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山庄】第一幕之无情山庄

莺歌

【流莺阁】
触摸着伤口，莺歌又想起另一个人来，她是山庄里除了庄主之外，与莺歌最亲近的女孩子，她叫流钰，是一个医者，不仅心地善良，且妙手回春。涂了她赠的药，莺歌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疤已经慢慢变浅了，旧伤的疼痛感也有所减轻，因此，对流钰，莺歌自心底的感激，只是，医者不自医，这样仁心仁术的女子也有伤痛，真是天道不公。

此刻，正在沐浴的她已经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熟悉的声音，破水而出的瞬间，已经将挂在屏风上的紫色袍子裹在身上。
紫色，是她最爱的颜色，没有红色的鲜艳夺目，没有白色的纯洁无暇，有的是另一种倔强的坚忍。

打开门，正瞧见门外的白衣女子，莺歌对流钰点了点头：“流钰姑娘，请进。”

正在此刻，庄中的示警铃声响起，微微蹙眉，看向大厅的所在，对流钰：“是庄主有事吩咐？看来今晚，无情山庄不会安宁了。我们一齐走罢？”

流钰

莺歌 发表于 2014-2-2 08:51
【流莺阁】
触摸着伤口，莺歌又想起另一个人来，她是山庄里除了庄主之外，与莺歌最亲近的女孩子，她叫流钰 ...

这么晚了紧急召见，大约山庄之内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流钰点了点头。

“先去吧。”

莺歌

【途中】
紧了紧手中长剑：“姑娘莫怕，有莺歌一人一剑，便不会让你出事。”

【山庄大厅】
与流钰来到大厅，见到庄主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在等什么人，四下未见到菊儿的身影，秀眉又是一蹙，寻了个角落处坐下，再看到几个新入庄女子惶恐的模样，便道：“姐妹们得以在庄中容身，多谢庄主照拂，若是庄中有事，莺歌任听差遣。”

慕倾辞

慕倾辞对着来的两位点了一下头：“坐罢。”
菊儿已带了两人进了大厅：“庄主，是这位公子要带了秋儿出庄。”
秋儿一进大厅就对着慕倾辞跪拜下来，满脸的泪痕：“秋儿求庄主成全。”
边上那名男子，脸上似乎有些恍惚，看着这满屋的女子，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愣了片刻才在秋儿旁边跪了下来。
慕倾辞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秋儿：“你想清楚了？”
“是……秋儿想清楚了。”
“那么，他爱你？”
“是……”
“你知道庄里的规矩。”
“……”秋儿低头不语。
那男子突然抬头看秋儿，急着问道：“这山庄有什么规矩？”
秋儿低头不答，慕倾辞对着菊儿略微颔首，菊儿从袖中翻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缓声说道：“私自离庄，要么你死，要么她死。”
那男子看递过来的匕首上泛着的寒光，一瞬间愣住。

柳如川

柳如川爱笑，人缘却不好，她总是笑得不合时宜。她自己深知这一点，却也习惯了，不愿意改变自己。
所以随着流钰去找莺歌，也只是立在身后，莺歌甚至都没有看见她。
直到示警铃声响起，莺歌才有些错愕地看见流钰身后的柳如川，却都没有说话，便都往大厅去了。
【大厅】
柳如川含着笑意，看了好一会，突然大笑起来。
这情形与自己当时何其相似，对秋儿道:“看吧，他若爱你，就该自绝而去，他既爱你，你又岂能苟活，不如你来杀了他吧，只有如此，才能断情绝念，就留在无情山庄里，也很自在。”

流钰

流钰静静地看着这场戏。没有说任何话。

若是真的今日有人重伤，她有把握将人及时救回。庄主将匕首和山庄规矩交与这个男子……对于这个男子来说，考验的用意更加明显。然而世间愚者何其多也，能通过考验的人，多半是因为痴愚。即使通不过这考验也实属正常。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

她想起那日他将佩剑刺入这里时的神情。淡然，冰冷，僵硬。不知为何，那时的她觉得这一刻，站在雨中持剑而立的他更像一个真正的人。如此地孤单，以及……无助。

“恨我吧。”他说，“像所有人一样，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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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这里的人是他，又该如何抉择？哈，他一向聪明，绝不会容许自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落入险境……

更何况二选一的选择，他已经做过了。答案，也早已经告诉了她……

“你知道么？”流钰的声音很轻，很轻，近乎于喃喃自语。“如果真的必须是这样二选一的选择。死去的人先行离开，放下一切前尘过往。而活下去的人才是需要背负所有的痛，步履蹒跚地艰难前行下去。”

那一刻，你究竟有没有动心。如果没有动心，为何你不杀我，如果你动心了，一向最了解我的你，为什么你要留下我……留下我一个人……

【他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对你无情，对徒儿无情，对自己更加无情。他知道你爱他。所以他将你的感情亦当成了算计的筹码。但是以他的聪颖智慧，偏生能让你忘不了他，放不下他，心甘情愿走入他的局中，成为他的祭品。你是如此，从前爱上他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对流钰来说，面前之人无论选择为何，都无法改变她的过去，亦无法改变她的未来。她并不喜欢这个考验——

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丝说不出的烦躁。

慕倾辞

秋儿依旧在地上跪着，脸上纵横交错，不断添了新的泪痕：“柳姐姐……他……”没说完，又转头看男子：“郎君，他爱我的……”
那男子神思不在的接过匕首，愣愣的看着秋儿：“吾秋……”
慕倾辞侧了下身，终于开口道：“秋儿，你知道山庄的规矩，既然他爱你，为什么——不让他去证明他的爱。”她言辞冷冽，没有丝毫的感情。
无情山庄的规矩，进者容易出者难。若是想光明正大的出去，一种是死人，另一种则是——
“他无法为你去死。”慕倾辞淡然道。

柳如川

柳如川又笑了一声:“秋儿啊，他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我想你最好也不要知道。”

“杀了他！！！他死了，他才至死都是爱你。”柳如川突然不笑了。

流钰

柳如川 发表于 2014-2-2 13:31
柳如川又笑了一声:“秋儿啊，他爱不爱你，我不知道，我想你最好也不要知道。”

“杀了他！！！他死了， ...

“如川！”流钰不着痕迹地拉住了柳如川。“你失态了。”

“这不是属于我们的游戏，而是属于他的。”

柳如川被流钰我这的的掌心之中多了一个异物。圆形的，外表光滑还有些弹性。

是一颗金桔腌制的蜜饯。

一颗蜜饯，够堵住你的嘴了么？或者，需要我亲自喂你？

柳如川

流钰 发表于 2014-2-2 13:37
“如川！”流钰不着痕迹地拉住了柳如川。“你失态了。”
“这不是属于我们的游戏，而是属于他的。”

“我只是……”
柳如川心情很复杂，那一年她也如同秋儿一样，跟一个男人跪着，他是世家公子，她只是一名下九流的戏子。
他若说爱如川，只是折损一些名节，时间久了，别人就会忘记的吧，生活还会继续。
可是他没有，他说的是如川勾引了他。这无异于推她去死，这个男人爱他的名节胜过于她……
接过流钰的蜜饯，捏在手心里。
“哈哈……”
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

流钰

柳如川 发表于 2014-2-2 14:15
“我只是……”
柳如川心情很复杂，那一年她也如同秋儿一样，跟一个男人跪着，他是世家公子，她只是一名 ...

如果说一个人擅长伪装自己，他便能成为一名很好的戏子。这世上，舞台上的戏子很少，生活中的戏子却太多。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即使下了舞台，也会忘了要卸妆。忘了这是生活而不是表演，忘了舞台下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孤鸿正是个中翘楚。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带有明确的功利性——而不是为了表达他心里是怎样的情绪。如果说，这样一个人，能够成为一个顶级的谋士，或者顶级的领袖。然而他却惟独做不回他自己。

无事的时候，总能看到他拿着一面铜镜在擦。

“总是看你站在这儿凉凉地擦镜子，擦了以后照自己的脸，有没有照的比较俊俏啊？”

他没有回答，流钰知道，铜镜照出的容颜，很模糊。大概是因为演戏演太多，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真正的面容，看不清自己的心。或许，根本没有人需要他看清这些。

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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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川是一个戏子。长歌当哭，用笑容来掩饰悲伤的女子。大约也是因为这一点跟那个人有些相似，流钰才会在面对她时流露出些许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异样情绪。

流钰将柳如川的右手握入了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揉着。某几个穴位可以有效舒缓患者心中的郁气。

“哭吧。”她说道，“我在这里。”

我是大夫，大夫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他的病人。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慕倾辞

“我……我自然是爱秋儿的……”
慕倾辞看着男子，略一抬手，原本搁手的几案发出几声脆响，缓缓碎了一地的木屑。“厅内燃了‘醉生’，你用不了内力。现在，要么你杀了她，然后自己离庄；要么让她杀了你。”
“我为何……要杀……她。”
“舍不得么？”慕倾辞勾唇一笑，“让我想想……秋儿你是怎么进庄的。”
“不！庄主！”秋儿突然挣扎起来，想要扑到慕倾辞身边，被菊儿阻住了。
“秋儿以前是贫苦人家的女儿，长得貌美，被乡绅看中做了姨太。奈何当家主母容不下她，处处为难她，她便逃了出来。后来路上偶遇了一个侠客，允诺她生死相随，不想那侠客其实是个赌鬼，最后把她输给了一个老头。”
“不！不庄主！”秋儿疯狂的摇头，“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慕倾辞却是冷冷的看着那个男子：“这样的秋儿，你也爱么？”
那男子似是无法相信，“秋儿，你……你……”
“郎君，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啊！”
“那为何要骗我？”
“我……郎君……呜呜呜……”
“活下一个，另一个可以离庄。”慕倾辞在边上淡淡的接了一句。
“庄主！”秋儿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你这个恶毒的女子！为了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要我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么！”
“郎君！你！”秋儿猛然间起身，扑向那个男子，两声闷哼，秋儿轻声道：“没关系，死一起也是好的……郎君……”
“你！……”
菊儿片刻便唤了人进来查看：“小姐，秋儿自己带了断刃……两人的伤处都在胸口，那个公子尚有一口气在。”
慕倾辞挥了挥手，“把秋儿好好葬了，大家都散了吧。”

流钰

慕倾辞 发表于 2014-2-2 14:55
“我……我自然是爱秋儿的……”
慕倾辞看着男子，略一抬手，原本搁手的几案发出几声脆响，缓缓碎了一地的 ...

“庄主。”陡生变故，流钰救之不及，只得看到秋儿命陨当场。在场还有一个当事人尚留有一口气。

“请将他交于我来救治。”嘴上一边求情，手上动作却是极快，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之中取出数枚金针刺入男子几处要穴，为他稳定了伤势避免更加恶化。

阿痴

阿痴喝了流钰熬制的汤药，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没睡多久，警铃大作，阿痴浑身一颤，又被这铃声惊醒。“大半夜的，怎么会警铃大作，下去看看吧”阿痴心中估摸着。

然而阿痴又觉得四肢软绵绵的，睡意未消。“算了，还是不要去了罢。这时候下去，岂不是衣冠不整，头发凌乱，怕是一番蓬头垢面的摸样。楼下的事情有各位姐姐照料。若是小事，犯不着我去，也挺处理地妥妥帖帖，若是大事，即使我去了恐怕也解决不了，我还是继续睡我的吧。”

想完，便翻了个身，掖掖被子，准备继续睡。这时候，突然听到了小秋儿的哭喊声。心中一紧。莫非是小秋儿出了事儿。

小秋是阿痴在无情山庄的闺蜜。不仅是因为小秋的年龄和阿痴相仿。更是因为阿痴觉得小秋最能理解自己。
每次阿痴说自己的故事，别的姐姐只是淡淡地叹一句：伤不起。或许在她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玩弄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的俗套故事罢了，这是和千千万万的故事并无二样。阿痴却不这样想，阿痴总是执念着这个故事是不同的，苏公子也曾经是爱她的。至少曾经爱过。
只有小秋儿每次听她的故事，都要挽着她的胳膊，陪着她流眼泪。
虽然是一言不发，却胜过万语千言。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感情，在阿痴看来，是 了解。

想到这事情恐怕和小秋儿有关，阿痴顿时感觉睡意全消。把墨青色的袍子披在身上，简单地系好腰带，便匆匆往楼下奔去。


不料，在忙不迭地下台阶的时候，阿痴隐隐约约地听到慕倾辞的一声：“把秋儿好好葬了……”
阿痴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什么爆炸了一般。顿时腿一软，滑倒在楼梯的台阶上。发出咕咚一声响。

柳如川

笑声戛然而止。
好一会儿才道:“真是愚蠢……”
柳如川哼了一声，像冷笑，更像是叹息。

冷眼看着流钰去救人。
她自己又想起白素贞的故事，到底白素贞是骗了许仙，可是许仙他又亏了些什么？
哈哈……

流钰

阿痴 发表于 2014-2-2 15:35
阿痴喝了流钰熬制的汤药，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没睡多久，警铃大作，阿痴浑身一颤，又被这铃声惊醒。“ ...

流钰用于救人吊命的幽冥针法招招刺得都是人体险穴，位置，力道，稍有差错，病人便是死路一条。是以施针过程之中最忌分心。

时间长了，也就锻炼出了无论外界怎样，都能够心无旁骛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在大多数时候是好事，可是偶尔也会变成坏事。比如……她并没有听到门外传来那一声有人跌倒的响动。

阿痴

阿痴顾不得看自己有没有摔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大厅里。不顾一切的抱住倒在地上的秋儿。跪坐在地上，还没开口，眼圈红了。

“小秋儿，小秋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阿痴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振作点啊”阿痴抱着秋儿眼泪泉水一样一汩汩涌了出来，滴落在秋儿的胸前的衣襟上。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

“小……秋儿，你振作点，流钰姐姐……她，她在扁鹊在世，什么病都会治的，你要坚持住……坚持一下。”看到怀里的秋儿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就如同睡着了一般。阿痴哭得更厉害了，连滚带爬地挪到流钰姐姐脚边，哀求道：流钰姐姐，快救救小秋儿，阿痴求你了，小秋儿不能死。快帮帮她。小秋不能死，快帮帮她“不知道是因为慌张，还是因为悲伤过度，阿痴说话有些翻来覆去。

慕倾辞

慕倾辞站起身，看着流钰的习惯使然，唤过菊儿小声嘱咐道：“把他弄出庄——不要惊动了流钰。”死活不论。
看看大伙都有些疲惫的脸，缓了脸色：“都去歇下罢。”
看着阿痴从外头进来又哭泣说话，立了片刻，先去回了住处。

菊儿

眼前的一幕见得多了，虽不奇怪，也有些心疼。秋儿，你好傻。

没有问流姑娘，那个人害死了秋儿，为何还要救他，因为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人命对她来说大概就是很重要吧。
但是对自己来说，这样的脏东西，还是丢出去的好，免得污了山庄的地。

只是走过去说：流姑娘，阿痴姑娘那边不太好，麻烦您去看看。

流钰

阿痴 发表于 2014-2-2 17:49
阿痴顾不得看自己有没有摔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大厅里。不顾一切的抱住倒在地上的秋儿。跪坐在地上，还 ...

“你……”刚刚做完急救后收针的流钰叹了口气。“抱歉，我救不了她。她已经死了。”

曾经面对那些死去的患者家属，心中也会有这样的沉重和愧疚。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你不是神，你救不回所有的人。”

“对于患者和家属而言，大夫就是神。否则，如何能从阎王手中夺命？我曾经发誓， 我不要再让任何人死去，我一定要医好所有的人，让他们都好起来！但是……”

“人力有尽，你并不能操控生死。”

“行医以后我才知道，在世上有这么多的绝症，无论我有多努力，仍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但我就是不甘愿啊，我不愿意就这样认输，我不愿意……这样就向生命低头！失败了我可以再来，只要我不放弃，一定可以找到将生命挽救回来的方法！”

“所以你就开始进行人体试验？”

“没错，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但也是将你逼入绝望的方式。”

“我们一同面对过相同的绝望。至少在这个时候……我还有你相伴而行。”

青衣男子抬起头，望向那一树的琉璃，长而薄，因此而显得无情的唇角带起了一丝凉薄的笑意。

“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懂我多少，我也懂你多少。”

我是一个大夫，我无法看见任何一人在我面前死去。没错，我曾经立下过这样的誓言。只是走过这么长的路，看过这么的生离死别，感受过这么多次的无能为力，我的心已经麻木。在那无数次失败的当中，我渐渐失去了最初对生命的热情。当死的人越来越多，我对生命就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习惯，到最后……我发现我竟然已经不在乎病人是不是会死！之所以出手救人……只是因为惯性而已……

背负生命的感觉，太沉重。也许我不应该再这么执着，这个世上也不是只有医生可以做。

——————————————————————————————

“阿痴，阿痴。别哭……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

菊儿

趁流钰安慰阿痴之际，提起地上那男子，走出门外，几个起落跃到后山，丢出庄外，冷眼看着那一息尚存的男子：天亮之前最好走远一点，若再让庄主看到，还会补上一箭的。

把人丢出去之后，赶紧去洗手。

阿痴

“流钰姐姐，你想想办法，小秋儿还那么小，不会死的……”阿痴止不住地哭泣，但是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似乎在慢慢接受小秋儿真的死了这个事实。毕竟，阿痴来山庄快两年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只是这次死掉的是自己的挚友。实在难以接受。刚才才会如同发了疯一般。“流钰姐姐，你说吧……”阿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流钰

阿痴 发表于 2014-2-2 18:40
“流钰姐姐，你想想办法，小秋儿还那么小，不会死的……”阿痴止不住地哭泣，但是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似 ...

“有一个女子深爱着一个男子。有一天，她问这个男子，听说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叫做无情山庄，如果要想带那里的女子离开，只有两种方法……杀了她或者自尽。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去，你是否会选择杀我？”

“男子自信地回答，他不会被逼上这种极端。女子辩驳，假设在这样的条件下，真的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呢？”

“男子反问她，如果是这样，你希望我杀了你，还是自尽？或者说，你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是我，还是你自己？”

“女子深爱着那个男人，自然不愿意那个男人为她而死。如果真是那样，她会痛心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解脱，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但是若是那个男人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杀她，只能说明她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重要。当这个问题被丢回她的手上，她想了半天，感觉很矛盾很纠结，过了很久都没有能够给她深爱的男子一个答案。”

“那个男子等了她很久，终于说道，你看，既然无论怎样选择都是错，那么想做出正确的选择，除了打破那不合理的规则之外，别无他法。阿痴，如果是你，你会希望对方怎样选择呢？”

“秋儿的死，或许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比她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只能依靠回忆过去的记忆来支撑着活着要幸运得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死，因为她的命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肩头背负着太重的包袱活着，是非常辛苦的。”

阿痴

阿痴听了流钰的问题。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她只感觉到满肚子的埋怨不知道往哪里撒。到底是怪秋儿的傻，还是怪这山庄苛刻无解的规矩。

阿痴抽泣了几下，惨然一笑：为什么要定这样的规矩。就因为这样的规矩。把好姐妹逼上绝路。。。真是好规矩啊！真不知我们是无情山庄，还是冷血山庄”

说罢。阿痴突然又两眼空洞。干笑了两声。

流钰

阿痴 发表于 2014-2-2 19:00
阿痴听了流钰的问题。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她只感觉到满肚子的埋怨不知道往 ...

流钰扶着阿痴一步步走回她自己的房间，“无情山庄毕竟给了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的姐妹们一个庇护之所。设下这样严苛的规矩也有其用意所在。阿痴，你要学会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思考怎样解决问题，遇到自己不能接受的，便去改变，去抗争，而不是去把责任和过错全部推给身边的人——推给那些愿意或是不愿意承担这些包袱的人。既然将责任推给了旁人，让旁人替你选择，那么无论怎样的结果你也不应该怨恨了。因为选择和承担的义务和权力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放弃了的。”

“我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死。当然，是假死。虽然山庄之中并无其他人知道此事，不过秋儿若是来找我，告诉我实情请我帮忙，我会将那种假死药给她，或许她能够逃过一劫——然而只是逃过一劫，我能帮她一次，却不能保证这一次那个男子会爱她到最后，永不变心。不要让感情遮蔽你的心眼。不要让憎恨蒙蔽你的判断。阿痴，你是一个好姑娘，应该有更聪明、更理智的想法和做法。眼泪只能让你发泄心中的痛苦，却并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