心之所向，顷刻间即能到达。
她舍不得这一切，然而她始终是凰女，她知道这一切只能是梦，梦醒之时，便是她获罪之日。之后，凰女被关进了天牢，择日问斩。

而临刑之前大祭司来看她，却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秘密。天下大旱，不是因为她侍奉龙神不力，擅离职守。而是大祭司有意唤醒了凶神，于是她隔着狱栏抓住他的衣襟，质问他苍生何辜。然而大祭司只是冷笑着告诉她他本是当今帝王弟弟，只因皇位争夺，哥哥便派人暗杀他，不过他并未死成，于是隐瞒身份做了大祭司。他要报复他的哥哥，所以他放出凶神，毁了他的天下。而如今配在大祭司腰间的红玉，便是那日她看见的封印凶神的容器。

在大祭司转身离去之时，并未发觉凰女已在片刻间扯下了那块红玉。她将那块红玉贴在心口，闭上眼祈祷，凰女的祈祷可以传达至神灵处，如果那个一身缟素的男子真是神的话，一定能听到。

第二天当她在广场将要接受行刑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喊“凶神！凶神！”
只见一只通体燃烧着烈焰的火狼，背生双翼，目若星汉，冲过来将她负在背上，冲天飞去。

“我早该猜到你是凰女的，哪里有那么美的侍女。呵呵，难怪那日我被唤醒之后，听到的第一句祈愿，便是你的。”他说。
“我祈愿什么了？”她很好奇，她记忆中她从未为自己祈愿过。
“自由。”

不一会儿便能望见巫楼，他将她送回了地面，他对她说：“你要记得，我叫火翼，我让你自由。”
之后火翼便冲向了巫楼，在燃烧神力的冲击下，巫楼千尺，一夕倾塌。
她亲眼看见巫楼和火翼一起燃烧殆尽。而她捧起了一把灰烬，细细地收在一只锦囊里。

那天之后，天地恢复了正常，而她也的确自由了。
余生的年月，她一直在四方游历，将一只锦囊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无论她看见了什么，她都低下头对它喃喃地倾述，就像他曾经为她做的一样。

讲到这里，展凌歌习惯性的拖长了尾音，舒了一口气，似乎讲完了，又似乎没讲完。似乎等着看有月的反应。

昔·潇湘有月

眼泪已经一颗接一颗的滚落，拉着凌歌的衣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生灵涂炭，那，那……一辈子做囚徒也无所谓了

如果要亲眼看着爱人就这样消失，我，我……

坏凌歌……

（哭泣中）

昔·展凌歌

看着有月难过的样子，展凌歌伸手帮她擦了眼泪，笑道：“傻丫头，别哭了，故事还没讲完呢。”

等到有月擦干眼泪带着好奇而急促的眼神望向他时，他才继续讲道：
巫楼倾塌的那一天，一场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冰雨降临，熄灭了火焰，也解救了整个大地。从此，人们渐渐忘记了凶神的传说，只是偶尔听见有的母亲吓唬不听话的小孩说“再不听话小心凶神带走你，只让你的魂魄回到故乡。”
是谓“魂梦归乡”。然而终是再也无人见过火翼，包括她，当年的凰女。

那一日，是在封州，她路过了一圃牡丹，雍容华贵的，夺人心魄。她便低头对它说“牡丹花开了，真美。”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道：“说起牡丹，还是属洛阳的最美。”
她看也没看那人，只是梦呓般地应了：“的确如此。”
“姑娘去过洛阳？”
“大约二十年前去过的。”不仅去过，还是他带她去的。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二十年？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不过呢，其实在下比你去得更早，大约几百年前就去过了。”
她恍然大惊，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那人身上。

那是一个少年，对着她灿烂地笑。折扇轻摇，扇坠上缚了一块狼型红玉。
“你、、、、、你这是从哪来的？”她猛然抬头望向他的眼睛。
“这个吗？怎么？我从那边地摊上买的，三两银子一块~”少年一扬眉，遥遥指向市集远处。
凰女一听心下黯然，道了声唐突，转身就要走。。。。。。。。。。。。

讲到这里，展凌歌再次突然停住，神秘地笑着看向有月。吊足了胃口，才慢慢道：
她正要走，却突然被人拉住了。
“。。。。。你还真信。”一回身，少年一脸无可奈何地望着她，眼中笑意不减，似乎隐约漾过一丝火样的红炎，仿佛流星，划过子夜的苍穹。

之后，《大荒缥缈录》中有文献记载——
有兽火翼，其状如狼而有翼，其音如鸿，见则天下大旱。

“呼~累死我了，终于讲完了。”展凌歌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看向有月，道：“所以，你知道吗？之后我们木之国的人都有个传统习俗，就是会把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戴在贴近心口最近的位置。”说着抬起右手按住心口那有着有月的锦鲤坠子的地方，笑着，目光不再顽皮狡黠，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怎么样？喜欢这个故事吗？”说完，不待有月回答，便向那铺子老板要了一些奇怪材料，开始一丝不苟地摆弄起来，不一会儿，便做成了一个火翼的面人儿。他把它递给有月，笑道：“我制作过无数器械机关，却没有一个比做这个普通的面人儿更用心的，我把它送给你。”

“有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有月，我永远记得我和你的初见。那时的你不也像凰女一样么？
“以前长老常说，人生在世，恍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一只手拍了拍有月的头，眼神突然有些迷离，望向远方，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缓缓道：
“然，我长活一世，定能记住你说的每一话。实现你的心愿，给你你要的，在所不惜。”

昔·潇湘有月

将手也放在心口的地方：凌歌送的玉佩，一直很暖很暖，我们都把对方放在心里。

凌歌忽然认真的眼神，炫目的让人几乎无法直视，脸上微热，应该红了吧。悄悄低下头，却见一个小面人儿在自己眼前晃，一把接过来：哇，这个凶兽好像凌歌！你看，眉眼都很像，还在笑呢！

确实，这样的微笑的表情，从第一眼见到凌歌，就印在了我的心里。

那一幕情景又浮现在脑海。

那天是水神祭,所以父王让自己到古潭寺斋戒祈福。那是每年自己罕有的几次可以离开深宫的机会。我很喜欢那样的日子，就好像，一直在深深的河流里潜水，终于可以浮出水面透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有一种诱人入睡的感觉，透过参天古树，细碎的洒在水面上。古潭寺后山的潭水清凉莹澈，比最上等的丝绸还要柔软舒服。其实我喜欢这样贴近自然的生活，我们修仙的人，原本就该虔诚的礼敬天地，将自己融入自然去感悟力量，像这样把双足沉浸在泉水中，坐在草地上吹风，好像能听到树木在说话，这是在华丽的深宫体会不到的。为什么父王一定要用高墙深殿、绫罗绸缎、金银玉石把我和自然隔离开呢？

等一下，似乎不是好像，我真的听到树木在说话！我抬起头，看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那个让我永远难忘的笑容。

我对凌歌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树木的精灵吗？

小蛮

【客栈】

两天过去了，再过了今晚，便要赴巫山之约，但陆仁轩像死猪一样睡了两天也没醒。

小蛮试过各种方法，什么瘙痒啦、泼水啦、拳打脚踢啦……但都终告失败。

这时候，小蛮看着床上正在鼾声大作的陆仁轩，双手插着腰，嘴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两眼里写满了愤怒，都要冒烟了，终于恨恨地：“天啊，我为什么要让他喝酒啊？难道这就是自作自受吗？哎！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你这小鬼！还是让我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