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第五章——独步当世负权势

曾植水

看到清翎突如其来出现在自己身前，曾植水大感安慰，却是大惑不解，心道她不是早已经离开。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疲惫病容的样子，故作一番若无其事之态：“你...怎么仍在，莫非还有何事？”

清翎

曾植水脸上的表情，清翎借着夕阳余晖，看得一清二楚。
由惊喜欣慰转而恍然，未了却故作镇定，他话中语意淡然似乎拒人于外，但是声音中不舍之情清翎听在耳中心中莫名一颤，心中满怀竟全是不舍与担忧。

她缓缓蹲了下来半跪在老人病榻之侧，哽咽说道：“我...舍不得你，你骗了我，可我看到你还想唤你做爹爹..”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曾植水

曾植水看见清翎半跪落于自己身前低声叙说，朦朦胧胧间听到个大概，知道清翎仍是把自己当做爹爹，如同一缕春风拂入心田。

却是想起自家儿女尚无如此尽孝，各包庇私心。几个儿子虽尺牍中书尽讨好之语，却不过为了几许家产，好分多几亩土地。女儿殷勤来此探望，不过为了帮丈夫套取朝中消息，好为他铺上青云之路。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已经分不清楚，何像清翎这般毫无私心，不免又生惆怅。

他摇了摇头，树荫下潘鬓对比清翎的青涟，却更是显得苍老。侧首却是不忍看见清翎哽咽的样子，声音颤抖言语间已无了昔日的威严：“既已相别，何必回首。老夫自有儿孙照料，你...还是离开吧。”说罢仍是摆出一副毫不在乎，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 本帖最后由 曾植水 于 2010-3-27 10:46 编辑 ]

清翎

清翎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似乎穿过眼前病容寂寥的老人回到了他将一件一件礼物悉心摆于自己面前的时光，似乎还听得到他温言絮絮道来对自己日复一日的思念，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那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哭一样呢..”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不想自己看他的脸，清翎偏过头去眉目低垂，轻声说道：“...这一路我寻的太累，但是能遇到你我又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真也好假也罢，我心中都当你是我爹爹...”

曾植水

曾植水觉得清翎说出这些话发自肺腑，心中不由得拂逆清翎一番好意，温声道：
“孰真孰假又若何，既然你仍认我作爹，那我...”

欲再说下去，突然胸中翻腾不息，血气上涌。忍不住猛烈咳嗽几声，一大口血染得唇边鲜红淋漓，神情煞是痛苦。那双满布粗茧的手来不及细拭，喷得一身也是血迹。身子不堪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边咳边是自嘲：“咳咳...人老，不中用了。”接着便道，“到了此时，我无须再瞒你，我早已得了绝症，如将倾槁木。发妻纵千般好，我却是对她并无那种心怦，我一生中的挚爱就是南宫湄红。此时此刻，湄红的女儿能够成为我的女儿，何其幸哉。”

清翎

看到曾植水剧烈咳嗽，吐出的鲜血染得得唇角绽开一朵鲜红的花，已经早就淡忘的画面突然重现：破庙之中，母亲被女杀手一剑穿心，喷出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脸，那么艳丽的血花，却注定着一个最亲的人的离世，回到现实，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太师，更加害怕起来。又听见“绝症”二字，心中一凉，止不住的悲伤漫天铺地过来，扑在曾植水的膝盖上，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放肆的哭起来，连着自己母亲的一份，手抓住他的锦袍不敢放手，生怕一放手，他就像母亲那样，永远不再睁开眼睛，永远不再理会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感觉，我再也不想要了。

“爹爹……你永远是我的爹爹，我不报仇了，我不走了，我也不再找什么亲爹了，你就是我的爹，我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了，爹爹不要赶我走了……好不好？”

清翎抬起头来，第一次卸下坚强的外壳，哀求的看着他。

曾植水

曾植水欣慰地看着清翎，不停用手轻柔抚摩她的双鬓，视眼前这个小女孩便如同小孩子一般。也不知道是否生命日暮西山的缘故，平素这个严肃冷峻的老人此刻却唠叨起来：

“既然你愿意留下来，那我便依旧是你爹爹。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湄红她虽从没倾心于我，但她却视我若她的季布。看着你真诚以待，爹爹却仍有事瞒你，但思忖终不能把这个秘密带进黄土。只能将真相大白，至于以后，你自己将掂量该如何应对。对了...还有一事几乎忘了...”

（说罢却是唤过下人，命他把金丝软甲带来，只见下人捧着一个新的匣子递到清翎身前。曾植水却不说话，眼神示意清翎收好。）

[ 本帖最后由 曾植水 于 2010-3-28 15:52 编辑 ]

清翎

看着新的匣子，这次没有再犹豫，马上收好软甲，贴身保管。然后握住曾植水的手，轻声道：
“父亲有事不妨说，无论是什么事情，翎儿都不会再弃父亲而去……”

曾植水

抬首望着远处的天边，随后微微阖目：“那年正值元宵佳节...”

宁夜

又是十五年前的元宵节，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到同一年的同一天，那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从来没想过，真相就这样在不经意之间被揭露出来，抑或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真相吗？清翎千思万绪，但是阻止不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那一晚，那一幢别墅，序幕又被缓缓的拉开。

青年曾植水

此刻一人昂首稳步穿过回廊，摆摆手示意下人无须行礼。来者剑眉上扬，双目炯炯有神，一脸精明干练，正是与南宫湄红阔别已久的曾植水。

（前线大将败兵累累，军令却未闻诛罚马谡，只因朝内太师替他撑持。朝中大臣欲拉拢我，纷纷联名上书处决。恩师却让我别涉入其中，调我于兹，惧我得罪当朝太师，其中奥妙我如何不知。恰逢又是杭州，顺道见见久别的湄红。虽然既非江州司马，但也可暂凭杯酒长长精神。）

曾植水迈入别墅大堂，一见到南宫湄红，却是点点头不说话，于平日坐惯的座位坐下。

[ 本帖最后由 青年曾植水 于 2010-3-28 18:52 编辑 ]

南宫湄红

日前曾收到他书信，知悉曾植水今日会到此间，是以并不惊讶。
见他进来，对他微微笑了笑，仍懒懒地斜倚在榻上，眉宇间稍有愁色，似乎在想些什么。

青年曾植水

曾植水看见南宫湄红冲自己笑了一笑，表情却依旧如故。端坐椅上，掀开茶盖，细细品茗其中滋味。

良久方道：“时切葭思，念卿琴音清雅，弹奏一曲若何？”

南宫湄红

本来愁绪渐染，听到曾植水一说，又撇到案上的古琴，把身子移过去，抚了一曲，道：
“妾身琴曲已毕，大人可明白曲中真意呢？”

（介个曲子不是下载的……真的是南宫自己弹的 ）

青年曾植水

曾植水觉茶水无味，唤小厮倒了一杯酒细尝,，阖目细细静听南宫湄红弹奏。闻得耳边仙乐悠悠回荡，相思之意油然而生，忆起前欢。

曲毕已是酒下半醺，无适才拘束之态，他径自行至南宫湄红榻前坐下。不经意间嘴角轻扬，露出一丝坏笑，柔声道：“正堪上元佳节，却是听得落木沙沙。何必一春愁思，嗟叹相思无量，如今余不正与你此厢相逢乎？”

说罢也不顾南宫湄红是否同意，便伸手欲将其搂入怀中。

南宫湄红

落叶聚还散..琴音与秋月缠绵低低絮语，南宫一时迷茫在自己的思绪中，神思游荡，来不及抓住什么，身子就被曾植水拥住了，男人身上的炙热的体温绵绵地传过来，这清冷的秋夜似乎便有了一份温暖。
忍不住闭上眼睛，将头深深的埋入他怀中汲取这份温暖，绵软温适舒服的不想睁开眼睛。
良久，南宫湄红仍然是闭着眼睛，愁眉中展开一丝微笑：“算了，生尽欢死无憾，还是莫负上元良辰美景……”

青年曾植水

红蜡下映得南宫湄红淡扫蛾眉，比之浓妆艳抹，自是一番我见犹怜之态。
弹指间魂消杳然,暖意馨香直抵心房。觉能拥如此绝色尤物人生大幸，世间一切忧愁此刻便似乎烟消云散。
正欲剪烛共赴巫山云雨之际，却见南宫湄红春山微蹙，双眼紧闭，不谐之音自口中吐出。
不由得微微诧异，轻轻拨弄南宫湄红青丝：“人生得意须尽欢，何故言死？”

南宫湄红

南宫湄红听到曾植水语出关怀之意，脸上现出一抹微笑，但那笑颜也似镜花水月一般，似欢悦似悲戚，说不清道不明，落得一个抓不住挥不散的魅影...
明明眼前只有一个人，眼神却仿佛穿透着他，看着另外一个人，如梦似幻。

恍惚之间，柔若无骨的娇躯复又欺了上来伏到他胸口，将他反压在绣着合欢花的锦被上，耳边细语轻笑：“呵..生死亦不过一念之间罢了，既然植水不愿听湄红不讲便是..”
手指圈着他落到胸前的发梢打转，盈盈双目似乎要滴出水来：“都说浮生似梦，今日湄红只愿醉生梦死，植水..可否陪我？”

说着，凝脂玉手轻巧的滑到曾植水的腰间，将他打好结子的腰带拆了下来，行动似水云烟梦，轻缓不察，纤手抚向曾植水的裳襟之内。

迷雾之于花朵，水月之于楼台，一切既是红尘翻覆，又何必执着明日之事呢。

青年曾植水

曾植水看着南宫湄红浅浅一抹笑意，眼中却是道不尽的惘然。但此刻她玉体横陈，卧在自己身上，欲火蔽心也不由得不细想，双手挽着她酥若柔骨的蛮腰。蹂躏她的双唇,交接处一阵滑腻液体满布舌尖。

风灯摇曳之下，朗目逐渐变得浑浊，一阵莫名其妙的快感从脑中生出。想起娇妻在家苦苦等候自己归来，自己却在此厢风流快活。罪恶感与欲望相互矛盾，相互交错却是妙不可言。灵魂深处熊熊燃烧起来，像是张开血红的大口，仿佛要将自己逐渐吞噬。感此中之事既若水月雾花中虚妄，却又如坐菩提般真实。旖旎后却是感到一阵清凉的液体在胸膛中流动，只见她闪着晶莹泪珠，不由得暗暗惊奇。

又听得南宫湄红欲言又止，惹发好奇之心，他淡淡一笑，在她耳畔清吟：“湄红有忧戚之事不妨直说，长夜漫漫又岂只是春宵一刻。”心想她今夜也莫想逃出自己的手心，既是听听敷衍，又是何妨。

南宫湄红

红烛摇曳，轻软的碧罗纱帐垂下，兽香缭缭只得一片氤氲不清。温润滑软一路蜿蜒缠绵，酥酥麻麻却又让人沉溺其中，柔躯忍不住便随着身上人的起伏动作涟漪荡漾。

罗衣轻解云鬓散乱，眼色迷离双颊潮红，南宫仿佛置身在五光十色的梦境之中……她轻眨着朦胧的眼，羽睫在眼帘投下一片迷离，似乎寤寐在半昏半醒之间，红唇边却是冶艳到极致的微笑，两股纤臂勾上曾植水的脖颈，如樱唇瓣含住他耳垂，樱花之蕊探出舔舐他的耳廓，幽兰吐气做一丝飘入他的脸颊边，眼前这人，是我的，纵使上天不予，也要他身心归我，今宵魂迷，哪怕我心中所想的人……不是你。

听到曾植水问话，南宫慵懒地低笑了一声，就着伏在他胸前的姿势微微抬起头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最终停在心口的位置：“忧戚之事么……着实有那么一件呢，可是……植水你又何尝没有？”

手背顺着停留的地方慢慢的滑下来，直到停留的地方让对方微微一颤，这才嫣然一笑轻声说道：“我忧戚植水心中念着他人呢……”

青年曾植水

红蜡摇曳下，袅袅青烟欲迷人眼，也不及一口幽兰芳香摄人心魄。此刻再也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即使这口幽香是曼陀罗诱惑，底下不过只是无底黑洞招着，欲吞噬了自己的魂魄，堕入永世黑暗又有何妨。

不过这个念头却是一瞬而逝，心道自己大好男儿，却任由眼前的小女子这样挑逗，岂非他人笑哉。来而不往非君子也，即使一并堕落地狱，也必须由己亲自向导，而不是由眼前这个柔弱女子！想到此，忍不住心中一阵狞笑。曾植水想到能征服如斯美人是何等快哉，顿时双眼发红，迸射出强烈的欲望.

任由南宫湄红袅娜多姿的躯体在自己身上来回穿梭，曾植水双手却是蕴力十足，正欲待发。顷刻间却看见她伏于自己胸前，行欲迎还拒之势，不禁伸出那双稳健的双手紧紧有力握住她的凝脂柔荑，轻佻笑道：“小蹄子嘴儿真甜，你自千般好，余心中又岂容他人。” 也不觉口中词穷，反身压着南宫湄红，欲行云雨之事。

[ 本帖最后由 青年曾植水 于 2010-3-31 20:18 编辑 ]

南宫湄红

绵里肌肤相熨，口齿交缠，南宫湄红艳绝无双的脸上春色撩人，正是情欲没顶之态，似乎就要沉迷于着锦被红浪的欢愉之中..

可只是一瞬间，方才朦胧迷离的眼里水光潋滟却闪出十分的清明，她轻笑着，白葱如玉两根纤指停在了曾植水的唇上，看到他稍显迷茫的神色，眉目流盼柔声说道：
“植水方才..不是问我心中所想何事吗？湄红突然想一诉所思，却不知..植水可还愿意听否？ ”说着手指滑到他腰间细细捻揉来回摩挲。

青年曾植水

（这女子当真反覆无常，方才要她说却是不说，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才来一诉衷情，不过这不也正是她可爱之处。可是....）

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嘴角却是微微抽搐一笑：“湄红直说就是。”

南宫湄红

南宫闻言微微笑了起来，从曾植水身上起身卧进床内，白玉般的手臂撑着头微微坐起来些，懒懒地倚靠在床头，闲着的手背顺着他脸颊慢慢抚下，
红唇轻吐：“没什么大事，本来不想植水劳神的，不过就是……我和别人成亲了而已。”
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曾植水，似乎十分期待他的反应。

青年曾植水

虽对南宫湄红放纵浪荡之事早有所耳闻，但对她情深之至，便不免对这些闲言置若罔闻。此刻出自她亲口却也不免吃了一惊。曾植水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如何肯与人分享，只得不过徐妃半脸妆。

眼下曾植水余光扫过墙上宝剑，表面并无愠色，反而淡淡一笑：“哪个别人，湄红该不会说那个又是我吧？”