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第二剧情分支——他心即我心，天理即公理

苏泠澈

【树林】
拂袖转过身去，冷冷道：“你若有把握杀我，尽管试试。不过现在，你的跟我来。”
说罢身形一动，已当先跃出丈许，渐渐消失于小树林中。
【某荒废村落】（借用一下泺同学想出的地名）
一路施展轻功直到看见这个荒无人烟的废弃村落，才停下脚步。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此去一行情况如何？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碰到了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东西。”
缓缓转身，目光中依旧是不可捉摸的冰冷：“或者是……人？”

子虚·杨柳儿

【某荒村废墟】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在外面逍遥的太久了，必要的危机意识还是需要存在的。还有……小心密庄，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你要是也死了，我会伤心的，冷。”

苏泠澈

【某荒村废墟】
“密庄之所以为密庄，立于江湖中不倒却又游离在江湖之外，便是因为它的‘秩序性’，我想你也很清楚。庄主常说，各人存活于世，理念不同，善恶之准则不同，他人顺服，则合之，他人逆尔不阻，则避之，他人既逆且阻，则灭之。此乃天地之理，无论善恶均无例外。而得罪或者忤逆了密庄的，基本上都成了不会说话的死人。至少目前，我还是个活人。”
转过身淡淡看向杨柳儿：“而你，我虽然并不知道江宁一行你有什么斩获，但大长老想必是知道的。”

子虚·杨柳儿

【某荒村废墟】
“算了，反正我提醒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我却不太放心。你……应该不会动了真情吧？”

苏泠澈

【某荒村废墟】
“你看来一直没意识到你说的是一句最不好笑的笑话。而且，你一直回避我的问话，心虚的是你吧？”
双眸依旧淡漠地看着杨柳儿，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的眼底。
“罢了，有些事不必多用，管好你自己，剩下的，不需要你插手。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梦魇解除我会不惜一切。”
说罢，拂袖不再理会杨柳儿，径自朝前走去。

信步无目的的走着，死寂一片的废墟只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废弃村落，杂草长满了遍野，也许它也曾经繁荣过，只不过却被埋在了时间的洪流中。
最冰冷的是时间，最复杂的是人心。

泺桑颜

【某荒废村落】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很稳重，不急不慢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奇怪，这里一向很少有人来，而且是个荒废的村落，到底会是谁呢？
朝无名墓碑叩了三个响头，说道：“义父，你好好安息吧。颜儿下次再来看你。”
起身间，身形一跃飞于参天大树之上。
静静地如鸟雀立于枝头，窥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苏泠澈

【某荒废村落】
步行于杂草丛生的青石板小路，却猛然瞳孔一缩。
从小的地狱修罗般的训练已经让他的感觉如丛林中的猛兽一般警醒。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可真是糟糕啊……
想起方才杨柳儿的警告，虽不知身后大树上的人是谁，却不由警惕起来。
手腕一翻，一枚瓷椎激射而出朝身后某颗参天大树上的枝头飞去。
“树上的朋友何不出来一见？”
开口的同时已转过身死死盯住被枝叶掩藏的某一段枝头。

泺桑颜

【某荒废村落】
静静立于枝头，却不知竟轻易的被来人洞察。
见瓷椎快速的往自己的方向飞来，便出手，二指立天将瓷椎稳稳夹住。
又听来人的声音，好生熟悉。苏公子？
不由得细想，便从树上飞了下来。
“苏公子，果然好生手。”见到来人确实是苏泠澈后，便放松了警惕，将手中的瓷椎往地上一扔。

苏泠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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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尽管看见跃下的人是泺桑颜，伸到腰间握住镇魂的手指方才松开了一些，
然而心中的警备仍是不敢轻易放下。
“你，为何来此？”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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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听到苏泠澈问自己为何在此，眼神看向前方的无名墓碑，又迅速收回，支吾道：“我……我看你们在凉棚待了好久，又一直不出来，生下无趣便四处走走，哪知走着走着便来到这里了。方才不知是敌是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居高临下的好，至少看得清楚、看得仔细。”说完便又朝苏泠澈笑笑，或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谎言。

双眸灵动间，转口道：“那你又为何来此？”

看了看他旁边并未有别人，忖道：“难不成，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这么秘密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人知道的。”

苏泠澈

【某荒废村落】
淡淡地看着泺桑颜，虽面上没什么表情，却没漏过她眼神一瞬间的看向前方。
本不欲多事，却见她径直问自己来此的目的。

思索片刻，便转过身，朝方才泺桑颜瞟过一眼的方向缓缓行进，随意地拨开了挡住道路的杂草，露出一块无字空碑。

并未出声，只是转头淡淡看向泺桑颜。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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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静等苏泠澈的回答，却见他眼神游离并未想答复自己。

只是转身前行，似有目标的伸手拨开了杂草，将无名墓碑露了出来。

一个闪身挡在了墓碑前，双手作大字状,意图阻止苏泠澈的行为，急道：“不要打扰义父歇息！”

苏泠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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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看着泺桑颜情急之下的不打自招，倒也停下步子不再前行。
负手和挡在自己身前的泺桑颜静静地相对而立，只是一双青碧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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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见苏泠澈不再前行，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将作大字状的手势慢慢放下。

这段时日的相处，或多或少对此人有所了解。

而他的笑容里，究竟又包含着什么意味？

方才若是出言相问，凭自己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也可以唬弄一番。可是眼下，却只是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反而显得极不自然。

把玩着小辫，正色对苏泠澈道：“明人眼里不说假话。这里是我儿时住的地方，而这个墓碑里的人，是我的义父。”

苏泠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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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探亲，就是指这个？”
因为泺桑颜的急切阻挡，突兀拦在自己面前，此时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垂眼目光直直落入她的眼中，仿佛想从她的眸子倒映里看见当年小村的曾经繁荣，以及居民们单纯幸福的生活。
只不过在她的眸子里看见的，依旧只是漫天的尘埃，纷扬在一片废墟上罢了。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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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听苏泠澈提及探亲一事，稍有迟疑道：“可不是嘛。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不在了，幸好有义父，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泺桑颜。”抹了抹干泪，续道：“我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可是这次回来却发现，他老人家居然……居然也走了，连唯一的亲人也离开自己。也没有个像样的坟墓，所以只有到处“借”别人的银子，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他老人家能够住得舒坦些。另外，由于不识字，所以……便没有在墓碑上刻字了。”说道间，瞟了一眼苏泠澈，仿佛探悉般地询问：“我记得苏公子曾应允我，教我读书识字，只是如今是否仍然有效？”

苏泠澈

听着泺桑颜不尽不实的话语，看着那夸张抹干泪的样子，心中略感滑稽，若不是此时二人离得很近，倒也看不出苏泠澈略微勾起的唇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着实不怎么样？至于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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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演技？居然被他看出来了？一般人可是会被我唬弄过去的。

可我忘了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苏泠澈，此人果然不简单。

既然他来到这里，不知是否天意？我也可试他一试，看看与我的猜想是否如出一辙？

对苏泠澈歉笑道：“苏公子，方才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在义父面前我不敢有半点欺瞒。”

顿了顿，向前走了几步，蹲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润而冰冷的墓碑。

收起了方才漫不经心地语调，正色对苏泠澈道：“义父是我的恩人，可我只有做到如此。你可以帮我在上面刻上字吗？也算是，你允诺我的事吧？”

苏泠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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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嗯？”泺桑颜话音刚落，一个略微上扬的鼻音便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绕开泺桑颜轻轻一避，已换成了和她背对背的姿态，微微侧头留给后面身形娇小的女子一个看不清表情的侧容：

“你想刻什么？”

泺桑颜

【某荒废村落】
见苏泠澈已然做好刻字之姿，便道：“先父薛扬之墓”，落款之处为“爱女桑颜”立。
口齿清楚而响亮的道出。
不由忖道：“若他真是义父故人之子，多少会有些印象吧？”

苏泠澈

【某荒废村落】
薛扬？
微微眯起眼睛，似是而非地摇了摇头。
沉吟片刻，回身取下泺桑颜头上的簪花，微微蹲下身，运气于指，原本一根小小的发簪，却是一笔一划刻于石碑而丝毫不损，皆按照泺桑颜的要求刻上。
刻完之后，轻轻拂去簪上些许石沫碎屑，又重新别回她的发间。
“如此，可满意了？”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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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看了看刻好的成品，小心的摩挲着石碑上的文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却给苏泠澈一个不屑的眼神，道：“刻得呢是符合本姑娘心意，只是对你的行为真是那个，差强人意！”

话毕，便从头上取下之前用来刻字的簪花，递到苏泠澈面前道：“喏，你就是这么刻字的吗？好歹我也是个姑娘，从我头上取下用完之后又别回发间。你，你当本姑娘是什么？墨笔搁置上的砚台吗？”说完便把簪花塞到苏泠澈手中，又道：“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了。”

苏泠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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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看着泺桑颜有些不满的模样，唇线轻抿，似乎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看了看她手中的簪子，又看了看她的表情。

“为你义父所刻，便是为你义父而用，对你而言，你义父用过的算是别人用过的？”

泺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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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接过苏泠澈的话语道：“义父必然不是别人，可这会儿触碰这簪花的却是你啊。”

良久转念，似是想起些什么，转口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什么目的，你已一清二楚。那么，你来此地何为？不会是……等着我开口，帮我刻这石碑上的字吧？”

苏泠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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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荒废村落】

“原来如此，是因为我碰过么……”
冷哼一声，把玩着那支簪花，目光转到她腰间别的泪笛，哂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也是我随身携带的泪竹所制，并且由我亲自制成，你也算我用过的，你怎么便不嫌弃了？”
说完又侧头看了看石碑上那薛扬两个字，微微敛了敛眉，面无表情道：“至于我为何来此，完全是个意外。哪知走着走着便来到这里了。”
此话跟她之前撒谎骗自己的话一模一样，然而此时苏泠澈说出来一张又冷又硬的俊脸上却又完全不带半分笑意，倒像是十足的认真。
此情此景，却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