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竹林分线

铁无晴

阿大. 发表于 2014-5-19 14:03
连赢了十二把，这个女人在众人羡艳的眼光之下笑得灿烂，你们听见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要说这银钩赌坊之内 ...

【银钩赌坊】

最值钱的是一双掷骰子永远不输的手，

最不值钱的是一个贫贱醉汉丑陋的头。

一个最复杂问题的解答来的那样简单，而这似乎已经成为眼下唯一的答案，任何一个人站在铁无晴的位置上下一刻一定会做出拔刀割头宰手的动作。

可惜这不是铁无晴要的答案，相反他甚至觉得那样的答案有些愚蠢：

一双最值钱的手若是离开了那个鲜活的女人，非但不能再赢骰子，而且很快还会腐烂发臭，那时候它们的价值就连一对美味的猪蹄也不如，那简直是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

一颗毫不值钱的人头，却曾经系着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一个人的生命。无论现在还是过去，对这个生命的背后相关的亲人而言，这颗头颅比什么都要值钱。

世界上最值钱的一定不是东西，而是人。

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一定也不是东西，也是人。

失去了作为纽带的人，世间本无所谓有值钱或者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对于那双手和那颗头，铁无晴现在都没有了兴趣，更何况他早已找到了另外两件东西。

望着对桌无动于衷的醉鬼，铁无晴率先举起酒坛一干而尽。铁无晴要先把自己的肚子填满，因为他发现醉汉的脚边已经叠了一十六个空坛子。

既然畅饮斗酒，那就一定要公平。

殷九

醉得不能再醉的醉鬼，看到有人和自己比酒，他突然笑了，他指了指那个连赢了十二把的女人，眼里似乎交杂着复杂而痛苦的情绪：“你去杀了她，替我杀了她。”

小溪

铁无晴 发表于 2014-5-19 00:37
【棺材内】

她虽然没有说话，盈盈素手却轻轻颤动了一下。

【棺材内】
小溪久居雪域，对中原所见所闻颇感好奇，虽然入棺材内并非自己初衷，但转念一想能在活着的时候体验一次亡者的经历，便也觉得分外有趣。

此时听到一声轻砸棺木的响动，似乎是从自己所处的身畔边发出，“喂，你干什么呢？”出于本能地发问，也许明知得到的跟预料的有偏差，却还是开了口。

天山派身法灵动，听觉也异常灵敏，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经过竹林时发出的轻缓步履声，对着铁无晴做了个“嘘”的手势。不多时，棺材盖被人用铁钉钉住，不足片刻，躺于棺材内的人身体向上一抖，被人抬入某个方向……

原本被抬着的棺木突地一下稳稳落地，顷刻间小溪从险些窒息的棺材里轻身跃出，第一件事就是舒活胫骨，伸展四肢，“可算是到了，否则我干脆改叫小西得了。这就是那个银钩赌坊了？”小溪凝视着同行的几人良久，才伸手接过面具，缓缓地盖在她那无暇的脸颊上。

【银钩赌坊】
人流如潮，摩肩接踵般的在这熙熙攘攘的赌坊内来回穿梭，覆着相同的面具处于同个环境，却非单纯的目的。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人人都戴着相同的面具这样大师姐也就找不到我了。不过……”想想进入赌坊的真正目的，小溪有些扫兴地叹气道：“中原人有句俗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里那~么多赌鬼，总有一个会为小溪我推磨的吧？既然是这样，找想要的东西应该不难吧？”首次来到赌坊对周遭的事物都显得那么好奇，随着一声女人的笑骂声来到赌桌旁，看着她那敏捷的双手娴熟地摇着筛子的动作，以及她鸿运当头的运势，也跟着周围人一道起哄。

不经意间视线停留在赌坊一角，一个喝着酒的男人，意兴阑珊。
“带面具难道不是进这里的规矩吗？这人竟然可以不戴面具，这么我行我素，嗯……有性格。”三两步来到那人身边，见他一个劲的死命喝酒，无奈摇头道：“好好的一个人不做，非要做酒鬼，不过依我之见呢，你要是再这么喝下去的话，连酒鬼也做不成了，直接就是鬼了。”突然见他拿着的酒坛停下，然后说了句：没酒了。

而几乎于时间线上的完美联结，有一双手将整坛酒递给那个酒鬼，顺着望去，眨巴着双眼，只是在心里说道：铁无晴，他怎么也不戴面具了？就不怕后果？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抢先开口。这声音，小溪再熟悉不过，是关枫。
眼下自己并未作声，覆于相似的面具之下，于人流涌动，也难以辨别。

“让失意赌鬼重振赌风，伺机套个近乎，大师姐还真有你的哦~”小溪这样想着，并没有跟关枫打招呼，只是打算先看完这场“戏”。

“要说这银钩赌坊之内什么吃的玩的都有，但是最讲究最值钱的还属这老板娘的一双芊芊玉手了……”
听到这句话，小溪立马缓下脚步，小声的念叨了句：“最值钱的东西？这，这不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吗？”随后改变意向，一个闪身已来至赌星高照的女子跟前。

“姐姐，你的手气可真好哦，要是我能像你一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顿没一顿，过着小日子还得看别人的脸色呢。”虽然是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但言情间却佯装得十分柔弱，对着那赌运亨通的女子说道。


（PS：抱歉，现实略忙）

铁无晴

殷九 发表于 2014-5-19 16:32
醉得不能再醉的醉鬼，看到有人和自己比酒，他突然笑了，他指了指那个连赢了十二把的女人，眼里似乎交杂着复 ...

【银钩赌坊】

第十五只酒坛已经空了，铁无晴举起第十六只凑到嘴边，然而他停住了。

杀人！

一个熟悉的命令，一个他从小就时常接到的命令，每当他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因为他别无选择。

所以他像往常一样停止了狂饮，左手抄起了酒桌上的无晴刀，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当然也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还在扬扬自得的炫耀她的赌技，铁无晴已然出手。

只可惜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刀，而是酒，第十六坛酒，满满一坛好酒。

递上美酒的瞬间铁无晴身子闪到了一旁，如果那个女人稍稍抬头就会立刻看见不远处那个老鼠一样的醉汉。

两张桌子，一条心路，他们之间若要对视已经没有了障碍。

很多年后铁无晴回忆起当时这一幕，他始终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为何可以演化到如此偏激的境地……

其实见到那醉鬼的第一眼的时候铁无晴已经察觉：虽然他醉眼惺忪，虽然他装出毫不在意，可是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总是瞟向那位女子，他爱她，他在乎她，他的心里只有她，他明明想请她喝酒，可是他却命令别人去杀她，这是一个多么古怪却又痴情的人呵……

阿大.

“哦，小妹妹你真这么认为吗？”
女子看了小溪一眼，不再理会。

岳老二

殷九 发表于 2014-5-19 16:32
醉得不能再醉的醉鬼，看到有人和自己比酒，他突然笑了，他指了指那个连赢了十二把的女人，眼里似乎交杂着复 ...

岳老二最喜欢跟人唱反调，他眼睛虽盯着耍骰子的女人，耳朵却一直对着那酒鬼，突然听酒鬼说要杀人，哈哈一笑又蹿回他身边，一手叉腰一手指上喷着酒气的鼻头：“老子还说你是个酒鬼，如今连个女人都要别人杀可见还得把前面那酒字去掉。老子问你，你是不是赌不过人家又打不过人家才想报仇？老子跟那女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就算老子杀了她，你又能许老子什么好处？”
岳老二见那女人连连赢钱，这种人若不是很有本事便早死了，他知道自己武功稀松平常，根本没有要跟女人对上的心思。

殷九

“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能杀，偏偏不能杀她，只因为昔日的一个承诺，即便这女人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酒不能解愁，只会让人更加清醒，更加的痛苦，殷九双拳青筋鼓出，咯咯作响，他在忍耐，终于他说道：“替我杀了她，我保证让你们活着出去。”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力气被抽了干净，他疲惫地躺在座椅上，又成了那个老鼠一样的醉鬼，不停地喝酒。

铁无晴

殷九 发表于 2014-5-19 17:23
“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能杀，偏偏不能杀她，只因为昔日的一个承诺，即便这女人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妻子，我 ...

【银钩赌坊】

世上最热忱的爱意背后也许恰好有着一段刻骨的仇恨，这个人世间有不少悲剧就是这样酿成。

一个深爱的人如果杀死了你的至亲，这段虐恋还能得以继续吗？

反过来说，一个罪不可赦的仇人如果愿意用最真挚的爱来忏悔，你可以抛下过去和她开始全新的生活吗？

铁无晴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他无法以己度人。

眼下他只能默默地把那坛酒放在那个女人面前，如果她愿意接受他的酒，如果那边的他看到了她接受了他的酒……

铁无晴知道那两个人的感情只有那两个人自己去了断，解铃还须系铃人，更何况铃上绕着心结……

岳老二

殷九 发表于 2014-5-19 17:23
“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能杀，偏偏不能杀她，只因为昔日的一个承诺，即便这女人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妻子，我 ...

“你奶奶个熊，原来不只是鬼，还是个没有担当自私自利又不敢承认的鬼！”  岳老二抱着鳄鱼剪跳脚，愤恨不已：“你老婆儿子朋友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跟你在一起，老子如果有这等血海深仇，拼得一身剐也要把仇人撕成碎片！你他奶奶的还只顾着自己的承诺！让人送你一块一诺千金，是这么念吧，一诺千金的石碑竖你老婆儿子坟头上，嘿嘿，他们可就笑着投胎了！” 岳老二想起成年后杀回去的那场大火，越发觉得自己了不起，恶狠狠呸了一口：“老子出来就没想过回去，那女人老子打不过，也不会帮你打！”

阿大.

赌博，殷九觉得他的一生赌得太多了，他很厌倦。
“既然你们不愿杀人就滚吧。”
殷九长袖一挥，一股偌大的气劲朝你们席卷而来，你们几人毫无抵抗之力，被气劲推出大厅，重重摔落在棺材上，两个小厮依旧没有表情，指着棺材道：“各位是想要回去了，里面请。”
没有人注意到你们，甚至没有人多看你们一眼，因为杀人被杀在这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这样一件事，更别说打斗。


（可选择是否离开此地，进入棺材即视为离开银钩赌坊）

小溪

阿大. 发表于 2014-5-19 17:01
“哦，小妹妹你真这么认为吗？”
女子看了小溪一眼，不再理会。

【银钩赌坊】
见那女子搭理自己，嘴角一抹笑意微扬：“那可不是么，我从进来到现在看了姐姐好一会儿了，你的手气当真的好呢，我好羡慕呢。”竖起大拇指夸赞，“我想这不仅靠的是手气，重要的还是天～分～使～然。”故意瞥了一眼躺在座椅的酒鬼，继续说道：“有时候啊人跟人处在同一屋檐下，可这命运啊却是截然相反的。”故意将“同一屋檐”着重音量，试探对方的反应，“对了，我叫小溪，姐姐你怎么称呼啊？”

岳老二

【银钩赌坊】

突然被人扇飞，岳老二一口怒骂没来及吐出就被厉风堵回喉咙，他手忙脚乱顺风倒翻几个跟头踉跄倒地，咽口唾沫星子顺了气才又指着老酒鬼骂回去：“刚才还说帮你杀了人才放老子活着离开，现在让老子滚你是什么意思！想把老子困棺材里偷偷甩下山崖是吧，老子才不上你当！”

  他抹抹嘴上两撇胡须，对着两个小厮又是一龇牙：“谁说老子要走，老子还没逛尽兴！” 记得来时还有歌舞声，岳老二思索着江湖上能人一个接一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老命交代了，还不如把眼瘾过足再说。因此他拍掉身上土，又背着手转到别处。

阿大.

小溪 发表于 2014-5-19 19:03
【银钩赌坊】
见那女子搭理自己，嘴角一抹笑意微扬：“那可不是么，我从进来到现在看了姐姐好一会儿了， ...

女子手下一停，斜眼看她：“小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溪

阿大. 发表于 2014-5-19 19:14
女子手下一停，斜眼看她：“小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妹不才，学识浅薄，却唯独对赌有那么点兴趣，只是……学艺不精，手气也背的很，也未有姐姐这般本事。姐姐既然手气如此之盛，想必赌场之上未逢敌手，且声名远播。小妹问寻姐姐名讳，也只不过想以此充当姐姐熟人，没准儿啊还给我个关照呢。”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呢，有道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姐姐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莫要太过劳累，我想……你的家人也很担心你吧？”

阿大.

小溪 发表于 2014-5-19 19:40
“小妹不才，学识浅薄，却唯独对赌有那么点兴趣，只是……学艺不精，手气也背的很，也未有姐姐这般本事 ...

女人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我的家人，小妹妹，不知道小妹妹有什么家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关枫

小溪 发表于 2014-5-19 19:03
【银钩赌坊】
见那女子搭理自己，嘴角一抹笑意微扬：“那可不是么，我从进来到现在看了姐姐好一会儿了， ...

见殷九掌风凛冽，自己在他宽袖扬起之时已经运功抵挡，但仍旧被推出赌场之外，站稳之后休整衣襟，心道银钩赌场之内也许藏龙卧虎，这女子和落魄酒鬼应该各有不凡，但是如何如果选边错误有可能导致杀身之祸。

看小溪已经和那赌场得胜的女子相谈甚欢，心中不仅欣慰，想我天山弟子能人辈出，小溪比起同龄女子，也并非等闲之辈。我理当仿效鲍叔牙与管仲旧事，各人择主而事，与小溪选择相反的人和事，这样即使自己未能竟功，反遭毒手，那至少还有小溪，来保全我天山派的最终利益。

想到这里，振衣再入，对殷九微笑浅揖：
“前辈之言，敢不从命？”

目光一凛，抽出残雪剑，避开小溪，直取她身边女子的咽喉……

掠起之前深深的望了一眼小溪：
小溪，如果此举不成，希望你能完成师门的重托。

阿大.

关枫一剑刺出，正中女子咽喉，鲜红的血沿着剑锋点点滴落，落在了那双美丽的手上。
女子睁大双眼，缓缓倒下。
这一剑没有引起任何大的骚动，赌客们叹息几声女子的双手，便又投入到赌桌上去了。
女子死了，死在关枫剑下。

关枫

自己心中已经沉静的准备接受任何惨烈的结局，可是没想到女子竟然应声而倒，这个结局实在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惊愕半晌，细细回味殷九的话，眉头紧锁，回身对殷九道：
“她与前辈的关系真如前辈所言吗？晚辈不才，以前辈的身手和本事，江湖之大，随意招纳几个愿意杀人的人不是难事，而她，根本不是困扰前辈的难题！”

殷九

那个女人死了，殷九又喝了一口酒，人命在这银钩赌坊中是最不值钱的，在江湖中又何尝不是？
仇？哈哈哈，普天之下与殷九有仇的人太多了，这女人究竟和他有没有仇，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杀一个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一句谎话。
此时，听到关枫所言，他决定说实话：“幸好你杀了她，不然那个小姑娘就惨了，她的家人也许会更惨。”
又饮下一坛酒，殷九双眼更加浑浊了，对关枫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替我杀了人即使怀疑猜错人了，也毫不畏惧我，敢直言相问，这点实属难得。既然你杀她，你们走吧，就对那老头子说，”殷九让你回来的。”
殷九说完这话，不再理会众人，拎起酒坛摇晃起身，不知走向何处了。

岳老二

【银钩赌坊】
岳老二转回来，在赌桌前已经见不到那个常胜女人了，他视线扫过桌面溅上的红点，啧啧两声拍上去，摇头摆脑：“小娘们死那么快，金山银山就这样没了！”   他发现那女人用过的骰子被弃置一旁，趁人不注意偷偷勾到手心顺回了袖子里，想着回去有时间再用心捣鼓捣鼓，沾沾手气也好。 既然女人已死，乌龟老小子说的话应该起作用了，岳老二转身找到来时的棺材躺进去，眼珠左右瞟了一眼小厮，拉上盖：“送老子出去！抬稳了！”

小溪

自记事起便同几个师兄师姐居于天山，不曾离开。此次为了完成师尊遗愿才踏入中原，期间从未有人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对于父母二字，小溪只觉倍感陌生，内心说不出的情感压抑却因天山同门间的情谊得以转化。

此刻听眼前女子朗声大笑，并问及家人名姓所住之处，一时愣住，只因被戳中内心无痕的伤口，鼓足了勇气正要说道，眼前已现一凛寒光，宝剑出鞘直刺女子咽喉，来不及制止，不由失声叫了出来：“不要……”看着鲜红的血液慢慢从女子咽喉中流出，对方狰狞的双眼，扭曲的面庞，以及那张刚刚还问着自己身世的嘴，已无任何血色，苍白如纸。
伸手将她双眼缓缓合上，低声道：“我是个孤儿，没爹没娘。”这是那女子最后问小溪的话，现在做个回答也算了却。

走向关枫时听到她与酒鬼的对话，适才有了一丝后怕，江湖经验不足果真险些丢了性命。
“这女子好狠的心哪，我跟她无怨无仇的还想害我，最毒妇人心一点也不假！”将戴在脸上的面具轻轻摘下，对着关枫微微一笑，意在言她救命之恩：“大师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去竹林？”目光扫视，发现铁无晴站在一旁不知又在想些什么，言语有碍，真弄不懂他的想法。走到他身后轻拍了下肩膀，故意不发出声音，用口型说道：“大闷瓜，我跟大师姐要走了，你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呀？”

关枫

小溪 发表于 2014-5-19 21:15
自记事起便同几个师兄师姐居于天山，不曾离开。此次为了完成师尊遗愿才踏入中原，期间从未有人提起过自己的 ...

怔怔的看着殷九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倒在地上的无辜女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想自己身为大师姐，时常注意自己言行，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行差踏差，而今却在众人面前杀死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女子，说不清是内疚，是悔恨，只觉得此刻不敢抬头注视周围人的眼睛，尤其是铁无晴和小溪，铁无晴这种眼中容不得半点污垢的男子，小溪这种最为纯洁无邪的少女，想到这里，微闭双眼，想要勉强镇定心神，理清思绪。

再睁眼时，看到自己残雪剑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俯下身去，将那女子的尸身抱起，对着小溪挤出一丝苦笑：
“我们走吧。”

回头看了看铁无晴不肯转过来的背影，知道他是再也不会和自己一道了，只能心中默默的道：
无论你能不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我们曾经是朋友，江湖再见。

将女子和尸身缓缓放入棺材之内，也跃入其中。

铁无晴

关枫 发表于 2014-5-19 21:34
怔怔的看着殷九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倒在地上的无辜女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想自己身为大师姐 ...

【银钩赌坊】

铁无晴杀过人，他杀过很多人，无晴刀上至少沾了六十七个人的血，都是一刀毙命。

铁无晴并不认为自己杀的都是坏人，兴许他们中间真的有善良的人，有像他一样只是因为不可抗拒的命运而站在角斗场上的老实人，然而他之所以杀死他们多少会有一个理由。

事实上凡是死在无晴刀下的人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他们对铁家堡有害处。而这些人同时还有一个共性：武功不俗。

完全没有理由的去杀死一个路人，她恰恰又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这对于昨天傍晚刚刚学会自然的微笑人生中脸上头一次开始放晴的铁无晴而言，无异于晴空霹雳一般。

铁无晴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脆弱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承受的，但是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铁无晴其实并没有杀人，他只想用一坛酒去化解两个不知因何结怨之人的仇恨，杀人的是关枫，这个昨天傍晚在白月城的雨巷前铁无晴人生中第一次交上的两个朋友之一。然而正是因为如此，铁无晴越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铁无晴呆呆地站立在银钩赌坊，现在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他隐隐约约听到殷九离开时给那个死去女子的评价，据说那女人仿佛并非善类极其危险，可是铁无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个穿着得体说话客气，有着一手绝世赌技，并且完全没有武功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对在场任何人做出伤害的举动！然而现在她却莫名其妙死在高明的武学之下……这就是铁无晴看到的现实，一个残酷并且极其虚伪的世界，它很冷漠尤其无聊。

对于这个女子的死亡小溪似乎还很愉快，这不能怪她，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眼里世界也许只有黑与白，又或许她的目光所见只是一片霞彩。铁无晴仿佛听到她在招呼自己一起离去，她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纯真，她又怎会明白那张无晴脸背后隐藏的多情内心！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铁无晴消失于星月闪耀的苍茫夜色中，他是向着棺材相反的方向而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次将奔向何方。

纵使这是一个比无晴刀嗜血断魂的锋芒更无晴的残暴江湖，铁无晴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晴朗天际，因为他知道他有一颗与众不同的有晴的心。

（演员铁无晴就此退场）

关枫

打开棺材，有重见天日之感，首件要事就是抱出女子的尸身，在竹林幽静的地方亲手将她埋葬，末了，将自己的残雪剑插在坟墓之上，对身后的老者说：
“银钩赌坊我去过了，里面最值钱的东西和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也拿到了。”

转身直视老者：
”最值钱的东西是这个女子的命，她本是赌坊的常胜客，如果她不死，可能今后会过上很好的生活，可惜被我毁了，她在我心中是永远的遗憾，无论我做什么也换不回她的命，而我现在情愿用任何代价换回她的命。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我自己的命，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是否有朋友亲人，不过我将她埋在这里，留下我的兵刃，如果有人要为她报仇，请老人家报上雪域天山关枫的名字，我的命，可以随时让人来取。“

小溪

久等铁无晴不语，心知关枫的这一举动已然为两方划清了分界线。
跟在关枫身后，按来时一般择最后一口棺木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